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長髮及腰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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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裡,還含著未曾褪盡的淚,盈盈潤潤的,略帶茫,卻又透著讓人心疼的年輕與堅定。睍蓴璩傷凝視著這樣的她,他終忍不住,按住她後腦勺,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緊緊的一個擁抱,吻印過她光潔的額。
隱約的,她受到了某種溼熱在她額頭的碰觸;隱約的,有某種
覺,心突然怦怦直跳,可是,卻又疑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凝神間,陶子已經走了過來,陸念之迅速放開了她,禮貌地站在車門邊,等陶子上車。
陶子微微點了點頭,“傻孩子,先上車唄,站在這等什麼?不下雨嗎?輅”陸念之什麼也沒說,只是誠懇而貼心地幫她把門關好,然後默默地回到駕駛室,開車。
陶子看在眼裡,暗暗點頭,這個孩子,很懂得進退和分寸,平裡來家裡玩,一張嘴能言善道,把除了寧震謙以外的所有人都哄得心花怒放,而今天這場合,若他剛才說些什麼“為了阿姨甘願淋雨”或者“…是他的榮幸”之類的話,反顯得過於諂媚,而不夠真誠,這樣的沉默,卻實實在在地讓人
覺到他的存在。人生在世,太多的風雨,真正的相攜一生靠的不是甜言
語或者花言巧語,而是,無論什麼時候,無論多麼艱難的路,有一個人始終陪在身邊…
陸念之將他們一家人送到家,便在寧家人的勸說下回去洗澡換衣服,而小囡洗了個熱水澡,把被陸念之棄在桌上的手機拿起來看,幾天沒用,已經沒電了,她給衝上電,開機,瞬間,未接來電和短信提示音此起彼伏姒。
其中竟然有朱驍驍的未接電/話…
找她有事?還是…
正想著打回去問問,粟粟的電/話卻打來了,一接,就聽粟粟在那兒嘆,“小囡!國慶你去哪兒了?整整七天,我們打你電/話快打瘋了!找到你家,陶阿姨只說你旅遊去了,話說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去旅遊?”
“我們?”小囡地聽出了這個詞,也包括朱驍驍?
“是啊!驍驍回來了,可是你卻走了,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還…真是不巧…”小囡忽然想到國慶前一天朱驍驍說的話,他說,他們不久就會見面,她以為下一次相聚會是在寒假,卻沒有想到,他說的竟是馬上,可是,驍驍怎麼不明說呢?如果他告訴她,他會回北京來,那她就不會跟陸教官去海邊了…
“小囡,你去了哪裡?驍驍等了你七天!”粟粟的語氣略帶了抱怨。
“粟粟,驍驍走了嗎?我真的不知道…”小囡心裡湧起歉意,她這一次任逃跑,居然發生這麼多事。
“走了,今早的飛機走的!走之前留了個東西在我這裡,我馬上給你送來,你等著我。”
“好…”說來就來,粟粟電/話掛得很急,立時便只剩嘟嘟聲了。
小囡轉而撥打驍驍的手機,卻是無法接通狀態…
沒多久,粟粟就來了,將一個包裝美的盒子
給她,“只有你有禮物哦!我和二齊他們,什麼都沒有!朱驍驍太偏心了!”從小到大,他們說朱驍驍偏心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小囡沒放在心上,專注地拆禮物。
拆開一層又一層包裝紙,小囡眼睛一亮,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隻貝殼黏成的船。
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為知她如朱驍驍,送她的禮物必然都是與海有關的,而意料之外,則是因為這隻貝殼船做得如此細,每一隻貝殼都上了夜光熒的海藍
,在初籠的夜
裡,她沒有開燈,整隻船藍熒熒的,泛著光。
“真漂亮,小囡…”粟粟情不自讚歎。
“是啊…真漂亮…”小囡極喜歡這份禮物。
粟粟凝視著小囡的表情,突然問道,“小囡,你國慶是不是和陸教官出去玩了?”
“嗯…”小囡點點頭,很是坦然。
粟粟則不然,這個國慶,死黨相聚,原本和小囡一樣懵懂的她終於明白了朱驍驍的心事,也明白了朱驍驍長久以來的偏心是為什麼;從樂顏和二齊他們的爭執中,甚至明白了陸教官為什麼成為她們的教官,她一次次地被陸教官“威脅恐/嚇”又是因為什麼…
而小囡,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囡,你覺得陸教官和驍驍誰更好?”她盯著小囡問。
小囡完全被那隻貝殼船引著,聽後隨口回答,“陸教官怎麼能和驍驍比?驍驍可是我們‘出生入死’的兄弟,陸教官…”說到這裡,她突然停住了,陸教官是什麼呢?是揹負著她,在沙灘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是闖進她私密空間,帶著她出逃的人;是請她登上帆船,陪著他一起乘風踏
的人;是黑夜裡耳邊沉重的呼
,是清晨
出親暱的呼喚,是剛才額頭上讓她臉熱心跳的溼熱…
如第一次在頤和園和他的無意相撞一樣,那溼熱的
覺緊貼在額頭,遲遲不曾散去,即便洗了澡,依然附著,她不
紅了臉,“陸教官…”她真正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