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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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麒朝他一點頭，現在的他還是獸形，麒麟的獸王之威不容侵犯，只這般簡單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對他們便是一種壓迫。他本不管，銅鈴大小的眼珠一動不動，就那般定定地盯著那白光所在，依稀里面一隻努力爬出巨坑的身影。

咻咻！

又一道白光掠來，那巨型的樓影出現在所有人眼前的一瞬，每個人心裡已是有了一個結論。

她回來了！

時隔五年，她終於回家了！

神魔樓飛至那白光的頂部，白光中倏地有人帶著笑地驚呼:“魔魔！”五年未曾有一絲移動，甚至連光芒都不曾閃爍一分，好似從此塵封的神魔樓鎮靈煉獄，竟這一刻渾身一顫，猛地光芒沖天，如同煙花禮炮，慶祝著主人的歸來。它突然縮小縮小，終於化為那一道來時的白光，鑽進了那‮夜午‬夢迴五年之久的丹田當中。

白光赫然消散，出其中那一抹稍顯狼狽卻滿是笑意的白衣身影。

場面太過寂靜，聽得到每個人加速的心跳，明珏歪著頭一一掃視過在場每一個呆若木雞的人，乾涸的雙眼彎彎的，卻閃著淚光，像是月下碧波粼粼的溪，帶著瑩碧的水沖刷著他們的心。

“好久不見，大家，可還好？”一句隱隱帶著顫抖問候之後，全場猛地爆發出雀躍的歡呼。

“回來了！”

“回來了！”

“回來了！”

…

每一個平擅長言語的漢子、女人，在這一刻都有些理屈詞窮，那三個字被不斷地重複，被雜七雜八地說出，被完全不同獨一無二的音破出，直讓明珏覺那般的溫暖而悉。

她的朋友，她的家人，還有她最愛的男人…

明珏定了定心神，穿透人群，她一眼便可以鎖定楚旭的位置。他還如以往那般的俊朗，那禍水一般的臉，真的如當初魔魔消失之時所說那樣，禍國殃民，讓她很是驕傲卻有些擔憂。

五百年時光，他是否還在原地等她？

她扯了扯嘴角，出一個自認為滿意的笑容，發紅的眼眶中波光閃動，看得出是在隱忍著那已然湧到眼眶的淚水。她朝他娉婷走來，圍成團的人群自動分開兩路，讓出那中央寬敞的大道。

可便在這時，明珏看到了那路的盡頭極其刺眼的一幕。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一樣的模樣，一眼看去便知是父子，而他們一大一小的兩隻手，此刻正緊緊扶著中間那著大肚子的女人，她因著懷孕有些臃腫，可明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魑魅！那個曾經戀慕著楚旭的陽盟護法。那個曾經她將楚旭推過去的人。

明珏的心跳和呼都在這一刻有些緩慢下來，她努力平穩著內心的盪。五百年的清冷孤獨，換來了就是這麼殘忍的事實麼？

“爹，娘娘，這位阿姨是誰？”楚念聲氣的聲音傳至明珏的耳中，她身軀一顫，看著那個粉雕玉琢像是小仙童一般的小人兒，突然心臟狠狠跳了一下，僅僅一下，像是她未曾受過的孩子的胎動，一下子讓她湧到眼眶的淚水滑落了下來。

楚唸的心也一顫，他側過臉，沒有人看到小男孩眼中一閃而過的衝動。

他好想撲過去抱住她，抱住他的親生母親。

魑魅看著身側小人兒低頭的模樣，他乎乎的小爪子緊緊了抓著自己的食指，那微微加重的力道之下，她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

這孩子，是在害羞，還是在害怕？

魑魅微笑著開口，“明珏，歡回來。”明珏苦笑著點點頭，目光在楚唸的身上又停留一刻，轉而看向楚旭，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突然覺得後背發麻，第一次有了些懼意，卻依舊笑道:“不過看來，我似乎回來的不是時候…”那孩子叫楚旭爹，叫魑魅娘娘，也就是說他是他倆的孩子，看那孩子的模樣也就四五歲的樣子，也就是她剛離開，他們就在一起了…這個殘忍的事實，是她一手造成，現在卻成了她心頭補上的一刀。

好痛！

如果她的孩子也還活著，現在也該跟這個孩子差不多大了。可笑她身為親母，竟連孩子都保不住。

魑魅眼眸一凝，似乎聽出了些端倪，正要解釋，卻聽楚念再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