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離我遠點大衛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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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阻止了,”康克林說道,他鬆開了手中的柺杖“完成這項任務的,就是惟一有本領追蹤他的那個人,我們的傑森·伯恩…我現在能告訴你們的就是這些,但有一點我還要重複一遍:我們的人現在帶著子兒女回到了國內,卡洛斯則在步步近。這世界上能認出‘胡狼’的人只剩下他一個,不把他置於死地‘胡狼’決不會罷休。所以,巴黎、倫敦、羅馬、馬德里這些地方,凡是有人欠著我們的情,就趕快和他們聯繫——特別是巴黎。肯定有人知道點什麼情況。卡洛斯安在美國的探子都是誰?他現在人在哪裡?華盛頓這裡就有他的眼線,不管這些人是誰,他們查到了我和帕諾夫!”前任情報官又心不在焉地抓住了柺杖,兩眼盯著窗戶。

“難道你們還不明白?”他輕聲又說了一句,彷彿是在自言自語“我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哦,我的天啊,我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這個情緒動的時刻,眾人又一次陷入沉默。中央情報局的幾個人換了一下眼,彷彿一言不發地達成了共識;三雙眼睛都落在卡特身上。他點點頭,表示他明白自己是在場者之中和康克林關係最親近的人,然後開口說道:“亞歷山大,我也認為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卡洛斯;但我們在歐洲採取行動之前,必須要做到確定無疑。我們可不能錯拉警報,因為那樣就等於拱手送給‘胡狼’一個他肯定會緊追不放的目標,向他表明與傑森·伯恩有關的事是中情局易受攻擊的軟肋。據你告訴我們的情況,十多年來中情局沒有任何一位特工和下線接近過卡洛斯的地盤,因此我們現在如果有所動作,他僅憑這一點就會回憶起那項已沉寂多年的‘踏腳石七十一’行動。”已經退休的康克林,緊盯著查爾斯·卡特那張輪廓分明、透著憂慮的面孔“你是說,如果我搞錯了,這事不是‘胡狼’乾的,那麼我們就等於撕開了一道十三年前的舊傷疤,也為他提供了一個必殺之而後快的獵物?”

“我想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我覺得你這麼想很有道理,查爾斯…我這是在據表面跡象來行動,對不對?它們確實能起人的直覺,但終歸只是些表象啊。”

“我倒是寧願相信你的那些直覺,任何測謊儀都比不過它們——”

“我也是,”瓦倫蒂諾話說“你曾在五六次區域危機中拯救過我方人員,雖說當時所有的跡象似乎都表明你的判斷不對。但是,查爾斯提出的這個質疑合情合理。假如不是卡洛斯呢?我們不僅會向歐洲發去錯誤的信息,更重要的是還會白白費時間。”

“那就別管歐洲,”康克林若有所思地輕聲說,彷彿又是在自言自語“至少現在別去管那邊…先對付國內的混蛋,引他們出。把這些傢伙抓進來,讓他們招供。既然我是目標,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康克林先生,如果這麼幹,我想為你和帕諾夫醫生安排的保護措施可就得放鬆許多。”局長沉著聲音說。

“那就不要那麼安排了,長官,”康克林看看卡特,又看看瓦倫蒂諾,突然間提高了嗓門“如果你們倆肯聽我的,讓我來開展行動,這事我們就能幹成!”

“我們處在灰地帶,”卡特指出“這事兒雖說主要發生在國外,但做起來卻得歸國內管。應該讓聯邦調查局知道——”

“絕對不行,”康克林大聲說“除了這間屋子裡的人,誰也不能知道!”

“得了吧,亞歷山大,”瓦倫蒂諾緩緩搖著頭,溫和地說“你已經退休了。你在這兒可不能發號施令。”

“行,好啊!”康克林喊道。他笨拙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柺杖撐直了身子“下回咱們就在白宮見,去找那個國安局局長麥卡利斯特!”

“坐下。”局長沉聲說。

“我已經退休了!你沒權力對我發號施令。”

“不敢,我只是擔心你的生命安全。照我對局面的判斷,你這個提議的基礎只是個假設——昨晚無論朝你開槍的人是誰,他都是故意偏的,而且本不在乎是否會傷到別人;他一心只想著在槍響之後的混亂中把你活捉。我覺得這個假設值得商榷。”

“你這是跳躍式的結論——”

“我作出結論的基礎,是自己參與過的幾十次行動!有的在中情局,有的在海軍部,還有好些地方的名字你念都念不出來、聽都沒聽說過!”局長的胳膊肘緊緊壓在椅子扶手上,聲音突然變得凌厲起來,充滿了威嚴。

“我告訴你,康克林,我可不是一步登天就穿上鑲金邊的將軍制服,去主管海軍情報事務的。我在海豹突擊隊幹過幾年,然後上了潛艇,到開城kaesong,地處朝鮮半島軍事分界線西部的北側,緊鄰板門店,與韓國咫尺相望。執行任務,後來又跑過海防港haiphong,越南北方最大的港口…梅杜莎的那幫混蛋我倒是也認識幾個,可這種人我見了就想朝著他腦袋來上一槍!現在你跟我說有這麼一個梅杜莎成員,他成了你們的‘傑森·伯恩’,而你寧可丟掉自己的卵蛋,或是把心挖出來,也要保證他好好活著,遠離‘胡狼’槍口的威脅…所以廢話咱們還是省省吧,亞歷山大。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合作?”康克林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椅子裡,邊漸漸展出一絲笑容“我說過,我對你當上局長沒什麼過不去的,長官。這只是一種直覺,不過現在我明白是為什麼了。你是個搞外勤的人…我會跟你合作的。”

“行,好啊。”局長說“我們要搞出一個控制監視方案,還得祈求老天保佑你所料不錯,那幫人確實是想把你活捉。因為我們不可能照顧到每一扇窗戶,每一個屋頂。這其中的風險你最好想想清楚。”

“我很清楚。要引食人魚上鉤,往池子裡扔兩塊餌總比一塊好,所以我想跟帕諾夫醫生談談。”

“你不能要求他參與這種事,”卡特反對說“他和我們不一樣,亞歷山大。他憑什麼要冒這個險?”

“因為他其實和我們是一樣的,而且我覺得最好還是讓他參加進來。這事我如果不跟他講,以後他給我打疫苗時說不定會換上滿滿一針管士的寧士的寧(strychnine)是從熱帶植物番木鱉種子中提取的一種生物鹼,口服或注均有可能引起中毒。番木鱉鹼是一種由來已久的毒藥,最早用於毒殺老鼠等有害動物…你知道,他當時也在香港——他去那兒的原因和我沒多大區別。多年以前,我在巴黎試圖殺掉自己最親密的朋友,因為我犯下個可怕的錯誤,認為他已經變節,其實他是失去了記憶。沒過幾天,莫里斯·帕諾夫——國內最著名的心理醫師之一,一位無法忍受時下免費的那些胡說八道心理學的醫生,拿到了一份‘基於假設’的心理檔案,而且必須馬上作出評估。檔案描述的是一名失控的潛伏特工,一個定時炸彈般的人物;他腦袋裡裝著上千個秘密,已經神錯亂。由於莫里斯當場對那份假設檔案作出的評估——幾個小時之後他產生了懷疑,覺得這份檔案本就不是什麼假設,而是和坎貝爾牌湯罐頭一樣實實在在的東西——一個全然無害的失憶者險些在紐約第七十一街政府設下的伏擊中被打死。這個只剩下半條命的男人活了下來,後來莫里斯就要求擔任他惟一的心理醫生。他始終都不能原諒自己。假設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是他,如果這會兒我們正在討論的事我本沒告訴你,你會怎麼辦?”

“老夥計,我就跟你說針管裡是疫苗,然後給你猛打士的寧。”德索點頭回答說。

“莫里斯·帕諾夫這會兒在哪裡?”卡特問道。

“在巴爾的摩的布克榭酒店,用的名字是莫里斯,菲利普·莫里斯。今天的病人預約他已經取消——他說自己得了。”

“那咱們就開幹吧。”局長一面說,一面把一本黃拍紙簿擺在面前“順便說一句,亞歷山大,一個稱職的外勤人員並不在意級別高低,而且不會隨便信任別人,除非這個人見到他能誠懇地直呼其名。你想必知道,我姓霍蘭,名字是彼得。從現在起咱倆就以亞歷山大和彼得相稱,明白了吧?”

“明白了——彼得。你在海豹突擊隊的時候,肯定是個很厲害的傢伙。”

“既然我能坐在這兒——我說的是地理位置,不是這把椅子——應該說我還是蠻稱職的。”

“而且是個搞外勤的。”康克林咕噥著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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