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錯之女兒十七】(1-20完)【作者:流金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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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歲月

字數:97,793字

文案:

女:第一次做對的題,我之後從不會失手。可第一次做錯的題,我卻總是控制不住反覆錯。

所以,我總是對錯誤更加留心。於我而言,錯比對更有價值。

父:大原則是這樣的:正確的結果帶來鮮花和讚揚,錯誤的程予以處罰和批評。

哪個更重要?呵呵,我就問你看到罪犯被繩之以法是不是大快人心?至於如何做到的,誰又去關心。

作者注:中短篇、純愛、漫,男女主雙視角。

第一章袁媛:爸爸是個好人,太不公平。

剛打開車門,低沉肅穆的音樂聲立刻灌入我的耳朵。鞋子著地時,我的雙腿忍不住顫抖。有那麼一刻,我不得不靠在車上尋求支撐。從早上醒來開始,我渾身一點兒勁兒都沒有,每時每刻都像在掙扎。然而,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我暗暗給自己鼓勁兒,咬著牙槽站直身子,關上車門,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站穩身形。

一陣涼風捲著厚厚的烏雲滾滾而來,太陽被完全遮住。我強忍淚水深一口氣,抬頭看向頭頂的天空。老天爺也在和我一起難過麼?

好像這世界上真有老天爺一樣,我的內心忍不住憤怒。不止一次,我在內心大聲質問:你為什麼把爸爸從我身邊帶走?我做了什麼遭受如此懲罰?遠處的雲際間傳來一聲低沉的隆隆聲,這是在回答我麼?這算什麼回答?我默默看著天空抗議。這些問題毫無意義,但憤怒可以幫助我,防止我被悲傷噬。

爸爸不該死!爸爸是個好人,太不公平。

「別磨蹭了,快點兒走吧!」媽媽在一邊催促。

我麻木地收回目光,跟著媽媽穿過停車場。又是一陣大風吹過,黑連衣裙下襬了起來,皮膚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媽媽也不得不放緩腳步,將衣裙收拾整齊,還從手袋裡拿出化妝鏡再次審視自己的裝束和髮飾沒被大風亂。我告訴媽媽她看上去很好,沐浴和香水質量也很高,幾乎可以掩蓋住身上散發的酒味道。

自從爸爸生病,媽媽的壓力陡然增大,而她對付壓力的方式就是酒

記憶裡,爸媽的關係一直平平淡淡,平時各自忙於工作。我們三個人很少有家庭聚會,寒暑假旅遊的次數屈指可數。比起媽媽來,我和爸爸的關係要更加親密。也許是因為成長過程中,缺席的那個總是媽媽。睡覺前陪我念書的是爸爸,輔導我寫作業的是爸爸,參加家長會的也是爸爸。媽媽和我發生爭執時,站出來維護我的還是爸爸。

前方,人們陸陸續續走上禮堂的臺階,穿著黑工作服的殯儀小姐在門口為來賓戴白花或黑紗。焦慮在我的心頭緊繃,大部分的人我都不認識。即使隔著這麼遠,我也能看到他們眼中的憐惜,聽到他們空的哀悼。

當我們進入禮堂時,我的兩條腿像篩子一樣顫抖。裡面的人群安靜下來,幾個陌生人走向前接媽媽和我。他們所有人都面悲傷的表情,安我們節哀順變。還有人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他們非常難過,又一遍遍誇讚爸爸那麼年輕優秀,卻天妒英才過早離世。

我跟在媽媽身後,向禮堂前端靠近。脖子上好像被勒著一條繩子,越向前呼越困難,就在我覺得自己就快窒息時,我看到了棺材。

哦,爸爸!

他就在那裡,躺在我面前,那麼放鬆平靜,消瘦的面龐有抹淡淡的紅。雖然明知這是化妝師的功勞,但爸爸看上去毫無病容,真正像睡著了一樣。我走近棺材,兩條腿隨時會化成一灘泥。幸虧旁邊的工作人員眼疾手快,將我一把扶住,這才避免我癱在爸爸的棺材前。

爸爸走了,永遠無法睜開眼睛,再也不會回來。我無法控制地低聲泣,肩膀劇烈顫抖。在腦海深處的某個地方,我告訴自己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態。媽媽可以,但我不可以。我想回家,蜷縮在爸爸最喜歡的椅子上,聞一聞他的菸草味。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躺在那裡好幾天,和他說話,回憶所有的美好時光。

在主持人和媽媽的短暫問候中,我知道他是爸爸警隊宣傳部的一位專業人士。警察從來是高危職業,主持追悼會也是工作一部分。接下來的程我就像牽線木偶,聽著主持人的指揮,先是就位肅立。左邊是爸爸的領導和同事,媽媽和我站在右邊,還有很多朋友和來賓在我們側手邊。接著主持人宣讀訃告,行默哀禮、奏哀曲,鞠躬。一位警隊的領導致辭,介紹爸爸的生前事蹟、工作貢獻,之後大家向遺體告別。

追悼會正式的部分告一段落,然而大部分賓客還是選擇留下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每個人都會等待他們的機會,走到媽媽和我跟前,握手擁抱表示哀悼。這很難,尤其是他們提到爸爸多麼優秀出。有幾次我幾乎嗚咽出聲,可我討厭在陌生人面前表現得如此脆弱。我從媽媽身邊稍稍離開幾米,讓自己口氣。

「袁媛,」一個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

我轉過身,看到兩個好友向我走來。姚珊和童曼都穿著一身黑的綿絲連衣裙,長長的頭髮盤成一個端正的髮髻,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

姚珊和我初中同校不同班,那時並不太悉,後來全年級就我們兩個人考到惠德高中,並且分在同一班,關係才親近很多。童曼是我上高中後相識,不僅同寢而且同桌。她成績不太好,但格卻非常甜美,平時學習的時候我總是樂意幫她一把。

我如釋重負。禮堂裡這幾百個人裡,她們倆應該是我最高興看到的人。

「嗨!謝謝你們能來這裡看我!」我希望對她們報以微笑,但面頰卻拒絕合作,不僅如此,眼眶裡也不由積滿淚水。

「嘿,袁媛,」姚珊張開雙臂給我一個擁抱。

我剛說照樣抱一抱童曼時,她卻一扭身,低呼道:「小心,我的頭髮!花了兩百塊錢做的呢!」

我對她的小玩笑嗤之以鼻,說到:「別擔心,你漂亮極了!」

儘管覺糟糕透了,三個人還是不由笑起來,她倆一人一邊抓住我的手使勁兒握住。我收住笑容,不由鼻子一酸,地低聲道:「在這裡看到你們,我真是太高興了。」

爸爸從患病到去世,我收到很多同學的消息,無一例外表示關心和同情。學校老師也很好,年級組長趙慧玲和班主任還專門到醫院看爸爸。大部分人都是在微信群裡敲行字,還有一些也會趁我在學校時詢問安。只有姚珊和童曼,親自來家裡看我,帶我吃東西,或和我一起散心聊天。也只有她們倆,專門從學校請假參加爸爸的追悼會。

「我們當然會來了!」她們兩人的眼中充滿同情。

我強忍淚水,但最終還是失敗了。眼淚像瀑布一樣從臉上下來,止都止不住。

「這事兒發生在你身上,真是太……太難受了!」姚珊抱住我,說道:「上次看到袁叔還那麼神,我去找你玩時,他還給我們倆買藍莓冰咖啡呢!」

我連說話都覺得困難,好半天才找到聲音:「明明他昨天還在和我說話,可今天竟然就走了。」

童曼鄭重地點點頭,「可不是麼,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

我心裡難受極了,第一千一萬次期望要是能回到過去該多好。我憤怒地用手背擦去那令人不快的淚水,說到:「我不明白,我認為癌症需要時間,需要有些跡象。生病不都該是這樣麼!」

姚珊一隻胳膊攬住我的肩膀上,拿著手上的紙巾替我擦去湧出眼眶的淚水,說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袁媛,除了……有時會發生這些事情。」

但是為什麼必須發生在我爸爸身上?我想尖叫出來。這不公平!

「如果能讓你好受些,至少你知道袁叔非常愛你,在你身邊看你長大。我相信不管他現在在哪裡,仍然會愛護著你……我就不一樣了,對吧!」姚珊安著我,還不忘調侃自己。

我心裡一陣溫暖。姚珊是個難能可貴的朋友,她的父母在她五歲時離婚,父親從此杳無音信。姚珊子隨和安靜,平時本看不出父親缺位對她有任何影響。直到去年父親節,我們三個在學校餐廳,一邊吃著飯,一邊聊同學之間的八卦。

誰都沒提父親節這茬兒,倒是姚珊忽然沒頭沒尾地說道:「一個男人娶錯女人,無論是憤怒也好,後悔也罷,不至於連孩子也恨上吧!無視老婆罷了,可我有什麼錯呢?」

和姚珊比起來,我確實幸運吧!

「謝謝你,」我簡單地說,嚥下喉嚨裡的大腫塊。

童曼在我的背上拍了拍,然後拉開視線,仔細打量我。「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離上次看見你也沒幾天,怎麼覺你又瘦了一圈。」她停頓一下,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抱歉……這話說出來,意思怎麼完全不對勁兒啊!」

我立刻打消她的擔心,「沒事兒,從知道消息後,我就吃得不多。後來醫生說治療沒有效果,我就吃得更少了。胃口和心情關係太大了,你知道嗎?」

爸爸入院治療後,我在學校的子斷斷續續。不光是照顧爸爸,最讓我頭痛的是媽媽。即使她在公司像個女強人,但顯然應付不了爸爸已經是絕症末期的事實。最糟糕的是,她酗酒的習慣越來越嚴重,伴隨著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對我的敵意更是越來越深。說起來,我都不記得兩人安安靜靜坐下來,心平氣和吃頓飯是什麼時候。

童曼點點頭,眼睛閃爍,說到:「等學校放假,我們就來找你。咱們可以一起逛購物中心,聽說那裡新開一家巴西烤,非常好吃。我敢肯定咱們會喜歡!這一頓輪到我做東!」

『做東』這個詞自然而然和錢聯繫在一起,也引起我新一輪的擔憂。我在學校有全額獎學金,雖然學費和食宿都包括進去,但平時一樣有花銷。我不是對吃穿用度特別講究的人,但大到換季的衣服鞋子,小到鉛筆橡皮、洗髮、衛生棉,同學朋友間的聚會,這些都需要錢才能解決。據我所知,家裡談不上有經濟負擔。房子是爺爺留給爸爸的,沒有房貸。爸媽的車子也是現款買的,雖然我不知道媽媽會怎麼處理爸爸的車。

我以前從來沒有擔心過這些,爸爸總是定期往我的手機裡充值。現在爸爸走了,媽媽酗酒度,對我的態度一天比一天惡劣,這實在不是好兆頭。我知道爸爸去世還有一筆不菲的撫卹金給家屬,媽媽會在花錢上為難我麼?我的心因疼痛而扭曲,我不應該在這時候擔心錢。但它就在我的腦海裡,想想就覺得內疚。

「嗨,袁媛,你知道,如果你需要幫助,任何幫助,都可以和我們說!」姚珊也在一邊快速附和。

我猜自己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定嚇著她,好像害怕我會因為再有壞消息而崩潰。

「當然,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心不在焉地說著:「學校還好吧?這裡一結束,我就回去,估計一大堆課程和練習要補回來吧。」

童曼鼓起腮幫子,說到:「那氣勢可是錢塘江大,不過,你完全不用擔心,憑你的聰明勁兒,兩三下就搞定了!你總是最的。」

我苦笑一聲,搖搖頭沒有接話。以前取得好成績,我總是第一時間和爸爸分享。現在,還有誰在乎我的學習好壞?媽媽麼?從爸爸生病到去世,家裡亂成一鍋粥。媽媽只顧著埋頭在她的酒瓶子裡,對我幾乎不聞不問,更不用說關心我的學習。淚水灼傷我的眼睛,我不得不推開記憶,我真他媽的煩死掉眼淚了。

「聽著,袁媛,我知道失去父親對你來說是一個可怕的噩夢,而且是醒不來的噩夢。」姚珊摟住我,柔聲道:「現在說這些可能有些冷血,但你千萬別用自暴自棄來應對父親的去世。我敢肯定,袁叔絕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消沉下去,你懂我嗎?」

我盯著姚珊的臉,頭次看她如此語重心長、循循善誘,這不該是我媽做的事兒麼?現在竟然從摯友嘴裡說出來,真是有些滑稽。

我咯咯笑起來,「是的,你說的沒錯。」

乾巴巴的笑聲沒有絲毫笑意,但還是引起周圍一些人的好奇。有些人同情地看著我,他們一定認為我的笑是在喪父之痛中的歇斯底里吧。我迅速止住笑聲,又皺起眉頭,眼淚稀里嘩啦下來。媽的,我確實有些歇斯底里吧!

姚珊側過身子,擋住大部分賓客的視線。童曼又及時遞給我一片紙巾,我地拿來抹掉滿臉的淚水。

「你還好嗎?」姚珊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我生自己的氣,」我狠狠擦了擦鼻子。

姚珊皺起眉頭,「為了什麼?」

「我向自己保證不會崩潰。」

「得了,你是他的女兒!」童曼翻了個白眼。

我也朝她翻了個白眼,但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覺好一些。

等我平靜下來,才敢在大廳裡掃視一圈。很多人對我的崩潰都表現出友好的善意,還有幾個緊繃的微笑和揮手。我知道,每個人都在慶幸這種事兒沒有發生在他們身上。我的呼又被卡在喉嚨裡,正要轉身面對姚珊和童曼,忽然注意到一個男人遠遠站著,正盯著我。

我不認識那個人。

他的皮膚有點黑,方臉,頭髮比其他人都要稍長一些,而且造型看起來凌亂。灰的襯衫配著一條黑的卡其褲,看上去內斂嚴峻。他似乎在評估我,以一種讓人不安的目光上下打量。我突然對自己的樣子到不自在,我敢肯定,剛才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樣子肯定一團糟。我避開他的目光,又忍不住偷偷瞥他一眼。他還在盯著我,非常大膽,幾乎可以說無禮。

他是誰?

第二章袁鍾為:我想見見她。

今天是我哥哥的追悼會。

袁望羽還不到五十歲,事業和人生都在頂峰。然而世事無常,喉嚨裡的一個小瘤子就要了他的命。從診斷、治療到無力迴天,前後不過一年時間。

告別儀式的來賓非常多,遺孀周茜招呼著來來往往的訪客。她的穿著優雅時髦,容貌和髮飾經過心打理,裡裡外外看上去都是一個成美麗的職業女。可我悉周茜年輕時的樣子,相比十八年前,她臉上的表情僵硬冰冷,再加上凹陷的面頰,無神的眼光,周茜身上原有的活力和拼勁兒已經消失殆盡。當然,她這副模樣也有可能只是對丈夫的離世悲痛不已,我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當殯儀館的業務人員給我打電話時,我吃驚極了,沒想到周茜指定我安排袁望羽的葬禮細節。他們夫工作多年,而且職位不低、收入不菲,袁望羽也不是缺錢的人。更何況,他還是正兒八經有警銜的警察,喪葬撫卹費都不會少。即使如此,當我聽說周茜的財政狀態時,仍然難以理解她的情況會如此糟糕。

不過,上次見到他們已經是十八年前,誰知道這對夫經歷了什麼。

坦率講,袁望羽和我並不親密,兩人之間的競爭、打架、爭吵遠遠多於兄弟情深。袁望羽比我大兩歲,對他最早的記憶就是捱打。直到兩人的身高力氣旗鼓相當,有時候我還能反敗為勝,這才免於他的拳打腳踢。

上學後我的成績比他好,年年得獎,上重點學校重點班。兩人之間就更沒親密可言。因為格脾氣愛好南轅北轍,平時各有各的朋友圈,從不互相參合。唯一共同點就是都立志當警察,記憶裡,我們很少能夠心平氣和、愉快高興地做任何事。他和周茜結婚之後,我們兄弟關係更是和決裂沒兩樣。

今天參加袁望羽的追悼會是一種義務,而非情。

我對他們並不關心,引我注意的也不是周茜,而是陪伴她的年輕女孩兒。女孩兒不會超過十八歲,整個追悼會一直跟在周茜身邊,緊緊支撐著她的手臂。女孩兒沒有轉身,從我的角度也看不著她的樣貌。我的目光不止一次停留在她身上,關於她身上的某些東西讓我極度不安,喚醒我從未有過的強烈渴望。這種渴望,即使在我最年輕氣盛、最荷爾蒙高漲的年代,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對這個年輕女孩兒的興趣是錯誤的,尤其是我的興趣一點兒都不單純。她太年輕,還是個孩子,而我已經四十出頭。不僅如此,現在周茜正盯著我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讓我身敗名裂。十八年來,周茜無時不刻提醒我她的破壞力,還有她毫不猶豫毀掉我的決心。

我緊緊握住口袋裡的拳頭,指關節上的皮膚繃得幾乎要破裂。我有足夠的理智壓抑對那個女孩兒的渴望,不表示我不會對她產生強烈的好奇。然而,此時此刻我什麼也做不了,這讓我出離憤怒。

「鍾為?」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緊接著,一隻帶著鑽石戒指的手抓住我的手肘。過去,這隻手纖細白,現在,只能叫瘦骨嶙峋。

我慢慢轉身,面對一張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的面龐,那個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明亮的光線,近距離的面對面,周茜的容貌更加清晰。她的眼睛暗淡無光、昂貴的脂粉掩蓋不了蠟黃的皮膚。雖然穿著時髦昂貴,但她這幾年過得並不好。

「周茜,你好嗎?好久不見。」我禮貌地詢問,以她對我的瞭解,應該聽得出來這是最不值一提的寒暄,我的口吻裡沒有一點兒真誠和關心。

周茜漠然聳聳肩,轉身注視來來往往的客人。袁望羽在警隊的工作能力普普通通,但口碑還不錯,而且他繼承了父親在公安系統積累了半個世紀的人脈。今天到場的該有兩三百人,而且還有四五個警隊的領導。對於袁望羽來說,獲此殊榮也算是圓滿結局。

周茜把注意力轉回到我身上,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鍾為?」

我不確定這個問題的意圖,所以沒有馬上回答。周茜立刻警戒地眯起雙眼,不知道是因為這些年視力下降,還是她想在我面前表現得更嚴肅認真。

「袁望羽是我的哥哥,我不會錯過他的追悼會。不管我們的關係因為你的原因變得有多糟,我還是會來,尤其是這一切還是我在付錢。」我重重嘆口氣,回答道。

我想喝杯酒,可是一會兒要開車離開。我也可以找代駕,但我不相信陌生人。

周茜不再搭理我,立刻轉身離開。因為動作太猛,踉蹌中差點摔倒。我伸手穩住她,但她卻甩開我的手,扶住旁邊的柱子站穩雙腿,嘴裡低聲唸叨著我仍然是個混蛋,很高興當年做出明智的選擇,嫁給袁家更優秀的那個兄弟而不是我。

我忍不住嗤之以鼻,她選的不是更優秀的那個,而是有房子的那個。

周茜小時候家境優越,倒黴的是十歲那年爸爸生意失敗,不堪重負選擇自殺,死後留給母女一股的債。在我們戀愛最濃情意時,周茜不止一次訴說當年的慘狀。她和她母親深更半夜被討債的人趕出屋子,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在醫院的急診大廳呆了好幾個晚上。

每次說起這些,周茜都會淚滿面。這些悲慘回憶也給她留下終生不可磨滅的陰影,以至於長大後,她對房子的執著幾乎成為一種信仰。起初,我並不認為是件多大事兒,安全是生物本能,無論對誰都很重要。

我的父母在一年內相繼去世,他們將手裡的財產分為兩份,一份錢、一套房子給我們兄弟倆選擇。當時我要念研究生,雖然地方遙遠,然而無論學校還是專業都是全國最頂尖的水平。我選擇錢理所應當,袁望羽則選擇要房子。他在家附近的派出所找到工作,從來沒想過挪窩換地方。兄弟倆難得意見一致,沒有爭執就達成共識。

周茜和我那時戀愛三年,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計劃是她陪我一起去唸書,兩個人一起為事業、家庭、未來打拼奮鬥。周茜知道我選擇錢後大發雷霆,毫不猶豫做出取捨。她給我發了個短信宣佈分手,然後投入袁望羽的懷抱。我爭取過,結果得到的卻是周茜的威脅:如果我繼續幹涉她的生活,就會告發我最不堪的秘密。

事已至此,我在這個城市沒有任何可以留戀的人和事,只能離開。

袁望羽和周茜很快結婚,沒多久就有了寶寶。直覺告訴我,孩子不是袁望羽的。我沒有質問周茜,而是給袁望羽打了個電話。他不傻、還是警察,這種事情周茜不可能欺瞞得住。袁望羽卻嘲笑我的天真,他早在我們分手半年前就已經了周茜。孩子的爹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如此關心,而那個孩子只會叫袁望羽爸爸。

面對周茜的背叛,我即使再痛恨也無可奈何。袁望羽也不會錯過任何讓我難堪、憤怒、挫敗的機會,對於搶走我的女友沒有絲毫內疚,甚至加入周茜的行列威脅我。我絕對不能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更不能靠近他們的孩子。那孩子永遠不會知道我的存在,我不是孩子的父親,也不是叔叔,甚至連遠房親戚都談不上,只是個陌生人。

現在,病魔帶走袁望羽。我還在這裡,我想認識她。

「離袁媛遠點兒,她和你無關。」周茜忽然說道,注意到我的目光在那女孩兒身上徘徊。

「她是你的女兒?」我明知故問。

「再說一遍,她和你無關。袁望羽是她的父親……兩個人情非常親。」周茜毫不掩飾語氣重的幸災樂禍,可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我想見見她,」我低聲道,周茜沒有理由拒絕我這麼小的要求。

「絕對不可能,不要以為袁望羽不在了,你就可以把當年的承諾不當回事兒。需要我再次提醒你,我有多瞭解你麼?」周茜惡狠狠警告:「聽說這些年你做得不錯,馬上就要晉升警督。想想吧,如果我曝光你的秘密,你別說前途,就是工作都難保。離我們遠點兒,別再讓我們看見你。你已經消失了十八年,識時務的話就繼續消失下去!」

我入警的時候已經是一級警司,現在早就是警督了。我心裡很是不屑,周茜給袁望羽當了這麼多年老婆,連這點兒警銜常識都沒有。

至於她所謂的秘密,是我當年潛入大學的學分管理系統,擅自更改成績的爛事兒。周茜的威脅當時有用,不僅會影響我報考研究生,畢業找工作都會有很大麻煩。現在,工作十幾年,再讓她用相同的理由要挾,我也不要再在警界混了。然而,看著周茜得意的眼神,我選擇保持安靜和退卻。這個時候,只要周茜覺得安全,我行動起來也將從容順手很多。

果然,周茜從嗓子裡哼了聲,自信地大踏步離開。我暗下決心再不能受這個女人縱,她沒這麼容易擺脫我。和十八年前相比,我有更好的耐心,更多的手段,還有更強的韌

我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個年輕姑娘身上,周茜剛剛叫她袁媛,這是她的名字了。

我心裡默默唸了幾遍,兩人好像有了心靈應,袁媛竟然向我這邊轉過頭。我僵在原地無法動彈,似乎血都忽然凝固。她的目光卻沒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和兩個走上前哀悼的女孩兒攀談起來。看年齡,那兩個女孩兒是袁媛的同學。她們之間關係應該非常要好,為了袁媛專門前來參加袁望羽的追悼會。

袁媛臉上的悲傷表情揪起我的心,我耐心等待著,心裡仍然呼喚著她的名字。

終於,袁媛的目光和我相遇。我僵在原地,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耳邊的嘈雜聲一下子消失殆盡,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呼也為之一頓。幾乎是同時,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膩覺。遺憾的是,這種覺只是單方面的。袁媛並沒有特別的表現,很快調轉目光,和她的朋友攀談起來。

我的心怦怦直跳,耳膜震得嗡嗡作響。我想殺了周茜,完全因為她,我才必須遠離我的孩子。不要問我為什麼知道,我就是知道。當父親面對自己的孩子時,都會知道。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有所行動,不過來方長,今天不能在袁望羽的送別大廳裡引起騷動。

此時此刻,主角是袁望羽,不是袁家另一個兒子袁鍾為。很快,大廳裡的人就會知道,袁家還有一個兒子繼承父親的衣缽。為了將來,我必須隱忍。我咬緊後牙槽暗暗發誓,然後安靜地朝著出口方向移動。

就當我快要跨出門檻時,身後柔軟的聲音阻止住我。

「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爸爸的?」

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袁媛的聲音,女兒的聲音。我深一口氣,壓下內心憤怒,強迫自己保持冷靜,這才面對攔住我的女孩兒。她靜靜站在我的眼前,渾身透出一股青少女的氣息,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語調平緩,再添入一些關心和遺憾,說道:「我叫鍾為,小時候就認識你父親。還有你母親,我和你的父母都非常。」

我含糊其辭,不想讓她知道我是怎麼認識她爸媽的更多細節。

「我幾乎不認識這裡的任何人,」袁媛略帶尷尬地說道。

看來袁媛很少去袁望羽的工作單位,他也很少帶同事去家裡。這倒不意外,袁望羽是個安靜隱秘的人,不喜歡聚會吃飯,也不喜歡社聊天。不過袁望羽平時應該很關心袁媛,女孩兒面頰蒼白,眼睛哭得紅腫,對失去袁望羽的悲痛真真切切。

袁望羽曾經說過會非常疼愛這個孩子,確保這個孩子也愛他。我不相信他是出於好心,更可能是喜歡看到我遭受挫敗的沮喪。現在細想他當時的得意,我不懷疑袁望羽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意圖。我太瞭解這個人,內心的黑暗和我不相上下,只是他更隱秘些罷了。不管我有沒有證據,我們都姓袁,這一點已經足夠。

袁媛看上去那麼脆弱,一股強烈的佔有慾席捲全身,甚至無法阻止我抬手握住她的肩頭。我嚇了一跳,立刻回手,讓魯莽的舉動更像是禮貌的安

「袁媛,我正要離開。如果你需要什麼,請給我打電話。」我從衣袋裡拿出便籤,抓著筆寫下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袁媛接到手裡,低頭看看便籤,臉上的好奇更加明顯。可以理解,我的行為確實古怪了些。

「需要幫助的時候,手邊有個電話總是好的,」我握拳輕咳,假裝趕時間的樣子,很快離開會場。

第一次和女兒的見面談算不上順利,可以肯定的是,短短五分鐘會面,我一定給袁媛留下些印象。談不上是好是壞,至少是記住了。袁媛會向她母親提起我,而周茜一定會詳細詢問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然後再在袁媛面前編織一大堆謊言。

這是我沒打算在兩人第一次談話中透任何信息的原因。暫時讓周茜騙著她吧,但是,我會回來帶走她。

袁媛是我的女兒,沒人能阻止。

第三章:袁媛:你為什麼這麼對我?

「你要是想做,至少也跟上,打扮成一個時髦的!」

當我走進光線昏暗的客廳,媽媽面帶嘲諷打量著我。現在是凌晨一點,我沒想到她會這個點兒還醒著。通常,媽媽十點就上了。

「你就像站在街邊拉客的女人,還是價錢最便宜的那種。」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嘴裡叼著一香菸,右手握著一個杯子。從她含糊不清的話語可以知道,那杯子裡肯定不是清水。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我疲憊地低聲問道,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幾乎一整天沒閤眼,已經睏乏至極,更沒心情和媽媽大吵一架。我的計劃是倒頭睡到天亮,然後拿著行李和書包回學校。自從父親去世,我總是第一個返校的學生。我的同學都是晚上或第二天清晨才匆忙回去,我猜他們沒人有個酗酒加縱慾的單親母親。國慶長假對我來說簡直是災難,朋友們都在趁這個時候胡吃海喝、個放飛,而我幾乎每天都在大街上游蕩。

今天是長假最後一天,我原本想在外面耗一整晚都不回家。購物中心的電影院有午夜場,一張電影票可以讓我一直呆到早上六點。沒想到才在座位上呆了一個小時,就有個滿身油膩的混子來到我旁邊搭訕。

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本沒打算搭理他,希望這人能識趣離我遠點兒,沒想到他反而對我動手動腳。電影院這時候有好幾對兒情侶在濃情意,然而我對他沒有絲毫興趣。我站起身,大聲呵斥幾句之後,氣呼呼離開影院。

出了電影院,被涼風一吹,想起剛才一幕我這才有些後怕,陣陣冷汗爭先恐後冒出來。市中心依然燈火通明,但卻是黎明前最沉寂的時刻。喧鬧的城市忽然如此寂靜冷清,我一時半會兒很難適應,再加上擔心混子跟著我報復,想了想還是叫個滴滴往家跑。

家……我長長嘆口氣,哎,我在那個家長大,現在卻已經不像我的家了。

爸爸生病的時候,和媽媽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就非常困難。他去世後,情況更加惡劣。媽媽不想見到我,巴不得我呆在寄宿學校永遠不回來。我也一點兒不想面對她,這個學期每個週末,我都會用補習功課為藉口呆在學校。平時還好說,遇到大長假就麻煩了。學校沒有足夠的管理人員,而且必須清空宿舍樓做維護和檢修。

媽媽看見我沒有一點兒喜悅之情,她甚至因為我沒有得到她的允許就回家而大發脾氣。我耐心地解釋,給她打過電話,發過信息,卻一直沒有得到迴音。我幾乎是最後一個走出學校的學生,想到回家面對媽媽就一肚子委屈和冒火。可我除了回來還能去哪兒?

媽媽不想我回家礙眼,家裡多個我將打擾她自由的單身生活。我也很識趣,這些天都會盡量避開她。傢俱城的餐飲廳,大學的自習教室,火車站的候車間,我總是能找到一個地方打發大把的時間,這也是我今晚努力做的事。沒想到媽媽居然還醒著,而且還得聽她的惡語相加。

「你說什麼?」媽媽口齒不清問道,然後搖搖晃晃站起來。

她咧咧切切緩步向我走來,還沒最近,我就聞到她滿身散發的酒味道。我一臉厭惡,後退兩步避開她。小時候她這個樣子我還害怕過,現在已經習以為常。接下來發生的事兒用腳趾頭想都能料到,媽媽會罵那些讓她煩心的事兒,然後再罵我。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用最惡毒的話詛咒抱怨,控訴老天對她的不公。她還會威脅我,停掉我的生活費,告訴我讀書沒用。不管我多努力,以後一定會生活悲慘,什麼也不是。

爸爸去世後,學校老師非常關心我。然而,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家裡真實發生的事兒。我不知道在抗拒什麼,也許是虛榮心不想給老師同學更多的理由同情可憐,也許是害怕曝光後媽媽對我的態度會變本加厲。總之不管誰問起我,永遠都是家裡很好,媽媽也很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家。

「別這樣看著我,你更難看!」媽媽一陣冷笑,抬手把杯子裡的酒潑到我臉上,尖叫道:「快點兒換掉這身衣服吧,你就像從垃圾堆裡走出來的婊子。丟死人了!」

媽媽跌跌撞撞回到沙發,拿起酒瓶給自己續杯,然而她醉得太厲害了,試了幾次都沒倒進杯子裡。媽媽索將杯子推到一邊,直接拿起酒瓶倒進嘴巴里。她再次抬起頭,我注意到媽媽充血的眼睛和嚴重下垂的眼瞼,還有她面前的一瓶安眠藥。

她這樣會喝死自己的,我暗想。

有那麼一瞬,我甚至真在假設她如果死了是不是情況就能好一些,至少我的生活可以輕鬆愉快些。可她死不了,媽媽結婚特別早,二十出頭就有了我。她很聰明,但學歷不高。據說是因為小時候遭遇家庭變故,家境一落千丈。姥爺自殺,而姥姥本沒能力供養她念大學。初中畢業後,她考了個媒體營銷的中專文憑,就是為了學好一門手藝,可以早早出來工作賺錢。

媽媽依然很年輕,如果不喝酒且保持清醒,再加上化妝品的神奇功效,她還是一個靚麗的美人。媽媽非常擅長打扮自己,痘印、斑、暗沉,在她的手下都可以輕鬆解決。她平時緊跟時尚,在外人面前,總是可以給人一種緻且自信的成

然而回家卸妝後,尤其是拿著酒杯時,她就會變成另一幅醜陋且惡毒的模樣。我毫不懷疑,兩張面孔都是媽媽的真實模樣。可悲的是她把那張陽光的面目留給外人,陰暗的面目留給我。

「你他媽的在看什麼?」媽媽惡狠狠問道。

「沒什麼,」我低頭看著地板上積聚在腳邊的乾白。

當我還是孩子時,總是會聽到很多人誇我媽媽有多漂亮。她有一頭濃密的自來卷黑髮,大眼睛高鼻樑,還有張豐厚紅豔的嘴。畢業沒多久,她就在一家網絡公司開始上班。這個公司裡裡外外有很多應酬和飯局,老闆特別喜歡帶著她參加。媽媽格開朗不說,還有個特別擅長的技能:喝酒。她總是很容易在這些聚會場合成為關注的焦點,大家都認為她既漂亮又能幹,事業也蒸蒸上。

過去五年裡,媽媽喝酒已經成為習慣,即使工作上已經不需要她這麼做,她在家裡一樣酒不離手,但她從來不承認自己有酗酒的問題,以為喝酒對她來說是喝水,本醉不倒。爸爸離世後,她更是不再收斂。事實上,她現在的生活基本被酒和安眠藥佔據。酒對她的影響已經越來越明顯,鬆弛的皮膚,眼角的皺紋,更不用說越來越暴躁的脾氣。

人們總說我長得像她,儘管我不願承認,但我知道我是母親的翻版,至少臉蛋如此。過去,她會非常喜歡把我帶在身邊,接受周圍人對我們倆容貌的各種花式讚揚。

然而,自從我進入青期後,她就不再覺得有趣。她不喜歡我也很漂亮,而且比她年輕二十歲的事實。媽媽的一些朋友甚至會說她女兒的美貌已經超過她,爸爸也曾這麼說,還說他非常愛我,勝過愛自己的子。爸爸會緊緊把我摟在懷裡,撫摸我的頭髮,又用硬硬的胡茬扎我的臉蛋,我們父女笑作一團。

媽媽為此然大怒,但不是對爸爸。她扇了我一耳光,拽著我的頭髮把我拖到我的房間,告訴我趕緊收拾行李,滾回寄宿學校好好學習,沒事兒不要回來。

從那時起,媽媽對我的敵意越來越深,似乎總是將我視為她的競爭對手。遺憾的是,她大部分時候都沒有贏的覺。

我就是穿著最土氣、最普通的運動服和平底鞋,也比她更引眼球。我的學習也很好,在學校考試拿了高分,她卻不會鼓勵我,更不用期待她會說出為我驕傲之類的讚揚。相反,她總能找到種種理由,將一大堆冷嘲熱諷甩到我的臉上。回家過節和寒暑假是我最頭痛的事兒,現在看到她醉醺醺的樣子,我甚至討厭和她呆在同一個屋簷下。

「你為什麼還不去學校,讓我一個人待著?」媽媽一口氣喝光瓶子裡酒,姿勢優雅暢,好像一個勝利者在炫耀。

我眯起眼睛瞪著媽媽,想搞清楚她是不是在開玩笑。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了,她醉糊塗了麼?哪有當媽的把自己親生女兒在這個點兒往出趕。不幸的是,媽媽顯然很清醒。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能覺到恨意正在從每個孔中冒出來。

「我關心你的學習啊,小姑娘!」媽媽咯咯笑著,又隨手打開另一瓶酒,將瓶蓋扔到一盒幾乎沒有碰過的食物上。

她故意頓了下,又戲劇化地喊道:「哦……等等,你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對吧?你竟然學會在我背後勾引我的男朋友。」

「我勾引?」我差點兒吐出來。

媽媽昨天晚上帶回來一個男人,很可能是在一間酒吧認識的陌生人。整個晚上敞著臥室大門,把震得咯吱咯吱亂響,頭一下又一下重重敲擊牆壁,她還一聲聲發出噁心的嘶叫,透過牆壁傳到我的耳朵裡。我不得不戴著耳機播放最烈的音樂,才能阻擋住那些可怕的聲音。

直到她的房間安靜下來,我終於可以走出房間給自己吃的,沒想到剛好看到一個噁心的男人一絲不掛從洗手間走出來。他看到我後,竟然咧著嘴大搖大擺朝我的方向跨步。嚇得我趕緊逃回房間、鎖緊房門,天一亮就從家裡落荒而逃。

「媽媽,你關心我?關心我會在凌晨一點趕我離開家?關心我會對我不聞不問?媽媽,爸爸去世才三個月,你就等不及隨便找個男人上!你……你就是個笑話,一個又老又蠢又冷酷無情的笑話。」

我氣得渾身發抖,無法控制從嘴裡冒出來的話,儘管我知道我會為此付出沉重代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每次都這樣。

「就算我不在家,你也沒辦法讓一個男人真正愛你。你只會一個人守在這個大房子裡,除了喝酒還是喝酒。媽,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你的酗酒問題,你真的要戒啊。不然別說男人,就是你最得意的美貌也別想留下來,更不用說健康,還有你的小命!」

我也許在對媽媽吼叫,但我說的都是事實。

有那麼一瞬間,媽媽看起來似乎很受傷,但她立刻恢復過來,惱羞成怒,對著我大喊大叫:「你他媽的竟敢跟我這麼說話,別忘了誰在供你吃飯、穿衣、學費。你用著我的地方還多呢,所以最好老實點。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家,你住在我的屋簷下,我讓你幹什麼就得幹什麼。我是你媽,你最好牢牢記住這一點!我不需要向你證明任何事,但我要告訴你,喜歡我的人多的是!」

媽媽向前邁了一步,狠狠扇我一巴掌,又拿著酒瓶朝著我的脖頸重重一擊。火辣辣的刺痛穿過皮膚,隨著神經延伸到心臟。不過,我已經習慣這種覺,對她也沒有任何期望。

我大聲喊道:「打我會讓你很,是嗎?你覺得自己很能幹?很美麗?很強大?別傻了,這隻會讓我更鄙視你、更瞧不起你。我知道爸爸其實早就想甩了你,要不是他生病,現在被踢出這個家門的就是你。你不想承認我也知道,沒有化妝品和那些名牌衣服,你本就沒辦法出門見人,你就是個又醜又老又沒人要的老太婆!」

這些話聽起來非常幼稚,我也明白媽媽本不在乎。我只是在宣洩,告訴她我的內心受。她肆無忌憚傷害我,本不在乎我的受,我為什麼又要顧及她?

媽媽漲紅臉,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然後衝著我尖叫:「媽的,他媽的,反了麼!反了麼!」

她從藥瓶裡倒出幾顆安眠藥,顫抖著進嘴裡,直接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像個瘋子似的在我臉上搖晃著藥瓶,氣呼呼說道:「看到我這樣,你他媽高興嗎?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好獨家產?獨霸這個房子?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你這個沒良心的爛婊子,我當初就該墮胎,不該把你生下來。」

凌晨一點,我站在客廳裡,淋了一身的酒,臉上的手印火辣辣刺痛,耳膜忍受著尖叫和威脅。有那麼片刻,我想繼續衝她吼叫,想上前廝打,想說出惡毒的話讓她受傷,就像她傷害我一樣。但是我沒有,我吵不過媽媽,也吵不醒媽媽。

我的腦海自動進入一種遊離狀態,雖然人在這裡,但魂魄卻去了別的地方。那個地方我不再無助,不再渴望媽媽的愛。

終於,媽媽罵累了,坐回到沙發上一口一口往嘴裡灌酒。

我轉身從她身邊走開,穿過漆黑的走道。雖然我不太清楚接下來會怎樣,但我必須離開。我不知道要去哪兒,可我無法忍受繼續面對她。

我猛地推開臥室門,拿起放在衣櫃裡的行李箱,機械地將一件件校服和衣服褲子裝進去。放假回來後,我的書包幾乎沒有動過,更不用說完成作業、複習功課。不過沒關係,回了學校後,我比任何人都有時間學習補課。

今天晚上我會想到一個去處,醫院急診室、火車站、網吧、二十四小時快餐店,甚至是派出所,去哪裡都比待在這個家強。我收拾好行李,推開臥室的門。媽媽站在我的門口,穿著優雅的絲綢長袍。她看上去依然美麗,即使臉上的皺紋在房間燈光的照下,映出濃重的陰影。

我累了,口像是有塊大石頭,連氣都傳不過來。

我繞過她的身體,沒有力再進行一場尖叫比賽。當我從她身邊經過時,她居然在我身後叫我的名字,聲音因為剛才的大喊大叫變得沙啞。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媽媽會道歉,以為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個多麼糟糕的母親,願意彌補對我的傷害。

「袁媛,袁媛……」媽媽還在我身後叫著,但我沒有聽她的,賭氣徑直朝大門走去。

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媽媽竟然跟著我追過來,我的心中燃起希望。

腦海中立刻想象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媽媽走到我身邊,滿心懊惱地抱住我。我會有一個真正的媽媽,一個會愛我、保護我的媽媽。她當然會發脾氣,嚴厲指責我這麼晚才回家,因為她很擔心我。媽媽絕不會讓我大半夜踏出家門半步,外面那麼黑那麼危險。她會告訴我應該留在家裡,留在她身邊。

淚水在我的眼眶裡打轉,我非常想讓媽媽阻止我,希望她張開雙臂摟住我,讓我留下來,哪怕她火冒三丈、氣急敗壞。

當我走到門廳換鞋時,覺到她已經來到我身後。我一隻手背上書包,另一隻手拖著已經收拾好的手提箱。

「袁媛……」媽媽又叫了我一聲,接著是個長長的嘆息。

「還要怎麼樣?」我轉身問道,滿心希望她的內心還存有一絲母愛。

我願意給她一次機會,給我們母女一次機會。

「把家門鑰匙給我,」媽媽手裡拿著一瓶乾紅,對我出得意的、醉醺醺的笑容,說道:「以後老實待在學校,我準你回來之前,不準進這個家。」

淚水終究從我的臉頰上下來,我放下書包和行李箱,顫抖著雙手拿出鑰匙,扔到她的身上,低聲道:「你不是我媽媽。」

第四章袁鍾為:我怎麼也不會視而不見。

參加完袁望羽的追悼會沒多久,袁媛就回了學校。

她去的是一所全制寄宿學校,學校管理非常嚴格。只放了一個星期的暑假,學生們就要接開學,平時只有週末才能回家。可能是學業緊張,袁媛總是選擇待在學校。直到國慶長假,她才拿著行李回了家。我只跟蹤她了一會兒,就發覺事情不太對勁兒。袁媛在家不會待很久,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度過。有時會和朋友在一起,其他時候則獨來獨往。

我希望能夠保護袁媛,但卻沒辦法像父親一樣守在她身邊。袁望羽和周茜是袁媛的父母,我對她袁媛沒有法律上的權力。除非這事兒鬧上法庭,但周茜肯定不會同意做親子鑑定。

對我來說也不需要,我知道袁媛是我的孩子,毫無疑問。

國慶長假最後一天加班,我在看守所審人審了一晚上。案子沒有多複雜,但審查起訴的程序非常繁瑣,每個步驟都得仔細進行。這次還算順利,忙了兩天一切搞定,總算可以空閒下來。

進入十月後,雖然白天仍然暴熱,但空氣不再灼人,夜晚更是愜意。開車行駛在安靜清冷的大街上,搖下窗戶就有一股涼的夜風吹面而來,伴隨著細雨,讓人心情難得的放鬆舒服。就算加班到凌晨,也覺得沒什麼好抱怨。

我的思緒又回到袁媛和她母親周茜。

追悼會結束後,我就開始暗中調查周茜。我當不了袁媛的父親,但可以成為隱秘的守護者,或者更像一個存在但看不見的朋友。有時我能覺到這些界限變得模糊,尤其是考慮到袁媛在這個年紀有著多麼不相配的成,她才十七歲,但我可以看出袁望羽去世後,她的生活有多糟糕。周茜的情緒在一點點失控,酗酒越來越嚴重。不僅如此,她幾乎每天都要帶男人回家過夜。

我需要一個計劃,讓袁媛遠離周茜,更不用說那些被周茜領回家的烏七八糟男人。

明知夜已深,我還是不自覺將車子開往悉的道路。我對自己大半夜跑到這裡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就是一想到袁媛,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煩悶,就像暴風雨來臨前,那種懨懨的、令人窒息的不自在,但真要具體說哪兒不舒服,偏偏說不上來。

唯一解釋是直覺拉著我回去。直覺這東西通常不牢靠,甚至有點兒可笑。不過,警察都,尤其是不止一次幫我破案子、救人命。

袁望羽這些年一直住在爸媽的老房子,從來沒有搬過家。雖然我在這裡長大,但現在和我已經沒有關係。我每次去的時候都很謹慎,不能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尤其不能讓周茜警覺。從追悼會上表現出的神和身體狀況看,周茜很危險,很可能在衝動之下做出蠢事。事到如今,這個女人無論墮落到什麼田地我都不會有絲毫同情心,但我需要考慮袁媛的安危。

我將車子停在周茜家的樓下,周圍一片寂靜,大樓零零散散還有人家的窗戶亮著光。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綠化更加豐富,道路也拓寬整潔了很多。平心而論,這裡的環境非常適合組建家庭、撫養孩子,更不用說這些年房價猛漲,已經比爸媽留給我們時多了好幾倍。周茜當初為了這套房子,甩掉我投向袁望羽的懷抱,在她看來,應該是極其明智和得意的吧。

我從兜兒裡拿出一菸,打算完就回去矇頭睡覺。因為手頭的案子,我幾乎兩天沒閤眼,腦子裡的弦兒到現在還緊緊繃著。我急需休息調整,不然本沒辦法應付高強度的工作負荷。

了兩口,大樓門口忽然閃出一個人影。我定睛一看,驚得差點兒扔掉手裡的香菸。袁媛竟然這個點兒揹著書包、拖著個拉桿箱從大樓裡出來。

我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兒,只是努力忽略血的湧動和肌的緊繃,默默啟動車子遠遠跟在她身後。袁媛絲毫沒有察覺有人跟著她,她的步伐很慢,走到大馬路上左看右看,本不像有任何目的。我心裡一沉,怪不得直覺告訴我不要馬上回家,袁媛確實有了麻煩。

我死死盯著她纖細的身軀,心裡不停詛咒。他媽的,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小心駕駛車子,握緊方向盤,暗想這麼跟著也不是辦法,於是加快車速繞到路邊,又趕緊放慢速度,以免人行道前的雨水濺到袁媛。我探出腦袋喊了她一聲,但袁媛沒有回頭,溼漉漉的頭髮在空中擺動。我即刻明白過來,這個傻瓜耳朵裡著耳機,對周遭沒有一點兒察覺。如果我是個綁架婦女兒童的劫匪,可以輕而易舉襲擊袁媛,把她進車裡揚長而去。

我暗暗罵了個髒字,這個可能非常誘人。有那麼一會兒,我真考慮要不要給她這個教訓。

「袁媛!」我將車子停在路邊,踢開車門跑出來,綿綿細雨打在我的臉上。

袁媛終於聽到我的聲音,猛得扭頭看向我。我幾個大步跑到她跟前,袁媛摘掉耳機,防備地退後幾步。

「我簡直不敢相信,真的是你。袁媛,你怎麼這麼晚還在街上游蕩?不知道很危險麼?」我皺眉問道,儘量壓低聲音不想嚇著她。

「你、你?」袁媛停頓一下,我可以看出她在絞勁腦汁搜索記憶,然後說道:「我見過你,在爸爸的追悼會上……你是爸媽的朋友……」

「鍾為,」我們同時說道。她幾乎是用喊,而我的聲音則又低又

突然,我意識到一件棘手的現實。

我希望能夠花時間和袁媛在一起,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把袁媛從周茜眼皮子底下奪過來。然而,我對之後的計劃沒有任何概念。

除了和我在一起,我沒想過袁媛會有什麼受。我知道必須取得她的信任,可袁媛不是三歲孩子,只用一個糖、一個絨玩具就能讓她乖乖和我走。十七歲的袁媛,、易怒,對世界充滿懷疑,我必須小心謹慎、打起神好好應付。

「你沒事兒嗎?」我低聲問道,儘量讓自己聽上去像長輩關心晚輩。

袁媛沒有回答我,而是又退後兩步,和我拉開距離。不管袁媛在家裡發生了什麼,這會兒她已是驚弓之鳥,我最好不要嚇得她拔腿就跑。如果從警多年我學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在談中避免引起懷疑。為此,我最好還是主動解釋。

我撥開臉上溼漉漉的頭髮,給她一個善意的微笑,說道:「我沒有跟著你,只是碰巧遇見。」

「我很好,沒問題……你在這裡做什麼?」袁媛對我的話並不是太過信服。她左右觀看形勢,隨時準備和我說再見。

「我剛剛在看守所審個案子,離這裡只有十分鐘的路。」我指著街道另一邊不遠處的一個大樓,藉口張嘴就來。

我在這裡住了半輩子,非常清楚地形。

袁媛眉揚起,眼睛瞬間亮起來。她好奇地問道:「審案子?你是說你是警察?和我爸爸一樣?」

不是和袁望羽一樣,而是因為我們的父親是警察,我倆都追隨他的腳步。當然,袁媛不必知道這些,有很多事情她都不必知道,我更願意保持這種狀態。袁媛再早也只是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她剛剛失去父親,承受不了更多殘酷的現實。

「嗯——你很驚訝麼?那天在追悼會的人,十之八九都是警察吧!」我說出顯而易見的事實,又半轉身,對著我的車子做個手勢,說道:「你要去哪兒?讓我帶你去吧。這麼晚了,又下著雨,我不能看著你單獨在外面,這太危險了。」

袁媛背脊直,嘴搐了下,眉皺在一起。她思索片刻,果斷地搖搖頭:「不,不需要,我本不認識你。」

好吧,袁媛還是有些最起碼的安全意識。說實話,她要真答應我,我估計會更生氣。

我坦誠說道:「完全可以理解,這樣吧,我記得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麵館。我加了一晚上班,已經餓得飢腸轆轆,我們一起吃些東西,好麼?」

袁媛想了想,對我出一個難得的微笑,點點頭。

到了麵館,倒沒有我想的冷清,零星還坐著一些顧客吃宵夜。袁媛目光茫然地凝視著窗外,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路燈將地面照得明一塊兒、暗一塊兒。雨水打在座位旁邊的窗戶上,本沒有街景可以欣賞。我看得出袁媛很緊張,不確定該如何應付我、還有我的邀請。

這對她來說是嶄新的、陌生的。不過沒關係,很快我會告訴她不需要擔心。

我點了兩碗麵和純淨水,袁媛看樣子也是餓了,拿起筷子先小小咬了口裡面的牛,腮幫子才動兩下,就放開胃口裡呼嚕吃起來。我倒是不緊不慢,假裝一口一口專心吃麵,實際卻用餘光仔細觀察袁媛。

袁媛拿筷子的手纖細修長,凝脂白玉般的手背浮現出好幾條細細的靜脈血管。坐在她旁邊,一陣陣特有的少女幽香自身上飄散出來,甜膩的,淡淡的,鑽入我的鼻子。十七歲的年紀,生澀的果實正在慢慢成惡的念頭闖入我的腦中,然後無法抑制的開始蔓延,直到我又聞到一股無法忽略的酒味道。我立刻警覺,不相信袁媛會染上和她母親一樣的嗜好。

這時,她的馬尾辮落到一邊,出頸項優美的弧度,還有一片青的肌膚。

我不由皺眉,湊近了些確保自己沒有看錯。就在她的衣服領子上方,白皙的皮膚上有一處明顯的瘀傷。我頓時火冒三丈,幾乎當場就要抓住她質問。可我必須保持理智,即使願望再強烈,我也不能如此莽撞。

憑著多年從警經驗,我已經能猜出八九分。袁媛和周茜在家一定發生了爭執,甚至惹得周茜不僅對袁媛潑酒還大打出手,甚至趕出家門。等時機成,我一定要問清楚。不管是誰這麼對待我的女兒,都要付出代價。

「謝謝,食物不放到面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餓。」袁媛靦腆地笑了,白淨的俏臉慢慢透出一抹紅暈。

「別提了,要是沒看見你也罷了。現在碰見了,我怎麼也不會視而不見,不然我成什麼人了。」我吃了一大口麵條,假裝對食物更興趣。

袁媛沒再說話,但嘴角卻翹起來。如果有可能,我會把吃麵的時間拉伸到無限長,只要我們能夠像這樣安靜地坐在一起。但現在還為時過早,我必須保持克制。對於袁媛來說,我還是陌生人,不是家人……但我可以,我也希望。

我清了清嗓子,問道:「所以,你今年高二?」

袁媛邊吃邊說:「是啊,國慶長假剛剛放完,我準備回學校呢!」

「學習還好麼?學校有沒有管得很嚴?」我挑些無關痛癢的話題,確保聲音輕鬆愉快。

「還行吧,沒什麼應付不了的。」袁媛的聲音很輕,幾乎可以說溫順。

有一秒鐘,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一直都這樣,或者這是袁望羽離開後的結果。家庭變故在很多方面都可以改變人的情緒和格,我見得太多了。

「這兒是你的轄區麼?」袁媛忽然細聲細語問道,我差點兒沒注意。

「不是,這個區很高級的,惡案件少,不是誰都能負責這麼輕鬆的地方呢!」我調笑道。

「不,我是說一一」袁媛又笑了,這次更大聲些,「你經常到這邊的看守所審案子?」

「很少,今天也是巧合。手上一個案子剛好有線索,沒想到要找的人還沒抓著呢就已經犯事兒。昨兒因為打架傷人,被關在這邊看守所裡。我帶不回警隊問話,只能親自來看守所了。」這些都是我的常工作,聊起來毫無違和,即使說的不是真話。

袁望羽乾的也是刑警,雖說做的都是些案件審核,在家時應該或多或少和袁媛聊過他的工作。就算袁望羽什麼都不說,袁媛無從知曉我說的是真是假,相信這些話題也都在她比較舒服的範圍裡。

袁媛眼神有些飄渺,應該是想起袁望羽。我剛想換個話題,她又問了句:「你的轄區工作是什麼樣的?」

「就是接案子啊,一個接一個,這個沒什麼好抱怨。案子沒破的時候找線索,找到線索後需要摸排、蹲點,更多的時候是待命,案子破了就是寫一大堆文案。閒下來的時候不多,忙個十天半個月的也都是正常。」我抿住嘴,就像在思考一樣。

袁媛滿意地點點頭,應該跟她設想的一樣。沒一會兒,她就把一碗麵吃了個底朝天,打了兩個飽嗝,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袁媛走出家門時顯然又累又倦,現在,來到這個安全而溫暖的地方吃飽喝足,體力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我看她不停眼睛,坐在座位上都有些東倒西歪,也不多問她什麼,把肩膀靠在她的耳側。袁媛的腦袋接觸到我的肩頭,立刻坐直身體,朦朦朧朧望著我,給我一個歉意的微笑。

我的心在口砰砰直跳,呆呆注視著這張清純而美麗的小臉,被她那一笑而震懾。袁媛的笑容竟然如此具有魔力,帶動青柔美的面龐。一雙眼睛即使睡意濛濛,也能出似水的嬌弱,惹人憐惜。

她抬手攏起有些凌亂的頭髮,出白皙細的脖子。領口稍稍打開,平滑光潔的肌膚向裡延申。我撇開目光,假裝拿起手機,示意她我要回幾封重要郵件。她乖巧地坐在一邊,擋不住陣陣睡意爬上眼皮。她又堅持了一會兒,腦袋最後還是搭到我的肩頭,閉上眼睛酣然入夢。

目的達到,但這麼坐著不是辦法。我得把她帶走,舒舒服服睡一覺才是。我瞥了眼飯店大門,碰了碰袁媛,她沒有動,面平靜地睡在我肩頭。我又取下她的耳機,還是沒有醒。我壯著膽子攬住她的肩膀,袁媛仍然軟軟地靠在我身上。

這都鬧不醒她?睡得可真夠沉的。

我思索片刻,把店員叫到跟前,讓她拿著袁媛的書包和行李箱跟我走。我將大衣裹住袁媛,她仍然沒有明顯的掙扎。又有幾個人吵吵鬧鬧走進麵館,大聲述說剛剛打牌誰輸誰贏誰賴皮。我狠狠瞪了這些人一眼,抱著袁媛從麵館出來。身體的每神經都在保持警備,生怕女孩兒忽然醒來,一驚一乍壞了事。

好在事情進行得還算順利,一直回到車裡,她都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周茜這個瘋女人叫喊著朝我追來喊殺喊打。

我住在遠郊一處新開發的住宅區,即使通順暢,開車也得需要半個多小時。因為位置比較偏遠,配套設施還在建設中,離最近的地鐵站也要步行一公里,所以樓盤賣得非常緩慢。

我早在兩年前就決定從分局調回來,經過一個同事介紹,在房子還沒封頂時入了手。不僅比市場價便宜一半,而且接入住也非常順利。考慮到過往歷史,調回來後我也保持低調,所以周茜並不知道我已經回城。

我希望她能繼續認為我仍然在千里之外,和她的距離只有更遠沒有最遠。

袁媛一路上都在沉睡,連姿勢都沒變一下。我利用每一個紅燈扭頭觀察躺在後座的女孩兒,很難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如果不是因為剛剛抱著她時,我可以覺到她的呼噴在臉上,這會兒可能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把她從車庫移到家裡也還順利,雖然樓裡還沒住滿,但如果遇到哪怕一個鄰居,也很難說清楚我為什麼身上扛著個十七歲的年輕女孩。進了家門,我直接把她放到我的臥室上。公寓有兩個臥室,但因為我剛搬來不久,平時在家就用來睡覺,一三餐幾乎都是外面解決,所以佈置非常簡單,另一間臥室幾乎是空的,本睡不了覺。

袁媛醒來後肯定會嚇個半死,我勢必需要跟她好一番解釋。我覺得自己像個混蛋,無論我的理由多充足,強行剝離她所悉的環境,不管這個環境是好還是糟,都是件殘忍的事情。

這是我的第二次機會,我不能搞砸。

一旦袁媛意識到我這樣做是為了她好,把她從母親一手製造的混亂中解救出來,她會理解我的初衷。到那時候,我將成為她的朋友,而不是陌生人,更不是她的敵人。這個小公寓私密、舒適、安靜,雖然沒有周茜的那個家寬敞、豪華、漂亮,但卻可以給袁媛最重要的安全,僅此一點就好過千倍萬倍,最適合與我的女兒共度美好時光。

我將屋裡的頭燈打開,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搬了張椅子坐在袁媛對面。

直到這會兒,我才好整以暇看看我的女兒。乍一看袁媛,長得確實像她母親,但仔細端詳,也會發現她比母親更聰慧、更清純,也更加脆弱。

白皙的小臉上透著淡淡的紅潤,臉上的嬰兒肥還未完全褪去,嘟嘟的,顯得面容輪廓既清靈又柔和。綿密纖長的睫在臉上映出淡淡的陰影,鼻樑立、嘴水潤柔軟。雖然在舉手投足間,仍然充滿少女的懵懂和青澀,但掩蓋不了她是個活脫脫的小美人。

袁媛穿著鑲白邊的淡藍純棉長袖,黑的亞麻褲,兩件都很寬鬆,看不出身材。然而,剛才抱著她走了幾步路,我知道女兒已經有了女人該有的曲線。部堅隆起,盆骨寬大,肢又陡然縮進。前凸後翹,身材十分完美。我不該注意這些,袁媛只有十七歲,是我的女兒。

雖然我堅信對她的關心完全處於父親對女兒的愛護,但我知道自己在撒謊。我對袁媛的情更多的來自於我們之間所有的相似和不同。

我有一種衝動,把這個小姑娘壓在身下,入骨頭裡。

去他媽的,虧得我是她的父親,這種禽獸念頭不光羞恥而且太過混蛋。這個女孩兒,我的女兒,在我內心的黑暗角落,滋生出一股惡的慾望,我活到現在只受過一次。

我閉上眼睛嚥了咽口水,試圖忽略將她恣意玩、盡情蹂躪的覺。然而沒用,鼻息裡全是女兒身上飄來的淡淡幽香,腦海裡也是她長髮掩映的白面頰。正因為惡的念頭而起立,緊緊貼在我的西服褲拉鍊背後。我想象著女兒被我抱在懷中,緊套著我大的,渾圓的股無力的搖擺,隨著我每次有力的,一聲一聲叫討饒。

!我暗暗咒罵自己,只是想、只是想而已,假想不違法,也談不上不道德。沒有人知道,沒有任何人知道……袁媛也不會。

我盯著袁媛一眼不眨,是的,她睡得很沉,本無從知曉正有一個男人,她真正的父親,對她虎視眈眈、垂涎滴。很顯然,女兒一旦睡著了,很難被叫醒。不然一路折騰,也不會讓我這麼順利就將她抱到上。

我回頭看看房間,大門鎖死,百葉窗簾將玻璃掩得嚴絲合縫。是的,不會有人知道。我顫巍巍伸出手,搭在女兒的小臉,指腹微微摸著,頓時一股光滑柔膩的觸傳入心間。

見袁媛沒有反應,我不由又大著膽子,貼著柔的皮膚輕輕滑動。周遭安靜極了,但我的心臟卻震得耳膜轟隆隆作響。即使五臟六腑在翻騰,卻阻止不了手指順著女兒的曲線向下,來到大腿內側,向更私密的地方滑去,直到腿處停住。

覺到女兒陰部隱隱傳來的熱度,內心一陣躁動,額頭因此冒出絲絲細汗。這時,她似乎躺得有些不舒服,左右扭動了下,一條腿的膝蓋彎曲,腳掌抵在另一條腿的小腿腿腹。這樣一來,女兒的襠部便隔著布料展現我眼前,我甚至能夠隱隱看到兩瓣陰的輪廓。

我口乾舌燥,不由唾沫,俯身將鼻子湊到跟前,心痴神地嗅了嗅,絲絲體香夾雜著少女說不清道不明的黏膩傳到鼻中,刺得我慾念更加劇烈。終於,我沒辦法抵擋自己的好奇心,伸手拂過袁媛平坦的小腹,撥著褲子的帶子輕輕拉開,手指伸進去。女兒皮膚的灼熱和細膩柔軟,再稍稍向下就碰到柔軟稀疏的髮。

袁媛在我的觸碰時動了動,雙腿撇得更開。我有些意外,女兒在睡夢中都能對我做出反應。

我的一手指順著兩片花瓣的縫隙滑到中間,指尖觸到一絲溼潤。女兒小腹搐,發出一聲輕柔的呻。我有片刻的驚慌,趕緊從她腿間出手指。幸虧女兒還在沉睡中,我這才放下心來,又忍不住將手指入口中,迫不及待品嚐她的味道。

「爸爸……」袁媛忽然喃喃叫道,聲音中透著強烈的脆弱和悲哀。

我的心猛烈跳動,不由倒一口涼氣。袁媛一定是在夢裡看見袁望羽,想念有他在身邊的時光。不是我,從來不是我。我為自己做出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情而羞愧不已,我不應該這樣做,但我似乎控制不住。我不得不伸手到褲襠裡,調整一下因亢奮而充血的。從進家門到現在,那裡就沒消停過,而內心的火焰沒有因為尷尬而熄滅,反而越來越猛烈。

我們之間的血緣明明是最清晰的人倫界限,我永遠不應該跨越。然而,我對女兒的保護似乎和慾的渴望那麼模糊,本沒辦法分清哪個是哪個。

我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給女兒蓋好被子,離開房間前帶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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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st89

2024-08-17 20:37:54

第五章:袁媛:你究竟是誰?

當我睜開眼睛時,天花板在一片模糊中旋轉。我眼睛伸手去拿手機,但卻發現竟然夠不著邊的櫃子。我心裡一驚,猛得坐直身體,這才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的房間。窗外一片明亮寂靜,我完全沒有時間概念,不知道這一覺睡到幾點。

昨晚發生的一幕又一幕閃過我的腦海。

凌晨一點回家,媽媽和我發生烈的爭執。她冷漠地看著我負氣離開,一點兒不為所動,甚至收走我的家門鑰匙。我記得自己掉著眼淚走出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想念爸爸。如果他還在世,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自哀自憐並沒有持續多久,從家門出來,我就不得不收起心悲傷。我必須保持鎮靜,還有漫長的夜晚需要度過,安全是我第一需要考慮的問題。

就在我惶恐不安時,那個神秘的鐘為忽然出現了。

追悼會結束後,我曾經問過媽媽鍾為是誰。她一聽到這個名字,瞬間變了臉。看到鍾為給我留的電話號碼,她毫不猶豫把便籤收到口袋裡,不停追問我鍾為還跟我說了什麼。直到確定我一無所知,這才告訴我他不是好人,命令我如果再見鍾為一定要躲得遠遠的,並且立刻讓她知曉。媽媽的反應實在古怪,我拋出更多的問題,但她卻一個字不肯透

我意識到這個人和爸爸媽媽之間一定有秘密,而且是不想我知道的秘密。

昨晚,鍾為倒是十分有禮貌,先是和我打招呼,再帶我去餐館吃麵,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像個關心我的長輩。當然,他所做的這一切也可能是在偽裝。鍾為提到自己是警察,爸爸也是警察,可他對這個行業評價反而很低,親口說過當警察的沒幾個好人。社會上那麼多壞人逍遙法外,只是因為沒有碰到比這些罪犯更壞的警察。

恐懼從我的心頭掠過,這裡是鍾為的家麼?他在半夜綁架了我?天啊,我怎麼會一點兒察覺都沒有。我知道自己睡覺很沉,也一直以睡眠質量高而慶幸。醒來之後力充沛,是我保證學習效率一大法寶。沒想到這次竟然這麼沉,從飯店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我倒是記得自己陷入沉沉的夢境中,被一池的溫水包裹,水劃過身體,時而急時而緩,一股股拍打撞擊在臉上、脖子、口、小腹,還有部,舒服得我不低聲呻。我偷偷伸手在身下摸了摸,襠部果然透了。雖然沒有人知道,我還是漲紅了臉。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類似的夢,開始還莫名其妙,後來在網上搜解夢,這才明白是自己意識覺醒,所以會時不時做些少兒不宜的夢。高中住校後,我還有些擔心,要是讓同寢室的人知道可就尷尬了,好在這事兒沒有再發生。今天忽然又來這麼一次,而且不是在自己的臥室,更不是自己的上,真是奇怪呢。

我該怎麼辦?一時間各種情緒湧上心頭,驚慌、恐懼、緊張……甚至有點兒解,排不出先後次序。

好吧,冷靜下來仔細分析。無論鍾為是好人還是惡魔,把我帶到這裡有什麼目的,我必須第一時間離開。也許媽媽令我失望,也許我渴望遠離媽媽,但她囑咐過我小心鍾為。這是一個陌生人,我絕對不能相信他。

我拉開被子慢慢站起來,鞋子放在邊,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少,就是睡了一晚上皺皺巴巴的。窗戶外的光線充沛,我看不出來是上午還是下午,也不知道鍾為在哪兒、正在幹什麼,但如果這時候可以悄悄離開,我才不管這些細枝末節。

我拿著鞋子走到臥室門口,抓住把手儘可能安靜地扭動。一點點打開臥室門,我悄悄跨出房門,踩在冰涼的木地板,溜進走廊。我環顧四周,腦袋還在隱隱作痛,以至於我的注意力和視力都在模模糊糊的狀態中。然而,我沒有看到鍾為的身影,也沒有察覺屋裡有人。

我稍稍放鬆,小心打量房子。這個公寓不大,顯得很新,估計剛剛建成。鍾為應該是才搬進來,屋裡傢俱少得可憐,沒一點兒人氣。

大門很容易認,我的行李箱和書包也都放在門廳的位置。我鬆了口氣,離開比想象的容易。我來到大門,正琢磨著如何悄無聲息打開門鎖,房門忽然在我面前打開。

鍾為站在我面前,手裡拿著兩個塑料袋,驚訝地問道:「袁媛,你這副模樣是要幹嘛?」

「我……我……沒什麼,我就是……」我驚慌失措,臉像發燒一樣滾燙,愣在原地說不出話,很明顯我心裡的小九九已經被他看穿。鍾為倒也沒有追問,跨進屋子關好門,示意我跟著他,走進廚房旁邊的小餐桌。

「我們在哪?我怎麼會在這兒」我問道,希望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信息。

「我家,昨天晚上你吃完麵就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只好帶你回我家。」鍾為理所應當說道。

「好吧,謝謝你,但我得回學校了。」

我暗暗咒罵自己怎麼能不分場合就睡得那麼沉,一點兒警覺都沒有。唯一解釋是昨晚太累太困,身體疲力竭。算我走運,目前看來一切如常。不過,常識也知道我必須快點兒離開。如果鍾為拒絕,我會拍開一個鄰居門報警,或者站在臺上大喊救命,讓這位吃不了兜著走。

「你在我這裡很安全,」鍾為瞥我一眼,將塑料袋放到餐桌上。他從裡面拿出新買的牙刷、巾和梳子,統統遞給我後,說道:「去洗手間梳洗一下吧。」

看我不挪身子,他又含笑加了一句:「然後我們一起吃點東西,你睡了幾乎十個小時,我打賭你這會兒肯定餓了。」

我仍然固執地站在原地,暗暗吃驚竟然能夠睡得這麼安心,是不是潛意識裡我不認為鍾為是壞人?我暗暗搖頭,網上那些被騙的無知少女,估計都是我現在的想法。

鍾為嘆口氣,知道我在試探他的底線。信任不是張張嘴就能得到的,他必須給我一些保證,即使算不算數不是我能控制的。

「吃完東西我送你去學校。你如果不希望我送你,起碼讓我帶你去最近的地鐵站。」他又善解人意地說道。

鍾為果然瞭解我心中所想。然而,我不認為是針對我。如果他真的是警察,這應該是他的職業習慣。昨天晚上一起吃麵時,他聊過自己的工作,從語氣到做派,倒和爸爸很像。也許他確實沒有惡意,能收留我一晚上,為我做的這一切,全是因為我是故友的孩子。退一萬步說,如果他真的心存歹意,趁著我睡著的十多個小時,還不要殺要剮都在他的掌握中。

我將惴惴不安的心暫時放回原處,照他的話走去洗手間。

鍾為不提梳洗,我還不覺得自己口乾舌燥、蓬頭垢面。不管他的動機如何,我心存,要不然他也不會費勁跑出去買這一大堆東西回來。

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他已經將外面買的盒飯擺好,等著和我一起進餐。我心裡一暖,心裡的防備和疑慮去除很多。鍾為在父親葬禮上說幫我,看來真不是客氣。

「謝謝,給你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我坐在鍾為對面,聲音既嚴肅又沮喪,雖然不喜呆在這裡,但至少我已經沒了逃跑的念頭。

「袁媛,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沒有理由凌晨一點還在外面遊。」鍾為拿起一雙新筷子遞給我。

「媽媽喝醉了,罵我……打我……要是爸爸還在就好了。」我苦澀地說道,拒絕面對他的目光。

片刻的沉默後,鍾為平靜地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早點來找你,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困惑地抬起頭,鍾為這話說得未免有些莫名其妙。我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你和我爸媽是怎麼認識的?」

「你沒有問你母親?」鍾為反問道,不知道是不是不想回答問題,或者暫時不想。

我搖搖頭,失望地說:「媽媽什麼都不告訴我,但囑咐我一定遠離你。她認識你……也一點兒都不喜你……你們之前一定有過節,對吧?」

「說來話長,但現在太晚了,你說過要趕回學校,這點兒時間可是來不及講陳年舊事。將來如果有機會,我們再談,行麼?以後你媽媽那兒出了類似狀況,我的家門永遠向你敞開。只要你想來,可以隨時到家裡來找我。」鍾為邊吃邊說。他神自然,像在和老朋友聊家常,而不是邀請一個陌生人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

上次在追悼會上,他說過需要幫助時讓我找他。當然,上次追悼會很多人都這麼說。這次可不太一樣,他的承諾更加具體,比留我睡一夜可麻煩多了,我看不出來是真心還是客套。

對於他的邀請,我沒有立即答應。我並不認為鍾為是危險人物,昨晚他有的是機會將我大卸八塊。可是,他的出現還是太過突然,我不知道是否該信任他。而且,在鍾為家一睡十個小時,這會兒已經下午。我確實需要返校,而且很高興終於有一次和同學們回校時間差不多。

鍾為沒有堅持,就像他承諾的那樣,吃完飯立刻送我回學校。出門時我竟然有些捨不得,想著再說點兒什麼,謝謝他的幫助和盛情款待。要是昨晚沒有遇見他,我真不知道會怎麼度過漫長的夜晚。如果真遇到心懷不軌的罪犯,我的下場可就慘了。

鍾為從頭到尾都很客氣,和我走進電梯時,又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面仍然寫著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就像上次一樣。他沒有和我要電話號碼,估計我的猜忌被他盡收眼底,所以沒有表現得像剛才那樣熱情熱心。我面發燙,言又止,但鍾為卻含笑搖搖頭,表示他理解,而且一點兒不介意。

電梯下降沒一會兒就停下來,大門打開,一男一女走進來。女的漂亮溫柔,小鳥依人,一頭蓬鬆飄逸的長髮。眼睛水汪汪的,明亮動人。笑起來時出一排潔白牙齒,臉頰還顯出兩個小酒窩。著裝談不上新,但卻特別顯身材。旁邊的男士可就相形見絀,雖然高高大大,但卻其貌不揚、木訥狂,板著個臉讓人沉沉的。

沒想到在這裡竟然看到人,我意外極了。彭璐是我們學校剛聘請來的老師,工作時間不長,今年才被分到我們年級。旁邊的不是她男友就是老公,但她手上沒有戒指,十之八九是男友吧。也不知道這男的是什麼背景,如何追的上彭璐。單從樣貌上說,可真不怎麼相配啊!

我心裡嘀咕著,趕緊笑臉相,禮貌地叫聲:「彭老師好!」

與此同時,她旁邊的男友也和鍾為互相點點頭。看到彭璐挑起眉頭,一臉好奇,她男友只是簡單介紹道:「同事。」

彭璐白了眼她男友,顯然對他不冷不熱的簡短回答很無語。她轉而看向我,驚訝地問道:「袁媛,怎麼在這兒看到你?」

彭璐是我們年級的合班老師,不是重要的角,也還沒到能上課的水平。不過,她平時負責代練習課、組織活動、查晚自習,和那些重量級的高級老師比起來,反而和我們學生更悉。再加上彭璐年輕漂亮,人也很隨和,我們都很喜她,尤其是男生,對她戀得不得了。

現在,我知道彭璐和鍾為住在一個樓,她的男友和鍾為又是同事,倒是讓我安心很多。然而,我又不由有些緊張,對於彭璐的問題不知該怎麼作答。

可能是因為知道我剛剛失去父親,彭璐平時在學校非常照顧我。現在在她的家門口碰見,多關心我幾句對她來說很正常,對我來說可就有些為難。家裡發生的事情,我跟學校瞞得很緊。父親去世已經夠糟了,我可不希望同學們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我。雖然,他們已經在這麼做,但沒人知道我悲慘到被媽媽趕出家門的程度。

「媽媽有重要的事情忙,鍾為叔叔好心收留我。這不,現在正要帶我回學校呢。」我含含糊糊小心答道,偷偷瞥了眼站在旁邊的鐘為。

彭璐很放鬆,一點兒沒懷疑我的說辭,跟我熱心攀談起來。

她繃住臉假裝一本正經,可眼裡全是笑意,低聲音說道:「老師跟你透點兒好消息啊!昨兒我看了你們上個月的月考成績。你有兩科第二,總成績第四!以前耽誤的課程,你已經補上來了,很呢!」

聽到彭璐的誇獎,我心裡非常高興,倒不是考試成績多了不起,而是她在鍾為面前表揚我。昨晚讓他看到我那麼狼狽,終於能找回點兒場子。

自從爸爸生病後,我的學習斷斷續續,時不時請假缺課。他去世後辦喪事,我幾乎處於一種半休學狀態。學校對我的遭遇非常同情,但在學業上,沒可能因此放鬆要求。

在惠德高中,同學之間對考試名次爭得很兇,尤其是像我這類靠獎學金的學生。因為成績高低關乎獎學金的多少,而我是少數幾個拿到全獎的學生。後面一大堆同學,都在盼望著我名次下去給他們騰出全額的地方。不過,學習對我來說比和媽媽相處容易多了。雖然前半年落了很多課程,追一追也就上來,我倒是沒有太大力。

我裝出超然的樣子,問道:「第一高我多少分?」

彭老師笑了,攬住我的肩頭,對身後兩個男士道:「袁媛是我們年級學習最好的女孩兒!」

我心裡晃過一絲苦澀,和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同,我完全靠成績考入這所學校。想要免去高昂的學費,就得靠獎學金。而獎學金和成績緊密聯繫,必須考出優秀的成績才能拿到全額獎,所以每場考試都不能放鬆。

爸爸去世後,我不得不一直待在學校裡,週末也回不去家。好聽點說是寄情於學習,實際是無家可歸,本沒有讓我悲痛的地方。

第六章袁鍾為:你就當這是自己家。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我全無袁媛的丁點兒消息。

我幾乎懷疑自己也許太過自信,小瞧了袁媛獨立自主的能力。輕率地以為現在她正處在最脆弱的階段,袁望羽剛剛去世,周茜對她又打又罵,充暴力。她會迫不及待期望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很快就會接受我的出現,並且像跟救命稻草似的攥在手中不撒手。

雖然我們的相處不過半天時間,我以為可以讓袁媛明白我真心希望能夠幫助她。臨走在電梯裡看到徐明揚和他女友倒在意料之外,尤其彭璐剛好是袁媛的老師。這兩個人可能會幫我在女兒心裡加分不少,但也表示我在袁媛面前更要謹言慎行。

就像我承諾的,將袁媛送到地鐵站我就和她揮手再見,從袁媛的眼神我也看出她的留戀。我相信她會很快和我聯絡,而這一次,不會再有周茜從中作梗。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控制之中。然而,袁媛去學校之後杳無音訊。我曾經和彭璐在電梯偶遇,據彭璐所說,袁媛週末沒有回家,而是呆在學校埋頭苦讀。同學之間競爭烈,袁媛好勝心強,所以特別用功努力。

看得出來袁媛沒有向彭璐透家中情況,也理解學校是她最有安全的地方。然而,我還是心有不甘,剛剛和女兒建立的聯繫,就這麼又要斷了麼?

直到十一月初的第一個週五,我正趴在辦公桌寫起訴稿,手機忽然有了提示音。解鎖屏幕,我大喜過望,袁媛終究還是記起我了。

她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今天能去你那兒麼?

這些天在工作和生活中積累了一籮筐的疲累和煩躁,全都因她的這個消息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我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原本想直接打電話,可又擔心她還在學校不方便說話,於是敲字問道:沒問題,要我來接你麼?

等了一會兒,袁媛回信息道:不用,我跟彭老師一起走。

我心想這樣也好,只要袁媛覺得安心,別說和她的彭璐老師一起過來,就是彭璐的男友徐明揚跟在旁邊也沒問題。

我看看錶還有時間,工作上和同事代幾句就匆匆離開。一路飆車到傢俱城,快速買了墊、衣櫃和寫字檯,還有一大堆上用品,確保店家能夠在三個小時內送貨上門。我立刻錢往回趕,雖然準備倉促,但家裡空空如也的次臥很快有了一番新面貌。

剛把房間收拾停當,袁媛眼看著也快到來。做飯是肯定來不及了,只能預備著兩個人出去吃飯。沒想到袁媛敲門的時候,手裡已經大包小包拿了一堆東西。她站在門檻看我一眼,眼神充脆弱和不確定,但面恢復了紅潤和平靜,不像上次見到時那麼無助蒼白。

「學校還好?功課很忙麼?」我仍然將兩人的話題放在她舒服的範圍裡。

我閉口不提她為什麼不回家,或者她母親是否知道她來我這裡。周茜絕對不是我想聊的內容,更祈禱這幾個星期裡,袁媛沒有將我們再次相遇的事情告訴周茜。雖然周茜遲早會知道我的工作崗位已經調回本地,但在袁媛沒有完全信任我之前,她的破壞力不能低估。

「每個月月底都有月考,比較緊張吧,考完就好了。」袁媛跟著我來到為她準備的房間,仍然很拘謹,防備地問道:「你真不介意我來打擾你?」

「哪裡的話啊,上次說隨時你來,我可不是客套,」我揮揮手讓她不用擔心,想了想又出去一趟,回來時遞給她一串家裡的備用鑰匙,說道:「我的工作時間不定點,而且動不動就出差跑外地。今天有空純是湊巧,你要是早一天或晚一天問我,可就沒準了。以後你再想來,不用提前和我聯繫。你就當這裡是自己家,儘管開門進來,沒問題的。」

袁媛驚訝地盯著鑰匙,半響沒出聲。看著我一直舉在她面前沒有縮手,這才顫巍巍接過鑰匙。她低頭握著鑰匙,發了好一會兒愣。再抬頭時,眼眶裡竟然噙淚水,眨眼就稀里嘩啦淚下如雨,嚶嚶啜泣。

我正納悶這是觸到她哪神經,袁媛上前兩步,忽然抱住我的,給我一個實打實的溫香懷,說道:「鍾為叔叔,謝謝你!」

我嚇了一跳,但並沒有推開她,趕緊攬住她的肩膀,柔聲安。袁媛一直低著頭,雖然收起哽咽,但是仍然抿嘴噎,淚水個不停。她的腦袋依靠在我身上,為了顯得自己正人君子,我儘量遠離她的口,笑著調侃道:「嘿,叫我鍾為就好,聽你這麼大的姑娘叫我叔叔,覺我好老似的!」

我不是袁媛的叔叔,以前袁望羽在的時候不是。現在他不在了,就更用不著當叔叔。

我假裝一派輕鬆,拍拍她的肩膀,繼續道:「我還沒說完,咱們說好,只能自己來啊!你可別帶個小男友到我這兒,什麼理由都不行,包括學習寫作業複習功課。我太清楚你們這些十幾歲的小年青了!」

袁媛撲哧笑了,嬌嗔道:「人家哪兒有啊!」

「來吧,」我沒有說她的回答讓我有多意,而是哄著她,向她伸出手,說道:「我們出去吃點東西,下午一直在替你收拾房間,也沒顧得上整吃的。」

「不用,我在來的路上已經買了些食物,你不喜下廚做飯,對吧?」袁媛熱切地握住我的手,帶著我走到廚房。

雖然就見我在廚房忙活過一次,袁媛已經知道在哪裡找到需要的廚具和餐具,練地加熱食物、盛菜舀飯。我叉著手站在一邊看著,由著她在廚房裡忙碌。我知道袁媛需要某種形式的控制,控制意味著安全,安全意味著信任。

我會得到袁媛。

之後就順利多了,每個星期,袁媛都會到我這裡。我平時確實很忙,十天半個月連軸轉是經常的事兒,陪她的時間非常少。好在袁媛的作息固定,週五晚上來,周下午離開。每個星期我都會控制好工作量,即使出現突發狀態調不開時間,我依然會盡量空回來看看她。

袁媛非常乖巧,白天悶在屋裡哪兒都不去,大部分時候都在自己的房間學習。夜裡不管我多晚回去,她都會爬起來,跟我打招呼問好。

袁媛非常悉我的工作方式,和她在一起也很省心。袁望羽在世時已經做到隊長,不可能會花很多時間在袁媛身上,但也會言傳身教和警察最基本的相處之道。袁媛平時有事不會打電話,只用短信聯繫,內容簡單明瞭,而且一定不會因為沒有及時回覆而火冒三丈。

看的出來,袁媛也眼巴巴盼著每個星期能到我這兒呆兩天。我猜測她過去窩在學校是有苦說不出,看著別人週末回家,心裡一定很不好受。

周茜對女兒的忽視讓人冒火,可另一方面,也給我們絕佳的相處機會。袁媛在我這裡越來越自在,她會主動打掃清潔、下廚做飯,起初還只是洗自己的衣服。得到我的允許後,也會跑到我的臥室清洗打掃。我跟她說過很多次不必做這些,她只是笑笑,低聲說我樂意。

袁媛和我越來越親近。

我們在客廳看電視時,起初她都是規規矩矩坐到沙發另一頭,有時候演到讓人害怕的情節,也會忍不住偎依到我身邊。袁媛不再抗拒我的靠近。無論拉手還是摟抱,我也非常掌握分寸,絕不會做出任何超過舒適界限的親密舉動。

這種事不能著急。

我應該告訴女兒真相,但我無法下決心打破她的幻想,我們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我與她、她的媽媽,還有死去的袁望羽。我沒有能力僅僅因為我想要女兒就推倒那堵牆,但是我確實想要她……非常想擁有她。靠近袁媛很容易讓我沉,我關心她,想成為她的一部分,就像她是我的一部分。我無法向她解釋這種覺,我自己都還在混當中。

這些年我幾乎過著和尚一樣的寡生活,被抑的望越來越扭曲,越來越無法控制,慢慢變得惡又黑暗。自從見到袁媛後,我一直試圖說服自己放棄,但沒有成功。望無法阻擋,如同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下。我已經食髓知味班、深陷其中。

「和你說過很多遍,不用等我回來。這麼晚,你早該去睡覺了。」我手裡拿著家門鑰匙,剛開了個防盜門,袁媛就已經將內門打開,接我回家。

袁媛搖搖頭,說:「沒事兒,我在複習功課呢!現在也沒多晚,平時學到這個點兒很正常。」

「還在學習?彭老師不是說你成績很好麼!我看啊,學習這事兒,差不多就好,別給自己太大力。」我走進家門坐到沙發上,一邊按摩後脖頸一邊說道。

袁媛訕訕笑著沒有回答,她稍稍傾身,看樣子像是想幫我按摩,但估計臉皮薄吧,沒好意思說出來,只是兩眼看著我,見我沒反應,輕輕說道:「爸爸經常加班,回來後也像你一臉疲倦,我會幫爸爸捶背肩。雖然力氣沒多大,但比自己來更強吧。」

聞言我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袁媛只當我默許,這才走到我身後,舉起手從頸椎到肩胛,一會兒幾個指頭摁在位反覆掐按,一會兒又用手掌快速,再握成拳頭敲敲打打。和真正的按摩師比起來,袁媛的按摩一點兒沒有技巧,更談不上章法,但一樣可以放鬆肌、疏通經絡。我半閉著眼睛享受,不時鼓勵讚揚,誇她做得非常好。

袁媛非常認真,一絲不苟在我的肩頭、上臂、脖頸上拍拍打打、捏捏。我一時興起,不起了作她的心思,趁著她的手來到肩部,說道:「就這兒,使勁兒!」

袁媛立刻加大些力氣,我長哼一聲,繼續道:「真舒服啊,再使勁兒些!別停。」

袁媛兩手窩成拳頭,幾乎是砸到我的肩頭。雖然使足了勁兒,但那點兒力氣對我本不算什麼,反倒是她,沒一會兒就累得氣吁吁,不得不咬著牙堅持。我忍不住呵呵笑出聲,袁媛這才意識到我在開她玩笑,嗔怒地喊了一聲,兩個拳頭啪啪啪朝我身上招呼上來。非常輕,幾乎像一種撒嬌,嘴裡還嚷嚷著:「鍾為,你真壞啊!」

我握住她的拳頭把她往身上一帶,袁媛天旋地轉摔到沙發裡,雙臂自然抱住我穩住身形。我在她的咯吱窩下又搔又撓,袁媛笑得花枝顫,連連求饒。我停下手,兩人面對面離得很近,幾乎就要鼻尖對著鼻尖。她有些不好意思,撇過臉不敢看我,但她抓著我衣服的手卻沒有鬆開,人也沒有從我懷裡退開。

袁媛雙手手指修長,我可以想象這樣一雙手不止給我按摩肩胛,也可以順著我的身體向下,包裹住早已起發硬的。還有那張櫻桃小口,親上去一定香、軟綿綿的,舌頭伸進她嘴裡翻攪,覺一定很

我現在就可以這麼做,袁媛和我離得那麼近,翻個身就能將她在沙發上。她也許會掙扎,但我只用稍稍使點兒對付小姑娘的手段,說些甜言語讓她放心,再加上溫柔的撫人的撥,不用十分鐘她就會任我為所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面對高漲的老男人,本沒有絲毫招架之力。

「以後別熬這麼晚等我了,到點就睡覺。記住,這裡也是你的家,你來我這兒就是休息放鬆的。」我拍拍袁媛的腦袋,將她抱到一邊。

我沒有這麼做,因為我在她的眼眸中不僅看到自己的倒影,還有一絲對我的不確定。說實話,內心深處作為男人的那部分,我不在乎袁媛的身體裡有我一半的基因。血緣將我們聯繫起來,這在我的計劃裡越來越無關緊要。我想要女兒,我會盡我所能做到這一點。

當然,我不該這麼做,有很多事情是我不應該做的。那又如何?我不完美,沒有人完美。每個人都會犯錯,就像我打算對女兒做的一樣。這可能會讓我付出一切,我的工作,我的事業……我的生活。我可以等,一年,兩年,五年,十年……我不在乎,等多久袁媛都是我的女兒,這個事實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耐心是我的強項。

第七章袁媛:不合時宜,可我還是這麼做了。

現在,我幾乎每個週末都在鍾為家度過。

鍾為,一個在爸爸追悼會之前本不存在的人,一個媽媽警告我要遠離的人。

我盼望週末的到來,再也不用以學習為藉口而不回家。鍾為也希望我來找他,這不是客套,他甚至把家門鑰匙給了我。每次想起來都忍不住掉眼淚,那種覺誰懂啊!就像孤零零站在冰天雪地裡,忽然太出來了。光照在身上,將身體裡裡外外凝結的冰都化成水,再從眼眶裡汩汩湧出來,止都止不住。

我不知道鍾為願意接納我的目的,他和父親是舊識,這條理由可能足夠,可能不夠。我對鍾為仍有疑慮,也談不上信任,等待他向我揭出一個不可告人的驚天秘密。他卻守口如瓶,我也不知道如何提起這個話題。

開始的時候我還非常小心,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實在看不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鍾為工作繁忙,週末上班是經常的事兒。大部分時間,我都是獨自待在房間裡看書學習。不過,當我們在一起時,氣氛總是很愉快。他非常喜聽我在學校發生的事情,知道我學習很好更是為我驕傲。

有幾次,我發現鍾為在注視我。儘管我試圖忽略,但我還是能覺到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徘徊。這讓我有些害怕,擔心兩人會發生什麼,又有些小動,因為內心渴望知道會發生什麼。這種矛盾的心裡,在靠近鍾為時尤其明顯,既想上去,又想躲起來。幸虧這種時候並不多,避免自己當眾出醜,也遺憾這種時候並不多,讓我沒辦法知道究竟答案是哪個。

我一點兒不想家,更不想媽媽。她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每個星期和鍾為見面,更不知道我週末住在他家。媽媽一直以為我呆在寄宿學校,對我不聞不問,恨不得兩個人老死不相往來。每次想到要獨自去承受這樣的殘酷現實,都會忍不住產生自暴自棄的念頭。

我不止一次心懷鍾為及時出現在我的生命裡,讓爸爸的去世、媽媽的冷酷變得稍許能夠忍受。生活也像有了盼頭,我會認真努力,希望將來有機會抱答鍾為的恩情。

我喜鍾為……非常喜他。

我在沙發上醒來,電視屏幕閃著亮光,裡面正播放著不知名的老電影。昨晚我一定是在電視機前睡著了。牆上的鐘表顯示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但透過窗戶看出去,外面仍然很黑。暴風雪一點兒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在玻璃上,伴隨著陣陣大風從高樓外牆呼嘯刮過,打破深夜的寂靜。

這棟樓的牆壁很厚,隔熱效果很好,但不能阻止房間的溫度在半夜下降好幾度。一條毯子蓋在我身上,我笑了,一定是鍾為怕我著涼,才專門找條毯子包住我。其實房間裡暖氣很足,屋裡一點兒都不冷,我的腦門還微微有層薄汗。

當我想坐起來時,意識到一隻手臂在我身上,我這才發現鍾為竟然躺在我身後,我的腦袋枕在他的肩頭。

起先,我有五秒鐘的絕對靜止,努力回想昨晚的情形。兩個人明明坐在沙發兩頭看電影,怎麼醒來後會躺成這個姿勢。我一點兒概念也沒有,只覺得身上的手臂越來越重,背後的身體越來越熱。我輕輕扭頭看向鍾為,小心翼翼不吵醒他的睡眠。

鍾為枕在一個沙發靠墊上,頭髮在睡夢中七八糟,深沉而均勻的呼剛好吹在我的臉上,熱乎乎的。他離我那麼接近,我甚至可以看清他眼簾上一的黑睫,還有眼角隱隱出現的細碎皺紋。

以前即使想我也沒膽子如此仔細地端詳,這會兒倒是天賜良機。

鍾為的頭髮談不上濃密,但卻旺盛有光澤。到他的年齡還一點兒沒有發跡象,倒很是難得。又寬又大的國字臉使得面部線條非常明顯,堅硬的下巴上布胡茬。五官中最出挑的是他的鼻子,鼻樑又長又直,鼻翼寬寬的、的,和爸爸的鼻子很像。我越看越覺得像,怪不得每次看他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緣由總算找到了。

我心裡的一個謎團解開,心情先是輕鬆,又很快變得沉重。

原來在我的潛意識裡,願意和鍾為親近的原因是爸爸。雖然他是陌生人,但因為和爸爸長得像,所以我才被他引。即使一開始沒有察覺他們很像,但就是兩人的相似之處讓我放下戒心,渴望他能給我和爸爸一樣的安全。哎,要是爸爸還健在,我的生活肯定不會變成這樣。我重重嘆口氣,轉過臉從他手中滑出去。

我應該去房間睡覺,鍾為可以擁有沙發,睡得也會更舒服些。

鍾為的手臂卻從背後緊緊摟著我,不讓我離開沙發。背後覺到他身上傳來的陣陣體溫,我又怯又喜。我不認為鍾為有意這麼做,只是睡夢裡的本能行為,但是帶來的覺卻很溫馨。我的腦袋在他身上蹭了蹭,找一個舒服的位置享受片刻的親近。

爸爸就曾經這樣摟著我,我黯然想到。記憶像水般湧入腦海,那時候家裡還一切如常,爸爸沒有生病,媽媽也沒有酗酒。我不小心受涼染上冒,渾身懨懨的,晚上吃了兩口飯就梳洗回房間倒到上。腦袋昏昏沉沉,渾身冷得像掉到冰窖裡,裹著被子直髮抖。

「袁媛,你不舒服嗎?」爸爸推門進來,坐到我的邊,拉開被子。

「是啊,難受死了,頭痛發冷。」我蜷縮成一個蝦米,伸手又將被子拉過腦袋。

「好像有些發燒,我看看,」爸爸的大手在我額頭上放了兩秒。不等我回答就起身走到外面,沒一會兒他端著水杯走進來。

「來,袁媛,吃點兒退燒藥。」他拉了拉被角,然後坐到旁邊。

我動都不想動,但還是起身吃藥,再迫不及待躺回上將自己裹成蠟燭包,可憐兮兮說道:「我冷,爸爸給我加條毯子啊!」

「沒用的,你正發燒,看樣子還一時半會兒退不了。」說著,爸爸抬腳躺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摟在了懷裡。

我有片刻的愣神,小時候爸爸經常會抱我,但上中學後就很少了。這樣和我一起躺在上摟著我睡覺,都是很久遠的事情。然而,爸爸的懷抱非常溫暖,身上也沒那麼冰了。我調整了下姿勢,喃喃道:「爸爸別走。」

過了一會兒,身上忽然籠罩住一陣暖熱,我吃驚地睜開眼睛,發現爸爸竟然掉衣服鑽進了我的被子裡,將我再次摟到他的懷中。我臉一下子紅了,有些彆扭,略微往後撤了下。爸爸固定住我,一隻手在我胳膊上來回,說道:「乖,你身上一直在發抖,爸給你暖暖。」

源源不斷的熱量透過皮膚瞬間襲遍全身,就像太曬在身上一樣,融化結成冰塊的角角落落。那一刻的擁抱,讓我死爸爸了。

「爸爸好久沒有這麼抱過我了,我都差點兒忘了什麼覺。」我在他懷裡縮了縮。

「可不是麼,我家袁媛眨眼都長成大姑娘了,」爸爸寵溺地笑道,過了一會兒,忽然又問:「袁媛,你來月經了麼?」

要是其他人問如此私密的問題,我都會覺得對方魯無禮,非生氣不可。可現在問話的是爸爸,我只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點頭說:「嗯,去年生沒過多久。」

「那你可要注意身體,講衛生……不是說其他時候不需要,我是說那些天尤其需要注意。」爸爸的一隻大手滑我的腿間,手掌捂到部按了按。

一陣酸襲入心間,我糊糊縮住腿轉了個身,喃喃道:「呢!」

爸爸鬆開手,一隻胳膊從我的脖子底下穿過,摟過我的肩頭,另一隻手覆蓋在我的房上,說道:「部也發育鼓起來了。」

我已經快要睡著了,反應了一會兒才自己了兩下,說道:「是啊,有時候會漲得發痛。」

「正常,你的身體還在發育,房也會越長越大。」

爸爸的聲音已經很遙遠,我嗯嗯答應著,說話也是體力活兒,而我已經沒勁兒了。

「你快睡吧,我會陪著你的。」爸爸柔聲說著。

我安下心來,背脊貼著爸爸的膛,陣陣體熱透過睡衣傳到皮膚,滲入身體裡,我舒服地長嘆一聲,很快沉沉睡過去。

病好後我和爸爸更加親近,這也可能和媽媽有關。爸爸和她的關係越來越糟,兩人不是爭吵就是冷戰,媽媽出差的頻率越來越高,爸爸倒是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

初中課業繁重、力很大,雖然學習上我不需要家長太過心,但還是擋不住焦慮緊張。爸爸總是讓我放寬心,學習的時候從不打擾我,但睡覺前總會和我聊聊天,再給我一個暖心的擁抱。有時候我還會撒個嬌,著他陪我。他總是寵溺地答應下來,半躺在我身邊,或看書或玩手機,直到我睡著才離開。

記憶裡,爸爸總是那麼和藹可親。遺憾的是,我們父女的親密並沒有持續多久。爸爸被診斷癌症,接著是一個又一個折磨人的治療。我懷念爸爸,現在被鍾為抱在懷裡,我更加懷念他。爸爸的身體沒有鍾為魁梧,手沒有這麼大,掌心沒有厚繭,力量也沒麼大……

猛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拿爸爸和鍾為做起比較,我不心裡連連搖頭。爸爸和鍾為沒有那麼多不同,剛剛我還發現他們長得很相像呢!更不用說他們年齡相仿,職業相同,都一樣關心我,都會我在我需要支持時給我溫暖的懷抱……

然而,這念頭沒有持續多久,我很快發現鍾為的擁抱親近是親近,但卻一點兒談不上溫馨。

我的後背完全貼在鍾為身上,竟然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靠到我的股。當我明白那是他的……他的那個部位時,臉上頓時燒成一片,心臟蹦蹦跳,身體也突然變得,陣陣腫、痠麻的覺一陣陣從小腹傳來。長這麼大,頭回有個男人這麼摟我。我的意思是,爸爸經常摟著我,但絕沒有我此時此刻的反應:血在血管裡奔,肌無力、關節痠痛,雙手發,急切想要抓住什麼。

我微微動了下,大腦告訴身體離開鍾為,但動作卻反而增加和他身體的摩擦。

股間那個硬邦邦的部位竟然……竟然變大了,我驚得立刻保持靜止,不敢再動一下。幸虧已經入冬,我們都穿著長袖長家居服,為緊密相擁降低了少許溫度。隨著我在他的擁抱中放鬆下來,他的雙臂也不再緊繃。鍾為這會兒已經習慣抱著我睡覺的姿勢,只要我不離開,他就會繼續夢他的周公。

我卻無論如何睡不著了,盯著電視假裝看電影。要命的是電影剛好是個英雄救美人的漫驚悚片,沒多久男主和女主熱吻起來。漫的音樂響起,然後是上抵死的綿。

這些情內容我並不陌生,我已經十七歲了,男女知識知道得非常清楚。文字、小視頻多多少少都看過,雖然是忌主題,但是沒有任何複雜或神秘的內容。電影裡的倆人其實還算含蓄文明,沒什麼特別出格的畫面。然而,我以前可沒被男人抱在懷裡看這些,更別說股上還抵著那個硬邦邦的……莖。

沒錯,我說出來了。莖,生理構造,男人的器官。瞧,沒什麼難的。地球照轉,我也沒有被人戳著鼻子罵婦。莖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男獨有的一個部分而已。受到外界刺後,血管舒張,血會快速充入莖海綿體,於是變硬變長。起後,男可以自如地入女道中進行

我的腦子裡回想生理課堂上學到的知識,上初中時,學校就邀請專家為我們講課。更好的對男女身體發育有一個完整的認知,只有瞭解男女有別,才能保護好自己的隱私。當時男女還分開上課,雖然話題很羞人,但真正聽完,覺也不過如此,甚至有些枯燥無聊。

枯燥無聊,沒錯,就是這個詞兒。

然而,我越是忽略,身體的覺反而越,尤其是小腹下端。鍾為的雄氣息帶來惱人的痠麻,最難受的,卻是股後面硬邦邦的……莖。我不由自主聳起肩頭、縮住脖頸,拼命忍耐小腹下蟲行蟻走的異樣覺,可那覺不僅揮之不去,而且一直到骨頭裡。我夾緊大腿來回摩擦,摁著肚子也還是覺不得勁。

初中還沒畢業,我就發現生理期前一兩天特別不對勁兒。不知怎麼搞的,房漲大一圈,小腹總是緊緊部也會不安分地蠢蠢動,特別渴望得到撫。開始還擔心,這些明明該是排卵期的徵兆啊,到我這兒怎麼會在生理期發生。自己在網上找了找,大部分都在說這是最正常的事情,而且強調自其實是一種放鬆身體、愉悅身心的好手段。

我放心下來,很快學會自,而且高興自己找到一種放鬆身體、愉悅身心的好手段。

我暗暗心算子,我的月事總是很規律,所以很容易推算出明天就該用護墊了。怪不得身體如此,可當下的情形,我不應該有自的念頭,更不用說付諸行動。非常不合時宜,可我還是決定這麼做。我迅速越過肩膀瞥了眼鍾為,他仍然在睡中。我大膽起來,悄悄移動自由的一隻手臂。毯子只是微微移動,鍾為就是醒了也不可能知道我在幹什麼。

我的一隻手摸摸翹的房,再漸漸向下,伸到家居帶裡,擠已經痛的小腹。我咬住舌頭,以防發出哪怕一點點的呻,然後再緩緩向下。手指按在部,指腹緩緩在蒂上。大拇指和食指又揪住小蒂,提起、放下,反覆幾次又輕柔慢捻。部在手指的刺下,裡面的水漸漸豐沛,緩緩從出。

我的心在腔裡急速跳動,手指靈活地在間摩擦。中指時不時滑入淋淋的道口,在口來回轉圈攪動,沒一會兒手指就潤得滑不溜手。我簡直瘋了!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從部傳來的快使我無法停下動作。不斷出的水使手指的動作更加順暢,熱騰騰的酥麻快速攀升,大腦裡霹靂巴拉閃著耀眼的白光亮。

這個時候被鍾為發現,我肯定會羞愧得一命嗚呼。可是,在鍾為懷裡自覺實在太刺了,有力的胳膊繞著我的身體,滾熱的手掌罩住我的肚子,還有一又大的鐵杵在我的股,比我平時自己躲在被子裡解決要刺百倍,我本無法阻止。很快我就找到節奏,當鍾為在睡夢中咕噥著將我拉得更近時,我正一點點朝著即將高的頂端攀登。

我的心臟開足馬力劇烈跳動,偏偏肺又在這個時候不想工作。我張大嘴巴,無聲地急促呼,鍾為搭在我身上的胳膊隨著膛一起一落。腹部越來越刺痛,力一點點膨,我幾乎就要到達那裡了。這時,鍾為的掌在我的小腹下緣有意無意用力環圈按了下,瞬時引來我身體的一陣輕顫。那股力終於點燃爆破,順著一股暖衝出來。

要命,我像是掉入望的黑,心臟劇烈跳動,轟轟隆隆震著耳膜,我無法阻止嗚咽聲從嘴裡傳出,又趕緊死命抑。就在我暗暗祈禱鍾為千萬別在這個時候醒來時,一個充睡意的沙啞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嗯……你的手指放在小裡時,心裡是不是在想著我啊,袁媛?」

我嚇得魂飛魄散,第一反應是從出手指,沒想到立刻被鍾為牢牢抓住手腕,按著我的手指在道里又呆了片刻這才舉起來。漉漉的指尖在燈光照耀下,閃閃發光、晶瑩剔透。

我就好像當眾被鍾為扒光衣服,強烈的羞讓我無地自容。我拼命掙,卻敵不過鍾為的手勁。他一直都在呵呵輕笑,然後我最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鍾為竟然把我的手指放在他的嘴上,伸出舌頭,然後張開嘴又是一陣。凸出的喉頭在咽中上下移動,發出靡的嘶嘶聲。

「我……我……鍾為……你在幹什麼?」我一陣頭暈目眩,磕磕巴巴說不出話。聲音中帶著著沙啞的顫抖,足見自己有多心虛,又有多急切。

,袁媛,你的味道真他媽的像糖,」鍾為的手移到我的腦後,臉龐朝我沉下來。

第八章袁鍾為: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吃過晚飯,我坐在電視前看籃球比賽。袁媛沒一會兒也湊過來,她對籃球的瞭解就限於體育課上老師教過的那點兒知識。因為看我喜,所以為了湊趣會一起觀看,時不時指著屏幕問東問西。可能白天學習太過用功,她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打瞌睡。

我叫她回屋睡覺,她卻橫著身子躺倒在沙發上,嘴裡嘀咕著,「沒事兒,我想看完呢,躺著更舒服。」

我暗暗好笑,從屋裡拿出一個毯子。屋裡暖氣很足,但她身上衣服薄,睡覺還得再加一層才不會受涼。給她蓋毯子時,我無意中碰到她的肩頭,立刻到一股輕柔透過衣服穿到手指。袁媛在我這裡時,行為舉止從來規規矩矩,著裝也會將身體遮擋得嚴嚴實實。現在橫躺在沙發上,玲瓏曼妙的身材依然透過衣服展現在我面前。

袁媛好像也覺到落在她肩頭的大手,長長的眼睫動了動,努力想睜開,最終還是被睡眠打敗。我在袁媛身後倒下來,將她嬌小的身子輕手輕腳摟在懷裡,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就好像這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事情。

除了上次把女兒從飯店抱回家,我從來沒有和她如此貼近過。衣服繃得緊緊的,墳起的部頂在我的胳膊上,跟隨著平穩的呼,一上一下此起彼伏。雖然看不著,但覺卻越發清晰,柔軟的觸結實。

那是女兒的房啊,比她母親的還要立圓潤。此刻正擠著胳膊,一股快下傳上脊背。沒錯,我起了,竟然被自己親生閨女的房搞硬了。

我不有些恍惚,自己彷彿回到二十年前,手裡抱著的是美麗的女友周茜。她和我戀時,其實比袁媛大不了幾歲。在我們最濃情意的時候,也會像這樣相擁入懷,親吻做,直到周茜累得筋疲力盡連連求饒。我卻很少顧及她的受,每次都得自己盡才偃旗息鼓。現在想想,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男友。

造化人,現在我又這樣抱著兩個人的結晶。女兒和周茜那麼相像,卻又如此不同。和我對袁媛的比起來,當年對周茜的那點兒簡直不值一提。我是袁媛的父親,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表達的方式有很多,甭管我的幻想有多天馬行空,這會兒還是應該自覺和女兒保持距離。她已經是個大姑娘,理告訴我,我們可以擁抱和親吻,但一定要有界限。歸結底,女兒還是個孩子。

然而,女兒在我懷裡時,又一點兒不像個孩子。身上傳過來的幽香,手中觸及的嬌肌膚,既悉又人,讓我忍不住四肢收緊,手心一陣陣發。無數不合時宜的念頭像泉一樣汩汩冒出來,擋都擋不住。當年對周茜也是旺盛,我對女兒的渴望比那時候多了百倍千倍。

我恍如在夢中一般,只有思維還能保持一絲清醒。我絕不能做任何越界的動作,如果讓袁媛警覺,那麼懷裡的小東西就會像受驚的兔子,立刻從我身邊跑掉,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我必須用頑強的自制力控制身體,即使心裡直想把她進骨子裡,也只能這樣抱著女兒一動不動。我墜入夢鄉,在夢裡,我把懷裡的女兒像麵糰一般蹂躪,剝光她的衣服,親吻撫摸每一次肌膚,尤其是充彈力的一對,還有股間的隱秘花園。

一連串迤邐瘋狂的夢讓我不敢睡死,生怕自己頭腦一熱,在衝動中付諸行動。最好的辦法是離開沙發,回到自己的臥室睡覺,可我又太貪戀擁抱女兒的覺。雖然同在一個屋簷下,這樣的機會可少之又少。

袁媛一醒我就有所察覺,我假裝仍然在沉睡中,這樣就能摟緊女兒,不讓她從我懷裡離開。

我控制的了自己的望,卻控制不了身體。我的呼愈來愈急促,一陣陣溫熱的氣息在她的頸背後,而也變得越來越堅硬,正好頂到她的股。袁媛發現了我的反應,緊張得想和我拉開距離。我卻將她圈得更緊,直至讓她的身體貼近堅硬的起。袁媛不敢再動,我也能清晰覺到她身上的肌從放鬆到緊繃,再從緊繃到放鬆。

我微微咽咽口水,覺自己像一個正在拐少女的魔,心底卻越加覺得刺也跟著表示同意。

我微微睜開眼睛,袁媛安靜地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不動。我希望她是在看電視,這樣兩人就能繼續相擁而眠。沒想到女兒膽大包天,竟然在我的懷裡開始自。從她的姿勢看,很容易猜出她的一隻手摁在核上下移動,另一隻手在內撫。她的手法純,應該不是第一次手。袁媛不是單純無知的小姑娘,她已經十七歲。我懷疑男女之間那點兒事兒,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媽的,

袁媛的小手還在子裡來回動,發出的嚶嚀在我的腦海裡不停回。我的行動完全不受大腦控制,雖然對袁媛有很多念頭,但我從沒有想過真正去做什麼,更沒想過傷害她。我們之間的引力不是單方面的,不然女兒翹的股也不會緊緊貼在我的上,舒得我不住想咬她一口。

我的血好像點燃一把火,對袁媛的望正一點點拖著我下地獄。我覺得整個人都變了,一種迫不及待要發的情終於爆發。我的手掌下移,貼著衣服來到她的小腹下緣,在緊繃的小腹上用力按了下,幫助袁媛達到高。之後仍不足,我繼續挑逗,不僅是言語上,還緊緊抓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將沾在上面的含在嘴中。

袁媛面紅耳赤,原本以為偷偷摸摸做的事情,現在被我逮個正著。漲紅的面頰,滾燙的耳朵,柔軟的嘴在一呼一間顫抖。我的心跟著顫抖起來,這麼人的嘴,真想好好親一親。

我伏在她的身畔,不由自主低頭,溫柔地淺吻女兒扭捏羞臊的臉蛋,舌從額頭到眼簾,從鼻尖到面龐。看她無意反抗,這才更加放肆,印上紅的櫻桃小嘴。袁媛就算懂得全套知識,改變不了她未經人事的事實。我不敢太過魯莽,舌輕憐淺,雙手沒有逾越,只是柔情似水地輕撫髮際耳垂,不去碰觸那些重要的隱私部位。

女兒被吻得如痴似醉,身體不安地扭來扭去,眼神變得離媚惑。我加大力氣,撬開嬌微腫的紅。袁媛像個女人般呻,無法抵擋我的入侵。我在她嘴巴里翻江倒海般的攪,直到袁媛不過氣,才依依不捨鬆開她的嘴

袁媛幾乎平躺在沙發上,腦門抵在我的息。她不敢看我,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沒有完全推開我,視線卻正好落在我的腹股溝,鼓鼓的形狀清晰可見。我輕輕口涼氣,如果女兒這個時候碰我,我沒有自制力對她說不。

袁媛還不知道真相,她還沒有準備好。不,正確的說法是,無論是在女兒知道真相前還是真相後,她都不會準備好。袁望羽剛剛去世,周茜對她不聞不問,我在她最需要關心的時候出現,多多少少是在利用她的脆弱。

「不要,」當袁媛移動手臂,抓我帶時,我氣阻止。我應該向她坦白,但我又不願意破壞在她心裡已經建立起來的信任。我想要袁媛,太想要她了。

「為什麼不?」女兒沒有聽我的,埋首在我前,手指鉤住的鬆緊帶上,夢囈似問道。

我抓住她的手腕,擦過纖細平滑的皮膚。望像出膛的子彈擊穿我的身體,在血管中穿梭。

「不是現在。袁媛,我承認我很喜你。你對我太重要了,所以我不能傷害你,」有那麼一刻,我幾乎就要向她和盤托出。

「如果我想要呢?」袁媛低聲說,撒嬌的聲音中帶著女孩子特有的妖嬈。

袁媛的話讓我倒一口涼氣,剛剛還未消散的酥麻再度從間傳來,不合時宜的快讓我渾身輕顫。我用力臉,警告她:「你才十七歲,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袁媛出手指,我還以為勸退她的念頭,沒想到她的小手剛恢復自由,就平攤手掌貼在堅硬的上。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是嫌子的材料太薄還是太厚,只知道經她這麼一來,已經硬得讓我直不起

袁媛嘴角含,給我一個狡黠的笑容,「那麼你呢,你想要什麼?」

她的手掌按在身,在我的上下滑動。我忍不住對她吼道:「停下。」

袁媛捏了捏,乾脆隔著子箍在手中,握緊之後改成動。她往我身上貼了貼,說道:「讓我來幫你啊。」

「別鬧了,袁媛。」我咬緊牙關,手掌跟著她的動作覆蓋住她,強迫她停止,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要得到女兒,無論是哪種方式的得到。是一部分,天曉得我對女兒的幻想已經到了失控的邊緣。然而,真正發生需要前提。袁媛必須長大,必須知道真相,即使後果可能是我得不到女兒。這幾個月我只顧努力得到她的信任,沒想到女兒對我也超出了晚輩對長輩的。這也是最糟糕的地方,當袁媛發現我對她隱瞞的事實,毫無疑問會恨我入骨。

袁媛哼了聲,抗議道:「你不是我爸,別告訴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我急促地了口氣,低頭凝視著她,心臟在膛裡砰砰直跳。我的女兒仍然認為袁望羽是她的父親,也許他是,畢竟袁望羽撫養她長大。然而,賦予她生命的人是我,我需要告訴袁媛,可又不想破壞這幾月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密和信任

「年十四歲自願發生行為,不算犯法。而我,已經超過三歲了。」袁媛低聲說著向我靠過來,嘴擦過我的耳垂。

「袁媛一一」我呼一滯,不知道是警告她,還是警告自己,或者兩個都是。真不敢相信,我的女兒竟然在這時候和我講法律條文。

「嗯……我說錯了麼?你糾正啊,我聽著呢!」袁媛說著,從沙發滑到地板,跪到我面前,拉開法蘭絨上的繩子。

我的小腹在袁媛的動作下使勁兒一縮,變得更加大。袁媛的引用只是對《刑法》第兩千二百三十六條的一種解讀,和對錯是兩碼事兒。事實上,如果真有一個老男人了十四歲的孩子,不管那個孩子自願不自願,警察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判刑吃牢飯。

然而此時此刻,我是不是那個老男人不重要,袁媛十七還是十四也不重要。因為我應該叫停的所有理由都在一點點消散,涇渭分明的界限越來越模糊。男、你情我願,什麼不是。既然兩人跨過界限不可避免,為什麼不順其自然?

袁媛細長的手指伸入帶下方,指尖掠過我的小腹皮膚,直接抓住間的。我的皮膚彷彿著了火,大一圈。腦子裡仍然有一個細小的聲音讓我阻止她,可此刻除了袁媛,還有我們之間正在發生的事,我很難在有其他想法。

女兒朝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她才十七歲,太年輕了。我不相信袁媛有任何經驗,也許看過些黃書,電影電視上也能知道些細節,但和我對她的幻想,本沒法兒比。我不想嚇著女兒,更不希望給她任何。袁媛需要有人告訴她,男人的火不能挑,她應付不來。這次她幸虧面對的是我,她的父親,而我永遠不會強迫她。

魔鬼般的原始望終於戰勝倫理親情的道德標準,我忽然有種釋然,我會好好袁媛。給兩人這個機會,即使這就是我能得到的一切。這無疑是我迄今為止經歷過的最火熱、最骯髒、最忌的事情。就算被天打雷劈,也阻止不了我享受女兒的這一刻。

袁媛握住我的,另一隻手拉下我的子,又調整了一下位置,和我的更加靠近。她對口本一無所知,張開嘴直接把進去。當頭頂端碰到她的喉嚨時,袁媛條件反做出嘔吐狀。

我趕緊捧住她的腦袋稍稍撤出,拍拍她的腦袋,示意她慢慢來,不要著急。

我引導著袁媛的動作,讓她乖乖跪坐在後腳跟,從底部向上舐,嘴滑到身,口水沾在上閃閃發亮。到了頭,她合緊嘴卡住頭下緣最的地方,舌頭在頂端周圍旋轉,又箍住身一邊輕輕,一邊慢慢收入嘴中。直到身,將再次全部入口腔。當頭卡進她的喉嚨時,我舒服得眼前一黑,腦子甚至有片刻的短路。

袁媛嘴裡著我又大又硬的,抬起仍然是稚氣未的面龐,對我笑了笑。那樣子集清純和於一身,我不由得腦門充血,更漲大一圈。

「繼續,別他媽的停下來,」我咬牙切齒,聲音變得沙啞糙。部跟著動,想要給內心不斷累積的快找一個宣的出口。

袁媛得到鼓勵,眼裡閃過喜悅的光芒。當她重複這個動作時,嗓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喉嚨跟著顫抖震動,讓我差點關大開繳械投降。

我固定住她的腦袋。呢,既然已經做了,何不來個更舒服的。我朝她笑了笑,說道:「我要換個位置。」

站起來,子隨著重力掉到腳踝。我從子裡跨出來踢到一邊,推袁媛背靠著沙發重新跪好,我高高站在她面前,撫過她的後腦勺,手指埋入絲般滑順的一頭長髮中。

女兒仰頭看著我,瞳孔放大,嘴又紅又腫,眼睛充期待。

第九章:袁媛:你怎麼認識我父母的?

鍾為的莖很大,膚比他身上其他地方都要白一些,張牙舞爪懸在雙腿間。大的傘狀頭稜角分明,馬眼上滲著透明的珠,莖上的青筋隆起,顯得咄咄人、煞是恐怖。把這樣一件東西進嘴巴里,我光是看、光是想,都已經覺得腸胃翻攪。可剛才那麼積極,這會兒就是想反悔也不可能了。

我喜鍾為,渴望討好他,這是我跪在鍾為面前給他口的所有原因。

書上說男人喜女人給他們口。鍾為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鍾為會喜我這麼做。推導過程和得出結論都很容易,儘管我一點兒都談不上舒服。腮幫子鼓著痠痛,喉嚨被噎著不過氣,胃裡一個勁兒泛酸水。

這是我第一次把男人的莖含在嘴巴里,不,這是我第一次把除了食物的任何其他東西進嘴巴里……牙刷筷子之類的可不算數。我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但是我仍然順從地聽從鍾為的指示,用嘴箍緊身,舌頭輕彈頂端,舐。鍾為的莖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味道,倒是沒一會兒沾我的口水,上面都是我的味道。從他的表情和嗓子裡發出的嘶嘶氣聲可以知道,鍾為確實非常喜

鍾為發出一聲低沉的呻,手指在我的頭髮裡扭動,把我的頭往後拉,直到我抬起眼皮看向他。

「我要你的嘴,」他吼了句。

我沒明白什麼意思,我不是在這麼做麼?看到我茫的神情,鍾為笑了笑,固定住我的腦袋,補充道:「集中注意力,穩住呼。」

說著,他以一個暢的動作向前推進,莖穿透口腔,直直抵在我的喉嚨後面。我的鼻子緊貼他的骨,肺裡的氧氣像被一下子幹。就在我以為自己會窒息而死的時候,他放鬆下來慢慢撤出去。

我趕緊氣,隨著氧氣入我的肺裡,他再次向前猛得聳動部。鍾為不停重複這個動作,我也這才明白他的意思。快速適應他不停變換的速度,直到他找到合適的節奏,我也能夠控制住我的呼時間。

順著我的下巴出來,奇怪的是眼淚也跟著一滴滴往下掉,唾腺和淚腺相連接麼?好像生物課沒聽說啊!我實在受不了鍾為頂得那麼深,舉起雙手握住他的部,推開他努力放鬆喉嚨,好把口腔裡那麼一點點的氧氣進肺裡。

顯然這個動作讓鍾為非常受用,不停地頂在我的喉嚨深處,讓我一遍遍重複咽的動作。他的呼越來越,推力也越來越不穩。最後不得不俯身在我臉上,一隻手撐在沙發靠背,攥著我的腦袋我的嘴。

「我要了!」

這是他在定住我的腦袋時給我的唯一警告,溫熱而濃稠的到我的喉嚨後部,我盡所能一口口到肚子裡。直到完最後一滴,鍾為才後退一步,莖從我嘴裡滑落。

我氣吁吁地下殘留在嘴裡的唾,然後用手背擦擦嘴巴,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沉重的呼在房間回,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做什麼,但我非常清楚他很享受。

鍾為倒到沙發上,順手把我從地上撈起來,抱進懷裡。我的臉緊緊地貼到他的前,強壯的膛硬得就像鐵板,我覺臉上更燒了,羞澀得低垂著臉。剛才太過沖動,做起來不管不顧。現在做完了,才想起來自己的行為太過放

鍾為的手掌捧住我的臉頰,指尖輕輕勾勒五官的輪廓,將我薄薄的耳垂捏在指間溫柔地捻動。兩人在同一個屋簷下,鍾為每次有意無意的碰觸都會讓我心跳加快,面龐發熱。不過這次有點兒特別,奇怪的刺痛在我身上蔓延,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我們的處境很不尋常,不是說十七歲的我給一個男人口。據我所知,班裡不少女生都有男友,有沒有跑到全壘不得而知,肌膚之親應該逃不了吧。

鍾為和男友的形象差別太大,他大我二十多歲,而且和我父母還有一層神秘的淵源。媽媽和他究竟有什麼過節,讓她對鍾為的態度那麼惡劣。鍾為雖然許諾告訴我,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卻從來不會主動提及。

「你怎麼認識我父母的?」我忍不住口而出,這個問題從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想知道。

鍾為移動的手指瞬間停滯,只有那麼一會兒,但足以讓我捕捉到他的猶豫。

我睜開眼睛,從他懷裡稍稍撤離,再抬起腦袋看向他。鍾為似乎陷入沉思,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當他注意到我在注視他時,很快就恢復成平常的樣子。

「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告訴你了,我打小就認識你父親,認識你母親也很長時間,算是舊識。」鍾為小心翼翼,好像每個字都是經過仔細斟酌才吐出嘴

「嗯,我不相信這是全部真相。我問過媽媽關於你的事,她什麼都不願意說,卻斷定你不是好人,警告我一定要遠離你。媽媽提到你離開了很久,也本沒必要回來。」我又往上湊了湊,和他幾乎面對面。

鍾為的手從我身上落下來,雖然我渴望他的觸摸,但我更希望瞭解和他有關的事情。不管鍾為告訴我什麼,都不會改變我對他的看發,或者我對他的覺。自從那個夜晚鐘為收留我之後,每個星期我都盼望週末快點兒來到。我想見到鍾為,渴望他的陪伴。無論是什麼事兒,到現在這份而上,鍾為該向我坦白了。

「我並不想離開,但我留下沒有絲毫意義,袁媛。」鍾為邊說邊把面龐埋在手裡。

「怎麼會呢?誰在迫你離開?」我嗔他一眼,追問道,雖然直覺已經告訴我答案。

「聽著,我們現在能不能先不談這個,」鍾為把我抱起來放到沙發上,自己穿好子站直身體。

他沒有在說話,而是衝出客廳,讓我一個人待著,或者說他想一個人待著。我渴望知道真相,但鍾為卻拒絕告訴我,這讓我有點生氣、有點兒失望,還有點兒傷自尊。

這可能事關隱私,我不該刨問底兒,尤其是很可能不關我的事。然而,內心深處我非常想了解他,想知道我到底把自己的一片痴心給誰。我起身跟在鍾為身後,不打算放棄問出答案。無論我是否喜這個答案,我都要知道其中原因。

鍾為收留我,幫助我,我應該只有討好的份兒。我是很,也儘量討好。除此之外,說我貪心也好,擺不清位置也罷,現在兩個人都這樣了,我想不出來有什麼可怕的事情他不能告訴我。

第十章袁鍾為:相信我,你不想知道。

袁媛追問我一件我不想討論的事情。

我也知道,拖延得越久,以後解釋起來會越艱難。可是如果她知道真相,會怎麼想?我們現在擁有的將完全走樣。

我不可能永遠隱藏這件事,而且我知道終究有一天會曝光。我重重嘆口氣,輕輕推開她。剛剛在她嘴中口爆的情還沒有完全褪去,內疚讓我更加心痛,但我必須告訴她。我只希望袁媛知道真相後不要恨我。我沒有撒謊,她母親確實和我是老朋友,雖然我隱瞞了兩人曾經有多親近。

結底,周茜做了取捨,袁望羽做了取捨,我也做了取捨。他們建立幸福的三口之家,而我悵怏離開,從他們的生活中消失。我沒有機會和袁媛建立正確的親情關係,當她在我懷裡自,當我在她嘴裡口爆後,我們也註定不可能組成一個純粹的父女家庭。

袁媛的腳步聲在我身後傳來,她跟著我走進廚房,死死盯著我的後背,用灼熱的眼神燒燬我的衣服,穿透我的皮膚。我沒有轉身,即使想告訴她真相,也缺乏勇氣面對她。一想到她可能暴跳如雷、歇斯底里,我就忍不住退縮。我沒有準備好打破現在的和諧平靜。分開這麼多年終於和她團圓,我希望能將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儘量拉長些。

「我不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讓你不願意告訴我。尤其現在,你還看不出來麼,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任何事情,」袁媛老氣橫秋地說道,聽起來一點兒不像十七歲的小姑娘。

會改變一切。

「別再問了,袁媛。」我幾乎在懇求,至少聽在我的耳朵像,所以袁媛也一定可以明白。

「鍾為,不管過去爸媽和你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只要你對我好,在我看來就足夠了。」

袁媛腳上只穿著一雙襪子,腳步輕輕穿過廚房,然後雙臂從背後摟住我,臉頰貼在我的背脊上。她身上散發出的溫暖氣息滲入我的體內,我的心都快碎了。明明煞身後的女孩兒,恨不得捏成水成面一口進肚裡去,可我卻像個白痴一步錯步步錯。袁媛不知道,她是唯一有能力修復、也是唯一有能力粉碎我的人。

我顫抖著吐出一口氣,慢慢轉身面對袁媛。她乖巧地站在那裡,緊皺的眉頭讓漂亮的小臉蛋顯得很嚴肅。我抓住她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頭,細細端詳。越看袁媛越能找到她和我相像的地方,雖然心情沉重,但還是在我的角勾起一抹緩慢的笑意。

她是個美人,直的鼻子,豐潤的紅,身材高挑瘦長,長長的頭髮有些凌,劉海兒垂在黑明亮的眼睛上,勾勒出一張青洋溢的面孔。她看起來活潑健康,比幾個月前在街上游的女孩兒要快樂很多,我希望那是因為我的影響。袁媛從我這裡得到渴望已久的安全,我不想破壞她對我信任。造成現在的局面都是我的錯,我只能硬著頭皮一拖再拖。

「袁媛,你不知道,相信我,你不想知道,對你沒好處。」我低聲說道,彎下吻住她的嘴

袁媛在我的嘴裡發出一聲呻,我摟住她,舌頭輕易叩開她的雙和牙齒。親吻、咬舐、品嚐,依舊可以在袁媛的舌尖嚐到自己的味道。

我捧住她的臉加深這個吻,直到兩人不過氣。每次她稍微後退一點,我都會把她拉近。我們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我的一隻手臂摟著她的,一隻手臂按住她的腦袋,固定住她後才移開嘴攻擊她的下巴、脖頸和耳垂。袁媛癱軟在我懷裡,雙臂圈住我的脖頸,下巴微揚,得好像就要斷氣似的。白纖細的頸項暴在我的眼前,得我張口咬住,順著肌膚紋理上下滑動。

我一直覺得她屬於我,但此刻,袁媛完全擁有我。我應該停止,承認我隱瞞的事實以及過去犯下的錯誤,但她的嘴、皮膚、身體,不停地讓我分心。我想永遠這麼繼續下去,假裝一切正常。我們只是這個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對男女,渴望對方,慕對方,僅此而已。

好吧,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麼簡單普通,而是病態的、扭曲的,但我他媽的不在乎。因為我想要這個,我想要袁媛,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得到我想要的,甚至是真相。

,袁媛,你他媽的會要了我的命!」我氣說道。

「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袁媛急促的呼在我的脖子上,分外瘙

我暗暗搖頭,對她又又憐。袁媛到底還是個孩子,單純得像一張紙,什麼都敢說,什麼都敢做。現在只希望我對她的,可以稍稍挽回我一手造成的糟糕局面。無論這個如何解讀,都是百分之百真實的,這一點毫無疑問。

我停住親吻,雙手捧著她的面頰,兩人四目相對。我咬了咬後牙槽,終於坦白道:「袁媛……我要向你道歉,其實我是一一」

我剛說到關鍵,就聽見袁媛的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她尷尬地捂住肚子,我忍不住笑起來,說道:「聽上去,你和我一樣飢餓。我先做些吃的,我們稍後再繼續。」

袁媛的眼睛閃現一絲失望,我用力、快速、深深地吻了她一下,然後退開,為我們兩個準備早餐。無論如何,對女兒坦白真相的氛圍已經被打破,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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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7 20:37:54

第十一章:袁媛:你就保守你的秘密吧!

鍾為一直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但我不打算放棄,而且他的牴觸情緒讓我的好奇心更勝。

我要知道答案,到底發生了什麼讓他如此諱莫如深。如果是特別傷心的事,迫使他不得不遠走他鄉,我自然會替爸媽向他道歉,也會好好安他。

媽媽對鍾為的事守口如瓶,鍾為對媽媽也避而不談。我知道他們認識很久。這讓我不猜測他們到底有多瞭解對方?他當年離開,從此沒有回來的原因很可能和媽媽有關。我的天啊,他們別是殷六叔和紀曉芙吧,那我可不就成了楊不悔?我暗暗心驚,如果真是這樣,也就怪不得他們難以啟齒了。

他和媽媽的事兒不能提,那和爸爸呢?也許我可以讓他告訴些爸爸的事情。我的腦子快速旋轉,思考各種可能。鍾為比父親小几歲,他們都是警察,有一種可能他們是發小和同學。長大後一起當警察,然後工作中發生了什麼,導致友誼破裂?競爭某個職務或者職位?

我雖然不懂工作,但學校見過太多例子。男生之間競爭可兇了,甭管多親近的朋友,考試成績、體育項目、哪怕就是打牌下棋,都能鬥得面紅耳赤、大打出手。當年鬧得一定非常不愉快,所以鍾為拒絕坦白。媽媽提起他來時也是一臉厭惡,堅持他是個壞人。

不過,這種解釋又覺不太對。

爸爸似乎從來都不是那種很積極向上的個,他給我的覺一直都很溫文爾雅。別看當著警察,人卻非常和氣。媽媽不止一次抱怨他沒有上進心,就會守著一份死工資。我可以看出爸爸有些氣惱,但他從來沒有和媽媽紅過臉。情最僵的時候,也就是持久的冷戰。

鍾為和爸爸即使嫌隙再深,兩個人仍該有情。不然鍾為不會來參加爸爸的葬禮,也不會好心收留我。鍾為對我,很可能是希望彌補他們兩人之間造成的巨大裂痕。這是我能想到的所有因為所以然,至少他們的關係曾經非常親密,現在則換成我。

這實在有點奇怪,我竟然覺得爸爸的朋友很引人。難道自己有什麼大叔情結不成?我甩開這個想法,現在不是糾結大叔情結的時候,對我沒有區別。

關鍵是鍾為,以及鍾為的秘密。我需要一些東西……任何東西。

「鍾為,」我一邊說,一邊慢騰騰穿過廚房在桌邊坐下。

「嗯?」鍾為心不在焉地回應。

他拿起水壺燒了些水,又從冰箱裡取出幾個真空包裝的茶葉蛋。

「你說你認識我爸一輩子,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食物摔在灶臺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沒想到鍾為的反應會這麼大。

他嚴厲地看著我,說道:「袁媛,我不想談論袁望羽,就像我不想談論你媽媽一樣。請你別再追問了,好嗎?」

「為什麼不?為什麼你不願意告訴我?」我痛恨聲音中的顫抖和不確定,卻仍然堅持問道:「你剛剛明明準備說來著!」

「我會告訴你,但是我希望用我認為妥善的方式告訴你,而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盤問。」他也提高聲音。

我頓時覺得很委屈,說話都忍不住顫抖:「行,好吧,你不想提。可問題是這事兒逃不過和我有關,非常有關,對吧?因為他們是我的爸爸和媽媽,我在這世上最親近的人,而你是忽然冒出來的陌生人。現在,你帶我來到你的家裡,我心裡也接受了你,幾乎每個週末都住在這裡,和你……和你……和你在一起比在家裡和媽媽好。」

我麵皮太薄,雖然做了,卻還是說不出口這個詞。不過,我沒有說謊。比起和媽媽住在一個屋簷下,我更喜鍾為。他現在明明已經知道,我做得還不夠麼!

鍾為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表情怒視著我,我顧不得他在想什麼,蹭的從座位裡站起來。椅子腿在瓷磚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尖叫道:「你就保守你的秘密吧,鍾為,我要走了!」

我邊說邊跺著腳走出廚房,鍾為大吼著讓我停下來。

我心裡好笑,剛才在沙發上他也一個勁兒讓我停下來,那會兒我沒聽,現在更不會聽。我蹬上鞋子一口氣跑出去,本不知道該往哪兒跑,但我不在乎。我寧願在外面遊幾個小時也不願和鍾為再多呆一分鐘。他不信任我,但卻希望我無條件相信他,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袁媛!」

我聽到鍾為驚慌的聲音在背後回,但我沒有轉身,也沒有停下,而是頭也不回地跑出去。

天已經大亮,雖然白茫茫一片,但雪總算停了。晨光透過樹枝的隙,斑斑駁駁地灑在道路上。謝天謝地,路面的雪被早起的行人和車輛踩實,鍾為判斷不出來我朝哪個方向跑去。我知道他在追我,但我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屋子做他的俘虜。我忽然換了個方向,躲在路邊的一片灌木叢。我不想讓他找到我,也不想回去,暫時不想。

鍾為瞞著我某些重要的秘密,而我肯定這些秘密和爸媽有關、和我有關。那麼他必須告訴我,即使鍾為認為那些秘密會傷害到我,我也寧願知道並自己決定該如何做。我實在太好奇了,幾乎和我對鍾為的情一樣強烈,我希望能夠真正瞭解他。而且,我不願留在黑暗中,我想和鍾為在一起,但他必須對我有同樣的尊重。

媽媽曾經警告過這個人,加上鍾為多變的態度,不斷躲閃的行為,我確定會是件大事兒。沒錯,我在追問時確實看出他很痛苦,這種著鍾為自揭傷疤的做法很魯。我可以不問具體是什麼,畢竟年代久遠,爸爸又已經離開人世。但是,我一定要知道將我矇在鼓裡的原因,僅僅『為我好』三個字可打發不了我。

有那麼一會兒,我想到立刻回家找媽媽,雖然她也不想提及往事,但如果我盤問底,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信息。她會大發雷霆,但肯定比在鍾為這兒知道得多。

我自言自語輕哼一聲,我也許是個該死的傻瓜,但我不會被縱或欺騙。人際關係不是這樣運作的,我不需要活到鍾為那個歲數就知道這一點。

我從灌木叢的隙觀望,鍾為的背影越來越遠,他正朝地鐵站的方向跑去。他找不著我,肯定讓鍾為非常惱火。然而,當我意識到自己負氣跑出來,鍾為緊追在後到處找我,我還是動得想哭。儘管我不停怒鍾為,他依然非常關心我,沒有對我撒手不管。上一次我被媽媽又打又罵離家出走,她的反應不僅是冷漠,而且還要走我的家門鑰匙。經歷兩次鮮明的對比,我真想大哭一場。我不應該有這種覺,但我確實想哭。

我他媽怎麼了?不過認識這個男人三個來月而已。

我轉身走進一片小樹林,從設計上看該是一處小花園和孩子們的玩耍場所。不過天氣寒冷,到處都積著厚厚的白雪,這會兒一個人都沒有。

我不知道遊了多久,天越來越亮,但溫度降得很厲害。倒黴的是,我錯過早餐,這會兒餓得飢腸轆轆、雙腳搖晃。我回到樓裡躲避室外的寒冷,又沒有地方可去,只能跑到地下停車場。負氣逃跑不是個好主意,沒穿大衣、又沒拿錢包和手機,更是愚蠢,現在該怎麼收場呢?都怪鍾為,害我落得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我越想越委屈,眼淚稀里嘩啦下來。

「袁媛?」一聲清脆的叫喊嚇了我一跳。

我循著聲音抬起臉,淚水朦朧的眼睛。這才看到彭璐站在我不遠的地方,旁邊還有她的男友。也許我的樣子太過狼狽,車庫裡的光線昏暗,她眯著眼睛,不是太肯定看到的是我。

著鼻子,軟軟地叫了聲:「彭老師!」

彭璐嚇得花容失,趕緊走上前緊緊抱住我,焦急地問道:「我的天啊,真的是你。袁媛,你怎麼這幅模樣?你沒事兒吧?出了什麼事兒?快跟老師說。」

我埋在她懷裡嗒嗒使勁兒哭,彭璐瞧著我情緒太過動,一時半會兒什麼也問不出來,柔聲說道:「沒關係,不管出了什麼事兒都有解決辦法。跟我先回老師家,好不?外面這麼冷,你怎麼就穿這點兒衣服,咱們別凍著涼了。」

彭璐攬住我的肩頭,對她男友說:「明揚,剛才路過蛋糕房時忘了買牛角麵包,你幫忙去買一打啊。」

她男友沒有多說,只問了句,「你確定?我留下來說不定能幫忙?」

「不用,需要幫忙時,我會叫你,等我電話啊!」彭璐道。

接著是片刻的沉默,彭璐一定在和她男友無聲。我知道她故意支開男友,創造機會和我單獨在一起。我不心存,嗚嗚說道:「彭老師……謝謝你!」

彭璐帶我回了她家,平面佈局和鍾為的房子一樣。不過,這裡一看就是親密情侶的住處。家裡顏明亮,牆上有漂亮的掛畫,還有很多盆栽吊籃,既溫馨又溫暖。鍾為的家比起來,簡直就像八十歲的老爺爺在唸佛清修。

彭璐先從洗手間擰出一個熱巾,讓我好好擦把臉,又端給我一杯熱茶,看著我喝了好幾口,等我平靜下來,這才問道:「發生了什麼?能跟老師說麼?」

我張嘴想說話,可又發現很難和彭璐說清楚。就算鍾為有事瞞著我,我的行為卻顯得任且不懂事,負氣出走更是太孩子氣。彭璐知道我會到鍾為家,但遠比她以為的更加頻繁。她也知道鍾為和我非常悉,悉到我可以在他家過週末,但彭璐絕對想不到我們的親密程度。而我,也希望保持這個秘密。

「鍾為有沒有欺負你?」彭璐見我言又止,忍不住自己搶先問出來。

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彭璐在問什麼,她渾身緊繃等著我的反應,好像隨時準備從沙發上跳起來跟鍾為算賬。我這才意識到誤會大了,怪不得彭璐的男友不肯離開。他們發現我住在鍾為家,現在看著我衣衫單薄、面淚痕躲在車庫角落,得出什麼樣的結論不言而喻。

我趕緊搖搖頭,鍾為確實欺負我,但不是彭璐以為的意思。我給鍾為帶來很多麻煩,但就是在最氣惱他的時候,也沒想過讓他身敗名裂。我的腦海忽然跳出兩人在沙發上做的事,這讓我更加窘迫不堪。我面頰滾燙、心臟顫,不得不躲開彭璐的視線,心裡思索著該如何向她解釋。有些話本說不出口,可我又只能硬著頭皮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沒有,鍾為叔叔好的,沒有欺負我。是我任,跟鍾為叔叔要這要那,他不給也罷了,還說我幾句重話。我一時惱得不得了,這才賭氣跑出來。」

彭璐明顯放鬆下來,柔聲道:「哎,還重話呢?是不是罵的可難聽了?警察都這樣,魯得要命,怪不得惹你哭得這麼傷心。」

第十二章袁鍾為:我就是太喜你啊。

就在我焦頭爛額、一籌莫展時,手機忽然響起短信提醒,打開一看是徐明揚發過來的。上面簡單地寫著一句話:袁媛在彭璐這兒。

怪不得到處找不著袁媛,差點忘了她的老師也住在一個樓裡。我長鬆一口氣,只要她安全就好。繼而又有些擔心,袁媛跑出屋子的傷心樣子被徐明揚和彭璐二人看到,躲不過要一通解釋。我一點兒不想和他們多費舌,但也知道完全看袁媛對他們透多少。匆匆往回走的路上,我的腦子飛快運轉,思索著該如何應付。快到家時,遠遠看見徐明揚在樓門口煙。

徐明揚的上級是我的校友,我們曾經一起辦過不少案子。現在,大家不在一個警隊,但徐明揚和我相識很久。當時買這個樓盤時就是他介紹給我的,所以現在成了鄰居。我們彼此談不上多了警服,誰也不知道對方的生活如何。他的上級和我提過幾次,誇獎徐明揚城府深、手段利落、腦瓜聰明,是個可造之才,在警隊也升得很快。

雖然徐明揚比我年輕,警銜也比我低,但警察這行幹了那麼久,對付他時還是要打起神,不能小看徐明揚。他的女友彭璐是袁媛的老師,又剛好撞著她哭著跑出我家。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如果是徐明揚問話,我懷疑袁媛能在他跟前瞞住什麼事情。我用手掌眼睛,怪袁媛衝動之中負氣出走,更怪自己優柔寡斷,沒有處理好兩人的關係。

啊!不管我怎麼想,這事兒從旁觀者的眼中看,就是當警察的叔叔未成年的侄女。

我硬著頭皮走上前,笑臉相,「明揚啊,幸虧有你們在,剛才找不著袁媛,真是擔心死了。」

徐明揚遞給我一支菸,自己又了口,開門見山說道:「我沒興趣管你的事兒,你的擔心和我也沒關係。不過咱們得跟這兒把話說清楚,袁媛還是高中生,小璐是她的老師。我不管你和袁媛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必須知道我媳婦會不會有麻煩。」

「明揚,你這說的哪裡話,袁媛好著呢,我們都好著!」我心裡暗道不好。徐明揚給我遞煙的時候我還暗自慶幸,以為事兒不會大,但他顯然已經有所懷疑。未成年少女如果坐實,彭璐難逃知情不報的嫌疑。就算撇清關係,她這輩子也別想在教育系統找到工作了。

「你為什麼對她瞞著你的身份?」徐明揚沒理睬我的粉飾太平,繼續問:「袁媛叫你鍾為叔叔,換句話說,她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

「事情很複雜,我有我的原因。」我藉著點菸的機會低下頭,含糊地說道。袁望羽的追悼會來了很多人,我沒注意徐明揚是否也在場。我們是兄弟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徐明揚知道並不奇怪。

「袁隊,你想她的話,就必須讓她知道。」徐明揚瞪著我,不再假裝客氣。

「我……」我就是臉皮再厚,也沒辦法掛得住。

「你不可能以為真瞞得住吧?」徐明揚抬起眉頭,看我是否真有膽子扯謊。

我張大嘴巴,一臉不敢相信徐明揚剛才說的話。

這小子是個人才啊,在我面前竟然沒有絲毫顧忌。看來彭璐在他心裡可是不一般的女人,為了她的福祉什麼都敢豁出來。我雖然和他不是一個警隊,但也算他半個上級。真要動用點兒影響力,徐明揚指不定就被髮配到某個窮鄉僻壤做普法,一年半載甭想回來。徐明揚不是笨蛋,更不是魯莽的個,不可能說話之前不掂量一下這種可能

我思索片刻,隨即把念頭放到一邊。徐明揚知道的雖多,至少表明,袁媛即使很生我的氣,但還沒到惱羞成怒的地步。還好袁媛沒跟這兩口子透多少信息,而我比誰都清楚,我的麻煩有多大。袁媛如果真捅出來,彭璐肯定站在袁媛一邊。徐明揚也攤了牌,為了彭璐他不會幫我。丟工作是輕的,警界我是徹底別想混了,要是牽涉牢獄之災,我連生活也沒了。

「想和做是兩碼事,我當然清楚後果會很嚴重,我比誰都更想保護袁媛,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她。」我不住聲音有些提高。這可是真心話,但又知道對袁媛的情和所作所為大錯特錯。我並不太擔心徐明揚,知道他在乎彭璐更是大大有益。現在最重要的,是說服徐名揚袁媛在我這裡沒有危險。

「我不想影響她的生活,失去父親已經夠糟糕了,媽媽現在又撒手不管。你知道我在哪兒碰到袁媛的麼?凌晨一點的大馬路上,她媽打了她一頓把她趕出家門!我和他們兩口子的關係糟糕透頂,所以不想和袁媛提當年那些爛事兒。我哥現在不在了,我們兄弟倆的恩怨也算到了頭。袁家只有她一個後,我不能眼巴巴看著這孩子不管吧。現在,我只是想趁這段艱難時光,好好照顧她。」我和徐明揚了底,就看他是什麼態度了。

徐明揚不為所動,仔細看著我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平靜地冒出一句話:「袁隊,她想你的話,就必須讓她知道。」

我的腦袋一陣昏眩,徹底說不出話來。徐明揚本意並不是侮辱,可我還是覺得羞。內心湧出一種令我說不出的憤怒,可又無法反駁。

我一口口著煙,腦中不由自主回放剛才銷魂的覺。親生女兒跪在我面前,嘴巴里我的,嗓子發出嗚嗚啊啊的呻,嫵媚的表情人心魄。她的前那對豐拔的小鴿,彈力翹的小股,還有未經採擷的秘密花園,所有這一切都曾經在我的腦海裡反反覆覆幻想無數遍,剛剛退去的望不又在體內叫囂起來。

現在,連個外人都看出我可以輕而易舉將這些幻想變成現實,我一時不知道是喜還是恐慌。

徐明揚讓了讓身子和我走進大樓,邊走邊說:「她已經十七歲,有自己的判斷。只要是袁媛的決定,我會叮囑小璐不去幹涉你們。」

我跟著徐明揚走進他家,袁媛看上去很平靜,和彭璐一邊吃著早餐一邊聊天。一屋子人都客客氣氣,像平常一樣說幾句家常。

袁媛要麼乖巧地回答問題,要麼安靜地聽我們談。我留心觀察彭璐片刻,她子溫和,沒有主心骨,像個非常容易拿捏的女人。真是一物降一物,這樣的女人竟然是徐明揚的軟肋。我納悶彭璐是否意識到,徐明揚她至深、影響巨大,甚至連自己的前程都可以搭進去。

離開徐明揚家時,袁媛非常聽話,我只給她一個眼神,就自覺走到我跟前。倒是彭璐,當著我的面毫不隱晦地對袁媛說道:「以後不管有事兒沒事兒了,你都可以到老師這兒玩。現在有了我的手機信息,方便聯繫我。記住啊,千萬別再這麼嚇老師了!」

袁媛規規矩矩給彭璐舉了個躬,說道:「謝謝彭老師,給您添麻煩了。」

我客客氣氣和徐彭兩人再見,小心謹慎把袁媛帶回家。兩人剛一跨進屋子,我反身把門鎖上,同時將她在牆壁上。一隻手環住她的肢,將冰冷而柔軟的身體拉入懷中。

「你沒事兒吧?那麼衝動往出跑,可是讓人擔心死了!」這話剛才在徐明揚家見著她時已經問過了,不過那是最普通的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和現在不同。

「不要,你放開我!」袁媛虛弱地掙扎,但沒有掙,也不再把我的問題當普通長輩對晚輩的關心。她稜稜地看著我,臉上是委屈和無奈,眼眶裡溢淚水,沒一會兒就從清澈見底的眼睛裡出來。

「以後別這麼魯莽跑出去,想去哪兒了告訴我。」我摟著她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口氣嚴厲。

該教訓袁媛時還是得教訓,無論再如何爭吵,她的理由再充足,這麼往出跑非常危險而且幼稚,必須停止。

「你和我沒關係,而且又不是我的錯,我才不要告訴你!」袁媛氣吁吁有點慌張,雖然嘴硬卻也沒退縮,更沒傻到和我比力氣。

現在她在我懷裡,呆在我的家裡,我知道我不會再讓袁媛離開。袁媛是我的女兒,過去幾個月,我以為和她的關係可以循序漸進。即使我在有意誤導她,隨著我們的情加深,她會理解並接受我的苦衷。然而,兩人的情沒有朝著親情的方向發展,我太專注於得到她的信任,為她著,以至於現在變成男的危險情愫。

我還會我的女兒,保護我的女兒,即使是另外一種方式,即使這種方式聳人聽聞,我不會放手。看著袁媛清純嬌的面容,身上幽香撲鼻,惹得我心頭火起。對於女兒,我該做的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如果再端長輩的架子,未免太道貌岸然像個偽君子。

我吻上她的。小巧柔軟的雙,我越親越有味,雙手也越攬越緊,將一雙高房貼住我的口。袁媛呆呆坐在沙發,雙手直直垂在兩邊,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親了又親,舌頭侵入她的小嘴,雙手撫人的長髮,沿著窩來到翹的股,隔著子捏起來。

「不要!」袁媛反應過來,扭著身體掙扎,在我懷裡翻騰起伏。我到一股莫明的舒,就是再也含不住不停擺動的嘴

「不要?」我的聲音拔高許多,決定馴服這隻炸的小野貓。我的雙手來到她身下,用力握住纖細的肢,手指深深陷入她的肌膚中,無論她如何掙扎就是不鬆手。

袁媛並沒有反抗很久,等她漸漸安靜下來,我才在她的嘴再咬上一咬,說道:「那你剛才幹嘛不和你的小老師告狀?你只要張張嘴,我就成十惡不赦的氓罪犯了!」

「我是個天字號大傻瓜唄!你又不喜我,什麼都瞞著我,我還在不停替你著想!」袁媛猛得擺我的懷抱,握住拳頭使勁兒砸在我的肩頭,大聲地控訴,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哭腔。

我一愣,隨即瞭然,將她圈進懷裡,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游移,自然而然從衣服邊緣探進去,在她的小腹來回移動,勸道:「我怎麼會不喜你,我就是太喜你啊。」

袁媛抓住我的手,依然固執地說道:「不要……我有話要說……你不能老用這招……」

我不知道自己在用什麼招數,麼?我確實想著腦子都是和袁媛的。不管她想和我說什麼,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徐明揚在煙時挑明的事兒一直盤桓在我的腦海裡,我想要,袁媛也想要,為什麼不能給?我們是父女,即使現在做的事有違人倫、驚世駭俗。可哪個女兒沒有向父親要這要那,哪個父親又拒絕過女兒給這給那。

「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隱瞞。」我下定決心,此時此刻解決袁媛的心結,即使我會陷入更大的麻煩。

我的舌頭順著纖細的脖子滑到耳側,嘴嘬了下她的耳垂,舌尖伸入她的耳朵裡,細細地,大手在她身上緩緩遊移,故意避開那些她最和私密的地方。時間還早,又是週末,我何不把握這個機會,一勞永逸。袁媛還是個雛兒,著急不得,更不能用蠻力,必須得溫柔些慢慢來。我強下衝動,慢慢地挑逗,給女兒充足的時間準備。

準備說好,或者準備說不,雖然我不覺得她會選擇後者。

袁媛四肢無力,全身發顫,嗓子發出一聲輕柔的嗚咽。聲音中有說不出的柔媚,讓人剋制不住的想要將她進骨子裡。我意地看著女兒那張天真純潔的小臉漸漸變得眉目含,又在她的耳朵裡哈了一口熱氣,白皙光滑的脖頸立刻凸起一片小小的顆粒,軟綿綿的身體也靠到我的膛。

我伏在她耳邊問道:「袁媛,你是我的。我要擁有你,我要你。你準備好了嗎?」

袁媛的內心還在進行天人戰,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不呢?」我揚起眉頭,她想我也想,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我將袁媛拉入懷中,部貼在她的小腹,毫不掩飾我對她的望。我沒有用勁兒,給她時間說不,給她時間拒絕。然而,袁媛這會兒初經人事,顯然動了情,在我懷裡一動不動,身上也軟得像泥娃娃。我不心中一絲得意,用力把她抱起來,走入我的臥室放在上。既然說出來了,就把這事兒敞開做。

我順勢躺倒在她身側,毫無顧忌地在袁媛身上撫摸,嘴不斷親吻她的耳朵和脖子。袁媛乖巧地揚起頸項,伸起雙臂,讓我順利掉她的上衣和文。看她這般配合,我隨即說道:「子也了。」

我摸到袁媛豐潤柔房,在我手中活蹦跳,一陣妙不可言的瘙從掌心傳入小腹。我又用力捏兩顆石子似的尖,沒幾下就硬得堅凸出。

「嗯……我……我疼啊……」袁媛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我,小臉紅得像蘋果。

光,不然我捏得更疼。」我又用力來了下,鬆開她,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

袁媛低下頭,輕咬著嘴,默默地照我說的,將身上了個乾乾淨淨、一絲不掛。屋外天氣放晴,光照在皚皚白雪上,使得屋裡分外明亮。我目不轉睛看著女兒,袁媛微微閉著雙眼,白的鼻尖滲出薄汗,在明亮的光線中泛出珍珠一樣的光澤。她的整張小臉透著惑的媚,純稚中帶妖嬈,白皙的頸子浮出藍的脈動,上面還有我剛剛種下的點點草莓紅。

袁媛雖然剛剛十七歲,卻發育得豐動人。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在光下發出刺眼的白。一雙瑩潤柔房桃子一樣可,仰臥在也能堅高聳,鮮紅滴的小頭硬硬地凸起,暈和硬幣差不多大,顫巍巍立在清涼的空氣裡。還有微微隆起的部緊緊閉合著,上面一條兒清晰可見。稀稀疏疏的發覆蓋在上面,什麼也遮不住。

想到這朵從未有人採摘的小花即將屬於自己,我不急促,下體跟著一熱,抬了頭。我連忙穩住心神,面對如此美景怎可辜負。

第十三章袁鍾為:我保證你會喜

我再也沒有顧慮之意,一把摟住袁媛柔若無骨的捏褻玩。先是在平坦的小腹徘徊,然後慢慢下移,來到修長的雙腿、無瑕的腳背,還有白裡透紅的腳趾頭。著手之處又軟又綿,滑不丟手。

「鍾為……我們能蓋上被子麼?」袁媛小臉紅得要滴血,怯生生問道。

「蓋著幹什麼,我要好好看看你!」我覆住她的一對隆起的房,手下慢慢

「你都看到了啊……別看了,」袁媛害羞,兩手捂在我的手上,不讓我繼續。

「小丫頭,你的兒可真不小,天生就是讓人摸的。瞧,頭讓我一碰就硬了,就跟你碰我的一樣。」我咬著袁媛的耳垂,說著下話,拇指和食指捏立小巧的頭。

「啊呀!鍾……為……疼呢!」袁媛非常,被我捏得渾身打了個擺子。她抓住我的手腕從房上挪開,勾人的樣子讓我的又硬了幾分。

「這就喊痛了?痛的還在後面麼!今天這遭是肯定免不了的。」我低頭銜住一顆頭,舌頭尖在上面來回的掃動,又用牙齒輕咬,再大口噬,舌頭不停的在房上細細舐。沒一會兒,她的前便漉漉一片。

「你要怎麼做?」袁媛被我玩得呼急速,軟綿無力的聲音小貓似的傳到耳朵裡,搔得我更加心

我不覺得袁媛是因為無知才會問這麼傻的問題,但我一點兒也不介意,直截了當告訴她:「和早上差不多,但這次不再是你的嘴,我要用你的,你會知道你到底屬於誰。」

「我——我從來沒……這樣……」袁媛結結巴巴地說。

我早看出袁媛缺乏經驗,也料到我將是她的第一次。可是聽到女兒親口承認,我沒有內疚,反而心難耐,充火熱的佔有也不漲大幾分。我捉住她的手握緊,也許是太過緊張,雖然屋裡暖氣十足,但袁媛的小手冰涼。一觸到火熱的,刺得我連連咧嘴,急切地上下動。

「你會痛。從女孩兒變女人,都會痛。我沒辦法幫你避免,但是,我保證你會喜,」我一邊說,一邊伸手撥開她眼前的頭髮。

我抬起身體,將她在身下,嘴巴覆上袁媛的雙啃咬。舌頭穿過齒間的隙,不斷勾挑袁媛的舌頭。她順從地圈住我的脖子,張開嘴伸出舌頭向我,惹得我一陣狂,不給她閉嘴的機會。來不及咽的唾順著她的嘴角慢慢下,直至脖頸。我有點兒瘋狂,鬆開她的嘴,對著女兒白細膩的皮膚又啃又咬,留下一個個紅印像小花般綻開。

我一手,一手順著細下滑,摸到她的股,使勁捏了兩把,這才掰開袁媛的雙腿,跪坐到她的腿間。女兒異常害羞,抬著肢折起雙腿使勁兒閉合。

「來,讓我看看你的小。」我的手指順著她的大腿來到膝蓋,想要掰開她的雙腿。

袁媛不肯,我哪裡由得她,手腕稍稍用力往兩側分開,粉紅的嬌兒暴在我的眼前。

稀稀疏疏的只有一小撮兒,已經被水微微沾,帶著光澤半遮半貼在小上端。大,像的水桃,中間還有一條細細的裂。一小股透明的從裡面緩緩溢出,順著小往下滑落。我將她的兩腿分得更開,伸出指頭將兩片嬌撐開,出粉紅薄薄的小。兩片鮮匯處,頂尖若隱若現藏著一顆小巧的芽,顫巍巍抖動著,怎麼看都是我去大力蹂躪的樣子。

此間美景看得我呼急促,身體越來越熱,血脈賁漲。不停搐,提醒我那是他該去的地方。我卻還想看得再仔細些,又將粉的小也輕輕剝開,出緊閉的處女口。我嚥了咽口水,手指附著上去,左手食指不斷在上面捻蒂在我觸摸下立刻漲了一圈。沒一會兒就出了水,沾手指,剛好讓我的中指就著入她的內。

「啊!」袁媛痛得彎起腿,腳跟勾住我的身,這一下讓我的手指得更深,小內壁不由劇烈收縮,好像在試圖將入侵的異物排擠出去。

我牢牢住她的雙腿,大拇指頂在蒂上,中指和食指陷在她的小中,不停伸展和摁,讓她為我做好準備。袁媛的呻聲在房間回,一層層推擠的在我的節奏下鬆弛、收緊,再鬆弛、再收緊。我的動作改為進出,另一隻手找到她的後庭擦,增加袁媛的度。後面這個也屬於我,但不是今天的計劃,至少這次不是。

袁媛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懇求,然後氣癱倒在上,雙腿依然大大地撇開。高的衝擊太過強烈,她一時間好像失去自由活動的能力。

下一次,我要用舌頭女兒,但現在袁媛需要明確知道誰擁有她。我將她在身下,抬起硬,將頭頂端抵在她的兩片花瓣裡緩緩磨蹭。雙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又在最的地方又親又咬。袁媛還在高的餘韻中,很快就準備好我對她的下一輪進攻。

「鍾為,你……你可要……輕一些啊!」袁媛咬著牙槽,顫聲說道,渾身緊繃得像塊板子。

「呼,放鬆,」我又吻住她的嘴,舌頭探進口裡撥安撫。

覺袁媛身體還是僵硬著放鬆不下來,我也不著急進入,只是握著身,在她兩片中來回研磨,再在口邊細細打圈,將頭上滲出的體蹭到上面,和她出的混合在一起。另一手也不閒著,摁住蒂來回摩擦旋轉,看著小花骨朵越來越紅腫,手上的速度也跟著加快,沒一會兒,清亮的口緩緩而出,打我的頭。

袁媛閉著眼睛,肩膀抵著板身體完全打開。我的兩個手掌蓋到她的房上,上面已經被我又咬又,到處是大大小小的紅印子。可看著一對在手中被捏的似白麵饅頭,心裡還是覺得不夠,又彎咬住一隻細細啃噬。

袁媛不安地在我身下呻動,看到她的反應我越發來勁,一隻手握住房使勁兒捏,嘴巴舌頭也不耽誤,下身更是研磨加速。突然,袁媛長一聲,部猛得抬起,部頂著我的又是一股薄而出,將我倆合之處澆了個晶晶亮亮。

我見袁媛又來了個高,這才扶住蓄勢待發的,在柔軟如綿的處磨擦幾下,就著入口的潺潺水,身一,謹慎地朝著緊閉的口靠攏,再向前一點點探入,將頭擠入水汪汪的中。

「痛麼?」我明知故問。黑暗扭曲的心裡竟然期待痛女兒,我實在是個變態。

「痛啊,」袁媛蹙著秀眉,哀哀叫了一聲,指甲陷入我的脊背,在本能下收縮。

正打算向前動,沒想到忽然被緊緊箍在口。幸虧我還有些經驗,急忙凝神縮,才忍住沒有一瀉如注。

「你忍著點兒!」我緩過神,心裡樂開了花,無比享受給女兒破處。

如果是其他任何女孩子,以我現在旺盛的火,一定會狠了事。可身下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這會兒得以女兒的受為重,絕對不能胡來。我停止前進的攻勢,忍住衝動徐徐圖之,憐地親吻袁媛的眼睛、鼻尖和臉蛋。

袁媛緩了一會兒,才發覺我還錨著身子,都還在外面,本沒進去。她扭動肢,兩隻手更加用力地摟住我,兩條腿也高高舉起,在了我的腿上。

「你……你……」袁媛怯生生說道。

「我可要進去了……準備好了嗎?」我知道袁媛面皮薄,說不出骨的邀請。

袁媛輕聲嗯了下,部向上起。我趁機橫下心,抓住她的肢,猛得向前撞上她的身體,半途一個急剎車停住。稍稍退出後再迅速撞入,反覆幾個來回,直到部貼著她的股。

「哎……呀……」袁媛嗓子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哀鳴,痛苦的叫喊在我們周圍回

氣,心跳加速,在袁媛火熱緊繃的處子裡跳動。我他媽的真的了我的女兒,真把自己的入女兒的處女……媽的,覺比我以為的還要好。

,你他媽的太緊了,太完美了!」我咕噥著,手肘撐著身體,半懸在女兒身上放鬆,再稍稍退開點,減輕她的力,也讓自己繼續享受處女裡的緊湊和迫。

「很痛呢,」袁媛整張小臉蒼白得要死,本來紅的嘴已經被咬得發白,長長的眼睫不停顫動臉灰白,小裡的軟跟著動。

「不會太久,我會讓你覺好起來,」我長一口氣向她柔聲保證,又在她的嘴上的邊重重親了一口,

這是女兒的第一次,除了她的手指從未接納過其他東西。裡舉步維艱的覺,也提醒我千萬不能過分暴。我向女兒保證過不會傷她,就一定會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再臨場教她些簡單的呼方法,幫助她消解恐慌,平復心情……呢……她的也太緊了!

我足足等了十來分鐘,直到袁媛的呼稍微平緩,夾著我的雙腿也鬆了些勁兒時,我才開始在動。緊窄的甬道布和破處的鮮血,又熱又。雖是第一次,因為前戲做得足,女兒的兩次高已經讓內十分潤,只要她放鬆下來,我的動很快就沒有了最初的艱難。實際上,隨著我的,女兒裡的水咕咕出來,越來越潤滑。沒一會兒,我就找到合適的節奏,更深地探入並擊中女兒最的地方。

「啊,這是怎麼回事兒?」袁媛大叫起來,下巴高高揚起,我幾乎可以看到她上翻的眼球。

她的頭髮散在枕頭上,一張巴掌大的白皙小臉紅漾,霧氣蒙的眼睛半閉半張,腫起來的櫻桃小嘴發出哼哼唧唧的嬌。我心裡喜極了,女兒長相甜美,身段標緻,就是上的風勁兒,都是一等一的美。

我控制住的頻率,讓袁媛好好享受第一次真正的男女。也在明亮的光線下,看著我的滑進滑出女兒的。上面帶著絲絲暗紅的血,混攪在透明的水中,好像再次提醒我,禽獸父親奪走女兒的第一次。

「你是我的,袁媛,」我低吼了一句,撞向她的盡入,直抵花心。

「我是你的,鍾為,」女兒一邊回應著,一邊抬起雙腿,腳後跟架在我的窩,部向我過來。

我的身體像著了火,必須竭盡全力才能忍住的衝動。我要好好享受這一刻,但女兒在我身下覺太好了,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可能是剛被我破身,每一次出和入,都會被小緊緊包裹,摩擦著不停撓,越撓越,刺得我只想狠狠進入再進入。可又不得不照顧好女兒,抓狂中大手攥住她的子來回抓各種形狀,手指扯著頭擠捏。

「沒錯,記住這一點,袁媛,無論將來你在哪兒,永遠記住你是我的!」就在我覺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時,我迫切需要女兒知道現在是誰在擁有她。我使勁兒撞上她的部,直達深處,往那嬌柔的花探入。每撞擊一次,就從嗓子裡蹦出一個字:「你一一想一一知一一道一一真一一相一一嗎?」

我不再確定在懲罰誰,我還是她?

「袁望羽是我哥哥,我姓袁,鍾為是我的名字,」我終於說了出來,聲音因興奮而變得糙。

我向前懸在她身上,正對她的臉。部仍然一下下聳動,保證每一次都能探入袁媛最深的地方,佔有、竭盡所能地佔有。

「什麼?」袁媛的驚叫聲和我的低吼混合在一起。

我的手來到兩人相結合的地方,找到她的蒂摁上去,不停的地方。她的問題被自己的呻打斷,與此同時,指甲也嵌入我的背脊,一陣疼痛。

「你媽媽曾經是我的女友,但她最終選擇了我哥哥。」重提舊事讓我上了頭,我大力圈住袁媛的身,將她定在自己的身下,越發使勁兒往撞擊,袁媛的嘴中擠出一聲嚎叫。

我的動作有些猛烈,袁媛可能有些撐不住,但我也知道這樣被覺有多好。我躍馬橫,加快速度,在她最的部位施加力。袁媛果然沒一會兒就受不了了,哭喊聲也達到一種瘋狂的程度。她在我身下劇烈地顫抖,追逐只有我能給她的高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叔叔……親叔叔?」袁媛發出一聲長長的嬌啼,緊繃的開始收縮,裹著我的毫無規律的痙攣。

,我要了。

「你是我的女兒,你屬於我!」我忍不住大聲咆哮。

最後一次向前猛擊袁媛的部,深深埋進她的中,一股一股薄而出。我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發出舒的大吼。

第十四章袁媛:我……幾乎可以說是……動。

我打定主意和鍾為好好談,告訴他無論和爸媽有什麼不愉快,只要鍾為坦誠布公,我都會保持心平氣和,絕不會和他大吵大鬧。如果他不願意結起舊傷疤,我也能夠理解,只要告訴我一個令人信服的隱瞞理由,我保證不會繼續糾。我在彭璐家時已經打好腹稿,就等兩人單獨在一起時,面對面坐好,聲情並茂地講出來。

瞧,我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任女孩兒,我可以非常理智、非常通情達理。鍾為儘可以放心。

再白話些,我一點兒不介意當楊不悔。我的心跡表明得夠清楚了吧,鍾為不可能要求更多。我下定決心絕不屈服,不管愚蠢的心在告訴我什麼,鍾為必須告訴我問出個因為所以然。然而,在我看來完美的計劃,鍾為只用一個親吻,就被我拋擲腦後。

鍾為在我負氣跑出家門這幾小時裡,顯然也有他的計劃:下定決心擁有我。好吧,我沒問題,也早已做好準備。就在昨晚,我還給他……嗯……口了呢。

鍾為遇見我、接納我,當然是因為喜我。無論這個喜的實質是什麼,他現在要擁有我。這個念頭什麼時候開始的?這是他最初接近我的真正目的麼?我統統不知道答案,兩人的關係發展到今天這一步,我也不知道這些答案是否重要。

我只知道,鍾為的舌頭極具侵略。溫熱濡的舌頭在我的嘴舐,沒一會兒就撬開牙齒,鑽進我的口中,肆無忌憚地翻轉動。一雙大手在我身上游移,火辣辣的力量穿過衣服滲入皮膚,扎進神經裡,變成令人難以置信的熱量。滑落到我的雙腿間,舐著部的某個點,直到我到滴滴答答的氣從身下溢出。

「你是我的,袁媛,我要擁有你,我要你。你準備好了嗎?」他用力一啜,將我的舌尖扯進他的嘴裡,魯地咬舐。

我應該難過,應該生氣,應該和他大喊大叫,應該握起拳頭揍他,應該將他一把推開,我必須向他表明心跡,絕不容忍被這樣對待。鍾為不行,任何人都不行。但沒有,我沒有做應該做的事兒,反而結結巴巴蹦出一句溫和的、幾乎是好奇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不呢?」鍾為反駁,聽起來帶著隱隱約約的嘲諷。

鍾為朝我靠近,腫莖貼到我的小腹。我渾身又酸又麻,體內的熱量又竄高一截,膝蓋發軟,雙腿顫抖。他的動作很慢,讓我有足夠的時間離,足夠的時間拒絕。再一次,我沒有動。老實說,我不知道為什麼不阻止。我只知道自己動彈不得,說不出話。我做不到,身體裡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在奮地閃耀和動。

還沒等我鼓起勇氣說好,鍾為已經抱我來到臥室,眨眼間我就一絲不掛,鍾為毫無顧忌的在我身上來回打量,我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得羞澀還是奮,只是覺得四肢無力,手腳痠麻。鍾為可以對我為所為,而我不會有絲毫反抗。

鍾為要老練很多,和我赤相對沒有絲毫不自在。他肩膀很寬,膛也特別厚實,一點兒沒有中年大叔的油膩和啤酒肚。身上一塊塊的肌並不突出但卻結實有力,莖更是青筋暴漲,比我早上給他口時還要猙獰幾分。

鍾為滾熱的身體住我,嘴在我的耳邊和頸間連。

屋外光充沛,照進屋子裡異常明亮。我太過害羞,雙手推拒,卻觸到一片堅硬炙熱的赤膛。剛要收回,卻被鍾為捉住小手向腹下探去,竟是鍾為間堅硬如鐵的莖。雖然不是第一次和這傢伙照面,我還是緊張極了,冰冷的手剛一碰到就想著手。鍾為卻非常喜,一手摁著我握住他的鐵,一手覆上我的房。

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陣仗,前一雙厚實的大手捏自己的房。兩人看著團團在大手中不斷變換形狀。頭越來越,硬得像小石子。彷彿不過癮似的,他又埋下頭將小石子含入嘴中,舌頭快速掃動,偶爾還用牙齒輕咬。

在鍾為口手並用的玩下,我渾身像著了火。一種麻刺快讓我焦渴得無以復加,不住扭動身軀,嗓子裡發出連我都沒聽過的叫。就是在我自動的時候,也從沒發出過這種羞的聲音。

手裡的莖被我握住後上下聳動,越來越堅硬炙熱。鍾為從嗓子裡悶哼一聲,略微抬起身體,我趕緊趁機鬆開手稍稍離開。我不是拒絕,只是男女在明亮的光下赤相對、親密的衝擊太過猛烈,我真有些招架不住。

鍾為倒沒有介意,扯住我的雙腿向兩邊掰開,部徹底暴出來。我急忙併攏,鍾為卻硬生生按住,直接把整個身子埋在我的腿間。他一眼不眨地盯著我的身下,還探出手指在上面撥

鍾為的行為和目光太過靡,想到此刻自己赤全身,又將女孩兒最隱私的部位展現在他面前,任他擺,我就渾身酥軟的身子不能動作分毫,心臟偏偏在口又狂跳不止,甚至失去呼的能力。

「鍾為,別看了。」我可憐巴巴地求道。

「袁媛,你的小太漂亮了,粉的,還在一個勁地動,是不是想要點兒什麼填呢?」鍾為呵呵笑道,他的語氣像在哄小朋友吃糖,聽在耳朵裡卻又情下

鍾為的一隻手撫上我的腹部,快速探進股間,靈巧的手指沿著已經潤的來回滑撫,偶爾在口輕撓幾下。我使不出力氣,卻清晰地到小深處不住收縮,似乎都能聽見體的滴答聲。我雙手揪住耳邊的枕頭,咬著牙忍住嗓子裡的呻,不讓自己顯得太過

「袁媛,你這裡好滑啊……這麼……真是!」鍾為的手指在裡來回逡巡,將鮮亮的內側抹了個通透。

我難熬地動著下身,不清楚是難受還是好受,就覺得燥熱不堪,皮膚已經染上紅暈,小腹陣陣緊縮。鍾為的手指鑽入中,那裡早已滴滴答答,他越發賣力攪動、細細撥。我掙扎著抬起肩膀向下看,袁鍾為的大拇指撥充血的蒂,另外兩個指頭全部沒入道中。

我受不住這樣的刺,渾身抖得更厲害,呻聲再也不住。那手指卻不放過我,抵著那蒂反覆進出,時急時緩,時輕時重,得我縮緊小腹,部越來越,想覺也越來越明顯。我不得不抓住鍾為的手腕,想將他的手扯出來,卻被他一把扯開,而且又加了一手指進去在裡面摳挖。我只能使勁兒縮緊部,期望可以忍住意。

可是鍾為的手指牢牢貼在部不停擺,無論我怎麼夾,仍能覺小腹裡產生一股股痠麻的暖源源不斷出來。我氣,明明極其不舒服,卻又不由自主部,雙腿張大,讓自己的部追隨鍾為的手指。一邊希望得到更多,一邊又哼哼著:「鍾為……不要……別……」

鍾為手上更是賣力不停,又埋下頭在我前撫,嘴峰上不停嘬捻。身上幾處最的地方被鍾為伺得心難耐,渾身彷彿火燒。這還只是開了個頭,緊接著鍾為的手指在時,又用另一指頭開始逗毫無遮擋的後庭。

猛烈的攻勢幾乎將我劇烈跳動的心臟頂出嗓子眼兒,我的小腹一陣酥麻,快意聚少成多。我『啊』得大叫一聲,私密的地方又有熱汩汩湧。可我顧不得羞臊,部高高起,雙腿大張,在鍾為手中痙攣顫抖。鍾為的手指比我在自己手時要更加靈活有力,衝上高是也更快更烈。

之後,我失去了力氣,像一團泥癱軟在上。第一次品嚐到男女的舒滋味,明明都是手指,和自己的比起來,真是大不相同。

鍾為提起我的雙腿,將我拖到他的身下,俯身又來親吻我的脖子和麵龐。我仍然深浸在高餘韻中,不知不覺擁住身上赤身體的男人,沉醉於肌膚相親的火熱中。鍾為的雙手在我身上到處遊走,嘴裡細細啃噬我的脖頸,又慢慢來到肩頭。不知為何,皮膚在他的嘴觸摸下奇無比。

「嗯……不要……」我呻著抗拒,頭向後仰著,卻將一對房高高起。

鍾為毫不猶豫,一把握住捏。火熱的疼痛傳來,我房又大幾分,頭也因為高漲的情而變得堅硬,在鍾為的捻下越發硬。緊接著,堅硬如鐵的起不安分的抵在我的部不住研磨。我的隱私像是被咬了一口,不自主雙腿略略張開。火熱的起嵌入,在一片溫熱滑中緩緩磨蹭,堅硬的頭在口一觸即收。

我立刻意識到鍾為在做什麼,想到自己即將失去處女的純潔,心臟先是漏跳一拍,接著又扭攪在一起。我不顫聲說到:「鍾為,你……你可要……輕一些啊!」

鍾為嗯嗯點頭答應,但仍然起在私密的地方滑上滑下。不僅如此,又開始在我兩個房身上又捏又咬。不知這個男人究竟在等什麼,我明明已經將自己完全給他了啊。就在鍾為持續的挑逗下,刺難耐的疼痛加深,我忍不住痛呼出聲。剛才高後,我的身體仍然你非常,小腹又是一陣搐,隨之而來的解讓我不由得大聲呻

不可思議,我竟然這麼快又來一個高!鍾為的好手段,令我至此。

終於,巨大的頭慢慢地擠進狹細潤的小。我卻並沒有體會到那種被撕裂的覺,就覺得一火熱堅硬的鐵捅入身體,彷彿直抵嗓子眼兒。跟著,體內深處某個地方被頂了下隨即破開。沒等我多想,鐵稍稍退出又很快頂進來再度破開那個地方。

這時,撕裂般的疼痛終於襲來,我本能縮住口,卻還是擋不住鍾為的侵入。那覺就像在毫不知情時吃了一大口辣椒油,火辣辣澆在神經的角角落落,無處躲藏。

雖然一直被鍾為戲、欺負,但我彷彿全都忘記了,雙臂緊緊地抱上他的脊背,火熱無比地和他繞在一起。也許是我摟得過緊,莖更深地陷沒在身體裡。常識也知道不可能,但我的口真像被用大石頭碾,扼住我的呼,眼前一片黑暗。

我有片刻的恐慌,膛不停起伏卻找不到呼,鍾為的侵入燒紅我的臉龐,緊咬牙槽也抵不過身下的劇烈疼痛。還沒來得及反應,鍾為就用他那雙大手抓住我的肩頭,將我固定在鋪上。

「放鬆,袁媛,你在傷害自己。」鍾為的呵斥聲聽上去很遙遠,但又能清晰回在我的腦中。

「沒錯,這就是重點,」我咬牙切齒,聲音充哽咽,但不想這會兒掉眼淚。可我還是痛,腦袋、四肢、房、部,渾身上下哪兒都痛,

鍾為打量我片刻,冷靜得令人髮指,然後命令道:「呼氣。」

「什麼?」我的喉嚨乾澀,聲音嘶啞。

「呼氣,袁媛,清空你的肺,使勁兒呼氣。」

「為什麼?」

「照我說的做吧。」鍾為的語氣不容爭辯。

我發現自己完全出於本能地服從,呼出一口氣,直到再也吐不出絲毫氣息。

鍾為點點頭,說道:「閉上眼睛,堅持住。」

他的聲音如此堅定而有力,我還沒想自己在幹什麼就自動閉上眼睛。內心好像真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相信鍾為,照他的話去做,一切就會好起來,即使我渾身沒有一處能夠表示贊同。

「現在氣。」鍾為靠得很近,我能覺到溫暖的呼吹在耳廓上。這次他的語氣非常柔和,而且握著我肩頭的手微微鬆開,拇指在脖頸上的脈搏上快速轉圈,用撫摸讓我狂暴的心平靜下來。

我不知道兩人這樣持續了多久,鍾為引導著我呼。當我終於睜開眼睛時,高懸的太掛在窗外,發出明亮溫暖的光線,灑在屋裡,也灑在我們的身上。周圍的影又長又深,異常靜謐,只能聽到我們的呼聲。

「好姑娘,」鍾為說著,鼻子蹭了蹭我的太

那裡仍然刺痛,但現在刺痛不那麼令人難以忍受了。

「怎麼回事兒……剛剛發生了什麼?」我驚奇地問道:「你做了什麼?」

「你太緊張了,恐慌讓你幾乎暈厥。我只是讓你平靜下來,應付不可避免的痛楚。你還太年輕,準備再充分都還是不夠。你覺得怎麼樣?」鍾為關心地問道。

嚥了一下,顫抖著了一口氣。「我……我沒事……這太蠢了。」

「一點兒也不,我很抱歉帶給你痛苦,但也慶幸這時候能幫上忙,教你如何應付恐慌。」鍾為說著放開我,含笑說道:「工作中經常會遇到歇斯底里的人,不得不快速讓這些人保持冷靜。沒想到在這兒也派上用場。」

鍾為懸在我身上停頓了幾秒,或者幾分鐘,我已經完全失去時間概念。剛才渾身緊繃得好像隨時會爆炸成一片片碎末,好在鍾為在我耳邊一直紓解寬,不停提醒我呼吐氣,還說些不著邊際的事兒轉移我對疼痛的注意力。不得不說,這種方法很有效,我漸漸放鬆下來。雖然仍然疼痛,但痛中竟也領略到快意和足。

接下來發生的,我卻始料未及。不,我知道,畢竟鍾為的莖還在我的體內,耐心安靜地等著我準備好。

鍾為抱著我抬起身體完全退出,部同時也在蓄積力量。我剛一口氣,堅硬壯的莖就藉著重力一到底,重重地撞在我的子口上。我魂兒彷彿都被撞散了,滾熱的莖進入從未到達的深度,而且堅硬的程度也是我從未體驗過的,真的像一燒紅的鐵身體,部以下彷彿都融化了。

在鍾為身下已經高過兩次,可那些快和真正的媾卻是千差萬別。

鍾為在我身上,一邊聳動,一邊還不時親吻我的額頭、鼻尖和嘴,透出的溫柔給我覺自己是他最心的人。這是一種全新的覺,讓我喜,部也沒那麼痛了。事實上,鍾為的每一次進都像撞到顫顫的心口,酥酥麻麻的讓人著,以至於我竟然有些捨不得他的退出,每次都會不由自主縮緊道,就為讓他在裡面多留一會兒。

「你一一想一一知一一道一一真一一相一一嗎?」鍾為忽然沒頭沒尾地說道。

我起初沒明白他在說什麼,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沒想到鍾為竟然會挑這個節骨眼兒上和我……談。我當然想知道,但他卻又加重部頂撞的力量和節奏,每次都是全部出再盡而末。我舒不已,一瞬間渾身哪兒都是地帶,無盡陌生的暴漲籠罩著我,漸漸替代了撞擊的痛楚。小深處越來越酥,我不由得將兩條腿在鍾為上,身下一抬一送,主動套起鍾為的火熱莖。

鍾為兩手扶住我的部,兩人骨相依,合的地方几乎一刻不曾離開。身下的撞擊一下重過一下,幾乎要把我頂穿。

「袁望羽是我哥哥,我姓袁,鍾為是我的名字,」鍾為扔下一枚重磅炸彈。

「什麼?」我完全沒料到鍾為會這麼說,他……也姓袁?怪不得他和爸爸有幾分相像。可為什麼十幾年來爸媽從未提起有這麼個人存在,媽媽說起他時又一臉提防和厭惡。有那麼一瞬,我甚至懷疑他別是想分爸爸財產吧,不然媽媽也不會讓我遠離這個人!

「你媽媽曾經是我的女友,但她最終選擇了袁望羽。」鍾為的聲音幾近嘶吼。

所以,我的預是正確的。我心中一陣輕鬆又有些羞,天馬行空地想到楊不悔在她媽媽的舊情人身下是不是也是相同的覺。我們的合越來越暢快,隨著鍾為的撞擊,我越發高合他的,身體跟著他上下聳動。

鍾為也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猛。高來襲時我的頭腦一片空白,只覺緊繃的小腹一鬆,小搐著便升入雲端。鍾為仍然在我身體裡猛烈撞擊,莖如打夯般又狠又急地砸在道深處。鼓頭一下一下勾著體內最的地方。無論是高,還是他的身體,我都沒辦法招架。

「你是我的女兒,你屬於我!」鍾為咆哮著,將我緊緊地箍在身下。直到最後一個深深地入,莖在我體內陣陣顫動。

我仍然在高的猛烈衝擊中,腦子裡沒有一顆細胞能夠正常理解這句話,倒是下腹深處被他一,緊縮痙攣得更加厲害。

鍾為發之後,抱住我赤的身體,雙手在房上不停,嘴巴也配和著清啄淺吻。我幾度高,渾身痠軟,癱倒在他的懷裡,只顧得上平復烈跳動的心臟。

直到我從高中平靜下來,鍾為的話才在身心中沉澱。我的叔叔?我很懷疑。媽媽的前男友?我倒不意外。然而,他說他是……是……是……我的……爸爸……這太荒唐了,本不可能!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震驚、厭惡、羞……他怎麼能這麼做?選擇這樣的時刻,說出這樣荒誕的事情。胃酸上湧,燒痛我的喉嚨。我不得不摁住嘴巴,才制止想吐的衝動。

鍾為……袁鍾為……一點兒都不像我爸爸,也許樣貌上相像,那只是因為他們是兄弟。除了撫養我長大的袁望羽之外,沒有人能成為我的父親。那是我仰慕尊敬的人,絕不是面前這個袁鍾為。我對袁鍾為的覺和仰慕尊敬毫無關係。

袁鍾為鬆開控制我的雙手,慢慢將從我的身下出來。我癱躺在上,氣吁吁整理混的思緒。但我太累了,先是氣急敗壞的從屋裡跑出去,又初次體驗人生第一次真正的和高,最後是毫無準備、石破驚天的無稽之談。

他為什麼要編造這樣的故事?這對他有什麼好處?我有一千一萬個問題,可就算內心再混,仍然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聲音告訴我,這個男人說的都是真的。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爸爸的葬禮,為什麼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為什麼百般推不願意告訴我真相,為什麼我的步步緊追讓他懊惱不已,為什麼媽媽提到他心厭惡和排斥,所有這些都變得合情合理。

我陷入黑暗的昏中,也許這是當下最好的應對方法。袁鍾為的所作所為卑鄙不堪,我需要休息,需要適應,然後大腦會告訴我該怎麼辦。

當我癱軟在上等待睡眠奪去我的意識時,我受到的不僅僅是恐懼、羞、荒誕,我……很興奮,幾乎可以說是……動。與袁鍾為對峙中點燃了內心的火花,這顆火花漸漸燃燒成一片地獄,即使很危險,即使我將毀在這個男人身上。這太瘋狂了,我忽然多出一個爸爸,而他明明知曉我是誰,竟然還對我做出這樣的事兒。更瘋狂的是,我深惡痛絕,但又渴望更多。

天啊!怎麼會這樣?袁鍾為不光戳穿了我的處女膜,還戳穿了我的腦子。

第十五章袁媛:你別想當我爸爸,一天都別想。

儘管疲力盡,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我很快就醒了,而且心臟在膛裡砰砰直跳。柔和昏暗的光線透過百葉窗照進來,我有片刻的恍惚,不知道今夕何夕,半明半暗的天空讓我很難判斷究竟快天黑還是快天亮。我想看錶,可剛動一下身體就忍不住呻。全身肌都在大聲抗議,到處都在喊痛,尤其是兩腿間最私密的地方。

我渾身一絲不掛,但有一棉被蓋在我身上。睡著之前的事情如水般湧入腦海,記憶猶新,歷歷在目。我忍不住暗暗哀嚎,真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睡過去。可一直躺在上也不是辦法,尤其這還是袁鍾為的臥室、袁鍾為的。我直身體從上坐起來,即使動作小心翼翼,身上還是痛得嘶嘶氣。

不遠處的椅子上放著一套乾淨衣服,應該是鍾為……不……袁鍾為從我房間拿過來的。自從在他這裡過週末,我幾乎將衣櫃裡一半兒的衣服搬了過來,包括蕾絲文和內。想到一個男人在自己的衣櫃裡連翻帶找,拿出如此私密的東西,我不異常羞愧。繼而又嗤笑自己冒傻氣,都被他過了,還為文和內害羞。

我一件件穿好衣服,但卻不想立刻踏出門檻。頭的電子鐘顯示下午六點,我睡了大概五個多小時。顯然醒得還是太早,我仍然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在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然後在袁鍾為的頭櫃裡翻出一把木梳。我先把打結的頭髮梳順,然後從頭頂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編辮子,頭髮一層層分好,每次編頭髮前先把下層的頭髮扎進去一點,直至下層的頭髮全部編進辮子裡。

法式辮子雖然編起來複雜費事,但卻可以保持很久,而且也能幫助我專注,總比心充焦慮強多了。我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一絲不苟的髮式,整整齊齊的著裝,乾乾淨淨的面龐,和昨天沒什麼不同。我有些失望,都說從女孩到女人是人生一大臺階,現在看來,跨過去後也沒什麼區別啊。

我嘆口氣,知道自己躲在房間裡胡思想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我必須走出去才好。確定雙腿可以支撐身體走路後,我深一口氣,挪著步子離開房間。客廳裡沒有人,但我聞到廚房裡飄來的咖啡和食物的香味,肚子也跟著嘰裡咕嚕叫起來。我硬著頭皮跨進廚房門檻,袁鍾為坐在餐桌前,手裡捧著一本書和一杯咖啡。

「你怎麼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再睡一會兒呢!」袁鍾為驚訝地抬起頭,拿起一個書籤夾在書裡,把書合起來。

我也希望啊!

「我餓了。」我聳聳肩,沒有看他,而是走到爐子前熱氣騰騰的鋁鍋前。

袁鍾為站起身輕笑一聲,也走過來。他拿起一個瓷碗,揭開鍋蓋,練地從鍋裡舀出一碗粥,端到桌子上。

「坐下來吃吧,我剛買回來的。」袁鍾為說著,又往盤子裡放了兩個熱騰騰的芝麻酥餅。

我僵在座位裡,盯著袁鍾為在廚房裡走來走去,將一個個碗和盤子放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如何面對他,但是空空如也的胃更關心熱氣騰騰、冒著香味的食物。

我拿起酥餅慢慢咬了一小口,剛嚼兩下就迫不及待送入喉管到肚子裡。我不再管斯文的吃相,也不在乎小米粥灼傷我的舌頭,狼虎咽掃面前的食物。上高中住校後,我們為了節省出更多學習和休息時間,一個個都練就出快速解決三餐的本事。

袁鍾為靠著電冰箱的門,手裡悠閒地拿著咖啡杯,責備道:「慢點兒,袁媛,你這麼吃胃怎麼受得了。」

我瞪他一眼,事到如今,這個男人憑什麼一副道貌岸然、沒事兒人的模樣?

站在我的角度,我完全可以當自己是個受害者。我上袁鍾為,雖然年齡相差巨大,但這談不上多駭人聽聞,和上叔叔……爸爸完全是兩回事兒。我本不知道他是我的叔叔……更沒想到他會是我的爸爸。來到他家,爬上他的,獻出我的貞時,只是把他當成一個男人,僅此而已,不是我的叔叔……爸爸。

我暗暗哀嚎,袁鍾為是我的父親,這可能麼?可是他有什麼理由開這樣的玩笑?

怪不得他不願意告訴我真相,如果我不他說出來,現在恐怕會是另一種情形。我渾身仍然會痛,但心情愉快。我上了鍾叔叔,他也非常喜我。我們一起度過愉快的週末,我將自己的初夜給了他,他幫助我完成從女孩兒到女人的蛻變。

現在呢?他不再是鍾叔叔,他姓袁,是爸爸的兄弟,媽媽的前男友。袁鍾為隱瞞的真相讓一切都變了味。我絕對不能再袁鍾為,不能再到他家過週末,不能和他有任何聯繫。腦子裡起這念頭都不行,更別說付諸行動。想到這兒,我不無聲痛哭。

,我哭個什麼勁兒?

不是因為和袁鍾為上,而是我們不能再上。這才是最糟糕透頂的事兒。內心深處,我竟然仍想繼續,希望兩人忽略血緣和過去,希望我們更專注於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裡,共同建立的情聯繫。

然而,這裡有個最折磨人的問題,袁鍾為到底當我什麼人?

我將嘴巴里的食物全下去,又咽咽口水,堅定地說:「現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告訴你,不準再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教訓我。你別想當我爸爸,一天都別想、一秒鐘都別想。我的爸爸是袁望羽,雖然他現在不在人世,但他永遠都是我的爸爸。沒有人可以改變這一點,你更不可以。首先,當你讓你的兄弟撫養我時,你就失去了這樣做的權利。再者,你把我抱上像野獸一樣我時,你更失去了這樣做的權利。」

我能覺到說最後幾句話時臉頰發燙,所以低頭重新專注於我的食物,希望袁鍾為沒有注意到臉上的紅暈。不過我還是聽到他的低笑,看來他對我的反應盡收眼底。真是該死,我在座位上坐立不安,小腹也跟著酸。袁鍾為趴在我身上的畫面映入腦海,點燃我的身體。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邊輕輕吹氣,然後慢慢喝下去。我並不是聽他的話慢點兒吃,只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

「我可能無權獲得父親的頭銜,但這不會改變或消除我們之間的聯繫。等你成人之後,我們可以隨時做親子鑑定。你是我的孩子,這一點毫無疑問,但你對我來說遠不止這樣。袁媛,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屬於我。你應該也看到並且領教了,我們之間的血緣是件大事兒,但這個事實不會阻止我。我不會對你說謊,永遠不會。」袁鍾為慢條斯理答道。

我端起碗喝完裡面的粥,然後重重摔在桌子上,怒視著他,喊道:「屬於你?你說得倒是輕鬆,有沒有替我想過……你也許在爸媽的事情上沒有說謊,但你從一開始就在誤導我,讓我相信你對我的關心是因為和爸爸相……沒錯,你們確實很,但不是我以為的朋友、同事或者發小……你們他媽的是親兄弟!你口口聲聲說保護我,絕對不會傷害我……但現在怎麼樣呢?這不叫撒謊,叫什麼!」

袁鍾為張嘴想回答,但我還沒給他機會,情緒也逐漸失控,又喊又叫:「你是怎麼對我的?我信任你才來找你,你才會把自己給你……你……你別以為我和你……那樣就……你這個氓……變態……氓爸爸……變態爸爸……我……我明明已經跑走的……我消失了不就好了……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你非要找我回來……現在……你開心了……」

我越說越傷心,越說越語無倫次,而且光說本不夠發,乾脆大聲哭泣起來,一邊哭一邊用手背抹著斷了線似的眼淚。

「袁媛,呼氣一一」袁鍾為說著朝我走過來。

「走開,你怎麼能還來這套!」我恨得牙齒,拍開他伸出的手。

「沒有事先告訴你,是我的錯,我明白!」鍾為靜靜注視著我,眼中充悔恨和擔憂。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胡用手背擦了擦臉,說道:「我幾乎不認識你,鍾為……袁鍾為,你沒有權利這麼做,尤其是關於我的身世、我的生活、我的未來。」

鼻子,把臉仰向天花板,不知從哪兒吹進屋的冷風略過發燙的臉頰,我知道這會兒臉頰肯定像燃燒的煤炭一樣紅。

鍾為什麼都沒說,但我聽到他深一口氣,彷彿在阻止自己說出心中所想。我從他身邊衝過去,不在乎他是否還有話要說。

鍾為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死死抓住我,低聲吼了句:「袁媛,不準跑!」

我忍不住打了個靈,想要掙但他的手卻抓得更緊。我啐了一口,「別管我。」

「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對你造成很大傷害,我發誓,我會彌補。」他懷歉意,誠懇地說道:「只要你願意,我會給你時間、空間。你得答應我,你不會離開我。」

「這不就是你敢這麼對我的原因,」我苦笑一聲,尖叫說:「你知道我哪兒也去不了。」

袁鍾為起初沒動,估計是沒料到幾句話引起我這麼大的反應。他慢慢扳正我的身體,猶豫著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放在我聳動著的肩膀上,直到確認沒有引起我的抗拒,才輕輕搖了幾下,說道:「無論如何,你絕對不能像早天那樣跑出去,可是把我嚇壞了!」

袁鍾為的語氣怒氣衝衝,但也沒有掩飾憤怒之下的擔憂。

我再次甩開他的手,氣鼓鼓說道:「如果不是你一直有事瞞著我,如果你真的信任我,我就不會跑。這次我回來了,不代表我下一次不會再跑,我會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你等著吧!」

「好吧,好吧,你儘管跑,但我也會一次又一次追。我不會停止,你現在屬於我。袁媛,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即使你會怪我。」他反駁道,雙手又搭到我的肩膀上。

袁鍾為手掌中的熱量滲入我的身體,我的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兒,五臟六腑似乎都在燃燒。我渾身都在發抖,沒有意識到有多渴望他的觸摸。在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之後,我不應該想要他,但該死的,我願意。我沒有甩開他的手,反而又朝近處湊了湊,試圖收他更多的溫暖。

「我不怪你,而是恨得想殺了你!」我先是咬牙切齒,繼而又無限委屈地說:「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就不活了……還有媽媽……我該怎麼辦啊……她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第十六章袁鍾為:叫我爸爸,就這會兒,叫我爸爸!

袁媛很痛苦,扭頭看著窗外,努力躲開我的眼神,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的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滴到口,透著無限哀慼。

為此我充歉意。

現在,我仍然可以將袁媛還給周茜,選擇做正確的事兒。從發現周茜懷孕生子,到袁媛十七歲,我對這個女兒的情從來沒有發展出真正的父,也沒有機會建立任何紐帶。他們夫明確告訴我,袁媛不會知道我的存在,即使是叔叔這個角,也輪不到我來當。對此我妥協了,他們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沒有我的位置。

這麼多年,我雖然知道袁媛的存在,卻從來沒有見過她。

從第一次看到我的女兒那刻起,我就被她深深引。她已經是個大姑娘,又那麼漂亮清純、楚楚動人。我盡我所能討好她、關心她,內心一小部分,我會為我的不擇手段而不齒。但更多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無法離開袁媛。我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不管我對她的情如何定義,我確實很她。

雖然現在一團糟,我們的關係違背倫理,充瘋狂。可我發現,女兒對這件事和我一樣受折磨,不得不說鬆口氣,心裡還有些竊喜。

坦率講,接納袁媛,融入我的生活時,我期待在她的心裡中越來越重要,甚至超過袁望羽和周茜的份量。袁媛是我的,儘管我對她產生無數變態扭曲的望,我沒真正想過兩人的情會朝情人發展,至少不會是在她十七歲的時候。不過,我並不為此到抱歉。我抱歉的只是惹女兒難過的這個部分,不是她的事兒……尤其不是她的事兒。

袁媛剛剛承認上我,她當然我,不然不會睡到我上,掉所有的衣服,獻出處女貞。我必須善加利用,只要袁媛站在我這邊,事情就會好辦很多。

「袁媛,我很抱歉,不應該誤導你、對你撒謊,這些年袁望羽和周茜一直在躲著我,拒絕和我有任何聯繫,更不允許我靠近。我看到的是你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沒有理由強行進入你的生活,他們也明確表示我不受。直到袁望羽去世,我終於見到你,我沒辦法再去顧及他們的想法。我和你談,留下電話號碼,這些與袁望羽和周茜沒有關係,只是因為你。」

袁媛仍然避開我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微微發抖。她可能決定留下,也可能決定離開。考慮到後者的可能,我的心臟砰砰直跳。

袁媛軟軟地坐在椅子裡,我的手依然搭在她的肩上。前墳起的房離手掌距離那麼近,稍微移動一點點就可以握在手心。我想起不久前把玩時這對房既柔軟又彈力十足,鼻子裡是她身上散發的體香以及殘留的味道。

我真想不管不顧,直接扒光她的衣服,就在此時此刻此地,再把她個天昏地暗。

不過,理智告訴我這會兒絕對不能衝動。徐明揚的威脅和忠告清清楚楚,我雖然並不放在心上,但有一點他說的沒錯。這會兒如果蟲上腦,不光是袁媛像驚弓之鳥一去不回頭,以周茜的破壞力,我面臨的麻煩會更大,女兒也會對我恨之入骨。安撫住袁媛才是第一重要的事兒,現在我對她的所作所為,只能是袁媛自己的選擇。

我咬住後牙槽努力保持自制,定住身形一動不動。只要耐心等候,女兒會做出對她最有利的選擇。她和母親的關係還在惡化,只要周茜沒有改善,她就不會離開我。袁媛已經長大,也很獨立,但她照顧不了自己,而周茜只會讓她的生活更悲慘。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袁媛當下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只有我願意站在她身邊,她沒有更好的選擇。這幾個月,我都在利用這樣的形勢讓女兒接近我、信任我,當然可以繼續利用這樣的形勢讓她原諒我、接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袁鍾為。我長這麼大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是我的親叔叔就已經夠糟了,更別說你其實是我父親。你……你怎麼……你確定……你是我的生父?」袁媛思考了很久,終於開了口。

聞言我的心臟怦怦直跳,女兒沒有提我她的事,也沒有說以後不能再繼續。看來我的勸說起了效果,也許她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必須乘勝追擊,趁著她仍然年輕涉世未深,一勞永逸收服我的女兒。我鬆開臂膀拉她站起來,緩慢而有節制地扳過她的身體,和她面對面。

「我當然知道,每一個父親都知道。」我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指望周茜承認是不可能的,但袁媛成人之後,她如果願意可以自己做檢測。對於結果我不會有意外,也改變不了袁媛是我的的事實。

女兒抬頭看著我,並沒有從我身邊退開。她的眼中充對將來的不確定,同時又閃爍著某種對我的期待。我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擁她入懷。這一次,我像女兒的戀人一樣,把她腦袋埋在我的膛裡。

「你不用擔心,袁媛,無論你當我是誰都沒問題……爸爸、叔叔、哪怕是朋友,我都會欣然接受。」我收緊雙臂,給她一個安的擁抱,再鬆開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我,說道:「我會一直保護你,生活上有困難,媽媽又幫不上忙,你儘管可以來找我。當這裡是你的家,什麼時候想回來都可以,完全由你決定。這兩年你認真唸書,上大學後將有更多的自主。不要擔心學費生活費,我會全力支持你。」

這應該是袁媛當下最切身的利益,給她生活和經濟上的安全,是我最起碼應該做到的。我停頓了一下,給她些時間,將我的許諾傳遞到大腦中,再在心裡沉澱下來。當然,還有一件事兒也非常重要。

「我絕對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強迫你。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只有在你願意的時候。」我小心翼翼看著她,說道:「這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我的手掌捧住女兒的臉蛋,在柔軟、彈、灼熱的皮膚上摩挲,清晰地對她說道:「一切有我,所有麻煩讓我來解決。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會雙手奉上送給你。」

我這輩子都沒說過如此深情的表白,但效果很好。袁媛明顯被我的溫柔動,我還沒說完,兩顆晶瑩的淚珠在她的眼眶中來回滾動,滴落在隆起的脯。

「真的?」她哽咽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放心,只要你給我機會。」我用最確定的語氣說道,手指抹去她的眼淚。

女兒不再說話,眼淚得更兇了。走到這一步,她在內心深處應該還是願意相信我的。我低下腦袋,親了親她的額頭。看她沒有躲閃,嘴貼到她臉上的一顆淚珠又親又,捲走略微帶鹹味的淚痕,但是卻換來更多的淚珠,斷線珍珠似的掉下來。

袁媛面泛紅暈,水汪汪的眼睛微閉著,一對聳的雙,隨著急促的呼一起一伏跳動。今天把女兒剝了個光,了她的處女,還給她一個晴天霹靂的真相。現在袁媛仍然在震驚中,我必須小心翼翼保護好她。只要這會兒做對了,女兒將會一直待在我的身邊。

我兩手仍然捧著女兒的面頰,再度銜住勾人犯罪的紅,加深對她的親吻,就像久逢甘霖,舌頭飢渴、急切地勾挑,細細簌簌入口中。我擔心她會拒絕,所以沒有再像以前緊緊把她箍在懷裡。女兒的身體和四肢是自由的,她可以隨時推開我阻止我對她所做的一切。

好在這一幕沒有發生,隨著我的吻越來越親密,女兒最終還是上來,雙手勾住我的脖子。我們嘴巴和舌頭又糾在一起,在彼此口內攪動。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麼?」袁媛被我親得眼眸含霧,小身子在劇烈的息中上下起伏,聲音聽起來分外的柔媚。

「不去,今天我哪兒都不去,就陪你。」我坐回到餐桌旁的椅子,拉著女兒跨坐到我的腿上。

女兒身上非常僵硬,已經預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兒。她不想推開我,但也沒有準備好再次接受我。

「你要不要我陪你?我聽你的……爸爸聽你的……你需要知道,我和你之間,你是那個說了算的人。」我的左手抱住她的背部,讓那對小鴿貼在我的前。右手捧住她的翹摸,手指時不時滑入她的襠部。

「你不是我爸爸……爸爸不會……對女兒……做這樣的事兒。」袁媛稍稍抬起身體,躲避我的右手,但卻依然偎依在我懷中。

我稍稍放鬆手勁兒,讓她不再有,想何時身而出都沒有問題。將來某個時候吧,我會告訴她,爸爸經常會對女兒做這樣的事兒。我的臉不斷在袁媛的下巴、脖頸磨蹭,細細親吻她的皮膚,嘴不時含住她的耳垂,舌尖也會伸入她的耳朵裡掃

我已經發現,袁媛那裡最是。稍微碰一碰,她就能神魂飄,身上軟得像沒有骨頭。果不其然,貼在我膛的小心臟咚咚咚跳得飛快,呼也急促起來。我的右手再次回到她的部,手指嵌入部,找到被我侵犯過的,指腹按了上去。

女兒嗯了一聲,酥酥麻麻趴在我身上,任由我在她身上撫摸親吻。自己也忍不住抱住我的腦袋,抬起身體將我的窩在她的小中磨蹭。

我的嘴一點點向下移動,瞄準前墳起的一對,在她左尖用力。小頭已經興奮得發硬起,此時再加撥,更是硬上加硬。縱使有文和外衣的覆蓋,我還是覺兩顆小豆子凸起來。

袁媛「呀」得叫了聲,望見左了一片。我抓住她的套頭衫,一把從她腦袋上下來,上身只剩一副的白蕾絲文,罩著一對粉頭和大部分的房,擠在一堆立著,又圓又結實。

雖然不是第一次,女兒還是不習慣在我面前如此暴,羞得面通紅,忍不住想要推開我。我順勢讓她靠在餐桌,肩膀打開、手肘撐在餐桌上。這個姿勢使得她的部完全敞開,雙顯得異常拔。我把罩杯往上一推,一雙雪白房蹦出來,頂端兩朵紅豆似的頭,鮮滴,俏生生立在中間。

我趴在她前,張嘴下一個房,嘖嘖有聲地,另一隻手一把握住房,掌心不斷峰,手指大力房在手心裡變形的軟滑。玩一會兒換手換嘴,一遍又一遍用力捻。我想水,當然什麼都沒有,只頭兒硬得跟粒櫻桃似的,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只片刻,兩個雪白的子一片嫣紅,在口水的潤澤下,閃閃發亮。

「不要……我的……你得好!」話雖這麼說,袁媛卻房向上送,希望我能夠得更深些。

「袁媛,喜不喜你的子啊?」我趁著換到另一個頭時問道。

袁媛咬著下,抱著我的頭,摸著我的背脊。被我挑逗得小臉粉紅,水汪汪的眼睛越來越離,全身不停扭動,小嘴忍不住哼著:「喔……鍾為……不要嘛……袁鍾為……你不能這樣……我是你的……求你……」

「別怕,有我。」我瞭解袁媛,現在知道我是她父親,主動給我口爆的膽量肯定沒有了。她是個女孩子,面皮薄、自尊心強,再加上害怕、害羞,會變得非常矜持。這時候就算內心再渴望和我的,也不會主動配合。若是要她像我給破處時那樣聽話,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所以每一步都得是我更積極才好。當然,我會讓女兒知道,整個過程她可以隨時叫停。

我抬起頭,兩手握住她的,腕兒上一使勁兒,將她抱到餐桌上坐好,又將她身邊的碗筷盤子遠遠挪到一邊。

我抱住她的大腿,抬起腦袋望著袁媛,聲音裡有一絲命令還有一絲懇求:「叫我爸爸,就這會兒,叫我爸爸!」

袁媛需要接受我們的父女關係,這一事實改不了、奪不走、丟不掉。我們的將來都會建立在這個基礎上,如果想更加持久,袁媛就得接受我這個父親角,接受我在她心裡的重要價值,還有不可取代的存在意義。她上的人,做的人,不是某個中年大叔,而是她的爸爸。袁媛越早接受,我們的將來就越安全、越親密。

「你……你……你……」袁媛一副氣急敗壞說不出話的模樣。見我仍然固執地等著,她動了動顫抖的嘴,然後捂住自己的眼睛,喃喃道:「爸……爸……」

我渾身血沸騰到極點,皮膚好像在燃燒,神經又如同觸電般舒暢,下那,還沒靠近袁媛,就已經被刺得漲到極點。

我是個變態,竟然會被女兒一聲『爸爸』叫得爆棚。

我兩手鉤住她的,一直褪至膝蓋處,出兩條白大腿,再使勁兒頓了頓,將她的子完全離身體,下身完全暴出來。我抬起她的兩條腿,又摸又捏,潤的舌頭在袁媛的大腿、小腿、腳背遊走,鼻息裡是鮮花少女一般的幽香。袁媛的雙腿充,腳趾白裡透紅,可極了。

我握著一隻腳掌又親又嗅,不釋手,張口啜猶若無骨的腳趾來。袁媛哪裡經歷過這樣的挑逗,沒一會兒就面紅氣、嬌聲呻。她對我所做的事兒,沒有表現出絲毫抗拒。我暗暗喜,將她的半個離桌面,又掰開她的雙腿分開,腳後跟踏在飯桌邊緣。從頭到尾,我的雙眼都沒有離開袁媛的眼睛。無聲告訴她,只要她不願意,我立刻就會停止。

袁媛沒有反對,我這才目光下移,來到女兒的。兩片肥突出,膩膩的水從小中滲出。我掰開兩瓣沾水、鮮多汁的粉,一股濃烈的氣味自她的神秘花園源源滲出,是上午破處時留下的氣息,甜膩中帶著點兒血腥。

了幾分,我猥地說道:「袁媛,讓爸爸你的小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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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7 20:37:54

第十七章袁鍾為:我禽獸不如,是個混蛋。

袁媛仰起腦袋,面朝天花板,本說不出話。我的雙手使勁兒捏捏她的大腿,「袁媛,回答我。」

袁媛嗓子裡咕噥了一下,說道:「天啊……爸爸,你是個變態,我的……小吧……天啊,我是個變態。」

我心意足,低下頭伸出舌頭沿著隙上下。小慢慢張開,裡面的小口顯出來。我叼住她的阜四周,這裡的很柔軟,混著剛出的水以及女兒的芬芳,令我動無比。下身傳來的強烈快,充斥全身上下。我不得不鬆開袁媛的腿,一面吃女兒的,一面調整襠部豎立的位置,在上來回撫

女兒隨著我的,身體也越來越。每次舌頭或嘴攻擊蒂時,她都情不自顫抖。我很快發現袁媛的反應,於是在小花骨朵上下按,還輕輕旋轉,間或伸出舌頭來回掃動,再嘬到間來回拉扯。

「嗯……嗯……不要,好難過,我不要了!」袁媛的表情似是痛苦,其實十分舒暢受用,不然也不會雙手按著我的腦後,把我的面龐往她的下身擠,尋求更多樂趣。

「叫爸爸……喜聽你叫我爸爸……喜吃你的小……袁媛,你的一切我都喜。」

說著,我的嘴巴在兩片滾熱的之上加重了力道啜親吻,張口含住、來回撥動。同時還用鼻子去磨蹭上方的小花骨朵。舌頭在口邊打轉,再鑽進被我曾經光臨採摘的內,滑的璧。袁媛「呀」的一聲叫起來,臂部和兩腿不住擺動,腳趾用力地屈曲,小腿收縮得肌也凸起來。

女兒蹬動雙腿,嘟著小嘴略帶哭音哀求道:「爸爸……不要……求你了!裡面好麻!」

我又改為蒂,手指也伸入口。女兒被刺得呼越來越急促,腿不自覺分得更開。我不再管她的腿,一隻手她的,另外一隻手不斷地玩她的大小部完全被翻開,我的舌頭和嘴更容易角角落落,牙齒也會在核上輕輕啃咬,舌頭在她最的地方前前後後個徹底。

「天……天啊……爸爸……」袁媛忽然顫聲叫道,凌的聲音裡已經隱隱有了些哭意,清純的面孔浮現一片媚。

「怎麼了?喜麼?」我收回舌頭,鼻尖在她的花蒂上磨蹭,享受美妙柔軟的覺。

「不……不是……我……我剛才……想……」袁媛著氣有些慌,不自覺夾緊雙腿,可我的腦袋在中間,她本沒法退縮。袁媛羞赧地說道:「你停下來,又好點兒了。」

「那就出來吧!」我失聲笑起來,低頭伸出舌頭,繼續在她內裡攪撓。

「啊……爸爸……爸爸……停一下……停……啊……」袁媛不堪承受,可憐兮兮的喊道。估計是意又生,而且快要控制不了。

女兒得不住打顫,呼急速,面紅耳赤。我啜得更努力,手指在她內衝刺研磨。隨著一聲尖叫,袁媛的身體忽然彈跳起來,接著停止扭動,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然後又重重倒回到桌子上,小手忙著急地抓著我的腦袋,部不由自主拼命上來劇烈收縮,每縮一下便有一股出,我張開嘴全數到了肚子裡。

「是不是了?」我明知故問,手指在裡,享受著裡邊傳來陣陣醉人的搐。

袁媛羞得閉上眼睛,不敢碰觸我的目光。過了一會兒,喃喃道:「對不起!」

「傻孩子,那不是,是吹!」我輕吻袁媛的臉蛋說道:「覺如何?」

吹?怪不得……這就是吹啊……和高不太一樣,雖然都是虛覺,但比高烈……」袁媛忸忸怩怩,不好意思再往下說。

「妙不可言、暢快淋漓。」我幫她補充,不意外女兒聽說過吹,就是沒想到她如此,竟然這麼容易就被吹。我吃吃笑道:「既然喜,我再讓你多來幾次吧!」

袁媛的高還未過去,我站立起來揮手將她翻了個身,臉部朝下趴在桌子上。雪白翹的股,兩片股中間一道小溝,無遮無掩地暴在我眼前。

我的雙手漸次從她的肩膀摸向背部遊移,再滑落到水蛇似的細,翹起來的小股又又捏。觸摸到的肌膚滑柔軟,彈力十足。小女生雖然調教起來需要時間,但勝在一身細皮,讓人特別有衝動狠狠待一番,直到她身又青又紅。

將來某一天,袁媛再長大些,身體結實些,對我完全信任時,我會的。

我摁著她的身體俯下面龐,細長的脖子和致的鎖骨,用力捏她的一對渾圓房。覺到袁媛的股在我的下不斷聳動,我才用膝蓋把兩條長腿分開,可在翹起的股中間出來。

袁媛沒有絲毫抵抗,我的自由地在女兒上施抵磨、來回揩擦。袁媛發出一陣陣的呻,兩腿分得更開。當我真正進去時,袁媛發出一聲尖叫,夾著我的不停搐。

我動彈不得,俯身不停親吻她的脖子,又掰過她的臉雨點般將嘴落在她的額頭、眉心、鼻子和臉頰上。

袁媛情動,配合著伸長脖子讓我親得徹底,一隻手還覆蓋在我的手上,著她的房,著氣說:「我……爸爸……你想怎麼我,就怎樣我吧……爸爸……我。」

我的吻更加溫柔親密,等到袁媛稍微將放鬆,我才慢慢。女兒的有一股磁力,進去了本不想出來,只覺得充無比快。花徑裡好像伸出無數藤蔓,在頭和身最的地方輕輕掃痛撓。一陣酥麻從脊椎底部傳來,我抱住袁媛的部,再也抑不住內心的黑暗,加快速度,狂風暴雨著身下慢慢失去力氣的女兒。

「爸爸……爸爸……啊……啊……」袁媛被我得說不出完整句子。

女兒的隨著我的動作,一呼一似的緊緊箍著我,加上一聲聲爸爸爸爸的呻叫、求饒,簡直要了我命。我緊緊住女兒,汩汩而出,入她的身體深處。

袁媛整個人已經要散架一樣,無力的攤在桌子上直氣。我將臉埋在女兒的勁窩,嗅著她的氣息,享受快的餘韻。

「你……你……爸爸……」袁媛剛才情的模樣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絲幽怨的氣息。

雖然一直說循序漸進,但對袁媛來說,和父親的還是很難全盤接受。不管給她的覺多美妙,這一做法對她來說還是太傾世駭俗。

我沒有說話,這會兒說什麼都是蒼白的。我直起支起身體,將袁媛罩在自己身下,憐地撥了一下她的髮絲,低頭在她上碰了碰。袁媛眼角潤,馬上就像要哭出來,我連忙抱她入懷,輕聲安。袁媛好像怕失去我一樣,雙手緊緊摟著抱著我,腦袋伏到我的膛上。

我回到臥室將她放到上,本來還想細水長,變換幾個花樣好好和女兒享受,結果卻沒收住,第一輪就把袁媛累了個筋疲力盡。看她累得睜不開眼睛,我給兩人蓋上被子,讓她好好睡一會兒休息休息。

一覺醒來已是清晨,窩在懷裡的袁媛睡得正香。過一會兒就得叫醒女兒,送她去學校。我喜看袁媛睡覺的樣子,醒著的時候對她發呆,終歸顯得我太不正經。雖說我對女兒做出的事兒,不正經是最輕描淡寫的說法,禽獸不如還差不多。可我喜看她,而女兒總是害羞得撇過臉,干擾我的戀和欣賞。

袁媛的辮子很紮實,被我如此折騰,第二天看上去也只是稍微有些零。她輕輕砸著嘴,臉上出一絲微笑,不知做著什麼美夢,在昏暗的燈光之下美麗人。老天厚,能讓這麼一個清純聰慧的佳人當我的女兒,現在又躺在上任我採摘享用,果真應了女兒是爸爸的情人的老話。

昨晚睡得斷斷續續,醒來就趴到她身上,急不可待地將進她的。兩人的身體緊貼,中間沒有一絲隙,耳朵裡不斷進灼熱的氣息。袁媛在我身下舒服地伸展雙臂和大腿,讓我的能夠到更深的地方。

抵死綿中,袁媛一會兒哭,一會兒喊,兩條長腿緊緊在我的上,奔放而主動,一次比一次癲狂。幾輪下來,袁媛的已經紅腫,兩條腿時不時搐。別說她,我渾身都有些泛酸發軟。

我呆呆盯著袁媛,忍不住憐,翻身在她的身上,低頭吻住袁媛的櫻桃小嘴。有點乾燥的嘴在我的下,漸漸變得潤澤。充體不安地扭動,發出嚶嚀夢囈聲,眼睛仍然閉著,嘴卻微微張開,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我伸出舌頭在她的牙齒上來回掃動,一隻手覆蓋在她的房上緩緩捏,另一隻手伸到她的下,手指在柔軟的周圍按摩。

沒一會兒,袁媛就被我的挑逗吵醒,睜眼看到我半趴在她身上,摟住我的脖子翻了個身趴到我身上,將嵌在兩腿間裡。我沒有入,只是摟著她雙手在她身上游走,享受女兒細膩平滑的肌膚。

袁媛的手拂過我的鬢角,那裡已經有了些許白髮。她忽然說:「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我的腦子自動回閃第一次入她的櫻桃小嘴,白從她出的樣子,之後這又侵入她的處女,紅的鮮血混著靡的沾在青筋勁爆的。不言而喻,我確實是袁媛的第一個男人。

「我禽獸不如,是個混蛋。」雖然內心深處,我由衷的高興和驕傲。

袁媛白我一眼,「我是說上的第一個男人。」

我不敢肯定她說得是否真實,並不是說她在騙我或騙自己,而是她還沒成到明白對我的情是否是戀。

如果袁望羽沒死,或者周茜對袁媛稍稍護關心些,我本沒一點兒機會。人在無助害怕時,會上所有給予幫助的人。她也許我,但更可能只是上需要。這個道理將來會告訴她,現在麼,讓她以為我本就是我的期望。

「你是我最後的一個女孩兒……女人。」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原本這麼說是為了討袁媛喜,沒想到覺非常好,尤其沒覺得自己是在說謊騙她。

「嗯……我也是,」袁媛第一次被男人如此骨的表白,臉蹭的就紅了。

這倒讓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兒,我起身到廚房拿出一個藥丸。給袁媛破處後我就趁著她睡時趕緊買回來,已經當了禽獸父親,要是再讓她懷了孕,我非被天打雷劈不可。

「把這個吃了,」我回到上,遞給她藥和一杯水。

她接過杯子就著水一口將藥丸進肚子裡。

我責怪道:「你怎麼還沒問清楚就吃到肚子裡!這麼大了,該有點兒警惕啊,虧得你還出身警察世家。」

我拍下她的腦袋,又捏著她的頭使勁兒擰了下。

袁媛嗷嗷叫痛,朝我吐吐舌頭,說道:「人家信你啊,你又不是陌生人。」

看我還是不意,兩個指頭伸進嘴裡在舌頭上,說道:「這是什麼?要是我不喜,立刻就催吐出來。吃了還沒三分鐘,應該來得及。」

我又好氣又好笑,明知她在耍貧嘴,倒也沒有說錯,尤其提到信任我,心裡沉甸甸的,可還是喜。我語重心長說道:「這是緊急避孕藥,你正在唸書,大意不得。昨天我太心急,都是我的錯,只能向你保證就這一次,以後我們會想其他更安全穩妥的辦法避孕。」

袁媛的面頰出紅暈,不由自主摸摸肚子,又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一直沒結婚?從沒想過要孩子麼……我的意思是,我可不算啊。」

我捧她又紅又燙的臉頰,說道:「我已經四十出頭啦,想要結婚早該結了。你媽媽是我的初戀情人,後來分開後也不是沒女人。不過,我更喜的還是工作。袁望羽夠忙吧,他大部分也都是做些起訴的文案工作,那都算非常懶散了。我的事情比他繁瑣得多,給家庭留不下時間,何必拖累人呢。」

我說的都是大實話,這也是我特別看重袁媛的原因。在她之前,我基本對老婆孩子這些人之常情的事兒不抱希望,真覺得會孤老終身。現在有了袁媛,人生也算圓

我只希望老天能把這樣的時光拉得越長越好。

第十八章袁媛:事情這樣發展,也未嘗不可。

「同學們,高二是最關鍵的一年,你們不可掉以輕心。」班主任在講臺上一臉嚴肅地對著我們大聲說道。

班主任姓鄭,教語文,是個黑臉矮胖子,別看形象不怎麼樣,早早評上特級教師。要麼說惠德高中稀罕呢,任課老師一個個都很厲害,幾乎全是四五十上下,教學經驗豐富不說,工作的神頭也還十足。比起我上的初中,態度和能力都高出一大截。鄭老師的語文課尤其如此,不僅課堂氣氛活躍,知識點也講得深入淺出,之前的語文老師本沒法兒比。

不過說起高考,再有經驗的教師也免不了車軲轆一遍又一遍。記得去年才入學時,他明明說高一是最關鍵的一年。好吧,這兩年都是最關鍵的。不過,對我們一屋子學生產生的效果卻完全不同。剛入學時我們還是臉憧憬、誠惶誠恐的新生。聽到老師的諄諄教誨,都不住連連點頭深以為然。

高二,我們已經適應惠德的作息和做派。正課內容上完,大家不自覺放鬆下來,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沒幾個人在認真聽班主任講高考的重要。鄭老師見狀,語氣更沉重幾分:「你們不要覺得還早,這個學期結束大家就要考慮文理分科選科目。你們一定要認真把握住這點兒時間,高考眨眼就將來臨。」

有幾個人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無悲無喜,神淡然。

好吧,高考每天都近在咫尺,形勢也迫在眉睫。可是高考一直在我們面前招手,想多了真有些疲勞。偏偏不想還不行,每天的生活就是圍繞著學習。早上六點半起,晚上十點半睡覺,中間七節課加三個晚自習。平平淡淡,少有波瀾。當然,總是重重疊疊的課程能有多少新奇?難怪大家會抱怨枯燥乏味、課業繁重、力巨大,一心想著離苦海。

說實話,我沒有。恰恰相反,我已經可以像那些老氣橫秋的網紅們一樣,深刻領略『曾經想要逃離的學校,是再也回不去的天堂』。我暗暗嘆口氣,家不再是避風港時,通常會有這樣的效果吧。

一個人在清醒的時候,把時間都用在高強度的學習和海量練習題上,很難還會去想發生在家裡的糟心事兒。如果真能夠取捨,我寧願擔心哪個知識點沒有掌握好,寧願檢查考試中在哪裡失分,尤其是學習成績幾乎成為我得到肯定的唯一地方。

我早早發現在學習這件事上,只要自己用功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穫。這是我的優勢,也成為我應付喪父之痛、逃避媽媽的一個好辦法。

下課鈴聲一響,班主任停下關於高考的訓話,揮揮手示意大家離開座位趁機多多活動。還沒等老師走出教室,幾個同學就已經互相打鬧起來,沒一會兒追著教室飛跑。還有些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比較安靜孤僻的,仍然呆呆坐在座位上,或看書或寫筆記。沒一會兒上課鈴響,一個個瘋打鬧、談天說地的同學驚訝地望望教室牆上的鐘表。十分鐘就像一分鐘似的,個個著急往自己座位上奔去。

一晃早上四節課過去,大家放下書本爭先恐後往食堂奔去。我瞧了瞧另外兩位好友,童曼坐在我旁邊,對著一張練習題臉愁容,姚珊走到跟前,拉著她說道:「別看了,再看也不會做,出去透透氣啊。」

我們三個走出教室,來到食堂時已經是人山人海。打好飯,找到我們通常的位置。那裡已經聚集了好些臉,有本班的,也有外班的,平時關係都不錯。餐盤剛放到桌子上,大家就迫不及待八卦起來。

「知道麼?剛才穆佳和駱維中被叫到趙慧玲的辦公室了。」其中一個說道。

「怎麼了?」童曼愣了下,問道。

趙慧玲是我們高二年級組組長。不怪童曼有些緊張,她成績不太好,也被趙慧玲單獨拎出來問過話。

「他倆這次月考退步太大,說是掉了兩三百名,還不第一時間叫家長了。」

學校最幹這事兒,學生學習好了,那是學校的功勞。學生成績退步了,立馬認為是家庭出了問題。這也是我認真努力的動力之一,千萬不能給學校任何理由叫家長。我想象不來媽媽來學校會是什麼樣,來和不來一樣可怕。現在又有袁鍾為,我更是必須瞞裡瞞外瞞天地。他的身份都已經夠了,我們之間發生的事兒,更是絕對不能開口的秘密。

「穆佳是誰?哪個班的?」我不經意問道。

我其實並不熱衷聊天,但中學就是個小社會,不想被孤立就得融入,包括假裝興趣自己其實不興趣的事。駱維中我認識,全年級沒有不知道這位大名的。他是我們這一屆入學考試的最高分,學霸中的學霸。平時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還是能輕輕鬆鬆考第一,更顯得我這樣刻苦努力的人像個傻子。我對他沒一點兒好,但沒必要讓其他人知道。

「三班的,長得非常漂亮,大家都傳這倆早戀!」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一句幾乎沒了聲音。我們都知道什麼意思,卻沒有說話,直到其中一個說道:「哎,早戀而已,多大不了的事兒!」

「咱們學校可是認真呢,管得特別嚴。看吧,這一個個早戀的,甭管明著還是暗著的,都得逮去問話。」說著,她環視一週,目光逐一落到我們每個人身上。

姚珊皺起眉頭,不屑地說道:「看什麼啊,這種事兒,問誰也問不到我身上。」

童曼懷疑道:「趙老師這麼神勇,全年級一千多學生,她都能知道?沒其他事兒好忙麼!」

我暗暗挑挑眉頭,童曼在擔心自己麼?沒看出來她和哪個男生走得近啊。童曼爸爸是個大官兒,平時說話做事非常小心,一點兒沒有官二代的囂張和跋扈,不過也很容易讓人覺得高傲孤僻。其實相處久了就會發現,童曼子再隨和不過,追她當女友我是不知道,當好友卻一點兒也不難。我瞧瞧姚珊,但她卻一副毫無覺的模樣。我心裡搖搖頭,再沒見過比姚珊更大條的女孩兒。

事實證明,趙慧玲老師確實非常神勇,不到一個星期,我就被告知去她辦公室。

這不是我的第一次,記得爸爸病危沒多久,她就熱心地找我談心詢問。我並不驚訝,請了那麼多次假,任憑誰都會有所察覺。開始我還不想說,然而趙慧玲太會做學生的思想工作,真正『夫子循循然善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罷不能』。結果是我在她懷裡哭得眼睛都腫了,趙慧玲也知道我最敬的爸爸被病痛折磨得形容枯槁,醫生卻束手無策。

沒過兩天我就有些後悔向趙慧玲吐心聲,不過那時全身心陪伴爸爸,我並沒有多想。而且,趙慧玲確實非常照顧我,在學校裡給我很多支持和幫助,我也真心。這次卻不一樣,我不能肯定趙慧玲找我的目的,但如果是因為袁鍾為,我沒有把握應付的來。如果讓趙慧玲察覺袁鍾為和我的秘密,我不敢想兩人將面對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說我功利也好,市儈也罷,事實是袁鍾為對我非常重要。在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之前,媽媽是不用指望了,所以我必須依靠袁鍾為。

我想打電話給他,訴說我的擔心。我想聽袁鍾為用他堅定的語氣讓我放寬心,然後告訴我該如何應付,可又擔心此舉會做實兩人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變得神經質,心裡七上八下,幾乎失去平靜的外表。有那麼一刻,我甚至埋怨自己當時為什麼固執己見非要知道真相。袁鍾為瞞著我確實是為我好,要是不知道真相,就不會有後面的連鎖反應,我這會兒就不會如此誠惶誠恐、擔驚受怕。

忐忑不安地來到趙慧玲辦公室,她笑臉相,恭喜我月考取得好成績。我稍稍放心,學校不就圖學生健康開心學習成績好麼,我哪條都做到了,而且從來不給老師找麻煩,趙慧玲沒必要為難我吧。我在座位裡換了個姿勢,看看大門,真想快點兒離開。

趙慧玲估計將我的心思盡收眼底,笑著說:「袁媛,你是八月底的生,處女座,對吧?」

我愣了一下,然後微微點頭。完全摸不著頭腦,趙慧玲怎麼忽然問這個。她有我的學籍檔案,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沒什麼好隱瞞。

趙慧玲遞給我一杯水,說道:「處女座的女生自尊心強,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會加倍努力提升自己。她們天生缺乏安全,害怕受到傷害,所以注重隱私,不願意被其他人看出真實想法。這些放到你身上,你覺得說得對麼?」

我張開嘴巴想要反駁,可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

趙慧玲拍拍我的手,表示理解,說道:「我猜你一點兒不想再像上次一樣在我面前哭鼻子。」

我眼圈一紅,低下頭搖了搖頭。

「放心,老師不會再問你家裡的事情。我叫你來,只是想問你,這個寒假過節,你需要留在學校麼?我可以幫你和學校打個招呼。你這麼優秀的孩子,我很樂意為你破例。」

看樣子趙慧玲知道我有家回不去,是彭璐透給她的麼?透了多少?我該承認多少?趙慧玲期待我說什麼?我該說什麼才安全?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子裡飛速盤旋,我越想越心慌意、恐懼萬分。趙慧玲跟我再後來講了些什麼,我幾乎一句也沒聽進去,反反覆覆一個念頭:老師知道我的秘密了,我該怎麼辦啊!

「袁媛,停下來。」趙慧玲摟住我的肩膀,和顏悅說道:「你別多想,我幾乎能聽見你腦袋瓜裡竄來竄去的大堆問題。」

聞言我更是驚恐,趙慧玲一輩子都在和學生打道,我哪裡是她的對手,雖然趙慧玲說她不會問我家裡的事情,但我自己都能覺心裡防線被她一點點擊破。幾乎就要像上次一樣對她和盤托出,但我真不想再來一次坦言相告。

「趙老師,我……我……該怎麼辦?」我心裡沒一點兒主意。趙慧玲究竟知道多少家裡的事情?她又希望我告訴多少?

「你是個堅強的孩子,老師對你爸爸發生的事兒非常惋惜,但你過來了。現在看來,努力學習未嘗不是個好的辦法,只要你心中堅定住一個明確目標,佔據大部分的注意力、時間和力,就很難失自己,更不會陷得太深,學習成績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你現在住校,家裡無論發生什麼,也能將干擾降到最低。你說呢?」

地點點頭,說道:「趙老師,我會努力學習的。」

「老師是完全站在你一邊的,坦率講,你成績這麼優秀,格又好,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我真不忍心看到你因為家庭的原因受到任何不好的影響,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相信老師,我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我鼻子一酸,眼淚刷刷掉下來。

趙慧玲趕緊遞來紙巾,假裝責怪道:「嗨,我明明說不會讓你哭鼻子的!」

我被說得不好意思,破涕為笑。

趙慧玲也笑,又認真說道:「答應老師,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或者和任何老師說,千萬別悶在心裡。你十七歲了,比很多同齡的女孩子受的苦都多,也更加成。希望你明白隱忍的重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要輕易被幹擾,那麼你就可以有更多的力去完成自己的目標。記住,在你真正獨立之前,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謝謝趙老師,我記住了。」站直身體,我規規矩矩給趙慧玲鞠了個躬。

從辦公室出來,我已經穩住情緒,平靜如常。饒是如此,涼風一吹,我這才發覺自己一身是汗。看看時間,晚自習已經幾乎結束,索先回寢室洗個澡。

站在淋浴下,我不斷回想趙慧玲的話。肯定的是彭璐老師向她透了我的事兒,而且她們都不信任袁鍾為。趙慧玲對媽媽的印象不好,爸爸生病後,學校有事兒都是和媽媽聯繫。來來往往幾次,就發現媽媽做事不靠譜,今年家長會更是連影子都沒見。怪不得趙慧玲對我充同情,她說不定以為這世上沒一個人能照顧好我。

換句話說,我是安全的,袁鍾為是安全的,我們的秘密也是安全的。

我鬆了一口氣,事情這樣發展未嘗不可。當然,還有一個問題:袁鍾為是否值得信任?我鼻頭微酸,這還用問麼?從他將家門鑰匙給我的那一刻,我就死心塌地信任他了。

趙慧玲列出一條條處女座女生的特點,放在我身上全中不說,她還有很多沒有提到。處女座女生對待情放肆張揚,遇見情時熱情主動,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內心意。一旦選擇就是一心一意,專一且忠誠,所有這些說的不正是我麼?

我回到寢室,躺在上,比任何時候都想念袁鍾為。

第十九章:袁鍾為:求我啊,大聲說出來!

女兒沒有離開我,送她回學校那天我還有些忐忑,擔心她想得太多鑽牛角尖。袁媛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忽然得知自己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這事兒不管輪到誰身上都會震驚,更何況這個父親還她上了。袁媛有任何情緒我都不意外,只希望她不要被這些情緒所支配,做出傻事影響自己的前程。

我找到徐明揚,拜託他和彭璐說說好話,希望他的女友在學校幫忙照顧袁媛。徐明揚口答應,還提到他向彭璐透一些其他細節,譬如袁媛的母親有待和棄養嫌疑,我和她的父母雖然是一家人但關係惡劣。我猜徐明揚在幫我的忙,所有這些彭璐都有可能透給學校領導知曉。目前的情況看,袁媛和我的關係,疏遠比親密應該來得更安全。

我和彭璐也在停車場見過幾次,當然是碰巧,我不會承認刻意等她。從彭璐那兒得到的消息,惠德高中管得緊,袁媛在學校除了學習還是學習。這還不算什麼,袁媛現在才是高二,等上了高三,只會更緊張。讓人欣的是學習佔據了她主要的時間和力,雖然很辛苦,但同時也是最佳的憂慮轉移方式。

彭璐提到向學校反應了袁媛的家庭狀況,雖然我很關心袁媛,也表現出我的關心,但彭璐並不信任我,告訴我學校將努力幫助袁媛度過難關。彭璐對女兒的評價很高,也不止一次向我強調,現在是她成長的關鍵時期。袁媛需要一個穩定和安靜的成長環境,才能集中力、全力以赴接高考,這個跨入成人的第一個挑戰。

我明白彭璐的意思。

平時我不會聯繫袁媛,她那邊也從來都是靜悄悄的。表面上,我們就像互相知道姓名的陌生人。我蠻佩服這個小丫頭,果然是我的女兒,這麼年輕就能承受力,懂得小心謹慎,學會心無旁騖的本事。我放下心,又回到以前『投身工作即為家』的生活中。只有到了週末,下班打開家門時,才會忍不住期待,期待看到袁媛坐在屋裡等我回來。

遺憾的是,失望的時候偏多。

直到元旦放假三天,我才再次看到袁媛。她的小臉瘦了一圈,女兒努力學習我心裡自然喜,可又實在心疼她這麼拼命。後來聽說袁媛必須用獎學金掙學費,我才恍然大悟,向她保證這輩子都不用擔心學費和生活費,對周茜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袁媛表現得卻很平和,回她媽媽那兒的時候非常少,去也是因為必須要拿換季的衣服。袁媛從來不在周茜面提起我,但卻提到媽媽的情緒不穩定,甚至有一次看到媽媽在吃紙。

臨近節寒假,女兒忽然問我能不能來學校接她。她很少和我提要求,我還能不答應麼。按照袁媛說的時間來到學校,這才有些明白她的心思。

學校門口到處是來接孩子回家的父母和車輛,我能想象過去她必須孤單呆在學校過週末時心裡一定非常難過。我很高興現在能給她一個家,而且還能來學校親自接她。

可能上完最後一節課袁媛就著急離開,所以她沒有換便裝,提著個拉桿箱在大門口熱切地張望,一看到我就咧嘴開心地跑過來。前高聳的一對房,隔著衣服在奔跑中不住跳動。

我還是第一次見女兒穿校服當學生的模樣,沒想到現在的校服這麼正式,我們當年那套拉跨的運動裝本沒法兒比。袁媛的校服是藏青的呢子面料,口繡著學校徽章,裡面是件淺線衣,圓圓的領口翻出兩片白荷葉,中間垂下來一個藏青和白相間的領結。下身則是件和校服同款同質地的黑裙子,黑襪緊緊貼在腿上,小皮鞋擦得又黑又亮。

看到袁媛時都是家居便裝,即使再隨意,也掩蓋不了她的清純美麗,惹得我對她垂涎三尺,做出罔顧人倫的事兒。這會兒女兒臉上沒有一點兒脂粉,長髮紮成辮子,盤成兩圈一絲不苟挽到腦後,出白白淨淨的脖頸。袁媛一直都在笑,整齊乾淨的牙齒,一對靈動的眼睛,比她一身家居便服要漂亮百倍千倍。

原來甜美可也能有嫵媚的效果,我不看得傻了。

「袁鍾為,」袁媛白了我一眼,說道:「你怎麼這樣看人……」

我有些窘迫,訕訕說道:「你……真好看!」

兩個人坐進車裡,我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這丫頭來不及換衣服,但有功夫往身上香水。我沒有著急啟動車子,又忍不住呆呆盯著她看。

「你又這樣看我了……」她嘟起嘴來,裝作生氣的樣子,用小拳頭捶了下我的肩膀。

我被她的小拳頭捶得心,也不再把持,一手捧住她的臉蛋,朝著嘟起的紅潤嘴湊過去,貪婪地親了一下。又覺得不過癮,大手用力將襯衫扯開,出白的脖子纖細的鎖骨,嘴貼住大口啃咬,絲毫沒有憐惜之意。

袁媛猝不及防,驚叫一聲,耳都羞紅了,臉蛋像一朵盛開的鮮花。她推開我的腦袋,下意識看看車窗四周,生怕有人發現我的孟行為。我既然敢在車裡對她動手動腳,自然是早早看過周圍。車子停的位置非常巧,除非哪個不開眼的路人躍過灌木叢,趴到我的擋風玻璃上,否則什麼也看不著。

「你好壞哦……」袁媛心裡害怕,而且也不好意思,趕緊將校服收拾整齊,又咬著嘴輕輕地笑罵:「大白天的,就不能想點兒別的?哪有一見到人家就這樣。」

我笑著說:「還不是從沒見過你這幅裝扮,明明得下不去手,偏偏看在眼裡更是人,我見了你就忍不住啊!」

袁媛白我一眼,啐道:「得了,說起來好像還是我的錯一樣。」

我見女兒不像真的生氣,便大膽捉住她光滑細緻的手掌,在她的手心上划著圈兒,說:「老實說,這幾個星期工作忙得天昏地暗,直到看著你才發覺非常想你。」

「你的意思明明是幾個星期都沒工夫想我,虧我……」袁媛掙扎著縮手回去,可是我抓得很緊。她羞得面通紅,說:「你別這樣……放開我……不要,不要這樣……」

我又湊近她說:「好……可是我要再親你一下!」

我不管她同不同意,馬上吻住她的紅

袁媛沒有太過抗拒,所以我放肆地將舌頭伸進她的嘴裡。起先她閉緊牙齒,我試了幾次她才終於讓我進去。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嘴都讓我吻腫了。我更大起膽子,伸手在她房。袁媛仍在發育,一對兒雖然被衣裳遮掩,卻明顯比我上次看見時又大了一號。

袁媛連忙捉住我的手腕,想要制止我作惡,急促地說道:「袁鍾為,別太過分啊!」

我知道小丫頭害怕被人瞧著臉上掛不住,啟動車子融入了繁忙的車中。袁媛像個可的小糖果似的坐在我旁邊,我沒忍住又摸起她的腿,沿著大腿內側往上一路摸到部,手指輕輕按動的地方。袁媛小臉通紅,把我的手撥到一邊。

我反手握住她,放在我的大腿上。從見到女兒就硬起來的,現在更加迫切需要籍,我握住袁媛的小手按在我的檔上。

「幫我,腫得可痛了!」我下地說道。

「討厭。」袁媛眼波動,嘴翹起人的弧度,聲音又低又柔,帶著點撒嬌的味道,放在上的手卻沒有掙離開。

我心中被袁媛羞意盈盈的樣子擾得難耐,索把皮帶解開拉鍊拉下,將她的手直接伸進子裡。「給我裹裹就不討厭了!」

「你就會佔我便宜!」袁媛媚眼橫嗔,握住發漲的,溫軟的小手很快套起來。

足得長吁一口氣,趁著紅燈,一隻手也摸到她的間,順著小腹朝襠部蹭過去。

「啊……不要…………你好好開車,」袁媛擰開身子,躲過我的手。

「這麼快就啦,小丫頭,來,讓我給你止止。」我一把拉她到跟前,探入裙子下沿著襪摩挲,找到襪試了試鬆緊。倒是恰到好處,一隻手很容易伸進去,緊了些但不會勒手。

「看你,能不麼,尤其是這個小,碰一碰就水。你說是不是啊?」我摸到她的部,內襠已經有些意。

現在就兩個人,我沒了顧忌,用最正經的語氣說著最氓的話。甭管有多汙穢不堪都灌到她的耳朵裡。我對袁媛已經很瞭解,這些俗的髒話對她的可以產生強大的魔力,渾身點都能被一下子活。

袁媛驚呼一聲,趕緊夾緊兩條腿,把我的手卡在熱乎乎的部。我直接進她的內裡,繼續道:「快說啊,說你想不想我?小想不想我?」

袁媛到底才十七歲,出於羞澀,言不由衷地哼道:「嗯……啊……我才沒有呢。」

「是嗎?好吧……現在呢?」正值通高峰期,車速慢得像行。我一手扶著方向盤,一隻手正好用來和我的親親好女兒溫存。

我把手掌貼在袁媛的上,緩緩地從下往上摩擦。當觸到蒂時,加重力道捻上去,卻把速度放慢。這裡是袁媛身上最、最私密的地方,沒一會兒就變得漉漉,水從口源源不斷地分泌出來。袁媛舒服得直打哆嗦,但因為面皮薄,剛才說話言不由衷,即使違心這會兒也不想馬上改口。於是,她只好緊緊閉上嘴巴,咬牙忍耐著。

「讓我看看小花骨朵是不是翹起來了。」我吃吃笑起來。兩個指頭剝開柔軟的,指腹找到地方摁上去,然後嘿嘿笑著說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的小花骨朵已經迫不及待漲起來,想得到撫呢!」

「啊啊……」她知道制止不了我,只好無奈地發出一聲長長的呻

「瞧,越來越了。袁媛,今天你很啊,我才摸了兩下就能這麼?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呢?」說著,我的手指探入她的裡緩緩移動,直到進入兩個指節這才停下來,變成左右搖擺。袁媛再次顫抖,每次我的手指扣挖一下,她都控制不住身。

「是不是這麼長時間沒見我,很抑飢渴啊!小了這麼多水,看,我說你果然是長了個,欠吧!」

「啊啊……啊啊……鍾為……不要,快停下來。」她被我俗的話語挑逗得身體繃緊,心跳加劇,忙不迭地開口央求道。

我眼光,變本加厲地說道:「還口是心非呢,你這小貨,真要我好好教訓你麼?瞧瞧你,裡已經得一塌糊塗,真的不想讓我繼續了麼?你得比我舒服麼?說,是不是晚上偷偷在被子裡自己手?」

「才沒有……這都是你……你撥的……欺負我,竟然還怪我呢!」袁媛咬牙切齒地說道,腦袋枕到椅背上,張開了腿在我手上磨蹭。

「袁媛,你現在怎麼會這麼,誰教出來的?是不是看到你最喜的大已經抬頭,你就忍耐不住,想快點進你的小啊!」

「唔唔……不要……啊啊……」袁媛羞得不住顫抖,但又被我摸得十分受用,嘴裡說著不要,但又沒有閉上雙腿的意思,只是嚶嚶相求。

我當然不會聽她的,越發賣力地動她的小,發出吱吱噗噗的聲音。我更是興奮,笑著說道:「你聽,我一個手指都能把你出響,小真水!」

「啊……你……我……要……」袁媛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嬌軟的聲音聽得人渾身酥麻。

沒一會兒,袁媛就被我摸上高

回到家裡,我們從車庫出來。因為不知道會遇上什麼人,兩個人小心翼翼一前一後,保持距離進了家門。袁媛知道我極了她穿校服的模樣,回來後也沒著急回屋換衣服。

我向她撲過去,袁媛瞧著我火攻心的模樣,作勢就要逃跑。

「袁媛,過來,讓我瞧瞧你有沒有長大?」我調侃著,雙手就要抓住她。

「得了吧,上次見著我才過了幾天,哪兒就長大了呢?」她吃吃嬌笑,靈巧地躲開,連聲道:「你一回來就想欺負我!兩隻手不老實,把我的捏得又酸又痛,還有……還有你襠裡那東西又大又……」

「又大又什麼……」我哈哈大笑,再次猛撲,把她摁倒在沙發上,將她的身體下移,部向上微頂,部故意捅捅她的股,讓她再好好覺一下我襠裡那東西。

「切!你還好意思說呢!」袁媛假意掙扎了兩下,鑽入我懷裡時還動動小股,在我的上蹭了蹭,直到聽著我突然收緊的呼聲才得意地撇撇嘴。

我探頭一口銜住粉的雙,大口大口砸那張渴望已久的櫻桃小嘴。一隻手爬上口軟綿綿的房,另一手伸進她的襠部,撫身下的妙處軟。袁媛在我懷中聲哼唧著,用自己脯使勁兒磨蹭我。我鬆開她的小嘴,焦急的在她頸項落下密密的細吻,將她的外套敞開,隔著襯衫握住她的房。

「我真的覺得你長大了,比比看,第一次摸的時候可沒今天這麼大!」我捧在手裡掂量了掂量房。

「我可沒覺得你長大了,比比看,第一次摸的時候可比今天這個大!」袁媛有樣學樣,手伸到我的部,箍住故意磨蹭。

我笑得更厲害,緊緊摟住袁媛,硬直的在她柔軟的身體又頂又撞。袁媛得厲害,腦袋仰起依靠在我肩膀上。我一邊吻住她白淨的脖子,一邊解開她襯衫的上兩個釦子。

我沒有將衣服完全剝離,而是將她摟進懷裡,攬住她的肩膀,從領子前襟滑進到裡面,一把握住她的房摸索捏。這樣的角度很容意把玩兩顆兒,沒一會兒袁媛就哼哼著閉起眼睛,表情越來越恍惚。一股年輕女孩兒體的芳香鑽進鼻子裡,讓我痴心醉,魂不守舍。

原本還想吃些東西,晚上再看袁媛的意願。可現在這副媚的樣子讓我心裡,乾脆將她上衣釦子全部解開拉起罩。兩隻小兔子白得耀眼,蹦蹦跳跳顯在眼前。圓的弧度,滑的膚質,嬌美的頭,既想摸又想看。偏偏手會擋著眼睛,眼睛又不想被手擋著。

「你究竟要幹嘛啊!」袁媛輕嗔,瞪了我一眼,道:「我都難受死了,你還戲個沒完。」

「哪難受,我幫你治治。」我立刻張嘴,一口將女兒的沒,舌頭靈活地逗,大口大口的

袁媛閉上眼睛倒在沙發上,被我又又咬,身子花枝顫,本能地部,渴望我更大力些。我卻鬆開嘴巴,微微抬起身體,問道:「寶貝兒,我治療得還好?喜你的子嗎?」

「嗯……別停啊……我喜……快嘛!」袁媛脯,峰若有似無地碰觸我的

「你這小貨,這就咬死你!」我過癮極了,再將女兒整隻子納入口中,有那麼幾次氣大到幾乎要連拔掉,惹得袁媛嗷嗷大叫。

我空出一隻手解開子,將發硬的解放出來,然後拉住袁媛的手握住,希望她能在我兒的時候,她可以幫我套

袁媛一握住我的就推開我埋在她前的頭,彎下溫柔地輕撫身和囊,然後將頭移到她臉頰上磨擦,又伸出舌頭,掉頂端的濁

袁媛是個不可思議的女孩兒,明明只有十七歲,看起來那麼純潔無暇,可手裡握著我的,一副專心給我口的樣子,又靡得一塌糊塗。

!袁媛,裹住了,好好!」我只覺再受不了這種心難耐的挑逗。

袁媛乖巧地點點頭,將大的納入口中,舌尖在頭頂端挑動,又在邊緣和隆起的青筋上。溫暖潤的小嘴包裹著我,口水從嘴中溢出,順著囊上。她不斷入吐出,小手也跟著吐節奏,握住拿捏動。

我被得仰頭長嘆,「!太舒服了,袁媛,用力些!」

我的意思是讓她手上用力些,但袁媛張嘴將我的含到最深處,牙齒磕在身,應了我的要求,向下用力。

「哦呀!你這個小壞蛋!」這番動作讓我既痛又舒服,也著實嚇了我一跳。我低頭看向袁媛,她一臉無辜,兩眼卻透著機靈和無辜,好像在說:明明你讓我用力的嘛!

「不乖啊,看我怎麼懲罰你。」我一手按住她的腦袋,到喉嚨裡。

原本還想著好久不見袁媛,我得溫柔點兒。看她玩的興致這麼高,這會兒也拋開溫柔的心思,開始大力搖晃部。

腦袋被死死抓住的袁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在喉嚨裡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她努力張口,可嘴巴實在太小,分外吃力。這副狼狽讓我升起一種凌的快,我更加猛進猛出,只把袁媛臉通紅,雙眼也泛出一層霧氣。

「想說什麼?想叫是嗎?你這個貨,小貨!這樣也能有快!」

我從袁媛嘴裡拔出,將袁媛翻倒在沙發上,再提起她的雙腳蹬著靠背,頭下腳上折著身子躺好。袁媛身上的衣服一件不少,但全皺皺巴巴移了位,前一對房半遮蓋半,亮晶晶沾我的口水。我還是覺得不過癮,解開裙子扣和拉鍊,拉住邊緣往上一提,再將厚厚的襪褪到膝蓋,袁媛曲線玲瓏的下半身映入眼簾。

的小內沒能完全包裹住肥股,兩邊各出一半羊脂般的。我使勁兒捏了兩下,這才將小內扒掉。大手伸進她的部一摸,漉漉一片。我呵呵大笑,手指穿過輕柔的發,在袁媛去,撥著微微賁起的花瓣。袁媛雙腿發抖,哼哼著讓我進去。我才伸出中指,指尖擠進淋淋的裡。

「哎呀…………」袁媛火難耐,顫聲叫道。

「舒服麼?」我得意地問道,進袁媛的之中,不停動,大拇指指腹也摁住前端的花蒂,輕輕一,袁媛一下子就被水淋漓。

「嗯……再進去一點……那裡……」袁媛扭動細,忘形地叫起來,聲音越來越高。

我欣賞著眼前的美景,一朵含苞放的小花正慢慢進入嫵媚的盛放。我知道女兒就要高了,大拇指按在她的蒂上加快速度,沒一會兒袁媛就發出撓人心肺的尖叫呻

我將她的雙腿抬高架在肩膀,在袁媛的口磨蹭。雖然忍得很辛苦,可我就是喜聽她的小嘴說出語。「求我啊,大聲說出來!」

「鍾為……求你我嘛……」袁媛紅著臉,不由大發嬌嗔,用力地在我起伏的膛上捶了下。

我哼了一聲,沒動作。袁媛知道該怎麼求我,她緊緊摟住我的脖頸,假裝支支吾吾又說:「爸爸……我要……求你我啦!幾個星期沒見你,女兒好想你啊!」

平時袁媛稱呼我時非常隨意,無論是叫名字也好,叔叔也罷,我都隨著她。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袁媛也知道我好這口,躺在上時,時不時叫那麼兩聲,刺得我一準到求饒。兩人都知道這很變態,偏偏食髓知味,誰都樂此不疲。

我抱起順從的身體,這才意地將一寸寸的進女兒的裡。

入窄小溫潤的,難耐的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舒暢愉悅,兩人得發出一連串嘆息。這幾個星期袁媛為了準備期末考試留在學校,整整一個月沒女兒的小,裡面緊得像第一次進去,箍得我嚴絲合。現在渾身上下又配著校服學生裝,我這才領略到為什麼男人會有蘿莉情結,真是讓人越越有勁兒。

「寶貝兒,小得這麼緊,爸爸你很舒服吧!快說,喜不喜爸爸你!」

「啊!爸爸……袁媛被你得好……使勁……用力……啊……爸爸!」

袁媛捧著自己的房使勁兒叫也越來越嫵媚,腳後跟抵在我背上,股不停的湊,身體跟著我的動作一上一下,小也在的沉入和出一開一合。袁媛熱情如火的模樣讓我錯愕暈頭,看在眼裡真是刺得令人受不了。

我握著袁媛的大腿,轉臉親了下耳側的白圓潤小腳丫,繼而發現每次自己往她小裡捅入時,她的腳指頭都會不自主蜷起來。粉粉的指甲蓋修剪得整齊乾淨,一排腳指頭從高到低排列均勻有序,顯得格外好看。我剋制不住,一口將腳趾含入嘴裡仔細,中間還時不時撓撓她的腳掌心。

袁媛很快就受不了了,伸手到我的腹下往外推擠,希望我能在她身體上緩點兒力氣,同時踢打雙腿,不讓我再親她的小腳丫。她的掙扎更加起我的興致,拉住她的手按在我倆合的地方。袁媛驚了一下,立刻縮回手,腳也不踢了。見她這麼羞澀,我呵呵低笑兩聲,把袁媛的大腿撇開摁到她的耳側,讓她的下身高高聳起。

我深幾口氣後,開始更快更深的。袁媛的嗚咽聲漸漸變小,倒是我的聲聲悶哼更清楚些,加上兩人身下的拍打撞擊聲清脆急促,刺得我越越起勁兒。忽然,袁媛裡的一處軟剛好撓到我的馬眼,得我渾身一靈。

袁媛卻發出難耐的哀叫,「嗯……爸爸……不要頂那裡……不要……」

「喔……你可真好啊!想要咬我嗎?」我的動作更加劇烈,找尋剛才那塊給我撓的軟。然後按住她的部,頭不斷地捻這那塊軟。小不斷緊縮動,裹得我更加大。

「不……嗯……要!」隨著一聲尖叫,袁媛高了。

女兒發出魅惑人心的顫聲長,兩腿不停痙攣。她住腹部、收縮壁,緊緊絞住我的水股股澆在頭上,隨著我的合處擠出來。

「哦……寶貝女兒,你真緊……要夾死我麼,!爸爸要被你夾了。」我抓住她前兩個子,速度更快更猛。

「嗯……爸爸……別在裡面。」袁媛斷斷續續說。

……一定要在裡面……給你……我的小貨……全部都給你……」我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將她的臉扳到我面前,朝著又紅又腫的嘴一口吻上去。

袁媛順從地張開嘴,接納我送過來的舌頭,和我火熱地吻在一起。我實在太了,努力又來幾下狠的,濃濃的進女兒的兒眼深處。

我們好了一會兒才總算平靜下來,我慢慢退出她的身體,袁媛累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白房上布我的指印和咬痕跡,頭漲大好幾倍,硬生生立。身下更是慘不忍睹,浸發橫七豎八堆在腿間,粉高高腫起,被蹂躪的小合不上口,微張著往外吐著我的得腿上子上到處都是。

「跟你說別進去嘛!」袁媛埋怨地看我一眼,可是懶懶的一動也不想動,任微微顫抖的雙腿不雅地分開。袁媛現在定期吃避孕藥,我們不用擔心她會懷孕。不過她對內還是頗有微詞,不喜做一次就得裡裡外外換衣服。

我開懷大笑,心中一陣,剛剛疲軟的又有充血的趨勢。我用力向她的身體去,悶聲問道:「怎麼樣?嗎?」

說著,抱她走進洗手間幫她洗了個澡。少不了又是一輪巫山雲雨,一時間小小的淋浴間充叫。

第二十章袁鍾為:我保證不會離開你。

晚上我帶女兒到一間餐廳去吃飯,她細心打扮了一番,換了身西服西高跟鞋,成得像變了個人似的。我已經可以預見,過幾年袁媛走向社會,會死一大堆男人、不分老少。幸虧這個鮮的桃子先讓我摘了,不然到時候可是要心痛死了。不對,等到袁媛投入其他男人懷抱時,不管是什麼情形我都會非常心痛吧!

吃飯的時候接到徐明揚一個電話,他說話非常簡潔,並且將我需要的資料寄發到了我的郵箱。

「非常謝,有了這些就穩了。」我心情大好,由衷

「沒想到袁媛的母親是這樣的人,你會找學校麼?」徐明揚臨掛電話時問道。

「你告訴彭璐沒問題,不過這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會和袁媛的母親私下解決。」我毫不猶豫說道,也讓徐明揚放心,她的女友不會牽涉其中。

我沒有和袁媛透任何消息,周茜是袁媛的母親,對袁媛再冷漠無情,也容不得我去破壞她們母女的關係。我只用在周茜跳下懸崖時,穩穩抱著袁媛就好。

高高興興和袁媛吃了頓飯後,我臨時起意帶她又去酒吧玩了會兒。袁媛從沒到過這種地方,新奇地看著酒吧里人來人往。我找了角落的小單桌和她坐下來,給她點了一小杯普羅克,袁媛大大方方抿了一口,撇撇嘴說沒嚐出有什麼特別。

我笑著說就是試試,以後長大些會有很多機會來酒吧。袁媛看著我,眼裡閃過明亮的光芒。

我的心裡忽然有些患得患失。原本帶女兒來酒吧完全出於親切和喜,畢竟袁媛緊張用功一學期,是時候出來放鬆。而且寒假開始,也算辭舊新慶祝一番。再有些私心,我想將這個小情人展示一番,哪怕周圍都是些陌生人。

袁媛增加些閱歷未嘗不是好事兒,酒吧這種危險地方她遲早會來,早早有些經歷,到時候不會顯得手足無措。如果不小心讓人佔便宜,可就得不償失。還不如先跟著我學,好像一樣,我是她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雖然像是粉飾太平,但我可以問心無愧地承認,我會全心全意護她。我對女兒的望無邊無際,但我知道將來她一定會離開我。那麼,到那一天來臨時,她在面對男人時眼睛能夠清晰、腦子能夠清醒,少受些傷害。

我沒有在酒吧久留,兩人只喝了一小杯就從酒吧裡出來。

回家的路上,我原本想和袁媛商量節三個星期怎麼分配。上學期間袁媛能瞞天過海,號稱週末在學校待著。現在放寒假,又馬上過除夕節。周茜就是再忽略袁媛,也不可能對女兒成宿在外面過夜不聞不問。

袁媛卻毫不猶豫選擇來我這裡,即使大部分時間也是一個人在家學習看電視。

我不會攔著袁媛,更不會對她說不。可我也瞭解周茜,她是個混蛋但絕對不是傻瓜,會利用一切手段人就範,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形式對她不利,尤其是歇斯底里的狀態下,會不顧後果做出各種始料未及的事情。周茜是那種寧願兩敗俱傷、害人害己,也不會讓對方如意的人。我必須準備好應對之策,因為我有預,這件事不會拖延很久。關於袁媛,周茜遲早會和我對峙。

除夕這天,袁媛回周茜那兒轉了一圈就跑過來,路上買了一大堆食材和火鍋底料。我們倆做不出豐盛的年夜飯,乾脆兩個人一起在家吃火鍋。

「袁鍾為,開門!」一個悉的聲音從大門另一邊傳來,袁媛嚇得僵硬在座椅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該來的總會來,其實周茜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年後和她攤牌。她現在的所作所為越來越出格,再不採取行動,對袁媛的影響就不可收拾了。

我沉著打開門,周茜鬱地瞪著我,問道:「袁媛是不是在這裡?」

還沒等我說話,周茜推開我走進來。袁媛站在客廳裡,臉蒼白得像一張紙,結結巴巴說道:「媽……媽?」

周茜暴怒,大跨步朝袁媛走去。我趕緊鎖好門,向袁媛和周茜衝過去,一把摟住袁媛護在身後,另一隻手死死抓住周茜的手腕,阻止她抓住袁媛。

「把你的髒手從她身上拿開!」周茜一邊吼叫,一邊掙我的手。

周茜沒有繼續動,我猜她並不想在女兒面前讓場面太過難看。

我鬆開袁媛,但仍然讓她貼著我站在旁邊,而周茜則站在離我們三步遠的距離。自從袁望羽葬禮,這是我第二次和周茜面對面,想想不過半年而已,她的變化卻越發讓人吃驚。

周茜瘦得只剩骨頭架子,皮膚髮黃,眼窩深陷,濃妝也遮不住她的兩個黑眼圈,真不敢相信這是我曾經最的女人。

「周茜,你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我皺眉問道。周茜不可能知道我的地址,除非她找到學校、見過彭璐。

「我跟著袁媛就找到這兒了,但這不是重點。」周茜冷笑道:「重要的是你,竟敢揹著我勾引我的女兒。」

我還沒來及說話,袁媛在一旁連聲說道:「媽……不是這樣的。」

周茜惡狠狠挖我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向袁媛,說道:「你為什麼不聽話,我對你明明說過這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我早就警告過你,讓你遠離這個混蛋!」

「周茜!」我制止住她,不能讓周茜將怒氣轉移到袁媛身上。我原本想找個機會和她單獨攤牌,糟糕的是竟然讓周茜搶了先機,將袁媛和我堵了個正著。幸運的是,她沒有看出我已經將所有事情對袁媛和盤托出,更不會料到我已經和袁媛有了超過父女的肌膚之親。周茜這時候想改變袁媛對我的態度,可再沒那麼容易。

「袁媛,街角有個小超市,去幫我買包煙,」我從錢包裡拿出兩百塊錢遞給袁媛,又覺得故意把她支開不太好,袁媛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是需要尊重,尤其討厭被家長當成小孩子。

我又補充道:「你母親對我有些誤解,我得和她解釋些陳年舊事,這些話現在不適合你知道。不過,我保證等你回來,一切誤解都會消除……你母親會很高興我做的安排。」

袁媛接過錢卻沒有挪動位置,而是不確定地看看媽媽又看看我,我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說道:「沒關係,儘管去。我也姓袁,和袁望羽是兄弟。咱們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天大的事情幾句話就能說清楚。別看你媽媽現在這麼生氣,和我聊過之後,很快就會氣消的,我們又會是高高興興一家人。」

周茜從嗓子裡發出哼的一聲,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謝天謝地,她沒有阻止袁媛離開。

袁媛看她母親沒有反對,這才臉擔心地出了家門。

我轉身離開客廳,穿過廚房,來到臺點上一支菸。袁媛即使半路返回貼到大門上,也不會聽得見周茜和我說的一個字。

「你他媽的和我耍什麼花樣?袁媛是我的女兒。她要和我回家!」周茜跟著我來到臺,直截了當問道。

「如果你這麼想要她,你一開始就不該給她離開的理由!」我冷笑一聲,想起當時的情形就火冒三丈,厲聲道:「什麼時候袁媛對你變得重要?據我上次知道的,你對她又打又罵,凌晨一點把她從家裡趕出去!」

「所以你認為有資格干涉我們的生活?你當你是誰?你他媽的接近袁媛到底出於什麼用心?你已經消失了十八年!」

「袁望羽是我的哥哥,至於我為什麼回來,不是你叫我回來付喪葬費的麼?」我說出顯而易見的事實。我其實應該對周茜好言好語的,畢竟現在我需要周茜妥協,將袁媛給我,但看著她的可惡嘴臉,我又忍不住嘲諷。

「那你為什麼忽然對袁媛產生興趣?你是不是惦記著望羽的房子?你想跟我爭奪他的遺產!」周茜尖叫著衝向我,舉起手臂使勁兒朝我輪過來。

我沒有挪動身體,手掌重重落在我的臉頰,發出響亮的聲音。周茜也有片刻的愣神,可能是沒想到我竟然沒躲,硬生生接下這個巴掌,結結實實落到我的臉上。

臉頰,說道:「你說的沒錯,無論什麼原因,我確實消失十八年。袁望羽和你將袁媛養大,她是一個聰明善良又優秀的姑娘,我就算對你們倆有再多怨氣,看在袁媛的份兒上,也還是真心。所以,今天你這個巴掌,我接了。」

「一個巴掌你就想我饒了你?」周茜身,臉不屑,她八成認為我該跪在地上求她才好。「你別妄想在袁媛面前胡說八道,她不會相信你。袁媛是望羽和我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望羽死了,袁媛長大了,你就想來討便宜!」

「哼,我正要問呢,袁望羽對袁媛做了什麼?」我面頓時沉下來,心裡早早產生猜疑。

是袁媛這代的普遍現象,但從心理和生理反應來說,卻會因為環境的影響有早有晚。具體到袁媛身上,她對於我的碰觸、撫摸、擁抱,表現出和年齡不相符的自然,更不用說異乎尋常的。周茜曾經在葬禮上說過袁望羽對袁媛非常好,話音裡透出的古怪我一直沒有忘記。唯一讓我沒有質問跳腳的原因,只是因為我清楚袁媛在我之前是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而她也沒有絲毫察覺身體對做出的不同反應。

周茜先是一愣,繼而低笑道:「袁媛和你說了?我還以為她一直矇在鼓裡。袁望羽早就看袁媛的眼神不對勁兒了,晚上甚至會趁著袁媛睡時動手動腳,渾身上下都讓他摸遍了吧。估計就差了,那也是因為這個變態死的早,還沒來及罷了。」

我想起將袁媛抱回家的第一個夜晚,我只是碰了碰她,袁媛就能在沉睡中張開腿喃喃叫爸爸。

「你明明知道,卻無動於衷!」我的眼裡冒出怒火,雙手握住拳頭。沒錯,幸虧袁望羽死的早,不然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誠然,我是一個比袁望羽還變態的混賬,但我真心我的女兒。而袁望羽呢,只是因為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女兒,而是我的。從小到大,我喜的袁望羽就一定要得到。顯然袁媛叫他爸爸還不夠,袁望羽還要更多。

周茜估計被我想殺人的眼神嚇住了,戒備地說道:「袁望羽什麼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我沒少挨他的拳打腳踢,你不可能以為我能阻止的了你哥哥。」

「你……你早就該離開的。」我沒辦法同情她。周茜這輩子都在挫折和委屈中度過,時光沒有善待她,但她也沒有善待自己。

「想都不要想!」周茜頓時情緒動,尖叫著罵道:「這才是你的目的,對不對!你千里迢迢跑回來參加葬禮,現在連工作都調到家門口,就是為了霸佔袁望羽的遺產。出真面目了吧,不然你幹嘛接近袁媛,幹嘛趕我走!明明就是想趁機摘果子?做夢!」

「放心,你稀罕的,我一點兒不興趣。」我聳聳肩,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心裡卻在說,袁媛這個果子我不僅摘了,而且已經吃到肚子裡。

周茜聽出我話裡的蹊蹺,警覺地說道:「袁媛是我生下來的孩子,袁望羽是我的合法丈夫,他將一切留我們,你什麼也得不到。我警告你,別對袁媛胡說八道。她不是你的孩子,沒人會相信你,袁媛也會恨你!你如果真想對她好,就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真不敢相信,到這一步了,周茜心裡關心的還是袁望羽留下來的財產,甚至不惜拿袁媛的身世和將來要挾我。事到如今,我對這倆夫不報絲毫幻想。

我嘆口氣,無奈兩手一攤,說道:「周茜,你誤會了。」

周茜使勁兒搖搖頭,「不,我非常清楚你的意圖,揹著我接近袁媛,現在竟然勾引她跑到你家。你真卑鄙,引未成年女孩兒一一」

「周茜,管好你的嘴!」我沉聲打斷,制止她越說越離譜。雖然已經無限接近現實,但我不會給周茜一點兒機會。

「你的意思是像你管好袁媛麼?天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現在她竟然不願意回家,大過年跑到你這裡,我應該去報警!」周茜連聲尖叫道:「你這個人渣,當初就不該心思手軟放過你,現在我絕不會再犯傻了,等著吧!」

哈,終於說到關鍵了。我不怒反笑,說道:「這個我你報警。咱們可以鬧到警察出面,走法律程序。」

周茜眼仇恨,如果眼睛可以殺人,我肯定已經倒在一片血泊裡。

我緩緩說道:「周茜,這兩年袁媛需要專心念書,我不想因為我們的爭執影響她的學習和生活,所以咱們可以用文明的方式解決。你要的無非就是那套房,我保證你可以一直住下去,想住多久都可以。條件是這些年讓我照顧袁媛,你當然可以來看她,而我絕不會攔著,更不會跟你要一分錢。」

「你他媽的在說什麼?」周茜眯起眼睛,問道。

「你非常清楚我在說什麼,周茜。我是袁媛的父親,袁望羽是我的哥哥。我們三個人姓袁,那套房子也姓袁。而你呢?酗酒有多久了?更不用說現在又在郵票,你認為你這樣的狀態能撫養袁媛?」

我語氣平緩清晰,但沒有將隱含意思挑明。周茜是聰明人,她很清楚我的意思。袁望羽去世前,已經將房子移到袁媛的名下。我懷疑袁望羽早已察覺周茜的惡習只會越來越糟,他當初接納周茜,主要原因是搶走我的女友大快人心。現在周茜已經是破布娃娃,也用不著當寶那麼稀罕,更何況還有袁媛。

袁望羽對袁媛的再扭曲再動機不純也是。當他發現自己不久於人世,將房子留給袁媛也在情理之中。更重要的,他料到遺囑將不可避免導致周茜和我再次發生衝突。不過,他顯然低估周茜的墮落速度,我本用不著費勁兒。周茜沒有能力盡到撫養義務,而我可以輕而易舉把她扔到某個戒毒戒酒中心自生自滅。

「去你媽的,想朝我身上潑髒水,你太卑鄙了!」周茜顯然不把我的忠告當回事兒,仍然想著先聲奪人。

開什麼玩笑,我因為不想引起周茜警覺,所以託付徐明揚私下整理周茜的信息。他追蹤和暗訪的本事在警隊數一數二,這種事情如果會搞砸,也不用在警隊混了。

「是麼?有膽子打開麼?」我抬抬下巴,指指周茜隨身拿在手裡的皮包,說道:「我賭你包裡現在就有一瓶酒,還有其他警察非常興趣的東西。不然,你可以自由帶走袁媛,我保證不會接近袁媛半步。」

周茜下意識把包牢牢抱在懷裡,「你他媽的離我遠點兒,當心我抖摟出你的醜事!」

「哦,對了。你拿所謂的醜事威脅我十八年,我怎麼會忘掉這茬兒呢。好消息是,大學五年前管理系統升級,往屆學生的各科成績全部移入基礎數據庫,除了成績其他都被抹得乾乾淨淨。所以,你的話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損失,尤其還是個酒鬼加癮君子嘴裡蹦出來的話。」我等的就是這個,為了確保周茜安靜閉嘴,總是要有些準備。

「你混蛋,早就算計好我了,是吧!」周茜氣急,舉起手想再次朝我招呼巴掌。

我揮手擋住她的手,向前一步,喝道:「夠了!周茜,冷靜一點。現在你最大的問題不是袁媛,更不用擔心你的房子。給你個建議和忠告,如果想在那套房裡住得長久,先戒酒、戒毒吧!不然會要命的!」

「你不要含血人,我才不要你管!」周茜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作勢去奪她手裡的包,裡面的東西翻出來,就知道我有沒有在含血人。

「你滾遠,少碰我的東西!」周茜急忙護住手裡的包,向後倒退兩步。

我知道不能將周茜得太狠,從警多年,我深知人之道。不管周茜的人品有多差,什麼不要臉的事都能幹,但和這樣人相處,總是要留下三分餘地。倒不是我好心,而是免得她惱羞成怒、鋌而走險。我最終的目的是得到袁媛,與此同時避免事情鬧大,後患無窮。周茜本人是好是糟,我並不關心。

「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跟你個底。我不會和你爭房子,房子是你的,一直都會是你的,你踏踏實實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更不會干涉你的生活,那個房子裡發生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興趣。你喝多少酒、嗑多少藥、睡多少男人,都是你的選擇,我看不見也不知道。」我大手一揮,說得乾脆明瞭。

這應該是周茜最關心的兩件事:房子和好。只要讓她放心房子一直是她的,沒人干涉她的生活,周茜就不至於到掀桌子的地步。果然,她一臉戒備地看著我,雖然仍在深度懷疑中,但並沒有阻止我繼續說下去。

「同樣的,你也不要和我爭袁媛,讓她在我這裡安安心心把書唸完。你需要做的就是別干涉我們的生活,甚至可以當我、當袁媛不存在。」

房子換袁媛,漠視換漠視,她可一點兒都不吃虧。

「但是,我也要把話說清楚。如果你一意孤行,做出任何傷害袁媛的事,任何阻止我撫養袁媛的舉動,我會讓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周茜,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你也許還是原來的你,但千萬別小看現在的我。我不是在嚇唬你,不要招惹我,你惹不起。」我給她一副最具威脅的眼神,用最嚴厲的語氣威脅道。

「你……你……」周茜從沒見過我這副咄咄人的模樣,嚇得臉蒼白,肩膀不微微顫抖。

「沒錯,我有這個能力,所以別給我一個理由。」我接下她的話,不讓周茜存在任何幻想。

周茜艱難地咽口唾沫,但從乾裂的嘴看,我懷疑她下的不過是一口空氣。看著恐嚇差不多了,我軟下態度,好言說道:「你也不用緊張,我要的就是袁媛平平安安生活,順順利利高考。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咱們就可以相安無事。你仔細想想,那麼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想幹什麼幹什麼,不是更好更自由。何樂而不為?」

語氣和善,表情堅定,眼神冷冽,這副模樣就是最不老實的死硬分子也會乖乖就範,周茜這樣知知底的,更不會是例外。好一會兒,她都不說話,只是鼻子裡氣,口上下起伏。我耐心得很,只需眼神越來越凌厲,周茜便敗下陣來。

她艱難地點點頭表示答應,說道:「我才不管你要幹什麼!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在我眼裡,你什麼也不是。」

我猜兩人的談話完畢,從周茜的態度看,應該是接受了我的安排。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決定親自送她離開。一路跟著罵罵咧咧的周茜下了電梯,剛走到大樓門口,就看見袁媛可憐兮兮站在不遠的地方,一臉緊張。

周茜深一口氣,不再搭理我,轉而面向袁媛,一把拉住她朝旁邊的小花園走去。那裡平時都是老人跳健身、孩子們玩耍的地方,這會兒個個都在家裡準備過年,大片空地連個人影都沒有。

周茜還想努力一把,說服袁媛跟她走。估計是怕我翻臉,真搶走她的包翻出裡面的東西,搞得人盡皆知,所以找了一個沒人的僻靜地方做最後掙扎。這也正合我意,無論我做多周密的安排,袁媛確實需要自己做決定。我也會確保她們母女談話時不會有任何人靠近,沒有任何人能聽到她們的談話……除了我。

周茜拉住袁媛的手,好聲好氣說道:「袁媛,你不該待在這裡,跟媽媽走,咱們回自己家。」

袁媛立刻從她身邊退開,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乞求周茜,「不,媽媽,停下來吧,別鬧了。袁鍾為……不是壞人,他……他……他……是……爸爸的弟弟。」

「不,這個人誰也不是,你爸爸本不認他。袁鍾為是個混蛋,用腦子想一想,不然為什麼你爸爸從來沒和你提過這個人。他忽然跑出來接近你,本沒安好心。你別和我鬧彆扭了,現在和我一起回家,」周茜上前抓住袁媛的胳膊,試圖把她從我身邊拽開。

「那不再是我的家了,自從爸爸去世後,你就不再關心我。」袁媛被周茜捏得呲牙咧嘴,痛得小臉全皺到一起。

周茜兩個手一起用力,低聲喊道:「別這麼說,你知道我你。」

「媽媽,我也你,而我也知道你本不想我回去。」袁媛一臉悲傷。

周茜眯起眼睛嘶嘶說道:「如果你和他待在這裡,那麼你就永遠別再回家,我絕不要跟這個人有任何聯繫!」

「別這樣,媽媽,」袁媛苦苦懇求道。

周茜氣惱地推了下袁媛撒開手,憤怒地看著我們倆,「我最後一次問你,袁媛。」

袁媛泣不成聲,最終還是搖搖頭,小聲道:「我不要走!」

周茜不再說話,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瞪著我,我一點兒沒有退縮,仰起眉頭看她是否真有膽子造次。

周茜給我一個悉的憎惡眼神,說道:「從今往後,你們袁家人都給我滾遠!一個個都是狼心狗肺的傢伙!」

說完,她利落地轉身背對我,扭身衝出去,大踏步走出我的生活。

再一次。

袁媛倒在我的懷裡,淚面。

沒有女兒希望看到母親如此決絕,我暗暗嘆口氣,又忍不住心裡的喜。袁媛最終還是選擇和我在一起,我會傾其所有給她全部。

我抱著她,柔聲安道:「嗨,別哭,事情沒有看上去那麼糟。你媽媽只是在氣頭上,所以說出那麼多傷人的話。等她清醒過來,會意識到你非常重要。她是你媽媽,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你們兩人的血緣是任何東西都分割不了的,這份聯繫永遠都在。相信我,她會回來找你,你們的關係終究會緩和。你媽媽不是在氣你,只是在氣我,給你媽媽些時間,耐心些。」

「真的?」袁媛著鼻子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說過一切有我。你媽媽就算再氣我,也知道我斷然不會讓你吃虧,所以才會把你留在我身邊。她目前的狀況別說照顧你,就連自己都照顧不來。我們雖然久不見面,但這點兒默契還是有的。相信我,我們都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我不會告訴周茜和我的易,傻子也知道這會兒不能在女兒面前說她媽媽的不是。

將來如何完全看周茜是否聽得進去我的勸告,如果能夠戒酒戒毒,那麼她在袁媛這裡還有些許希望,如果仍然沉其中,那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

「不要離開我,」袁媛泣著,斷斷續續乞求。

「我保證不會離開你,我哪兒也不去,」我吻了吻她的頭髮。

袁媛和我擁有的不光是血脈,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放棄我的女兒。

除了她自己。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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