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裡面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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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白河看著電梯裡那具屍體。他仰著腦袋,下巴大大的張著,出了被咬碎的牙齒,彷彿有東西從喉嚨裡穿破一般。

在血泊之中發出無聲的痛苦狂嘯。趙衝看他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我當時就覺得攤上大事兒了,立刻向上申請,開始挨家挨戶破門。好麼,這三棟樓,五層到十一層。

但凡在家的,幾乎都瞎了,現在我們還挨家挨戶敲呢,估計死亡人數還得往上走。”安白河思忖片刻:“那對面五號樓呢?”

“就一戶,鄰居說是一對兒年輕夫

臥室裡死的,一個上一個地下,旁邊衣櫥梳妝檯都撞了個稀爛,那上的血都透了,二十人,一晚上死過去,這特娘多大的手筆!老安,這案子你可得幫我盯到底!”安白河沒別的愛好,刑偵就是這輩子唯一的興趣,他二話沒說的點了頭。

“這麼多受害者,兇手出紕漏的可能太大了,監控你看了沒?”

“早讓人看去了,沒有靠譜的嫌疑人。六點鐘有低樓層遛彎的老太太進出,這總不至於是她們乾的。”

“給我拿小區的佈局圖,還有住戶的名單。”安白河吩咐。趙衝四下掃了兩圈:“小梁!小梁呢!?”也不知從哪個拐角跑出來一個姑娘,把安白河和項天嚇了一跳。

“趙、趙老師…”趙衝擰眉瞪眼:“這麼大案子,不跟緊著點!跑哪兒去了!”他剛訓了兩句,就看見梁舫眼圈是紅的,聲音便軟了點:“怎麼了這是?”

“我沒事趙老師…”梁舫用手擦著眼角“我剛從602下來…”602那戶死了一個媽媽帶一個三歲的孩子,當爹的下夜班回來,當時就哭暈過去。趙衝讓人給他送醫院了,估計是看見那孩子,這剛畢業的姑娘抗不住了。

趙沖默然了一會兒,換了一副好語氣。

“先口氣兒。緩過來了,給安隊長把建築平面圖拿過來。”梁舫嗯了一聲,一路小跑出去了。

項天一見梁舫,眼珠子就黏上了,姑娘留著短髮,清清秀秀的。要不是穿了身警服,那面對犯罪嫌疑人估計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只會誘導對方犯罪。

安白河瞟了項天一眼,也沒說什麼,本來這孩子就是個跟班兒,也不是刑偵這口的。自己串到這邊來借調,他倒是沒有什麼工作責任。不一會兒功夫,梁舫拿著東西過來。安白河在臨時支的桌子上把東西一鋪,開始做事。

“來,對著受害者名單,幫我把房間的位置圖畫下來。”趙衝一聽這話,只覺得腦子裡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怎麼著老安?有想法了?”

“死者的位置裡面有學問,你也能覺出來吧?”安白河低頭畫著圖,信口道。趙衝揣著手:“我一直覺得五號樓死的那一戶,有點奇怪。”安白河沒接茬,手裡動作飛快。沒有五分鐘的時間,他在紙上就把三棟樓的樣子畫了個大概,然後一戶一戶把名字填在了相應的位置上。金湖小區一共九棟樓,排了個九宮型,每三棟連在一起。

一棟兩戶,南北通透的戶型,所以市場房價一直居高不下。安白河畫好圖之後,盯著看了很久,只見圖上從五層到十一層密密麻麻排的全是人名,四層和十二層也有幾戶,除了中間偶有幾個戶主不在家,這幾層樓幾乎無人生還,看著這些名字。

想到這些人的命運,就頗有種血淋淋的覺。安白河又看了一會,問道:“趙衝,三號樓的501,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核實下。”趙衝說著就拿起步話機詢問了起來,答案很快出來了,501的戶主在家,但是沒死。安白河又挑了幾戶住的偏的問了一遍,有死的有沒人在家的。趙衝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麼眉目,安白河又不說話,便有點著急:“老安,你這是想什麼呢?

要是沒有啥名堂,咱們是不是去樓上現場挨個看一遍?你這腦子,肯定能找到點東西。”安白河抬頭:“目前為止有什麼嫌疑人的線索麼?”趙衝搖頭:“老子手底下一共就這些個人,忙活這半天才過了三戶。別說指紋腳印了,蟲都沒踩著一個。

這兇手可真他媽牛,反偵察經驗豐富的很。要我說,咱們先把這些死者的社會關係捋一遍,看看有什麼集。再往部隊、警察在業轉業的人口裡面一對比,八成能篩出來不少東西。”安白河一副不置可否,他眯著眼,又看了一會兒,終於把指頭落在了一個名字上面。

“2號樓,801。咱們去這戶看看。”趙衝看著安白河若有所思的樣子,也沒再追問什麼。他默契的知道,安白河現在需要安靜的環境。幾個人去到2號樓,上到第八層。

電梯直接都給停用了,出事幾層的安全出口也派人臨時鎖住。就像趙衝說的,一下子死這麼多人,刑偵隊這點人目前還真不夠使的。802的防盜門之前就給破了。

現在歪歪扭扭的找東西支住,勉強能合上的樣子。安白河走進去,看到了那個死在臥室門口的女孩。趙衝只覺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哎”了一聲。

他之前帶隊破這個門的時候,因為之前已經大概猜到裡面會有人死,而且情緒動,所以本沒有注意細節。法醫科的警員又還沒采集到這個房間,所以並沒人注意到這間房間裡的異常情況。

從外觀上看,同樣是四肢扭曲,面目猙獰,這間屋子裡死的人卻和其他受害者有著明顯的不同。

這個女孩全身赤,沒有穿任何衣物,雖然四肢已經扭曲的慘不忍睹,但仍然能看出她有著一副姣好的身材。一柄菜刀,直在她的心臟之上,而她的雙眼,此時只留下了兩個血,兩隻蒼白的眼球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出來,滾在血泊之中。

梁舫在後面站著剛探了一個頭,一股灼燒又從胃裡頂起。她踉蹌的衝出房間,在樓道里狂嘔起來,項天也是一陣頭暈目眩,假借出去看看梁舫的理由也跑了出去。

“行了,你倆下去找那大爺大媽誰的,瞭解下這戶的情況。”趙衝說。

趙衝他雖然看著大大咧咧的,但是其實心思極細,不然也不可能在警隊把人際關係處理的這麼好。這份,也給了他很強的同理心他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一股冰涼從尾椎竄了上來。

到了某種非常惡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寒。他辦案多年,什麼碎屍案殺案的都見過不止一次。他本能的到,這名兇手、或者這些兇手,帶著一種極端的惡。

“這應該是唯一一個有明顯外傷的受害者吧?”直到趙衝聽到安白河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我印象中應該沒錯,我讓他們挨個確認下。”趙衝打開步話機,把正在別的地方幹活的人手全都調到了這個房間。

很快,關於戶主的資料也被其他警員找齊帶了上來。安白河在房間裡踱著,一雙鷹眼像小刀子似的在各個角落切割起來。

“死者叫姚小,19歲,淮京醫科大學大一的學生。”趙衝一邊翻資料一邊念“半年前租的這個套三的房子,沒有合租者。”

有錢啊,一個人住套三?”

“父母是臨市的小企業業主。

我們派人聯繫了,之前寒假說學校有個什麼項目,所以今年過年沒回家。”

“和學校聯繫了麼?”安白河又問。

“當然,你當我光知道跟你股後面吃乾飯呢?學校說這個姚小沒有參加任何項目。”

“小區監控能留幾天的?”

“十天,已經找人在看了,小區出入口、2號樓門廳都在看著。”安白河嘆了口氣:“估計白搭,兇手應該不會馬腳。就讓他們記得看看她最後一次出門是什麼時候吧。”

“得嘞。”說話的功夫,初步的屍檢和掃查也做的差不多了,一個法醫科警員走過來。

“趙隊、安隊,我們基本可以判斷,口的刺穿傷是致死的主要原因。另外,死者的陰部和門處都有明顯的撕裂傷,而且不少。從傷口看,新傷和舊傷都有,應該在之前有過較長一段時間的暴的行為。

但是我們沒有在體腔內找到任何明顯殘留物,具體情況還要留待進一步檢測。”安白河和趙衝相互對視了一眼。趙衝先忍不住開口:“不太對吧?強姦殺人?”

“屍體狀況差,很難分辨出強暴的跡象…我再看看。”安白河帶上醫用手套,蹲在女孩的屍體旁邊,埋頭檢查起來,他做的異常仔細,手掌和指尖滑過女孩的每一寸肌膚和血,就好像在全神貫注的愛撫情人的嬌軀。

周圍的幾名刑警呆呆的看著安白河以投入的神態,逐漸浸泡在房間的血腥味中,一起產生了不寒而慄的覺,但是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恐怖,安白河的表現相對而言已如羽輕。

“趙衝,來看看。”當安白河檢查到死者頭部的時候,說話了,趙衝本來也在臥室勘察,他走出來,蹲在安白河旁邊:“有發現?”安白河掰開女孩的嘴,趙衝探頭一看,裡面一片血紅,牙齒全都掉光了。

“這孫子真夠狠的。”趙衝冷冷罵了一句。安白河:“你看牙齦的萎縮程度,牙不是最近掉的。我試了試牙,沒發現很明顯的暴力取齒的痕跡。所以就算是兇手把牙一顆顆打掉的,也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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