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響亮-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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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喬終於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必悅一踏進房間，就看見黃絹坐在對面，她的額頭突起一個紅紅的包，新腫起的樣子。

大志在大喬眼的授意下關上門走了出去。她心想，他媽的這到底算是怎麼擋子事？關悅為什麼要在這時候來充老大強出頭？想英雄救美啊？打個巴掌難道還會打死她了？那個人可是她老公哎，真可笑！他好象對黃絹有著一種非常不合情理的關心。是喜歡她？他喜歡上這個有夫之婦了？可這也不符合關悅的格啊。靠！真是糾纏的緊，就像一團線一樣，頭緒太多，讓她一時真的無從擇起。

而房間內的大喬也暫時舒緩和調整了一下情緒，向關悅道歉:“不好意思，真的很對不起，我忘記下午要和你開會了。改期成嗎，是我的錯。”必悅道:“我現在不和你說這些。我剛才聽人說，你當著自己公司下屬的面，打了她。”大喬道:“這是我的家事。和你沒關係。”必悅回答:“對。你說的很對。這是你的家事。也許她真的做錯了，也許她真的罪該致死，可是，可是你不能讓我關悅知道你在打女人！”大喬剛想說我打我自己家的女人，與你有什麼相干？一直沒說話的黃絹這時候開口道:“大哥，你先回去吧。”必悅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額頭上的傷“這是他打的？”

“不是，是撞的。剛才撞到了桌子上。”黃絹解釋道:“真的沒事了。我可以自己解決。”必悅想都沒想，一把拉起她:“跟我走。”大喬當然不能讓自己的老婆跟另一個男人走。黃絹也自然不能在自己的丈夫面前跟別的男人走。但是他們兩人在緊閉的辦公室裡，一個幽閉的空間裡發生的超過半個小時的心理與身體的戰，已經讓他倆的情緒有點滑向失控了。大喬覺自己昏昏沉沉的，疲憊死，他想，走了也好，他現在真的不想再看見她。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想再看見她。他關掉手機，走進裡間的休弦裡，頹然地倒在沙發上。

他一直靜靜地躺著，許久許久。他的眼裡，緩緩地滑下一滴悲傷的清淚。為一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的，一生中至親至愛的靈魂。

必悅把黃絹帶回他自己的公司。還沒進辦公室，他就一路對他的助手吩咐道“冰塊！葯箱！”一進門，他就讓黃絹坐下，然後自己親自給她敷葯和敷冰塊，那冰冷的冰塊敷上額頭的時候有一種沉重的寒意，黃絹不打了個冷顫。

“疼嗎？”關悅柔聲問。

黃絹搖搖頭。

“究竟為了什麼？”

“是我的錯。”黃絹答:“我做了一件喬慕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必悅道:“就算他捉姦在，他也不能打女人。”黃絹笑道:“大哥，你的想象力真豐富。”

“看見你笑，就說明大概沒什麼了。告訴我，除了臉上，你身上還有傷嗎？”黃絹道:“喬慕一向是一個紳士。除了進門前那一耳光，還有拽我進房間時我不小心撞到桌子上撞了一個包出來之外，他沒有對我動過手。”

“那就好。”關悅道:“如果他再敢對你動一手指頭，我要他好看！”黃絹問:“難道無論是誰的錯，你都會站在我這邊？”

“當然。”關悅正道:“無論是誰的錯，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黃絹低聲問:“我真的無法相信，你為什麼會對我如此地…”必悅拍拍她的肩，又輕輕地溫存地‮摩撫‬了一下她的頭髮。他在心裡說:就當某個人欠了你，而我現在替他來償還吧。愛是什麼？愛就是還債。愛也許就是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償還欠下的無盡的債。

黃絹靠在關悅身邊。她突然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定的覺。剛才大喬那狠狠的一巴掌，打的她猛然再次回憶起那個從浴白裡蔓延開來，蔓延了一地的黑的水的夢。這是她一生的糾結纏繞的夢魘。在那場黑的夢魘裡，她親手扼殺了一個與她血相連的，至親至愛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