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篇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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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廣州,整座城市化作一個桑拿房,熱且溼。我為了一個雜誌社的欄目時尚片在三元里附近踩點,尋找一處民國風格的老建築。

在條條老街老道里穿行著,烈當頭,不多時間,全身已經被汗浸透。買了瓶大瓶裝的冰百事,抱在懷裡,邊解體熱邊補充水分。到廣州快一年了,我還是適應不了這裡的鬼氣候。

轉了2個小時,找了兩處老房子,覺都和自己心目中的畫面有差距,猶豫著是不是繼續忍受著炎熱再尋訪下一處。順著馬路牙子邊走邊觀察著附近的錯落的屋頂。

忽然身後一聲轟鳴,我還沒來得及轉身,就到一陣風呼嘯的擦著我掠過,一輛摩托飛馳地開過我身邊,重重帶過我身上的包,拉得我一個踉蹌。飛車黨!

摩托後排一個人手拉著我的包帶子,藉助著摩托的速度使勁一拽,我那不甚結實的包帶就斷掉了,包被他搶去!

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我所有的工作資料,身份證件,手機,錢包都在包裡面吶!追!

因為剛才拉我的阻力,摩托很不順暢的在馬路上不斷打著s型的彎,扭動著前進。我緊趕幾步,想抓住車尾。可惜穿著雙涼鞋,跑不快!摩托漸漸恢復了平穩,開始加速前行,我不甘心,繼續在後面追著。

摩托拐彎了,想鑽進附近的小道;一旦他脫離了我的視線我就再也不可能抓住他了!我心中焦急,跟著他穿越馬路想抄近道堵他。

來不及反應,一輛君越直直的往我面前撞來…

當時我只覺到我被一股我完全不可能抵抗的力道掀在空中,時間彷彿凝固了;我能清晰的到我的大腿外側與汽車保險槓的接觸,我甚至看清楚了車前那個通用的盾牌車標,還有車內司機驚恐的眼神…

覺自己在天上飛了好長時間才落地,慣拖著我在馬路上不斷的翻滾。良久我才停下來。

身體絲毫覺不到疼,我手扶地面掙扎著爬起來,盲目的行走了幾步。恐懼的發現我的右腿已經不屬於我了!毫無知覺!然後一股我從未體會過的劇痛由下而上襲遍我全身。

的,我又一次倒地…

“我,不會死吧?”看著我身邊忙忙碌碌的人們,我竟然平靜得想到死亡。

頭腦已經不太清晰了,身體已經習慣了疼痛,接下來的天旋地轉更加讓我難受,嘔吐不斷刺我的大腦中樞。索,我閉上了眼,讓自己不去思考。

再次睜眼,我已經在病上,我沒有死。

幾乎是立刻,我想到了一個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我不會殘疾了吧?”全身不能動彈,我努力張開嘴,啊啊的喊了兩聲。在一旁的護士立刻叫來了醫生。

“大夫…我,我怎麼了?”我心情緊張。

“你出車禍。”大夫面無表情。

“告訴我們家屬的聯繫方式。”媽的,我當然知道我被車撞了!

“我,我是說我還好吧?”

“腿部多出骨折,輕微腦震盪,大面積擦傷。你運氣不錯,沒傷到大腦和重要器官。”醫生示意我不要動。

“告訴我們你家屬的聯繫方式。”

“骨折?我不會殘疾吧?”

“放心,安心配合我們治療,不會有大礙的。”我長鬆一口氣。

第一個來到我病房的是玫。看到我又是繃帶又是呼管的,滿臉的焦急。

“嚇死我了,聽到你出車禍。”我不方便說話,衝她笑了笑,示意我沒事兒。

看到我似乎還算正常,玫放鬆了很多,坐我邊上翻看病歷:“你也算命大,老大正在往醫院趕,他聽說你的事情放下手裡的活就來了。你就安心養病吧,別擔心。”不一會兒,我病前站滿了朋友,同事們。

生平第一次住院,看著大家圍著我問東問西,而我只需稍稍點頭或者搖頭示意下就算答覆。很奇妙的覺。這些也許就是我這段時間在社會上混的收穫吧。

幸福?談不上,只是稍稍證明了我活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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