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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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項爾盟一被押入縣衙後沒多久,孟禹津也跟著出現在縣衙內,特地去拜訪了吳縣令一趟。

三更半夜的被人從被窩中挖起,吳縣令是滿肚子火,但在見到隨著孟禹津而出現的一箱黃金時,他的眼睛瞬間亮起,人也完全醒了,對孟禹津是客氣得很。

縣衙後的會客廳堂內,吳縣令一邊瞧著放在桌上的黃金,一邊非常客氣的詢問道:“孟公子前來縣衙是有什麼冤情要申訴嗎?儘管告訴本宮,本官絕對會還你一個公道!”孟禹津已經先詢問過,吳縣令不是什麼多清廉的好官,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好辦,所以他才會大膽的拿黃金來賄賂。

“其實是這樣的,剛才有個賊人潛入舍妹的房內,想要劫走舍妹,幸好被在下的人給抓住,現已押解到縣衙來,在下希望能夠儘快給那賊人教訓,免得那賊人繼續再來糾纏舍妹。”

“這有什麼問題!看孟公子如此護妹心切,本官絕不手下留情,絕對會嚴懲那yin賊一頓!”吳縣令語氣昂的說著。

“吳大人,且慢。”

“孟公子,你還有什麼要求?”

“請大人斟酌刑罰,見血是一定要的,但絕不能一口氣就要了他的命。”哪有人要求這麼多的?吳大人雖然到有些不悅,但看在孟禹津是大金主的份上,他的不悅很快就消失,“孟公子,咱們乾脆就挑明瞭說吧,你打算整治那個賊子是吧?那麼你想如何整治,直接說來,本官斟酌看看可不可行。”孟禹津先是一頓,之後倒是揚起一笑,欣賞吳縣令的快,“吳大人真是聰明,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不客氣…”在孟禹津與吳縣令達成共識後,雖是大半夜,吳縣令還是即刻開堂審理項爾盟的罪行,打算速戰速決。

項爾盟被押入公堂內,雙手被捆綁在後,跪在堂下,吳縣令坐在堂上睥睨著他,而孟禹津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笑的瞧著項爾盟此刻的狼狽。

“犯人阿盟,孟公子指控你夜闖閨房,想要將孟公子之妹給劫走,當場被孟公子的護衛給逮個正著,罪證確鑿,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吳縣令以著威嚴的口氣審問。

“我並非壞人,我與孟紫霓早已相識,之所以會進到她的房間內,是想詢問她是否要跟著我一同離開,我並沒有傷害她或是脅迫她的意圖。”項爾盟瞥了孟禹津一眼,知道孟禹津肯定對吳縣令做了什麼事情,這一場審問他不但得不到任何便宜,想要安然無恙的離開,恐怕比登天還難。

“本官不管你的意圖到底是什麼,半夜闖入女子閨房就是不對,況且孟姑娘還因為你的孟行徑嚇得不輕,可見完全只是你一個人單方面的自以為是,孟姑娘對你本就沒那個意思。”

“才不是那樣!請大人將孟紫霓給傳喚過來,她肯定會還我清白的!”

“舍妹已經因為你想強擄她離去的行為給嚇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半,正在房裡休養,再來這裡見你,只是加深她心中的恐懼而已。”孟禹津冷眸瞪完項爾盟後,才恭敬的對吳縣令說道:“請大人體諒草民的護妹心切,草民真的不想讓已經受過驚嚇的妹妹再有機會被他嚇著。”吳縣令點點頭,“本官也覺得沒有必要,反正他的確是被當場逮著的現行犯,想賴也賴不了。”

“多謝大人的體諒,草民不盡。”項爾盟瞪著他們倆,果然是狼狽為,吳縣令肯定是拿了孟禹津什麼好處,已經變成孟禹津的走狗了。

“來人哪!”吳縣令頗有威儀的喊道。

左右兩邊的宮差即刻靠到中間,“在!”

“先將犯人打二十大板,以示懲戒,再把他押入牢中,關一個月。”

“遵命!”這個昏官!項爾盟憤怒不已,本要起身反抗,但他雙手被反綁住,本無法抵抗,只能被官差給狠狠壓趴在地,蒙受不白之冤。

“哪有人審案如此草率的,這其中分明有鬼,我不服!”項爾盟奮力掙扎。

“住嘴!要是再吵,就再加十個巴掌,看你還有沒有那個嘴說!”孟禹津冷冷的揚起笑意,好整以暇的繼續坐在位子上,打算親眼看著項爾盟受苦。

官差搬來長椅,迫項爾盟趴在長椅上,緊接著就有另外兩名官差拿著長板靠近,眉目兇狠的即將對他動刑。

“啪——”第一板落下,那強勁的力道瞬間穿透身子,痛得項爾盟非得咬緊牙關才不會叫出聲來,而他的冷汗也已經跟著冒出了。

板子接連落下,他都拚命用意志力死撐著,絕不叫出半點聲音,讓一旁的孟禹津看笑話。

可惡的吳縣令!若是他還有命活著走出去,他不會讓吳縣令繼續在居安縣作威作福,他非得要吳縣令頭上那一頂烏紗帽被摘下不可!

孟禹津見項爾盟死咬著下,倔強得不肯服輸的模樣,冷冷一哼,不屑一顧。

這只是剛開始而已,他會讓項爾盟有命進宮府,無命走出去,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敢動紫霓的人,無論是什麼身份,他都絕不輕饒!

項爾盟被打完二十大板後,已經皮開綻、傷痕累累,帶血的衣褲看起來簡直是觸目驚心。

他被無情的關入大牢,強撐已久的意識終於變得渙散,全身無力的趴倒在骯髒地板上,恍恍惚惚的昏死過去。

中午,原本寧靜的牢房內出現奇怪騷動,孟紫霓由一名獄卒領著進入大牢裡,在離開之前來見項爾盟最後一面。

這是大哥幫她安排的,大哥早已打通關節,她才能如此順利的進到牢裡,沒被任何人刁難。

獄卒打開項爾盟的牢房門鎖後,就到一旁休息去,孟紫霓自己推開門進去,見到趴在地上的項爾盟傷痕累累,眼眶即刻泛起淚來,到痛心不已。

“阿盟…”她蹲下身,看著他上的血跡,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淚水滾滾滑落,甚至低聲嗚咽起來。

她明白這是大哥給她的警告,要她乖乖聽話,她若是再做出任何違揹他的事,或許項爾盟就真的會小命不保。

她相信大哥敢這麼做,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原本昏的項爾盟似乎聽到有人在他身邊啜泣,慢慢回過神來,在認清此刻蹲在他身旁的人是孟紫霓後,瞬間清醒過來,動的想要撐起身子,“傻妞,你…啊!”他一動,就狠狠扯動傷口,痛得忍不住哀號出聲,孟紫霓趕緊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免得傷口會被拉扯得更是嚴重,“阿盟,別起來,你身上所受的傷已經很重了…”項爾盟只好轉而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握著,帶有濃濃的眷戀不捨,“你怎麼有辦法進到牢裡?”

“是大哥幫忙我,我才能進來的。”項爾盟訝異的一愣,可不相信孟禹津真有這麼好心,“他還想玩什麼把戲?”孟紫霓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乾脆就不說了,她用另一隻手抹去他瞼上的汗漬,哽著嗓音說道:“阿盟,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會進牢房、會受傷,都與你無關,你不必代替你大哥擔下這種罪過。”

“不,真的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大哥也不會對你這麼殘忍。”孟紫霓頓了頓,終於將自己的秘密全盤說出,“其實我當初之所以會逃離京城,真正原因,沒有我原本所說的那麼簡單…”她大哥原本不是糧商,而是布商,但他們布行的生意始終不好,直到有一,大哥發現她有預測天候的異能,而且奇準無比,才動了念改做糧食買賣,依照她告訴他的氣候預測,決定何時購入何種穀物。

因此他們的糧行總是能在乾旱來臨前先屯積足夠的糧食,等糧價攀高時再賣出去,或是在水患來臨前先收割穀物,永遠比別的糧商搶得先機,因此迅速成為全國第一大糧商。

而她為何會有這種能力,她自己也不清楚,應該是與生俱來的本能,而且隨著年紀漸長,應力也越來越強。

項爾盟錯愕的聽她述說自己的秘密,才猛然想起,溫寒也非常信任她對暴風雨的預測,當時只有他嗤之以鼻,也因此嚐到苦頭。

“大哥很開心我的異能能夠幫助他經商,但也擔心我的異能若是被其它人知道,會引起什麼麻煩,從那時開始…大哥的態度就慢慢變了…”大哥變得非常保護她,絕不讓她與不相干的外人見面,到最後甚至止她走出自家大門,就連她已屆適婚之齡,他也不打算讓她出嫁,要她永遠留在孟家,他可以一直照顧她,給她衣食無缺的生活,直到老死。

他怕其它人會搶走她,態度越變越奇怪、扭曲,簡直可以說是走火入魔,完全將她當成自己的私有物看待,偏執得可怕。

她無法出門,子過得非常苦悶,那時府內有一名年紀與她相仿的男僕會偷偷與她聊天,她喜歡那名男僕,但就只是純粹的朋友之情,卻沒想到,大哥發現她與男僕偷偷往來之事,竟然大發雷霆,當著所有僕人的麵杖打他,將他打得只剩下一口氣。

她也被大哥著看那名男僕被杖打的經過,看到男僕一身的血,她嚇得臉慘白,完全說不出話來,只差沒暈過去。

“紫霓,你是大哥的,要是再有哪個男人敢覬覦你,下場就會跟這個人一樣,大哥絕不輕饒!”之後她整整一個月沒開口說過半句話,只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沒踏出去半步,那名男僕在被打成重傷沒幾後就死去,在她心中留下一道陰影,到現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愧疚不已,就因為發生這件事,她才會決定逃家,不想再面對大哥對她越來越可怕的偏執。

所以她才怕讓大哥知道項爾盟的存在,結果事情還是發生了,她保護不了他,還是讓他和之前那名男僕一樣,因為她而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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