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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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雲公子要救他妹妹,那令師豈不就危險了?”顧惜朝問。

“師尊好歹曾經是天下第一高手,重華打不過他的。”白元秋輕笑,否認了這個做法。

徐小彥好奇問:“曾經?那後來就是你了?”白元秋搖頭:“師尊之後的天下第一乃是中朝周家的人,再後來才是我。”她接掌教主之位時才十七歲,更因走了旁門左道,是以先天境界並不穩定,相當一段時間內,等閒並不與人動武。

顧惜朝頗興趣:“那姑娘和令師有沒有過手?”白元秋想了想,倒是笑了:“還真沒有。”厚著臉皮道“不過僅以全盛時功力比較,應該是我略佔上風。”徐小彥真心道:“小白果然厲害。”顧惜朝微深思之,片刻後方問:“既然姑娘以為對方不會以武力搶奪,那莫非是圍魏救趙之計,轉頭從令師妹身上下手?”白元秋贊同他的意見:“在下擔心的,也是這種可能。”顧惜朝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那位雲公子是什麼來頭,姑娘方便告知一二麼?”白元秋回答:“雲昭雲重華,在我十六歲那年,死於千尋雲嶺。”徐小彥自己的胳膊,誇張道:“所以我們這是綜武俠轉恐怖了?”

“這的確令人驚訝,我本來以為,只有突破先天之人,才有可能進入這裡。”白元秋道“未能達到先天之人,一旦身故,三魂七魄當罔不復存,所以自然也沒有料到…”徐小彥突發奇想,笑道:“不過這也是好事,既然他能在這裡重生,說不定你師兄也可以呢。”白元秋僵住,眼睫慢慢垂下:“小彥說的是。”顧惜朝瞪了徐小彥一眼。

徐小彥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既然自己能想到,白元秋定然也是考慮過的。

那小白為什麼不提?徐小彥將自己代入思考了一下,覺得如果他有位去世很久的愛人,現在可能還某個地方活著,難道不應該迫切的想要相見麼?

他這樣想著,突然又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那個雲重華也是她的好友,以今相見的情況來看,兩人還多少顧念著舊情,否則白元秋也不會在對方差點被炸死時拼命相救。

對雲重華都有這樣的情誼,對她師兄,自然會只多不少。

“你是擔心,你師兄現在也站在‘君先生’那邊了?”徐小彥問。

白元秋稍覺驚訝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想到小朋友居然還敢繼續詢問,但隨後她就很快意識到這裡已經不再是無霜城,她也不是那個名震天下的天衣教主。

“在下現在不想說這個。”白元秋回答,然後居然無賴的把眼睛閉上了。

顧惜朝簡直想敲這兩個跑題人的腦袋,他無可奈何的提醒道:“白姑娘,關於那位雲公子…”白元秋面無表情的睜開眼睛,繼續:“他是輔座弟子,當年他師尊決定發動叛亂,雲重華不得不選擇與我和大師兄為敵。”冷冷道“重華想留師兄一命,可惜未能如願,後來等我殺上千尋雲嶺,與輔座決戰時,也是他撲上來擋在我身前。”徐小彥道:“然後你就…”

“兩軍對立,重華既然願意將背後賣給對手,我自然卻之不恭。”白元秋接著道“輔座與他情同父子,看見愛徒落在我手中,簡直嚇的魂飛魄散。”低聲輕笑“輔座真是好師父,他當初若是能再心狠一些,我怕就只得玉石俱焚了。”徐小彥定定的看著她:“可你這樣做,事後雲公子一定很難過吧?”白元秋淡淡道:“想必如此。那時師兄和輔座都去世了,我不願重華也離開,請他留下來,結果…”閉目,往事浮上眼前,自己聲淚俱下,苦苦哀求,雲重華仍然選擇自盡。

——阿念,我無可奈何。

白元秋微微垂下眼睫,能這樣果斷的結束自己的生命,當時除了無可奈何,你對我,想必也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吧?

“小白你是否後悔?”徐小彥問。

“我從不後悔。”白元秋面容平靜,目若深潭,重複道“我從不後悔。”顧惜朝言又止,縱然他心中還有很多疑惑難解之處,但此刻忽然不忍再問。

然而白元秋似乎已經恢復了素的理智,繼續道:“不論重華因何復生,既然對手想要我的佩劍,幕後主使者都應該是君先生無疑。”心念一動,泉中玉出現在白元秋手中,宛如半空中橫掠的一道月華,她淡淡道:“此劍便是先生所贈。”

“可僅憑這一點,也未必能證明是他吧?”徐小彥道。

白元秋似乎無聲笑了笑:“師尊視先生為至好友,我曾聽聞,那次也是收到先生可能遇害的消息,師尊才離開的無霜城。”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等到現在才開始懷疑他?”徐小彥更加不解“因為君先生待你很好?”

“他待我如師如父,除了師兄,再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白元秋回答“更何況,當時輔座身故,線索確實,在下派人查過,那個消息的準確卻始終無法確定。先生品行高潔如雪,行事也一派光風霽月,令人欽佩,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從未懷疑過他。”

“沒有證據。”徐小彥喃喃“如果那位君先生真是幕後黑手的話,那他的確是很厲害啊。”

“也很棘手。”顧惜朝補充,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憂慮之情。

“不過那個人為什麼會來到輪迴世界?”徐小彥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冒出來“難道他也觸及天道了?”白元秋微微垂下眼睫:“我現在懷疑,先生本來就是來自這裡的人。”往事歷歷在目——從未見過的鑄劍術,從未見過的原始材料,還是先生那身看似孱弱卻強到令人震驚的武學修為。

君行歌平行蹤神秘莫測,在源世界中,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師門傳承,來自何方,此人彷彿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白元秋又想到,在進入水月鏡花之後,幕後黑手對輪迴世界無所不在的掌控能力,和對自己異常的悉程度——如果君行歌真是幕後黑手,那來自輪迴世界,便是最大的可能。

“先生在武學上也指導過我許多。”白元秋輕聲道“假如當初的天衣教內亂也是他所策劃,那我利用‘泉中玉’突破先天的行為,是否也在他意料之中?”他想利用“泉中玉”達到什麼目的?白元秋目光冷冽,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顧惜朝道:“在下建議,不管真相如何,姑娘還是做好最壞的準備吧。”

“但若果然如此,進入‘水月鏡花’後,先生為何不親自前來找我,而是不斷派人試探?”白元秋滿臉疑惑之“以他對我的瞭解,絕不會認為那些騷擾能起到什麼用處。”

“為了噁心你?”徐小彥道。

“我以為,先生還不會無聊至此。”白元秋面無表情。

“難道是為了提醒你,對手是他?”顧惜朝忍不住道。

白元秋看著顧惜朝,微微揚眉。

“肯定不可能啊!”徐小彥道“假如他真想對你不利,就應該好好埋伏起來,找準時機一擊必殺,這樣反覆提醒,不是故意讓你有所防備麼?”

“會不會先生並不想為難我,只是有所不得已?”白元秋猜測。

顧惜朝沉聲道:“就算有所不得已,但如果他真的策劃了天衣教的內亂,害死你師兄,讓你和雲重華反目,姑娘也會原諒他麼?”

“若是當年,我可能會殺了他,然後再以死相報。”白元秋淡淡道。

“小白!”徐小彥悚然而驚“你不會真的打算這麼做吧?”白元秋聳肩:“大概會先哭天搶地一番,然後再拔劍自刎…這麼長時間的緩衝,也足夠你們跑上來攔住我了。”徐小彥愣了片刻:“你居然還能開玩笑?”白元秋正道:“不,我現在悲痛絕,所以還是儘快找到師尊,讓他幫我分擔一下。”徐小彥對此報之以呵呵。

蘇折柳面如寒霜:“你說的是真的?”白元秋點頭:“不過這些皆是弟子的猜測,或許有什麼內情也未可知。”她搶先雲重華一步找到蘇折柳,顧惜朝和徐小彥則中途折向擲杯山莊的位置,這不僅僅是因為何琬與傅俊現在那邊,也是因為他們下一個主線任務在那裡。

“不管有什麼內情,行止都是因內亂而死。”蘇折柳冷冷道“阿念無須手,為師還活著,總輪不到你去為師兄報仇。”白元秋笑道:“那也得先生不去尋弟子麻煩才可。”接著道“恕弟子直言,就算師尊,如今恐怕也未必是先生對手。”

“我不是,難道你是?”蘇折柳淡淡反問。

白元秋沉默片刻:“弟子不知。”屋內一時極靜。

蘇折柳負手,站在窗前,陽光灑在他臉上,更加顯得風神如玉,他看著庭院中的景,緩緩道:“你覺得,行止會不會也在他手上。”白元秋沉默不語,良久方才回答:“弟子,不忍細思。”蘇折柳回頭看著她:“不忍?行止若果然落在敵人手中,想必受了非常的折磨,你只因心中不忍,便可置他不理?”白元秋垂下眼睫:“師尊誤會了,弟子雖然不忍,卻沒有打算不管。”然後問“雲曇現在何處?”蘇折柳指了方位,然後問:“你打算怎麼處置那丫頭?”

“重華還活著,總不好傷他妹妹。”白元秋道。

“不過逆臣之屬。”蘇折柳冷淡道“殺之何妨。”

“弟子已將其赦免。”白元秋道。

“謀逆也在赦免之屬?”蘇折柳問“你對雲家兄妹太過心軟。”

“於公,我已將教主之位傳給弟子,雲曇也非天衣教徒,談何謀逆?於私,我委實不願計較這件事。”白元秋回答“師尊說的不錯,對重華,弟子的確不忍下手。”蘇折柳手指慢慢攥緊,故作平淡道:“我也曾視他如子侄,但云重華如今站在君行歌那邊。為師以為你重視行止超過自己的命,難道是記錯了?”白元秋輕輕道:“此心未嘗稍改。”接著道“師尊若是不解,稍後弟子與雲曇時,可以隔簾旁聽。”蘇折柳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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