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接二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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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鐵花聽了白元秋說出來的名字,足足愣了半天,覺哭笑不得,他若是能找到中原一點紅,也無需費力來尋白元秋了,可看這位姑娘的表情,又不像是故意戲
自己。
白元秋看著胡鐵花的樣子,笑道:“胡大俠放心,你我找起中原一點紅來雖然不容易,可他的‘老朋友’們,難道就不知道他可能的去處了麼?”胡鐵花驚訝道:“中原一點紅居然還有朋友?”不怪他難以置信,江湖傳言“搜魂劍無影,殺人一點紅”的殺手界頭把椅,向來是個認錢不認人的冷血動物,這樣一個人,怎麼會有朋友?
“他若沒有朋友,楚香帥又算什麼人?”白元秋一邊和胡鐵花扯些有的沒的廢話,一邊在思考自己的任務。等了這麼久的功夫,系統還沒有關於支線的提示,看來想趁此機會撈積分的可能是不大了,白元秋雖然可惜,但能騙到一位幫忙的打手,也可稍稍撫
一下她受傷的心靈。
不過胡鐵花真的能夠幫自己麼?
“說起來,我要去尋人晦氣,此人或許知道一點紅的下落,胡大俠要不要隨我一道?”白元秋試探道。
“這次你又要尋誰的晦氣?”胡鐵花大驚,白元秋挑翻了石觀音的景象還歷歷在目,現在就馬不停蹄的跑江南來砍人,還真是一點都不閒著啊…“這次倒並非是我想傷他人命。”白元秋解釋道“可我小師妹要殺他,做師姐的,只有義不容辭了。”胡鐵花苦著臉:“那不知道是什麼人得罪了姑娘的師妹?”白元秋道:“薛衣人…”瞥他一眼,拖長語調“的弟弟。”胡鐵花噎住,他眼睛睜得溜圓,半晌才問道:“薛衣人居然還有一個弟弟,我怎麼未曾聽說過?”白元秋道:“薛二先生的確不算出名,他名叫薛笑人,有人評價,說薛衣人的劍術奇幻瑰麗,不可方物,但此人的劍術卻是純粹的殺人劍。”笑的意味深長:“中原一點紅,便是此人一手教導長大的。”胡鐵花按回自己差點脫眶的眼睛,更加不解:“…如果他真能教出中原一點紅那樣的高手,自己又怎會籍籍無名?”白元秋並不太能理解對方的想法,只得將此當做這個世界的特
,柔和道:“大約是覺得,就算自己再努力,別人看來他也不過是薛衣人的弟弟,既然無法超越哥哥的榮光,倒不如索
不出名的好。”接著“他另闢蹊徑,暗中成立了一個殺手組織,其中最出名的便是中原一點紅。”胡鐵花花了一刻鐘才慢慢將這個消息消化,他重重出了口氣:“原來如此,難怪難怪。”然後難得正
道“既然是這樣,我現在就去聯繫老臭蟲…”白元秋笑
道:“楚香帥果然是胡大俠的好朋友,連這點時候也不肯分開。”她想起當時徐小彥告訴自己的一些事,心中甚覺有趣“只是此事十拿九穩,又何必勞煩香帥四處奔波呢?”胡鐵花頓了片刻,一咬牙:“姑娘需要我做什麼?”在來之前,楚留香和姬冰雁兩人都要自己提防白元秋,但當自己真被對方微涼的目光籠罩時,胡鐵花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得先聽聽她的想法,再做打算。
他的猶豫掙扎都落在白元秋眼中,胡鐵花的態度很明顯的反應了這個世界以主角為代表的那一撥人的想法,後者目光漸沉,懷疑無妨,知曉真相也無妨,但若是楚香帥打算多管閒事…
白元秋思緒電轉,心湖上剎那間有殺意微瀾,身側長劍已在蠢蠢動。
胡鐵花的要害全在自己攻擊範圍之下,只要一招,就算不殺人,也能拿下他叫楚留香有所忌諱,白元秋目光不穩,將泉中玉召出。
指尖觸及清冷的劍身,涼意順著蔓延到心中,白元秋如當頭淋下一盆冷水,忽然就清醒過來,殺意頓消,內心一片涼意——自己現在怎麼回事?有師兄自幼教導,她幾乎不會因杯弓蛇影就取人命,且前段時
的內息躁動已然平復,但如今情緒卻並未如預料中的完全平靜下來。
難道是心魔劫將至的預兆?
“你在想什麼?”胡鐵花好奇問,白元秋方才的情緒波動極其內斂,他渾然沒察覺自己已在生死關頭打了一個轉。
白元秋回過神來,笑意如舊:“我師妹有位朋友前不久被暗器所傷,聽聞江南名醫之最乃是張簡齋張先生,不知能否勞動胡大俠,幫忙將張先生請來?”胡鐵花不解:“你不用我幫你對付薛笑人嗎?”白元秋溫和道:“已經說了,想要他命的是小師妹,我不過幫忙跑腿將人約出來罷了,薛先生未必不肯給我這個面子。”胡鐵花點頭:“既然是救人,我當然應該幫忙。”白元秋笑道:“多謝胡大俠。”胡鐵花期期艾艾:“那中原一點紅…”白元秋淡淡道:“只要薛笑人知道他的下落,在下就有法子叫他說出來。”世人皆知松江府有兩大勢力,分別時左輕侯的擲杯山莊,與薛衣人的薛家莊,這兩家雖然同為武林一脈,卻是世仇,數百年來姓左的不知殺死過多少姓薛的,姓薛的也不知殺了多少個姓左的。傳到這一代,雖然已經無人記得當初結仇的因由是什麼,但這種累世綿延的恨意,卻一絲不差的傳承了下來。
兩家在武功上,薛衣人號稱天下第一劍客,武功已經強過左輕侯,可在兒女緣上,卻是差的甚遠。
松江本地人都知道,左家左明珠的乖巧可愛,也同樣知道,薛家大女兒薛紅紅的醜陋蠻橫,和老二薛斌的風紈絝。薛衣人花費了過多時間在劍法上,無力約束子女,是以甚至有人在薛家背後嚼舌
,說若非薛紅紅是薛衣人的女兒,憑她那副尊容,是決計嫁不出去的。
就在今,這位薛姑
又鬧出了一樁笑話——她帶著下人上街閒逛時,不巧遇見一位容貌既美,舉止也十分有禮的姑娘。別的女人,只要生的比她好看就已經算是犯了忌諱,今
薛紅紅不知為何,除了覺得對方生的好之外,竟還認為那姑娘的態度十分蔑視於她,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薛紅紅雖然長得不好看,武功卻家學淵源,她擅使的那套“長歌飛虹劍”乃唐初劍聖公孫大娘所創,共計八八六十四手,舞動時劍光如雪,氣勢盛虹,可她今才施展不到三式,便被人折了雙劍扔回馬車上,想要追時,卻連那位姑娘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城南,薛家莊。
這個的莊園規模並不很大,院中遍植林木,值此新冬時節,天晴無雪,雖少了輕煙柳影,但松木蒼鬱,楊柏冷翠,亦有一番崢嶸莊嚴意態。
此間主人生沉靜,他所在的地方,永遠都要一塵不染,此時多了個哭泣的紅衣女子硬生生嵌入這幅畫卷中,簡直說不出的違和。
“爹爹,今那臭丫頭如此折辱女兒,不也是在折辱爹爹的顏面?”一位婦少坐在薛家大廳之上,長長一張馬臉,血盆般一張大嘴,鼻子卻足有兩個嘴巴那麼大,瞧著就像馬臉。
此人便是薛紅紅,不出所有人意料,剛剛打了敗仗,轉眼薛紅紅便跑回孃家,在薛衣人面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是礙於家規頗嚴,不敢抱著父親的大腿撒潑打滾。
坐在薛紅紅對面的,正是聞名江湖的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薛衣人面容清贍,衣著樸素,除了一雙眼睛如蘊電光外,其餘和普通的老人也沒什麼不同,與他女兒,更是天壤之別。
薛衣人聽了女兒的哭訴,皺眉道:“你若不去惹人家,旁人為什麼要來欺負你?”薛紅紅哭的搖搖墜,用手帕捂住眼睛,乾嚎:“女兒怎麼知道,爹你都不問問前因後果,便篤定是女兒的錯麼?”薛衣人拿著薛紅紅的斷劍在手中凝視,片刻後道:“對方既然能在三招之內斷劍,就能在三招之內取你
命。”嚴厲道“下次再遇見此人,休要再招惹!”薛紅紅哽住。
就在薛衣人教訓女兒時,外面忽然傳來警戒之聲,有家丁跑來報信:“老爺,石室那裡…”薛衣人豁然起身,雙目光芒暴漲,喝問:“莫非那人今又來了?”不等下人回答,手掌在桌子上一按,身如飛鳥般迅捷輕盈的掠出大廳,那家丁想要跟上,卻被大小姐拉住詢問。
“家裡發生什麼事了?”薛紅紅驚訝,這世上居然有人敢來自己孃家搗亂,不想要命了麼?
那家丁雙手垂在身子兩側,頭也不敢抬的回答:“這些子家裡的藏劍已經丟了兩柄了,今
老爺本親自坐鎮劍
,因著姑
回家才出來了一會,不料就是這一會,花園那邊就出事了。”薛家莊依山而建,格局雖然不大,但亭臺樓榭,曲徑通幽,十分錯落有致,薛衣人心中焦急,在石亭頂上一點,身形如風如影,飛快掠過後園。直至趕到藏劍的石
門口才堪堪停下——這裡的樣子和他離開前幾乎瞧不出差別,薛衣人推開石門,一張素筏悄然落下:“今
取走無名之劍。”老人僵住,然後如颶風般捲入石
中,
底以銅燈照明,四面擺著的石臺依舊井井有條,只是空了一座。
冷意從薛衣人的指尖傳到心裡,他赫然發現自己年輕時所用那柄隨身佩劍,已不見了蹤影。
之前丟的照膽和八方銅劍就罷了,終究不過外物而已,可此劍卻與他相伴多年,早已經成為他的夥伴,是他的一部分,那人卻也不曾放過。
好小賊,好眼力!
薛衣人心中怒意暴漲,但他畢竟江湖經驗豐富,雖然恨不能將那位小賊切成十七八段,卻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仔細觀察著石,努力尋找對方落下的線索。
空中帶著極細弱的香氣,不小心就會忽略過去,薛衣人伸手在放劍的石臺上擦過,指尖沾了白的粉末,帶著甜香——是女子用的脂粉。
他立刻懷疑起了今天女兒告狀中的另一個主角,想要回去詢問時,又發覺石壁上勾著細細的大紅絲線,瞧著十分眼。
香粉,紅衣,質地極好,薛衣人默然站在那裡,面漸漸沉重,出
喚人詢問道:“二弟他現在何處?”
“小人不知。”家丁彎,恭恭敬敬的回覆“二老爺向來不高興小的們去他那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