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只是為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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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陽光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映襯出來的影子也渾濁不堪。

苗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寢室,將頭埋在被裡,也沒有人會看出有任何不妥。

這片高檔小區如往常一樣安靜,這裡住的人也都實在蓉城有些社會地位的人,所以素質上也都還算不錯。

表面的假象掩飾著內在的腐朽,沒有人知道這裡還住著擁有半個蓉城黑道勢力的人——帝都的老闆,謝恆。

這時,謝恆望著雜亂不堪地面,著煙,一接著一,彷彿整個世界都像是一個大大的垃圾場,就連自己都是那一文不值的垃圾。

謝恆最後還是停手了,在苗蕊咬著牙扯出一抹慘白的微笑說‘謝恆,不要讓我再恨你一次。’的那一刻。

原來這麼年她都是恨著自己的…

想來也可笑,三年前她訣別的背影成了他三年的夢魘,臨別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話更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此,他更要早些出獄。

他求了心裡最恨的人,那個衣冠禽獸的父親託關係讓自己早些出獄。

好不容易盼來,可等來的卻是他至今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崔豐墨死了,死得稀裡糊塗,警察最後給了個結論,服用毒品過量心臟驟停致死。

謝恆不信,福子更不信。因為,福子清楚的記得有一次崔豐墨喝多了跟他說句話,“福子,哪天我要是死了,你和謝恆可記得要給我報仇呀。”當時福子也醉的稀裡糊塗,他也傻笑,“得,放心去吧,哥們一定替你伸冤。”沒想到一語成真,崔豐墨死了,就在謝恆出來的前一個月。

那刻起,謝恆就發誓一定要把這件事查個明白,什麼狗毒品過量,他不信。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查到點眉頭,線索在蓉城。

他記得,苗蕊喜歡那裡,因為那裡能看見雪的樣子。

來到蓉城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打聽苗蕊,可聽到是的似乎是她有了男朋友,叫劉賽。他一聽,不就是那個畢業聚會上送她回家的男人嗎?

起初他也不信,但也奈不住親眼見到八九次。

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因為他要做的事情會很危險,不把她扯進來,那是最好。

所以就叫福子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劉賽,但凡對苗蕊敢做任何出格的事,先斬後奏。

可不見還好,這經過上次在餐廳衛生間,看見她疼的身體都在顫抖,臉也慘白的模樣後,整顆心都平靜不下來。更別說,昨晚有過肌膚之親後。

原本他是打算查明白崔豐墨的死因後,在處理他和苗蕊的事。現在看來,計劃可能要改變了。

空蕩蕩的房子顯得蕭條寂寞,謝恆站在半環的落地窗前俯視著海景,腳邊的菸頭零落一地。

“苗蕊,你作死呢?”溫文坐在桌子上叼著菸,一頭利落的短髮散發著一股英氣。

剛要打瞌睡的苗蕊一下子神了,手中的書順其自然的“哐”從新到在桌子上。

她抬起眸子,瞧著坐在手邊的溫文,“有事嗎?”溫文畫著濃濃的煙燻妝,深紅的雙的叼著煙,屆時吐了一口大大的白煙,全都朝著苗蕊面而來。

苗蕊眉頭微蹙只是瞬間又恢復常態,又重複一遍,“有事嗎?”

“你要是困就滾去睡覺,別在這杵著佔地方。”她不在看苗蕊,兩條腿懸在半空一晃一晃,認真的起煙來。

苗蕊知道她的話裡究竟是什麼意思,雖然是為她好,可還是不能去休息,就算沒有效率,至少心裡不會覺得愧對自己。

她又從桌子上拿起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還沒安靜幾秒,“啪”一聲,苗蕊面前就多了一沓鈔票。

“這些你先拿去用,等什麼時候有了再還我,哦,對了,連利息一起給。”溫文輕輕一躍,跳下來桌子。

“溫文。”前腳都踏出了寢室的溫文被苗蕊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叫住,這女人就是麻煩,一定是不肯要這錢。

她不耐煩的轉過身,冷著臉,“都說是借你的,怎麼這麼麻煩。”

“能不能給我支菸。”苗蕊不假思索,不容她多說就脫口而出。

溫文有些恍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楞乎乎的把整合煙都扔了過去,“都給你了。”再給摸摸兜,摸出一隻打火機一起扔了過去。

“苗蕊,你是有夢想的人,不應該為了錢去那種地方。”隨後把寢室的門給戴上,想了想又說,“記得把窗開一會。”苗蕊坐在窗前,學著她的樣子點燃一顆煙,蔥白的手指夾住菸捲,粉的雙抿住。深呼氣,猛了一口,瞬間嗆的她咳嗽起來,淚花在眼眶打轉。

味道這麼嗆,為什麼卻有這麼多人對它不離不棄呢?

嘴角透著淡淡的笑意,仔細打量,那是透著多少辛酸的弧度。

原來她還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看似擁有致命誘惑,實則會給她帶來的痛苦的東西。

那人,應該也是如此…

她看著手中的泛著猩紅的煙,直到全部燃盡,才站起來把剩下的又放回到了溫文的上,另外還有那一沓鈔票。

心意能領,錢她卻不能收。

其實溫文有一句話說的並不對,她不是為了錢,只是為了生存。

別人的施捨可以救得了你一時,卻救不了你一世,這個世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夜晚的帝都像是遊走在人間的鬼魅,它讓人望而卻步的同時又充滿著致命誘惑,所以大部分人最終還是臣服於心底最真實的浴(yu)望。

苗蕊同平時一樣,只要是進入這裡的那一刻開始,全身的警覺就要全部開啟。

可奇怪的是,那晚打了人後,經理只是小小的訓斥了她,不再讓她當酒水服務生,而是去當收拾衛生的“阿姨”最奇怪的是,待遇居然和原來一樣。

此刻,她就在穿著清潔工的衣服,長衣長褲就連脖子都遮擋的嚴嚴實實。

“苗蕊呀,我這騰不出手,你去旁邊的那個蹲位瞧瞧,指不定被剛出去的那女人吐成啥樣了。”資歷老一些的保潔阿姨手裡拎著滿滿一桶水,對著苗蕊說。

苗蕊點點頭,拿起拖布走到旁邊的蹲位。

一開門,面撲來的就是那股子酸臭味,狹小的空間一片狼藉。

她拿起手中的工具,開始認真的清理。表情平淡,用句煽情的話講,可謂是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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