79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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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隨雲所在的地方,是原著中楚留香巧遇琵琶公主沐浴的那處綠洲,事實證明,龜茲國王選擇這裡作為據點,不是沒有原因的。
此地天高地闊,水秀湖清,明明在炎熱的沙漠,卻仍舊有綠意盎然。
原隨雲遣人聯絡雲曇,不到兩天,傳出的消息便有了迴音。
漸西移,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幕天席地而坐,面前安放著一張小几,一壺清茶,一枚瓷杯。
茶湯澄碧,茶香清雅,飲茶人更是溫文秀美,原隨雲優雅練的為自己烹茶,頭上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姑娘來了?”原隨雲溫柔笑問,面前出現了一個披著漆黑斗篷的美麗女子,鳳眼修眉,雪膚紅,正是雲曇無疑。
“聽說你抓住了姓白的?”雲曇冷冷問,斗篷包裹她的全身,只出雪白美麗的臉龐。雖然竭力保持住鎮定,但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她的身子因
動而微微顫抖。
原隨雲淡淡道:“怎麼,雲姑娘對她也有興趣?”雲曇停頓片刻,道:“我要帶她走。”原隨雲打量她一番,輕笑:“雲姑娘不會以為憑自己一句話,原某就要將千辛萬苦抓來的人出來吧?”雲曇冷笑:“原公子放心,我當然會給你想要的東西。”接著道“你不瞭解她,那人縱然一時示弱,也必定藏有後手,僅憑你,
本就留不住她。”原隨雲:“…”其實我知道的很清楚。
“除了可以使人復明的藥,我這裡還有許多別的東西。”看少年不回答,雲曇忍不住率先開價“武功心法,靈丹妙藥,神兵利器,公子想要什麼?”原隨雲笑到顫抖:“雲姑娘,你覺得憑天衣教主的身份,就只值這些東西麼?”雲曇皺眉道:“可在這個世界,她的價值還不如你。”原隨雲微笑:“看來山西原家,果然很不被姑娘放在眼裡。”然後說“十枚增加百年功力的靈藥,十本上品武功秘籍,十柄上品兵器,雲姑娘以為如何?”雲曇冷冷道:“你不要太過分!”攥緊拳頭,這些東西她本拿不出來,系統出品的道具,當然也必須用相應的代價去換。
原隨雲角向上翹了翹,並不接話,反而彬彬有禮道:“雲姑娘遠來辛苦,要不要坐下來用一杯茶?”雲曇咬牙看著面前這個油鹽不進的人,心中很想一走了之,讓他跟白元秋兩人狗咬狗才好,但殺兄仇人近在眼前,萬一最終原隨雲不慎敗在白元秋手中,豈不令她含恨?
“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我要先去見見人。”雲曇故作冷漠道,心中暗下決心,在見到白元秋的那刻,她就動手將對方殺死,然後遠遠離開這裡,天高地遠,料原隨雲也找不到自己。
原隨雲心中冷笑,果然還是小孩子,竟然以為自己會上這種當。他勉為其難的配合對方,站起身,微笑:“這個自然,誰家做生意,也沒有不許客人驗貨的道理,雲姑娘請。”屋外陽光長照,屋內卻一片陰涼。
“她在何處?”雲曇皺眉。
原隨雲笑道:“若是誰都能發現,原某這裡只怕也留不住人了。”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三層屋舍,來到一處黑的小門前面。
雲曇:“她…就在這裡?”她心情盪之下,竟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原隨雲點頭,舉手扭開門上的開關,一層鐵打造的門無聲開啟,他率先舉步入內,示意周圍沒有埋伏,雲曇隨後進入。
少年首先關上最外面的鐵門,再打開第二道開關,如是七次,雲曇跟在他後面,越往裡面,氣溫就越低。
最後,兩人來到最裡面的屋子,這個屋子什麼都沒有,只放著個半丈見方的白籠子。
“原公子?”白元秋的聲音從內傳出,與平常相比猶顯得中氣不足,似乎受了內傷一樣“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虛弱問道。
雲曇面喜
,箭步衝上前,一把扭開鐵門。
那扇門泛著銀白的金屬光澤,觸手時卻顯得意外的輕,雲曇只輕輕一碰。大門便忽然便碎了,她心中陡生寒意,手掌仍然保持著前探的姿勢,
身卻已開始向後傾斜。
可惜來不及了。
脆弱的大門,原來只是一層薄薄的錫箔紙,錫箔紙下面埋藏著無數牛
般細小的銀針。
銀針刺破皮膚,霎時滲出血珠。
雲曇到難以形容的麻痺
幾乎在瞬間就從掌心直
入腦海,她打算點住自己臂上的
道,可手抬到一半,就軟軟的垂下,女子頹然跌倒,努力掙扎。
豔麗的黑衣美人仰天臥在地上,陷入昏前眼中的最後畫面,就是那個心心念唸的,
悉的面容。
“白…元秋…”隨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原隨雲施施然踱過來,俯身查看,笑道:“只是暈過去了,姑娘好軟的心腸。”白元秋輕笑:“並非如此。”門上針尖泛著異樣的冷光——她下的確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但以雲曇如今的內力,又豈會這般容易喪命?”白元秋將十八天玄金針依次
入雲曇
道,確保對方就算醒來,也不會再有絲毫傷人之力。
原隨雲安靜的站在旁邊,如同最體貼的主人,不多言一句話,只含笑看著白元秋忙碌。
但就算他像望夫石一樣安靜,白元秋也不會忘記自己答應過的事情,她伸手按在少年身上,絲絲陰寒之氣被拔出,盞茶功夫之後,她笑道:“剩下的寒毒,公子每打坐一個時辰,七
後便可無恙。”原隨雲內力默默運轉了一個周天,見與白元秋所言不差,放下心來,真心笑道:“多謝姑娘高抬貴手。”忍不住多嘴“原某不巧知道了姑娘武功中的弱點,竟然能不被殺人滅口,真叫人意外。”白元秋斜睨,接著微微笑道:“知道又能怎樣,老實告訴公子,我平生大敵,都是因為自以為抓住了這個的弱點,才會敗在我手中。”原隨雲苦笑,的確,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蘇折柳緩緩走進,方才他與兩人僅三丈之隔,位置隱蔽,卻很方便關注著事態發展——雲曇進來的路當然不是唯一通道,屋子裡也並非什麼都沒有,事實上,這個請君所入之“甕”也是三人臨時搭建起來的陷阱,只有大門心建造,兩側的牆壁只是糊個樣子而已。
“重凝白。”蘇折柳想著剛剛所見,白元秋為原隨雲拔出寒氣的那招,總覺得分外
悉,此刻忽然想起,臉上不由
出驚訝的神
“行歌連這個也教過你?”白元秋揚眉,不解的看過去:“師尊在說什麼?”
“月令七十二,你剛才用的莫非不是這上面的招數?”蘇折柳反問“行歌素來喜愛你,連壓箱底的本事也教給你了。”說到這裡,忽然想起君行歌可能的幕後黑手身份,微微苦澀,不再多言。
白元秋聞言卻如遭雷擊,臉上瞬間血全無,容顏慘白,她雙目如泉,此刻卻似泉水在瞬間通通結成了冰塊,一字字問道:“先生也通曉‘月令七十二’?”蘇折柳意識到弟子的異樣,疑惑:“阿念竟然不知道?”白元秋緩緩搖頭:“我不知道。”她眉目低斂,神情一絲也不外洩,聲音更是溫柔如絮語,卻無端端讓人覺得遍體生寒。
原隨雲見狀,小心關懷道:“白姑娘…”想出了一個可能“你莫非是內息又走岔了麼?”白元秋不答,閉目,片刻後,秀麗的臉上才重新揚起溫和的笑容,空氣中無形的氣壓緩緩消失,方才的寒意彷彿是錯覺一般:“原公子,我和師尊馬上要帶雲曇姑娘走,就不多留了。”這便要走了?原隨雲點頭,十分妥帖道:“原某已為二位備好馬車。”炎炎烈。
沙海茫茫,一眼看不到邊際,顧惜朝與徐小彥兩人,便頂著大大的太陽,在沙漠上緩緩移動。
徐小彥趴在駱駝上,他們前得到千里傳音,被敵人悄悄擄走的隊長小白已經成功脫身,括弧,順便抓住敵方大魚一條,括弧結束。
“為啥小白總不等我們去救她啊…”徐小彥有氣無力道,隊友太能幹,就顯得自己的存在價值不夠高。
顧惜朝陰著一張臉,冷然道:“在下現在十分懷疑,白姑娘當其實是故意跟對方離開的。”想想就覺得不對了,哪怕她再油盡燈枯,反抗不能,出聲示警也做不到嗎?
“不過我們也是有用的。”徐小彥想了想,自我安“如果當初沒有表現的那麼慌張,恐怕對方也不相信小白是真的落在了他們手裡。”顧惜朝不置可否,心中暗忖,雖然不入虎
,焉得虎子,但以白元秋的風格,他總覺得此事還不止於此。
還差那麼點東西未能全部明白,青衣書生皺眉,作為完美主義強迫症患者,這種覺叫人異常的…抓狂。
一點陰霾落在顧惜朝的眉間,彷彿明珠蒙塵,美玉沾瑕,叫人忍不住去哄他開懷。
徐小彥見狀,驅使駱駝跑到顧惜朝身邊,手臂擱在顧惜朝肩膀上,斜過身子,湊近笑道:“顧哥,你別…”說到這裡,他身子稍稍歪了一下,剩下的話就被了回去。
鬆軟的沙地陡然陷落下去,駱駝發出哀叫,霎時失重墜落。
明明毫無預兆,上一刻還在聊天的兩人卻彷彿已經有了準備,一青一灰兩條身影自駝背上鴻羽般遙遙飄起,片刻之後,陷落的沙坑裡,傳出轟然悶響,糜混雜著沙礫噴泉般湧出,將這塊地面染成了不潔的黑紅之
。
果然有埋伏。顧惜朝心想,眼中厲光閃過,嘴角亦掛起一絲冷笑。
“來的這樣慢,小爺可是等你很久了!”徐小彥大笑,毫無被襲擊的驚訝,旋身脫離顧惜朝的手臂,雙臂掄起鬥狂瀾,呈弧線從半空中悍然砸下。
“砰——”又是一聲巨響。
飛揚的沙土中逸出一條幽靈般的淡淡人影,赫然便是那的“石坨”他輕功飄如孤鬼,在徐小彥密不透風的強烈攻勢下,居然能毫髮無傷的避開。
“獨孤九劍?”石坨冷笑。
“錯了,這叫徐氏旋風劍。”徐小彥一本正經道“第一次就拿你試招,是不是很榮幸?”石坨譏笑:“那得看你有沒有命去用第二次了。”話音未落,到有陰寒之意襲向
腹,石坨身形瞬閃,恰好看到絲絲綠煙般的刀光從顧惜朝手中飛出,迫近,暈開。
石坨低喝一聲,反手亦掣出一柄雪練般的長刀,光影急閃,刀芒暴漲,朝青妝凜然劈去。
兩刀氣勁相觸,青白二不斷閃爍,空中嘹起鬼泣神號之音,不斷上升,直到驟然炸開。
顧惜朝青袍拂動,飛出的袖刀彷彿被無形絲線牽引,幽然飄回他掌中。
青衣書生持刀站定,冷冷看著對手。
至此,徐小彥和顧惜朝分左右相對而立,而石坨被他們夾在中間。
三人皆未說話,這裡是沙漠深處,滿目皆是金黃的溫柔曲線,彷彿連綿起伏的海
,不時有旋風憑空而起,颳著沙礫遙遙飛走。
細小的晶體從人的袍袖間呼嘯而去。
石坨突然笑了,醜陋僵硬的臉隨著這個動作扭成難以言喻形狀,就像一坨被踩爛了的牛糞,他啞著嗓子道:“原來你們早有準備,只可惜白元秋不在,憑你們兩人,恐怕還不是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