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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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若兒的陳述,拓跋圭後悔得想罰自己下油鍋。
張袞和管遷離開了,柯石與衛兵在門外守衛,牢房內只有他們倆,拓跋圭的情緒再也無法剋制。他不管她是否還像前幾次那樣排斥他,緊緊地抱著她,將頭埋進她的前。
“若兒,我不該一時糊塗懷疑你,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我傷害了你…”悔恨齧噬著他的心,他心碎地說:“我有難時,總是你救了我,可是你有難時,我做了什麼?我的遲疑摧毀了你的信任,讓你傷心,我該無條件地信任你才對。”他的悔恨滲透了她的心,她想保持之前的恨意,那樣她走上刑臺時就能輕鬆一些,可是當他這樣抱著她、懇求她時,她沒有辦法做到!
她抬起手,摩撫他寬闊的肩膀和略顯散亂的髮髻,所有對他的愛都湧上心頭。她心痛地渴望與他長相廝守、永不分開。然而,他讓慕容秋雁靠在他懷裡的情景,他對她不信任的一瞥,都讓她明白他不屬於自己,永遠都不會屬於她。
壓抑住心中的痛,若兒抓住他的肩膀猛力一推,拓跋圭往後跌去,他驚訝地望著她,而他臉上是讓她痛苦的悔意。
“你是有遠大抱負的王上,是要做大事的英雄,如今既然已經判我有罪,那你就讓他們執行,這樣才能平息燕國的憤怒並防止賀蘭部的叛離,維護魏國的穩定,這就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我不能…”
“能!為什麼不能?”她厲聲斥責他。
“犯了罪就該受罰,身為國君,自當循律法理事,不該如此優柔寡斷。”
“可是你並沒有犯罪啊!”他往前一身,再次抓住了她。
這句遲來的平反,讓若兒霎時熱淚盈眶,她難以控制地說:“當初你可不是這麼想的!”話一說完,她雙手捧著臉,嚥下號啕哭聲。
她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在目前這種局勢下,哭只會讓他更為難。
拓跋圭坐上,將她抱進懷裡,以他們早已習慣的方式緊緊相擁著,他親吻著她的頭頂,低聲說:“牛川即位大典上,你罵我是笨蛋,說你錯把我當做了麟鳳龜龍,如今想來,你果真有遠見。你說得對,我是笨蛋…”若兒抬起頭看著他,用手掩住他的口,含淚道:“你就是笨蛋!不該為了我讓魏國面臨危急。如果你還愛我,明早就讓他們來帶我,你不要來、不要看,你去找汍婆,我知道她沒有受傷,你照顧好她,我會
你,永遠
!”她的溫柔撕扯著他,讓他覺得自己的心再一次破碎了。
“若兒,我怎能…”
“你能!你必須能!想想你的祖先,想想你正在開創的帝業,王上…”她的話消失在他嘴裡,這次,他的吻沒有情,只有內疚、承諾和保證。
天亮了,太陽昇起前,王宮外的刑場上已經聚滿了不安的人。
一夜之間發生的事將新生的北魏推到了再度分崩離析的危險邊緣。王叔因染指即將問斬的囚犯而被王上追捕,逃離了魏國,這件事在整個國內議論紛紛,眾說紛紜。與此同時,賀蘭部的賀蘭木則以昔
對魏王的救命之恩要脅,
迫他
出時執行判決,為他妹妹討回公道。
而最讓魏國上下不安的是,燕國國君慕容垂得到兒子傳信後,親率大軍連夜趕來,想以武力迫使拓跋圭殺死意圖陷害他女兒的人。
外部重兵壓境,內部危機四伏,拓跋圭面對著艱難的選擇。
要嘛為國舍愛,執行判決;要嘛找出證據,證明若兒無辜。
但這兩樣對他來說都很難,前者之難不言而喻,後者之難,難在需要時間。
晏子雖然抓到拓跋窟咄的謀士馮羌,可那惡賊卻逃往拓跋圭的另一個對手…匈奴人劉衛辰那裡。
面對危機,魏國朝廷人心惶惶,人人深恐得罪了勢力遠大於他們的燕國。
為了穩定大局,拓跋圭派特使去接慕容垂,請他到盛樂王都。表示將親自謝罪,其實他的目的是要將燕王留在身邊,使得燕兵投鼠忌器,不敢輕易動武,這樣能為他贏得尋找證據的時間。
當太陽冉冉升起時,拓跋圭獲知燕王到了,他馬上來到宮門外親自接。
看到刑場上的人群和高聳聳立的刑架,他的心情格外低沉。
一見面,慕容垂就蠻橫地說:“魏王空置小女數月不婚,如今小女王后還沒當成,卻差點命喪妒婦之手,此等無禮之舉,光謝罪不足以彌補。”面對他的氣勢,拓跋圭容忍地解釋。
“先王與燕並事晉室,世為姻親兄弟。冊封大禮一再推延,皆因吾國初立,戰事不止,朕須傾力安國。今郡主遇難,朕自痛惜內疚,故特令使臣前往接致歉,還請燕王息怒。”慕容垂對他禮貌的態度、合理的解釋無可挑剔,但對愛女受傷仍無法諒解。
“魏王若有誠心,就該馬上殺了那個妒婦,否則別怪朕不講情面。”他的聲音洪亮如鍾,全場萬餘人鴉雀無聲。拓跋圭冷言道:“殺人要問是非,判罪需有證據,如今朕以為證據尚不足以判明真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