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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我問他,有沒有什麼話帶給你。”黃少天眼睛雪亮,“他說了什麼?”
“他說讓你莫氣。”
“嗯,我不氣。”黃少天笑得眼睛都彎起來,“魏老大,我還與他說,今年七夕去你的小院吃葡萄,還約定了要回北方去看看,他長那麼大,還沒見過草原哩。我很快就能想起來,江湖會再度平靜下來,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伸手接過魏琛遞過來的小瓷瓶,緩步走出屋子,他這樣想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黃少天向遠方望了一眼,笑了一下。
我沒有十成把握,我怕死。可是,總要有人站出來。
學武之人,以武修身,以武止干戈,鋤強扶弱,衛一方平安,這才是武林正道。門第權位,都是虛名浮利,人生走一遭,當兩袖清風,逐正道,安太平,方稱得上頂天立地的江湖人。
黃少天未有一刻忘記。
喻文州邁進廳堂,就覺氣氛霎時間像是繃緊了的弦,讓人
不過氣來。
孫皓坐在正中,高英傑眼神閃躲,幾乎不敢直視喻文州,頗有些顧忌似的微微退縮,離得老遠的站在孫皓左側。孫皓的右側站的是那有緣一見的陸晚棠,劍眉星目,凌厲而又俊美。
“這是——三堂會審?”喻文州款步走出,還開了個玩笑。
“哪裡敢呢。”孫皓站起來,踱步走在喻文州身前,伸手握住喻文州左手腕。
“喻大夫醫術不錯,傷都好了?”
“都好了。”喻文州雙目坦蕩,絲毫不見懼。
“哦?”孫皓似笑非笑,“那就好,那就好,不然黃少天,哦,劍聖大人指不定要怎麼報復我們飲雪堂呢。”
“這話可就差了。”喻文州微微昂首,“武林有蠹蟲,人人得以誅之,何來報復一說?我只恨我少時未曾習武,不然也要拔劍相向。”
“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孫皓鬆開喻文州手腕,腳尖點在地上,漫不經心地說,“誰是敗類,誰是蠹蟲,這話可不是誰正義誰說得,這話,是誰強,誰說得,你覺得呢,喻大夫?”
“不覺得。”喻文州搖搖頭,目光卻看向遠處的高英傑。
“凡事自有對錯正誤,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若強即是正義,莫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三歲孩童尚知是非曲直,孫堂主卻不知道,這可是有趣了。”高英傑心一沉,知道孫皓快要壓制不住怒火了。喻文州總有本事,三言兩語,能說得人啞口無言,也能說得人火冒三丈,更能說得人羞慚不已。
“喻大夫伶牙俐齒,說得怪好的。”孫皓負手走來走去,“外面有個人非要見我,也能說的,不過和喻大夫卻是兩個風格。”
“他話極多,我聽了就頭疼。”孫皓微微一笑,“不知道喻大夫平聽來,煩也是不煩?我怎麼才與他幾個照面,就煩得不行,想殺之而後快。”
“話多不煩。”喻文州毫不退縮,直面孫皓,“無知才煩。”
“喻大夫說我無知?”孫皓微微皺眉。
“無知有知,你知我知。”孫皓哈哈大笑,“黃少天,進來吧,我是說不過你這個相好,好厲害一張嘴。”題目詩:世間無數丹青手,出自高蟾《金陵晚望》,下一句是“一片傷心畫不成”※“去年相送,餘杭門外,飛雪似楊花。今年盡,楊花似雪,猶不見還家。”出自蘇軾《少年遊》※“人生碌碌,竟短論長。枯榮有數,得失難量。”出自沈復《浮生六記》第26章刺得龍血畫眉紅廳堂寬闊,從門口至牆壁,足有幾十米。
喻文州微微側身,卻沒有回頭,餘光一掃,看到個黑的身影。
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
“孫堂主。”黃少天聲音似笑非笑,清亮又悅耳,“孫堂主居然給我開門啦,覺榮幸之至。”
“劍聖大人登堂拜訪,哪有不見之理?”孫皓卻沒有向前,仍然是與黃少天站得極遠,全然在己方護衛之下。高英傑與陸晚棠各執刃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凜然。
離得太近,誰也無法確保能在黃少天手下全身而退。
大意失荊州的事情,他們已經領略過一次了,劍聖黃少天,並不是得虛名,殺與伐,劍與血,活生生與死寂寂,他什麼都能做,什麼都做的出,這一切只取決於他是否願意出劍。阻攔他,這不是一個輕鬆的任務,就連孫皓也不敢大意靠近。
“我來給孫堂主賠禮的。”黃少天聲音裡帶上點歡樂的小尾音,輕輕上揚。他聽上去好像很淡定的樣子,喻文州卻知道,黃少天是在緊張,他只有緊張和不確定的時候,才會喉嚨發緊,尾音上揚。
“不敢,劍聖大人何錯之有?”孫皓居然向後退了一步,走到喻文州身邊,手落在喻文州肩上,“喻大夫,你的朋友來了,都不回頭瞧瞧?”
“我有什麼好瞧的。”黃少天漫不經心地說,負手側身,拿胳膊碰了碰身後的林郊,“倒是你咧,你朋友在那邊,不過去瞧瞧?”
“瞧什麼?”林郊翻了個白眼,“找罵嗎?”黃少天哈哈笑起來,而孫皓氣的臉都青白了。
陸晚棠與林郊之事,是孫皓最說不得的事情。他時常因此而發怒,陸晚棠不爭氣,在他看來,堂堂南疆小王爺,居然戀上箇中原正道的武林世家之子,雖然已經決裂,卻還是讓他難以啟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