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闖江湖】【全】作者:李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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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闖江湖

作者:李翎

章節目錄:

第一冊

第一章倩女捨身第二章仙仙長第三章三女同嫁第四章新婚之夜第五章劍丸初成第六章勇救狐仙

第二冊

第一章李府顧問第二章陰陽合一第三章蛻化人形第四章義收兩怪第五章身外化身

第三冊

第一章天池雪蓮第二章鞍山除惡第三章馬家大寨第四章基石初奠第五章收妖為妾

第四冊

第一章李府初立第二章終也出山第三章牢中會母第四章安家興業第五章入宮除魔

第五冊

第一章香山福地第二章公主來歸第三章規模成第四章德以伏眾第五章義助貧困

第六冊

第一章救難救苦第二章老僧還俗第三章保鏢上路第四章石川金鳳第五章巧破賊窟第六章父子相認

第七冊

第一章徵神女宮第二章上比試第三章功力進第四章五蛇王第五章脫胎換骨第六章宮中受封

第八冊

第一章逍遙侯府第二章重練化身第三章愛物仁民第四章龍山寺中第五章天津之行

第九冊

第一章新寵入門第二章群盜歸降第三章天心笛曲第四章宮中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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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冊第一章倩女捨身

長白山位於我國東北部,高入雲表,連綿起伏,縱橫數千裡,山高處不僅長年積雪難化,岩石亦多呈白、灰白,故而得名。

這山立峰名為“白山頭”,附近有大小七十二個人稱龍潭的湖泊,其中最大的便是天下知名的“天池”。

其實,百萬年前,長白山曾是一條火山帶,天池也好,龍潭也罷,都是火山渲威的出口,其後漸漸冷卻,形成水潭、湖泊,山上不僅孕育出一片無邊無際的“林海”,更長出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怪獸、珍禽及各種稀奇的藥材。

初冬季節,大雪後長白山上下,又籠入一片白裡,那漫無邊際的林海,雖有不凋的蒼松翠柏,卻也因層層的積雪難溶,失去了綠意。

不過這山並不是到處結凍,有那窄谷石,受不住地熱熔岩的排擠,也讓它尋暇覓隙的滲透出來,形成一些特異的地形,長年熱氣蒸騰,溫暖如舂,只是這種地方一般人很難發現而已!

不信嘛?請看!

在高出雲表的天池下方,有座獨立的白石峰,矗立千尺峭壁絕崖,外表看似鳥獸難登的險地,峰頂終年白霧縹緲,風吹不散,而霧下石峰卻是中空,百丈絕壁內,雖然少見光,但谷底有一熱泉,冒之不已,那熱氣便將這一片百丈谷地,薰染得四季如!而谷壁間,受這熱氣的長年浸潤,裂中自然孕育出許多奇花異果,巖裡也住了異獸珍禽。

按說這種絕地,人類是難以登臨的,但可巧的是熱泉到處,總能覓隙渲

而在積月累的竄侵蝕之下,峰間竟被衝出一道窄窄石,熱泉隨飄落,又形成一道十丈瀑布,終年水聲潺潺,瀉入峰外林海淺溪,蜿蜒一線,穿林過隙,緩緩向山下奔騰!

谷中於是水漬漸少,百花奇樹的種子飄落,谷底便成了一處繁花似錦的天福地了!

也不知是哪一年,或許是偶然吧!谷內來了一老一小兩個人,竟在谷底覓得幾處天然石定居下來,過著與世無爭、卻又忙碌異常的子!

所謂山中無甲子,一轉眼幾年過去了。這一天,也可能“合當有事”吧!

天剛放亮,谷底十丈方圓的小潭邊,依壁而闢的一處石中,已然閃出一條人影,竟是個身材健美、俊秀拔的美少年!

那少年一頭烏亮的秀髮,胡的被在肩上,以一晶瑩白絲勒額束住;豐額隆鼻,合口有稜,兩耳大而有輪,垂懸雙珠;黑的劍眉斜飛,細長的鳳目清澈晶透,像似兩潭深水,開闔之間,不但有神,甚且有種頑皮的奇異神采閃出來,像是對眼前的任何事、物,都覺興趣盎然,乃至角如弧,頰上時漩出一對酒渦,襯著那口潔白玉齒,下巴方圓有力,任誰見了,都會被他可、可信及可親的覺深深的引。

這時,寅末旭尚未升起,這頑皮少年已然跑出外,可怪的是,他竟未著寸縷,全身上下只有額頭那條勒髮帶子。

這樣一來,他那健壯的身材,可說一覽無遺!

只見他膛寬廣,腹部平坦,腿、臂修長圓潤,膚瑩白似玉,周身上下無一瑕疵,把口正中一點紅、小腹下一片黑襯托得格外醒目。

那點紅,是顆豆大的硃砂痣,其實有三顆,其中一顆被頭帶束住,一顆長在腹下的“黑森林”,等閒不易發現而已。

看他的年紀、身材,已有十七、八歲模樣,發育應已完全成,為何丹心腹下隱在一片“黑森林”的那個“男的特徵”,卻只一顆落花生般大小呢?而下“生命的泉源”——囊,也像一片皺橘子皮,被濃蓋住,本看不出裡面到底有沒有“珍珠丸子”。

難道他竟是“天閹”?

噢!不!若果真如此,老天爺未免太令天下婦女失望,不得不同聲抱怨了!

少年似乎很習慣赤身體,因此雖赤走出外,並未出絲毫不自在。

他頑皮的先到另一個口,合掌胡的朝內拜了幾拜,又側耳傾聽,未聽見有人走動,忽像只頑皮的猴兒,嘻嘻而笑,隨即凌空躍起五丈,連翻五個跟斗。

只見健軀一展,頭下腳上變成一支標,“哧”的輕響,不見水波驚動,即已入潭中不見蹤影。

好半晌,潭水“嘩啦”一聲,那少年才出頭,隨即單手一甩,一條紅尺長的大魚,已被他拋上潭邊。

那魚在草中一陣翻跳,“波哧”一聲,竟又躍入水中,尾巴一擺,直向潭下深處潛去。

少年“哈哈”一笑,聲音脆潤,見魚入水,頭一低也隨其潛下水去。

水潭廣約數丈,水溫奇高,深度亦不可測。只見水中暗洶湧,氣泡與漩渦時強時弱,不斷向上翻湧,由潭口向東,溢出一道淺向谷口窄

少年遵師之囑,不敢深潛,今突被那條大魚挑起一股好勝之心,竟尾隨紅魚,向潭底潛去。哪知下潛十丈,仍不見底,亦不見魚兒蹤跡,而水熱水重逾山嶽沸海,實令人難以忍受。

少年警覺不妙,翻身調頭正想潛出,陡得口一痛,黑暗中只覺有條長長的水蛇,已然咬住右,而蛇身也電般住他的脖頸。

他大吃一驚,雙手分途並用,右手捏住蛇頭,左手護在頷下,抓緊蛇身,雙腳一陣疾蹬,正電般浮出水面。接著一躍登岸,運功全身一繃,雙手一拉一捏,想將咬住口的蛇兒捏死,並將在頸間的蛇身拉下來,哪料那蛇全身血紅,力大無窮,不僅未能捏死拉下,竟還愈愈緊,只見蛇頭咬住前,一鼓一鼓的,正他的鮮血呢!

“他媽的,你還真狠!”少年然大怒,罵道。

說著,猛一口真氣,運在前,隨即一彈一震,將蛇口震開,捏住蛇頭的右手一擰,便將蛇腹翻轉,閃目瞥見那蛇七寸之上有個豆大圈痕,突然福至心靈般想道:“你我的血,我也你的,咱倆不吃虧!”思忖間,張開闊口,出兩排編目也似的玉齒,咬在那蛇“七寸”淺痕之上。

少年想,那蛇敵得住他的拉、捏,這一口咬下,也不見得有什麼效果,只是一時童心發作,以牙還牙而已。哪知才一用力,口中“啵”的一響,像咬破個氣泡,一股燥熱入,極是香甜,不由得大力起來!

片刻間,血盡蛇死,蛇身軟綿綿地自脖子滑下,少年意猶未盡的再幾口,“噗”的一響,一顆圓滑蛇膽亦被他了出來。

“蛇膽有明目之效,了吧!”他心中忖道。

“咕”的一聲下肚去,這時才有功夫好好打旦裡手中的怪蛇。

蛇雖死,雙目卻仍圓睜著亮如寶石,口上直伸著兩觸鬚,長約三寸,已漸漸變硬;全身細長無鱗,軟若魚骨,澤赤火紅,只有五尺多長。

少年眨著眼,沉思片刻,驚道:“哎唷,媽呀!這哪裡是蛇?這不是血鰻嗎?

要命……要命……“說著,將血鰻往淺溪中一丟,立即順著溪向谷口掠去。

谷口,也就是溪的出口,寬不只五尺,高不足一丈,溪水至此,一落十丈,灑在懸壁下方的緩坡上,緩坡上森林如海,無窮盡的延展開去,正是那片天下馳名的“林海”。

此時已是初冬,林海枝頭早已蓋冰雪,氣溫也在零度以下。只見少年自瀑布上方一躍而出,掠飛如燕歸巢,輕飄飄地躍落在冰枝之上,毫不畏寒地展開身形,又在冰枝冰帽上縱躍如飛,如履平地,片刻功夫已奔出數里,躍落在一片冰原實地!

那地方隱在林海深處,像是個練武場,四周林木森森,一片靜寂,呼嘯的北風亦難掠拂,確是一處隱密所在。

少年對此地甚是悉,一躍下地,便覺全身泛血紅,只聽他“唉!唉!”地嘆著、著,像是熱極。又見他在雪地兜了一圈,忽得一計似的,雙手一陣挖,三兩下便挖出一個冰坑。

隨後見他盤膝坐在坑中,又扒些冰雪埋在四周,瞑目凝神,調息運氣。片刻之後,少年周身散發陣陣熱氣煙霧,而籠罩在他頂門上的霧氣,非但不散,且漸似有質之體,泛出了桃紅光霞!

而埋在身外的冰雪,不一會逐漸消融,化成清水,再過盞茶功夫,清水滾滾沸騰氣化,騰空飄散,只是周遭氣溫太低,水氣飄出數尺,又都凍成了冰珠,紛紛落回地面,堆在少年五尺之外。

半個時辰過去,少年盤坐之處已見水氣蒸乾,石地現出,而五尺之外卻已堆砌了一圈冰牆,而他身上膚赤紅,桃紅霧氣繚繞,更罩住他的全身。

少年似乎耐不住熱,暴叱一聲,雙掌一抵,只見面前冰牆倒塌,雪地上也被挖了個大坑。

他迅速地移形換位,又以冰雪埋起身體,即使不移動,他附近的冰雪也一樣被他散發的熱力蒸乾。

不過有了前次經驗,他如法泡製,連換了四次坐處,那股奇異的熱力絕對被他收消化,膚也變成淺紅,不再像初時那般嚇人了!

他長吁了一口氣,心頭大石才一放下,正待起身,低頭忽見那原本縮在體內只有“落花生”一般大小的“命子”,此刻竟又長成一條“虎鞭”,不由大大吃了一驚!。

少年大嘆一口氣,暗叫“要命!”一晃身,即躍登廣場邊上一株巨松,隨手拉過橫枝上一條透明晶亮的軟索,練的打個活結,套在“虎鞭”及部,隨即上身一仰,翻下橫枝,全身平平的懸在半空中,扭,竟像“鞦韆”一般擺個不停。

一陣之後,他忽覺煩燥之極,忍不住揚聲長嘯起來!

這嘯聲清徹悠揚,氣勁四,足以穿雲裂石,遠遠傳揚開去,直上峰頂,不僅他周遭樹木受震,枝上冰雪紛紛落下,連山頂的積雪也受到這陣聲波的震動,“轟隆轟隆”的崩塌下來!

少年本想以嘯聲呼喚谷中的師父前來助他練功,哪知自順食“血鰻”膽血之後,功力突然大增,只一陣長嘯,竟引起雪崩,不由得嚇了一跳,口中直叫著:“糟糕!”一翻身上了橫枝,解開細索,匆匆在樹中摸出一條黑短套在身上,以掩住那條尚未縮退的“虎鞭”,撐身躍登枝顛,向所在的石峰窄谷撲去。

這次他全力施為,身形如星趕月,在冰雪枝頭,星跳丸擲的一陣疾馳,轉瞬已撲登瀑布之頂,竄入谷去。

不多時,“隆隆”聲響漸大,大片冰雪滾滾而下,將少年方才練功的地方頓時掩埋了起來!

少年在谷中飛奔,口中大叫著「師父!“卻未像往常一般有人應聲。

少年心知有異,閃電般掠進潭邊另一石,轉過一塊石壁,俊目疾掃,即望見後雲上端坐著一名道士打扮的老人,重髻高綰,鬚髮如雪,面目清瘦,似仍入定未醒。

少年劍眉微蹙,悄聲躡腳走近,閃目瞧見道人身前放著一張白紙,甚覺詫異,取來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字付吾徙玉虎知悉:餘中年入道,道基不純,終難大成。

因見汝異材夭生,元純絕,骨秀奇,乃向汝母索來為徙,以大清兩儀降魔玄功,及少林外家秘典洗髓易筋經,內外兼施,復助之靈藥,及餘苦練近甲子之功力,為道家造就一金剛不壞之地仙也。

故六年以還,汝受懸、鞭苔之苦,亦欣見玉杵短,關永固,還虛有也!然此舉究非吾徙誠之志,亦有違汝李氏人子之道,背命,奈何!

近者,餘功力銳減,道行大進,靜中參悟,知餘壽元即盡,仙遼匪遙,而汝命另有合遇,實非餘所能左右矣!故餘雖甚惜功散於重成之頃,未能助汝飛昇紫府,然能為人間留一奇偉丈夫,亦足矣!

櫃中古籍均道家寶典,盼汝瀆!返家探母行道,當宜多積善功,少造殺孽,則他年龍華會上,或有相見之矣!是囑!

子道成絕筆原來這少年名李,名玉虎,與這榻上老道乃是師徒。

他此時展讀遺書,看到“壽元即盡”一句,已不由雙膝跪落,星目早滾滾下兩行熱淚,及兒“絕筆”兩字,更是大驚失,如遭雷擊。

他猶存萬一之想,於是伸出顫抖的右手,去探他師父的鼻息及脈門,證實果如所言,師父已經“仙逝”,忍不住悲悲切切大喊一聲“師父……”後嚎啕大哭起來,而中一股動,腦中“轟”的一響,突然俯伏地上,昏絕過去。

按說以這少年李玉虎的修為,遽經喪師之痛,悲傷難抑,尚不至於暈厥,只不過今晨機緣巧合,他趁著其師尚未起身之頃,一時興起頑皮之心,忘卻告誡,不僅入潭玩水,更潛入水底,因而觸怒了一條在潭底潛修的“千年血鰻”。那血鰻秉地熱生成,屬純,存活在熱水潭底,皮質堅鞏,刀劍難傷;加以生長環境艱困,百年才能長大半尺,如今這五尺多長的血鰻,最少也有上千年。

它居處一時遭侵,以為是口中美味,立即暴起發難,一口咬住李玉虎的口,想他的鮮血為食。料李玉虎身世奇特,也是秉純之體,並經他師父玄子授以“太清兩儀降魔玄功”,輔之佛門“洗髓易筋經神功”,鞭身,早是一身銅筋鐵骨了!

血鰻一時發,咬住玉虎肌,卻不料偷不著,反被李玉虎“以牙還牙”,咬破血鰻唯一致命的七寸要害,食了它的血、膽。

若是換了別人,一時下這麼多“至、至熱”的英,必然內火焚身,早已化成一堆焦炭;但偏偏李玉虎所習的“太清兩儀降魔玄功”,乃是道教仙人呂賓所創的秘藝,功夫練到火候,可神分。“神”主外,管理一切動靜一言行,“神”主內,管理一切內息衍化運行,端的神妙之極。

如在平時,李玉虎認出“血鰻”之後,凝神結合,全力運功,到了一定時候,不僅可將過熱的氣排出體外,而且可把血鰻之華盡數收,使功力增加數倍;只可惜調息時間不夠,又心念師父已過了督導他練功的時辰而遲遲未至,乃急於回谷探視,才使那至熱之氣,尚有小半未曾消化排除。

此時驟然發生這等意外變故,悲慟積心神,致神也一時失去控制,導致熱毒趁隙入腦,將他擊昏倒地。

就在此時,外突然傳進一陣嬌聲,道:“有人在嗎?”片刻之後,一位貌美如花、顏容似玉的少女已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少女年約十六、七歲,黛眉、杏眼、瑤鼻、菱,體態小巧玲瓏,頭戴紅鳳帽,身著一套火紅勁裝,背寶劍,掛錦囊,左臂彎還披著一件火狐皮的披風。

她靈活的杏眼一抹,瞧見中情景,驚“咦”地揚聲道:“大師姊、二師姊,這裡有人……”話聲未落,風聲颯颯,少女身畔已多出兩人。

右邊一個年紀較長,大約是大師姊,著一身銀灰勁裝,同風帽、披風,右手提著一柄連鞘寶劍,身材修長,眉目面容清麗絕俗,尤其一雙鳳目,在斜飛的柳眉下威稜閃,頗有威儀,只可惜年華漸老,眼角已現細紋,發中已有花白。

左邊一位,應該是二師姊,年華雙十,青正盛,面目身材與大師姊有幾分酷似,只是在一身鵝黃勁裝的襯托下,嬌中透著一股秀逸俗的氣息,恍似是臨塵仙子。

那大師姊鳳目如電,一瞥之間,看清榻上端坐的玄子,躬身一禮,道。!

“原來是玄子前輩,玉女主張出塵,率師妹張出雲、朱如丹,啊……”一語未完,察覺玄子已然物化,而有一少年俯臥在地,赤的背部、頸項,若桃紅,以為他中了毒,立即伸手拉住李玉虎手臂,為他把脈。

李玉虎吃她一拉,前伏的身子斜轉過來,張出塵等人瞧見他玉面朱、俊逸絕世的容顏,均不由芳心狂震,大驚奇,目閃異采,暗暗贊忖:“世上怎地有這般美男子?”尤其張出塵,握住李玉虎腕脈,覺入手火燙,心脈強而有力,不似中毒跡象,而目光一掃,發現他下身短鼓起如篷,不由羞紅雙頰,大踟躊!

朱如丹亦一步跨到李玉虎身邊,俯身拾起地上的白紙,遞給大師姊,道:“大師姊您瞧……”張出塵接過細讀,瞭解內容之後,忍不住向榻上再次行禮,道:“前輩功德圓,歸返瑤臺,本恭送鶴駕。”另位兩少女亦在道門習藝,見狀也隨同行禮。

站在口的張出雲只覺得一陣輕風拂過,不由嚇了一跳道:“大師姊……”張出塵亦有所,聞言望她一眼,微微搖頭。張出雲會意,立即改口道:“他怎麼了?”張出塵低嘆一聲,道:“你兩個先把他抬到隔壁……”二女上前,挽住李玉虎兩臂,將他拉起,心正訝異他身上為何如此火燙,目光一觸那如篷短,均不芳心如撞,羞染兩頰,怔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張出塵電目一閃,道:“快啊:你們想不想救人哪!”二女暗一咬牙,雙雙相對托起李玉虎,疾步向外走去,張出塵隨後而出,又道:“先抬到那個中,把他平平放在上……”她信步而行,心中苦思李玉虎昏之因,目光無意間掃見淺溪中伏著一條血紅的影子,心中一動,掠過去一手撈起細瞧,暗驚忖道:“這果是”千年血鰻“

嗎?看這裂口,若真是李玉虎咬的,必已了它的血、膽,那麼,他怎未被內火所焚呢?“原來這三人遠從黃山玉女來此採藥,而張出塵正是玉女主,她們早晨原在附近”林海“中搜尋奇藥,突被李玉虎嘯聲及雪崩聲所驚,乃躍登林梢查看光景,這時,正巧看見李玉虎飛而過,便隨後跟蹤而入,發現了這一片天福地,不由動了一探究竟的念頭,想深入尋找李玉虎的蹤跡。

安徽玉女在江湖道上威名甚盛,主張出塵不僅功力高妙,更且聰好學,學識淵博,處事有方,還通醫事。故而一見血鰻形狀,即認出此物乃山海經中所述,乃是至熱、至的絕妙靈物。若是被她所捉,用血、膽合藥,對她們這一派大有助益,只可惜已然死去……。

張出雲乃是張出塵的親生妹妹,朱如丹則是她的師妹。但出雲、如丹兩人年紀相近,情相投,夕一齊習藝練武,不論情或情,都比親生姊姊還要厚上三分。

此時她兩人將李玉虎抬入另一石,見中寬大,各物齊全,底亦有一張石,似與石屬一整體,便將李玉虎放在上面。

李玉虎仍然未醒,雖然前赤紅火燙,卻不見一絲汗漬,一雙斜飛的劍眉下,兩眼緊閉,而睫特長且彎,像兩把小小的扇子。

張出雲正值青舂,對這俊美無儔的男子最易挑動心絃,她俯首望著那鼻端如焚的李玉虎,芳心中戀之情如波濤一般湧起,又是焦急、又是憂心,疾疾道:“丹妹,你瞧他像是愈來愈熱了,怎麼辦呢?你快去叫師姊來瞧瞧,趕快替他治治啊,”朱如丹小她兩歲,心情自然與她相同,聞言不肯走開,卻揚聲脆叫道:“大師姊,快來啊—……。”張出塵手捏著血鰻一掠而入,把二女嚇了一跳,出塵道:“姊,你拿的什麼?好嚇人!”張出塵伸手探著李玉虎的鼻息,道:“這是條千年血鰻,乃至熱絕物,看情形,這位小兄弟把它的血盡了,才有這般內火焚身的徵候……你們快去取幾桶水來……”說著,便把死鰻與寶劍放在一旁,去披風、風帽。

出雲、如丹也急忙解下身上的披風、寶劍、跨囊等雜物,如飛似的找來木桶,打了一桶清水。

張出塵吩咐道:“丹妹,用巾為他擦擦身子,或許能減少幾分熱氣。雲妹,你來,塵姊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朱如丹脆聲應了,立即用打巾為李玉虎擦臉洗身,只不過發現巾一碰到李玉虎的身子,不一刻,即霧氣升騰,巾瞬被蒸乾,不大為驚恐,急道:“哎唷,好厲害,大師姊,你快想想別的法子吧!這巾不管用呢!”張出塵兩姊妹顧不得說話,又走了過來,見這情形,張出塵暗中一咬牙,沉聲道:“師妹,我問你們,你倆喜他嗎?”二女玉靨泛紅,羞意上臉,出雲奇道:“師姊是什麼意思?”張出塵道:“我是說你們若是喜他,自然肯不計一切後果救他。若是不喜,愚姊這救人的法子,不說也罷!”朱如丹急道:“大師姊,你別吐吐好不好,俗語說救人如救火,能救為什麼不救?…”張出塵咬咬下,一副為難的模樣,但還是說了:“要想救他,必須犧牲自己的清白,你們肯嗎?”二女一怔,芳心也跟著一陣急顫,對望一眼,朱如丹垂目低聲問:“怎會是這樣,這……算是什麼法子嘛?”張出塵嘆息一聲,道:“這血鰻屬至熱,苦與千年雪蓮合服,冷熱對沖,確能增加練武人士的無上功力。他未服雪蓮,又一次盡血、膽,熱太烈,若換了個人,早已自焚而亡。他能支持到現在,想來所練玄功必甚神奇,可仍經受不住。如今熱毒入腦,以致昏,若不速於施救,即使不死,將來醒後,怕也腦部受損,智能大打折扣!”二女一聽,不花容失,齊齊顫聲道:“師姊快說,怎麼救他,妹子……”張出塵鳳目閃光,望見兩人情急之狀,便道:“愚姊能想出的唯一法子,便是以本的”妊女玄功“所使的上蔭真氣與他……合體,以字訣替他化解多餘的熱氣,如此一來,不但熱毒可解,施救者也能採,增加功力……但本向來不齒裁接一派之所為,傳授玄功的目的,在保持夫家室的和美,而今……

你……“朱如丹毅然正道:”大師姊,本向來鼓勵婚嫁,而今小妹與他雖不能商訂婚約,但救人要緊,小妹願意犧牲。救醒他之後,他若是願尤息娶小妹自然最好,若是不願,小妹還可出家修道……“張出塵對她點點頭,表示贊同,又轉身對出雲道:”你呢?“張出雲本也想表示願意,但被朱如丹搶了先,自然不便再說,但見姊姊又問到她,便只好道:”妹子也願意,不過有丹妹一人還不行嗎?“張出塵嘆道:”但願一人足矣!只怕丹妹功淺,不一定能剋制得住,所以……“張出雲亦毅然道:”果真如此,妹子願與丹妹同進退!“朱如丹握住她的芬荑,對她一笑,道:”謝謝雲姊!“張出塵又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好!你和愚姊先到外為丹妹把關……丹妹,你盡力而為,若覺得不適,要立刻招呼雲妹,以免兩誤!“朱如丹惶恐憂喜的垂頭應是。

張出塵、出雲步出石,隨即放下懸在口內側的布簾,朱如丹強按著狂跳芳心,遊目環視,見這石寬廣數丈,半是天成,半是人工開鑿,頂高有兩丈,其上石筍如林,光線十分黑暗,心下稍安,便極力制著內心的顫抖,向石上望去。

上李玉虎氣息如焚,膚泛紅,寂然無聲;下身一條黑短高起若篷,不時隨著呼微微顫動。

朱如丹少女情懷,對男女間事雖無經驗,卻有幻想,也聽年長出嫁的師姊講過。這時箭已在弦上,急於救這雖不悉、但又似久在夢中出現過的情郎,暗暗的道聲一罷了!“立即寬衣解帶,把一具小巧玲瓏、曲線浮凸,如花之解語、如玉之生香的潔白體,完全出來。

接著,她伸出微微顫抖的玉手,為李玉虎除去短,一對杏眼羞怯熱切地向他下望去!

“哎唷!媽啊!這冤家怎的如此龐大,我,我這小怎能收容得下呢?”她直直盯視著那“虎鞭”,只見它如茶杯、長足尺餘,頭矗立在一片黑森林中,威風凜凜的,還不時輕輕抖動。

朱如丹芳心中雖然驚懼,一種與生俱來的興奮也刺得她全身顫戰,連細微的汗都豎立起來。

她輕咬下,暗下狠心,忖道:“冤家啊!妹子這條命就送給你吧!只盼你回醒之後,勿以魔視我,妹子就是死了也甘心……”她迅速跨上石,雙腳分站在李玉虎身子兩邊,對準“方位”屈腿緩緩的向下坐去。

這時,她緊張得幾乎窒息,一對杏眼眨也不眨地盯在李玉虎俊逸的面孔上,生怕他陡然醒轉,“那,我非羞死不可……”。她心裡想。

兩人“生命的源”終於輕輕的觸在一起了。朱如丹緊繃的身子一接觸昂然立的巨物,火燙的熱循“隙”而入,涵水氾濫,心如火燒,忍不住興奮不已,再也提不起勁,身子一軟,竟筆直的坐將下去。

一陣撕裂巨痛立刻傳遍全身,朱如丹緊緊咬住下才忍住“尖叫”,而那火的“鐵杵”,已然無聲無息地“刺入”她體內。

她軟軟的趴俯下去,“坐姿”改成“跪姿”,滴滴冷汗白雪白的肌膚中滲透出來,滴落在李玉虎的上。

眨眼間,汗水如滴在沙土之上,立被光。李玉虎似乎有了知覺,鮮紅的雙“呷呷”兩下,刺入的“玉杵”竟也輕輕的抖動。

朱如丹大驚失,第一個念頭便是想趕緊逃開。但實際上,她已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而李玉虎則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像一塊大海棉,不僅住了她的身、心,收了她的汗水,更可怕的是,那火燙的“鐵杵”輕輕的顫抖之下,像是驟然挑動了她體內某一“弦”,不僅叫人震顫、出汗,芳、心中更如打翻五味瓶,一時間,酸、麻、、酥、痛齊齊湧現,使她忍不住發出呻

她伏在李玉虎身上,被一股戀的洪淹沒,她捧住李玉虎的兩頰,微抬蟯首,向上滑動身子,心中暗暗喊聲:“冤家!”便低頭吻住李玉虎雙

李玉虎似有所,口微啟,正她的唾。朱如丹雖是冰清玉潔的處女,但所學功法“妊女玄功”中有“天地泰”、“妊女盜之”心法,她本當“抱元守一”,凝神靜氣的施展“字訣”,以取李玉虎體內多餘的氣,化合“元”,以解李玉虎的“熱毒”,更可增加自己的功力。

哪知一經接觸,她什麼都忘了,尤其在“巨”抖動之下,朱如丹心花朵朵驟然開放,一種從未有的舒泰快,直把她上三十三天,櫻中的津、玉體上的汗水、“竅”內元所化的津,全被李玉虎去、去,快增強,她十多年苦修的“元真氣”,竟悄悄化成一股冷涼的氣,直向“玉杵”“馬眼”中報去,而她也輕飄飄如絮上雲端,似登仙境,喉中更忍不住“哼哼”出聲。

張出塵、出雲守在口,聽得這一陣哼聲,似痛苦又似樂極,忍不住掀開布簾向內張望,只見朱如丹伏在李玉虎身上,全身震顫抖動不停。張出塵驚道:“雲妹快,丹妹怕已難支持!”張出雲羞怯集,卻也不敢怠慢,立即一掠近前,在朱如丹背上命門拍了一掌,低聲問道:“師妹,你怎麼啦!”這一拍把朱如丹拉回人間,驟然驚醒,勉力抬頭唏噓道:“師姊,我不行啦!快拉我起來!”張出雲雖覺驚奇,但覺這情形與所知“泰”的情況大不相同,卻也不便多問,她伸手托住朱如丹酥、小腹,向上一抬,一聲輕響,李玉虎的“虎鞭”已出朱如丹“竅”,直矗立如前,只是那上面已染上了一片鮮紅血跡!

朱如丹痛呼一聲,有氣無力的道:“我好累,你放我在上睡一會吧!”張出雲雖不願師妹留下,可也無法,只得依言將她放在上,隨後拉了張薄被為她蓋上。朱如丹勉強側身向內,眨眼間,已然鼻息平穩,呼呼睡去。

張出雲心中略放,強忍羞怯驚懼,迅速寬衣解帶,也學著適才朱如丹的樣兒,咬緊牙,向下坐去。

那“虎鞭”大約已過一陣“元”,故稍微縮小一些。但張出雲亦是冰清玉潔如處子。在“虎鞭”初入之時,仍有一陣撕裂肌的巨痛,令她不由得呼叫出聲。

不過她十分堅強,一邊咬牙苦忍,一邊提氣瞑目內視,一待“玉杵”刺入,便即運起字訣,將虎鞭上使出的熱力緩緩提上“臏中”,與自己的“元真氣”慢慢的化合。

初時,她覺得一熱一冷兩股氣在“臏中”盤旋,隨即轉變為一股暖,一時身心均覺十分舒暢,巨痛亦漸漸減輕,芳心一喜,不由又坐低數寸。

料,“玉杵”深入之後,陡地自行抖動,無形中產生了一種力,張出雲自覺腹內有“軟軟的*,吃它一撥,全身如觸電,痠麻集之下,再也提不起勁,立即一坐到底,只覺手腳痠軟,像適才朱如丹一般,軟軟的趴伏下去,而體內的真元,也一般轉化成涼涼的氣,疾速的被”虎鞭“去。

張出雲大驚失,起先還強忍著運功對抗,不料愈想提振真元,那氣失得愈快,不由顫聲疾呼道:“姊姊救我!”張出塵雖為玉女主,年紀功力經驗亦均良於兩人,但這方面她除了書看得較多之外,卻也是一張白紙。適才在簾隙中瞧見朱如丹的情形,察覺有疑,正在琢磨,此刻聽見妹妹的呼聲,立即掠進去。

她一見張出雲玉體振顫,汗出如漿,而汗水滴在李玉虎身上,又盡數被他收,不由大驚失,便一把將出雲托起,揮手連點她數處大,問道:“怎會如此?你……”張出雲神慘白,周身痠軟,有氣無力的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只覺一陣痠麻,元難以控制,竟都被他了過去!”隨後,張出塵將她平放在朱如丹身邊,心中暗自駭異,道:“你現在覺得怎樣?快起來調息一陣……”“我好累,好睏……”張出雲嘆聲道。

話未說完,竟也像朱如丹一樣,閉目呼呼睡去。

張出塵為她蓋上薄被,先在袋內摸出一個玉瓶,倒出兩顆奇香丹藥,睡的二女口中,一邊沉思、一邊打量李玉虎。

只見他仰天而睡,赤的皮膚細緻如玉,比之內二女毫不遜,更隱泛一層寶光,原先的赤紅已然淡化,探手摸摸,覺得熱度也已減退不少。

再看他臉上,束髮的頭帶已然落,寬廣半隆的額頭正中印堂上有粒豆大的硃砂痣,鮮紅透亮,劍眉斜飛,鼻樑通天,兩側鼻翅兒特寬,鼻頭半隆如裁筒,鼻下人中甚長,鮮紅的合口有稜有角,此時不知何故,竟似正做好夢,角弧微牽,挑起兩邊美紋,頰上竟也漩出了兩個酒渦……

張出塵鳳目閃光,臉上的威冷盡皆化去,她放肆的緊盯著那張俊逸無倫的面孔,平靜多年的心湖中,突然波濤洶湧,數十年苦修的安靜功夫,剎那間完全潰散,翻翻騰騰的只有一念:“趕快把他的熱毒化去,趕快把他救醒,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生命……”她目光下移,望見李玉虎臏中上也有一顆硃砂痣,忍不住伸出芬荑,輕輕的撫摸一下,柔軟的掌心傳來一陣強力的心跳,與一股無以名狀的力,不僅使她心魂飛,體軟身酥,捨不得收回玉掌,更起她一直抑得很好的原始念與本能。

她鳳目悽的再往下移,一觸到染兩名處女血跡的“擎天”柱“,頭腦中”轟“的一聲,那念如泛湧,便再也難以剋制。

她暗一咬牙,出指先點了上兩名少女的睡,隨即蹤身掠出外,取來一個布囊,從中取出一方睡袋,鋪放在邊地上,迅速的去自己的衣服,展出一具凹凸玲瓏的修長身子。

別瞧她貌似中年,眉梢眼角細紋已現,但身上肌理細緻、曲線玲瓏,比之兩名少女並不遜

她玉靨泛出粉紅,鳳目中閃現望,她抱起李玉虎,先將他放在睡袋上,自己也緩緩的仰躺在他的外側,一臂伸入李玉虎項下,一手握住他的左臂,輕輕一託“拉,便已將李玉虎翻轉過來,趴伏在她的身上。

同時,她下身雙腿分張,用大腿夾住李玉虎的雙,調正方位,屈起小腿,以腳跟在他的下腿,輕輕加,想將那“玉杵”導入“竅”之中。

哪知,她雖則練功多年,功深力厚;對“和合、天地泰”之術的訣要也甚嫻,無奈未曾有過實戰經驗,這一刻依訣施為,方法不差,結果卻也一樣,大吃苦頭!

原來,張出塵暗運玄功,將“竅”極力放大,自認為不難收納“玉杵”,哪知真個對陣,一之下,“虎鞭”前進不足半寸,便已覺“方鑿圓柄”,格格難入了。

張出塵一陣心慌,嬌軀震顫,稍一停頓,雙手扶住李玉虎的兩頰,口對正吻在一起,香舌一吐,頂開李玉虎牙關,暗運一口玄真氣,猛力吹了過去。

李玉虎似有所覺,含口問住她的香舌,下身“虎鞭”微微一顫,竟出一股極燙的熱氣,向竅之中衝去。

張出塵、心頭暗喜,覺得那氣直入丹田,燙得她極是受困,微一運功,便已與“元”融為一體。

若此際,她維持著這姿勢不變,確也能以,得益不少;只可惜她不明就裡,更忍不住內心的念,故而在微微一頓之後,竟猛然腳跟用力,一而下,“哧”的一響,硬是把那具扦格難入的“巨杵”,強行推了進去。

一陣撕裂肌的巨痛之後,她“唔”聲呻,另一陣“充實”足的怏與痠麻,迅即又淹沒她所有的痛覺。

她四肢舒展如蛇,緊緊住李玉虎。這一刻,真恨不能把個可口的人兒一口入體內。她閉著眼,細細品味各種滋味,想找著那麻、、酸、酥的“發源點”。

她輕輕旋動下肢,涵中火燙的巨杵,在緊密的包裡裡也跟著旋動,而探入深處的“杵尖”,撥動了一團軟滑彈動的“蕊”,無盡的怏,陡地如泛起,迅速的淹沒她身上每一條神經。

她忍不住這一陣劇烈的刺,大口的著氣,大聲的“哎唷”呻,卻又忍不住扭動,扭起更大的刺

陣陣的快,一波連著一波,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愈漩愈大也愈深。她心神俱飛上九重天,骨軟心酥的忘去一切的“人、事、物”,這片刻就是“永恆”,而“永恆”亦似片刻。她腦中一片空白,只任由心神飄,飄……

李玉虎在一陣“緊”的刺中清醒,覺得自己像一葉孤舟,顛頓在一片驚濤駭之中。他也察覺,那巨大的下體被一條軟滑潤的涵沒,包裡,一道一道的關卡,收收放放,?旋轉,令人酸、麻振奮;而頂上抵住的“蕊”,每一撥動,更令人血脈賁張,衝動不已。

這種衝動,也就是與生俱來傳宗接代的本能,一直依賴它一再傳播。

李玉虎身世奇特,本來就天賦異稟,尤其這種“衝動”特強,可是卻幾乎被“洗髓易筋經神功”化去。但今晨機緣湊巧,無意中食了“千年血鰻”的血瞻,衝動的本能發,哪經得住一再挑撥?

只見他俊口張開,瞥見身下住一位雙口口緊閉的美女,一臉汗水,嬌顏似火,喉中“唔:啊!”呻不絕,心中雖疑在夢中,但理智已被這起的沖掉,他靜靜趴夫片刻,被動的刺足他“征服”“狂放”的原始本能與望,於是陡地雙肘撐地,雙膝跪起,輕輕將“巨杵”向上拔起。

張出塵正魂遊太虛、享受羽化登仙之樂,陡覺身上一輕,竅中玉杵忽然撤退,她一驚而醒,芳心悽然,心知這一“去”,便似天人永隔,再難有相逢之期,心頭一酸,雙目悄悄滾下兩行清淚,而樓在李玉虎背上的玉臂,也不由緊了一緊,想要把“它”留住!

哪料“巨杵”乍退又進,“啪”的一下疾而入,點在那蕊軟心上,一陣更形巨大的快,霎時又擴散開來!

張出塵忍不住骨酥魂飛,“哎唷”一聲,叫聲未歇,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打擊”無盡無休地接續而來。只見她秀眉緊皺,張口急,“唔,哎”呻著,下身隨勢扭轉,左右承,高聳前的一對一叔,也隨那攻擊之勢上下顫抖顛動,峰頂暴起的鮮紅櫻桃時時摩擦著李玉虎俯伏的肌與頭,也爆出無數快的火花。而“”中津氾濫,隨出隨幹,竟被那摩擦之勢,化蒸氣,疾速的被玉杵去。

李玉虎初聞叫聲,嚇了一跳,但一者箭已在弦,罷不能,二者對方並未推拒,反而得更緊,似是之至,便也不計後果的埋頭苦幹,耳中聽得那漫聲呻喊叫與“啪嗞”之聲,竟也抑仰有致,似甚得趣,更不由寬心大放,加緊“進出”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玉虎亢奮至極,全身汗氣蒸騰,點點滴落,在一陣尖銳蝕骨的刺之下,一陣酥麻、一陣哆嗦,少男的元關終於打開,一陣洪水,在張出塵大聲銳叫之中,入幽深處。

而此時張出塵也正覺“元”巨震,渲排放之頃,雙雙霎時會,一如水融,在子內腑中合為一體。

巧在此時,李玉虎聽到銳叫,糊中陡然怕會驚動“師父”,立即俯首吻住她的櫻,而張出塵適時香舌一吐,伸人他的口中。就這般雙雙舌密合,心兒相貼,竅相接的三竅重疊,心神一鬆,倦意忽至,立即沉沉睡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冊第二章仙仙長

時光在睡眠中失得最快:李玉虎一覺醒來,已是三天後的午後了!

他由糊中清醒,覺自己正趴在一具軟棉清香的體上,先是一驚,睜眼抬頭一瞧,正與一雙清澈晶亮的鳳目對在一起。

那鳳眼的主人,面如花,頰似朝霞,懸鼻通天,若塗丹,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了一枕,看年紀不過十八、九,一見他愕然相顧,竟然嫣然而笑,出一口編貝玉齒,曼聲低語,道:“玉哥兒,醒啦:快起來吧!愚姊都快被你死啦!”

李玉虎羞上雙頰,紅著臉低聲道:“對不起,我……”

他雙臂一撐,本想撐起身子,哪料他與張出塵“泰”後,功力陡增數倍,這一撐之力用得過猛,赤的身子竟陡地帶著背上的薄被,向頂飛去。

他大吃一驚,“哎唷!”聲中,立刻扭縮頭,在兩丈空間裡大展身手,凌空疾翻一圈,硬把雙腳拉高,用腳尖一蹬頂突出的石筍,抵消了上衝之力,飄然落在石上,便迅即用手中抓著的薄被逮住赤的身子。

他這裡手忙腳,一陣折騰,而地上仰天而睡的張出塵,更是尷尬慌

原來張出塵早已醒來半個時辰,一睜開眼,發現李玉虎仍在睡,竟不敢稍動。

那是因為她醒後,立即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竟已與李玉虎合二為一,一股巨大的暖經由“竅”中那溫熱軟綿的“虎鞭”直傳入丹田,接著,更分成數條細,穿“奇經”過“八脈”,洗“五臟”淘“六腑”,最後彙集在舌尖之上,傳入李玉虎口中。

她暗自駭疑驚喜,不僅為了那股強大的內力能在睡中自行運轉,更是為了那真氣運行的路徑,竟是過去聞所未聞的,在細心體會之下,全身內外、五臟六腑、髮膚未,竟無一處不是充了活潑、舒無比的活力。

她強自忍下狂喜心情,凝神靜慮的排除一切雜念,潛心一志的體察暖的運轉走向,暗暗牢記在、心。

直到李玉虎漸有醒意,將頭移開,而“竅”中那溫熱軟綿的“玉杵”忽然縮了回去,那股熱才陡然停止運轉,散入她四體百骸之中。

她心中頓覺略有所失,一時也不敢多想,立即運起玄功,按方才運行路線運轉真氣。果然,那真氣活潑,竟有質有形,依著適才先後次序,在周身運轉不停。只是有一點不同,即上而至舌尖,下不入竅而已。

她狂喜不已,一方面為全身脈、絡、五臟、六腑,無一不暢通舒,再者更為自己的內力比之過去增加了何止數倍。

她緩緩收功,心知李玉虎即將醒來,一想到兩人的處境,不覺尷尬萬分,但又覺得必須以坦然親切的態度接未來,方是上策……

所以在李玉虎睜眼之後,才說了那句親切自然、毫無生疏之意的玩笑話。、哪知,她仍把李玉虎給羞著了!

李玉虎猛然飛起,不僅讓她失去了“覆蓋”,使全身曲線畢,也陡地嚇了一大跳。

她同時也“哎唷”一聲,一把抓住身邊的睡袋往身上蓋,哪知慌之下用力過猛,“哧”的一聲,竟將睡袋撕裂,僅一小塊遮住了前的菽

她疾迅坐起身子,瞧見李玉虎大展輕功,羞紅的雙頰上不綻出笑顏,正想開口,口布簾一動,忽然伸入兩顆人頭,其中一人叫道:“謝天謝地,你們終於醒啦!”

這幾段寫來嚕嗦,其實幾乎是同時發生。

此時李玉虎也不過剛把被子裹住身子,張出塵剛坐起,口的人頭剛伸進來,便聽得“咋”一聲響,李玉虎所站石面,陡地向內側翻倒。

寬足五尺,外觀與地面連成一體,李玉虎睡了上六年,從不知面下設有機關。

當時他正待彎向下拾起衣服,陡然間面內翻,一驚之下,立見隨同上的被褥衣物向下落去。

板一翻,上的人、物同時失蹤,翻轉而上的石板上,竟顯出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居之安”。

三女齊聲驚呼,坐在地上的張出塵顧不得羞,迅即一躍而起,運力一掌向石板拍下。

“呼”的一聲,暗含五成真力的一掌拍在石板上,“嗡”聲震耳,石板卻穩如泰山,不碎不裂,連石層均不曾掉落。

張出塵驚“咦”一聲,兩女疾掠近前,朱如丹一瞥石板上的字跡,奇問道:“大師姊,你看,這居之安是誰寫的啊?”

張出塵亦已看清那三字乃以“金鋼指”一類的功夫寫成,深入石板三分;而自己方才一掌,少說也有五百斤勁力,竟未將石屑拍下半絲,不由更驚疑。

“姊,試試上面,不過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張出雲道。

張出塵頓時玉靨飛紅,驚叫一聲,隨即拾起地上的衣裳迅速的穿上。那副手忙腳的樣子,頓使主的威嚴盡失,倒像是個嬌羞不勝的新婚娘子,令朱如丹兩人忍不住“咯咯”嬌笑。

“大師姊好像新娘子噢!”朱如丹道。

“別胡說……”張出塵瞪她一眼,發怒道。

說著,迫不及待的仰頭找著李玉虎適才蹬過的石筍,飄身彈起兩丈,舉掌輕按,方像李玉虎一般飄落在石上。

可那石板絲毫未動,不由恨恨的一跺腳,復又飄身而起,加上兩成真力,再次按上石筍,隨後飄落石

可說也奇怪,她一連試了五次,石板一動也不動,張出雲道:“大姊,算啦!你歇會吧!這機關可能是他故意的,大概是他陡然清醒,一時想不明白,才發動機關躲了起來,過兩天一定會出來的!”

朱如丹陡然像發現什麼奇蹟似的,大聲叫道:“雲師姊!你瞧,大師姊怎的變啦!”

張出雲亦發現姊姊不但功力大增,秀髮中原本花白的顏已然不見,臉上變得光潔如玉,非但不見半絲皺紋,而且白裡透紅,晶瑩剔透,青麗之極。便道:“真的,姊,你怎的變得既年輕又漂亮了呢?”

“怎會如此?別胡說啦!”張出塵一時無計可施,舉步掠下石,疑道。

朱如丹拉住她走向口,同時在袋中摸出一個小銅鏡遞在她手中,又舉手掀起布簾,道:“大師姊,不信你自己照照……”

美是女人的天,張出塵豈能例外?她本來就有些覺,此刻聽她們這麼一說,忍不住接過鏡子仔細打量著。

只見鏡中果然出現一張宜喜宜嗔的年輕面孔,眼角眉梢的魚尾紋不僅完全消失,皮細滑,而且眉目之中更隱隱含著無邊的舂意,原本的威稜肅殺之氣,竟也消失殆盡。

張出塵愕然怔住,張出雲嬌笑著,握住她披散的秀髮道:“姊,瞧你的頭髮也變了呢!”

張出塵把腦後的頭髮全綰到前,只見幾近三分之一原已花白的頭髮,不僅完全變回黑,而且柔滑圓潤,比抹了髮油還亮,不由動得摟住妹妹,下淚來!

“大師姊,這是喜事啊!”朱如丹笑道。

張出雲則輕拍著她的香肩道:“姊與玉虎哥合體,天地泰,一睡就是三天,不僅容顏頭髮發生變化,功力必定也大有增進,可我們倆可慘啦!”

張出塵詫疑之極,道:“什麼?睡了三天?你們又怎麼啦?”

朱如丹拉起布簾,領先走出外,道:“真的啊!大師姊,你們一直睡不醒,妹子又不敢叫,只好替你們蓋好被子,自求多福啦!”

張出雲拉住姊姊的柔荑,隨後帶她出,一同向旁邊內凹的石壁走去。

只見石壁內四丈餘,靠裡邊列著爐灶、木櫃等物,外邊則有一張長條木桌,桌下還放有兩張長條凳子。

三女在桌邊坐下,張出雲在櫃內取出乾糧、脯、鹹菜,朱如丹則在灶上裝了三碗稀飯,道:“大師姊,餓了吧!先吃飯再說。”

張出雲邊吃邊道:“妹子和丹妹,不知何故元,都被他去了,現在剩下怕不到三成功力了!”

張出塵大吃一驚,沉思片刻後恍然嘆道:“這玉虎弟所練玄功甚是神奇,加上血鰻至之力,若無兩妹的元與他中和,但憑任何一人,只怕耗盡真,亦難把他救醒!愚姊當時因見雲妹已漸昏,不得不……把她替下……哪知如此一來,反而……讓愚姊揀了個便宜。不過,以愚姊推想,你們損失的功力,只要玉虎回來,一定不難恢復。”

張出雲笑道:“這一點妹子倒不擔心,只要咱姊妹三人能與他結為夫,功力深淺也沒什麼妨害嘛!”

張出塵悽然一嘆,道:“愚姊比玉虎弟大得太多,如何配與他結為夫,再說,這玉女官主之位,一時也找不到適當人選,而師父又練功走火,愚姊……

待玉虎弟回來之後,把你倆託付於他,採好了藥,便即回向師父請罪……“

二女大驚失,齊齊跪倒在地,張出雲哀聲道:“大姊怎可棄妹子於不顧,隻身回?咱們為了救人,不惜犧牲冰清玉潔的身子,大姊雖年紀大些,可今兒個看起來比妹子還年輕呢!何必自己鑽牛角尖……”

朱如丹亦道:“玉虎哥若無意見,大師姊何必自輕自,打退堂鼓呢?師父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咱們等玉虎哥回來,邀他一起去採藥,如今他師父亦已仙去,再留在這裡也無益處,不如請他和我們一起回,待師父復原,再請他老人家重任主也可以啊!”

張出塵伸手拉兩人起身,輕輕嘆息,道:“愚姊倒不是有意矯情,實在是這變化太快太大了,我何嘗不願有個美的歸宿?可是,唉:現在先不談這些,等等看吧!”

她飯也吃不下去,又步入內,仰頭尋找頂上的“機關”,再試幾次,但仍無法打開石“翻板”。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忽聽朱如丹在外叫道:“大師姊,快來,那位道長怎的也不見了?”

張出塵一掠出,即至隔神案石屏之後,果然不見榻上坐化的玄子,近前一瞧,石板上被褥光光,也出現了三個大字“居之安!”於是疑道:“這石上的機關,難道和隔壁連在一起?”

她這番推斷不錯。

原來這兩只一牆之隔,下卻有條通道相連。李玉虎無意中觸動機關,翻轉下去,而玄子坐化的板也同時翻轉,將他拋入通道之中。

李玉虎功力已然大增,翻下時雖吃了一驚,但並不慌。他心動功隨,已運起“太清兩儀降魔玄功”,周身孔頓開,真氣迅速運行體外,形成一層貼膚的氣罩,護法身子,凌空一轉,變成頭上腳下,緩住下跌之勢,輕飄飄的還未落在先行墜落的被褥衣物之上,黑暗中即已傳來“咧”的一聲響,接著,便是一陣“隆隆”的石門滾動聲。

他功運雙目,雙眼陡地閃出兩道神光,落地一瞥之間,已見二丈之外,玄子的遺體也已落下,而遺體旁也陡然敞開一道門戶,立即閃進一陣寶石光芒,並透進一縷清香氣息。

李玉虎心中詫疑,乃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赤著腳,繞過玄子的遺體,同時探身向門內查看,發琨裡面竟是個寬廣的天然石,不由大為驚奇!

只見那石方圓上下大約數十丈,地面怪石峪陶,高低不平,怪石上寶石處處,閃閃放出各光華,頂上更是石筍如林,長短不一,最長的有十幾丈,最短的也有數尺,石筍上同樣也嵌鑲著許多寶石,發出各光芒。

頂中、心那一最大的石筍不時滲出水,緩緩滴下,地底面早已形成了一個水潭,水滴滴答答之聲,在這寂靜無聲的石中,竟是出奇的清晰可聞,那股清香之氣,也似是由此散發出來!而四周壁參差,凹凸不平,上下長各式植物,一時也分辨不清是何類別。

李玉虎詫異驚喜,忖道:“這個天然生成,但上翻板卻是人為,過去為何未曾聽師父提過?”

於是他趕緊把玄子遺體及被褥一一掀出,隨即閃身進入石,心中又想道:“把師父埋在此地,倒是個絕佳所在!”

正思忖問,忽覺腹中雷嗚,飢渴難耐,於是先把玄子遺體放在一塊石筍之旁,飄身向水潭掠去。

眨眼間,躍達石中央,只見地上怪石中,果然有一面盆大小的碧玉池,的漿已然滴落,尚不時有幾滴濺出池外,而池邊還長著一株碧綠的小樹,九葉如碧玉雕成,託著頂心一個硃紅的果子。

那果子大如鴿蛋,透明瑩亮,一陣陣異香撲鼻而人,、心神不由為之一

李玉虎口中飢渴,先伏身趴在池上,如鯨魚水般,飲了半池,一股清涼甘甜之氣立即充全身,通體舒泰,再看旁邊的小樹,卻發現只轉眼功夫,樹頂的果子已由紅變紫,而且霞光轉,香氣更加濃烈一倍。

李玉虎心中一動,忖道:“這不是淮南真經所載之千年朱果嗎?此果千年開花,始結一實,修道人食之,可抵得數百年苦修之功,怎的……”

眼前那朱果已然透,這時忽然自動落,李玉虎忍不住伸手接過,隨即投入口中。只覺朱果入口即溶,還化為一股溫熱氣滾人丹田之中。而就在此時,忽聽頂暗影中“咧”的一響,一片綠影,疾若問電般破空至。

李玉虎嚇了一跳,問身飄出尋丈,立在一塊怪石之上,只見那綠影一斂,現出一隻尺餘大小的鸚鵡。

那鸚鵡通體碧綠,只有一雙寶石般的眼睛通紅。它歪著頭瞧瞧樹頂,朱果已失,再望李玉虎一眼,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並口吐人言,脆聲說道:“唉!要死啦,!這果子被你吃了嗎?”

李玉虎又是驚奇,又是慚愧,雙手抱拳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果子是你的,剛才見它自動掉落,便順手接住,一時貪嘴,就……”、那鸚鵡“哈哈”脆笑,聲似銀鈴地道:“好,好,算啦!這天材地寶,有緣者得之,你既已吃下,還不快調運功力,收為己有?有話等會再說吧!”

李玉虎亦覺丹田內一時暗洶湧,“神”竟難駕馭,立即依言盤坐,瞑目內視,以“合一”心法,專心一意的運起功來!

片刻間,周身上下紫霞閃爍,頂門升起一匝奇亮的紫光圈,籠罩全身,形成了一道紫光幢,轉不息。

那鸚鵡支起一腳,歪著頭靜靜的瞧著,直到李玉虎收功,方始脆聲讚道:“俊哥兒,好深的功力!你使的可是太清兩儀降魔玄功?”

李玉虎也察覺功力陡增,聞言笑道:“不錯,你如何知道?”

鸚鵡又嘆一聲,道:“萬般皆天定,半點不由人哪!五百年前,呂仙長飛昇成道之時,曾囑我守著朱果,以待有緣人。一直在今天以前,未見有人前來,還以為這朱果必是我口中之食,哪曉得適才為驅逐一頭怪蛇,出片刻,這朱果瞬間便已透,落入你的口中!夫復何言!夫復何言!”

李玉虎驚喜集,又覺十分過意不去,乃起身道:“真對不起,事前小子不知仙鳥在此已守了五百年,否則……”

鸚鵡脆笑道:“這倒也沒什麼啦!我早經呂仙長點化,千餘年來,吃過的奇珍異果也不在少數,區區一枚朱果,自不會放在心上,你別不好意思啦!”

接著,語氣一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的突然出現在此呢?”

李玉虎道:“在下姓李名玉虎,原跟隨先師玄子,六年前來到這上邊谷中,修練太清兩儀降魔玄功及洗髓易筋經神功,昨……”

他把如何服食千年血鰻、如何發現師父仙去,一慟昏,及如何醒來發現趴睡在一名女子身上……等情說了一遍。

鸚鵡聽完,忽的吹了一聲口哨,脆聲道:“看來,你這俊哥兒福不淺哪!

盼你能知福惜福,多積善功,少造殺孽才好!“

李玉虎玉面泛紅,躬身應了,又問道:“聽仙鳥所言,呂仙長可是純祖師嗎?”

鸚鵡脆聲笑道:“我叫翠兒,以後你就叫我翠兒吧:我要是成了仙,早已去這一身羽,隨純祖師去啦!”。

說著,張翅飛起,在空中叫道:“來,我帶你去瞧瞧真正的仙長吧!”

李玉虎大喜,隨著鸚鵡翠兒,飄身掠起,直覺身似飛羽,輕鬆無比,毫不著力的閃入壁間一個凹入的窖。

那個窖渾然天成,口天然以碧藤為簾,密密遮起。窖內通體白玉生成,頂上寶珠放光,十分明亮,面玉壁上隱隱透出一幅人像!

人像仙風道骨,栩栩如生,若隱若現,有飄然出塵之概。李玉虎心中一動,不待提醒,立即誠敬跪下,叩見道:“弟子李玉虎叩見祖師仙顏!”

說著,行完三跪九叩大禮,抬頭一瞧,只見那隱在玉中的人像,面容上似泛起一絲笑意,雙目正中的“印堂”中,亦似有一道閃電出,直入李玉虎“印堂”之中。

李玉虎陡然如遭電擊,全身不由一震,立即面對人像盤膝坐好,瞑目運功,當真氣如珠集中通過“印堂”時,腦中一震,聽得“咋”的一響,“印堂”忽然打開,像隻眼睛一般,立即看見人像腳下寫有一片字跡!

他凝神注視,由前頭看起,發現不僅是所習“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的續篇,尚有修練陸地飛行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及一篇“天心曲譜”。

他強按捺住心頭狂喜,默默記誦在心。片刻之後,字跡與人像忽都一閃不見。李玉虎心中即按所記,以“神”馭“元”,以“神”馭“神”,一正一反,一,在體內穿經過脈,運行“七還九轉”。

李玉虎一身純,哪有氣,巧不巧,竟與張出塵三女結下合體之緣,收了不少純之氣,適才所飲之水亦乃玄至寶“玉髓靈”,而千年“朱果”更是滋的仙字珍品。

所以他這一依訣施為,兩氣,活活潑潑,豐沛得出人意外,令他心頭暗喜,卻不敢稍有懈怠,待九轉功成,立即將兩氣合於“丹田”,立覺得一聲霹靂般暴響過後,兩氣分成,竟孕化成一個有形有質的小小嬰兒,正是道家夢寐以求的“元嬰”。

李玉虎察覺有異,心中動念,“印堂”上所開的“天眼”,立即再次張開,內視體內,即見丹田部位有一嬰兒小如鴨蛋,亦是盤膝坐在質的中,全身赤,紫霞環繞,面目清晰,竟與自己一般無二……

而紫霞便是自己所運的二氣,竟又與嬰兒的鼻息通連,只見那紫霞繞身一圈後,又緩緩被嬰兒去,而元嬰漸漸長大,轉眼功夫,已有半尺多高。

李玉虎心中疑惑,忍不著忖道:“這小子是誰?難道就是道家所謂的”元嬰“不成?”

誰知,這念頭方起,那嬰兒竟已知道,忽然張開雙目,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元嬰之名,只是一般道家的通稱,我與你,是一是二,端在一念也!”

李玉虎恍然大悟,喜道:“真的,你是我的元嬰,是我的身外化身,對吧!可是你怎的出來呢?”

嬰兒微微一笑,忽然飄身升起,隨即循著一道光閃閃中脈直升入腦,陡的舉手一指,即發出一道紫光。李玉虎此時覺得頂心百匯一陣巨痛,有如一陣輕雷響過,那嬰兒已然冒了出來。

李玉虎被震得身軀顫戰,忍不住睜開雙眼,只見身前三尺處多了個身高尺餘的赤身童子。

停身在內玉架上的鸚鵡翠兒,一直注視著李玉虎的一舉一動。此刻一見他“元嬰”生竅,本身竟然睜開眼睛,不由脆聲叫道:“哎唷,俊哥兒恭喜你啦!

你這麼快就練成了身外化身,實在太難得了,不過你功力尚淺,千萬不能讓他走遠啊!“

李玉虎仔細打量那赤身童子,詫異道:“你就是我的身外化身?怎的這麼小呢?”

那童子哈哈笑道:“你自己功力不足,怎能怪我?”

鸚鵡翠兒道:“俊哥兒,別不知足啦!一般人修練五百年,也不見得能練到如此地步呢!想當年李鐵柺仙長,雖已練到元神出竅,雲遨萬里,可身卻如死人一般,有一次出遊,身竟被他的弟子火化,致使元神失去依歸,不得不借屍還,才變成一個跛子。而一般異類,更要千年以上才能練成內丹、化成人形,九劫之後,才能練成元嬰,變成地仙呢!”

李玉虎驚喜集,道:“真的啊?那我為何這般容易?”

翠兒歪著頭,想了片刻,道:“天意難測,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福緣深厚,連服珍果靈,又蒙呂仙長特別眷顧,習得他老人家遺留的玄功,當然特別快啦!”

李玉虎問道:“什麼是九劫?我會不會遇到呢?”

翠兒嘆道:“凡是鳥類修道,一旦能幻化人形,第一次了百年,便要遭一次天雷之劫,以後每百年又有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若是過得這九關,才能成為散仙,否則便是神形俱滅。”

說至此,它語氣一轉,繼道:“當然,若在兩劫之間,借兵解去形體,重入輪迴,也可保住元神。不過,再次投胎,元靈已昧,為人為獸,也由不得自已。至於你,已是人類,只要不做壞事,是不會遭到天劫的。”

李玉虎關心的又道:“你呢?”

翠兒脆笑一聲,接著又是一嘆,道:“我啊!內丹已成,可是還不能幻化,所以沒遭過天劫,若是那朱果被我吃了,說不定再過百年,便要受一次天劫了!這也算是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李玉虎心中甚覺抱歉,便道:“翠兒,我看以後你跟我一起吧!我們不但可同在人間多積善功,等將來我功力再進步一些,說不定可以幫你共御天劫呢!”

翠兒脆笑道:“好啊!咱們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可不能賴帳噢!”

李玉虎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

翠兒又道:“右邊石室有幾樣寶貝,你快點去看看吧!”

李玉虎凝目瞧向右邊,卻見玉壁平滑,似無門戶,正待詢問,那童子忽然飄然穿入玉壁之中。

李玉虎與元嬰本是一體,元嬰所見,不用運功打開“天眼”,只要靜心體察,亦能瞭解放心。

故此,他立即知道,右手王壁中果然隱藏著一間玉質石室,室內一張雲,放著一支尺餘長翠綠玉笛,四個黃玉瓶,及一粒大如龍眼的彈丸。

元嬰拿起“彈丸”道:“好重啊,這是什麼?”

他雙手捧著,透牆而出,遞給李玉虎。只覺那彈丸果然奇重,不由大是驚奇。隨後,元嬰又進去把王笛、玉瓶取出,道:“裡邊還有好多書呢!”

李玉虎伸手摸摸他,只覺得他滑暖潤滑,皮膚細緻,但卻奇軟無比,像沒骨頭般,而是由氣體充填而成,不由奇道:“乖乖,你怎的沒骨頭?若裡面都是氣,破一點皮,不都漏光了嗎?”

翠兒脆聲笑道:“別這麼緊張好不好,他是你全身氣所化,神主之,功力與你相等,怎會這般不濟。由於你修的是兩儀玄功心法,心神可以分合,因此你和他都可獨立思想行動。將來你功力愈厚,他就幻化得愈大,再五十年,就可和你一樣大了!”

李玉虎伸伸舌頭道:“乖乖,還要等五十年,那我不是很老了嗎?那時他也會長鬍子嗎?”

翠兒脆聲笑道:“你叫他長他就會長。不過,以後的功力修為,想變成老頭可不大容易!”

李玉虎突然想到一事,便問道:“翠兒,你剛說他可以獨立思想行動,真的嗎?”

翠兒道:“真的,不騙你,不過目前功力還不足,可不能讓他離開太遠,否則對你倆都有危險!”

李玉虎問道:“什麼危險?”

翠兒道:“他單獨遇上成的異類,可能會被,因為他是你全身血功力所化,了它等於收了你的功力。而你自身功力全集中在他身上,目前剩下不到兩成,怎能敵得過功力高強之輩?”

李玉虎恍然道:“原來如此:好,你不必走太遠,到裡邊室內,替我看看那些書總可以吧!”

元嬰哈哈一笑,閃身穿入石壁,竟真的拿起一本本古籍,仔細的研讀起來:李玉虎這才有功夫細看手上及地上的東西。

首先,他拿起那奇重的“彈丸”,用手托住並稱量,道:“翠兒,這是什麼?為何如此沉重?怕不有百十斤吧?”

翠兒“哈”一聲,脆聲道:“呂仙長對你真好,連他用過的飛劍都留下啦!”

李玉虎奇道:“飛劍?這個是飛劍?”

翠兒笑道:“對啊!這就是飛劍,只要你每天練功時,把它放在頭頂”百匯“上,依續篇所載”化“”“兩口訣施為,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氣機與它相合,便可收入體內,與元嬰合為一體,用時由頭頂、口中、掌、心等處放出,便可取人首級於百丈之外;若以元嬰附之而出,為第二元神,不僅元嬰堅逾銅,百難侵,上竅碧落七下黃泉,取敵於萬里之外,更如探囊取物一般呢!”

李玉虎咋舌變,道:“乖乖,真這麼厲害嗎?可為何這麼小呢?”

他托起“彈丸”細瞧,只見它大如龍眼,乍看作灰銀,仔細看則隱有紫霞光,在內轉不已,也隱隱看出它果是一柄曲捲一起的寶劍!

翠兒道:“厲害不厲害,你練過便知。這劍丸乃是九天玄銖,也就是天上極遠的星星上飛過來的。當年呂仙長偶然得到,用自身”三昧真火“練了足足三年,方始練成,你千萬不要小看它喲!”

他語音略頓又道:“當年,我記得呂仙長還制了幾支頭簪、幾把小刀,不曉得還在不在?”

李玉虎心中一動,內的“元嬰”立生覺,忽地透牆而出,給他一方木盒,笑道:“大概是這個了,也好重呢!”

說罷,又穿入中,繼續看書。

李玉虎打開木盒,只見盒內果然列放著一排頭簪、兩把小刀。

頭簪長有五寸,寬有小指之半,形似一把小劍,只是無刃口,劍柄不是劍柄,而是一隻象扁平的鳳凰。

他拿起一支與劍丸一比,質地果然一樣,做灰銀,亦隱有紫霞光,只是重量卻輕了百倍,只有幾兩重。

再看那小刀更小,長只三寸,寬若頭簪,刃口只有最下方斜斜的二分光景,像是一般雕刻用的刀子,質地亦是一般。

李玉虎笑著放好,擺在一邊,問道:“這頭簪也能當劍施嗎?”

翠兒道:“功力夠了,自然也是可以,不過威力比起劍丸就小得多了?”

“那是當然,劍丸是祖師爺練制用過的,威力必然無可比擬,如今留下給我,想來是要我負起降魔街道的責任,以後還希望你能常提示督導才好!”

翠兒“哈哈”大笑,道:“好,好,咱們一同去江湖走走,降魔街道,濟世救人,捨我其誰!到時你可別怨我羅嗦。”

李玉虎莊容抱拳,連稱不敢,接著又拿起王笛,向他請教來歷!

翠兒笑道:“這玉笛也是仙長早年使用的兵器,名叫”天心笛“,乃是上古留下來的,質地堅逾鋼,乃是以萬年溫玉雕成,平時以繩索穿著最下面的小孔,貼掛在頸下前,不僅冬暖夏涼,而且可滋,助長功力呢!方才你不是已看過”天心曲譜“了嗎?那不只是上古的笛子,也是一種變化無方的武功,用掌、用笛,甚至用劍都可以施為,你記住了沒有?”

李玉虎喜道:“記是記下了,只是能不能使得出來,卻是個問題。”

說著,他已將束髮的頭帶下,用力拉了幾下,那顏透明帶子拉長一倍,一端穿入笛端小孔,再用活結套住,一端套到頸子上,然後將翠綠的玉笛放入衣裡,立覺有陣溫暖由笛身透出,攢進腹之中,讓人不燥不寒,十分受用!於是忍不住讚道:“果真是件寶貝,掛在身上好舒服噢!”

翠兒笑道:“這是當然,不過你不要光圖舒服,而把天心曲譜忘記才好!”

李玉虎亦笑道:“別的不行,這過目不忘的本領,我倒是有自知之明。所以這幾年來,我師父只叫我鍛鏈玄功,外輔洗髓易筋經神功,每天懸吊垂,替我打全身、脈,並不教我招式。依他老人家說,只要玄功到了火候,身體自然靈活,眼力自然準,與人對敵時,自然也能瞧出別人的破綻,再以點、抓、挑、削、刺、劈,迴旋制敵,何必有招?這話不知對是不對!”

翠兒歪著頭:想了一想道:“這話是不錯,可對一般人來說,要把內功練到那般境地,少說也要百年光景才能與人動手。請問世上誰有這般長命?就以你來說罷:目前確是具備了這等條件,不過,我覺得還是先把這天心曲譜練好才成!”

他語氣一轉,又道:“我看,你師父當年是不想讓你出道江湖,而是想讓你元固鎖,一舉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以元成道。對不!”

李玉虎沉道:“大概是吧!可我並不十分贊同。人生在世,總要留些什麼,否則豈不是白走一遭!”

翠兒道:“所以啊!今後你千萬不要再練什麼”洗髓易筋經神功“了,否則只怕會生不出兒子來!”

李玉虎驚道:“真的?為什麼?”

翠兒笑道:“瞧你元嬰的體態,已離”元固鎖“之境不遠了,再練下去,男人的象徵完全縮入體內,固鎖難出,如何能生兒子?”

李玉虎大驚,道:“哎唷,糟啦!我現在就已全然縮進去啦!”

翠兒“咯咯”笑道:“現在還未鎖住,還不要緊,再使下去就不行啦!”

李玉虎還不放心,又問道:“你怎麼知道鎖沒鎖住?”

翠兒道:“要是鎖住了,你還能享那福嗎?”

李玉虎羞赧一笑,卻對過去與三女合體之事無任何印象,、心中一動,中讀書的“元嬰”透壁而出,笑道:“當然有啦!怎麼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又道:“書看完啦!沒事了吧!”

說著,也不待李玉虎有所表示,忽地化成一股紫霞,直向他頂門投去,轉眼間已完全消失!

李玉虎陡然全身一震,不但恍然想起與張出塵合體的經過,同時對朱如丹、張出雲犧牲元,為他消解熱毒的往事,也有了明確印象。

原來,李玉虎昏之時,只是神受不住悲痛,一慟而絕,神卻仍清醒,只一時制不住熱毒而已。所以對後來之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過,那時他功力不足,二神不能溝通,李玉虎的神意識裡仍是一片空白。此際藉“玉髓靈”與“朱果”之助,以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續篇妙訣,將神煉成元嬰,亦足與神分庭抗禮,變成“身外化身”,雙方平等,心思意見自然也可自由換,對過去記不得之事,也都可藉元嬰神之助,一一想起。

其實,以現代人的研究,這神就是所謂的“潛音心識”,其中不僅蘊藏著小時候已被意識遺忘的種種,更可能藏有前生的意識而不自覺。現今科學家利用催眠術,不但可叫人把潛意識內所蘊藏之事說出,甚至還可把前生往事說出呢!不過這是題外話,略過不提。

且說,李玉虎陡然憶起三女與他合體的情景,不由心靈震動,大是,乃忖道:“這三個女子不知是何來歷?竟甘願犧牲自己的真元救我,實在可……”

想著,卻聽翠兒笑道:“想美人兒啦!別怕,她們不會跑的,你快看看那幾個玉瓶吧!”

李玉虎臉上一紅,笑道:“人說人老成,我看鳥老了也成了啦!什麼事也像是瞞不過你!”

說著拿起兩個玉瓶,只見均高約有五寸,晶白透亮,上面刻著「玉髓靈

四字。但打開蓋子一瞧,裡面卻是空的,不覺奇道:“咦,怎麼都是空的?什麼是玉髓靈啊?”

翠兒笑道:“就是你剛在外面喝的啊:”

李玉虎“噢”了一聲,道:“原來是水,裝在這小瓶有什麼用?一口就喝光了。”

翠兒“哈哈”笑道:“你太小瞧這玉瓶啦!此乃仙長遺物,一瓶少說可裝百斤。至於玉髓靈,更是萬年玉脈的華蒸化而成,一滴抵得上二十年藝苦練的功力,對女人尤其有滋駐顏奇效,若把靈抹在女人臉上,更有青舂永駐、顏容不老的效果,你當是普通的凡水呀!”

李玉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進步這麼快,原來和靈也大有關係。若是我把那一池喝光,元嬰不就可以長成和我一般大了嗎?”

翠兒道:“話是不錯……”

李玉虎搖頭道:“不行,這靈如此奇貴,怎可由我一人獨享,咱們還是留著它濟世救人吧!”

翠兒大喜,道:“俊哥兒,宅心仁厚,自然得蒙天佑,這靈對外傷亦有奇效,只須一滴滴在傷口上,立即消炎鎮痛,奇效無比,傷口癒合迅速,傷好之後,連個疤也不會留下!”

李玉虎大喜,道:“好,這個好!咱們裝兩瓶,帶出替人醫病療傷,不就變成神醫啦!”

接著又看另兩玉瓶,一黃一青,均高約五寸,晶瑩透亮,黃瓶上刻“九轉赤龍丸”,青瓶則刻著「九轉上清丸“,隨即便道:”這九轉赤龍丸和上清丸是什麼藥?“

翠兒“涮”的一跳,落在李玉虎肩上,脆聲急道:“哇,赤龍丸,上清丸,太好了,太好了!快看看還有沒有?”

李玉虎見翠兒十分興奮,知非凡品,打開瓶一瞧,“九轉赤龍丸”做赤紅,大如黃豆,有一股辛辣之氣,頗是刺鼻。裡面足有百數十粒!而“九轉上清丸”則是青,也有百數十顆,透出一股清香之氣。

翠兒急叫道:“媽呀!這麼多,太好啦!俊哥兒,送我一粒赤龍丸吧!”

李玉虎笑道:“那有什麼問題?不過你得先說說它們的用途!”

翠兒道:“上清丸是治療內傷的聖藥,只要有一口氣,再重的內傷也是藥到傷除!至於這赤龍丸,卻是增加功力的極品,是當年仙長以東海一條孽龍的內丹,配合天下百種靈藥提煉而成,一粒足可增加五十年功力!”

李玉虎倒了兩粒在手心上,心中轉念道:“送你兩粒如河?不過,你吃了之後,可得替我辦一件事……”

翠兒道聲:“沒問題!”立即啄食下,展翅飛出,落在玉髓靈池邊,伸頭飲了兩口,立即單腳支地,瞑目運化藥力。

李玉虎飄然跟來,見狀也不打擾,悄悄打開白玉瓶,握在掌心,運功一,那池中玉髓靈立化一道泉也似的直線,直向瓶中投去,片刻間裝一瓶。池中已將見底,稱稱重量,果然有百斤之重。

李玉虎又換一瓶,依勢再,將池中幹,卻只裝得小半瓶。

翠兒行功已畢,“哈哈”笑道:“好啦:俊哥兒,有什麼事,你說吧!”

李玉虎道:“我想在這裡住幾天,一者為先師的遺體找個窖,妥為放置,二者也想把天心曲譜和劍丸練成!可是又怕谷中那幾個女孩到處走,所以想請你先去通知她們一聲……”

翠兒笑道:“這沒問題……”

李玉虎又道:“還有,我適才想起,她三人為了救我,犧牲了不少真元,我也想請你順便帶三顆九轉赤龍丸及玉髓靈去。”

翠兒笑道:“當然可以,但怎麼拿呀!”

李玉虎盤坐下來,道:“內還有些空瓶可用……不過我住在這裡,有什麼可吃的東西嗎?”

說著,頂門紫霞一閃,元嬰如一陣閃電般,體投入中,眨眼已回,霞光在李玉虎身邊旋繞一圈,又復投入頂門不見,而李玉虎手中已然多了兩個玉瓶。

翠兒道:“好小子,進步真快,看樣子,用不了四十九天,就可以把劍丸練成了!這樣好了,你在此練功,只要能將天心曲譜練成,將劍丸融入元,我便帶你回去。回去之後,再借那三個女孩的真,只要七天,便可將劍丸練得收發自如了!”、李玉虎紅著臉道:“這怎麼成?我怎可再利用人家的清白之軀……”

翠兒“哈哈”脆笑道:“還清白呢!不是早被你糟蹋啦!”

李玉虎漲紅著臉辯道:“那不能怪我!是她們……”

翠兒又笑道:“我知道是她們自願的,是不是,助你練劍,他們也願意啊!”

李玉虎道:“怎麼一樣?劍我可以自己練嘛!我和她們無名無分,怎能一再的糟蹋人家!”

翠兒道:“名分簡單嘛!你要是願苦心,其實不願意也不行了!你出去之後,與他們拜拜天地,結成夫不就成了嗎?”

李玉虎點頭道:“唔,這倒是好辦法……好,就請你一併替小子做個大煤吧!”

翠兒脆笑道:“做媒人不成問題,只是謝媒大禮可不能少哇!”

李玉虎亦笑道:“這更沒問題,只不知你喜什麼?難道還想要”九轉赤龍丸“不成?”

翠兒道:“這筆帳先記著,等將來再算好啦!現在我先替你採些生藥作為食物,你就安心的練功吧!”

李玉虎道:“且慢,我想先把我師父的遺體安置好才行,你可知道此地有什麼適當的地方嗎?”

翠兒展翅飛怏,道:“那邊有一小型玉石天成的窖,你來瞧瞧!”

李玉虎回去,抱起玄子遺體,隨翠兒掠至東邊,閃目見一窖,離地高起三尺,內中約五、六尺寬,玉質白而細緻,頗似一具玉棺,便將他師父放在裡邊,跪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並暗中祝禱一番,不覺又下眼淚!

半晌之後,李玉虎叩頭再拜而出,找著一高約五尺的石筍運起玄功,伸指向四周一劃,竟像刀切豆腐般,將石筍四周多餘的稜角切去,而碎石中嵌著的寶石,也緩緩滾散在地。

李玉虎警覺自己的功力,已達運念即發的境界,也覺得意外,接著又用同樣方法,將前後兩面削平。伸臂把住兩邊,輕輕一提,便把重約千斤的石筍拔起,捧到石口,用力按上去,竟然密絲合,將口嚴密封住。

接著,他伸出一指,在光滑石筍中央寫上:“先師玄子之墓”、在下角則寫下:“弟子李玉虎泣立”

指力入石五分,字體龍飛鳳舞,十分蒼勁。寫罷,又跪下叩首行禮。

起身後,見地上削下的十幾粒寶石,五顏六,個個大如鴿卵,心中一動,想到世人都喜這些,將來下山或者有用,便即把手一招,將地上寶石全都在手中,收入袋內。

此時翠兒飛了過來,脆聲道:“我已替你採了生藥,放在玉髓靈池中,你餓了可以填填肚子,回來時我再帶瓶清水,就足夠了!”

李玉虎一掠又至石中央,見池中放了黃、人參、何首烏等,又大又肥,均是多年的珍奇靈藥。他順手拿起一株人參,入口一嘗,不但多汁,且甚香甜可口。而那巨大的石筍尖,不時仍有“靈”滴下,為數雖然不多,但足以保持生藥的潤,便道:“有這許多生藥,足以填幾天肚子了,翠兒,你快去吧:不過由哪條路去呢?”

說著,便倒出三粒“九轉赤龍丸”放在空玉瓶中,和半瓶“玉髓靈”一齊包在蓋被之中,又找了條老藤捆好。翠兒道:“我自有去路,你安心練功去吧!”

李玉虎答應—即又問道:“這一包你提得動嗎?”

翠兒笑道:“哥兒也太瞧不起我老人家啦?這十來斤重的東西,再拿不動,還要闖什麼江湖?”說著,雙爪抓起山滕,雙翅一捩,已疾若飄鳳一般,化為一道翠影,向頂投去。

李玉虎提了被褥,回到原先的石,先瞑目坐下,默默將背下的三種功訣想過一遍,立即決定,先練習“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

原來這步法不僅是對敵時,閃、躲、騰、躍的奧妙身法,暗合七星、八卦、四象、六合,而且也是一種無上的輕功秘訣,練到火候,竟能排空飛行,行千里。

他功力深厚,天眼已開,對七星、八卦、四象、六合之學已有基,練起來自然得心應“腳”,不到半天功夫,便已腳法嫻,在數十丈的石筍之上,飄若飛羽般,左騰右挪,前耀後蹤,快似問電般,飛舞不停。最後,竟變為一近紫的幻影,在高有數十丈的空中環繞飛行。

最終,他翩然落在一丈餘石筍之上,盤膝坐下,由頭上取下天心笛,澄心一志,依著曲譜,輕輕吹起來!

那笛聲清脆悅耳,似空谷中湍不息的清泉,又如黃鶯。他凝神之下,天眼張開,隨著笛曲的變化,先看到生機活潑、萬物欣欣向榮的天;接著便是繁花似錦、高照的夏;爾後曲調轉捩,進人楓紅層層,沃野千里,秋實累累的秋。最後寒冬漸至,北風漸狂,肅殺之氣充於天地之間,萬物威服在嚴冬之下,枯萎呻,婉轉而死。笛聲嗚咽幽細,淒涼無限,終至無聲而絕!

李玉虎天眼中隨笛聲所見時有不同,四季風光如真似幻,有高山、有水,有樹木、有平野,好像是過去看過的景,又似從幻想中得來,不由大覺詫異,忖道:“這是何緣故?若說是真的,又不見人物鳥獸;若是幻覺,但又這般歷歷如繪,清晰之極呢?”

想著,又依天心曲譜繼續吹奏,天眼之前的光景立即改變。

光中生機發,鳥影獸跡,雙雙對對,男男女女,意橫生,先是眉目傳情,繼之意盎然,接著念紛起,相擁相親,幹起風事兒。

不久後,新生命降世成長,七情六,接踵而至,而笛聲時如風拂面,時又雷驚大地,暴雨狂風,如萬鼓齊嗚,直驚得萬物怯懼,心膽俱裂,病體綿,痛苦婉轉,有怨、有恨、有笑、有怒,不一而足,終也死絕!

李玉虎憬然而悟,這後段曲子不僅包含生、老、病、死,也包含著七情六。不過他心中暗忖:“這曲子怎會是一套掌法呢?”

想著,心念一動,盤坐在石筍之上的身軀,平平飛起,輕飄飄地飛入二十丈外的玉石中。

此際,他仍在凝神運功,天眼也仍然張開,一落內,笛聲又由頭奏起,而玉壁正面,原已隱去的呂祖之像突然又現,且依著笛聲活動起來。

李玉虎住心頭的驚喜不敢懈怠,神繼續吹,體內元嬰已然隨機發動,依壁中祖師動作,學樣比劃,一曲既畢,一套渾然天成的掌法,也已施完學會。

他睜眼收功起身,見玉壁之上空空,畫像又正隱去,但仍然跪倒拜謝,誠敬祝禱道:“李玉虎敬謝祖師爺傳藝成全,而今而後,必當遵奉我祖師渡世街道之旨,做一番事業,以不負祖師厚!”

禱畢,三叩首,起身步出去,在玉髓靈池中取過一支人參、一支何會鳥吃了,又喝下幾口玉髓靈,接著,便以遍地石筍為對象,親自將“天心曲譜”

變化而出的掌法及笛招各演一遍,自覺已甚嫻,方始再返玉,盤膝面壁坐下,先服了一粒“九轉赤龍丸”,再拿起地上的劍丸放在頭頂心百匯上,凝神一志,瞑目按“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續篇心訣,將“”二神合一,提起“三昧真火”,透出“百匯”,包住劍丸,緩緩冶鏈。

初初之時,李玉虎覺得劍丸重約百十斤,十分沉重,漸漸地重量漸減,似有向上飄浮之意,於是他加運字訣,將劍丸住,不斷摧動真火,將劍丸裡沒。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中忽聽得一聲輕響,全身一震,劍丸忽的由百匯一瀉而下,沒人元嬰體內。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冊第三章三女同嫁

李玉虎緩緩收功起身,剛剛睜眼,便見口翠影一閃,翠兒已一閃而入,落在一旁的架子上,脆聲笑道:“俊哥兒,告訴你好消息,那三個姊兒都答應啦!”

李玉虎喜道:“真的!來,我們到外邊去,我肚子餓了,想去吃點東西。你在那邊把經過說一說好嗎?”

翠兒領先飛出,一閃掠入壁高處,待李玉虎先到中央池邊,它已抓下一支奇大的人參,拋給李玉虎道:“這一支已有百年以上,不但解渴治餓,還可助長功力呢!”

李玉虎道謝接過,用手擦去參上殘留的沙土,又沾沾石荀上摘下的玉髓靈,方道:“翠兒,你快說啊!”

翠兒笑道:“那三個小妞好美,真是我見猶憐,俊哥兒,你的福當真也深厚無比呢!”

李玉虎嚼著人參,笑道:“翠兒,我看你也動了凡心吧?為什麼不找個伴兒呢?”

翠兒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道:“要找個能和我老人家匹配的,難羅!”

李玉虎道:“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今後我替你留意……也替你做個大媒。”

翠兒脆叫道:“好啦!我的事以後再說,還是先說你的罷!”

於是他便將與三女見面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張出塵三女,等了半天半夜也不見李玉虎出現,心中正焦急,便聽見一陣清脆的語聲,在外叫道:“有人在嗎?”

朱如丹搶先掀開布簾,正想詢問是誰,卻見黑暗中翠影一閃,一隻巨大鸚鵡,爪下抓著一個包曩飛入中,口中竟吐人言,道:“三位姑娘請了,我是李玉虎的特使,與姑娘有事相商……”

說著,把包曩放在一張小桌上,它也就站在包囊之上。三女一聽,真是既驚且喜!

喜的是李玉虎有了消息,驚的卻是翠兒的表現。

張出塵疾步近前,柔聲道:“請問玉虎弟現在何處?派你來又有何事?小女子名叫張出塵,是他們的大師姊,有話就請對我說吧!”

翠兒歪著頭,瞪著雙赤紅如寶石般眼珠,上下打量著,答非所問的讚道:“好,好,清麗出塵,美如仙子,果然可以配得上俊哥兒。喂!你倆叫什麼名字?也喜李玉虎嗎?”

端著一盞油燈走近的張出雲,被他那一聲“喂”嚇了一跳,趕緊應道:“小女子名喚張出雲,她叫朱如丹,是我們的小師妹!”

翠兒見她面目與張出塵有七分酷似,年紀卻像比較大些,一身青衣,膚容似玉,面上有驚嚇之,卻沒有張出塵之沉著。

而朱如丹一身紅裳,小巧玲瓏,比張氏二女矮了半個頭,生得杏眼圓臉,一副好奇頑皮樣,也是個美人胚子,隨即“哈哈”一笑,道:“好,好,仙明珠,一時瑜亮,有丹如火,玲瓏可人,俊哥兒真是福不淺哪!”

朱如丹趨前坐在桌邊,悄聲問道:“喂,誰是俊哥兒啊!我們可不認識他,你找錯了地方吧?”

翠兒“哈哈”大笑,道:“你這小丫頭有趣!我老人家有這麼糊塗嗎?告訴你吧,俊哥兒就是李玉虎,你們若說不認識他,我老人家拍拍股就走!”

張出塵歪身也坐在一邊,仰頭柔聲道:“李玉虎是……認識的,仙鳥這才不是說過,要來與小女子等有事商量嗎?”

朱如丹吐吐舌頭,不再開口,一對杏眼卻是眨也不眨地盯著翠兒,出一副企盼的表情!翠兒笑道:“我叫翠兒,你們就叫我翠兒好了!俊哥兒目前在一處祖師爺呂仙長留下的府中練武,怕你們焦急,先叫我來告訴你們,叫你們在此安心住幾天等他!”

朱如丹又忍不住嬌聲問道:“等到什麼時候?”

翠兒瞪她一眼,道:“年輕人就這麼沒耐,真是!”

張出塵見朱如丹一時又被堵住,便又柔聲道:“翠兒,你別誤會,小女子這次來長白山,目的是採藥,以使醫治家師的病疼,丹妹的意思,是想知道玉虎練功時間,需要多久,以便安排我等採藥的行程!”

翠兒笑道:“藥是不必出去採了。這山谷壁上,藥草不下千百種,只要你說得出名兒,我不是吹牛,不出半個時辰,便能替你收齊!”

張出塵喜道:“小女子在此先行謝過,依你老人家的經驗能力,辦這種事一定輕而易舉。但在小女子來說,這谷壁削拔高險,便是明知上有上好的靈藥,也是力有未逮啊!”

翠兒大笑,脆聲道:“這話倒是實在,好,就這麼辦!明兒你把藥名一樣一樣告訴我,我替你採來便是!”

張出塵趕緊道謝,翠兒道:“好啦,這事不提啦:現在再說第二件事。……”

翠兒故意一頓,轉頭去看朱如丹,果見她又想問,但一見翠兒看她,立即以手捂嘴,把問話硬生生了回去!

翠兒忍不住“哈哈”大笑,張氏二女也不由被逗笑了。翠兒道:“這第二件嘛……”

朱如丹也實在忍不住了,嬌聲道:“拜託你快點說,別賣關子好不好?”

翠兒道:“好,好,我說,這第二件事就是,俊哥兒知道你三人為他犧牲真元,虧損頗多,特命我送來三粒助長功力的‘九轉赤龍丸’,半瓶‘玉髓靈’。……”

接著,翠兒即將兩物的功效及用法詳細說明,又說:“我知道你們女人最漂亮,所以再告訴你們一個秘法,用過之後,保證你們青永駐、容顏不老!”

朱如丹跳了起來,嬌聲叫道:“哎唷,翠兒你真好,快說,是什麼秘法。”

翠兒笑著又看她一眼,道:“在服藥運功之前,你們先用玉髓靈抹臉,運功之後,臉上會一層皮,以後就永遠不生皺紋了!”

朱如丹又叫道:“哎唷!太好了,翠兒你真可,我真想親親你呢!”

翠兒一跳跳到桌子另一端,脆叫道:“免啦!免啦!我也是母的,是不搞同戀的!”

三女被它逗得“咯咯”笑成一團。朱如丹強忍著笑,問道:“那你一定上俊哥兒啦!對不對!”

翠兒竟像被她嚇了一跳,急道:“小丫頭胡說什麼?我老人家都一千多歲啦……”

它眨了眨眼,沉片刻,卻又說道:“不過,如果我們幻化為人形,長得又美的,不喜這種俊哥兒,那才叫有眼無珠呢?你說是不是!”

朱如丹臉泛紅,卻也坦白的道:“是啊!世上的女人,見過玉虎哥的,只怕沒一個不想嫁給他吧!”

翠兒笑道:“那自然也包括你們三人了!”

張氏姊妹含羞低頭,朱如丹既已開了頭,乾脆坦白到底,便道:“那當然,否則幹嘛救他?”

翠兒脆叫一聲:“好!”又道:“丫頭,夠勇敢,我喜你。現在再說第三件事。”

朱如丹奇道:“還有第三件?”

翠兒笑道:“這第三件才是你們最聽的,要不要聽啊!”

朱如丹合手拜求道:“求求你,好翠兒,你就別吊人胃口啦!說吧!”

翠兒“哈哈”笑道:“好,我說,這第三件就是俊哥兒叫我來問問你們,願不願意做他的老婆,助他練劍!”

三女芳心如飲瓊漿,甘甜如,朱如丹忍著甜笑首先道:“當然願意,不過這和他練劍有什麼關係呢?”

翠兒道:“俊哥兒所練劍丸與世間不同,若獨自鍛鏈,依他目前的功力須七七四十九天可有小成;若得純之體相助,七可有九成。你們若只願做老婆,就得在此等候四十九天,方可與他見面,若願助他練劍,三五天就可回來了。”

朱如丹第一個又道:“我願助他練劍,你快去叫他回來吧!”

翠兒又問張出雲,出雲亦含羞表示願意。再問張出塵,哪知她竟長嘆一聲,悽然道:“實不相瞞,小女子年齡比玉虎弟大得太多,自覺匹配不上,何況小女子現在又擔任玉女主,主理玉女上下千餘人的生計命,一時間也難覓接替之人,所以……”

張出雲焦急的道:“大姊,白天咱們不是已說過了嗎?這些都不是問題啊?你現在只要捫心自問,喜不喜玉虎哥、願不願意嫁他為?若真不願意,妹子也不敢勉強,若是願意,這些問題都可以解決嘛!”

翠兒亦覺意外,脆聲道:“年紀大幾歲有啥關係,你現在看來只有十七、八歲,比你妹子還小呢!適才我不是教過你們嗎?只要用玉髓靈抹過,就永遠不生皺紋了……”

朱如丹亦勸道:“大師姊,咱們三人同進退,你不嫁,咱們二人也不能嫁。不過,你這麼一來,等於把咱們三人的幸福一齊斷送,於心何忍啊?”

張出塵委婉的低頭柔聲道:“愚姊自慚形穢,非玉虎之配,你二人年華正盛,怎可學我?”

翠兒“鳥”老成,已聽出她這番話的真意,便道:“出塵哪!你別鑽牛角尖啦!要是俊哥兒嫌你,就不會叫我來做媒人哦!是不是?既然俊哥兒都不厭棄,你又何必自己厭棄自己呢?”

翠兒語氣一轉,又道:“再說,你那玉女職務,可再請你師父擔任啊!俊哥兒那兒有一種‘九轉上清丸’,可治所有內傷,等俊哥兒來了,可向他討一粒,由我給你師父送去,不出三天,包你師父什麼傷病全都好了!”

朱如丹喜道:“真的,那太好啦:師父也不過六十多歲,只因五年前與神女主比試,不幸受了內傷,回又急於恢復,以致走火入魔,下半身癱瘓常躺在,這‘九轉上清丸’能治嗎?”

翠兒沉道:“這病複雜的,不過我想,大可再加一粒九轉赤龍丸,一定沒問題。”

接著,翠兒又轉對張出塵道:“好啦!問題都解決啦: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就這麼說定啦!今兒天已晚,你們先睡一覺,明晨卯時起身,服藥練功,自然能體會這藥的奇效了!”

說著,又用嘴琢著被褥,道:“你們看俊哥兒多體貼,他怕你們晚上沒有鋪蓋,還特別叫我把被褥送回來呢!打開時小心一些,裡面有兩個玉瓶,就是存放九轉赤龍丸及玉髓靈的。”說罷,雙翅一張,已飛出去。

三女面面相對,不僅心神大定,更是快樂無比,便依翠兒之言,打開鋪蓋,將玉瓶取出,放入木櫃,鋪好石,便一同上睡去。

一早,翠兒不請自入,一見三女均亦起身,便道:“早哇!現在第一件事,先取六隻碗來,將玉平均倒出來,三份內服,三份外敷,內服時和青丸藥一齊,服下後各按內功心法,運功九轉,必有奇效!”

張出雲、朱如丹依言取來六隻飯碗,張出塵平均倒出,竟倒了六碗,一股清香之氣已布,不由奇道:“翠兒,這玉瓶這麼小,想不到有這麼多,用得了這麼多嗎?”

翠兒笑道:“按說是用不了這許多的,不過俊哥兒護老婆,你們也不必客氣,反正他那還多得很。你們美,乾脆全身都擦抹一遍,效果不是更好嗎?”

朱如丹“咯咯”嬌笑應好,竟真地輕解羅衫,把自己了個光。

翠兒見她個子雖較矮小,但身上卻一般曲線浮凸,纖維適度,雪肌玉膚,圓潤豐,全身上下,除了腹下那片三角黑森林,竟是一般顏

而張出塵二女初尚害羞,但見小師妹這般豪,何況又都是要嫁同一個丈夫的女人,便也大膽的解起來。

她二人身型高矮一般無二,細,部圓翹,雙腿修長,細頭削臂,一般的瓜子臉型,鳳目細長有神,竟也與李玉虎有三分相似!

翠兒忍不住“嘖嘖”作響,笑道:“三位大美人,連我老人家都心動羨慕,俊哥兒還能逃得過嗎?”

朱如丹嬌笑道:“翠兒不是不來同戀嗎?這會兒怎麼又昏頭了!”

翠兒“哈哈”大笑,道:“不說啦!你們好好擦吧:我先去採藥,人參、何首烏、黃等補藥,我想是一定要的,對不對!”

張出塵喜道:“那就多有煩勞了……”

翠兒飛去,三女果然用玉髓靈全身擦抹一遍,背後看不到的地方,互相幫忙,不多時,已然用去一碗。

三女待幹了,方始著上外裳,張出塵取出三粒九轉赤龍丸分予兩女,各以靈沖服下肚,隨即散開,各佔石一角,盤坐瞑目,運起功來!

張出雲、朱如丹仍以師門“奼女玄功”調運蓬充盈的真氣,原來覺得已消失殆盡的真元,突然又活潑了起來,不由芳心大喜,凝神引導下,真氣穿過脈,原先那種阻不通的現象已然一掃而空,不僅能做到氣與意合、意與神會的妙境,甚且連過去本不敢嘗試的五臟六腑,亦能意到氣到、氣到神到。片刻之後,二人盎然入定,定後回醒,更察覺全身輕若一羽,通體舒泰,像已胎換骨一般。

而另一邊張出塵在經過與李玉虎泰之後,便已胎換骨,功力原已增長數倍,此刻加上內服外敷,內力猛進,已可達髮梢膚末,再依李玉虎真氣運行方式去脈過、加緊搬運,更、氣、神不調自合,真氣自轉,周身皮膚,在氣脈通過之後,絲絲,竟自動剝落一層。

她暗自發覺,初時尚不敢分神察看,片刻之後,連臉孔耳朵都起來,忍不住分心張目偷看,只見疊在腳上的雙掌掌心已浮現一層白粉,手腕小臂上亦是如此,她知是去的老皮,不由芳心狂喜不止。

這一分心,一般而言,真氣便會停止不前,甚至散去,哪知她體內真氣竟似絲毫不受影響,仍然自行運轉,並不稍停。

她恍然震驚這心法的玄妙,一時竟不敢信以為真。她決心再加試探,便緩緩舉起右掌,輕輕吹一口氣,掌中粒屑如霧飛散,掌心亦隱隱泛起桃紅。再翻過手背一瞧,膚白裡透紅,比那嬰兒還白三分。

她心頭大喜若狂,忖道:“我真已返老還童,胎換骨,可配得上玉虎弟啦!”

她忍不住兩行清淚,潸潸下,內心的動與更別提有多深啦!她放目瞧見兩位妹子,寶像外宣,入定已深。自察體內真氣仍在運轉,便悄悄起身,走出去。

外地上已堆放著許多生藥,連莖帶葉的人參、黃,不下十幾種,而且個個肥壯大,竟都是百數十年以上的珍品。

片刻間,耳聞一絲破空聲,抬頭一瞧,近百丈谷壁中突然閃現一道碧影,向下飛墜,正是翠兒,而它雙爪之下,也抓著十幾株珍貴的草藥!

翠兒瞥見張出塵,在半空忽的脆叫一聲,道:“姑娘,接住了!”

隨即雙翅一扇,身形停住,雙爪一揚,十幾株生藥已像暗器一般,呼嘯著向她立身之處來!

張出塵心情愉快,正無處發,見狀“咯咯”嬌笑,嬌叱一聲,立即施展“分光捉影”的手法,飛身起,疾若飄風般在空中劃個半弧,已一一將生藥抓在手裡。

翠兒也同時落下,停身小溪邊一株樹枝上,脆笑道:“姑娘好高的手法,看來那藥丸靈的效力,已然發揮無餘了!”

張出塵笑靨如花,曼聲道:“這都是你翠兒的功勞,小女子不盡!”

翠兒笑道:“我雖不敢居功,卻也有些微勞。不過大可不必,有朝一,說不定我也需要你幫忙呢!”

張出塵忙道:“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小女子必定盡力!”

翠兒偏著頭瞧著她,忽道:“你現在容貌如花,體態可人,正是嫁人的上好時機,只是衣服的顏太灰,有些不配!”

張出雲、朱如丹此時正好收功走出,張出雲接口道:“就是說嘛!大姊這衣服太老氣了,我看就換一套我的吧!”

原來張出塵一看年紀已長,再者自接掌主之後,為樹立威嚴,已放棄鮮的服飾,平常穿著都以銀灰、深藍為主,此刻她便是穿著銀灰勁裝。

翠兒笑道:“好啦!明兒我去接俊哥兒回來,你們三人可都得打扮打扮啊!現在你們先點點看,這些生藥夠不夠,還缺什麼?下午我再幫你們採!”

說罷,雙翅一展,直向谷頂飛去。

張出塵也不留它,笑對二女問道:“你兩個覺如何?失去的真元恢復了嗎?”

朱如丹喜悠悠地道:“當然啦!我覺得比以前要強幾倍呢!”

張出雲仔細瞧看姊姊,笑道:“我也一樣,不過好像比不上姊的效力,丹妹你瞧,大姊真的已了一層皮呢!”

張出塵忍不住摸著自己的嬌顏玉膚,笑道:“當然啦!我老了嘛,不皮怎能還老?你們倆用不著啦!”

這話卻是實話。但聽在二女耳中,卻大是驚奇,忍不住對望一眼,朱如丹笑道:“我看大師姊變的不止表面,只怕連內心思想都變了呢!”

張出塵“咯咯”笑道:“別胡說啦!我再怎麼變,還不是你的大師姊嗎?”

朱如丹亦笑道:“大師姊雖仍是大師姊,可過去的大師姊高高在上,整天板著臉孔不苟言笑,一雙眼威凌人,讓人不敢多說一句話,現在可不同了!”

張出塵想想過去的作為,覺得好笑又可憐,不由嘆息道:“那也是情非得已,情勢所嘛,誰願意整天繃著個臉孔呢?你們不知道,自從師父受傷病倒,我哪天不是提心吊膽過子啊!”

張出雲、朱如丹過去在玉女,任事不用管,只被著鍛練功夫,對這位大師姊可說是又敬又怕,沒事都躲得遠遠的,哪能體會她的心情,此刻聽她這般說法,不由一驚,問道:“為什麼?”

張出塵把生藥,拿到溪邊清洗,並依類分開,道:“你們知道巫山神女與咱們玉女作風大異,一向視如敵仇,師父便是被神女護法打傷的,對吧?那神女兩位堂主也被師父擊斃,她們不想報仇嗎?若不是我處置得宜,只怕咱們玉女官早已被她們挑了……”

張出雲、朱如丹二人也下來幫忙,說話之間,已然洗好分好,張出塵笑道:“好啦!放著先曬乾,你倆去飯,我去找布袋……”

二女突然心情沉重,張出雲擔心道:“姊這次離這麼久,就不怕神女來尋仇嗎?”

張出塵笑道:“你現在才知道擔心哪?算啦!愚姊要是沒一番準備佈置,怎會等到今天才離開呢!”

二女這才放心走開,分頭張羅早餐,張出塵則進入內,在李玉虎木櫃中找出一個大布袋,準備盛放生藥。

三女飯後,在葫蘆形的谷中漫步聊天,對谷中風景的美麗與溫暖,不僅訝異,內心更充了對天地造物的讚歎,而對她們這兩天來神奇幸運的變化,更似如作夢一般。

朱如丹道:“大姊,翠兒說玉虎哥練劍,要我們幫助,我真是想不通哪!”

張出雲笑道:“想不通就別想,等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朱如丹嘆道:“時間過得好慢,這一天真不知什麼時候才過得完!”

張氏姊妹也深有同。張出塵道:“等一下翠兒來,咱們一同去打點野味,下午烤來吃可好!”

朱如丹首先拍手叫好,道:“我看玉虎櫃中,都是些鹹菜、黃豆、花生之類的東西,咱們去捉條野豬來,一半燒烤,一半用鹽淹漬,我想他一定吃!”

張出雲笑道:“我看你腦子都是玉虎,連吃的都替他想好啦,真是好媳婦兒。……”

朱如丹笑著道:“你不想嗎?敢說我。聽人家說,你若想老公對你好,就得先控制住他的肚子,知道嗎!”

張出塵亦忍不住嬌笑起來,道:“想不到你這小丫頭有心眼的嘛!好吧!以後廚房裡的事全看你啦!”

朱如丹不依道:“大姊,你饒了小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前在裡整天練武、打坐,什麼時候下過廚、做過飯哪!”

張出塵嘆道:“這話說得也是。現在想想,咱們都沒做個好主婦的條件,怎麼辦呢?”

張出雲道:“反正咱們不會在這兒久住,馬馬虎虎啦!下山之後,找個會燒菜燒飯的婆子,不就行啦!”

朱如丹道:“我看以後咱們得多學學,萬一找不到人,就得斷炊,不僅丟臉,還可能會丟了人呢?”

張出雲不解道:“丟臉就是丟人,什麼叫丟了人?”

朱如丹笑道:“丟了人的意思,是指老公給餓跑啦!知道了吧?”

張氏姊妹“咯咯”嬌笑,芳心卻也覺得她這話頗有幾分道理。

三人說說笑笑,一個時辰很快過去,翠兒又已飛來,問道:“這生藥夠了嗎?還需要什麼,報上藥名兒來吧!”

張出塵道:“這十幾種均極珍貴,都具有滋補奇效,分量也夠了,就煩你再採苧麻、莽草、沙參、羊霍草四種即可。”

朱如丹亦道:“翠兒,我們姊妹想去打頭野豬、幾隻雪回來,你看可好!”

翠兒脆叫道:“可以啊!出谷向東,十里之外林木較疏,常有雪、野豬去曬太,不過外邊天氣凍死人,你們可得多穿點衣服!”

三女興高采烈的答應,穿戴起皮製冬衣,帶上兵刀暗器出谷而去,半個時辰之後,果然抓了一頭小野豬、十隻雪及一身冰雪回來。

下午,三人忙著拔清理,也升火烤了兩隻雪做晚餐。

翠兒替她們採完藥,又陪著閒聊一陣,方始飛去。但回到中,見李玉虎入定未醒,便未打擾他,直等到次李玉虎收功,方始與他見面,報告經過。

李玉虎一聽那邊有、有,不由口水直,道:“好久不知味了!去,咱們快過去吧!”

翠兒脆聲笑道:“慢來!慢來,你若想在七內練成劍丸,不但要藉助他三人元之力,更要觸而不,忌食葷腥,一直要等到劍丸能收發由心始可!”

李玉虎大覺掃興,道:“真的,那還回去幹嘛!”

翠兒道:“劍還是要練哪!告訴你,過去我在此守護朱果,很少外出,這兩天在天池發現有隻千年雪蓮已在開花結實,大約再過半個月便可成,同時也發現有隻狐仙在旁設下制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有狐仙嗎?它長得什麼樣子?咱們一同上去瞧瞧如何?”

翠兒道:“那狐仙已通玄功變化,我瞧不見它,只能覺得出來。你啊!要是練不成劍丸,還是不去的好!”

李玉虎道:“為什麼?我正將劍丸收入體內,還不成嗎?”

翠兒嗤之以鼻,道:“放不出來又有何用?你們的血、元嬰、靈藥,正是它最渴望之物,現在你去,正好做它的點心!”

李玉虎吐吐舌頭,道:“乖乖,這麼可怕,那我真得趕快練劍才行。”

翠兒脆笑道:“就是嘛!劍練成了,天下去得;練不成,只好永遠躲在裡了!再說,那雪蓮乃是玄之物,對人最有幫助,若被狐仙得去,不出一年,它必然功力大進,說不定會列位散仙了呢!”

李玉虎笑道:“世上多個散仙也很好啊!”

翠兒道:“話是不錯,但你知道它是好是壞?若是煞星者,世上豈不又多了一個可怕的惡人!”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對,待我練好劍丸,咱們再去天池,如果是個好狐仙便罷,若是個壞狐仙,咱們就把雪蓮搶過來,對吧!”

翠兒笑道:“所以啊,趕快去吧!”

李玉虎連忙答應,去把被褥抱出來,用山藤捆好,並把幾隻玉瓶紮在間,寶石放在袋內,道:“走啦!”

說著,一展身形,掠到來時的前,只見那石門已然關閉,於是運起天眼,透石一瞧,發現這條通路只能來,不能回,不由大是躊躇。

翠兒已然飛落一旁,道:“俊哥兒,這邊有一出口,大約也能通到你住的地方!”

李玉虎閃身過去,見那窄窄一道裂斜斜向上,地上金沙遍佈,閃閃放光,俯身抓起一把,竟都是黃豆般大的金沙,多得不可斗量。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兒,咱們發財啦!你看這一地金沙,怕不有千百萬兩呢!”

翠兒也“哈”了聲,脆聲道:“稀奇呢!千百萬兩你抬得動嗎?當年我隨仙長行道,地上的寶石,隨便一粒就可換千百十萬兩銀子,又何必搬這金沙呢?”

李玉虎少小離家,只知女人都寶石玉器,卻不知行情,更不知物價貴,此時聽說一粒寶石能換百十萬兩銀子,可有些不信,乃道:“真的,不可能吧!”

翠兒笑道:“現在的行情咱不知道,不過問問上面三個小姐,不就清楚了嗎?”

李玉虎道:“好,好,咱們快去,若果是真,咱們就真可做很多事啦!”

翠兒展翅,電般飛入窄,一閃即不見,李玉虎施出新使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順著曲折的石上掠,眨眼間已登上數十丈,來到一分歧岔路。

他閃目一瞧,左邊一條地勢向上,右邊不但地勢平坦,且有開鑿痕跡,而方向也正是指向他住的山谷。

他飄身而進,轉了兩三個彎,便見天光,掠到盡頭一瞧,出口果然在水潭上方十五丈處。只因外邊一者太高,二者有野花蔓藤盤附,過去竟未發現。

他分開蔓藤,見三女各穿著一鮮服裝,已在他的“廚房”中忙碌著,陣陣香菸氣隨風飄來,不由令他食指大動。

他忍不住引亢長嘯,聲如龍,縱身一躍,展開“大挪移六合神行步”中“鵬飛萬里”之式,形似飛鵬,翩翩然在空中旋飛七八個圈子,方始輕若一羽般,飄落在凹之前。

三女初聞嘯聲都吃了一驚,仰頭看清盤飛而下的身影及面孔,正是甘願捨身相救的李玉虎,不由大喜若狂,及待他翩然落地,玉面含笑的凝立面前,朱如丹不興奮得大叫一聲:“玉虎哥!”隨即縱身撲入了他的懷中。

李玉虎雖已在翠兒口中知道她的姓名,但這般光天化之下,玉人投懷,卻也是生平第一遭,不由頗覺尷尬,尤其是一陣女體香,撲鼻沁心,脅間緊抵著兩團棉軟中又有彈饅頭,更叫他心如擂鼓,心悸不已!

同時,他想到三女對他的恩情及許諾,心中更是動,不由得也緊緊摟住她,低聲道:“老婆你好!”

朱如丹投懷送抱,是一時的興奮衝動,待撲入他的懷內,被他身上散出的濃烈體香一燻,直覺得手軟骨酥,心如鹿撞,及聽到這一聲情意綿的招呼,“轟”的一聲,情火如焚,玉靨上桃花泛浮,恨不得永遠不要離開。

李玉虎比她高一個頭,懷中雖然摟著朱如丹,眼睛卻望向另外張氏姊妹!

只見二人面目酷似,均一般柳眉鳳目,花容月貌,一身青衣長裙。一個年約二十,一個卻像只有十七、八歲,兩人身材高挑修長,只是那年紀較輕的,似較疲弱,不由微微一笑,道:“兩位好……”

那看去較小的即是張出塵,她見李玉虎由空而降,功力身法兩皆絕世,俊美無儔的面上,散放出令人醉的笑容,而笑容裡更含著一股黠慧頑皮,令人疼,一頭漆黑長髮胡的披在肩背,眉心一粒鮮紅的硃砂痣,更襯出兩道劍眉,隱含著一股無比的莊嚴及煞氣,通夭玉鼻顯得堅毅與不屈,但這一切,卻又被他頰上兩個深漩的酒渦及角上頑皮弧線所沖淡了!

尤其是一身半長及膝的黑布袍,及一雙赤足,左手中還提著一包被褥,更讓人覺得他有些頑皮與玩世。

她忍不住嫣然而笑,上前去,接過行李,曼聲道:“公子,你好!小女子張出塵,她是張出雲、朱如丹……”

朱如丹不情不願的離開懷抱,拉著李玉虎的手,請他坐在“廚房”的長凳上。張出雲卻笑著走進石,取出李玉虎所穿的布鞋,放在地上,笑道:“公子,請穿上吧!”

朱如丹在灶上打開鍋蓋,一股紅燒的味道立即濃烈散出,李玉虎忍不住咋咋舌頭,道:“好香……”

哪知翠兒卻閃電般飛落桌上,脆聲叫道:“等等,你們四人聽了,要想俊哥兒七之內練成劍丸,便得忌口七,一律吃素,同時還得立即成婚,由你們三位娘子,輪陪侍,並以真元助他……”

李玉虎嘆了一口氣,道:“好吧,這等幾天再吃罷!不過在未成婚之前,我覺得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免得將來後悔……”

三女芳心詫異,不由都圍了過來。張出塵低聲道:“有關小女子的一切,想必翠兒已向公子說明,公子若對小女子有所不,小女子願……”

李玉虎擺擺手請她們坐下,正容道:“本人對你以主之尊答應下嫁,十分,適才本人的意思是說自己。”

他一莊重起來,自有一番懾人的威儀,三女都一般心如鹿撞,卻不敢多言。只見李玉虎清澈的目光,閃閃生輝,在每個人的臉上注視一下,又道:“本人身世奇特,不能不先言明,免得將來讓你們覺得受了欺騙、羞辱了你們的名聲。我父至今仍不知是誰,本人自小與母親一同生活!而我母年幼時曾是鏢師之女,亦學得一身功夫,但不幸因為外公失鏢身亡,而鏢局之主為了賠償失主,不但將外公的家產拍賣,更將我母及家奴一併拍賣。”

李玉虎像是說故事一般,語調平靜,絲毫不見動,又道:“家母當時年僅十五,被北京一家院買去當了一名女,直到七年後,遇上家父並且懷了我,方才贖身籍。不過家父並未與家母結為夫,也未離開院,反而用留下的銀兩買下那家院,繼續經營,而我自小也一直生活在那家院之中。”

張出塵三女心中確實覺得有些意外,但眼前這個青樓女子之子,這般英俊傑出,確也絲毫未受這番‘意外’的影響,動搖了他在她們心目中的地位!故而彼此對望一眼,張出塵柔聲道:“公子的身世果然奇特,但對公子的一切並無影響,小女子三人助公子心意,也無任何改變,盼公子明察!”

李玉虎這才面笑容,“哈哈”一笑,道:“好,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不過,你們也別擔心,我母親現在雖仍在經營青樓,可並非魔之輩。她之所以如此,乃別有用心,這點以後再說給你們聽。至於先師玄子,本是外公的弟子,出師之後又入了道家。後來引我來此習藝之前,還引薦家母,拜在北京城外浮雲觀觀主玄妙仙姑門下,所以家母也算半個出家人呢!”

張出塵三女心中雖有許多疑問,可都不敢問,怕觸動了他的隱疼忌諱,因此張出塵便道:“公子練成劍丸,打算何時下山?聽翠兒說,公子要行道江湖,不知可有一定的目標?”

李玉虎笑道:“翠兒說,天池之中有隻千年雪蓮正要結實,卻被一狐仙守住,不容他人指染。翠兒的意思是要我練成劍丸後,上去看看,若狐仙是善良之輩,就讓它採摘,否則便搶先下手,以免那雪蓮助長了惡人兇焰,是不是啊?”

翠兒脆聲道:“若是妖狐,豈止不讓它採蓮,必要時還須斬了它才行呢!”

李玉虎笑應道:“好,這依你!待此事完畢,咱們就可下山了,至於目標嘛,當然是先去北京瞧瞧老孃啊!”

張出塵沉道:“小女子有個請求,不知公子能不能答應!”

李玉虎笑道:“幹嘛這麼客氣,有什麼事儘管說嘛!”

張出塵低聲道:“小女子這次與兩位妹妹到長白山來是為了採藥,昨翠兒已將生藥採齊,七之後,小女子想先行返,一者是為家師煉藥治病,二者也可把中事務付出去……”

李玉虎笑道:“昨翠兒已將令師之事告訴我了。我想請翠兒辛苦一趟,替你送藥回去,同時帶去一粒九轉上清丸、三粒九轉赤龍丸、三杯玉髓靈。你先想想,貴裡有哪兩個功力不錯的,先讓他們各服一杯靈、一粒赤龍丸,以增其功力,再由她兩人協助令師服藥,打通久的脈絡,這不比你親自回去快得多嗎?”

朱如丹首先鼓掌贊同,笑道:“公子設想周到,這麼做最好不過了……”

張出塵遲疑道:“公子說得不錯,不過翠兒能認得路嗎?而且這主之位,小女子需向家師稟明,另選賢能……”

翠兒笑道:“天下雖大,何處我老人家沒去過,只要有地名,我一定找得到的,這一點你放心好啦!”

張出雲道:“姊,公子這主意太好了!如此一來,不但恩師病體得痊,功力倍增,而且也平空又多了兩名特級高手,以後就不懼神女找麻煩了!”

朱如丹獻計道:“五師叔和三師姊一向熱心務,一道一俗,一向是你的兩大助手,若能把她兩人的功力提升,扶助師父重任主,豈不甚好!”

李玉虎喜道:“我也是這個意思,若回去,萬一令師不放你離開,我豈不少了個好老婆。至於你辭謝主之事,可以寫封信請翠兒一併帶去,不就行了!”

張出塵玉靨泛紅,有些羞意卻也喜在眉梢,忍不住嫣然而笑,道:“公子既然如此吩咐,妾身照辦就是!不過,這些生藥約有百十斤重,翠兒帶得動嗎?”

翠兒瞧笑道:“兩百斤上下,飛行萬里,應無問題,太重太遠,就要中途打點休息了!”

李玉虎輕撫翠兒的羽,笑道:“咱這位老哥道行千年,這點小事,哪裡難得了它!”

翠兒佯嗔叱道:“什麼老哥,我是老姊,你知道嗎?”

李玉虎吐吐舌頭,做個鬼臉,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以為你和我一樣呢!”

翠兒“啐”聲道:“別糊塗啦!我要是和你一樣,會叫翠兒嗎?”

李玉虎笑道:“是,是,小弟糊塗,老姊您多包涵!”接著,語氣一轉,又道:“現在咱們不能吃,喝喝稀飯總可以吧!”

朱如丹、張出雲聞言,忙去張羅。張出塵道:“這些既不能吃,咱們可先把它拿到谷外,埋在雪中如何?”

李玉虎笑道:“這主意不錯,娘子去找塊布來,把包好,等會我拿出谷去存放!”

朱、張二女把現成的鹹黃豆、鹹花生端來兩盤,裝上稀飯,四人吃了。翠兒笑道:“看你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稀飯很難吃嗎?”

李玉虎苦笑道:“稀飯是不難吃,可是你知道嗎?這黃豆、花生我已經吃了好幾年啦!能不討厭嗎?”

翠兒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後幾天最難捱,忍忍吧!對了,有一件大事,你想到沒有?”

李玉虎與三女均是一愕。李玉虎問道:“什麼大事?”

翠兒脆笑道:“你們既要結為夫,可有拜過天地!”

李玉虎一怔,道:“這我就不懂了!不過此地無媒無證,怎麼拜法?”

翠兒笑道:“天地為媒,我為證,怎的不能拜堂?”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兒之言有理,咱們今天就拜一拜!如何?”

張出塵三女自然願意,一齊起身,道:“但憑公子做主!”

李玉虎當先而行,步入他師父所住的石

那石由半邊石壁分隔內外,外邊牆邊設了一張神案,神案上立著一方牌位,上面用硃筆寫著:“純祖師之神位”,牌位前尚有一具古銅香爐。

李玉虎在神案下出四支檀香,以火石打著,分於三女每人一支,對神位拜了幾拜,分別把香入香爐。翠兒飛落在神案一角,脆聲吩咐道:“你們四人一排站好,面向外,聽我的口令!”

李玉虎向左邊一站,依次是張出塵、出雲、朱如丹。

翠兒叫道:“一拜天地,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依令而拜,而起。又聽翠兒叫道:“二拜祖師爺,向後拜,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起身後。翠兒又叫道:“夫拜,相對立,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依令而起。翠兒又道:“新郎、新娘成一列,謝證婚人兼媒人,跪、叩首,起!奏樂,禮成,送入房。”

接著,便模仿民間吹鼓手,真個吹奏了一段。

李玉虎伸手牽起三隻玉手,拉三女帶到他住的石之中。

現在,天方正午,但中光線十分暗,而且陳設也極簡陋,除了石木櫃之外,就只有一張書案、一張椅子,是李玉虎過去讀書寫字用的。

李玉虎把三人安放在邊坐下,自己端了張木椅坐在對面,並由懷中掏出一方木盒,打開莊容道:“為夫的沒什麼好東西送給三位娘子,只好借花獻佛,每人送兩隻頭簪作為定情之物吧!”

說著,每人送上兩支。又道:“你們別小看這頭簪,它可是祖師的遺物,乃是以九天玄鐵所制,不但可用來發,而且也是隻無堅不摧的暗器、寶劍呢!”

三女接在手中,初時覺得除較一般頭簪沉重之外,別無奇處,如今聞言,不由大奇,朱如丹道:“這麼小的頭簪,雖是劍型,但怎能當劍用呢!”

李玉虎笑道:“你們把內力在簪上看看!”

張出塵豎起頭簪,運功一,只見一道桃紅的劍形光華,立即由簪上出,長有三尺左右,果然和一般的寶劍差不多。

張出雲、朱如丹亦運集功力,出內力,但劍形光芒只有兩尺,而顏也只是粉紅。

李玉虎笑道:“兩位的功力是差了些,不過不必心急,為夫練成劍丸之後,即替你們打通生死玄關,功力必定會加強。”

說著,便把木盒放在一邊,又由袋內摸出十幾粒寶石,道:“這東西你們喜不喜,聽翠兒說,每粒都可賣上百十萬兩銀子呢!”

寶石閃放光華,立即將內映得十分明亮。

三女驚“咦”出聲,朱如丹道:“公子哪來這麼多寶石,好美噢!……”

張出塵伸指捏起一粒,只見那寶石大如鴿蛋,紅得剔透,晶瑩可,只可惜一邊沾著許多雜質。便道:“若是能把邊上的雜質除掉,確能賣個百八萬兩銀子!不過,這寶石硬度甚高,一般的雕刀只怕難以打磨!”

李玉虎心中一動,把寶石分與三女。自己則拿了粒黃石,並由木盒中取出一把小刀,輕輕一刮,竟把那黃石割成兩半。

三女吃了一驚,張出塵讚道:“好刀!待妾身試試!”

說著,接過小刀,在紅石底部輕輕一轉,雜質盡數剝落,竟變成一顆渾圓的寶珠!

李玉虎“嘖嘖”稱奇,道:“乖乖,娘子這雙手好巧!這石頭被你這麼一琢磨,真是價值連城啦!”

說著,拉起她一雙柔荑仔細打量,只見它修長圓潤,瘦不骨,又柔若無骨,捏在手裡,不由令人心神馳!

朱如丹笑聲如銀鈴,道:“公子你還不知道,大姊之雙手可是有名的玲瓏手啊!過去咱們玉女的用度,大半都是這雙手賺來的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就憑這一雙玉手,如何賺呢?”

朱如丹笑道:“大姊的玉雕世上馳名,咱們向河南買了玉材,大姊隨便雕刻一下,就能賺上萬兩銀子!”

李玉虎雙掌一指,發出“啪”的一響,把三女嚇了一跳,而他卻哈哈大笑,道:“這真是天助我也!”

他目光一轉,見三女瞠目慘然,便又說道:“這兩天我想到後如何行道,覺得興利當興天下利,除弊當除天下弊,只若像那遊俠列傳所述,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身而鬥,那是小勇小善,不足為訓,是不是?”

張出塵三人雖在江湖,一向只知除惡濟貧,卻從未聽過這番論調,初甚愕然,但一轉念間,尤其是張出塵,年齡較長、閱歷已深,不由得恍然略悟,芳心更不由騰昇起無比的敬仰,問道:“何謂興天下利,除天下弊?”

李玉虎莊容道:“興天下利者,是為天下百姓興利,除弊亦然。”

朱如丹不解,道:“那不是官家朝廷的事嗎?我輩遊俠江湖,哪能兼善天下!”

李玉虎雙目閃神芒,正道:“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輩遊俠雖不屑為官,但可興辦於民有利的事業,讓人民安居樂業,足食裕衣,不慮飢寒,不是比殺一惡霸、屠一小人更有意義嗎?”

張出塵誠敬起身行禮道:“公子心存萬民,澤被萬代,襟闊大,志願高遠,妾身敬服,誓為馬前小卒,供公子鞭策!”

李玉虎摟住她的纖,按她坐下,笑道:“你我夫一體,何分彼此,後煩勞之處正多,我還要先謝謝你呢!”

張出塵嫣然一笑,道:“公子一家之主,但有所命,妾身等敢不順從?”

朱如丹笑道:“是啊:公子是我們的老爺,我們敢不聽話嗎?”

李玉虎反笑道:“真的?那好,現在老爺我肚子餓啦,你們快想點辦法救救我吧!”

朱如丹拉著張出雲一同起身,屈膝行了一禮,笑應道:“是,老爺!妾身就去準備!”

李玉虎待二女出,又道:“這幾個石頭,麻煩夫人巧手雕琢一下,明兒讓翠兒一齊帶到玉女去,算是我送你師父的禮物;另外,後之中還有不下千百萬顆,咱們再去取一些來,以備將來創業生民事業之用,可好!”

張出塵原先真有點捨不得,及聽說還有千百萬顆,這才放心,亦笑著道:“是,老爺!”

李玉虎一把拉過他來,擁在膝頭,“嘖”的吻她一下,笑道:“以後好好辦事,老爺有賞!”

張出塵雙頰生,小鳥依人般偎在他的懷中,鳳目中閃出絲絲柔情,一臂鉤住他的脖子,柔荑輕著地的酒渦,曼聲低應道:“妾身心身均獻於老爺,亦俱屬老爺所有,敢不聽命?”

李玉虎笑著把上的四隻玉瓶掏出,放在邊,道:“這藥丸與玉髓靈等等,都由夫人掌管,等會你取出三粒赤龍丸、一粒上清丸、三杯靈另找空瓶裝了,好翠兒帶去!”

說著,又把頭上天心笛取下,又道:“這天心笛乃萬年溫玉所雕,功效奇特,貼帶在身上,寒暑不侵,滋,你三人輪掛著,必有妙用。”

張出塵雙手接過,直覺一陣暖意傳入肌膚,令人通體舒泰,百脈俱暢,尤其笛身翠綠晶瑩,閃放碧光,不由大是驚奇,笑道:“老爺真是得天獨厚,什麼寶貝都被你得去啦!不過妾身想,這幾天老爺練功正緊,還是自己帶著,等七之後,再賜於妾身三人吧!”

李玉虎笑著為她掛在頸中,將玉笛在她雙之間,趁機捏捏摸摸,大揩其油,道:“不是為夫誇口,我現在已達寒暑不侵的境地,是用不著它了,不過你要替我做個束髮的頭帶才行。”

張出塵被他捏得渾身酥酥的,不由嫣笑連連,猛往他身上擠蹭。李玉虎心頭砰然,伸手捏住她那玲瓏的下巴,正待吻個痛快,卻聽外朱如丹叫道:“啟稟老爺,開飯啦!”

張出塵佯嗔的白眼相加,掙扎起身,李玉虎“哈哈”笑著,兩人手牽手步出外。

這次不止稀飯還有烙餅,不過配菜仍是黃豆、花生,吃得李玉虎大皺眉頭。

匆匆飯罷,李玉虎道:“你們快去準備明天的東西,我去把埋了,下山一趟,買些應用的東西,你們需要什麼,快快講來!”

張出塵一怔道:“此地離鎮甸少說有五、六十里,老爺現在去,何時才能回來?再說,冬天黑得早……”

李玉虎笑道:“你以為順著大路慢慢行嗎?直上直下,頂多來回四十里,天晚以前,一定趕得回來!”

張出塵道:“那麼妾身陪老爺同去可好!”

李玉虎道:“你快去寫信正經。我看娘子小丹陪我去就好了,你把玉笛給她掛上,免得凍壞了小寶貝!”

朱如丹雀躍笑道:“謝謝老爺!”

張出塵把玉笛取下,為朱如丹掛在頸下,放入衣裡。李玉虎道:“謝什麼?你當是去玩嗎?回來你可得替老爺背東西,知道嗎?”

朱如丹嬌笑連連的應是,隨即跑進去換衣服。張出塵道:“老爺也換件厚一點的衣服吧!外面冷得很呢!”

李玉虎並不怕冷,但為了不願驚世駭俗,便道:“我自己沒有厚衣服,要穿只好借師父的遺物了!”

說著,走進右手石,找了套皮里長袍穿上,順手又拿了一頂風帽,及兩百紋銀出來。只見朱如丹已換上火紅的勁裝、火紅披風,雙頰之上也一般紅似火燒,不由笑道:“我這小寶貝一身火紅,走在你旁邊一定不冷!”

說著,又走到張出雲身邊,拍拍她的面頰,道:“乖乖在家陪大姊,等會回來,帶好吃的給你!”

張出雲芳心自覺能幹不如大姊,活潑又比不上朱如丹,加上個較內向,少言少語,一直與李玉虎搭不上話,便有種被冷落的覺。此際被李玉虎一指,一股甜意溫心頭,雙頰羞紅,容顏展開,嬌聲道:“謝謝老爺!”

李玉虎提起兩片野豬,道:“去啦!把那袋雪拿了……”

四人一齊走到谷中,只見谷外一片白茫茫,寒冷無常,北風呼嘯掠過,聲勢驚人。張氏姊妹不由得打個寒顫,趕緊運功護身。

李玉虎笑道:“你們回去吧!小丹,我先下去,你聽我招呼再下,知道嗎?”

說著,未見他作勢,身子已平平飛起,落在十數丈下的林梢,雙手一揚,已將兩片丟在林中。

他仰頭上望,揚聲道:“小丹,下來吧!”

朱如丹的功力其實不弱,但為了尊重“老爺”,只得聽他吩咐。這時一聞招呼,立即在谷口瀑布邊施出一式紅燕投懷,火紅的披風揚起,在空中兜個圓弧,向下落去。待將臨下林梢時,嬌軀凌空一翻,緩住勢子,輕輕巧巧的落在李玉虎身邊。不過枝頭吃她一,上下顛戰,枝頭的冰雪紛紛落下,顯然比李玉虎差了一截。

李玉虎伸手拉住她,一同躍落地面,舉腳一蹴,踢出一個大雪坑,道:“就放在裡邊好了!”

朱如丹把袋放下,李玉虎也將兩大片野豬放落,舉掌虛空一兜,四周冰雪紛紛聚攏,把埋住,然後道:“記好了地點,別找不著了,那才冤呢!”

朱如丹芳心暗暗驚佩,這“老爺”功力果然深不可測,聞言便拾起一枯枝在雪中,嬌笑道:“以這枯枝為記,想來不會找不著的。”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還是你聰明,你冷不冷?”

朱如丹道:“爺的天心笛真是神奇,掛上之後,全身真氣暢順舒泰,一點也不冷呢!”

李玉虎握住她的玉手,道:“走啦!這一路上,你只要轉身提氣就好!我帶著你去快些!”

說著,便施展“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真氣由全身孔溢出體外,形成一道運行不懈的氣帳,排空而起,貼著林梢上的冰雪,竟快似閃電般,向山下投去。

張氏姊妹尚在谷口,遠遠的望見李、朱二人,周身紫霞閃閃,疾若星趕月,竟似貼地飛行般,不由大吃一驚,張出雲咋舌道:“姊,你看到了嗎?這位老爺真像神仙一樣,實叫人難以測度,妹子真想不透,他的功夫是怎麼練的!”

張出塵目注遠去的一道紫霞,嘆口氣道:“姊姊也不知道!不過咱們只要好好他,盡力協助他就夠了!”

說著,兩人回去分工合作,張出塵先用九天玄鐵所制的小刀琢去十五粒寶石雜質,又寫好一封詳細的書信。張出雲則空出一個背囊,把生藥裝好,又將石打掃清潔。爐子上燒了三壺開水,另外找出茶壺茶葉,靜待著李玉虎兩人歸來。

張出塵把“玉髓靈”與藥丸分瓶裝妥,連同十粒寶石、書信放入背囊,把多出的五粒分別嵌入頂石筍作為照明。這時張出雲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道:“姊,咱們晚上怎麼睡啊!”

張出塵也覺為難,想了一下,道:“誰知道呢?等老爺回來再說吧!”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冊第四章新婚之夜

傍晚時分,天未入夜,李玉虎、朱如丹已然回來!

只見他肩上擔著一副擔子,擔子兩頭放著四新棉被,還有一大包乾糧、素菜,背上還背著一個大竹簍,裡邊放了各式雜物!朱如丹倒是兩手空空,不過也背一了個竹簍,不過放的多是輕巧的女用物品!

張出塵姊妹趕緊接下,張出雲且倒了兩杯茶,雙手捧了一杯先奉予李玉虎,嬌聲道:“老爺辛苦了,請先喝杯茶吧!”

李玉虎一口飲盡,放下茶杯,張出塵則忙著為他下風帽、皮袍,道:“早知道老爺要買辦這麼多東西,大家應該一齊去才是!”

朱如丹一邊飲茶,一邊笑道:“真的,姊姊要是去了,不把那家雜貨店全買下來才怪!”

李玉虎在竹簍裡拿起一包糖果,笑道:“來,快來吃糖!小丹,快把紅蠟燭找出來點上,今兒個可是咱們大喜的子呢!不熱鬧一下多沒意思!”

說著,每人口裡了一粒糖豆,又道:“我看,咱們這裡缺少桌椅,乾脆把棉被統統鋪在地上,席地坐臥,既方便又寬大,誰也擠不著誰,怎麼樣?”

張出塵姊妹對望一眼,會心一笑,出塵乃道:“好哇!老爺和丹妹歇會兒,妾身兩人再把地上擦抹一下,就可以了!”

李玉虎笑道:“這裡無塵無灰,何必麻煩,把那邊的被褥都抱過來鋪平就可以了!”

張氏姊妹依言將兩張褥子、兩條舊被子、三個睡袋都鋪在地上,四新被放在前邊,李玉虎首先去鞋子躺了下去,道:“來,來,來,都到上坐坐……”

朱如丹燃上一對紅燭,放在書案之上,又取了一大包蓮子、花生、棗子、糖果、桂圓,放在被褥中央,三女去靴子,席地坐在李玉虎身邊。

李玉虎道:“你們每樣都吃一些,知道嗎?”

朱如丹道:“我吃不下啦!為什麼要吃這些?”

李玉虎笑道:“你沒聽人家說過嗎?新婚之夜,新娘子都得吃的,這糖代表甜甜,這四樣代表”早生貴子“,知道嗎?”

朱如丹笑道:“吃這些就能早生貴子啦,我不信!”

李玉虎哈哈笑道:“光吃這些當然不行,不過再加上老爺播種就可以啦!”

三女都嬌羞得低下頭。李玉虎笑問道:“怎麼樣,你要不要早生貴子哇!”

朱如丹白他一眼,道:“你這麼想兒子嗎?那就請大姊先生一個吧!”

李玉虎伸手著她的大腿,故意逗她道:“兒子倒是不想,不過是想下種而已!”

朱如丹被他得渾身發,芳心漾,聽了這話,更是羞上雙頰,一把握住李玉虎頑皮的手,歪身倒在張出塵懷內,道:“大姊,你看嘛!老爺欺負妹子!”

三人一陣鬨笑,樂也融融。

朱如丹又道:“剛才老爺在山下鎮上,簡直像餓死鬼似的,一口氣吃了五個大饅頭,素包子吃了十個,還喝酒呢!店裡許多客人都直著眼瞧……”

李玉虎辯道:“他們哪是瞧我?還不都在瞧咱們火紅的小仙女嗎?那個雜貨店老闆娘,還直喊她仙子呢!”

朱如丹“咯咯”嬌笑,道:“大姊、雲姊,告訴你,那飯店夥計好有趣,他們聽我喊老爺,私底下還議論紛紛呢!”

張出雲問道:“他們都議論些什麼?”

朱如丹道:“他們一個說:哪有這麼年輕的老爺,我看叫少爺還差不多!另一個卻說:我看這老爺不是凡人,說不定是皇上或者王爺微服出巡。另一個又說:皇上王爺會吃大饅頭嗎?我看一定是落難的公子。總之啊!話題一直圍著老爺打圈就是了!”

張出塵笑道:“咱們老爺人中龍麟,比起皇上、王爺,只強不弱,只是這一身穿著有些寒酸罷!”

李玉虎樂道:“老爺有那麼神嗎?別捧我啦!”

張出塵正道:“依老爺的心志節、武功修為,要當皇上還不輕而易舉?”

李玉虎握住她的棻荑,笑道:“當皇上太不自由,我沒興趣,不過倒想個欽差大臣乾乾,必要的時候,可以藉助官府力量,或者懲戒一些貪官,為百姓多開一條活路!”

張出塵沉思道:“這得等咱們到了北京,再想辦法?不過以爺的才具,只要能見著皇上,這欽差大人的差事,卻也不難!”

朱如丹道:“是啊!到了北京,咱們闖進去,他敢不給。咱們一劍把他殺了,乾脆爺就當皇上算啦!”

張出雲急道:“你是要造反啊?這怎麼成?聽人家說,皇上是真命天子,是龍變的,爺能打得過他嗎?”

李玉虎笑道:“好啦!愈說愈遠啦!咱主張凡事不可強求,更不可執勢凌人,蠻不講理。要知道以暴易暴,殺伐永無休止,如何為民興利?所以咱們第一步是先多賺錢。所謂”有錢好辦事“、”有錢能使鬼推磨“。第二步多花錢,花錢僱人做事,多做與百姓生活有益的事,你們說好不好!”

張出塵莊容道:“老爺高論,妾身前所未聞,真是勝讀十年書矣!”

朱如丹不解道:“錢從哪裡來,怎麼賺法?開飯店嗎?”

張出雲嗤聲笑道:“你怎會想到開飯店呢?憑你的手藝,有人肯吃才怪!”

朱如丹辯道:“你沒聽爺說要多做人嗎?我只管收錢不行啊!”

李玉虎笑道:“她大概看我好吃,所以想到開飯店這個王意,是不是!”

朱如丹高興道:“是啊!還是爺知道妹子的心。我就是看見爺見了,就想口水,若是咱們自己開一家,爺不是可以天天有大魚大吃了嗎?”

眾人哈哈大笑一陣,李玉虎道:“丹妹這主意真的很好,若是咱們在北京買下一個大客棧,兼營酒樓生意,不是也很好嗎?”

那知朱如丹卻發愁道:“好是好,可是買客棧酒樓要好多好多銀子,這銀子到哪去賺啊?難道去偷去搶不成!”

李玉虎拉過她來,著她的臉蛋,道:“小乖乖,別發愁,這買樓的本錢就要看你大姊的了!”

朱如丹與張出雲都不信,齊道:“大姊有什麼辦法?”

李玉虎笑道:“咱們這旁邊有座寶石礦和一條金礦脈,只要你們大姊巧施妙手,把寶石雜質磨去,每一顆不都是銀子嗎?至於金礦,聽翠兒說,又重又換不到多少銀子,非有必要,就不要動它!”

朱如丹坐起身來,笑道:“真的,那咱們不是真的很有錢了嗎?大姊,你說說看,這一粒到底能賣多少錢哪!”

張出塵笑道:“買賣是一種學問,所謂物以稀為貴,這寶石若是一下子出現太多,反而不值錢了。若以現在而論,市面上一粒這麼大的寶石,最少可賣到一萬兩銀子,若是手工做得巧,幾顆寶石配搭成飾物,或項鍊,或手串,或鈕釦等等,一套或可賣上百萬兩呢!”

朱如丹張大嘴巴叫道:“我的媽呀!一百萬兩,怎麼拿得動啊?”

李玉虎大笑,道:“這個先不用擔心!明先去選些回來,就煩勞夫人大施妙手,點石成金吧!”宋如丹妙目一抹,道:“爺,明天我也去好下好!”

李玉虎笑道:“還少得了你嗎?明天你和雲妹背竹簍,你大姊挑選,我負責裝運金沙,誰也閒不著!”

朱如丹又道:“爺,我先聲明,背竹簍可以,不過我也要選幾顆喜的留著,不能都拿去賣了!”

李玉虎答應道:“好,好,你們高興留多少都行,多得很呢!”

說罷,看看三女都怦然喜,心想:“女人真是奇怪,一些個石頭有什麼好玩!”口中卻道:“好啦!這事到此為止,咱們該辦正事了吧?”

三女一怔,一時不知他所指“正事”為何?李玉虎拉住張出塵,坐起,順勢在她上吻了一下,笑道:“就是這個,那個嘛!”

張出塵羞啐一聲,曼聲道:“這是什麼正事?”

李玉虎正道:“夫居室,人之大倫,怎的不正?再說這幾天,我更要藉此練劍,更是正經不過。對了,這七天之中,為夫要藉夫人的氣,不能泰,對你們的內力頗有虧損,所以每人行三九之數,數畢可自行服九轉上清丸一粒、玉髓靈一小杯,隨即調息化解藥力,以補不足。七之後,為夫再傳”太清兩儀降魔玄功“,調劑神。只要神能夠獨立,後不必坐息,功力也必定自然增加的!”

張出塵道:“妾身上回與爺天地泰,神似已獨立,不知是也不是!”

李玉虎一掌搭在她脈門之上,一試之下,大奇笑道:“好,好,夫人果然已登堂奧,只是這招從哪裡學來的呢!”

張出塵低聲道:“妾身也不解其故,只知當時先醒,驚覺爺的真氣在妾身體內竄行,便暗運神相隨,這幾天也皆循此路調息,昨服藥之後,就產生了這種現象!”

李玉虎恍然道:“原來如此,這正是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的運氣法門,它與一般內功不同之處也正在此。須知每個人都有二氣、二神,不過不知如何調理罷了。”

他見張出雲、朱如丹茫然不解,又道:“所謂神,乃主管人的思想、動作,而所謂神,則主管五臟六腑的活動,平常人是指揮不動它的。但我這玄功,不僅可以指揮它,而且還命它兼管真氣的運行,若是它養成習慣,神就不必過問體內真氣,神會隨時隨地監管著真氣,讓真氣在體內運轉不息。你們想,每天十二個時辰的運行鍛鏈,比起有形的疊趺正坐,才能運轉,進步是不是快得多呢!”

張出雲、朱如丹不由瞪大眼睛,望著張出塵問道:“真的嗎?大姊!”

張出塵笑道:“當然啦!愚姊雖不知口訣方法,但在爺真氣的帶領下,已然無脈不通,所以才能夠返老還童啊!”

朱如丹道:“我不要還童,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是長高一些!”

李玉虎笑道:“這個容易,在為夫為你貫通生死玄關之後,每次你鍛鏈神之時,心中存想你要長的高度,不出一月,必定如願!不過,我警告你,要是你長得比老爺還高,我就不要你了!”

朱如丹吐吐舌頭,道:“我哪裡敢哪!我只是希望和大姊、二姊一般高就好了!”

李玉虎笑道:“那你就好好量一量她們的身高吧,不要長過了頭!”說罷,伸個懶站起身來,又說:“夫人先把靈及藥準備好,咱們先洗個熱水澡去!”

張出塵應了,便取來三杯一盤放在書案上。李玉虎道:“先給我一杯,一粒赤龍丸。”

張出塵依言取出藥丸,倒了一杯奉給他。李玉虎服下,她又倒了三杯列在案頭,並在瓶中倒三粒“九轉上清丸”放在盤中,又將玉瓶收在櫃中。

張出雲道:“爺要在哪裡洗澡,我去取水!”

李玉虎笑道:“外面有天然溫泉,還用得著取水上來?去,大家一起洗!”

說著,便要衣,張出塵便上前為他解釦。張出雲卻有些扭捏,道:“那潭水太深太熱,我和丹妹都不敢下去,爺和大姊去吧!”

李玉虎笑道:“怕羞哇!外面天漆黑,誰看得清楚?再說我是你老公,還怕我看嗎?”

說著,已得只剩一條黑短,本來也想掉,但轉眼瞧見三女面似朝霞,直盯著他,也覺得不好意思,便道:“光看我怎的,還不快衣服,難道還要為夫代勞不成!”

三女“譁”然嬌呼,張出塵推他出,道:“爺先去,妾等隨後就來!”

李玉虎知道她們還有些害羞,便不相強,樂和和的大步出,並道:“我在外面數到二十,誰最晚到,就罰她先陪為夫入房!一、二……三……”

他邊數邊去短,“哧”的躍入潭中,片刻又浮了上來,繼續數數。待數到十五,中一陣鶯聲,三條僅穿著肚兜褻的人影已並肩奔出。

張出塵“噗通”一聲躍人潭中,出雲、如丹卻一同跳進小溪。

小溪之水熱度大減,深不及腹,但二女一跳下去,卻已沒頂,想是怕羞,不肯站直之故。李玉虎朗聲笑道:“好,三位娘子無分先後,一起入水,想必都想與為夫入房了!”

三女都不答話,李玉虎又道:“洗澡還有不內衣的嗎?”

朱如丹道:“老爺!拜託,別管那麼多閒事好不好?”

李玉虎哈哈一笑,先不管她們,稍一沉氣,已潛近張出塵背後,雙手拉住她內,向下去。張出塵早巳知道這“頑皮老爺”的心意,於是雙腳一蹬,遊了開去,但內也順勢滑了下來!

李玉虎浮出水面,單手一揚,已將內甩上潭邊,雙腳微踢,又已到了張出塵背後。

張出塵生死玄關已通,目光何等銳利,覺何等銳?水波一動便已知道,沒等他摟住,雙腿一絞,身子疾轉半圈,玉臂一伸,已和他四臂,面對面抱個懷,下面兩腿一張,初在李玉虎上。

李玉虎心中“噗通”一跳,見她玉靨放光,鳳目含口吃她那對菽頂住,下被她下肢,一陣心悸,腹中的氣已被引動,原已縮入腹內的“金剛巨杵”已緩緩的伸出頭來!

他俯首吻住張出塵兩片櫻念如濤升起,“玉杵”迅即長大,變成了一具如兒臂的“虎鞭”,直直的伸入張出塵下。

她領教過虎鞭的威力,此際察覺下多了,芳心大受,不覺骨酥軟,有點氣機不暢!

她用力掙開被吻的櫻,大大了一口氣。李玉虎替她解開肚兜的扣帶,並輕輕拉下,只見單手又是一揚,那肚兜竟飛落在五丈開外的樹枝之上。

張出塵妮聲低喚“爺!”雙臂一緊,又擠入他的懷中。

溪中張、朱二女,一見兩人抱在一起,互相施個眼,悄悄潛回去。

李玉虎故做不見,悄聲道:“咱們入房吧!”。

張出塵羞不可抑,雙手緊摟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呻般道:“在水裡?不行啦!妾怕承受不住,……上次裂傷才好……你不是要練劍嗎?”

李玉虎雙手輕輕著那兩個光滑渾圓的部,悄聲笑道:“上次昏不醒,才令賢受創,如今我功力大增,大小可以由心,絕不會再有閃失!”

說著,暗中運起無上玄功,眨眼間,那如兒臂的虎鞭,已縮成一細長的子。

張出塵詫異驚喜,料不到個郎功力已這般神奇。她為了足老爺的需要,顧不得羞怯,玉臂伸直,上身後仰,半躺在水中,一雙鳳目已然緊緊閉上。

李玉虎玄功已有八成火候,雙目視夜如晝,見她這般羞怯顫戰的曲意承,不由又憐又,而那半沈半浮的玉體,晶瑩剔透,雙峰在水中時隱時現,不由更是煞。

他一手握住玉腿,一手扶正“方位”,小心翼翼的輕輕推進,只覺得幽中壁壘重重,似有千門萬戶,顫動,尚幸滑潤澤,又縮小一半,故才毫無阻礙的一滑到底。

張出塵本有如臨大敵的恐懼,正緊張萬分時,那知此刻一揮到底,竟無絲毫痛苦。雖覺寬心,心底卻也有絲絲失望的情緒。

李玉虎可不知這些,他一手摟著圓,一手撫著晶瑩的雙峰,而入的細逐漸放大顫動,熱力也逐次加強,在相接的小蕊上不斷的研磨跳動。

張出塵可受不了他這一磨,全身酸、之至,卻又找不出可以抓搔之處,忍不住玉臂一緊,貼身入李玉虎懷內,扭動搖晃,檀口微啟,妮聲呻不停。

李玉虎上身一仰,斜浮水中,隨著晃動,載沉載浮,像一隻不沈之舟。

張出塵怕把“老爺”入水中,偷眼張開一線,見李玉虎角含,酒渦淺旋,美目放光,似也在享受著無限樂趣,不由寬心大放,大力扭動起來!

片刻之後,李玉虎雙掌托住她的雙脅,輕輕把她上半身撐起,兩人成“人”字型,同時口中唱起兒歌,道:“搖啊搖,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我向外婆問聲好。外婆叫我好寶寶……”

張出塵又羞又急,妙目大張,妮聲低叫道:“爺,拜託別唱啦!待會把妹子唱出來,羞死人啦!”

李玉虎哈哈笑道:“怕什麼?她倆又不是外人!再說咱們行夫之禮,乃是天經地義的正事,何羞之有?何況,你當我不唱,她們就不看嗎?”

張出塵忍不住“哎唷”一聲,趴下身子,道:“爺,求求你,別瘋啦!咱們起來吧!”

李玉虎輕撫著她的脊背,沉入水中,僅出兩人的頭部,安她道:“好,好,不瘋,練功夫該可以吧!”說罷,又以“千里傳音”之法,對藏身內、在布簾後偷偷窺視的朱如丹,道:“小丹,把天心笛拋過來!”

朱如丹由頭中取下玉笛,掀開布簾,玉手一揚,叫聲“接著”,便見一道碧光,緩緩向潭中兩人飛去。

李玉虎抬頭接住,揚聲吩咐道:“大家一起凝神調息。”

又在張出塵耳邊低聲道:“你以手代口,兩掌在我命門上……”

他把玉笛含在口中,右手按住上端四孔,左臂繞過張出塵後頸,按住下端之孔,依天心笛譜的、夏、秋、冬順序,吹起來!

霎時間,一縷清幽細柔的樂聲洋溢飛散,谷中大地如一片光展開,萬物欣欣向榮,生機盎然!

張出塵覺得身上的酥漸止,那具竅的虎鞭,變棉變軟,已然停止顫動,一股溫熱氣卻已緩緩灌了進來,而她那幽深處的小蕊忽然自動張開,含住了虎鞭,著那股熱氣,與她的真元相合柑融,分別入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膚末髮梢,最後又合雙掌掌心“勞”,然後回李玉虎“命門”大之中。

“命門”在人身背脊手央,真氣灌入,即循督脈上行,繞行“百會”,下“印堂”,過“香”,分兩“法令”,又合在下“承漿”,直下“十二重樓”,人丹田。

再由丹田分成數股,散入內臟各脈,入雙腿由腳心“湧泉”折返,匯於“海底”,此處便是俗稱的“生死玄關”,經此後繞,過“長強”、“腎俞”、“七竅九孔”至“命門”,又折往內行,轉入“玉柱”“,再傳入謝仙兒(?)體內。

這兩股合一的真氣,在笛聲催動下水融,不分你我,而且愈聚愈多,愈走愈順。三匝之後,已入“夏”曲,萬物更見生生不息,兩人合的真氣漸似有形有質,在往張出塵體內之時,直聽她全身上下傳出輕微的“嗶、啵”之聲,血脈骨骼更見壯實。

片刻後“秋”曲已至,真氣一震散成片片,由經脈中化為千絲萬縷,循孔透體而出,變成一層貼膚運行的氣罩,得四邊水打漩,“譁”然聲響,而水中、空中散於天地之間的靈氣也漸漸投入聚攏,那運轉不息的氣罩也漸漸有了顏,閃出一道道紫霞光。

張出雲、朱如丹兩人原已溜入石,悄悄躲在布簾後偷窺光,及聽得李玉虎吩咐,招出玉笛,便自依言端坐地鋪運功調息。

笛聲入耳之後,內力蓬成長,不須刻意搬運,真元便自然循脈轉動,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覺暢,與平竟然大異。待“秋”曲奏起,兩人真氣亦能散達膚末髮梢,淋淋的秀髮,不覺便已乾透。

盞茶之後,曲調一變,轉入“冬”藏。

潭中兩人,運行的真氣逐漸透體而入,分別集中兩人丹田,初時尚且緩緩轉動,最後便隨那笛曲尾音靜止下來。

中兩女,亦一般氣實神足,寶像外宣,自覺功力又進一層。

朱如丹首先發覺奇異之處,低聲道:“二姊,這怎麼的陡然亮了許多,是不是出太啦!”

原來她三人在衣之時,已然吹了燈燭,取下寶石,中也原本一片漆黑。

張出雲已有會心,笑道:“傻妹子,咱們功力又進步啦!現在才子時,哪裡會有太?”

朱相丹驚道:“真的?那老爺功力比咱們深得多,夜裡不是用不著點燈啦!”

張出雲笑道:“大概是吧!你怎麼啦!”

原來二女仍只穿內、肚兜,朱如丹此時巳鑽到被窩中去了!

朱如丹道:“爺和大姊快回來了,還不睡下來,多羞人哪!”

張出雲也拉棉被蓋上,口中卻“嗤”的笑道:“你沒聽爺說嗎?咱們夫終須搏相見,有什麼好怕羞的?上次你打頭陣的時候,不是勇的嗎?”

朱如丹悄悄伸手入被,狠擰她一把,叱道:“你不勇?我躺在裡可看得清清楚楚,你還哎唷、哎唷的叫個不停呢!”

張出雲這次真被她擰得“哎啊”了,她又痛又羞,一拉把朱如丹身上的棉被掀開,跨身上去,按住她的兩臂,搔她的,笑罵道:“臭丫頭,真會栽贓,看我不修理你!”

朱如丹起先還“嗤嗤”低笑,片刻後已然抵受不住,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

這陣笑,如一陣銀鈴清脆,由低漸高,由弱而強,加之她功力不及,氣脈悠長,竟像是高山水一般,一瀉千里,大有不可遏止之勢!

潭中兩人收功之後,通體舒泰,像已合成一體在水中載浮載沈,渾然忘記一切,此際突被一陣清脆的笑聲驚醒,不覺莞爾。

張出塵嬌媚無限,妮聲道:“爺,謝謝你,起來吧!”

李玉虎輕輕吻她一下,緩緩收回“虎鞭”,笑道:“自己人別謝啦!這瘋丫頭真會笑……”

兩人相擁著躍出水面,李玉虎輕輕一抖,已將全身水漬抖落,同時舉手一招,已將林外樹上的肚兜,招回手中。

張出塵亦暗運功力,蒸乾身上發上的水分,並拾起地上她與李玉虎的內,兩人手挽著手走進去。

朱如丹躺在地鋪上,瞧見兩個赤的人進來,不叫道:“爺……救命…

…“

張出雲翻身鑽入被內,也笑得直

李玉虎歪身坐在兩人中間,笑問道:“你們倆幹嘛?……”

朱如丹急了幾口大氣,抑住笑聲,然後道:“她……二姊……欺負我……”

張出雲急辯,道:“爺,別聽她胡說八道、胡言語。”

張出塵穿好衣服,道:“別鬧啦,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再胡鬧,就請爺打你們股。”

話罷又對李玉虎道:“爺!妾身不必服用九轉上清丸吧!”

李玉虎道:“夫人功力有進無損,不必服藥,只須調運體會一下,便可以了!”

張出塵答應一聲,收起一粒藥丸,只服下玉髓靈,便去石上盤坐調息。

李玉虎躺在二女中間,低聲問道:“兩位夫人哪位先陪為夫練功?”

朱如丹急道:“長幼有序,她是二姊,當然她先!”

張出雲道:“上次不是你先嗎?”

朱如丹“啐”道:“上次是救人,怎做得準?”

李玉虎笑著把天心笛遞給朱如丹,道:“好啦!就長幼有序吧!不過,你也是跑不了的!”

說著,掀起張出雲的棉被,栘身進去,先替她去褻,解去肚兜,一邊撫摸著她前的玉女峰,一邊吻住她的紅

張出雲默默承受著「郎君“的撫,只覺體酥麻,心魂皆顫,口中的香舌被他得心頭如搗,清涼的玉體已漸漸發熱。

李玉虎騰身伏在她的身上,運功約束住擎天一柱般的“虎鞭”,緩緩伸“頭”探路,待它接近水已泛的桃源幽之口,方始順“水”推舟,緩緩的滑放進去。

張出雲雙臂摟著「郎君“滑潤的脊背,玉腿極力張開,想到上次的”龐然巨物“,不由得暗駭顫戰。哪知這”竅“內不覺半點創痛,一火燙的子,宛如靈蛇,一頭便已順利的攢入,頂在那最最的花蕊心上,一陣麻酥酸的快樂覺,霎時便已擴散全身。

她喉中忍不住“唔唔”出聲,雙腳蹬住鋪蓋,小腹微縮,便掙動。

李玉虎抬頭放鬆她的舌,在她身邊輕聲說道:“別動!凝神放鬆,仔細體會氣機運行的路徑!”說罷,又復吻住張出雲的櫻,牙關輕啟,將兩人的舌頭疊在一起。

張出雲受念快的驅使,一覺酥,便搔抓摩擦以消之,聞言即強行忍住那股強烈衝動,瞑目等待。果然片刻之後,竅內虎鞭漲大,了每一絲“空間”,而一股極熱氣已緩緩蕊,輸入丹田。

她受過警告,不敢運功,一切順其自然,直覺那股熱愈聚愈多,逐漸轉動,不但將她的真元緩緩走,且緩緩向下移動,過“關元”、“中極”、“曲骨”、“龍門”,分兩路繞過“幽”,直達“會”。

她陡覺全身一震,那熱一衝而過,直達“長強”。再由長強沿脊骨而上,乃是督脈。經“腹俞”、“關”、“命門”、“脊中”、“靈臺”、“身柱”

“大椎”、“啞門”、“風府”、“強間”、“後頂”,抵達“百會”,而全身又是一震。

由“百會”而下,經“上星”、“神庭”、“印堂”,到達鼻頭的“素醪”。

又一分為二,經“香”、角的“地蒼”,復會於下的“承漿”,再直下便是“任脈”。

任脈由“承漿”起,止於“會”,其中大有“廉泉”、“天突”、“璇璣”、“華蓋”、“紫”,“玉堂”、“膻中”、“巨闕”、“上、中、下”

三“皖”,再下便是“神闕”、“”、“丹田”了!

這任、督二脈一通,張出雲陡覺周身輕鬆舒泰,而自身真元與夫君灌入之氣也已渾然成一體,周行三匝之後,氣機壯活潑,宛如長江大河,滾滾如有質之物。

三匝之後,真氣又至丹田,陡然分成四股,轉向四肢攻去。片刻間,遊行一遍,復回原處,眨眼間又再攻入五臟六腑。

張出雲三思放鬆細心體會,但覺熱所到之處,燙貼舒泰,且隱隱有“嗶、啵”顫震之聲。不一會,六腑走完,熱聚於舌間,由舌上入夫君體內。

不過,她並無氣機不暢的覺,因為下邊的熱仍在繼續不斷的輸入,已由丹田開始再一次運行。

如此三進三出,充盈的真氣陡然在丹田爆裂,化成絲絲縷縷,透出四肢百骸的孔,達於體外。張出雲初初一驚,但瞬即體會到真氣穿透皮膚後,立即又向中間聚合,眨眼間又在丹田形成一個強大的氣團。

氣團緩緩轉動,轉動中一分為二,一部分留在丹田,另一部分已循舌尖回李玉虎體內。

李玉虎緩緩收回舌頭,低聲道:“躺著別動,繼續維持著放鬆狀態,最好能睡一下。”

事畢,又對旁邊的朱如丹道:“小丹,你去拿一杯玉髓靈過來!”

朱如丹睡在兩人旁邊,靜靜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雖然隔著被子,看不見動作,心中亦十分訝異,猜不透這“功夫”如何使法?但還是不肯放鬆絲毫。

這時,聽見李玉虎的吩咐,立即起身端來一杯玉髓靈

李玉虎舉杯倒入自己口中,再俯首嘴對嘴吐入張出雲口中,並道:“好好睡—覺吧!”

說著,緩緩收回仍在張出雲體內的“虎鞭”,歪坐一邊,為她蓋好被子,又伸手拿過天心笛,放在她口雙峰之間。

朱如丹低聲驚問道:“爺,二姊怎麼啦?要不要服藥呢!”

李玉虎擁著她站起身來,笑道:“沒事,放心吧!本來我打算借用你們的元,又怕你們受不了,所以才準備了藥丸,但剛才與你大姊在潭中運功,忽然另有所悟。”

張出塵本在石上靜坐,見他起身,也立即下地上前去,聞言低聲道:“爺也替妹妹打通生死玄關啦!”

李玉虎左擁右抱的摟著她倆,走到案邊,暍了一杯玉髓靈,笑道:“把藥收起來吧!再倒一杯給小丹先喝。”

張出塵答應一聲,為朱如丹倒了一杯,又將藥丸收入玉瓶。李玉虎又道:“這是一舉二得之事,彼此有益,比損人利己強多了!”

朱如丹飲下靈,不解問道:“爺,你說什麼嘛?”

張出塵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啦!不過你只要記著,千萬不可運功用力,一切任其自然,放鬆四肢百骸,老爺自會安排!”

朱如丹猶有餘悸的道:“可是好痛怎麼辦?”

李玉虎擰她股一下,笑道:“比這還痛嗎?”

朱如丹“哎呀”嬌呼一聲道:“當然痛啊!比這痛得多啦!”

張出塵亦笑道:“爺是逗你玩的!愚姊保證絕不會痛!”

李玉虎又擁著她倆,走回地鋪。道:“夫人先睡吧!等會我和小丹一塊睡好了!”

張出塵睡在原先朱如丹睡過的角落,把另一邊較寬的地方留給兩人。李玉虎則摟著朱如丹躺下,替她光後蓋上棉被,同時雙手一陣摸,並低聲道:“這幾天咱們雖行周公之禮,卻不是真個銷魂,你要記住你大姊的叮嚀,知道嗎?”

朱如丹語聲如蟻,道:“那爺就別摸嘛!人家好呢!”

李玉虎咬住她玉峰上的櫻桃,,挑逗得朱如丹玉體泛熱,軟骨酥,幽之後,方始爬上去,運功將“虎鞭”緩緩推送進去。

朱如丹開始也甚緊張,待虎鞭刺入,不覺疼痛,才放下心。她記著張出塵的叮嚀,瞑目清心,放鬆四肢百骸,不一會,便覺得虎鞭膨,正灌入一股火熱的氣

李玉虎駕輕就,依著適才的模式,會合“”二神,將朱如丹的元真氣盡行化入自己的真元之中,接著為她打通生死玄關、四肢百骸及全身孔,使朱如丹亦進入超級高手之林,這才收回真氣、虎鞭,並抬頭鬆口,叮囑她入睡,而他自己則躺在她的身邊,憩然睡去。

清晨,李玉虎被一陣輕微的響動驚醒,睜眼一瞧,望見張出塵正悄悄提著昨天朱如丹揹回的竹簍出去。而自己的懷內正依偎著一個美人,好夢正甜。

那是朱如丹,只見她嬌顏上溢揚著甜笑,柔細的長髮披散在枕上,一雙玉蔥也似的棻荑互握著,放在頷下。他悄悄掀起被子,向內偷瞧,卻見裡邊赤條條,雖未著片縷,但雙腿曲起,護著小腹,雙肱護著部,躬著身子,活像個蝦子。

李玉虎一向獨睡,更無伴侶,年紀雖已十八,童心仍是極盛,他故意裝睡,悄悄的一伸左腿,跨放在朱如丹身上。

朱如丹一驚而醒,伸手正想推開,但張開杏眼,瞧見李玉虎仰天而臥,似仍末醒,伸出的玉手便又悄悄的收了回來。

她靜靜瞧著李玉虎左邊那隻白裡透紅的耳朵,厚如垂珠的大耳垂以及高通天的鼻樑,眉心中央浮凸出的一顆紅痣?不由戀橫溢,伸展四肢,向前擠進,探頭輕咬輕那隻肥大的耳垂。

李玉虎本是側目窺視,被她一擠,左腿滑下,左邊的手臂、身子卻碰到朱如丹潤滑的玉體及聳起的雙峰,左手背也碰到茸茸的下腹,加之耳垂被她一陣,陡然間心絃大震,一股熱由耳下直灌足底,念也如水一般漸漸升起。

李玉虎心頭暗贊,這小妮子真是天才,真會逗人,口中卻故意趁她輕咬之時,“哎唷”叫出聲來!

朱如丹當真嚇住了,就像小偷當場失風,被人捉住一般,她趕緊鬆口,用手去,又羞又窘的急道:“對不起,爺,吵醒你啦!對不起……”

李玉虎轉側身子,與她面對面,伸手摟住她,笑道:“小個頭餓啦?想吃人是不是?”

朱如丹急道:“不是啦!我……我……”

李玉虎左手掌一翻,捏住她下腹茸,道:“我是說這裡面……”

朱如丹玉靨紅,否認道:“不是嘛!我只是覺得爺的耳垂好長、好大、好可,忍不住就……把爺吵醒了,對不起嘛!”

李玉虎笑道:“不是吵,是咬。你咬得我好痛,不行!我也要咬你一口。”

於是朱如丹身子躺正,撥開秀髮出耳朵,道:“好嘛!爺要咬就咬好了!”

李玉虎湊過去,伸舌在她白玉也似的耳輪上一舐,朱如丹玉體一顫,呻般道:“唔,唔,好難過,好!”

李玉虎輕輕咬住一,朱如丹嗤嗤嬌笑,叫道:“不行,不行……死了!

哎唷……哈哈……受不了啦……“

這一陣脆笑,把張出雲吵醒了,睜眼見兩人笑成一堆,正待悄悄起身,李玉虎已然發覺,放開朱如丹,道:“你醒啦!你過來看看,這小丫頭瘋了!”

張出雲拉著被子捱過去,笑道:“她本來就瘋,整天嘻嘻哈哈的,最樂啦!”

朱如丹忍笑辯道:“真的嘛!不信你試試!”

張出雲間道:“試什麼?我才不像你呢!”

朱如丹道:“爺讓她嚐嚐味道,看她?”

隨即李玉虎翻身拘住張出雲,撥開秀髮,輕舐她的耳輪,張出雲一陣心悸,心如火燒,氾濫,忍不住呻道:“哎唷,好難受,爺,別舐,別舐啦!拜託!”

朱如丹趴在李玉虎背上,看著張出雲一臉又是難過,又是受用的表情,奇道:“奇怪!怎的你就不覺得嗎?”

李玉虎也覺奇怪,便換個地方在她的腋下輕輕一搔,陳出雲全身一,立即“哈哈”嬌笑起來。

李玉虎恍然道:“原來每個人的處不同,搔她這裡,她就笑啦!”

朱如丹探手去搔另一邊,道:“我試試……”

張出雲“哈哈”笑著,雙腿踢,棉被已被她踢開,出半截如玉的身子,雙峰堆雪,笑得抖,峰上的兩粒櫻桃已然漲起。

張出雲驚呼一聲,舒臂抓住朱如丹的手臂,用力一拉,已將朱如丹由李玉虎背上拖了過去,蓋在她的身上,兩人赤身相疊,雙峰相碰,也是第一次,不由又是心驚,又是新鮮,忍不住笑做一團。

李玉虎看著有趣,也忍下住放聲大笑起來!

張出塵由外端著面盆進來,見狀笑叱道:“你們倆瘋啦!還不快點起來!”

二女趕緊分開,朱如丹翻過另一邊,鑽入被內,張出雲也飛快把腳下的棉被拉起,連頭臉都蓋住了。

李玉虎笑道:“夫人一大早忙什麼去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張出塵笑顏如花的道:“沒什麼啦!都是些瑣事,老爺要起來嗎?待會兒翠兒說不定就要來啦!”

說著,已將李玉虎衣服拿來,去靴子跪在地鋪上,為他穿扣小褂,那神情真像是個小母親照顧兒子一般。

李玉虎坐直身子,雙手在她上、腋下又摸又搔,得張出塵扭轉不停,強忍著笑意,道:“爺,老實點好不好?”

李玉虎乾脆把她按坐在腿上,俯首吻住她的櫻

張出塵掙扎兩下,未曾掙,嬌軀一轉,玉臂摟住他的脖子,便也盡情享受起來!

朱如丹兩人趁機穿起衣服,正待出,便聽外翠兒脆聲叫道:“新郎、新娘起了沒有?我來啦!”

李玉虎鬆開張出塵,道:“請進……”

張出塵紅著臉站起,施個眼要李玉虎穿上子。李玉虎吐著舌頭,套上短。張出雲掀開布簾,已把翠兒請了進來!

翠兒一逕飛落李玉虎肩頭,“哈哈”脆笑道:“大被同眠,俊哥兒可是福無邊哪!哈,哈!”

李玉虎笑道:“這哪裡有大被?你瞧不見是四嗎?不過你這主意不錯,夫人,你們帶了針線沒有?我瞧把四起來,大家一起蓋,確是不錯呢!”

翠兒用喙劃著李玉虎的俊臉,笑道:“羞,羞,羞,你真不害羞哇!大被同眠?沒見過。”

李五虎笑道:“奇怪,不是你說的嗎?這有什麼好羞的,你嫁個老公,不是也和他一起睡嗎?”

翠兒頭—伸,“梆”的在李玉虎頭上啄了一口,“呸”道:“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好,我說不過你,咱們換個話題,你們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張出塵笑臉相,指著一邊布袋,道:“這一包就是了,不知你拿得動嗎?”

翠兒飛過去,落在布袋之上,雙爪抓住繩索,鼓翅飛起,在中緩飛一匝,又復落下道:“沒問題,再多一倍也拿得動,好,還有事嗎?我走啦!”

張出塵道:“黃山玉女在”始信峰“,是一大遍道觀,四周妹子雖布有陣式,但從空而降,當不致有問題,是吧?”

翠兒笑道:“奇門還是八卦?這也難不倒我!你對你師父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出塵道:“妹子都寫在信上了,對此地情形,煩你得再說一說,最好等我師父復原之後再回來,這樣妹子三人也比較放心!”

翠兒笑道:“沒問題!俊哥兒還有什麼要吩咐嗎?”

李玉虎已身站起,正在著衣,聞言笑道:“吩咐不敢當,你替我問候夫人的師父,就說我們下山之後,明年一定會去拜見她老人家;同時盼你早去早回,別在途中貪玩路,或被別的鳥兒住,跟人家成親去了,知道嗎?”

翠兒“啐”他一聲,笑罵道:“像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不跟你說了,我去啦!”

張出塵上前掀起布簾,翠兒提起布袋,一閃而出,眨眼間已由谷中飛出,一閃不見!

張出塵回身笑道:“妾身看這翠兒也上爺了,否則不會每提到嫁人之事,她就生氣。”

說著,便拉著李玉虎坐在唯一的椅子上,自己則站在後面替他梳頭,又道:“爺,你這頭髮是梳上去東起來?還是披著?”

李玉虎問道:“這有什麼不同?我一向披散慣了,束上去就得天天戴帽子,多麻煩!”

張出塵道:“世上習俗,男子二十而冠,過兩年也是可以,要是再披著,妾身替老爺修剪一下,好不好!”

說完,又比劃著道:“額頭向前剪齊,後面也太長了,剪到肩下多一點,妾身已做了一條絳頭帶,為爺東額束住就不怕它飄了,好不好!”

李玉虎笑道:“要剪就剪,你早有預謀,還問怎的?”

張出塵笑道:“妾身想是想過,可是爺不點頭,妾身敢嗎?”

說著,便取出一條新的絳帶子,為他量好頭圍,又用針線死,再取出一把剪刀,竟真的替他修剪起來!

張出雲此時自外面走進來,道:“稀飯好啦!要開飯了嗎?”

張出塵手下不停,口中道:“馬上就好,妹妹擰個巾來,替爺擦臉!”

張出雲擰了巾,站在旁邊等著,待前額剪完,便替他小心的抹臉。

張出塵把背後長髮剪成弧形,又用頭帶為他箍住,前額的短髮自然的飄在頭帶之外,襯著帶子中央綴上半片紅寶石,大如指甲,更顯神采煥發、俊美無儔!

張出雲忍不住讚道:“這一來,爺更美了!”

李玉虎伸手摸著額頭上的寶石,奇怪道:“平時我用頭帶,最難過的是眉心上的痣,總覺得慌,今天怎麼沒這覺?”

張出塵笑道:“妾身已考慮到這一點,所以在布及寶石上都預先留個,怎會著爺的痣呢?”

李玉虎握住她的棻荑,放在邊親親,道:“你不但小手靈巧,心思更是細膩,真叫為夫謝不已!”

張出塵芳心大悅,卻道:“爺千萬別這麼說,真論起來,爺改變了妾身等一生的命運,我姊妹才應該謝爺呢!”

張出雲亦道:“爺昨夜為妹等打通玄關,妹子還沒機會謝謝爺呢!”

李玉虎起身擁著兩人,向外走去,笑道:“客氣話都別說啦!吃飯要緊,飯後還有得忙呢!”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冊第五章劍丸初成

飯後李玉虎指著水潭之上,道:“三位賢,你們看那十多丈高處有一口,便是通往後之路,你們能上去嗎?”

朱如丹笑道:“昨天我和二姊多半不行,但今天大約不成問題,只是沒試過,不敢說—定有把握!”

李玉虎把昨天買回的兩個竹簍疊在一起,用麻袋裝著背在背上,笑道:“那麼大夫人先上,為夫在下邊接應,萬一跌到水潭裡,我好撈你上來!”

張出塵緊緊帶,走到潭邊,卻又叫停,飛快的掠進石拿出一個背囊,放在李玉虎背後的竹簍內,道:“這裡面是藥和玉髓靈,麻煩爺背一下,萬一妾身跌落潭裡,就糟糕了,

她站在潭邊,全身調息輕身,陡地一式“旱地拔蔥”,向空拔起十丈,半空中右腳一點左腳腳背,斜斜向口撲去。及近口,玉臂一震,“分花拂柳”,撥開垂在石壁上的蔓藤,落在口邊沿。

朱如丹仰頭上望,咋舌道:“乖乖,真危險,差一尺就掉下來了!”

李玉虎道:“老大的姿態美,功力純,只是用的勢子不對,太費勁了!”

朱如丹道:“那怎麼辦?”

李玉虎道:“下午為夫教你們‘大挪栘六合神行’法,現在最好先用助勢,你們從谷口起步,施展輕功,再在潭邊躍起,就省力多了!”

張出雲道:“爺這方法不錯,我先試試!”

她幾個起落,躍到谷口,再返身蹤躍飛馳,眨眼間來至潭邊,雙腳一頓,斜斜往口撲去!

哪知到了十三丈處,上衝之力用盡,竟向石壁之上撞去。

朱如丹嚇了一跳,尖叫一聲“二姊加油!”張出塵俯首下望,自然看得更清楚,纖纖玉手握住一支蔓藤一抖,口中已招呼道:“二妹抓好!”

蔓藤出丈餘,向張出雲。她右手一拉,借力使力,向上拔升兩丈,方始鑽入口。

朱如丹纖手輕拍著酥,道:“嚇死我啦!”

李玉虎笑道:“怕什麼?有老爺在下邊等著,還真跌得著你們嗎?該你啦?

不過你要注意,起跳要早五步,用單足,不要使出十成力,萬一跳不了那麼高,還可用你大姊的方法,空中點腳再起,知道嗎?“

朱如丹點點頭,可憐兮兮的道:“知道有什麼用?沒把握叫人怕怕!”

李玉虎安她道:“免驚,有我在下面,上不去也沒關係,放心啦!”

朱如丹走到谷口,邊走邊運真氣。返身向內時,全力衝剌,在距潭尚有半丈之時,陡然嬌叱一聲,單腳點地掠起,斜向口飛去,眨眼間,竟分毫不差地躍進去。

她樂得聲大叫,轉身向下喊道:“爺,看你的啦!”

“啦”音未落,眼前二化,李玉虎已然凌空站在外,笑道:“你堵在口,叫我怎麼進去!”

朱如丹“哎唷”一聲,驚退三步。

李玉虎上前拉住她,道:“竹簍你背著,我到前面帶路!”

下竹簍,為朱如丹背好,擠到前面,又道:“這邊較黑,且一路往下,地上都是金沙,你們手拉手,跟我來吧!”

他牽了張出塵,七轉八彎的向下疾行,片刻間已走出窄,進入廣大的石中。

三女一瞧那石中處處是光華閃爍的寶石,都不由大喜若狂,朱如丹嬌笑如銀鈴,道:“這下咱們真的發了財啦!”

李玉虎在朱如丹背上取下另一竹簍,麻袋,又把放玉瓶的掛囊,予張出塵,竹簍予出雲背著,笑道:“你們三人去取寶石,我在此先裝兩袋金沙運出去,再來幫你們!”

隨即,張出塵自囊中取出兩把雕刀,一把予出雲,道:“咱們分途並進,丹妹跟愚姊一路。你去右邊,取石之時,千萬不要割傷了寶石,像這樣……”

說著,她就身邊石筍上挖下一塊紅寶石。放在朱如丹背後竹簍之內。朱如丹靈機一動,拔下發上著的頭簪,順著寶石邊沿向內一,竟像入豆腐一般容易,再輕輕沿著寶石一轉一挑,一塊大如鴿蛋的紅寶石已被她挖了出來。

聲大叫,道:“姊,我也會,簍子給你。爺,你的麻袋借我!”

她拿了一個麻袋,由中央一路挖出,張氏姊妹則走兩邊。

李玉虎裝好一袋金沙,單手一提,足有兩百多斤,便即沿而上將金沙先行送回居處,又帶了一個麻袋回來,卻聽朱如丹叫道:“大姊,你來看哪!這不是玉髓靈池嗎?”

張氏姊妹躍到朱如丹立身之處,果見頂中央垂下的巨大石筍中有一玉池,池中已積了數滴體,正是玉髓靈,散出一股清香的氣息。

張出塵望著那巨大石筍筍尖,只是略有意,滴下一滴,不知要等多久時間,不由嘆道:“這靈只怕半天才有一滴,咱們爺卻一次收了這麼多,真是福緣深厚,這一池子,怕不要滴上百年呢!”

又見池邊原有的翠小樹已然枯萎,又道:“這便是結朱果的樹了。朱果既落,若再重生,怕也要千年以後了

李玉虎又拿回一袋金沙,掠飛過來,見三人只採了半簍寶石,便道:“怎麼罷工啦?走,我帶你們去瞧瞧祖師爺的府去!”

四人來到玉之中,李玉虎率先向正面玉壁下拜,三女也跟著一同行禮。李玉虎起身之後,走到右邊玉壁邊,用手一推,只聽得一聲輕響,原來宛如一體的玉壁竟現出一道門戶隙,向內陷入半寸。

李玉虎以掌心住,向右一推,“隆隆”聲中,那玉門已向壁內滑進,顯出裡面一間光亮的玉

四人進去一瞧,只見內室約兩丈見方,正面以玉石雕著一排書架,架上散放著十幾冊佔籍,及十幾個大小不等的玉瓶。底邊有一雲,亦是白玉雕成。室頂四角各嵌著一個大如蛋的夜明珠,閃放出白光華,照得室內纖毫畢現。

張出雲喜道:“爺,這裡有好多書呢!你看過嗎?”

李玉虎笑道:“我叫老二看的,還沒空叫他告訴我呢!你有興趣就看看吧!”

朱如丹奇道:“老二?他是誰?”

李玉虎道:“我的元嬰哪……”

張出塵大驚,道:“什麼?爺已練成元嬰?怪不得爺的功力這等深厚難測!”

李玉虎笑道:“這好像也沒什麼難嘛?等你到了火候,自然也可以呢!”

張出塵嘆道:“爺若無朱果、玉髓靈及九轉赤龍丸之助,只怕不會如此容易,妾身不敢妄想。”

朱如丹不管這些,卻道:“爺,等會咱們走的時候,可不可以把這幾顆夜明珠帶走!有了它們,以後就不必點燈了!”

李玉虎道:“這是祖師爺遺留人間之物,咱們拿去用可以,但千萬不能拿去賣。對了,咱們就當它是傳派之寶吧!”

他見張出雲坐在雲邊,看書看得入神,便上前接過她的竹簍小刀,道:“你在此地看書吧!我們去採寶石,等會回去時再叫你好了!”

朱如丹問道:“什麼書這麼好看?這麼人?不會帶了去嗎?”

張出雲道:“這本是陣圖之學,十分深奧,另有五行真氣總訣、游龍劍法訣要,都是失傳已久的絕學,咱們帶回去研究,可好!”

李玉虎笑道:“當然好,只要你有興趣,多讀書總是好的。

於是,張出雲把十幾冊古籍皆放在簍內,道:“能帶回去,也不急於一時啦!還是去採寶石吧!”

張出塵也把架上的玉瓶裝入掛囊,朱如丹道:“走啦!爺,拜託你取下夜明珠來吧!”

李玉虎運出字訣,舉手連招,四角之上的夜明珠紛紛落在他的掌中,然後分予三人,每人拿著一顆走出來,又將門關上。四人一起採集寶石,不到半個時辰已裝兩大竹簍、一大麻袋。

四人循原路而回,走在窄口中,兩女拿出夜明珠照路,只見那窄不僅地上鋪金沙,便是兩邊石壁也一般金光閃閃,一路不斷,不知蘊藏有多少黃金。

朱如丹咋舌道:“爺,這裡金子怕不有幾十萬斤,怎麼拿呀!”

張出塵笑道:“別財了,光這三簍寶石已難計算,還要這全部做什?將來若有需要,再來挖取也不遲啊!”

朱如丹道:“那爺剛才取了兩袋做什麼?”

李玉虎在前面笑道:“我是為了就近購買物品。山下小鎮都是窮苦人家,你拿寶石去,能換多少銀子?”

四人走到口,李玉虎背上一個竹簍,雙手一邊提個竹簍,一邊抓著麻袋,飄飄而下,輕如一羽,落在水潭邊。先把東西放在二芳,才回身說道:“下來吧!”

朱如丹嬌叱一聲,一式“燕歸巢”,頭下腳上,向下飛躍,離地尚有五丈之時,凌空一翻,雙臂一震,緩住下落之勢,嬌軀已然轉為腳下頭上,輕巧巧落在潭邊草地之上。

接著,張氏姊妹也同式躍下,隨後三人分別將寶石攜入玄子所居石。張出塵見天已至申初,便道:“老爺你去休息,二妹、三妹去升火做飯,這些妾身一人收拾就夠了!”

李玉虎道:“剛才聽雲夫人說,這堆書中頗有玄妙,我可要想一想,或許將來會用得著。”

張出塵笑道:“快去吧!等吃飯時再去請爺!”

晚飯後,四人在谷中漫步,李玉虎將“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口訣傳授給三女,並指導她們在空地上依法練習。李玉虎道:“這種行步,不但要有深厚的內力,而且還須配合本門玄功,得將真氣排出體外運行,方能施展如意。這一點,長夫人勉強可以,至於你們兩個,就得多多加油了!”

朱如丹笑道:“爺的玄功,昨夜已得初步法門,如何運用卻是不知,爺何時也教教我們哪?”

李玉虎恍然道:“對了!小丹不提,我倒忘了。好,現在我就把運功口訣告訴你們,以後每卯、酉坐練兩個時辰。”

接著,他把口訣低聲傳予三女,待三女完全領會,酉時已到。李玉虎道:“好,現在你們三人人練功吧!練功前再各服一杯靈、一粒赤龍丸,我相信用不了幾天,就可以順利施展神行步了!”

三女依言去中服藥練功,一個時辰之後,各個玉靨含笑的走了出來,一見李玉虎獨自睡在溪畔草地之上,張出塵首先道:“爺的玄功果然神妙,加上九轉赤龍丸、玉髓靈的助力,妾身已能將真氣運行體外了!”

李玉虎拍拍身邊,讓三女坐下,笑道:“夫人功力本厚,再加藥力之助,三五不難大成。你們兩個呢?”

張出雲道:“妹子比不上大姊,對玄功法門的運用尚難掌握!”

朱如丹亦道:“我雖覺真氣蓬,卻也和二姊一樣!”

李玉虎輕拍著她的棻荑,安她道:“今夜為夫再為你們鍛鏈神,過不了幾天,一定可以與你大姊並駕齊驅。”

他把頭枕在張出塵腿上,又道:“剛才我想,等翠兒回來之後,再請她去一趟北京,為我娘送些寶石去。若是能在京中賣得好價錢,就請我娘在北京先買下一座客棧。那麼我們回去,就不必住院啦!”

朱如丹首先道:“好啊!咱們把婆婆接來同住,最好也能把公公接到一起,一家人不就團圓了嗎?”

李玉虎嘆了口氣,道:“我爹是誰,到現在還不曉得,從前我問過娘,但她總不肯說,只叫我好好練武,別辜負了爹一番苦心,還說等我大了再告訴我。這次回去,非得問個明白才成!”

張出塵人生閱歷較多,此際道:“依妾身想,公公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則怎會不願與婆婆同享家室之樂?若說他薄倖無情,婆婆又怎會不恨他?反時時以他為念呢?”

朱如丹道:“說不定公公早已有了家室,所以……”

張出塵搖頭,道:“哪個男人沒有三四妾?何況婆婆也會武功,難道會怕他家有母老虎,不敢進門嗎?”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娘生,有男兒的情,你們不要以為她當過女,又開院,就以為她整天愁眉不展,以淚洗面,像個可憐小女人似的,那就大錯特錯了!”

出雲雙手握住玉虎的雙腳,制止那腳指頭在她身上動,並笑道:“爺,快說來聽聽,婆婆是怎樣情,將來見了面,也好應對啊!”

李玉虎兩眼望著夜空,回憶道:“娘生我的時候,大約已做了那家院的老闆了。自我記事開始,我們孃兒倆便同住在後院一座小樓上,等閒人連那後園都不準進入。不過,我孃的朋友很多,三教九,達官顯要,都是小樓客廳裡的常客。”

話匣子一打開,一瀉千里,他又道:“後來,她又擴大營業,把後院緊鄰的一家院也盤了過來,我們住的小院子也加大一倍,還建了一排房舍,並買來一批又一批的小女孩,請了教習,教她們琴、棋、書、畫,也請了武師,還教她們防身之術呢!”

朱如丹奇道:“做女學功夫幹嘛?”

李玉虎笑道:“別打岔嘛!你一打岔就了!”

朱如丹忙道:“好,好,我不敢了,爺快說吧!”

李玉虎繼續道:“記得五歲以前,我娘天天些藥水叫丫頭替我洗澡,得我身上整天有股藥味,難聞死了。五歲以後,我師父就來了,他住在樓下客房裡,教了我三個月的練功口訣,等我完全學會了才走!”

“師父走後,娘就叫我跟那群丫頭一起上學,起初我還不肯,還被我娘狠狠的打了一頓呢!”

三女對望一眼,都覺得這位“婆婆”並非簡單人物,可都不敢嘴,以免打斷了“老爺”的話興。

哪知李玉虎卻又說啦:“喂,你們這三個老婆是怎麼回事?老公被老孃修理了,一點也不覺得心疼嗎?”

朱如丹笑道:“哎唷!妹子還敢開口嗎?再說,爺五歲時挨的打,現在還會痛嗎?”

李玉虎“嘿嘿”笑道:“怎麼不痛?這可是我老孃唯一的一次痛打,當時我足足在上躺了三天,也是唯一一次看見老孃眼淚!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慘兮號的呢!”“

張出塵著他躺在腿上的臉,曼聲道:“婆婆是恨鐵不成鋼,打在兒身,疼在娘心,哪能不淚?看來她老人家果然是風塵奇女子!”

李玉虎笑道:“你倒是孃的知己,當年她也曾這般說過;而那些三教九的朋友,也是這般稱呼娘呢!”

張出雲遲遲疑疑的道:“妹子有句話,不知該不該問?”

李玉虎握住她玉手輕輕捏了一下,道:“你是我老婆,有什麼話不能說?”

張出雲道:“妹子覺得婆婆遊廣闊,又會武功,既能幹又有錢,為什麼還做這種生意?”

李玉虎一拍大腿,坐起身來,道:“說得也是!記得我十二歲隨師父來此之前,也曾問過娘,何必做這種生意,你們猜她怎麼回答?”

三女瞠目相望,啞然搖頭。李玉虎等了片刻,見都答不出來,方才有點得意的道:“我娘當時只說了九個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三女仍然似懂非懂,李玉虎又道:“當時我也不懂,還想追問,我娘便說小孩子不懂就別問啦!近幾年想想,倒是頗有道理。皆因自古至今,何時何處沒有院?我娘不開,別人就都不開了嗎?與其讓別人開,不如讓我娘繼續經營。”

朱如丹道:“這話什麼意思?妹子還是不懂!”

李玉虎解釋道:“我記得在家時節,娘從人市場買了些小女孩回來,因材施教,教到十六、七歲才正式下海,但對客人留不留宿,則全由姑娘自己決定,並不強迫,只要姑娘有了中意的郎君,願意從良,身價也端視對方的誠意與財富而定,絕不故意刁難,有的姑娘,說不定還得賠上一大票嫁妝呢!”

朱如丹笑道:“這不和嫁女兒沒兩樣嗎?”

李玉虎笑道:“那可不?娘對每個姑娘,就像對女兒一樣,絕不打罵強迫。

剛才不是說嗎?我住的院子前後各有一家,分別接待不同的客人,一邊專門接待文人雅士,一邊接待武林中人。過去一般來北京趕考的舉人及高中進士的新貴,都喜到我們院裡來選個小妾或是老婆,帶了去上任呢!“

張出雲奇道:“這又為什麼?”

李玉虎笑道:“院中姑娘不僅琴、棋、書、畫均有涉獵,而且武功亦有柢,再加上容貌秀麗,情溫和,還學了一套媚功,保證閨房之樂樂無窮,身價銀子又可多可少,這是多便宜的事啊!尤其出京上任的縣太爺,今後外放千里,路途不靜,娶個會武功的妾,不等於找了個貼身保鏢嗎?”

張出塵三人恍然大悟,不由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婆婆敬佩有加。張出塵道:“婆婆持佛門慈悲之旨,不計個人名譽,利害得失,親人地獄救人,實在偉大,當今世上,只怕再難找到第二人了!”

李玉虎道:“這也是環境使然,若是娘當年不被賣入青樓,或是我爹肯與她共同生活,娘也未必能如此呢!”

張出雲道:“爺說得不錯!將來咱們回去,娘為了咱們,也未必會繼續經營了呢!”

李玉虎道:“所以啊!剛才我才想到請翠兒再去一趟北京,一來也替老孃送粒藥去,二來送幾顆寶石,看能賣得多少銀子,先買一家客棧;至於院,不妨託個可靠的人代管,你們說好不好!”

張出塵笑道:“當然好哇!這客棧生意咱們雖然外行,但想來婆婆也一定曉得經營之道,而且客棧房舍多,必要時還可兼營其他生意。”

朱如丹拍手笑道:“咱們還可兼營酒樓,那麼家裡就不必開伙了!不過這需要很多銀子,咱們怎麼搬下山呢?”

張出塵道:“此山高出雲表,駝馬難登,妾意咱們先得在山下小鎮上建一據點,無事時先運一些寶石金沙下去,明年開再買幾輛大車馬匹,僱上幾個車伕,一路運往京城,就省力省事得多了!”

李玉虎伸個懶,站起身來道:“好哇!過兩天咱們一同下山。今兒天已不早,該上了吧!”

隨即,四人回到內,依照昨夜的順序,陪李玉虎練功。李玉虎又一一為她們鍛鏈了“神”,一直鬧了兩個時辰,三女方始睡去。

李玉虎卻單獨盤坐一邊,凝神運功內視,只見“元嬰”得三女真之助,已然更行凝練,亦正忙著玄化兩極,以求達到“融合”、“無”、“返璞歸真”的境界,而那時便可和“九天玄鐵”所鑄的“劍丸”分合自如了!

李玉虎此刻以神投入,與神合力聚練,功效自然更大,片刻間,漸覺“劍丸”顫顫而動,已有逐漸離之勢。

一早,李玉虎被一陣振羽鼓風之聲驚醒,他緩緩分神為二,一躍而起,見三女仍在甜睡,便悄悄穿上衣服,外,果見翠兒雙爪提著一個超大型的布袋,閃電般面飛來。

李玉虎“咯咯”朗笑,道:“翠兒你回來啦!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翠兒把布袋往口一放,束翼落在李玉虎肩頭,脆聲叫道:“哎唷,媽啊!

可累死我老人家啦!那玉女的老主,恨不得把全的東西部在這個破布袋裡,真會整人……“

李玉虎一提袋子,便知它有兩百多斤,不由笑道:“這麼重,真是難為你了!不過,你不會不拿嗎?”

翠兒“哼”了一聲,道:“老道姑口口聲聲叫我仙長,是道家的長輩,還給我叩頭呢!我好意思推卸嘛!現在想想,真是上當……”

李玉虎帶著她走到吃飯的凹桌邊坐下,翠兒跳到桌上。李玉虎安她道:“等會叫出塵拿一粒九轉赤龍丸為你補補真元如何?”

翠兒脆聲笑道:“這還差不多……”

他倆的語聲對話已把中人驚醒,三女迅速起身,朱如丹首先衝出,老遠就叫道:“翠兒,你回來啦!我師父好了嗎?”

翠兒應道:“你師父要是不好,我老人家能走得了嗎?”

張出塵正拿了一顆九轉赤龍丸,與張出雲先後出來,聞言大喜,忙上前跪倒叩首,謝道:“出塵叩謝翠兒你老人家傳藥救助家師的恩德!”

翠兒一跳,又躍上李玉虎肩頭,道:“大少,翠兒不敢受這大禮,你快起來吧!”

張出塵起來,把玉掌伸到翠兒面前,笑道:“這一趟來回萬里,若非是你,誰能如此神速?你雖玄功通神,終也十分辛苦。這一粒九轉赤龍丸,盼能為你解勞!”

翠兒“哈哈”脆笑,伸喙下赤龍丸,道:“大少善解人意,我這趟也算不虛此行。你們的嫁妝都帶來了,自己看吧!我可要去休息一下了!”

說罷,鼓翼飛去。朱如丹提起布袋,放在桌上,道:“乖乖,重呢!”

李玉虎笑道:“不知有吃的沒有?”

張出塵打開布袋,見上層有個油紙包裹,打開一瞧,竟都是素、素鴨及各式素菜,足有十幾種。

張出雲忙著升火、洗米,朱如丹把已熱的素、素鴨各切了一盤擺在桌上,李玉虎伸手抓了就吃,邊道:“老婆,別煮什麼稀飯啦,先泡壺茶吧!”

朱如丹答應著,先去燒水,張出塵已在袋內取出一封書信,出一看,只見上面寫道:

“字付出塵、出雲、如丹三徒知悉:今得仙禽翠兒轉來呈稟,知爾等同歸純祖師選中之徒李君,為師不勝之喜!而蒙李君厚賜之靈仙丸,為師及爾師叔、師妹依言先後服用,均達預期功效。為師多年痼疾已去,功力更甚往昔,故中事有師等三人打理,當無差錯,盼勿掛念也!

主一職,既傳於出塵,仍應遙攝為宜,俟暇時蒞,再傳新主可矣!

爾等新婚,路途遙遠,師等不及親賀,實亦憾事!惟盼異,再事親慶也!而嫁妝之屬當循例訂備,俟爾擇定居處,再行送達!

李君玉虎人間麟龍,上承祖師法統,異定能揚威江湖,善澤廣被,爾三人當善體天心,克盡婦職,勿矜勿嫉,常保姊妹情誼,家室和美,是所切囑也!

師妙法手書。“

三女一同看過,均不由大喜過望,朱如丹並先譁然嬌呼,摟著張出塵又跳又叫,道:“哇!想不到師父真的康復了,且完全同意咱們的婚事,太了!”

張出塵更是動不已,兩行清淚滾落頰上,起身對李玉虎行禮,道:“妾身及恩師得君之助,還老復功,恩同再造……”

李玉虎慌忙把她抱住,阻她下跪,並伸手替她抹去淚珠,笑道:“夫人與我已是一體,你師父便是我師父,還分什麼彼此;再說替她老人家復功,全是祖師爺靈藥之力,為夫更不敢居功,要謝,咱們都該謝祖師爺才對啊!”

說著:心中一動,擁著張出塵起身,然後步入另一石,伸手取下張出塵髮際的“頭簪”,一躍上了神桌,拿開木板所制的神位,運功簪頭,就在那石壁之上鉤、勒、點、畫,片刻間,石壁上顯現出一個道貌岸然、仙風秀骨、栩栩如生的人像。

張出塵立在桌邊,見他運指如飛,簪尖紫霞閃閃,石粉石層紛紛落下,初時不知他要什麼把戲,及至人像顯浮,不由大是驚佩,道:“老爺畫藝驚人,這…

…這可是祖師的神像嗎?“

李玉虎跳下桌子,退後五步觀賞片刻,從容道:“這便是我在後玉壁之上所見祖師爺的神態,傳法與我後,便即隱去,現在我刻劃於此以為永念,夫人以為如何?”

張出塵道:“夫君畫藝傳神,留像於此,正可供我輩與後人膜拜,表達崇敬追思謝之意!待妾身打掃一下,咱們夫再行叩拜一番吧!”

李玉虎把頭簪還予張出塵,雙手對石層石粉虛空一招,一股無比的力發出,桌面地上的石粉石層如鐵遇磁,紛紛向李玉虎雙掌投來!

李玉虎側身讓過一邊,雙袖一揮,又發出一股輕柔的神力,竟將那股灰白的粉層帶出外,像一片灰白的雲霧,投向六、七丈外的水潭之中。

張出塵忍不住鼓掌稱讚,道:“老爺不僅功力通玄,最難得的是心思靈巧,活學活用,這樣一來,也替妾身省了不少力氣!”

李玉虎笑道:“功夫學來就是要用的,能靈活應用在常生活中,不是比只用在比劃招式上更強得多嗎?好啦!叫她們兩人來,一同叩拜吧!”

張出塵喚了二女進來,點上香、燭,四人行禮如儀之後,張出塵道:“老爺自己練功去吧!妾身三人這兩天一方面要做些瑣事,一方面要琢磨寶石,以備下山之用,白天就不能陪伴爺了!”

李玉虎應好,道:“我到谷外走走,申時便回,你們有空的時候也練練神行步。”

三女口中答應,並把翠兒帶回的布袋提進去,就各自忙碌起來!

過去李玉虎每出谷練功,直到師父仙去,方始停止,此刻又回到林海那片空地之上,不由想起六年來,每在此艱苦練功的結果,也想起他那慈祥、嚴厲兼而有之的師父來!

他瞪著冰雪,在空地上憑弔追憶片刻,隨即飛身登上那株“吊人樹”。在橫枝上解下一條晶瑩透亮的繩索,忖道:“這可不能丟掉,它不僅是刀劍難斷的天蠶絲,更是伴我成長壯大的恩物啊!而今雖已用不著它,懸垂吊,可也是恩師千方百計找來的寶物……”

想著,便將晶絲裝入口袋,便盤趺端坐空地中央,拋開一切雜念,瞑目運起太清兩儀降魔玄功。

不足盞茶功夫,他已安然入定,呼嘯的北風狂吹而過,遍地冰雪散放奇寒,但李玉虎不僅未覺一絲寒冷,反像得其所哉的,將陣陣奇寒收攏,經由周身人體內。

原來他開始入座,尚不知收這寒氣,一直運功與之對抗,偶爾入一絲,競覺十分舒服,心神一動,立即放棄對抗,反加意收起來!

而他體內的“元嬰與劍丸”受此刺,也突然活躍起來。體內的元應合寒氣不斷消融調和,而與元嬰融為一體,已分解的“劍丸”又忽然漸次縮小,分離開去。

兩個時辰後,似已達到和,劍丸一陣跳動,陡地在“元嬰”頭頂冒出,經中脈直衝向李玉虎頭頂。

李玉虎心念一動,“劍丸”即由百會飛出體外,一道紫光沖天而起,高達三丈以上。

李玉虎心中大喜,右手捏訣一指,那紫光疾如閃電,由上衝變為橫掃,“嘩啦啦”連聲暴響,前方五丈外,樹梢上大片冰雪,已被他削飛掃平。

李玉虎躍身而起,同時也睜開雙眼,右手劍訣連連揮指,紫光上下翻騰,矯健靈活,宛如一條小龍,在十丈方圓內上下飛舞,而光華所到之處,枝葉堅若冰雪,當之者無不碎成片片,四散飛走。

如此練了半個時辰,雖覺愈來愈是順手,氣息卻有些急促,李玉虎心知以氣馭劍,頗耗真元,不敢過分勞累,立即收了劍訣,招手將“劍丸”收回。

那“劍丸”隨勢緩緩飛臨他的頭頂,李玉虎運功一,劍丸便循中脈而下,收入“元嬰”體內。

李玉虎隨又坐下,神與神連成一體,緩緩運行十二週天,方始起身。

此時已是酉末,他怕三位夫人掛念,便即騰身枝巔,返回窄谷,才登上谷口,便見朱如丹已然了上來!

朱如丹見他一身冰層,驚道:“爺到哪兒去啦?怎的一身是冰?”

原來李玉虎適才練劍,未曾運功護體,碎冰沾了一身,聞言心念一動,全身紫霞一閃,冰層紛紛崩落,一邊拉住她的玉手,急道:“我在外邊練劍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劍丸已練得收放自如了!”

朱如丹驚喜道:“這麼快?翠兒不是說要七天嗎?今天才第三天哪!”

李玉虎拉著她一面步回谷底,一面解釋道:“方才練功之時,無意中收了一些寒氣,發現這寒氣對我大有幫助,便大量收為己用,不料歪打正著,這天地之間亦含有至之氣,只是一般人不善利用而已。以後你們練功,若練到第五層時,將己心比天心,以己氣馭外氣,則天地之氣皆可為己用,功力必然突飛猛晉!”

說著,兩人已走進谷底,出塵、出雲兩姊妹在廚中出,出塵笑道:“爺回來啦!快來吃飯吧!”

朱如丹笑著接口道:“大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爺的劍已練成了……”

她把李玉虎的話重敘一番,張出塵恍然道:“爺這話甚有道理!怪不得我在熱潭之中練功,覺得進步特別快速,想來必是這個緣故。今晚二妹、三妹也不妨一起下潭試試!”

飯後,四人又在谷中漫步,一邊研習“大挪栘六合神行步”法,背誦口訣之餘,並緩鍰練習步法,直到夜幕深垂,時已亥末,李玉虎忽聽得水潭上方、通往

的通道窄中,一陣鼓翼之聲傳來,便道:“翠兒來啦……”

三女愕然相望,四顧掃視,片刻後才見那口翠影一閃,一條碧光電般至。

李玉虎抬起手臂,笑道:“翠兒,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翠兒束翼落在他的小臂之上,接著一跳,卻跳上張出塵的香肩,面對著李玉虎,脆聲低語道:“我發現上邊情況有些變化,特來告訴你們一聲,今後大家可得小心一些。”

李玉虎奇道:“怎麼回事?又來了什麼妖物不成!”

翠兒奇道:“咦,你怎麼知道?去瞧過啦!走,到裡再說!”

李玉虎四人一鳥回到石,坐在地鋪之上,翠兒卻跳到一邊的一張椅子上,問道:“俊哥兒,你說話呀!”

李玉虎“噢”了一聲,笑道:“我哪會去瞧?你不是說我劍丸沒練成前不能上去的嗎?昨夜我在定中,曾聽到陣陣雷聲打鬥,剛才聽你一提,猜想那上面可能又來了厲害妖物,和原先守候雪蓮的狐仙打起來了,對不對?”

朱如丹咋舌道:“爺,你真厲害,咱們這裡離天池有多遠啊?你怎麼聽得到呢?”

李玉虎笑道:“直線距離也沒多遠,大概不出十里路吧!”

翠兒脆聲道:“唔,不錯!你耳力頗有進步,我放心多了,你劍丸練得如何了?”

朱如丹搶先道:“爺說已可收發自如了呢!厲害吧?”

其實,她本不知劍丸是什麼東西,更沒見李玉虎施展過,只是聽李玉虎說過而已。

翠兒側著頭望著李玉虎,驚奇問道:“真的嗎?”

李玉虎點點頭,笑道:“收發已可自如,只是還覺十分吃力,大約可支持半個時辰。”

翠兒“哈哈”大笑,讚道:“好,好,怪不得祖師爺會看上你,真是個天才!”

李玉虎道:“哪裡,這不太難嘛!”

翠兒脆聲道:“哈,不難?隨便換個人,沒有十年八年功夫,只怕收都收不起來!奇怪,你到底是怎麼練的?”

李玉虎將他的體會又說了一遍,翠兒歪著個鳥頭,瞪著雙如紅寶石般的眼睛,想了一會,嘆道:“哥兒啊!說你是天才還不承認,這番道理與修為,只怕祖師爺在世之時,也未必悟得出啊!”

她沉思片刻,口中呢喃自語,半晌又道:“異類修道,多以收天地華為主,所以才晨間拜,夜半拜月,歷時數百年便能幻化。人類修道則內求,多以鍛鏈內氣為主,通關過……你無意中能將兩者合一,功力自然進步神速了!”

朱如丹道:“翠兒,你是用什麼方法修練呢?”

這話本來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可是也都不敢問,一者探詢別人練武方法乃武林大忌,二者也怕傷了她的“鳥”心與自尊。但此刻朱如丹口問出,大家卻都想知道答案。

翠兒在夜明珠的照下,偏著頭瞧瞧四人,忽然嘆了口氣,道:“我過去不求幻化,因此並未刻意華,後來跟隨仙長,等他教了一套玄門運氣功法,便一直練內氣,如今雖已痴長千年,卻難這身羽,真是慚愧之至!”

李玉虎道:“你不是說做鳥也不錯嗎!幹嘛又嘆氣呢!”

翠兒道:“過去我確實覺得自在逍遙,可……可是現在看到你們親親的樣子,覺得……覺得自己好孤單、好寂寞……”

朱如丹笑道:“原來翠兒也思啦?那好辦哪!只要你能幻化成漂亮的姑娘,你加入我們的行列……”

李玉虎道:“小丹,別胡說!翠兒,你現在就是我家的一分子,不管你能不能幻化,我們都沒拿你當外人哪!”

張出塵亦道:“你現在就可以和我們共同生活,大家天天在一起,你就不會覺得孤單了!”

翠兒脆聲笑道:“好,咱們一言為定,到時候你們可別嫌棄我!”

說著,語氣一轉,又道:“我告訴你們,昨夜我也是聽到打鬥聲,才上去一瞧,發現上邊來了只厲害天狼,竟把原先那隻狐仙打跑了。那天狼煞氣甚重,生兇殘多疑,來了之後,一定到處探查,說不定發現你們,下來把你們趕走!”

朱如丹奇道:“怎麼又出來一隻天狼,他長得什麼樣子?”

翠兒道:“天狼的道行已在千年之上,幻成個兇狠老頭兒,最奇的是兩眼血紅,想來煞氣一定很重;而內丹亦可出,一般人只要被他內丹裹住,血必被光。”

張出塵驚道:“那江湖之中,不是無人能製得了他嗎?”

翠兒道:“這種異物,對普通江湖人物是不會輕易動手的,因為多害人,不但沒好處,反會招來天劫,除非有極厲害的人物對他構成威脅。不過,他若發現你們功力不凡,又有意染指雪蓮,一定會下手趕走你們!”

李玉虎道:“他若敢來,就叫他嚐嚐劍丸的厲害。”

翠兒道:“他若放出元丹,也只有劍丸可破解。對了!你明練劍可將元嬰與劍丸一齊放出。劍丸由元嬰指揮,就不會太耗真元!不過,若元嬰離體,本身功力大約只剩兩三成,必須特別注意自身的安全,因此不能讓它們飛離太遠!這一點務必記牢!”

李玉虎連忙答應,又道:“翠兒,還有件事想再麻煩你一趟……”

翠兒笑道:“哎唷!客氣什麼?快說吧!”

於是李玉虎將請她送寶石去北京的事說出。翠兒道:“這沒問題!北京比黃山近多了,過去我也去過。你們這主意很好,只要寶石準備好,我隨時都可出發,不過我走了之後,你們可要小心提防那匹狼才行。”

張出塵道:“今兒我已琢出兩百多粒,明早再加點工,先送三百顆去如何?”

李玉虎點頭道:“好,明晨我寫一封信,同時也準備一份藥、一同送去給老孃服用。”

翠兒道:“就這麼說定啦!現在已近子時,俊哥兒請再賜一粒赤龍丸。從今夜起,我也要收點華看看。”

李玉虎笑道:“怎麼?你真想幻化成人形嗎?那好,請夫人多取幾粒來,咱們各服一顆,今夜都好好練一練吧!”

張出塵取出玉瓶、玉杯,分予每人一杯玉髓靈及一粒九轉赤龍丸。

翠兒伸喙服用後,立即展翅飛出外,佇立樹枝之巔,著月華吐納起來!

李玉虎四人則各在內地鋪上踞趺盤坐,凝神一志,依太清兩儀降魔玄功法門,運功入定。

次晨,李玉虎首先醒來,張目一瞧,見三女周身紅霞隱隱,寶像莊嚴晶瑩,功力顯然進不少,不由暗暗欣喜。

他悄然走出外,見翠兒正在樹巔面向東方晨曦吐納,周身翠羽亦是閃現霞光,碧綠可,便不去驚動她,而悄然飛掠出谷,在谷口下方將前幾天埋下的挖出,提了回來。

此際,三女已然回醒,正各自忙著升火做飯,見李玉虎提著兩大袋回來,朱如丹首先笑道:“老爺一大早就想開戒了嗎?”

李玉虎笑道:“劍已練成,應該沒問題了。翠兒,你說是吧?”

翠兒由枝頭飛落在飯桌上,脆聲笑道:“既然你已能收放自如,開戒當然可以。不過,我實在想不通,就那麼好吃嗎?”

李玉虎赧然一笑,搔搔頭髮,道:“積習難返,此之謂也!就像你一向素食,若讓你天天吃,你受得了嗎?”

翠兒想了片刻,方道:“話雖是不錯!不過你要想上登仙籍,身成道,這辟穀之術,是不能不練的……”

李玉虎笑道:“我現在可不想成道登仙,所以也不必辟穀,還是先人世積修善功為要!”

飯後,李玉虎入內去寫家書,張出塵則將琢好的寶石及一份藥、放入布袋。待李玉虎寫好,也一併放入,並對翠兒道:“該帶的東西都在袋中,回來時別的都不必帶,只帶些吃的就好了!”

李玉虎哈哈笑道:“夫人真是我的知己,北京的醬、烤鴨天下馳名,好幾年沒嘗過啦!現在想起來,口水都要出來了!”

翠兒亦脆聲笑道:“好吧!看你饞的,這次一定替你帶一桌酒席回來!”

李玉虎大樂一陣,才道:“北京八大胡同你知道吧?我娘就是其中一家最大的麗奇院老闆,姓孟名巧娥。麗奇院有個最大的特徵,就是院子中央有株奇高的寶塔松,高有五、六丈,松下就是我孃的小樓。八大胡同白天不好找,入夜夕後,家家戶戶門口、院中、牆頭都掛著燈籠,你白天若是找不著,入夜之後,飛到高處一看便能發現了!”

翠兒脆聲笑道:“好,就這麼辦!我一定找得著的,放心吧!”

說罷,抓起桌上的布袋,翠影一閃,已向谷外飛去,眨眼功夫已然穿出谷口不見。

張出塵待翠兒飛去,便道:“爺你獨個去練劍吧!妾身三人各有瑣事,不能陪你,練完順便帶些柴回來,晚上咱們烤吃!”

李玉虎問道:“你們要做什麼?要不要我幫忙?”

張出塵笑道:“謝啦!我們做的都是娘兒們的事,爺是不上手的,還是去找些柴火來吧!”

李玉虎應答一聲,便轉身掠出谷外,心想:“目前天寒地凍,大雪遍地,哪裡有枯乾的木柴?這倒是個難題!”

他站在谷口窄邊上,左右眺望,只見眼下十幾丈處一片白茫茫冰雪,伸廷無限,與遠遠的雲海相接;便是立身之處的這片削壁,直立幹尺,也是一片蒼白,呼嘯北風劃空而過,頭頂上空烏雲濃密,竟見不著一絲光。

李玉虎嘆了口氣,正想飛身掠下,鑽入林中去找,忽聽一陣隆隆雷聲,一個接一個的霹靂,在左方山凹上空響起,而電光也閃爍個不停。

李玉虎心中一動,忖道:“那地方樹木較稀,常有野獸在那兒曬太,如今為何一直打雷呢?”

疑念一起,忍不住想探個究竟。於是猛提真氣,運起“大挪栘六合神行步”法,身形如弦玉箭。疾如星一般,向雷聲響處投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冊第六章勇救狐仙

盞茶功夫,李玉虎由林海頂巔冰帽之上,掠近一方空曠之地,而天空中的霹靂閃電已一連暴響七次;而由烏雲中打下的閃電,由上而下如同奇亮的靈蛇、火龍,也一連顯現七次。

而四山回聲隆隆,歷久不止,正東方一座高峰上,更被回聲震得積雪滾滾而下,聲勢十分驚人!

李玉虎繞過削壁,尚未躍下冰帽,已瞥見那塊空曠的山凹處貼壁站著一名女子。那女子長髮披散,一臉的驚駭緊張,瘦長高跳的身子,微微有些發抖,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竟是面汗水。

不過,她雖然如此狼狽,仍難掩那股自然的美麗。她穿著一身非絲非綢的潔白長衫;纖纖天足套著雙同一質料的白靴,不時按八卦方位移動;而如雪的柔荑提正前,捏著訣印,口不斷的起伏著,正在大口息;一對清澈的大眼睛則充了恐懼與絕望神情,正一眨不眨地仰望著上空一塊烏雲。

那烏雲也怪得出奇,大小約有五丈方圓,其如墨,浮游在十丈高空,不下雪也不落雨,而雷電卻是由雲中打下來的。

李玉虎見這情況,大覺意外,口中忍不住輕“咦”一聲,一掠下地,向那女子奔去。

那女子耳目甚靈,聽見聲音,轉眼望見李玉虎向她奔去,立即嬌聲暍止道:“別過來……”

熱料,就在她轉頭髮話之頃,烏雲中電光一閃,一個迅雷已然直直劈向那名女子。

那女子一見電閃,腳下疾栘,就在那霹靂當頭而下之頃,嬌叱一聲,雙掌訣印一合一翻,出一道青濛濛的光華,直向上空去。

只可惜,她已是強弩之末,同時又分了神,雙掌慢了一線,青光才顯,霹靂已在她身側上方爆開,“轟”的一聲大響,她已被震翻兩丈,倒在地上。

李玉虎大吃一驚,心中亦十分歉疚,不忖道:“若不是我陡然出現,分了她的神,怎會被雷震倒?”

想著,腳下未停,已疾然掠到那女子身邊,正待伸手將她扶起,眼角掃見電光又一閃,又有一個焦雷,向兩人立身之處打來!

李玉虎心中一動,一步跨過那女子身子,將她護在跨下,雙掌一翻,也學那女子模樣,打出兩團紫霞閃閃氣動,直向上空去。

只聽得一聲巨爆,近在頭頂響起,李玉虎心神受這響聲的震動,只覺一陣昏眩,兩眼一黑,已然暈絕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玉虎陡然清醒,最初得口被人吻住,而一股帶有異香的氣不斷的灌人丹田。只覺那氣冰冷異常,一人體內,便刺得李玉虎忍不住全身打顫,神志亦為之一清。

李玉虎有過經驗,故神志清醒之後,立即查覺這一團冷氣,乃是女子“真元”,不由大是驚疑:“是誰這麼大方,不惜耗費真元渡氣救我?”

思忖間,雙目張開,瞥見近在眉睫的竟是一張蒼白如紙、陌生、美麗的面孔,不由更是一驚!

他輕輕扭頭掙開那張吻著他的雙,這才發現,自己正斜躺在地上,上半身被人抱在懷裡。

而身外已無冰雪削壁,卻是一處上有白雲、下有綠草軟墊、四周遍植奇花的地方。

抱著他的少女,本來也是閉著雙眸,此際被他掙開雙,不由也跟著睜開眼睛。四目投之下,李玉虎發現,她那雙清如深潭的大眼睛裡泛著一股喜意,而蒼白的容顏上卻也升起了兩片羞紅,心頭不由得怦然而跳,暗讚道:“這女子好美,但為何這般蒼白?”

那女子似乎也在李玉虎細長有神的鳳目中,發現他的陌生、疑惑與憐惜,便道:“恩公不認得小女子了?我就是剛才被你救過的人哪!”

語聲如黃鶯出谷,卻又十分軟弱無力。

李玉虎恍然大悟,翻身坐起,道:“啊!是你啊!你還好吧?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呢?”

那女子粲然一笑,如百花齊放,道:“恩公休急,這裡就是原來的地方。小女子名叫林靈,乃是……乃是修練多年的狐仙,今正逢”天雷之劫“,本來可以抵禦,哪知幾天前被一天狼暗算,真元稍有虧損,又陡然發現恩公現身,一時分神,才被第八雷擊倒,若非恩公仗義援手,代擋了威力最大的最後一雷,只怕小女子此刻已然神形俱滅了!”

李玉虎望著她清麗如仙的模樣,聽著她脆如黃鶯般的聲音,奇道:“你真是狐仙?哎呀!你怎會是狐仙呢?聽翠兒說,天池之上有一狐仙,守著一株千年雪蓮,該不會是你吧!”

狐仙林靈睫一垂,頰染紅暈,輕聲道:“小女子過去確實在天池之畔守候雪蓮成,但不料幾天前忽然來了只天狼,硬要小女子退出天池。我因知”天劫“將至,不敢全力與他拚鬥,只好退下。恩公說的翠兒,不是他吧!”

李玉虎“噢”了一聲,道:“翠兒是隻鸚鵡,怎會是天狼呢!那天狼很兇嗎?”

林靈說了這陣子話,氣息大見微弱,但仍強打神,道:“那天狼已過一劫,道行比小女子深厚,再加上他煞氣甚重,修法別走一徑,坦白說小女子即使無什麼顧慮,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李玉虎發現她臉愈見蒼白,語聲愈來愈低,急問道:“你怎麼啦?是不是受了內傷?那為何還要強渡真元給我呢?”

他抓住林靈的柔荑,只覺得人手冰冷,再一把脈,更發覺她內臟已受震傷,氣脈虛浮,已達真元枯乾、油盡燈滅之境。

李玉虎大驚失,急道:“糟糕,你這人怎麼這樣子呢!”

林靈已然支持不住,緩緩歪倒地上,細聲道:“小女子得恩公義助,得神形俱滅之劫,已屬萬幸……適才見恩公被天雷震罩,才拚將最後一口真元渡於恩公……小女子形體雖死,但能保住元神,仍可再轉一世……”

說者說著,不僅語聲斷續,幾不可聞,神更是敗壞,而雙眸之中,泛溢出兩行晶瑩淚珠,也緩緩的滾落下來。

李玉虎哪見過這等悽的場面,哪聽過這般哀怨的訴情?便情不自地也溢出兩眶熱淚,哽咽道:“你不能死,我可以救你……”

說著,暗運功力,俯首吻住林靈的櫻,將自己的一口“真元”渡了過去。

狐仙林靈受了這一口真元,氣稍見好轉,呼也較順暢了。李玉虎一把將她那疲弱冰冷的身子抱起來,道:“我帶你回谷,一定能把你治好,放心好了!”

林靈依偎在他的懷中,覺一股醉人香氣溫暖,自肌膚相接處傳來,全身舒坦之至,求生的望也跟著轉強,她張眼見李玉虎望著四周的奇花,有些惑,微微一笑,道:“恩公,門戶在左手邊……”

李玉虎神目如電,能明察秋毫之末,方才一心只在林靈身上,未曾仔細注意周遭的環境,此刻留神一看,不由啞然失笑,道:“原來這是個帳蓬呀!”

他順著林靈纖手指處,穿過樹木奇花之間的一道細,穿出帳外。帳外果然是原來林靈所站之處,只是平地突起一座圓圓的白帳篷。而天已然入夜了!

李玉虎正好奇的打量,狐仙林靈順手一拉,“嘶……”的一陣漏氣之聲,那帳篷不但已變得扁平,且已縮小得只剩下三尺見方的兩張白布片。、林靈接起來蓋在身上,對李玉虎幽幽一笑,道:“這是小女子用天蠶晶絲製成,水火不侵……”

李玉虎口中讚道:“好!”心念動處,展開“大挪栘六合神行步”法,人如飛燕掠波,身形立即幻化成一縷閃閃紫霞,在夜空中疾若飛虹一般,掠上樹巔冰帽,直向山谷方向馳去。

林靈橫臥在他的前,嬌細微,氣息甚弱,像是隨時會斷氣的樣子。但實際上,方才李玉虎一口血所化的真元渡人她的丹田,內傷雖未痊癒,命可是保住了!

而她所以若不勝情,一者因為李玉虎的真元,乃泰的和合之氣,與她的純真氣大不相同,那股強勁的暖,“燙”得她全身發軟;再者便是李玉虎運功之頃,一股強烈的男氣息透體而出,燻得她漾,情難自!所以她鬆散的依在李玉虎前,一臂環住李玉虎的脖子,雙眸似睜似閉,頭部微仰出一大段雪白如玉的頸項,秀髮如瀑布般散在李玉虎的左臂,陣陣北風呼嘯而過,“嘶嘶”破風之聲,十分刺耳,但奇怪的,竟無一絲寒風吹到兩人身上。

林靈沉醉中有驚詫,暗忖道:“恩公這般年輕,玄功功力竟如此深厚神奇,今後若得追隨左右,千年苦修也算值得了!”

正想著,忽覺兩人身形拔空而起,眨眼間,已躍登一片窄谷之中。

她正在驚詫谷中的奇景與溫暖,卻見三位美女已一起飛掠過來,只聽其中一人道:“老爺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咦,你抱的是誰?她怎麼啦!”

李玉虎閃身入石,口中卻道:“有話等會再說,夫人快拿上清丸、赤龍丸、靈來救人……”

他把林靈放在石上,接過張出塵遞來的藥丸,隨即放入她的口中,以“玉髓靈”替她服。又道:“夫人,你上去為她用內力摧一摧藥力……”

張出塵柔順的應答一聲,便鞋登上石。李玉虎退開一邊,張出雲、朱如丹則自動上前將林靈扶坐起來。張出塵盤坐在她的側面,一掌按住她背後的“命門”,一掌按住臍下“丹田”,一股渾厚真氣已緩緩向林靈體內傳去。

李玉虎長長舒了一口氣,張臂摟住張、朱二女的香肩,轉身向外走去,同時又低聲道:“老婆,有飯沒有?你老公快餓死啦!”

朱如丹嬌聲道:“敢不替老爺留飯嗎?說實話,我們也還沒吃呢!你這麼晚不回來,讓人擔心死了,哪還吃得下飯,剛剛你到底是怎麼啦!”

隨後三人坐在飯桌邊,三女端出飯菜,李玉虎邊吃邊道:“剛才你們聽到雷聲沒有,你老公差點被雷公打死啊!”

二女大驚失,齊聲道:“真的?爺,怎麼回事?你傷了沒有?”

李玉虎搖搖頭道:“沒事,沒事,別緊張!先吃飯罷,吃完飯再告訴你們!”

張出塵此刻已走出來,李玉虎忙道:“來,來,來,快來吃飯罷!她怎麼啦!好了吧?”

張出塵過來坐下,接過朱如丹遞來的飯碗,坐在李玉虎對面,微微一笑,道:“藥力已經行開,內傷當可痊癒!爺放心好了,只是妾身發現那姑娘行功路子與妾身大異,不敢貿然為她通關過,只好讓她自己行功了!”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你們知道她是誰嗎?說出來保證嚇你們一跳,她啊……”

他故意大口吃飯,卻見三人都呆呆的盯著他瞧,朱如丹忍不住催道:“老爺,你說話呀!”

李玉虎故意低聲音,神秘的道:“她啊!就是翠兒說的,過去一直守在天池的狐仙……”

朱如丹杏眼一轉,驚叫道:“哎唷!真的呀?爺怎會遇上她呢?她會不會害人哪……”

張出塵道:“三妹別說,爺救她回來,一定有原因!”

李玉虎放下飯碗,接過張出雲奉上的面巾,擦擦嘴角,便把下午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三女聽了又驚又奇,張出塵道:“爺這次救她,實在太冒險了!那天雷可以令一個修練千年的狐仙神形俱滅,你怎能抗得住呢?”

李玉虎笑道:“當時急於救人,哪考慮那麼多?現在想想,若是我出掌早些,或者用劍丸抵抗,拉長雙方距離,就不至於被震暈了!不過,我雖然昏絕一時,可是醒來後並未受傷,所以結論是天雷並不可怕,只是我未能把握抵擋的訣竅而已!”

張出塵道:“依妾身所知,這”天雷之劫“,乃是上天專對異類修道者的一種考驗,異類一旦幻化成人形,百年後便有一次天劫,以後每百年又有一次,若是過得九關,才能修成散仙。這位狐仙不知是第幾次了!”

李玉虎搖搖頭,道:“這我沒問她……”

朱如丹疑道:“這位狐仙連破八雷,已然真元不繼,震倒在地,若不是咱們爺替她擋住最後一雷,真怕已神形俱滅了呢!從這情形看來,應該沒什麼抵禦天雷的經驗嘛!”

張出雲道:“她還算有良心的呢!若不是她用自己的真元將咱們爺救醒,真不知爺要昏多久呢!”

張出塵笑道:“爺玄功通神,便是她不救,爺也會自然回醒的,只是功力一定有些虧損。她這口真元乃百年真所化,不但把爺救醒,且爺得此真之助,功力必更進了!”

朱如丹不信道:“真的,她會這麼好?”

張出塵又道:“依妾判斷,爺不妨試試,劍丸與元嬰必然更形凝固了!”

李玉虎心中一動,右掌一伸,三女陡然見他掌心紫霞一閃,已多了一個大如鴿卵的光球!

三女又驚又喜,望著那紫霞轉、如真似幻的光球,朱如丹嬌聲叫道:“這就是劍丸嗎?怎麼……怎麼是這樣子?妹子可不可以摸摸!”

李玉虎笑道:“當然可以啊!不過小心別刺了手!”

朱如丹小鼻子一皺,“哼”了一聲,伸手抓住劍丸,只覺得觸手溫暖,而光霞甚強。她的手捂在上面,竟像是透明的一般,連指骨筋絡都映了出來。

朱如丹嚇了一跳,急急把手收回,但一看並無異狀,便又伸手握住,抓握在掌中,竟真的奇重無比,幾乎拿不起來,於是哼道:“爺,你搗鬼……”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哪有?這劍丸本身就重百斤啊!……”

張出塵伸手托住朱如丹的玉手,接過劍丸來,道:“果然重有百斤!”張出雲伸手去抓,哪知劍丸像有靈一般,陡地一跳而起,直直向上空飛去,先在空中劃個半弦,後疾如電光石火般飛了回來,而撕風破空聲剌耳驚心!

三女驚恐的瞪著三對美麗的眼睛,呆呆的緊盯著它,一時竟不知如何應付!

李玉虎雙目也一般的盯著「劍丸“,所以並沒發現三個老婆的表情,否則非笑得打跌不可!

同時,他也沒像過去一般使用劍訣指揮,而是直待那劍丸倏然飛臨,方始舒開右掌,緩緩的伸了出去。

那劍丸說停就停,“唰”的落在他的掌心,疾迅的連轉了十幾圈,方始靜止下來!

張朱二女齊聲叫好,張出塵亦是顏如花,嬌笑道:“老爺劍已練成,依妾所知,當今武林中再無一人能有這等神功了!”

張出雲疑道:“爺,這不是叫劍丸嗎?怎的變成劍呢?”

李玉虎心念一動,掌中劍丸陡地一跳,光華大盛,而掌中的劍丸已變成一把紫霞閃爍的兩尺長劍。

三女又被他嚇了一跳,李玉虎握住劍柄,心念一動,劍上紫霞盡皆斂去,現出本,只見那劍柄、劍鍔、劍身一體成型,都是以九天玄銖鑄成。

朱如丹道:“哎唷!真的和那簪子、小刀質地一樣呢!”

張出塵心中一動,伸手便在頭髮上拔下一簪,暗運功力一催,簪上立即閃出三尺多長的紅光芒,窄窄的竟也像一把利劍。

張出雲、朱如丹也跟著學樣,各自取下一劍型頭簪,運功一催,竟也各閃現兩尺多長的紅光,閃爍奪目。

李玉虎心念一催,手中長劍忽又閃現紫霞,破空飛去。

他伸手又接過張出塵手上頭簪,運功一揮,紫霞又在簪上暴長三尺,直向劍丸追去。

三女抬頭仰望,只見十丈高空中,二剛一後、一大一小、一強一弱兩道紫霞,追了個首尾相接,忽上忽下、忽前忽後的在空中翻騰追逐,片刻間,兜了十幾個圈子,才一前一後又投到李玉虎手中。

三女轉頭瞧見,卻只見他手上只有一頭簪,劍丸已然不見。張出塵道:“老爺神功已成,算來這狐仙之功,功不可沒,爺打算怎麼謝她?”

朱如丹道:“大姊是什麼意思?爺不是也救了她嗎?”

張出塵微微一笑,道:“按說依她的道行,功力眼力,定然不差,怎會看不出咱們爺當時雖然昏,卻也並末受傷?若是已知這種情況,又何必拚著喪命之險,把最後一口”絕真元“送給爺呢?”

張出雲道:“剛才爺不是說過了嗎?她躲過天雷之劫,軀體雖死,元神仍在,可以投胎再歷一世……”

張出塵笑道:“二妹太天真了,換成你,願意去投胎嗎?何況依她的道行,數百年前已然兌去原形,化為真人,又何必多此一舉,重新投胎做人呢?再說投胎之事,並非個人所能安排,誰能擔保下輩子會變成什麼?”

張出雲“唔”了一聲,道:“這麼說她是別有用心了!”

朱如丹一拍巴掌,道:“哈,我知道啦!她是上咱們爺啦!”

李玉虎一怔,叱道:“別胡說,哪有此事!”

張出塵笑道:“爺不覺得她很美、很可嗎?”

李玉虎正道:“她當然很美很可,但並不是每個可美麗的女子我都要啊?何況她修道多年,道基早固,怎會無端自顯,墮人情劫呢!”

張出塵忍不住伸手摸摸他面頰,痴痴一笑道:“誰叫爺長得這般俊美不凡呢?”

朱如丹急道:“大姊,你怎麼啦?”

張出塵神一震,嘆一聲,道:“適才妾為她催動藥力之時,不但發現她脈有異,體內真氣充沛,並不像外表那般微弱,心中不由大起疑心。”

李玉虎“噢”一聲,道:“回來之前,為夫亦曾為她渡氣。”

張出塵道:“妾心中疑念才起,她已有應,只等了盞茶功夫,內傷痊癒之後,立即翻身跪在妾身面前,誠懇的表示她絕無歹意,完全是情難自,受了爺的引……”

李玉虎與二女均意外,張出雲道:“怎麼這麼快呢?她見到爺才有多大功夫?……”

張出塵嘆息一聲,道:“情絲人,情網難解,又豈止她一個?當初咱們不也如此嗎?……”

朱如丹辯道:“那怎能相提並論?咱們又沒修過道……”

張出塵笑道:“其實,她陷入情網並非始自今,早在數月之前,她初來天池便已被爺所了!那時她每天在林中看爺練功,也隱身在谷中看著爺生活。她說,當初來之時,見爺每遭受師父鞭打,還真想出面制止呢?”

李玉虎恍然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前些時師父好像曾受到一些侵擾,常顯得心神不寧,不過他持咒唸經甚勤,倒也沒發生什麼大事,難道……”

張出塵笑道:“不錯,那是她故意捉師父,不過後來發現真相,就不敢再妄動了。本來她打算待雪蓮成後,採來與爺分享,誰知就在爺失蹤的那幾天,天狼突然出現,將她打傷,才迫於無奈的離開天池,藏在下面的林海之中,一邊養傷,一邊也怕那天狼侵入此谷,傷害了爺!”

朱如丹嘆口氣道:“她倒是真的用心良苦,但她知不知道咱和爺的事呢?”

張出塵道:“咱們拜堂的那天,她也看見了!當時有翠兒在場,她不敢過分接近。同時她也很傷心,就悄悄離開了,哪知情絲繫念,令她神魂難安,又不知天劫後會落得是何下場,所以昨天又悄悄潛回,打算偷偷的再看看爺!”

張出雲嘆道:“好痴心好可憐噢!但是她為何不現身呢?”

張出塵道:“她說有兩層顧慮,一是自慚身屬異類,二是天劫在即,怕累及了爺!”

朱如丹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出塵道:“老爺不齒她的出身,不肯接納,她傷心絕望之時,必難忍受,天劫來時,哪還會抗拒?若是蒙爺不棄,爺又怎肯讓她獨力抵擋天劫?那豈不是拖爺下水嗎?”

張出雲嘆道:“她心思這般細緻,而用情又這般深,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張出塵又嘆一聲,道:“或許這也是天意吧!她昨天返回之後,正瞧見爺在林中練功,而所施的馭劍之術更令她驚喜集,只是也看出尚有未到之處,所以這也是到了最後,她不惜耗盡最後一口真元,為爺加強功力的最大原因!”

朱如丹道:“難道她真不考慮自己的生死嗎?”

張出塵道:“那倒不是,她說暗中偷看爺和咱們相好,知道爺絕不會見死不救的,只是未料到爺手上有這麼多靈藥,不但立即醫好了她的內傷,也幾乎補足了她虧損的真元呢!”

說到此處,她見李玉虎一直末表示意見,忍不住問道:“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李玉虎心中自然十分動,也十分喜這細心靈巧的狐仙,但面對三個剛成親的老婆,他又能表示什麼呢?他雙手一攤,聳聳肩道:“我說什麼?家裡的事你是老大,你說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張出塵笑道:“這麼說,爺是願意聽從妾身的安排了!”

李玉虎“唔”了一聲。

張出塵乃揚聲道:“靈妹,爺答應了,你可以出來了!”

中門簾一動,一條潔白身形已然電般掠至眼前,倏忽跪在李玉虎面前,聲如黃鶯暱暱,道:“奴婢林靈,叩謝恩公救命收容大恩。”

口中說著,竟真的叩頭及地,神態十分誠敬!

李玉虎伸手待要攔阻,身邊的張出塵舒掌拉住了他的手,笑道:“爺也不必過謙,受這一禮,也是應該的!”

林靈又轉身面向張出塵叩頭道:“奴婢叩謝夫人收容之德!”

張出塵坦然受了一禮,笑道:“叫大姊吧!來,見過二姊張出雲、三姊朱如丹,今後我們就叫你四妹好了!”

林靈又一一向張出雲、朱如丹行了叩見之禮,隨後站起身來,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忍不住直直的望向李玉虎。

、李玉虎與她四目一接,心頭為之一震,笑道:“我看這稱呼需要改一改,我雖在無意中救下了你,可你對我也有成全之德,所以恩公二字,千萬休提!”

他望望三位夫人,正容又道:“聽夫人適才所說,你願意與咱們一同生活,但我想也絕非甘為奴婢。過去我常聽老孃說道,世人皆應平等,只因當今制度不良,才把人當貨物一般買來賣去,但許多不幸之人,為人奴隸,任人宰割,這都是惡人創下的惡例,咱們李氏門人解救猶恐不及,怎可學那惡人奴役他人?所以,你今願入我門,也千萬不可以奴婢自居,你若願意在我門中繼續修道,就做我的義妹……”

他語音一頓,見林靈眼中有股幽怨之,便即神一緩,酒渦一旋,續道:“如果願意做我老婆,那就只好排名第四,做她們的四妹了!”

林靈一聽此言,這才喜上眉梢,羞染雙頰,立又重新拜倒,嬌聲輕語道:“妾身叩見老爺,謝老爺不以異族見棄,惠予收留!”

李玉虎哈哈大笑,一把拉她起來。林靈順勢坐在一旁,又低聲向張出塵道:“多謝大姊成全,妹子銘於心。”

張出塵拉住她的柔荑,笑道:“既是姊妹,不必客氣!”

又察覺她的手上身上仍是一片冰冷,不疑道:“四妹你還沒好嗎?怎的身上還是一片冰涼呢?”

林靈羞顏又現,垂目輕聲道:“妹子生具絕之體,平時又練成”癸水天一玄功“,身上氣反特重,所以才有這等現象!”

說著,又深情款款的望著李玉虎,繼道:“若不是老爺曾渡過一口真氣,又服了九轉赤龍丸,小妹的身子只怕還要比現在更冰呢!”

李玉虎忽然笑道:“絕之體?那不是與我這至之體相剋嗎?”

朱如丹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面頰,道:“哎唷,真的好涼哇!”

張出雲急道:“四妹和老爺相剋,怎生是好!”

張出塵笑道:“傻妹子,相剋即是相生,你不知道、水火會融的嗎?”

林靈又幽幽低聲道:“這也正是妹子難以自拔的原因之一。昨天妹子見爺練劍,知道雖得三位姊姊之助,頗有進展,但究竟受體質所限,難以達到水融之境,所以才在天劫之後,將最後一口真元注入老爺丹田,想不到妹子竟也因禍得福、受益無窮呢!”

李玉虎忽然嘆一口氣,道:“所謂”姻緣天註定,半點不由人“,現在想來,真是不錯!”

朱如丹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玉虎道:“平我出谷練功,都習慣到谷右自闢的空地。今出去之時,你們要我找些柴火,我才改變習慣,想去谷左那片空地上瞧瞧,卻在半途聽到雷聲,並未將我驚退,反而更想去看個究竟,結果遇上靈兒,你們想不是很奇怪嗎?”

朱如丹轉眼望著林靈,問道:“四妹,你又怎地會在那兒呢?”

林靈幽幽一笑,模樣兒悽動人,只見垂著眼瞼,低聲道:“妹子因這附近只有那處地方最是空曠,視線不受樹木阻擋,能直接看到天雷下擊的情形,因此特地選在那裡應劫!”

張出塵拉著她的手,安她道:“現在雨過天晴,一切也都是天意安排,爺和妹子的姻緣也是上天註定。依妾看來,今晚你們就入房吧!”

林靈玉靨上紅雲再現,出一副羞怯怯的模樣,令人憐,李玉虎卻沒來由的問道:“為什麼?”

朱如丹嬌聲叫道:“這叫做打鐵趁熱……”

張出雲“啐”道:“打什麼鐵?這兒哪裡有鐵?不會形容就免開尊口!”

眾人都被她逗得笑出聲來,只有朱如丹鼓著兩頰,道:“這不叫打鐵,你說叫什麼?”

張出雲翻翻眼睛,道:“我怎麼知道?”

張出塵道:“你倆別拌嘴啦!愚姊的意思是,爺與四妹既是純之體,若早點結合,兩人功力必更倍增,而四妹也不必再怕那頭天狼啦!是下是?”

林靈咬著下,瞟了李玉虎一眼,低聲答道:“道理上是如此,只是老爺的功力太強,妹子恐非敵體……”

朱如丹不住道:“怎麼會呢!你不是修練了幾百年了嗎?”

林靈幽幽一笑道:“妹子已歷天雷五劫,至今剛好千年。但老爺得天獨厚,至至剛,實非妹於所能匹敵,到時萬—妹子的絕被老爺練化,妹子命不保事小,只怕老爺功力進至關永固之境,就大大的不妙了!”

四人聞言都是一驚,卻又不甚瞭解她的意思。張出塵道:“四妹這話怎講?”

林靈抬頭望見灶上的爐火,便解釋道:“妹子好像爐上之水,老爺則像爐火,若爐火太旺,爐上之水一定會被蒸乾的,對不對?這也就是相剋的道理!”

她大大的眼睛一轉,又道:“既然老爺得到癸水滋助鍛鏈,已成鋼,功力已進至天神之境,則必然難再留戀紅塵,很快的就要飛昇了!”

朱如丹首先驚叫道:“那可不行,老爺要是成仙飛昇,留下我們姊妹怎麼辦?”

林靈伸出柔荑,握住李玉虎的脈門,凝神為他把脈,半晌方始長長吐了口氣,道:“老爺就得天獨厚,後來又被師父著練洗髓易筋經神功,關已至秘鎖邊緣,若是再練下去,關固死,便是連御百女亦難……亦難身,到時候是不飛昇,亦必返老還童,對異失去興趣了……”

李玉虎手握著林靈的玉手,只覺得冰冷細柔,讓人心不已,聞言亦是一驚,道:“哎唷!那怎麼可以,果真如此,你們不是要守活寡了嗎?不行,不行!”

朱如丹亦急道:“四妹,你可有解救辦法?”

張出雲亦道:“是啊!四妹快說,有什麼辦法能……”

張出塵笑道:“看你兩個猴急的樣子,羞不羞啊?四妹既能想到這點,必然就有補救的法子,是不是?”

林靈玉靨紅雲再顯,嬌羞無限的低聲道:“小妹的法子說來羞人,不過思前想後,似乎也只有這一個呢!”

朱如丹急道:“有什麼好羞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法子就趕快說出來嘛!”

林靈又偷眼望望李玉虎,見他也甚關心,便道:“這法子便是……便是合……眾人之力,使老爺打開……打開關而已!”

張出塵咬著下,沉思半晌,抬眼望著李玉虎,正容道:“老爺,你聽到啦!今晚可不許練功,咱們……咱們就盡情的樂一下吧!”

李玉虎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好,好,你們快去準備,為夫先去洗個澡……”

於是邊說邊解衣釦,走向水潭,眨眼間光,“哧”的一聲躍入水中。

張出塵站起身子,望了妹子出雲一眼,出雲會意,立即走進石,取了一疊衣服巾出來。出塵道:“四妹要不要淨個身子?換身衣服?”

林靈點點頭,卻穿著衣服步入小溪,片刻之後又走了上來,全身青光一閃,身上衣上的水漬已然變幹。

朱如丹嬌笑道:“這法子不錯,我也試試!”

說著,也和衣躍入溪中,清洗了一下,躍上岸後,凝神運起玄功,將真氣透體出,只見她全身粉紅的光霞不停閃現,衣上的水漬立即化為騰騰的蒸氣,片刻間竟也身淨衣幹,只是所費時間較久而已!

李玉虎一躍上岸,赤的站在四女面前,三位老婆見怪不怪,林靈卻是初次面對這種場面,心頭止不住小鹿狂跳,心不已!

張出雲張開巾,為他擦抹身子;張出塵為他打理頭髮,戴好頭帶;朱如丹卻抖開那包衣服,為他穿著。

片刻間穿著整齊,李玉虎這才發現,全身上下,由內到外,都換了一套絲質絳新衣服,不由奇問道:“這衣服哪裡來的?穿在身上好滑好舒服呢!”

朱如丹嬌聲笑道:“布是翠兒從玉女帶回來的,衣服是大姊剪裁,小妹三人做的……”

李玉虎摟住她的脖子,給她一吻,笑道:“真謝謝你們了,原來你們這幾天就忙這個呀!”

說著,又抬著張氏二女的下巴,每人給了一吻,最後一把摟住站在一邊發怔的林靈,笑問道:“娘子,你也來一個吧!”

林靈嬌軀一顫,羞怯怯不知如何是好,朱如丹卻道:“不行,你們還沒拜堂,怎可非禮!”

張出雲亦嬌笑連連,道:“是呀!你們總得先拜過祖師爺吧!”

張出塵亦道:“好啦!現在就去拜堂吧!”

說著,張出雲、朱如丹上前攙扶著林靈在前,張出塵與李玉虎隨後,進入右手石,來到呂祖畫像之前,張出雲又忙著燃起紅燭、檀香。張出塵擔任“贊禮”,指揮著二人先拜天地,再拜祖師,夫拜,最後才喊了“禮成!”又道:“現在新郎倌可以親新娘子啦!”

李玉虎摟住林靈的纖纖細,拉近身邊,伸手托起她那小巧玲瓏的下巴,燭光下只見那張充靈氣的面龐上,白裡透紅,長睫一揚一煽的充了喜悅羞怯神情,不由得心頭大,隨即俯首吻住了那兩片鮮紅的菱

林靈喉中嚶嚀一聲,若不勝情,而間傳來的一股溫暖香甜的男人氣息,燻得她渾身發軟,站立不穩,軟棉棉的偎俯在李玉虎懷中,幾乎倒將下去。

李玉虎舒臂將她抄抱而起,張出塵適時嬌呼道:“新郎引新娘入房!”

朱如丹“嗤”的一笑,領先出了石,走到另一邊掀起布簾,斂衽嬌聲道:“新郎倌請!”

李玉虎雙手橫抱著林靈,道聲謝謝,當先入將林靈放在石之上,張出塵三女隨後入內。

林靈本是身軟如棉,情思如,如今斜臥在石之上,若不勝情,陡然間秀眉微皺,凝睇不語。

而李玉虎也突然覺得心頭一跳,奇道:“娘子,你怎麼啦?”

林靈雙頰飛紅,坐起身來,大大的眼睛一轉,望著李玉虎,幽幽低聲道:“妾身心頭忽現驚兆,不知是何緣故……”

李玉虎怔了一下,劍眉一挑,道:“剛剛我心頭也無端跳動,不知是何緣故?難道有外人窺探,想對我等不利嗎?”

林靈驚奇的望著他,對他靈覺不由大是心服,她鶯聲嘔暱的道:“若夫君亦有驚兆,則顯然不是妹子神經過,想來此地遠離人間,現在又值大雪封山之期,若有外敵,便只有一個天狼了!”

張出塵道:“咱們一向與他兩不相犯,今為何突然想來窺犯呢?”

林靈站起身子,讓李玉虎等人坐在邊,道:“這天狼對妹子頗有非分之想。上次妹子被他偷襲,受傷逃下天池,事後想來,他似乎未出全力。今天劫,雷聲震天,他必然會去察看,所以一定知道妹子被老爺救來此谷;尤其方才老爺一時興起,放出元嬰飛劍,更可能增加他貪婪恐懼之心。所以依妹子推斷,這外敵必是天狼無異!”

李玉虎劍眉一挑,細長的鳳目中閃現威稜,“哈哈”朗笑,道:“這天狼太可惡了,他若敢來生事,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說罷,鞋上,盤膝坐下,道:“你們先那邊坐坐,待為夫先察看一下,他是否已經潛入附近。”

說罷,下頭帶,瞑目凝神,調眾功力,瞬息間印堂毫光一閃,“天眼”已然睜開。

首先,他望見內四女分別坐在地鋪之上,各有光霞,林靈一身青,張出塵一身紅,光霞均甚充沛。出雲、如丹身上亦有紅光,只是度輕淡,顯然功力尚有不足。

接著,他目力穿石透壁,先在谷內掃視一匝,並末發現異物,待往谷頂一瞧,立即發現有團暗紅血赤的光霞,隱身在谷頂百十丈外,一處之中,不時向下窺探。

他心念一轉,那光影逐漸變大,像是從望遠鏡中觀察一般,眨眼間,已瞧清那團光影的面貌,便道:“靈兒,你說的天狼,是否像個老頭兒,身材瘦長,兩眼血紅,頷下留有山羊鬍須?唔,嘴裡還有兩顆大虎牙呢!是不是?”

林靈與三女席地而坐,初時不敢言動,怕驚擾了他,心中也不免懷疑,他能看到什麼?張出塵三人更是不知他的深淺,猜不透葫蘆裡賣的啥藥,亦一樣呆呆的坐在地鋪,靜等下文。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冊第一章李府顧問

李玉虎正開展天眼察看四周狀況,此刻忽然開口說話,張出塵三人只是驚奇,還不覺怎的,林靈卻已然興奮緊張得軀體顫抖,低呼道:“天哪!我的爺……對,對,就是他,沒錯!”

及望見三女驚奇且又茫然的樣子,不由叫道:“三位姊姊還不知道嗎?咱們爺已練成‘天眼神通’了呢!”

這天眼神通,乃是佛道兩家超凡入聖的六神通之一。張出塵三人在道家門下多年,當然知道,如今聞言,驚喜集,卻又不敢置信。

李玉虎睜開雙眼,由上輕飄飄飛至林靈身邊,笑道:“為夫功力淺薄,只能觀察百丈之內的事物,只怕離真正的天眼還差得遠呢!”

林靈敬佩無已,柔情萬千的望著他,道:“妾身修練千年,尚未開通天眼,夫君的功力修為,豈不已在千年之上嗎?此時雖說尚未及遠,但只要假以時,必能上窮碧落下黃泉的!”

李玉虎笑道:“想得美啊!哪有這般容易。說到功力,可能為夫所學的玄功是條捷徑,但真要比修為,又怎能與你千年的苦修相比呢?”

他仰身躺下,對四人道:“至於那天狼,果然已隱身在谷頂一處之中,不時探頭下望,確是有下谷一探之心。為夫見他身上血光煞氣雖盛,卻不像害過很多人的樣子,所以我認為還是等地下來,問問清楚再做打算吧!”

張出塵擔心道:“妾身從未和這類人物打過道,真不知如何應付。聽說他們都通玄功變化,甚至能呼風喚雨,役使鬼神,不知是不是真的?”

林靈幽幽一笑道:“所謂玄功變化,不過是內丹的幻化,也就是道家所指的‘元嬰’‘元神’變化,至於呼風喚雨等等,就要看他修練的是哪一門了。依妹子推測,咱們爺天眼既通,又能馭劍,當還不至於怕他。”

她語氣一轉,垂頭低聲道:“怕只怕他趁咱們……合體之時,突使暗襲,就難以抵擋了……不過……”

她突然站起身來,蓮步珊珊的走到石邊,伸手拿起她帶來的那頂帳篷,又道:“妾身這頂帳篷,乃是花費無數心血,歷時百年製成,其材料除天蠶絲外,尚有海中的蛟筋蛟,不但能大能小,落地生,而且水火難侵,刀劍難破,即使是聲音也能隔斷。所以,咱們今晚睡在裡邊,就不怕他偷襲了!”說罷,她拉著布囊下一條管子就口一吹,轉眼之間,眾人眼前已升起一項圓形帳篷。

張出塵三女第一次看見這等奇物,不由得仔細打量,只見這帳篷顏潔白,周約三丈,上面緊緊頂住頂,一邊抵住向外的門,一邊頂住石,只留下四人所坐的地鋪,寬約五尺的一塊空隙。

林靈纖手一撥,拉開一道細,一條潔白的光線由出,林靈道:“老爺與三位姊姊請進!”

李玉虎當先鑽入,張出塵三人也跟著入內,林靈把地上的枕頭被褥統統進來,最後也跟了進來,笑道:“帳內雖然小些,但卻安全多了,爺與姊姊就委屈點吧!”

張出塵三人第一次入內,見裡邊上有藍天白雲,光亮如畫,四周樹叢奇花,自然芳香,幾可真,不由看得呆了!

林靈把褥子鋪在如茵的芳草之上,又道:“大家請坐下來嘛……”

朱如丹東摸摸西摸摸,這時才回過神來,嬌聲笑道:“四妹,真有你的,這帳篷好美好美呀!真難為你了!……”

林靈回身在細上自上向下一拉,只聽“哧”的一聲,那條細已然封起。

她側身坐在李玉虎身邊,笑道:“過去妹子一向宿在深山大澤,為了不受毒蛇猛獸的干擾,才製作了這頂帳蓬,倒是真的費了不少功夫!”

李玉虎仰天躺下,道:“這裡美是夠美,可是太亮了,不宜睡覺!”

林靈嬌笑一聲,伸出纖纖玉指從空一撥,空中的白雲稍稍移動一下,立即將光源遮住,帳內立即變成夜晚。白雲間只有幾顆星星,閃爍出朦朧的幾絲光線!

李玉虎伸手拉住她的香肩,把她按俯自己的前,讚道:“妙,靈兒果然靈,但這份巧思,就非常人可及!”

林靈婉然一笑,伸手為他解開衣釦,道:“多謝誇獎,請爺把長衫了吧!免得滾得一身摺子,枉費了三位姊姊的心血。”

李玉虎坐起身子,乾脆把長一併下,雙手則摟住林靈往地上一倒,順手拉起棉被,蓋在兩人身上,正要吻她,林靈已道:“爺,先從大姊開始吧!否則恐怕妹子承受不起!”

李玉虎笑道:“好嘛:不過光親親新娘子沒關係吧!”

李玉虎輕輕擁住林靈,吻了上去,只覺陣陣氣,和著一股奇香甜味,自她口鼻息間,不斷傳來,不僅覺得通體舒泰,而隱藏積在體內的火也逐漸洶湧而出,瞬間傳遍全身每一個孔;帳內的空氣不但一下熱了許多,而且還洋溢著一種男氣息,十分人!

張出塵三人數來大被同眠,雖已漸漸習慣,但此次嗅著這股人氣味,仍然醉難抑,三人不約而同的悄悄去衣衫,鑽入被中,靜靜的等待,期待!

林靈芳心如搗,狂跳不止,口中被他的舌頭一陣翻擾,更覺得骨酥軟,津泛溢,雙臂情不由口的反抱住他的頭頸,恨不得一口將對方食下肚。

直到她忽然覺小腹下多出一壯火燙的異物,而李玉虎的一隻魔手忽然探入衣裡,抓捏著她前的菽,才陡地吃了一驚,施力搖頭掙開雙,低聲道:“爺,先找大姊去,好不好!”

李玉虎心頭陡的一跳,立即冷卻下來,便放鬆林靈,仰天躺正,悄聲道:“等等,那傢伙好像已下來了!”

他迅即瞑目運功,睜開“天眼”,果然發現天狼正悄悄的沿著削壁上橫生的蔓藤,一路輕登巧縱,便向下降,邊在凝聽打量!

他沈思片刻,坐起身來,道:“這天狼已然降到一半,我看還是先出去打發了他才行!”

張出塵三人聞聲一驚,紛紛坐起身子,赤的上半身一齊顯出來。

李玉虎“哈哈”大笑,伸手在最近的張出塵前那座雪白的玉峰上捏了一把,道:“你們不用起來,我和靈兒去打發他就是了!”

張出塵嬌呼一聲,拉被掩住身子,回頭去找枕畔的衣服,一邊說道:“不行,妾身不放心……”

林靈已站起身,提著李玉虎的長衫等他穿著。隨即李玉虎站起穿上,伸手取下張出塵發上的一支頭簪,道:“好吧!你們要瞧熱鬧也行,不過只能旁觀,可不準隨便出手,知道嗎?”

張出塵三人迅快的穿好衣服。林靈道:“出了帳篷,大家千萬別再出聲!”接著打開窄,五人魚貫出去。林靈又悄悄放出小半的氣體,使帳篷收縮一半,口。李玉虎帶頭閃身而出,領著四人悄悄轉進平作為廚房的凹崖之下!

此際已近寅末,正是天最昏暗的時刻,但五大玄功通神,尤其李玉虎的視力一點不受限制,抬頭仔細一看,便在對面削壁間,發現天狼正在一條垂藤之上緩緩下移!

他打個手勢,指出天狼所在之處,用蟻語傳音之法,對林靈道:“這天狼為何用這種方法下來?難道還不能一躍而下嗎?”

林靈大眼一眨,依偎他的身邊,亦用傳音之術,答道:“狼多疑,恐是怕谷中有什麼陣式埋伏吧?再說爺顯現的馭劍之術十分驚人,他不見得有把握穩贏,看樣子他是打算故技重施,使用偷襲手段了!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免得把人給驚醒呢!”

李玉虎大是不悅,道:“這種手段太卑鄙,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站在兩人背後的張出塵,出道江湖已十餘年,見過不少場面,但像現在面對一個修練千年以上的異類還是第一次,所以一樣到既好奇又興奮,還有一絲莫名的恐懼。

朱如丹擠在李玉虎正後方,她比李玉虎矮一個頭,必須伸長脖子才能看見外面,累人的,所以她乾脆不看,卻注意著林靈與李玉虎耳鬢廝磨、口幾乎相接的親熱情狀,不由泛起一陣酸意,肚內暗怨:“真是個狐狸,才來了半天,就把老爺給霸佔住了,長此以往,還得了?”

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陣妒火,更有了爭寵之心,於是她悄悄貼近李玉虎,並把兩座軟棉棉的玉峰抵在他的背上。

李玉虎左臂向後一圈,暗暗將手掌扣在朱如丹左之上,輕輕的握握,悄悄向後傳音道:“怎麼有人思啦!”

這話是向右後方傳出,不僅朱如丹聽見,連她旁邊的張出雲與林靈也都聽得一清二楚。林靈玉靨一紅,悄悄直嬌軀。張出雲卻知不是說她,便轉頭向朱如丹望了去!

朱如丹面向著她,頭臉腹緊貼在李玉虎背上,尤其那雙杏眼半睜半閉,一副醉之狀,不由令張出雲覺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劃臉羞她!

朱如丹一氣之下,纖手在李玉虎部猛掐一下,哪知李玉虎玄功通神,傳內神隨時警戒反應,一遇外敵,自動反震而出。朱如丹一掐之下,不但未將李玉虎掐痛,反而被一股反震神功震痛了手指!

她張開櫻口,正要呼痛,陡然驚覺不能出聲,不由恨恨的咬住玉齒,卻聽得李玉虎“哈哈”朗笑,道:“閣下夜入本谷,行動鬼祟,是何用心?”

原來那天狼已在片刻之間攀下實地,正躡手躡腳向他們所住的石潛去。

李玉虎出聲將他叫住,同時也緩步走入月光之下。

那天狼大驚失,只因地處處留心,窺探再三,原以為谷中人物均已入睡,哪曉得才一落地,便被人家識破?而且還好整以暇的等著呢?

只見他身形一晃,快如一道清煙,掠開尋丈,落在小溪對岸,雙掌前,一對火紅眼睛光閃,一副戒慎恐懼的樣子,緊緊盯著李玉虎,不住的上下打量!

李玉虎見他這副緊張的樣子,不覺啞然失笑,他瀟灑的緩步走近溪邊站定,安閒的又道:“閣下是誰?夜入本谷,行動鬼祟,意圖何為?”

那天狼發現李玉虎如此年輕,大意外,口中微“咦”一聲;又見他態度安詳,俊美瀟灑,不由暗暗自慚形穢。他不自覺的緩緩放下雙掌,口中“嘿嘿”一陣乾笑,道:“老夫乃是老狼谷之主,姓王名天化,深夜來訪,雖有未當,但區區兩件事,尚盼小友成全!”

林靈四女此際已走到李玉虎背後,一字排開。李玉虎笑道:“王谷主有何緊急要事,先說來聽聽,如何?若是合情合理,本人倒是樂意助人為善!”

天狼王天化右手大拇指一豎,“嘿嘿”笑道:“好,小友快人快語,慷慨大方,實令老夫敬佩,甚願與你個朋友,所以請恕老夫直言了!”

李玉虎做個手勢,催他快說,耳中卻聽林靈與張出塵在身後都以“蟻語傳音”道:“老爺千萬不可隨便答應,這老狼狡猾得很!”

而小溪對面的天狼王天化,亦脆聲道:“老夫對林靈姑娘心儀已久,慕之極,此來是想接她回去,娶為老夫的二夫人,且盼小友能成君子之美,再者老夫之,數年前為助老夫抵禦天雷,受了重傷,至今未愈,因此也想請小友賜下兩粒靈藥,醫治老的傷痛。……”

林靈又急以“蟻語傳聲”道:“老爺千萬不要答應!!”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君子本來有成人之美的襟,何況是一雙兩好的好事,只是谷主來晚一步,林姑娘今晚稍早已與本人拜堂成親,為我李氏門中的四夫人了!”

天狼王天化然變,怒道:“小友休得戲老夫,天下哪有這等巧事?你酉末才將林姑娘救回,怎可能立即成親?”

李玉虎俊目一瞪,鳳眼中立即閃現紫光,微怒道:“這等終身大事,豈是兒戲?你敢不信,靈兒,你告訴他!”

林靈正容應道:“是!”隨即上前一步,站在李玉虎右側,鶯聲嚦嚦的道:“本姑娘在御劫受傷之後,蒙我家老爺維護救治,倖免神形俱滅,靈兒矢志以身相報,更蒙三位姊姊恩准,許靈兒身列李氏門牆,位列第四。……”

天狠王天化一聲怒喊道:“老夫不信,……”

他目光赤焰閃爍的察看林靈,集之情溢於言表,但陡然他似發現新大陸一般,“嘿嘿”乾笑數聲,道:“就算你已與小友拜過堂,但現在仍是處子之身,老夫大度能容,不予訐較,你就隨老夫回去吧!”

李玉虎五人然大怒,李玉虎首先怒叱道:“大膽狂徒,竟敢說出這等寡廉鮮的話來,你即使不怕天打雷劈,難道也以為本人治不住你嗎?”

天狼王天化喉中怒響,似要發作,但兇光四散,紅眼一轉,忽又“嘿嘿”乾笑數聲,道:“好,好,就算老夫失言吧!這事暫時不提。另一樁事兒,小友是否能予臂助呢?”

他這一轉變,充分表現了狡猾格。張出塵上前一步,看了李玉虎一眼,見他點頭首肯,便道:“你要我家老爺幫你什麼?”

天狼王天化目見張出塵清麗絕倫的面孔,竟覺得她與林靈的美麗一般無二,不由又暗生心,“嘿嘿”一笑,道:“小姑娘芳名可肯賜告,老夫是想請小友賜助數粒靈藥,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張出塵微微一哂,道:“我乃李氏門中長夫人,我勸你還是少打歪主意吧!像你這等鬼鬼祟祟的行徑。狡猾多變的格、喜怒無常的表現、言不由衷的虛偽,還想在我們老爺手中騙得靈藥,真是痴人說夢……”

天狼王天化臉數變,道:“老夫向小友討取靈藥,也不是白討的,只要是有效,老夫願以天池雪蓮之半作為酬謝……”

林靈忍不住冷笑一聲,道:“無老狼,那天地雪蓮是你的嗎?”

天狼王天化“嘿嘿”笑道:“老夫現在駐守天池,只等雪蓮成,便可採擷,誰說不是老夫的?”

林靈冷笑,道:“本夫人最先駐守天池,且為時甚久,認真說來,那雪蓮本應是我之物。”

天狼王天化又嘿嘿笑道:“那你為什麼要離開呢?既然已離開,就表示已經放棄,現在是我駐守,所以雪蓮是老夫之物!”

林靈嬌叱道:“要不是你這無之徒暗施偷襲,本夫人豈會離開?”

天狼王天化“嘿嘿”冷笑,頗是得意的道:“弱強食本是自然定律?你非老夫敵手,自然得忍痛割讓位,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說來說去,只有這句是你的真心話吧?今天你一直暗中窺探,先是看著靈兒遭遇天雷,袖手不援;其後又趁夜潛入本谷,想撿現成便宜,待被本人發現,卻又厚顏無的鄙辭討索,真叫人齒冷!”

天狼王天化見自己用心全被看穿,不由羞惱變,厲吼道:“小子,本谷主修為千年,難道還怕你不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玉虎劍眉一揚,朗笑道:“老谷王不必發狠,你既然主張遵循自然法則,有什麼本事不妨使出來,讓本人瞧瞧!”

天狼王天化咆哮一聲,聲如狼嗥,震人魂魄,聲音未歇,雙掌一揚,已推出兩股狂風,直向李玉虎、林靈立身之處襲來!

李玉虎低聲叮嚀諸女:“夫人退後!”隨即單掌一揮,紫霞一閃,亦揮出一股狂飈,將上去。

只聽得“轟”聲大響,勁風四溢,溪中水被狂風得向左右兩邊飛散,而天狼王天化在掌風接實之後,陡地悶哼一聲,“蹬、蹬、蹬”一連退了三步,而一張黑黃多皺的老臉上,也陡地泛起血紅之

李玉虎仍瀟灑地立在溪邊,連身上的長衫下襬都未飄動,玉面之上仍沈靜如故,第一次初臨大敵的緊張,也不由紆解不少。

只見他左手一舉,帶起適才取自張出塵秀髮之上的頭簪,朗聲笑道:“老谷主,請也接我一招!”

話聲中頭簪一指,簪尖陡然出一溜紫光,帶起一聲輕微的撕風之聲,向天狼王天化口刺去。

天狼經驗豐富,修為深厚,雖不知李玉虎拿的是何物,但一瞧那溜紫光、一聽那一絲銳風,便知非掌風所能抵擋,當即厲嗥一聲,倏忽飄飛尋丈,讓過那道銳光,陡的把口一張,出一團鴿蛋大小的珠子,做赤紅,見風陡然張大數十倍,幻化成車輪大小的烈火,向李玉虎兜頭罩去。

林靈嬌聲驚呼,道:“爺,小心,是內丹!”她一邊警告李玉虎,一邊也採集真元,隨時準備出內丹營救!

李玉虎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心中自然也有一絲驚慌,但本能的揚起手掌,心中念頭才轉,體內元嬰已連同劍丸,電般閃而出,上前去。

張出塵三女從未見過這種拚鬥,見狀皆大驚失,不齊聲驚叫“老爺小心”。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李玉虎右掌一張,一片閃亮刺目的紫光電般出,眨眼間展布開來,包住那團車輪大小的“烈火”,同時又見李玉虎左手一甩,手上的頭簪已化為一溜三尺多長的紫虹,由光網下方越過,直向天狼王天化去。

天狼王天化耳聽一片嬌呼驚叫之聲,已在得意,陡然見紫霞耀目,眨眼間竟將自己的內丹包沒,心方一驚,陡然間一溜三尺紫虹,閃電般向面門來!

他大驚失,疾速蹲身閃躲,那紫虹險之又險的在髮際了過去,尚未站直,眼見自己的內丹被紫霞裹住,心頭忽現驚兆,竟似與自己失去聯絡一般!

天狼厲嗥連聲,閃身撲近紫霞,陡聽身後風聲颯颯,眼角一掃,方才閃過的那道紫虹竟又轉個小彎,向他背後來!

他拔空躍起五丈,身在空中,訣印連施,想把內丹收回,但見那裹住內丹的紫霞光輝轉,映照上下左右一片紫亮,而內丹在霞光內左衝右突,竟然收不回來!

李玉虎初次以元嬰劍丸禦敵,一時間摸不著竅門,再加上他並無傷人之心,所以在網住天狼的內丹之後,竟不知如何是好;同時左手發出“頭簪”襲敵,其目的也只是住王夭化,使他無暇催運內丹傷人。

林靈在一旁若觀火,芳心裡一方面震驚“老爺”的玄功奧妙,一方面也猜知他的經驗不足,故而忍不住提醒道:“老爺,用收字訣!”

其實李玉虎也不知如何運用“收字訣”,但一聽林靈這話,心中一想到“收”字,“元嬰”立生應,他所化那片紫光網陡地緊縮,只聽一陣“嘶嘶”輕響,丈許方圓的紫霞忽然收成拳頭大小……

而騰身空中,一邊閃藏頭簪追襲、一邊準備伺機進撲的天狼王天化,陡然覺一陣錐心刺骨的巨痛,痛得他厲吼連聲,再也提不住氣,一跤跌下地來!

林靈適時又嬌聲,道:“老爺,收哇!”

李玉虎一見天狼王天化由空中跌下,左手法訣一領,收回銜尾追襲的“頭簪”,而空中的劍丸元嬰,也疾然向他飛去。

李玉虎雙掌一伸,劍丸元嬰由右掌“勞”沒入體內,“頭簪”卻落在左掌之上。

天狼王天化跌在地上,一陣翻滾之後,巨痛已止,他灰頭土臉的爬起身來,啞聲道:“公子功力通玄,小老兒敗得口服心服,敦請賜還小老兒內丹,不盡!”

林靈冷笑一聲,道:“老爺,別還他,說得倒是輕鬆,換成是你,你肯嗎?”

李玉虎初時尚不懂他的意思,待與元嬰溝通之後,便道:“老谷主內丹氣煞氣甚重,我既收了,就不能還你。你現在先回去,七之後再來吧!”

天狼血眼一睜,啞聲厲呼道:“你想沒我的內丹?”

林靈怒叱道:“你既敢出內丹傷人,當然就得幹冒被人擊碎、收去的危險,還好意思厚顏討索,老爺這麼說,已是天大的恩德了,還不快滾!”

天狼王天化語為之,像個鬥敗的公一般,垂頭喪氣的啞聲道:“但盼公子言而有信,老夫七之後,再來拜訪!”

李玉虎“哈哈”笑道:“老谷主但放寬心,只要你能立心向善,七之後,定有佳音,不過……”

他語音一頓,面嚴肅的又道:“若是老谷主心懷不軌,到時候就是本人把內丹還你,只怕老谷主也無福消受了呢!”

天狼王天化一時雖不知他的用心,卻聽出有歸還內丹之意,同時又唯恐他會變卦,立即莊容道:“公子大人大量,老夫銘五內,敢不聽從吩咐?告辭了!”

說罷,抱拳一揖,回身正待攀藤直上,李玉虎指了指谷口道:“老谷主請走谷口正路,此處削壁天險,乃是本谷的屏障,盼以後再自由上下!”

天狼王天化“諾諾”連聲,轉身向谷口馳去。

張出塵三女直到王天化人影消失,這才如夢方醒,首先朱如丹呼一聲,跳上前一把抱住李玉虎,又親又的嬌聲道:“我的爺!你的本領好大噢!高興死啦!高興死啦!”

李玉虎摟著她的纖,“哈哈”笑道:“你高興死了,為夫不難過嗎?”

張出塵二女亦笑圍上來,張出塵聲道:“老爺初試身手,即神威大展,把這千年老狼逐去,實在難得,若換了妾身,剛才真不知該如何應付呢!”

李玉虎看看天,晨曦已升,天將大亮,便擁著朱如丹向石走去,邊走邊笑道:“老狼的內丹確是可怕,萬一吃他沾上身子,全身血立被乾,不過也不是不能抵禦。以後,夫人們若是單獨遇上這等場面,依我想舞動九天玄鐵所制的頭簪,一定可以自保!”

眾人魚貫進入石,李玉虎又道:“靈兒把帳篷移一移,讓出口出路,昨夜一晚未睡,誰要是困,就進去睡一覺吧,為夫可要忙一陣子了!”

林靈把帳篷移內五尺,留下口通道,重又吹起,張出雲燒了一壺茶來,先捧給“老爺”飲用。張出塵問道:“老爺還有何事?”

李玉虎鑽入帳內衣睡下,眾女也先後鑽進去,李玉虎才道:“你們不是看見我收了老狼的內丹嗎?我想把丹中所含的煞替他煉化,將來還他。他受內丹為夫添加的氣息影響,或許就不會做壞事了!”

林靈訝異地問道:“老爺真要把內丹還他嗎?”

李玉虎奇道:“不還他留下來做什麼?”

林靈道:“一般而言,戰勝的一方一旦收了敗方的內丹,多半據為己有,將丹煉化與自己的合為一體,以增加功力!”

朱如丹奇問道:“四妹,一顆內丹能增加多少功力啊!”

林靈道:“煉成內丹,少則百年,多則數百年,以老狼這個來說,最少也有九百年了!若是能將之煉化據為己有,最少也可增加三、四百年的功力!”

朱如丹咋舌道:“乖乖,有這麼多啊?老爺,我看你還是留下算了,反正這老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玉虎笑道:“胡說,我要他這點功力幹什麼?老狼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太壞,若是能把他導向正途,為世上添一個功力深厚的高手,豈不是比收了他的功力,卻他再用不正當的手段重煉一顆好得多嗎?”

張出塵接口道:“老爺說的甚是,渡一惡人向善,比殺十個惡人功德還大,是不是!再說,依妾身觀察,老爺對付這千年老狼,遊刃有餘,功力之深厚,已是難以測度,哪在乎一顆異類的小小內丹?”

林靈敬佩之溢於言表,嬌聲道:“老爺福澤深厚,心寬大,無與倫比,不過,只煉化老狼丹中的煞之氣,比收歸己有煉化整個內丹更難,老爺要多加小心才行!”

李玉虎笑道:“這個不用你為我心,老二足以應付,我只管睡個大頭覺就可以了!”

他俊目一轉,又笑道:“所謂老二,就是我的元嬰、神,他現在已可單獨行動了,你們不是看見他收了內丹嗎?”

眾夫人都“啊!”一聲,恍然大悟,朱如丹白他一眼,玉臉微紅,笑意盎然的道:“什麼老二、老二的,我們還以為老爺是說它呢!”

李玉虎一怔,旋即省悟,“哈哈”大笑,道:“你這人真歪,怎麼會想到它身上呢?它除了能……”

朱如丹大羞,嚶嚀一聲,撲過去伸玉手捂住李玉虎的嘴巴,白眼相加,佯嗔道:“不來啦!老爺笑人家……”

李玉虎伸出舌頭,她手心一下,而朱如丹最怕,已“哈哈”嬌笑著歪倒一邊。李玉虎笑道:“現在睡覺,咱們晚上再來,好不好!”

張出塵知道他所謂的睡覺,事實上是要靜下來讓神煉化老狼丹內中的煞之氣,聽林靈的口氣,這工作頗為不易,便道:“老爺,你自己睡吧!妾身等也有工作要做,我看就讓四妹留下來陪你好吧!”

李玉虎想想,道,“現在已是寅初,你們先坐息半個時辰,再忙別的才好!”

張出塵施個眼,首先鑽出帳篷,張出雲、朱如丹也跟了出來,便一同到隔壁的中坐息!

李玉虎待她們出去,見林靈還坐在一邊,便拍拍身側,笑道:“來,老婆,把衣服了,過來陪老公睡覺!”

林靈用編貝也似的玉齒輕咬著下,玉靨泛紅,水潭般的大眼睛轉呀轉的,輕聲問道:“只是睡覺?”

李玉虎故做不解的道:“那你還想幹什麼?”

林靈“嗤”的一聲被他逗笑了,旋即去外邊那身潔白的外衣,悄悄鑽入被內,背對著李玉虎,閉目佯睡。

李玉虎悄然移近,右手穿入林靈的頸下,左臂繞過她的纖,左腿騎在她的腿上,將她收在懷內。林靈一驚,顫聲低喚一聲:“爺……”

李玉虎已低聲道:“專心睡覺,別說話啦!”

說罷,果然再無其他動作,片刻間,便聽他鼻息悠長細微,似已睡

林靈芳心漸寬,縮在李玉虎懷內,雖被他身上散出的溫香薰得有點兒漾,但也有一陣從未有過的安全、寬心與足的心田,使她不住長打個阿欠,放心大膽的瞑目睡去!

這一覺香甜深沈,直到下午辰末才陡然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驚醒,睜眼一看,正瞧見張出塵從帳篷隙中,向內探望!

張出塵已來探望數回,這次總算看到兩人均已回醒,便道:“老爺,四妹,該吃飯啦,還賴嗎?”

其實李玉虎早已醒來,只不過聽得林靈好夢正沈,不忍把她吵醒,便繼續閉著眼,運用“天眼”監督著體內元嬰,煉治天狼王天化那顆內丹。

元嬰因不把內丹煉化,據為己有,所以一直未將內丹食,他只捧在雙手之中,緩緩發出三昧真火,透入丹中,將裡面的氣煞氣煉化。

這份工作果然像林靈所說的,比食煉化困難多多。不過,雖則如此,李玉虎內心卻有一份喜悅與驕傲,因為這是助人為善的善行,後天狼若是能藉此改掉多疑善怒、殘害生靈的惡習,豈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他默默內視,直到張出塵腳步聲響起,同時也察覺懷內的林靈已然醒轉,方才睜開雙眼。

林靈背對著李玉虎,不知他已醒來,此際見張出塵如此說法,玉靨一紅,疾速爬起身子,嬌聲道:“對不起,有勞姊姊久候了……”

張出塵鑽進帳來,為“老爺”穿著衣裳,笑道:“四妹這些子,想來也沒好好睡過覺吧!”

林靈點點頭,一邊穿起長衫,一邊答道:“大姊猜得不錯,妹子因離開天池,夜焦慮,果然很久沒嘗過寬心大膽的睡眠!”

李玉虎伸手攀住她的香肩,笑道:“怪不得剛才睡得好沈,還胡說夢話呢?”

林靈皺眉凝睇,道:“真的嗎?不會吧!剛才我沒做夢,怎會……我說了什麼?”

李玉虎見她那副認真尋思的模樣,純真可十分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並捏著她的香頰道:“你說啊!‘老爺,老爺,我你!’還唱呢!”

林靈輕輕扭頭,在李玉虎手上咬了一口,白眼道:“騙人,人家不會這樣子啦!”

張出塵見她嬌羞滴之狀、白眼純真之態,無一不是美得無可比擬,內心不由泛起一種我見猶憐的惜,忍不住笑著安她,道:“四妹別信老爺胡說,他最喜拿人開心了!”

李玉虎“哈哈”笑著,在張出塵上捏一下,當先鑽出帳篷,走向外,還邊走邊嚷道:“哇!好香,好香:今天有吃了……”

外空地上果然燃起一堆柴火,半隻野豬架在火上已然烤,香氣隨風四溢,引得李玉虎垂涎三尺,大叫一聲,閃身撲了過去!

張出雲、朱如丹兩位嬌娘分坐在營火兩邊,一個緩緩轉動烤架,一個負責加添作料,大概在火邊坐久了,兩人兩頰上都被火烤得紅通通。

李玉虎各在兩位嬌娘的面頰上印一個吻,笑道:“兩位夫人辛苦了……”接著伸手便向上抓去!

朱如丹疾快的拉住他,道:“別急嘛!小心燙著。”

張出塵手執刀、盤,走近見狀,微微一笑,然後一割一接,輕輕巧巧的割下一塊,捧到李玉虎面前,道:“老爺,請用……”

李玉虎“哈哈”笑著接過,隨即就口大嚼,口中含糊不清的讚美道:“好吃,好吃!”眨眼間半斤多的烤已被他下肚去!

四女見他像餓鬼一般的形象,不由啞然失笑。朱如丹道:“老爺,慢點好不好,又沒人和你搶,幹嘛這麼拚命?”

李玉虎咋咋舌頭,也笑了起來,道:“失禮!失禮!為夫實在是不知味久矣!四位夫人休得見笑!請啊!”

說著,卻又伸過盤子,道:“拜託,來塊大的!”

張出塵又割一塊給他,道:“老爺,別吃太多,小心會拉肚子!”

李玉虎咬一大口,邊嚼邊道:“好,好,有個三塊五塊也就夠了:你們也別客氣,請啊……”

他見林靈遠遠站在一邊,並未上前取食,奇道:“喂,靈兒,你怎麼啦?別客氣嘛!”

林靈搖搖頭,道:“妾身一向素食,請老爺原諒!”

李玉虎一怔,道:“真的?那多可惜,唉!老婆,咱們這有什麼別的嗎?”

此際,張出塵三人已各自割了一小塊斯文的吃著。聽後,張出雲起身道:“哎呀!咱們不知四妹不吃,沒做別的東西,這可怎辦?”

林靈忙道:“沒關係,愚妹食量很小,常皆以野果、松子果腹?”

張出雲則走到廚下,打開一個木櫃,道:“這好辦,四妹,你來看看,這裡還有前幾天翠兒採的人參、何首烏,還能吃嗎?”

林靈上前取出兩支,道:“可以,這些已足夠了!多謝二姊!”

隨後,她走近李玉虎身邊,站在一塊大石頭上斯文的細嚼人參及何首烏,李玉虎則大搖其頭,道:“靈兒,你錯過人生一大享受,不覺得遺憾嗎?”

林靈抬頭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地,笑容如花綻放,嬌聲道:“妾身若貪這口腹之,只怕亦非今面目,所以還是不要破戒得好!”

李玉虎一驚,覺得這話甚有道理,人生有得便有失,哪有件件稱心如意的?

他正待開口,陡見林靈凝目注視谷口。李玉虎傾耳一聽,果聽數十丈外,谷下林海之中有一陣語聲傳來,其中一尖聲刺耳道:“文老,你瞧這瀑布奇不奇怪,天這般寒冷,按理說所有的河都已凍住,而這瀑布之水怎還會動?這一陣香,似乎也是從瀑布上方石內溢出的呢!”

接著又是一陣蒼老的語聲,笑道:“武老弟的鼻子真靈,咱們上去瞧瞧,看是哪位世外高人在裡邊烤,說不定還可分咱們一兩塊呢!”

李玉虎與林靈對望一眼,玉虎笑道:“看來咱們有客人啦!”

張出塵三人一怔,轉頭四處察看,朱如丹問道:“真的?是誰?在哪兒啊!”

李玉虎笑指谷口,又道:“快上來啦!別急嘛:先準備兩份筷子、盤子吧!”

張出雲忙去櫥櫃中取來,李玉虎已然朗聲相邀,道:“佳客遠來,不亦悅乎!請進來吧!”

張出塵三人此刻也亦察覺谷口傳來的兩聲撕風之聲,轉頭凝望,果見三十丈外的石小溪出口,現出兩條臃腫不堪的人影。

那兩人未登入谷口,已被李玉虎清晰含勁的話聲驚住,一入谷更被這溫暖如、蒼碧遍地的奇景驚得呆了。

李玉虎神目如電,早已看清兩人的神,便又笑道:“佳客不必多疑,請移至谷底吧!”

那兩人對望一眼,迅速去厚重禦寒的風帽皮衣,放在一旁的草地上,並肩向谷內走來。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鬚髮如銀的老者,一身潔淨的補釘衣,右手提著一隻漆黑的大酒葫蘆,邊走邊發話,道:“老丐與偷兒來得鹵莽,尚祈賢主人海涵一二!”

張出塵三人也看清來人的面目,都頗驚喜,張出塵立即嬌聲招呼,道:“原來是酒仙文老前輩和神愉武大俠大駕光臨,!”

李玉虎笑眼相詢,張出塵乃以蟻語傳音,道:“這兩人都是妾身舊識,酒丐文一奇是丐幫第一長老,當今幫主鐵丐葉生的師叔。另一人是神愉武昌,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俠盜。”

李玉虎點點頭,放下盤筷,起身相,只見那酒丐年逾九旬,生得高大威猛,面方耳大,白鬚白髮,雙目炯炯有神,衣服雖有幾處破補釘,但甚是清潔,行動之間,也自有一番虎虎有威的懾人氣度。

另一人即是神偷武昌,長得又瘦又矮,年歲亦在六十開外,面黑鬚少,發亦花白,衣一身黑勁裝,質料雖好,卻是又皺又穢、尤其是臉上五官擠在一起,十分滑稽,不過雙眼神光充足,正而不,亦算是正派人物。

轉眼間,兩人走到近前,聽見張出塵的招呼像是人,但瞧清張出塵麗絕塵的面貌後,雖覺有幾分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曾在哪裡見過這位絕美女。

李玉虎雙手抱拳,“哈哈”朗笑,道:“文、武兩位前輩駕臨荒谷,實令陋居增!小可李玉虎不勝欣喜,若是不嫌簡陋,就請寬坐,略進食如何?”

張出塵親手奉上兩盤烤,嫣然一笑,道:“兩位為何發呆?難道真個認不得本了?”

酒丐、神偷面對這四位仙明珠般的美麗少女及一位絕世罕見的美男子,內心既驚奇又尷尬。只好老臉略紅的抱拳接過盤,笑道:“考朽昏庸,實……”

朱如丹捧著兩杯清茶上前,放在一邊小几上,一跳過去,拉拉酒丐文一奇尺許銀鬚,頑皮的嬌聲笑道:“文公公認不得主,大約也記不得小丹兒了吧?”

原來酒丐文一奇,數年前曾到玉女住過數,當時與年只十三、四歲的朱如丹甚是投緣,整天被她著講述武林掌故,張出雲當時也是聽眾之一,而今一晃數年,朱如丹已是亭亭玉立的絕美女,酒丐當然認不得了。

不過,朱如丹說話的語氣、動作與神態,和過去並無二致,因之勾起酒丐的記憶,恍然大叫道:“你……你是小丹兒!那……那她是出塵主……怎麼……”

當年張出塵年近三十,顏容已見蒼老,加上身為主,工作煩重,整不苟言笑,忙進忙出,但此刻不僅外貌麗如仙,說話的態度及神氣,甚至比朱如丹還小几歲,她……她,怎會是玉女主張出塵呢?

張出塵微微一笑,請兩人坐下,嬌聲道:“兩位不必驚訝,本確是張出塵,她就是本的小師妹朱如丹,她是本的妹妹張出雲,文老還記得吧?”

她語氣略一停頓,又指著站在一旁的李玉虎,介紹道:“這位是本谷的主人李玉虎,也是本姊妹的夫婿,”最後她又指著站在李玉虎背後的林靈,道:“這位也是我家老爺的室,姓林名靈,排行第四。”

經這麼一介紹,酒丐與神偷又趕緊站起身來,將盤放在一邊几上,抱拳為禮,並口中齊聲含笑招呼:“幸會!幸會!”

而心中之驚奇更是難以形容。最後,酒丐文一奇強抑住心底的好奇,“哈哈”連笑道:“老朽以就木之年,得此奇遇,不僅巧逢故人舊友,更難得看見一位集天地山川靈氣於一身的絕世奇才啊!哈哈!真是三生有幸!”

神偷武昌亦道:“李兄英姿蓋世,神功深不可測,怎不見在江湖上顯現俠蹤呢?”

張出塵嬌笑著,一邊請兩人落坐,一邊笑道:“我家老爺沒下過山呢?武老當然沒見過他嘛!”

朱如丹重又奉上清茶,笑道:“文公公,谷中無酒,請喝杯茶、吃些吧!”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搖搖地上的酒葫蘆,道:“老夫既名酒丐,豈能無酒?不過麻煩你借幾隻酒杯,讓老夫敬李兄一杯!”

張出雲笑著去拿。朱如丹依在他的身邊,摸著文一奇的白鬍子,笑道:“文公公,你真是老糊塗啦!我老公比你老最少小六十歲,怎麼還叫他李兄?”

文一奇與武昌大驚失,因為實在想不通,功力通玄的李玉虎才不過是個未出江湖、未二十的後生小子?

李玉虎笑道:“兩位老人家真是太客氣,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張出雲取來酒杯,酒丐執起酒葫蘆,一一斟後,每人分奉一杯,最後舉杯相邀,道:“來,來,來!老夫敬祝賢伉儷婚姻美,乾!”

說罷,舉杯一飲而盡,翻杯相照。李玉虎學樣,也把杯酒倒入口中,還未嚥下,正辣得“哇!”的一聲又全吐出來,了坐在對面的文一奇一頭一臉!

李玉虎大窘,連聲道:“咳!對不起!對不起!快拿巾來!”

朱如丹、張出雲“噗”的一聲,笑彎了

林靈閃身入,取來兩條巾,動作迅捷快速,直如鬼魅,看在一向以輕功見居自傲的神愉眼中,不僅自愧弗如,相差遠甚,更是震驚之極!

林靈神態從容的給朱如丹一條巾,由她為酒丐抹臉,自己卻拿著另一條擦拭李玉虎角下的酒漬!

李玉虎態度自然地仰臉任她擦抹,一手摟她的纖,張嘴大了幾口氣,叫道:“乖乖,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辛辣?”

張出塵舉杯用鼻子聞了一下,嬌笑道:“這是有名的大麴,當然辣啦!誰叫你這麼喝法?”

神偷武昌冷眼旁觀,見李玉虎言行天真,諸女對他戀溢於言表,百依百順,這才有點相信李玉虎果然只有十幾歲,“但是”他心中暗忖:“為什麼他功力如此高絕?玉女主為何會變得這般年輕?四個天仙化人一般的美女,又怎會一起嫁給他……”等等疑問,卻一直盤旋心中不止。

朱如丹拿巾為酒丐抹了下臉,嬌聲笑道:“活該,誰叫你拿這烈酒來害人的!你看你把我們老爺辣的……”

張出雲端了杯茶,送到李玉虎口邊,道:“老爺喝口茶,漱漱口就不辣了!”

李玉虎一口茶,笑道:“好啦!好啦!不辣啦!還是快吃罷!”

他見神偷武昌一直盯著他瞧,便道:“前輩別客氣,快吃罷!”

酒丐文一奇尷尬一笑,道:“丹兒,你知道老朽嗜酒如命,無酒無命,可不是故意拿酒來害人的。你們老爺不善飲,我老頭子可不知道啊!”

李玉虎吃一口,品品口中之味,笑道:“老前輩不必理她,我可沒怪你啊!這酒雖然烈些,但餘味頗佳,怪不得前輩之如命呢!”

說著竟又端起一杯,道:“來,夫人們!咱們借花獻佛,也敬兩位前輩!”

林靈嬌媚的搖著頭,退在一邊,道:“酒是穿腸毒藥,妾身不敢喝!”

李玉虎笑道:“好,你除外,你們敢不敢喝?”

三女一同拿起杯子,張出塵笑道:“淺嘗自當奉陪。”

文、武二老亦舉起杯來,各自隨意飲了,繼之大啖烤。張出塵又為他們添了一盤,笑問道:“外邊天寒地凍,兩位前輩怎會有此雅興,遠來長白山呢?”

神偷武昌尖聲笑道:“文老年近百齡,偏是童心猶在。這次特地約了我老偷兒,來嘗這受凍滋味的!”

酒丐文一奇笑道:“老夫一生走南闖北,足跡就是未踏過長白山、未上過天池,實是生平之憾!前些時在北京,正好遇著老偷兒,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便邀他一同來遊,以便了卻心頭大願。……”

神偷武昌接口道:“不料兩個老糊塗盲人瞎馬的闖,一頭鑽進密林裡了方向,轉了四、五天才鑽到此地,要不是我偷兒鼻子尖,哼,哼,現在只怕還待在林子裡出不來呢!喝西北風配冷酒,有得受了!”

李玉虎笑道:“長白林海,廣有千里,兩位前輩只花四、五天時間遊歷一遍,已是十分難得了!”

酒丐文一奇知他不善飲酒,便不再邀,自斟自飲的連盡三杯,隨即哈哈大笑道:“公子別臊老朽了!現在想想,也算吉人天相吧!否則老夫有酒為糧,倒無所謂,老偷兒可慘了!”

神偷小眼一轉,環視左右,又望了張出塵一眼,踟躊再三,終於問道:“老偷兒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請教……”

李玉虎鳳目中閃出智慧的光芒,笑道:“前輩可是想問,我怎知兩位在下邊嗎?”

神偷武昌小眼大張,一口氣,尖聲道:“對,公子是怎生知道的?”

李玉虎笑道:“這也沒什麼稀奇,小可耳力特佳,曾聽到二老在林中的對話……”

神偷有些不信的搖搖頭,口齒有些不清不楚,道:“我是說……”

李玉虎見他一副吃驚滑稽的樣子,忍不住張口大笑道:“我是猜的……”

接著他指指水潭,又道:“千百年前,此地原是個火山口,後來大約火頭被大水住,冒不上來,卻把水燒得滾燙,不斷的還發著熱氣;加上此谷深有百丈,北風吹不進來,自然就覺溫暖如了!兩位若是不信,不妨去試試水溫!”

他鳳目一轉,又道:“兩位還有行囊在谷外吧?靈兒,麻煩你替兩位前輩取來,好嗎?”

林靈應一聲“好!”隨即蓮步珊珊的向外走去,酒丐與神偷急忙站起身來,齊道:“不敢勞駕姑娘,待會老朽自己去取!”

林靈回眸一笑如百花齊放,看得兩老又是一呆,心中一齊叫聲:“乖乖,好美的小姐……”她卻抿嘴脆聲道:“我不是姑娘,是我家老爺的四夫人!谷口上下不便,兩位還是坐著吧!”

語聲才停,人已不見。眨眼間,人兒又已站在原地,只不過面已向裡,煞白的纖手中,一邊多了個大背囊而已!

兩人咋舌失驚,又有點發呆。朱如丹笑如銀鈴,道:“文公公別怕,我四妹本領高強,她是……”

張出塵鳳目一轉,急忙打斷道:“三妹別胡說!二妹,你拿些寶石來,請武老鑑定一下!”

原來,她見林靈與李玉虎臉都有些變化,怕朱如丹口沒遮攔,說出“狐仙”之秘,同時又想起神偷一生劫富濟貧,更是門路甚廣。過去玉女為闢財源,張出塵巧手雕琢的玉器,有些品也請武昌幫忙代售,因此才與他相識,此番他不請自來,倒是天假之便!

張出雲聞言即知其義,喜應一聲後轉身入,不多時托出一大盤五寶石,竟有百數十顆!

神愉武昌接在手中,咋舌道:“乖乖,主哪來這麼多寶石?”

他拿起數顆大如鴿卵、晶瑩滾圓的紅寶石,對著將落的光一一照過,並口大氣,尖聲道:“這寶石晶瑩剔透,無一絲雜質,光這五粒,拿到市面上去最少可賣百萬兩銀子……”

他在大盤中摸摸這粒,看看那顆,最後小心翼翼的整盤捧還張出雲,又故意把雙手正反翻動,以示清白之後,才舉掌拍拍額頭,尖叫道:“我的媽啊!不是做夢吧!”

眾人都被他這番舉止,逗得大笑。酒丐文一奇環眼一瞪,使宏聲笑罵道:“老愉兒,你有些出息好不好?”

神偷武昌“哈哈”尖笑,道:“我老偷兒一生經手的珠寶無數,可從未一次看過這麼多、這麼好的,主夫人,你是怎麼來的?”

朱如丹忍著笑,道:“總不會是偷來的,放心好了!”

張出塵亦笑道:“這寶石原石都是我家老爺採擷而來,本不過是加工琢磨一下,你老看在市面上能賣得出去嗎?”

神偷武昌大叫一聲,道:“媽啊!賣不出去?我中華地大物博,有錢的人太多,又都喜穿金戴玉,別說這麼一盤,就是再多十倍,也有人搶著買啊!”

李玉虎“哈哈”大笑,望了張出塵諸人一眼,道:“好,好!咱們就以此寶石興家創業吧!”

李玉虎一時興起,玩興大發,一把接過張出雲手中的托盤,猛的向空中一抖,百餘粒寶石各帶著一縷光芒,直向空中飛去。

酒丐、神愉大吃一驚,怔在當地,心中念頭還未轉過來,卻又聽李玉虎道:“你們還不快接,誰接著算誰的,最多的為夫有賞!”

二老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來,仰頭上望,不過臉上卻有些遲疑不信的表情!

李玉虎神目如電,又道:“兩位前輩也算在內,不妨一試身手,看能接得幾顆!”那寶石粒粒直上,眨眼間升空二十餘丈,不過分散極廣,幾乎布了山谷上空。

張出塵四女對望一眼,心中均知李玉虎玩興甚濃,便也湊趣的興起比賽念頭。故而,她們各個嬌叱一聲,一起飛身而起,直向寶石追去,四人均一般輕靈曼妙,如同飛天仙子一般。騰空而起。

張出塵三人身上紅霞閃現,凌肢渡虛的身法相同,都施出新學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直上十餘丈,使自停空不動,正上下落的寶石。

三人一齊雙袖揮舞,漫空的寶石一落近三人身邊,便紛紛轉投入三人袖底。

而林靈身形動處宛似一道青霞飛虹,斜斜地兜空而起,在最外圍打了一個圓圈,倏忽間又已落回原地!

此際,張出塵三人亦緩緩飄落地面,卻見李玉虎手舉托盤過頂,輕輕巧巧,隨隨便便的在頂上兜個圈,一些漏網寶石像是鐵遇磁石,紛紛斜飛橫移,投入盤中;而更怪的是,數十點光雨一般的寶石疾迅的落在一處,竟不聞一絲撞擊聲,更別說碎裂濺飛了!

酒丐、神偷哪見過這般身手,一時目瞪口杲的怔在當地,連嘴巴也張得大大的,忘了合上。

李玉虎把托盤一抖,寶石“嘩啦”一響,把兩老驚回神,趕緊閉上嘴巴!李玉虎笑道:“為夫收了五十一粒!你們呢!”

張出塵把袖內的寶石抖在草地上,李玉虎笑看一眼道:“成績不錯,三十五顆!”

張出雲、朱如丹亦各拿出一堆來,李玉虎道:“雲兒三十一、丹兒三十。靈兒,你呢!”

林靈把袖內的寶石都放回托盤,笑道:“也是三十,和三姊一樣!”

李玉虎深深望她一眼,心頭暗贊她謙虛的美德,但口中卻道:“你雖然也收了三十,但行程最遠、落地最快,為夫評你空中第一,不過,若論收取的數目,我是第一,應該有獎!”

朱如丹笑問道:“老爺要什麼獎?咱們的東西還不都是你的!”

李玉虎笑著把托盤還給了張出雲,她便把地上的寶石又都收在一起。李玉虎卻道:“每個人過來親為夫一下好了!”

朱如丹笑“啐”道:“真不害羞!也不怕文公子和武老笑話!”

李玉虎望著二老已恢復常態,便問道:“怎麼?親一下很丟人嗎?”

文一奇對這位俊若潘安、神功絕世難睹的小夥子,真是無法測度,心中除了震驚、惜之外,不知不覺的,更產生一種難以“企及”的敬佩崇拜之心,見他問及自己,不由躬身誠敬的道:“公子發乎至情,何羞之有?何況與諸位已是夫,居家親近,亦是人之天倫,怎能算是丟人呢!”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看吧!不丟人吧!”

朱如丹拉住文一奇的白鬚不依道:“文公公,你偏心啦!怎麼說這種話呢?”

文一奇“唉!唉!”呼痛,道:“姑,手下輕些好不好!你現在神功蓋世,不比往,這般拉,老朽這把鬍子早晚會被你拔光的!”

張出塵亦覺得不妥,告誡道:“三妹,放手吧!你現在已為人,可不能再頑皮了!”

朱如丹吐吐舌頭,乖乖放手。張出塵又道:“你和二妹把右收拾一下,兩位前輩就睡在那兒好了!至於天池之遊,先暫緩可好?”

張出雲、朱如丹依言去收拾東西,林靈也自動前去幫忙。

文一奇與神偷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文一奇道:“天池之行,早一天或晚一天倒無所謂,不過老朽二人怎好在此打擾?”

李玉虎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二老都是內子的舊識,在此巧遇更屬有緣,有何打擾之有?只是荒穀物品多不齊備,多所簡慢,還請二老不要見怪才是!”

文一奇兩人聽後連稱:“不敢,不敢!”

李玉虎又請兩人落坐,張出塵重新奉上清茶。李玉虎又道:“不瞞二位,那天池目前有兇人盤踞,若貿然上去,不但掃了兩位的遊興,說不定還有危險!兩位不如先在本谷小住數,待小可設法收服那人,再去不遲!”

張出塵疑問道:“老爺想收服地嗎?”

李玉虎瞑目以天眼向四周察看一下,並未發現可疑跡象,又順便望望文、武二人,此時發現文一奇頭上閃現黑氣,似乎已到了壽將盡之期;而武昌頂上紅光暗閃,亦似有些凶兆,不由甚覺不忍。

不過,他一時也沒法子,便放在心中,決定待會再與林靈商量,便即睜眼,道:“夜裡我已想到一策,或能將天狼夫收服。咱們後下山,用人之處甚多,能多找幾個幫手,豈不事半功倍,更易積修嗎?”

神愉武昌適才見李玉虎夫,在喜鬧玩笑中顯的絕世神功,內心敬佩得已然五體投地,此際一聽這話,心中一動,尖聲問道:“公子賢伉儷若要下山,江湖之中只怕難覓對手,還找助手做什?”

張出塵微微一笑,鳳目閃光,嬌聲道:“我家老爺下山,可不是要找對手,爭強鬥狠。非是本自誇,以本姊妹目前的身手,只怕在武林中已難覓十合之敵;何況老爺與四妹更是高絕。”

她語聲一頓,頗是驕傲的道:“本不怕二老見笑!我家老爺可是不世出的奇才!他下山的目的,不僅是仗義行俠,而且更進一步為萬民謀生機、為黎民開太平,所以幫手愈多愈好!”

這席話聽得文、武二老似懂非懂,酒丐略一尋思,驚道:“公子想當皇帝?”

李玉虎“哈哈”大笑,張出塵亦忍不住嫣然出聲,道:“文老想左了!也太小瞧了我家老爺吧!試問:皇帝除了仗勢武力、控有天下外,又能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麼?”

神偷武昌尖聲道:“皇帝老兒,一天到晚只知在裡玩……玩耍,哪管天下百姓死活!”

他本來想說“玩女人”的,但瞧玉女主在座,自覺這話有些不敬,方才改了口。

張出塵笑道:“所以啊!我家老爺才不要當什麼皇帝呢!他只想開創一些事業,一者可以創造工作機會,再者可以教民生息的方法,這不比殺強梁、打不平、爭強鬥狠強多了嗎?”

這番話,可是兩位老人家聞所未聞的。他們雖在江湖中打滾幾十年,仗義行俠,劫富濟貧,卻是從未為任何百姓想過、做過、安排過的工作。一個貧窮人家,即使送他千兩紋銀也總有用完的時候,若不會工作、不懂生財,終究還會鬧窮;若是教他技能、給他工作,則入息不斷,自然就不慮匱乏了!

文、武二老都是見多識廣之人,沈思片刻,恍然大悟,便一齊起身,莊容道:“聞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古人誠不我欺。今晚聽主這麼一說,茅頓開,想來也實在汗顏。……”

張出塵笑道:“二老仁俠懷,本深知,何必這般自謙!方才之言,雖是本說的,可全是我家老爺的意思,本不過是鸚鵡學舌而已!”

文、武二老轉對李玉虎躬身一禮,文一奇道:“公子丰神玉貌,神功無雙,本已令老朽敬服,這一番道理,更顯見公子懷萬里,無人能望其項背。老朽雖已形將就木,卻願將此生最後時光獻於公子,供公子差遣!”

武昌接著也道:“老偷兒不僅個人願供公子驅策,凡我‘空空門’門下弟子亦無不竭盡所能,共同為完成公子之大願而努力!”

李玉虎站起身來,長揖還禮,莊容道:“小可心願承蒙鼎力,不勝。不過小可一直偏處深山,不通世事,將來該如何著手,還需要大家提供意見。以二老的經驗,做我顧問,必能盡出所長。出力之事,就不敢煩勞二位了!”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朽與老偷兒就擔任李府的顧問吧!”

李玉虎大樂,道:“好,咱們一言為定,後但凡江湖中事,就煩勞二位代為策畫了!”

酒丐、神偷連忙應承。隨後張出塵請兩人重新落坐,才道:“現在就有一樁差事請二老參贊!”

文一奇“唔”了一聲,道:“這麼快!”

張出塵笑道:“打鐵要趁熱嘛!”

神偷武昌則尖聲道:“好嘛!什麼事,先說來聽聽!”

張出塵道:“剛才二老已看過那些寶石了,其實這兒還有很多原石,老爺的意思是,後運到山下變賣,換成銀子,作為創業的本錢。本想,這寶石是物以稀為貴,若在一地一時出現太多,就不值錢了,是不是!”

神偷武昌尖聲大笑,道:“主夫人算無遺策,這話真是一針見血,寶石這玩意兒果然如此。不過主也算找對人了,這事就給老偷兒,憑咱們空空門的分佈與遊,全國各大都城一散,千兒八百顆寶石,立刻可變做億萬銀子了!”

李玉虎兩人大喜,對望一眼,李玉虎道:“這真是祖師爺保佑了!想不到事情這般順利。不過,有句話不怕武老生氣,不知該不該說……”

武昌正道:“公子有話便請吩咐,老偷兒豈敢生氣!”

李玉虎神一整,道:“俗話說,若想正人必先正己,空空門若想與小可合作,這偷摸狗的本事必須先收起來才行。武老既然看得起小可,待寶石運往各地變現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利用賣得的銀兩,加入當地的正經行業。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再偷人家的東西!”

神愉武昌老臉一時通紅,當場怔在那。酒丐文一奇乃“呵呵”笑道:“公子爺,其實老偷兒早已不偷了!不過門下弟子品不齊,學的又都是小巧功夫,倒是難保沒有偷摸狗的行為!但若這位大掌門肯下令,又有本錢供他們改行,想來也不是難事吧!老偷兒,是不是啊?”

神偷武昌“噗通”跪倒在地,正容尖聲道:“公子的教訓,老偷兒永記於心,從今以後,一定嚴飭門下改入正業,若再有人敢不聽令,必以門規處置!”

李玉虎一把將他扶起來,納入木凳坐下,道:“武老何必這麼認真,有你一句話就行了!你老還怕小可不相信嗎?”

林靈等人此刻已收拾完畢,走了出來。李玉虎道:“靈兒,你來瞧瞧……”

林靈邁步姍姍的走近,疑惑的看著李玉虎。曼聲道:“看什麼啊?老爺!”

李玉虎指指二老,道:“我看二老頭上靈光有異,你說呢?咱們的藥丸有用嗎?”

餘人都吃一驚,不知所指,只林靈凝目注視二老有頃,方曼聲道:“老爺說得不錯,文老今年九十三了吧?目下內腑血氣兩衰,大約還能支撐半年時間;武老血氣直透華蓋,肝火獨旺,極易與人發生爭執,可能有血光之災,不過卻無生命之憂……”

二老聞言,相繼變,不待林靈把話說完,文一奇長嘆一聲,神悽然,道:“姑娘,公子真神人也!老朽近半年來,自察覺內氣已有衰竭之勢,這才約了老偷兒北上長白一了大願,如此即使死了,亦無憾矣!”

張出塵通醫理,早在玉女時已遠近馳名,此時執起文一奇右腕為他把脈。聽他說完,嬌聲一笑,道:“文老老當益壯,何必說這喪氣的話?”

說罷,又拿起武昌的右手,試探病源之後,又道:“四妹說得不錯,武老肝火太旺,咱們的藥行嗎?”

林靈嫣然一笑,望著李玉虎道:“昨夜小妹已試過藥,一定可用。”

李玉虎笑道:“好,別說二老是我李府顧問,便不相干也該救治,對不對!”

張出塵笑道:“兩位放寬懷吧!不要說這點小病,只要沒死,我們老爺沒有救不活、治不好的。”

李玉虎站起身來,看看天即將入暮,乃笑道:“丹兒,先帶二老去中安歇,塵兒也去備藥,每人青、龍各半粒,化入半杯中,酉時服下,小可再為二老舒通一下經脈,想來就會好的!”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冊第二章合一

是酉初時候,深谷中的天已經很暗了!不過,對玄功大成的李氏夫而言,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們不必點燈,照常活動。

所以,朱如丹帶領酒丐文一奇、神偷武昌步入右手石不久,張出塵已捧來兩隻酒杯,笑對兩人道:“兩位請服藥吧!這裡面除了‘玉髓靈’之外,還溶有祖師爺呂仙長遺給老爺的珍寶靈藥,保證藥到病除。”

酒丐二人鼻中嗅得一股清香,但兩眼卻像失去作用,酒丐忍不住道:“這裡真黑,老朽什麼也瞧不見!”

張出塵恍然,道:“對不起,本已習慣了:三妹,拿個珠子出來吧!”

朱如丹“噢”聲而應,在自己囊內摸出一粒徑寸大的夜明珠,放在壁凸起之處。石之中,立時大放光明。

文、武二老來此不到半,已見識過太多難以想像的奇事,內心裡已決定不再大驚小怪,故而此刻只驚奇的張望一下,神愉便尖聲道:“這藥真香!主,你說的祖師爺呂仙長是哪位高人?老偷兒在江湖滾了一輩子,見識不能說不廣,怎的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醫道聖手呢?”

朱如丹笑聲如銀鈴,捉狎的道:“武老真糊塗了,我不信你沒聽過我家祖師爺的大名?”

神偷武昌側頭想了一下,疑向酒丐道:“呂仙長?呂仙長?文老可聽過嗎?”

酒丐文一奇環眼一瞪,望著眼前的俊男美女遲疑道:“不會是呂賓吧!”

朱如丹一怔,點道:“文公公真聰明,怎麼一下子便猜到了?”

二老真的嚇了一跳,齊聲道:“真是他?不可能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這事有空再說,兩位還是先服藥吧!”

他指指二老身後的坐墊,又道:“服藥之後,立即坐下運功,小可自當助兩位一臂之力,使藥力迅速行開!”

文、武二人對望一眼,強抑住心頭跳動,仰頭盡杯中玉髓靈,便即依言坐下,瞑目運功。李玉虎上前兩步,站在兩人身後,伸出雙掌,一左一右,虛空按在兩人頂上,掌心立即出兩道紫霞,將兩人全身罩住,緩緩透衣而入。

張出塵四人對面而立,都覺得十分驚奇,不知他又從哪裡學來這種醫病通脈的法子,不由都瞪大雙眼,靜靜瞅看。

運功的兩人,閉著眼睛雖看不見,卻同時覺有一團極熱的真氣,包沒全身,並透過所有孔穿入體內,而剛剛灌下的靈藥卻已化兩股冷熱雜的氣,浸入五臟六腑。而自己調運的真氣同時受到牽引,亦逐漸與氣兩合,循經過脈,在周身遊走起來!

片刻功夫,二老汗出如雨,散出一股腥臭。張出塵等人秀眉微皺,不由緩緩退後,卻見李玉虎掌心發出的紫氣盡皆浸入兩人體內,又忽由頂門溢出,縮回李玉虎掌中。

李玉虎揮揮手,與四女一同走出外,朱如丹忍不住問道:“老爺,剛才你用的是什麼法子呀!”

李玉虎一邊解釦衣,一邊道:“從那些書上新學來的,名叫‘穿髓煉魂術’。”

張出塵“哦”了一聲,正有所悟,嬌語道:“這法子我看過,書上說用以治病,不必用藥,但憑一股真氣,就可把病人身上的病拔除!不過,若沒極深厚功力,卻做不到,對不對?”

朱如丹奇道:“爺不是說沒看過那些書嗎?怎麼一下子全會了?”

張出雲笑道:“爺不是也說過,他的元嬰已替他看過了嗎?傻瓜!”

李玉虎把下的衣服予林靈,笑道:“你們要洗澡就快點,等一會兩老運完功,一身臭汗,也要洗呢!”

他赤條條躍入水潭,打了個滾上來。張出雲早已備好大巾,張手上前要替他擦抹。

哪知,李玉虎搖搖手,道:“謝啦,多麻煩啊!”

說著,雪白細緻肌膚上紫霞一閃,沾在身上的水漬已完全震,落了一地!

張出塵拿著一套新衣服要替他穿,李玉虎又搖搖手,笑道:“不是要睡了嗎?還穿,免啦!”

四女臉上都是一紅,張出塵低聲道:“爺,有外人在嘛!這麼早就要睡覺?”

李玉虎道:“我先去休息一下,你招呼他們好了!”

張出塵把衣服給張出雲,道:“你和四妹先陪著老爺,我和丹妹招呼客人去了!”

李玉虎又道:“我想提前把天狼的內丹煉好還他,看能不能把他收服做咱們李府總管,你們不必陪我,趁空把神行步練練。靈兒還不懂,塵兒教教她吧!”

諸女見他如此吩咐,齊聲應了,隨即一同到前面草地上練習。李玉虎則獨自走進石,鑽入帳篷,果然瞑目端坐,和合二神,加速冶煉天狼內丹。

四女在草地上習練“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林靈雖是修道多年,玄功深厚,但運氣的法門訣竅不對,施展不開,總覺得格格不入。而張出塵三女卻已然運用自如了!

因此,張出塵道:“四妹,愚姊看你還是先記熱法訣,待與老爺合體之後,學會老爺的玄功再練吧!否則,真氣不能自由出入孔,很難練成!”

林靈想想也對,便道:“好吧:愚妹在此坐息,看姊姊們練習好了!”

於是,張出塵三人全力施展,眨眼間,三人已化做三條拖曳著粉紅光尾的人影,谷飛舞。初時只在低空追逐,後來膽子漸大,竟都改變身法,由兜圈改為上下升降,尤其朱如丹喜玩耍,愈升愈高,最終竟直向百丈削壁頂端升去。

林靈在下面仰頭上望,在朱如丹超越五丈時,心中突然一跳,有了驚兆,立即傳音叫道:“三姊快下來,上面危險!”

朱如丹銀鈴也似的笑聲傳道下去,答道:“好好玩哪!我會飛呢……”

話聲未完,削壁暗影中陡地飛出一片灰雲,兜頭向她罩來。

朱如丹摔不及防,大驚失,危機中雙袖一揮,打出兩圈勁風,護住頭頂,真氣一收,疾往谷中降落,哪知她快,別人更快。勁風擊中灰雲,竟無半絲作用隨即灰雲一卷,便將朱如丹整個網住,直向削壁暗影中縮去。

朱如丹一被網住,早已尖叫出聲,道:“老爺,救我!”

雙臂一伸,纖手撐向前方,雙手抓,一下抓住幾絲,芳心這才恍然,原來是張大網,怪不得毫不受力。

那網不知何物所制,被人一收,便自動向內收緊,全身吃它住,竟然動彈不得。雖然雙手撐在前面,護住頭臉,未被鋼繩沾上,但已不能轉動。

她還不死心,十指運勁猛捏,以她目前的功力,一捏之力,少說也有五、六百斤,卻仍捏之不斷!

她心中驚、怒集,嬌叱道:“什麼人暗算姑……”

耳中已聽得一聲“嘿”冷笑,正是天狼王天化的聲音!

天狼王天化偷不著蝕把米,內丹被李玉虎收去,豈肯善罷干休?雖然李玉虎聲明七之後還他,但依著他多疑情與一貫作風,哪會相信!

所以一整天他都在崖頂窺伺,想覓個可趁之機殺了李玉虎,奪回自己內丹,也順便收取李玉虎的元嬰,加強自己功力。

只是他知道李玉虎年紀雖小,玄功已然十分了得,不敢在崖頂一直盯著,只是時來時去,隔會子窺探一下,以免被李玉虎察知!

這一著果然有效,方才李玉虎用天眼察看之時,果然未曾發現。這次他也是剛來不久,一見三女所練的“步法”,正大震驚之際,忽見朱如丹向上飛來,心中一動,立刻想到一個計策!

此時,他身站在壁間石邊,一手提住網子,將朱如丹虛懸在百丈高空,“嘿嘿”冷笑,啞聲道:“老夫天狼谷主王天化,姑娘還記得吧……”

朱如丹怒叱道:“虧你還是修練千年的人物!用這種卑鄙手段暗算,不覺丟人嗎?有本領放姑出來,比劃比劃!”

天狼王天化血紅兇睛一轉,道:“老夫本來無意對付姑娘,若真要比劃,你也不是老夫對手,只是你丈夫收了老夫內丹,得老夫不得不用些手段……”

朱如丹趁著說話功夫,心情已然鎮定,她暗將手肱內彎,想取下在髮際的頭簪,哪知手一後撤,網子便緊收內縮,一手雖已摸到頭上,卻仍然動彈不得!

張出塵姊妹一見朱如丹遇險,大驚失,正待運功飛上去接應,林靈已出聲道:“大姊、二姊且慢,老爺來了!”

李玉虎在帳內全神運功之時,雖聽不見外邊動靜,心中卻和林靈一般出現驚兆。他直接張開天眼一察,便已瞧清各種情況。

他見天狼王天化雖然網住朱如丹,卻並無傷害之心,便不著急,暗忖:“讓丹兒自己應付一下也好!”便慢起身,穿上衣服,然後緩步走出外。

林靈與張氏姊妹一齊躍到他身邊。出雲急道:“老爺,快想法子救三妹啊!”

李玉虎笑道:“沒關係,天狼別有目的,並不想傷害丹兒,你們別急!……”

此刻,在另一中坐息的文、武兩者已然起身,正在為自己體輕力增欣喜不已,而今聽到丹兒遇險,便一齊衝出,文一奇洪聲道:“公子爺!”

他二人內力也大大增加,出瞧見李玉虎諸人站在五、六丈外草地上,同時心裡一急,全力一躍,哪知竟一齊躍過了頭,飛身直上十丈,向一株蒼松撞去。

兩人齊聲“哎啊!”忙即變換身法,半空中滾身換式,並伸出雙腳,蹬上樹幹,想來個“鯉魚倒穿波”,腳點樹枝,掠回草地。哪知腳上的輕重竟也拿握不準,“咔嚓”兩聲暴響,雙雙竟將樹枝蹬斷,穿出的身形只緩得一緩,正好落在三丈之外。

張出雲“嗤”的笑出聲來。張出塵道:“二老功力果然驚人,那靈藥之力想已完全發揮了吧!”

兩人老臉通紅,疾走幾步,長揖行禮,齊道:“多謝成全。”

文一奇接著問道:“小丹怎麼了!”

張出雲豎指上指,呶嘴道:“哪!被人捉住啦!”

兩老仰頭上望,只見壁立千尺的頂上只見一片漆黑,幾點星光,哪有什麼人影?神愉問道:“在哪裡啊?”張出雲仍然指指上面。

李玉虎已揚聲發話,道:“老谷主網住內人,意何為?”

這幾句話,旁人聽來和平常一樣高低,但因李玉虎暗中加了內力,卻能遠遠傳送出去,百丈之上的天狼與朱如丹,都聽得清清楚楚。

天狼王天化也用內力送下來一陣“嘿嘿”冷笑,接著道:“小子你沒我的內丹,趕快還來,否則,休怪老夫無情……”

李玉虎“哈哈”笑道:“老谷主誤會了!小可不是已說過了嗎?七之後你來取回內丹,並沒說要沒啊!”

天狼王天化又“嘿嘿”冷笑一陣道:“這話騙小孩子可以,想騙老夫卻是不能!七之後內丹早已被你煉化、收為己有了!”

李玉虎笑道:“你老真是多疑,放了內人,小可現在便還你內丹如何?”

天狼王天化一時頓住,心中猜疑不定,半晌方道:“真的,你會這麼好?老夫不信!”

李玉虎笑道:“小可決定,不僅要還老谷主內丹,還想為尊夫人醫治被天雷所傷的傷勢呢,你信不信?”

天狼王天化更是懷疑,怒道:“小子玩什麼花樣,小心我宰了你這個老婆!”

李玉虎又笑道:“內人與老谷主無怨無仇,害她做什?不怕天打雷劈嗎?老谷主既然這般多疑,為示誠信,小可先把內丹歸還老谷主,再行放人如何?至於尊夫人,就煩老谷主明早將她送來,由小可替她診治,可好!”

天狼王天化沈思片刻,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害處,便道:“好吧!就這麼辦!”

李玉虎右掌一舉,掌心之中忽然多了個大如鴿卵、紅光轉不停的珠子,照得四周一片通紅。道:“老谷主,內丹在此,收回去吧!”

張出塵姊妹急現顏,出塵道:“老爺,他要是不放丹妹……”

李玉虎搖搖頭,道:“不會的,你們放心!”

天狼王天化在上邊瞧得清楚,呼一聲,聲如狼嗥,運功一收,李玉虎掌上紅珠如有靈一般,彈跳了一下,帶起一片光霞,便直向谷頂飛去!。

文、武二老老嘴大張,兩眼眨都不敢眨一下,緊緊盯著這一切,目光隨那片紅光上移,藉著紅光,方才瞥見在百丈削壁間隱約有一網吊住一人,網子上方一塊稍微凸出的岩石上站著一名老者。

那珠子飛如電閃,疾速投入老者口中,谷頂上紅光盡收,又陷入一片黑暗!

好半晌,不聞半點聲息動靜,網中的朱如丹,叱道:“老狼,還不放開姑,還待怎的?”

下邊張出塵姊妹亦甚心急,道:“老爺,天狼會不會食言,怎麼?……”

林靈笑道:“天狼正在運功測試內丹,馬上……”

其實,這幾下裡都是同時反應,也不過半盞茶功夫,老狼突然聲大笑,道:“多謝小哥兒費心了!夫人,請回吧!”

說著,右手一抖,已將網子兜開。

朱如丹驟不及防,身形陡然向下墜落,忍不住尖叫出聲,林靈晃身想接應,卻被李玉虎一把拉住。道:“別去,讓她自己應付!”

文一奇二人大驚失,心中都想:“從百丈高空跌下來,那還得了?”於是雙雙忍不住張開手臂,抬頭張著雙眼想去接人!

李玉虎卻仰頭,道:“丹兒,氣轉三車,忘了嗎?”

朱如丹下落十餘丈,心中大為恐懼,手舞足蹈的尖叫:“老爺……”此際聽得李玉虎清晰鎮定的聲音,芳心稍定,勉強凝神提氣。體內在她一定之後,也自動指揮動員,將真元化為絲絲氣體,疾速由全身一半孔排出,又由另一半孔收回。這一來一回之間,形成一面氣罩,在和空氣接觸之時發生摩擦,自然也產生阻力!朱如丹只覺全身一輕,下墮之勢已然緩了下來!

在谷底眾人仰頭上望,只見她翻滾下墮的身子,陡然間紅光閃現,下落之勢便已緩下!

眾人除李玉虎、林靈都長長大一口氣,只聽李玉虎又道:“丹兒,用游龍身法。”

朱如丹心中大定,心思自然靈活,當下嬌軀一扭,向斜方投去,而下落之勢,也頓時完全止住。

李玉虎鼓掌叫:“好,下來吧!”

眾人只見她盤空旋飛,恍如飛天仙子,轉眼之間,已帶著一道桃紅光尾,翩然落在李玉虎面前,隨即雙臂一張,投入李玉虎懷中,嬌聲叫道:“爺,可嚇死妹子了!”

李玉虎摟住細,低頭在面頰上親了一下,道:“怕什麼?我在下面還能跌著嗎?只要臨事不懼,別了方寸,保你沒問題!”

張出塵上前道:“三妹膽子太大了!初學步法即飛這麼高,萬一真力不繼怎麼辦?何況明知天狼可能在旁窺伺,更該提高警覺啊!幸虧他志在要脅,討還內丹,否則後果如何,真難說呢!”

朱如丹依伏在李玉虎懷內,玉靨上尚有餘悸,杏眼眨啊眨,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望著張出塵,摟在李玉虎背上的玉手卻偷偷捏他一下,暗示替她說話。

李玉虎笑道:“別罵她啦!這一陣折騰也夠受了。不過說真格的,丹兒若非不夠鎮定,應該可抵擋一陣子!”

朱如丹嘟著嘴,道:“那天狼好壞,要不是他用這種偷襲手段,我才不會這麼容易被網住呢!”

張出塵道:“你在江湖中也行走過一陣子了,還不知道有些人專門喜用這種手段嗎?所以……”

朱如丹不等她說完,便接口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對不對?大姊的教訓小妹早背了,可是有什麼用?事到臨頭,措手不及,怎麼防?”

張出雲、林靈、李玉虎都被她逗得笑出聲。張出塵則鳳目一轉,自己也跟著嫣然而笑。

要知道,過去張出塵身為主,又比她們大十多歲,因此時常板著臉訓誡,但此時不僅身分變更,尤其外貌內心更發生極大變化,雖由於一時關心,不免故態復萌,教訓她們幾句,可是被朱如丹一接嘴,連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好玩!

李玉虎笑了一陣,道:“事到臨頭,雖然情況危急,但只要不自方寸,照樣有法子!”

他見朱如丹抬起頭來,望著自己,一副不信樣子,又道:“像剛才吧!我雖沒看見,但想來一定是天狼藏在暗處驟然撤下網子將她網住,對不對!”

朱如丹嬌聲道:“是啊,他來得太快了!我又正往上衝,一時真不知如何應付!”

李玉虎在她部輕擊一掌,道:“笨啊!這種情形最少有兩個法子:一是‘倒轉三車’,疾向下墮;二是氣罩外運,加大空間,即使不能將那網子擋在三、五尺外,最起碼可以讓它落勢稍緩,讓你有時間拔下頭簪來吧!”

朱如丹纖腳一踩,嬌聲“唉!”嘆道:“真笨,我當時怎麼想不到呢!”

李玉虎及三女見她如此,都不由“哈哈”大笑!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文、武二老,一直如夢似幻發著呆,因為剛才種種,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此刻像是被這陣笑聲陡然驚醒,兩老對望一眼,乾咳一聲,文一奇首先莊敬的道:“公子與夫人神功絕世,實令老朽難以想像,適才不敬之處,尚祈見諒!”

朱如丹離開李玉虎懷抱,上前道:“文公公怎麼啦?哈!你看,你的白鬍子、白頭髮都不見了!”

本來大家未注意,經她一提,這才發現文、武二老都已變了樣子。

文一奇白髮白鬚不僅全轉黑,臉孔上皺紋亦消失,氣更是白裡透紅,望之若五十餘歲壯年。

而神偷武昌,稀疏花白的發須也一般變黑,臉上好像了一層皮,變成個卅餘歲的中年人了!

二老對眼打量,都被對方的變化嚇一跳,再伸手摸摸自己臉皮,細緻溜滑,鬚髮轉黑,再想到剛才蹤躍時功力倍增情況,不由大喜若狂,相對放聲大笑。

朱如丹驚奇二老神態,正要開口,張出塵一把拉她退在自己身邊,向她施個眼止她出聲。

只見二老笑了一陣,突然又淚眼縱橫,抱頭而泣!

李玉虎施個眼,轉身回石,四女也隨後而行,哪知才走了幾步,陡聽二老大叫一聲,道:“公子,主,夫人!”

眾人訝然回身,只見文、武二老已直跪在地上,叩頭道:“公子與諸位夫人,澤心仁厚,賜我等返老靈藥,今生今世大恩難報,誓願追隨公子夫人驥後,永列李府門牆,為奴為僕……”

李玉虎雙手輕輕一抬,便已將兩人托起,正道:“二位何出此言?方才不是已經說妥,請二老擔任李府顧問嗎?何故又要反悔?”

文、武二人掙扎著還想下跪,但全身被股無形氣勁包裹住,想動一下都難。文一奇只得恭謹答道:“適才小人井底之蛙,自不量力,現在想來,實在汗顏。小人等能到李府為僕為奴已是天大福分,這顧問一職,小人實在愧不敢當!”

李玉虎笑道:“文老此言差矣!說實話,小可的玄功雖非一般常人能及,但江湖閱歷可也是一張白紙。內子塵兒雖曾任玉女主,但活動範圍亦有限,經歷更是膚淺得很,二位既然在江湖上行走數十年,見識、閱歷有誰能比?小可不向二位請教,向誰請教?怎說不能擔任顧問?”

文一奇、武昌心念電轉,覺得這方面自己也確有過人之處,雙方對望一眼,仍由文一奇道:“公子既如此說,小人二人自當竭死效忠,助公子與夫人完成澤被萬民之志!”

李玉虎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二位仍是李府顧問,明咱們好好商量一下,看先從哪裡著手。今晚二位不妨在此溪中洗一洗身上浮皮,多坐息一會,或許有更驚人的發現也說不定!”

說罷,轉身回。文、武二人恭身應是,齊聲道:“恭送公子、夫人!”

朱如丹扭頭對他眨眨眼,笑著道:“文公公,別多禮好不好!明兒見啦!”

五人魚貫入帳,林靈鎮好帳上細,回身坐在一邊,秀眉輕皺,輕聲道:“爺將天狼的內丹煉好了?不是說要七天功夫嗎?”

李玉虎在朱如丹服侍下光衣服,鑽入被底,笑道:“說來真巧,剛才我一時興起,想到你們,決定快馬加鞭,早早把天狼內丹煉好還他,免得礙手礙腳的,施展不開,就獨自回來坐息,幫老二的忙。煉了一會,又覺得麻煩,最後決定藉助藥力,一杯玉髓靈,萬事都解決了!”

朱如丹不解疑問道:“爺煉不煉那粒內丹,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說什麼‘礙手礙腳’是什麼意思?”

李玉虎“哈哈”笑道:“這都不懂?老二這幾天若一天到晚手上捧著天狼的內丹,還要全神貫注使用三昧真火,哪有空閒與你成其好事啊?”

朱如丹“啐”他一口,白眼相加,道:“沒正經!”

李玉虎拉她入懷,邊為她解釦衣,邊道:“好,說正經的,今娩你打頭陣,算是獎勵你練功有成,可以吧!”

朱如丹被他一陣腳,捏捏扭扭,衣裳,一陣酥,忍不住笑聲如鈴、媚眼如絲,道:“好嘛!好嘛!別拉嘛!妹子自己好不好!”

李玉虎放開她,道:“好吧,大家都了吧!今晚咱們誰也不許偷懶,就照靈兒說的,好好樂一樂!”

說罷,又問林靈,道:“你說,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林靈雪白玉靨上泛起桃紅,抱膝縮坐一邊,大眼睛裡水汪汪,望了眾人一眼,輕聲細語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怕爺的功力太強,妹子們經受不住,所以,最好請大姊備妥九轉上清丸,萬一……真元消耗太多,可以立即服用!”

她又垂眉低目對李玉虎,道:“至於老爺,最好把劍丸元嬰請出來,否則有他們鎮守關,只怕很難打開吧!”

李玉虎想了一下,覺得頗有道理,心念一轉,四女只見他頂門紫霞大盛,眨眼間,旁邊已多出一位兩尺多高小人兒。

只見他全身赤,一絲未著,雪白肌膚上罩著一層紫煙霞,那面目神情竟然李玉虎一般無二,只不過小了幾號而已。

林靈脩道多年,也是和張出塵三人一般,第一次看到這般活靈活現的元嬰,不由都驚得呆住了。

小人兒轉頭對林靈瞪了一眼,發出一陣清脆之極的童音,道:“你這婆娘出什麼餿主意,叫我出來喝西北風乾嘛?是想趁我不在好了老大是不是?”

林靈驚上加驚,花容失,急得雙淚,雙手連搖,連嬌脆的聲音都發顫,道:“妾身不敢,妾身絕無半點歹念……”

張出塵三女也一般花容變,瞠目結舌,疑真似幻,卻聽李玉虎笑罵道:“老二,太皮了吧!幹嘛嚇我老婆!”

說著,挪過去抱住林靈,伸手為她抹去眼淚,安道:“乖,不哭,不哭,他和你鬧著玩的。”

接著,又扭頭瞪著小人,道:“還不過來道歉!”

小人兒在紫氣環繞中靠了過去,並伸出小手在林靈臉頰上摸摸捏捏,笑旋出一雙酒渦,眨眨眼,清脆至極的說道:“好啦!老大的老婆,開玩笑嘛!當什麼真呢?”

李玉虎叱道:“說什麼胡話,不也是你老婆嗎?”

小人兒神認真的搖搖頭,道:“不是!”

又扭頭對張出塵三人齒而笑,道:“她們三人才算,她不是?”

張出塵三人回過神來,紛紛爬過來坐近,把小人兒圍在中間,臉又奇又,想摸又怕的神,逗得小人兒脆聲大笑,道:“老婆們,不認得二老爺啦?”

說著,先伸手捏捏張出塵面頰,又摸了朱如丹微翹的鼻尖,煞像是小頑童!

李玉虎道:“這話什麼意思?說清楚了!”

小人兒一邊去拉張出雲耳朵,一邊道:“她三人都肯以真育我,當然算是我的老婆,可偏她不肯,叫我出來喝西北風,怎能認她?”

李玉虎啞然失笑,道:“原來如此,這不能怪靈兒啊!是我叫你出來的!”

小人兒鼻子一皺,“哼”了一聲,道:“她危言聳聽,杞人憂天,才把你嚇著,對不對?沒知識,書替你讀了許多,難道一點記不住嗎?”

李玉虎奇道:“我怎麼記不住?”

小人兒指著他鼻尖,罵道:“笨哪!你少了我,這四個老婆你消受得了?萬一腹,誰能救你,你說!”

李玉虎搖搖頭,自信心大為動搖,道:“會嗎?不會吧?唔,可能會吧!”

小人兒“哈哈”笑道:“你終於想起來啦!還不算太笨嘛!”

李玉虎道:“好吧!回來吧!不過劍丸留在外邊,你辦得到嗎?”

小人兒小手一伸,道:“那有什麼問題,拿去!”

李玉虎伸手接過一個大如鴿卵劍丸放在枕下,道:“好啦!回來吧!”

小人兒搖搖頭,道:“才不呢!我要在外邊玩玩,和老婆親近親近!”

李玉虎也搖頭,道:“你現在才一丁點大,心就野了,將來那還得了?”

小人兒摟住張出塵玉頸,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張出塵覺得他竟像有血有實體,不由驚喜集,道:“哎呀!你有啊!我能抱抱嗎?”

小人兒“哈哈”脆笑,道:“自己人客氣什麼,請啊!”

張出雲、朱如丹一齊呼,擠上前來,六隻玉手齊向元嬰摸去!

李玉虎仰天躺下,“唉!”嘆一聲,道:“靈兒,你過來陪我吧!把光線亮一點,讓他們好好瘋一下吧!”

林靈歪身縮在李玉虎身邊,虛指向帳頂白雲一撥,雲朵橫移,夜明珠的光線,立即柔和的撒落下來!

小人兒在珠光中更見清晰,只見他玉面朱,周身肌膚晶瑩剔透,一雙細長鳳目閃閃生輝,印堂之上也有一顆紅痣,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比李玉虎頑皮得多!若非全身有紫霞繞,活是個頑皮、刁蠻、可的小孩子!

他坐在張出塵懷中,後腦靠在她的雙之上,讓六隻玉手在全身摸個夠,且笑聲不斷,忽然瞅著朱如丹道:“喂,老婆,你摸到哪裡去啦?”

朱如丹玉面一紅,咬著下,忍羞笑道:“人家好奇嘛!怎麼平平的?”

小人兒“哈哈”大笑道:“這是唯一和老大的不同之處,不但沒有,連也省了!”

朱如丹“啐”他一口,道:“講什麼話,多難聽啊!”

小人兒探手伸入她的懷內,捏玉,道:“老婆,怕什麼,這裡又沒外人!來,讓我吃兩口好不好!”

朱如丹被地摸得又又酥,白眼相加,叱道:“吃什麼吃?你又不是我兒子!”

哪知,紫影一閃,不知如何,小人兒已鑽入她的衣裳裡邊,一口咬住朱如丹的頭,輕輕,另一隻小手卻捏著,撫著另一個。朱如丹“哎唷”連聲,趕快把衣襟解開,想把他拉出來。知在一陣之下,全身發軟不算,體內酥麻大作,真竟化做一股微帶涼意的氣,向他口中去。

朱如丹大聲呻,攤倒在地鋪之上。

這一來把大家嚇了一跳,便是那“元嬰”也不例外,他一跳離開朱如丹,笑道:“真沒用,才吃了一口,就躺下了!大老婆,快喂她一粒藥丸吧!”

李玉虎爬過來,道:“怎麼啦?老二,你把她怎麼啦!”

朱如丹嬌微微,媚眼如絲的回道:“沒關係啦!我……我好舒服……”

張出塵取出一粒九轉上清丸喂入朱如丹口中,又倒了一杯玉髓靈給她喝下,隨即朱如丹杏眼一閉,竟然沈沈睡去。

小人兒搖搖頭,頑皮的笑道:“老大,我又學會一招對付女人的絕活,只要這麼一,立刻能盡她的真元,還能叫她死呢!”

李玉虎叱道:“胡鬧,你不要這麼無法無天好不好?想出人命嗎?”

小人兒笑道:“哪這麼嚴重,真元損耗,休息個一兩天,補一補就沒事……”

李玉虎怒道:“不可再有這種念頭,更不可再有此種行為,否則以後我不會放你出來……”

小人兒撐起雙手做投降狀,道:“好,好,小人以後再也不敢了!行不行!好不好!”

李玉虎神略緩,道:“好吧!你回來!下次出來,切切記住!”

小人兒依依不捨的又看了眾女一眼,忽然想起一事,乃對張出塵道:“大老婆,你記著給我做套衣服,下次出來時就不用赤身體,說不定還可到街上逛逛去呢!哈哈!”

笑聲未歇,紫霞一閃而滅,小人兒已然消失蹤影。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這小子愈大愈野了!咱們還沒出山,他已經想上街了!真是異想天開!”

林靈嫣然一笑,忽又正容,道:“爺!妾身見識不廣,不過看方才他的言行舉動,已像個完全獨一止的一個人了,這是否就是所謂的‘身外化身’呢?”

李玉虎一怔,沈思片刻,方道:“書上好像這麼說的,不過我也不敢確定。但是算算時,我終究修習未久,不可能……什麼?哈,老二在裡邊要發表意見,你們聽……”

他住口不語,而一陣清脆的童音,由李玉虎腹部發出,道:“靈兒老婆還算有點見識,我喜你啦!如今我正是老大的身外化身,上下青冥,巡行萬里,已是指顧間事,怕只怕老大不肯而已!”

張出塵姊妹相顧駭然,林靈笑道:“多謝二爺誇獎,你有劍丸護身,天下去得,大爺有什麼不放心的……”

李玉虎搖頭搖手道:“不行啊!你獨自走了,我怎麼辦?據靈兒說,你一離體,我只剩兩成功力,萬一有事,如何應付?”

那腹中老二又道:“大爺,你怕什麼?我會不顧你嗎?我若是出遊,一定有妥當安排,這一點你放心啦!”

李玉虎駭然道:“別說啦: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乖乖待著吧!”

眾人只聽得一聲“唉”嘆,再無聲息!林靈道:“爺……”

李玉虎鳳目一眨,道:“別說啦!把光線撥暗一點,也該睡啦!”

他滾身到了張出塵身邊,笑道:“你是老大,還是由你先開始吧!”

張出塵心頭一跳,玉靨泛紅,含情脈脈的瞟了李玉虎一眼,悄悄寬衣解帶,光,鑽入被內,偎向他懷內。

李玉虎摟著光滑細緻的玲瓏玉體,在一雙聳玉峰上摸捏,上面的雙口已然變成“呂”字。

張出塵已是老手,丁香口輕咬住對方吐過的舌頭,還拒,繞不休。一雙柔若無骨的玉手也不閒著,在李玉虎身上輕輕撫摸,片刻間已逗得他心難捺,縮在腹中的玉杵虎鞭已悄悄出頭來!

李玉虎騰身而起,伏在她身上。張出塵芳心悸動,玉腿張開,竅暗暗移正,竅中水初泛,絲絲奇覺才起,一支火燙玉杵已無聲無息地伸展而入,眨眼間變大變,將暗竅

張出塵螓首搖擺,甩咬住香舌的大口,大大一口氣,纖而又旋,一陣酥心蝕骨的,由那中心一點擴散開來,得她忍不住呻出聲!

李玉虎雙掌按地伸直,將上身撐起,望著枕上嬌媚無限、風情萬種的張出塵,陡的拔玉杵,張出塵櫻半張,喉中“啊!”了半聲,一顆心似也被提到半空!

接著,那玉杵一起又落,“啪!”的一聲,似擊中一幽秘的琴絃,張出塵嬌聲未落,已被撥得快四溢,霎時間布全身!

她鼻中“哼”響,螓首搖擺,一波波快意酥骨的,隨著起起伏伏的身子、進進出出的動作,擴大散溢,得她像一葉海上扁舟,漾搖擺,雙手緊扣著李玉虎雄健的部,聳起下肢,聳旋轉,顛簸不休。

李玉虎縱情馳騁、開懷大嚼還是平生第一次,不但新鮮,更是得趣,眼下見嬌媚無限的張出塵,狂放抗爭,了無懼前堆脂玉峰,上下不住跳動,峰頂兩粒櫻桃凸張絕,不由得豪大發,馳騁往復,更加疾驟,直頂得張出塵“咦、唔”語,香汗如雨而下,終於……終於在一聲“爺!爺!”之後,四肢一攤,歸於寂然!

李玉虎一驚停住,立時覺到竅中一股,如同開閘洪水一般洶湧如,泛溢出來!而自己體內忽然產生一股力,立時把那收得點滴無餘!

李玉虎微吃一驚,俯身吻住張出塵,渡過一口真氣。張出塵疲乏如死,勉強張開鳳目,角掀出一絲笑意,道:“爺,好…好舒服……謝謝……對不住……”

李玉虎取過一粒九轉上清丸喂入,又用玉髓靈衝下,見她鼻息平穩,已然沈沈入睡,方始放心,隨後輕輕把玉杵搖出!

張出雲早已光,曲身背向著,躺在三尺之外,眼睛閉著,雖看不見,耳朵卻豎得直直的屏息聆聽。

那陣陣狂風急雨,雖然也帶給她一些驚恐,但由於早已識途,漾的情,卻更被引逗得自動溢泛,暗中銀牙咬之再三,總盼“好事”早臨身,也品品箇中滋味!可是時光像是停了!陣陣呻、打擊,卻老是沒了沒完,她忍不住長噓氣,暗中有些怨姊姊太過強悍風

直到她聽得糾無限的一聲“爺!”便再也按捺不住,轉過身子,扭頭張眼向兩人瞧去!

這一瞧,正巧遇上李玉虎炯炯有光的雙眸也正看著她。她內心一陣悸動,不由顫聲低喚“爺……”

李玉虎移身過去,張出雲玉臂一張,已將他抱住,搬向她蓬門早已開啟的纖纖嬌軀。李玉虎伸手一摸,摸了一手滑膩“香”,微微一笑,於是起虎鞭,直向幽深處搗去。

張出雲心意足的“唔”了一聲,柔荑按摸住李玉虎的部,制止提,肢左扭右旋,玉前後顛動,夾著那火燙虎鞭,竟跳起扭扭舞來!

李玉虎樂得偷懶,住她撥,只是五體投地般俯伏著,靜心體會受那虎鞭在幽緊裡中,猶有迴旋餘地,不時有一團軟磨蹭鞭頭,一陣陣如觸電的酥熱直傳腳心,刺得他忍不住想發狂,大起大落的一場。

他本想忍著看看張出雲能到幾時,但一轉念,想起林靈的叮嚀,立即“率而行”,幹一躬,提玉杵,部一沈,已然重重的下,緊接著記記到底,已速速放情出去。

張出雲一陣猛旋,已至高邊緣,而體內心中早已像打翻五味瓶,分不清是啥滋味了。此刻被一陣猛打狂擊,著著撥在焦點之上,片刻間已刺得再也忍受不住,尖叫了一聲“老爺……”,即被一陣狂湧而至的淹沒,暈絕過去!

這一次李玉虎有了經驗,手腳俐落的喂藥、灌、渡氣,移身下去,心中卻不免覺得“功虧一簣”,有點掃興。

朱如丹睡在咫尺之內,竟能處變不驚,仍然甜夢如故,正踟躊著要不要叫醒她,林靈已悄聲道:“老爺,請這邊來!三姊還未恢復,別吵她了!”

李玉虎聲答應,滾過朱如丹,躺在林靈身邊,悄聲笑道:“怎麼,你也漾、按捺不住了,是吧?”

林靈耳靈目聰,十丈外的動靜都能聽、瞧清楚,丈許之內的風狂雨急,如何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既然又聽又看了二出“好戲”,又怎能不受影響?何況那勇如猛虎的男人,正是她心許已久、已然成親拜過堂的丈夫?

不過,她雖然意氾濫,火大熾,但心中著實也有些恐懼。所以,她怯生生展顏一笑,輕聲如蟻的垂著眼瞼,道:“妾身蓬門未開,只怕難當大用!請老爺憐惜……”

李玉虎在黯淡珠光下,神目仍然明察秋毫,見她玉靨泛舂,櫻滋潤,目生媚光,明若朗星,一副又想又怕樣子,不由心生憐惜,一手撫住前玉峰,輕細捻峰頂那粒小櫻桃,一手已探過玉頸,按住脊背,雄健寬闊的部也貼過去,住了近身的玉峰,低聲笑道:“賢休怕,為夫懂得憐香惜玉,不會讓你受痛的。不過,看你身上肌膚雖白,卻透著青,比不上塵兒她們白裡透紅、寶光暗映,而且全身冰涼,不類生人,非徹底改造不可!”

林靈被他捻摸得震顫不休,冰涼的玉肌貼著火熱膛,鼻中嗅得男氣味,腦中昏昏,心中若有狂湯翻騰,只盼趕快成其“好事”,哪裡還記得什麼疼痛?

所以,她只聽進了李玉虎前面幾句,後面對她的“批評”竟全是聽而不聞。只待李玉虎住了口,並無“動作”,媚眼一,望了一眼,口中輕聲細語,含糊道:“多謝老爺憐惜,請老爺成全!”

李玉虎探手向下,越過一片茸茸芳草,摸到“小濱”之上,觸手處滑滋潤,知道時機已至,抬起手來,便要騰身而起,無意中卻嗅得一股如蘭似麝的奇香,散溢被底。

他“咦”了一聲,舉手鼻端一聞,果然那奇香竟是津氣味,不由大奇!道:“靈兒,你好香噢!”

林靈媚眼如絲,妮聲道:“老爺!別取笑了,來嘛!”

李玉虎再無遲疑,騰身而上。林靈一手拉著被子,防它滑落,一手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李玉虎曲肱趴伏,雙掌托住林靈的螓首,低聲問道:“靈兒,你幹嘛?”

林靈娓聲低語,笑道:“羞死了……啊……”

李玉虎趁她開口,暗中收緊“玉杵”,細如小指,取準方向,“哧”的一響,入“奇香之源”。故而,林靈雖不覺痛,仍然吃了一驚。

她放下手來,眨眨眼,眼光透出一股奇怪、疑問神情,心中暗忖:“怎麼變得小這麼多?”

哪知念頭未轉完,“奇香之源”中“小指”跳動,漸次漲大、深入,泉源中,還不怎的,入口處一陣撕裂巨痛,卻讓林靈“啊!啊!”連聲,大吃苦頭,而一股津被漲大的玉杵挑擠出去,立時布整個帳篷。

睡得最近的朱如丹打個嚏醒過來,張眼四顧,糊糊的道:“好香,好香,這是什麼……”

林靈趕緊用雙手捂住嘴巴、眼睛,李玉虎伸過手去,在被中捏捏朱如丹,低聲笑道:“丹兒,準備一下……”

朱如丹這才真個清醒,也看清身邊疊在一起的兩人,不由“噢”了一聲,轉身以背相向,道:“別管我,我還想困呢,忙你的吧!”

李玉虎笑道:“不許再睡了,你等著吧!”

林靈怕她不高興,放開手在李玉虎耳邊輕聲,道:“爺,先去三姊……”

李玉虎扭頭封住她的嘴巴,下肢已開始徐徐運動。林靈立刻被一陣酥心蝕骨的快淹沒,什麼痛苦、什麼三姊,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全心全意的奉承著老爺,那雙腿雙臂,不知不覺的全在李玉虎身上,像條柔若無骨的軟蛇,糾著一株巨木。而她體內陣陣,被火燙的玉杵摩擦得化氣生煙,而煙氣又如鐵遇磁石,順著密接的口舌杵竅翻翻滾滾,全被了過去!

她在翻騰極樂中,心中明白:“這不是好現象,再這麼下去,自己必然純枯竭,死於非死!”但這種初嘗的至樂是如此酥心蝕骨,便是真死了也值得。

因此,那一點靈明被這念頭一衝,也已消失無蹤。她真的把自己的生命全部奉獻了!

李玉虎在那股奇香籠罩下,動作愈來愈野,久經“磨鍊”的玉杵,在一條羊腸曲徑中往復,更是愈磨愈得趣,愈煉愈膨漲。而由林靈口、竅之內投來的“純”之氣,更是如如濤,洶湧澎湃,似永無枯竭之勢;而攀附著他的林靈雖得緊,但就有那處地方,頂、撞、趨、、回、旋、咬,半分也不肯相讓,逗得他如痴似狂,恨不得一杆子搗她個透明窟窿。

這局面一直維持了半個多時辰,直到林靈鼻翅兒猛扇,、竅中忽斷,四肢一鬆,攤軟下來。李玉虎揚起頭來,招呼朱如丹道:“丹兒,快……”

朱如丹既然醒轉,哪能再睡得著?何況還有“老爺”的吩咐,所以不僅已去衣服,各方面也已受到影響,準備妥當。

故此,在李玉虎移身過去,一杆到底之後,兩人便立即如瘋似狂的“拚殺”起來!

轉眼間,又過了半個時辰,眼看朱如丹又要不支昏去,李玉虎才陡然覺得被到一座快的峰頂,全身一陣哆嗦,關大開!

他咬牙強行忍著,又回到已然暈死的林靈身上。在口、竅密合之後,又復聳動幾下,關再也關不住,而出了一股夾帶純之氣的“”,由上下兩處灌入林靈體內。

林靈被這股氣一衝,呼心跳由微轉強,慢慢的又恢復了知覺。

李玉虎長“籲”一口氣,雙手抱住林靈,立時也沈沈睡去。

不過,體內的“神”,也就是“老二”可沒休息,他穿過玉杵,進入林靈體內,立即著手為她整理幾已枯死的五臟六腑,分發散佈經他收融合的真氣、真,最後則帶著林靈的神,穿經過脈,為她建立“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的循行路線!

兩個時辰之後,少“老二”回到李玉虎體內,叫醒了他。李玉虎張眼一看,朱如丹又已睡去,而張氏姊妹仍然未醒,於是立即收回玉杵,爬起身來!

林靈也一驚而醒,眨眨眼,低聲道:“爺,我沒死嗎?”

李玉虎微微一笑,低聲道:“你雖然死過一次,不過,為了你能胎換骨,我是有意如此,現在好多了吧?”

林靈嫣然一笑,妮聲道:“我好快樂,好舒服,好輕鬆噢,謝謝爺!”

李玉虎取出一粒九轉上清丸,以“玉髓靈”喂林靈服下,道:“躺著別動,放鬆四肢,看為夫為你換肌築基。”

他含住一大口“玉髓靈”,站起身子,把林靈身上的棉被揭開,雙手一伸,掌心出兩股紫霞,將林靈的體平平的凌空提起三尺,“噗”的一聲,將一口“玉髓靈入紫霞之中。

同時間,林靈身子滾轉,那一口“玉髓靈”化做一片霏霏細霧,平均撒落林靈全身,連她睜得大大的眼睛裡也落入了少許。

接著,李玉虎十指收攏,林靈滾轉的嬌軀不但陡然停住,而且又平平落在地上,籠罩全身的紫霞也迅速透入身體之中。

李玉虎收回雙掌,低聲道:“起來坐好,瞑目凝神,體會真氣運行的新路線!”

林靈依言起身,顧不得穿上衣服,便即赤地面對帳篷盤坐,閉上雙眸,全心體會內部的變化!

她覺得“腦中”藏“丹”的竅之中,有股異於往常的暖,穿行在周身脈之間,所經的路線也異於往常。有些竟是過去絕對走不通的。

她強捺驚喜與疑問,凝砷一志的默記於心,不多時便已“”“”合一,忘去身外的一切,進入空靈境界!

兩個時辰之後,林靈醒了過來,覺得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暖覺包裹全身,通體輕鬆舒暢,似已羽化,而心頭更是暖洋洋,被一種足、幸福、充實的複雜心理所淹沒。

她首次覺得自己已真的變成“人”,而且是一個不折不扣、幸福無比的女人,過去那種冰冷軀體,淡漠孤寂的心情已不復見,她,重生了!

她仍呆呆坐著,有些疑幻疑真,而一雙明澈閃亮的大眼睛裡,不知不覺下兩行百集的淚水!

一隻溫暖的大手由被後伸過來,覆蓋在右聳起的峰之上,她微微一驚,旋即轉過身子,面對著橫臥地上的李玉虎,淚眼未收,卻已嫣然而笑,細聲妮語道:“老爺忙碌了半夜,還未睡嗎?”

李玉虎目如朗星,望著她頭上秀髮披垂兩肩,嬌靨白裡透紅,眉如山遠,眸若潭水深,瑤鼻秀,菱如弧;貝齒潔白細小,排列整齊;面頰窄展,清麗如天上仙子;而玉頸以下,雖則削瘦,但肌似羊脂白玉,自然紅潤;前雙,小巧尖,讓人瞧見,忍不住想伸手捏捏那峰頂兩粒小櫻桃,甚至想把她整個樓過來,輕憐密,好好地“呵護”一番!

不過,他看到那兩行淚痕,卻也微微吃驚,悄聲道:“怎麼啦?哪兒不舒服嗎?”

林靈身鑽入被底,貼緊李玉虎赤身子,趴伏在寬廣口,用手背抹抹淚痕,笑如百花齊放,愉悅之極的妮聲道:“沒有不舒服,是太舒服了!我覺得好幸福,好快活!現在才真正有做人的覺……”

她把玉蔥也似的中指伸進李玉虎口中,又道:“爺,你狠狠咬一下……”

李玉虎聰明絕頂,俊目一轉,已瞭解她的意思,卻不狠咬,只含住那玉指輕輕。林靈立時全身一麻,芳心一顫,“哎!”的一聲,急忙回。

李玉虎雙手在她赤的背上肆無忌憚的摸,一邊笑道:“放心吧!從今以後,你是爺的賢、心肝、寶貝蛋,絕不是做夢,明白嗎!”

林靈捧住李玉虎面頰,主動湊上前去,吻如雨點,自額頭、印堂、雙眉、雙眼、玉鼻、兩頰的酒渦一路吻了下來,最後才停在那孤角分明的朱之上,香舌一伸,也已主動的探幽口腔!

兩人綿長吻,半晌方始分開,林靈嬌微微,若不勝情。李玉虎笑道:“現在膽子也大了?不怕羞了?”

林靈“嗤”聲一笑,情意綿的道:“妾已全心全身獻於夫君,只怕不能讓夫君快樂,其餘都不怕了!”

李玉虎大受動,伸手將林靈的嬌軀扶正,雙腿分開,跨伏他身上,已縮入體內的“玉杵”又悄悄探出頭,沒入林靈的竅之中。

林靈秀眉一皺,全身肌膚一陣顫戰,妮聲呻,道:“爺!爺……”

只覺得竅內玉杵一頂到底,逐漸漲大,得她雖不再有疼痛之,卻有種不過氣的酥麻,找不著搔抓之處。

她忍不住顛動部,想要抓搔,哪知被李玉虎雙手按住,不許動,且以蟻語傳聲,在她耳邊道:“別動,凝神記口訣,默察‘神’行走路線,五天之後,神凝鍊,就可以獨立自主了!”

接著,他又傳授“太清兩儀降魔玄功”訣要,並加上自己的體會講解,片刻間說了兩遍!

而同時,李玉虎的神,也即是他的“元嬰”“老二”,又循玉杵進入林靈體內,結合了她的神,在全身運行起來!

林靈適才打坐之時,已對這巡行路線記熱,此際對照口訣講解,不僅已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一待李玉虎住口,立即也以蟻語道:“多謝老爺,妾已記了,這訣要果然是呂仙所傳,比妾過去所修玄功高明多了,妾現在就覺得神正能單獨運作了呢!”

李玉虎笑道:“你的元丹真都已融合在我純元嬰之中,現在在你體內的,是我分出的部分和合之氣,還不算是你的。近五中,你須先設法使合一,再進一步使之分開,才算完成胎換骨的手續,也才能靈活運用它們!”他語音一頓,又道:“現在不可動,配合著老二的協助,先練合一吧!”

林靈驚喜問道:“二爺在我身上嗎?真是辛苦他了!”

李玉虎笑道:“好啦!別說客氣話!現在離天亮還有個把時辰,快練吧!”

林靈遲疑道:“這樣著老爺,妾心不安,還是換個姿勢吧!”

李玉虎捏一下光光的股,佯叱道:“羅嗦,再不聽話,爺可要打股了!”

林靈連忙妮聲道:“好嘛!好嘛!老爺別生氣嘛!”

於是,她乖乖地維持著趴伏姿勢,專心一志追求“合一”。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冊第三章蛻化人形

清晨,張出塵三人相繼醒來,悄悄起身著衣,望見李玉虎仰天擁著林靈一動不動,便彼此施個眼,會心一笑,輕手輕腳攢出帳外,又把帳篷封起。

到了外,張出塵凝神查聽,確定昨晚來客,酒丐文一奇、神愉武昌猶在憩睡,便約同兩姝一齊入潭沐浴梳洗。

收拾妥當,三人分工合作,張出雲、朱如丹入廚準備早餐,張出塵則獨自提了半袋原石,坐在晨曦中削琢。

她手藝巧靈活,心思細緻銳,再加上雕刀乃九天玄鐵製成,鋒利無比,任何一個石頭經過她手,三兩下便已雜質盡落,現出了最美麗的真面目。

因此之故,不到一個時辰,草地上滾轉著一地碎粉,而數十成型寶石,映著辰末的光,閃放出一片五彩光芒。

酒丐、神偷已然起身,悄悄走出來,在經過外時,發現神案神像,不由肅然生敬,相繼叩頭行禮。禮畢,走出外,發現十丈外草地之上的張出塵,不由得還是心神震動,因為,遠遠看去,張出塵秀髮高綰,在腦後隨隨便便盤個髻,用兩支灰的頭簪綰住,更襯顯得她那羊脂白玉一般的花容,麗出塵;而一身淡紫衫裙,輕柔的籠住玉體,由於坐著,顯不出曲線,但一雙柔荑,一手執刀、一手握石的專注神情,被散在四周的寶石光芒一照,更活像一位憩靜、嬌的絕世仙女,正在勤奮工作著。

兩人呆呆怔怔的凝望著這幅畫面,心中的震驚、動,無與倫比,廚中的朱如丹聽見步聲忽停,扭頭瞥見兩人這副神情,“嗤”聲而笑,恍如銀鈴劃破寂靜,道:“文公公,怎麼又認不得大姊啦!”

文一奇乾“咳”一聲,疾步而出,躬身施禮道:“老朽哪會這般糊塗,只是見長夫人如此專注,儀容恍似仙子臨塵,不由有些呆痴,倒是真的!”

張出塵站起來回禮,嫣然笑道:“文老過獎了,本愧不敢當。”

說著,一邊收拾,一邊指指朱如丹兩人所在,又道:“兩位先請那邊坐坐,喝杯早茶,待會老爺起身,就開飯了!”

神偷上前行禮,道聲“長夫人早:”又道:“長夫人若是信得過偷兒,這些瑣事,讓偷兒代勞如何?”

張出塵見他誠敬形於顏,便不客氣,收起小刀,笑道:“武老說什麼話:昨夜不是都說妥了嗎?這些石頭,後還要仰仗變現,怎會不信?”

說著,便將托盤遞給他,由回去溪邊洗一洗手。看看天,已是辰末巳初,便道:“該吃飯了,老爺怎的還沒起來,我去看……”

話未說完,裡已傳出一陣清朗笑聲,道:“起來啦,別來催啦!”

接著李、林二人先後出來,文、武二老一見這位玉貌丰神的公子爺,自然從心底升起一股、敬服、崇拜的複雜心情,一齊躬身行禮請安,道:“公子爺,早!四夫人早!”

李玉虎抱抱拳,笑道:“二位千萬別拘禮,否則就顯得太生分了:”

說著又舉手相讓,道:“來,大家一齊吃早飯罷!”

林靈已端來一盆水,待李玉虎坐定,才絞乾巾,為他擦臉,抹手。

李玉虎斜靠在她口,任她擦抹。張出塵三人都曾做過這種工作,自然見怪不怪,但文、武二老表面上雖也裝做視若無睹,內心又豈不羨慕死呢:這時,朱如丹端上小菜、饅頭、稀飯,卻又忽然從懷內摸出個小銅鏡,遞予文一奇,笑道:“文公公,你瞧瞧自己的面,還認得嗎?”

文一奇昨夜雖從多人口中知道自己年輕許多,也瞧見神偷武昌望去只有三十餘歲,但終究不如自己親眼目睹來得實在!

所以一聽這話,立即雙手接過,不由瞪大雙眼,向鏡中看去。

只見鏡中人黑髮黑鬚,方面大耳、獅鼻海口,濃眉環眼,一副虎虎生威的英武面貌,竟是五十年前形狀,哪裡是形將就木,白髮蒼蒼的衰老樣子!

他雙眸含淚,動不已,退後一步,“噗”地跪倒地上,叩頭洪聲道:“公子爺再生之德,文一奇終身難忘……”

李玉虎右手微託,已虛空將他托起,道:“哎唷,文老怎麼又來了,昨夜不是已謝過了嗎?”

神偷武昌也拿起銅鏡,端詳自己,當然一般的動不已,不過他見李玉虎不喜俗禮,便只站起身來,道:“文老別俗氣了!。反正咱們昨夜已然決定,將這後半生跟定公子爺,還怕沒有效勞機會嗎?”

張出塵也道:“兩位請用膳!我家老爺後須仰仗之處尚多,還望勿太拘禮才是!”

李玉虎又道:“是嘛!大家快快吃,等一會只怕又有客人來呢!”

林靈也端了一小碗稀飯坐在李玉虎下手,慢慢品嚐,此時聞言嬌聲道:“爺是說天狼會來嗎?”

李玉虎邊吃這道:“回去之後,發現我還的內丹比過去更為凝鍊,必定對我們信心大增。若是老狼谷離此不遠,今必來……”

正說著,忽然頓住,微一凝神,立即起身“哈哈”笑道:“哎呀!。翠兒回來啦!……。翠兒……”

話未說完,谷口窄中翠影一閃,已掠進一束翠綠的光影,光影下帶著一個大包囊,閃電般飛近前來!。

李玉虎大叫一聲,上前去,一手托住包囊。光影一斂,右肩上已多了一隻紅睛綠羽、大有尺餘的神駿鸚鵡,正是“翠兒”

那“翠兒”伸喙在李玉虎頰上擦抹,脆聲叫道:“俊哥兒,好嗎?可想煞翠兒了,”

朱如丹一跳上前,接過李玉虎手上包囊,大笑道:“翠兒,你說什麼?才出走幾天,就害相思病啦:”

翠兒“啐”了一聲,笑如銀鈴輕震,脆聲道:“呸,小丫頭,少嚼什麼舌頭,我是說可累死了,你耳朵有病啊!。”

朱如丹跳腳大笑,指著她道:“還賴呢!大姊、二姊,你們也聽見她剛才的話,對不對,明明是想煞,這會偏又說是累死……”

翠兒尖聲尖叫,在李玉虎頭上啄了一下,道:“喂,你這老爺兒怎麼當的,看著老婆欺負人也不管管……”

李玉虎“哎唷”一聲,笑道:“你啄我幹嘛!又不是我叫她說的;再說我老婆也沒錯,你明明在我耳邊說想……”

翠兒一跳,躍上張出塵肩頭,道:“不理你了,長夫人,還是你好!你婆婆說要你們趕快回家,她……”她說到此處,忽然住口。

李玉虎急道:“我老孃說什麼?她還好嗎?”

翠兒把頭一扭,脆聲道:“我不理你,你偏心!。”

李玉虎上前,行禮陪笑,道:“好翠兒,小弟知錯,向你賠罪,賠禮好嗎?丹兒,你也過來,快向翠兒賠罪!”

翠兒脆聲道:“什麼小弟,你個子那麼大,還自稱小弟,笑死人了!”

朱如丹走上前來,對翠兒斂推行禮,道:“好翠兒,別生氣了!原諒妹子耳朵不好,把話聽錯了,行不行!。”

翠兒“咯咯”脆笑,道:“本來就是聽錯了嘛!。這裡離北京多遠啊?我一口氣飛回來,還替老爺帶來大袋醬、烤鴨,能不累嗎?真的,我累死了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還是翠兒好,這一趟也真是辛苦!。我看還是先進去吃一粒藥,休息一下再說吧!。”

翠兒又是一陣脆笑,道:“老爺真體貼!。長夫人,咱們先過去一會?你們先看看信,等休息夠了,再詳詳細細向大家報告吧:”

張出塵知道翠兒又打“九轉赤龍丸”主意,見老爺並不反對,便即微微一笑,拉著她走進去。

張出雲此時早已打開包囊,取出一封信,在李玉虎手上。李玉虎緩步走到草地上坐下,眾人也一齊圍過去,看著他恭恭敬敬的把信紙取出打開,仔細閱讀。

他很快的看了一遍,抬頭見眾人都直直盯著他瞧,尤其三位夫人眼光尤見熱切,便又低頭朗讀,道:“玉兒、出塵、山雲、如丹四兒知悉:昨夜仙禽送來汝等信兒,悲喜集,所想者師兄仙去,所受重思永難報償!。喜者玉兒成丁,且與塵兒等結成連理也!。

送來計畫,甚得吾心,寶石經友人初估,當在千萬之譜,只是一時

之間難以全部求現,目前已籌得百萬兩,並訂下城北大街“廣興客棧”及一處郊野巨宅,待兒等歸來使用也!

為娘服下靈藥,並得仙禽翠兒之助,果能返老還童,前據友人言:“望之若二十許!。”實在有些滑稽;不過內力倍增,神遠勝從前,後江湖中興利除弊之事,亦可稍盡己力,不讓鬚眉後輩專美,實是欣矣!。

為兒口福,煩勞仙禽翠兒攜帶,娘心不安,盼兒等惜其辛勞,助之早成正果,化去錦羽,則未來江湖中必又多一女俠矣!

匆匆修書,不多贅言,盼兒等早歸相見也!

即祝舉案齊眉母字年月

李玉虎讀罷,抬頭見張出雲、朱如丹喜上眉梢,林靈眉宇之間略有所憾,而文、武二老面有疑,張出塵則正走出石

李玉虎將信一抖,的一張紙,像是長了翅膀,緩緩向張出塵飛去。同時,他站起身來,對林靈道:“老孃還不曉得有你,不過不用擔心,她不會管我的!”

接著,又轉頭對文、武二老笑道:“小可的老孃,兩位或許認識,她便是北京八大胡同麗奇院老闆孟巧娥是也!”

文、武二人這一次又是大驚失,齊聲追問道:“真的?”

李玉虎笑道:當然!“

文、武二人一怔,齊聲大笑,道:“好,好,如此說來,真不是外人了!”

接著,文一奇解釋道:“老朽兩人與令堂都是忘年之,老朽生平向少服人,但對令堂大人出汙泥而不染的高潔志向,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愧遠甚。”

神偷武昌接著亦道:“偷兒與文老,只要去北京總會去拜訪令堂,並在府上盤桓數,這次亦不例外。未來之前還曾與令堂暢談,她還託我倆尋訪師兄與兒子呢!想不到竟真遇上公子,也算是老天有眼!”

李玉虎正容施禮道:“原來二位是家母至友,倒是小侄失禮了!”

酒丐文一奇急忙還禮,道:“公子爺不要析煞老朽二人,咱們矢志追隨,甘供驅策,是崇敬公子懷、戴公子思德,和令堂大人的情無關!”

張出塵看完書信,小心收起來,笑道:“客氣話不必說了,重要的是,須立即盤算一下何時返京、如何攜帶這許多東西。”

接著,又轉身對李玉虎低聲道:“翠兒這次歸來很想胎換骨,對爺更是戀念得很。最好老爺和四妹想想辦法,看能否助她早去那身羽!”

李玉虎沈思片刻,道:“走,靈兒,咱們進去瞧一瞧她,夫人先陪兩位前輩談談,先商量一個腹案出來吧!”

說罷,和林靈手拉手進入石,攢入帳篷,只見翠兒正縮在一角,單腳佇立,瞑目休息。

李玉虎打個手勢,示意林靈不可開口出聲,以免驚擾翠兒,並悄悄坐向另一邊,以蟻語傳音,道:“靈兒,你能不能告訴我,幻化成人的步驟?”

林靈依坐在身邊,水潭般的大眼一轉,柔情萬種的仰望著,也以蟻語曼聲道:“妾身心均獻夫君,還有什麼秘密需要保留?只是妾與翠兒並非同類,過程是否相同,就不得而知了:”

她注視翠兒良久,又道:“以妾身來說,內丹修成,配合天材地寶,先自行把內丹擊破,化入肌膚之中,依自己所定形象,先轉化成嬰兒,再逐漸成長,前後需要七七四十九天。這期間最是危險、脆弱,受不得一點干擾,但若平安度過,便已長大成人了!”

李玉虎在她講話的時候,已然閉起雙目,打開天眼仔細觀察翠兒。只見她通體碧光閃閃,由內到外,竟像晶瑩剔透的寶石,無骨無,也沒有內丹,不由大是驚疑,遂以蟻語道:“靈兒,為什麼看不見她的內丹呢?難道……”

林靈也以蟻語傳音,道:“唉,可能她已經震碎內丹,亦將血化去;再不然便是通玄功變化,整體已純到只剩內丹,不過,若屬後者,她早已可隨心所變化……”

正說著,陡見翠兒逐漸膨漲,尤其是頭部,漲大十倍不止,周身羽無風自動,原本單足佇立的身軀,也忽然倒在地上脊揹著地,雙爪朝天,伸屈踢蹬,一雙翅膀也不時拍打起來:李玉虎大吃一驚,伸手想去扶執,林靈疾速將他拉住,蟻語道:“爺,動不得!看樣子翠兒已在蛻化……”

李玉虎焦急形之於,伸頭探出帳外,以“千里傳音”之術,急叫道:“塵兒,你來一下!”

張出塵聞聲飄飛入,停身帳前。李玉虎以蟻語問道:“剛才翠兒給你說了什麼?你給她吃了多少藥丸?”

張出塵也以蟻語回道:“妾身應翠兒要求,給她上清、赤龍各一粒,玉髓靈一杯,現在怎麼啦?”

李玉虎拉她進來,以蟻語道:“她好像很難過呢!但靈兒說這是蛻化的徵兆,她給你說過,要幻化嗎?”

張出塵見翠兒在帳中地上翻騰膨漲的樣子也覺心驚,忙以蟻語道:“她說要試試看,不過並不十分肯定。她還問這帳篷的來歷,妾身就把四妹來歸的事告訴她……她好像很羨慕,又很氣憤,自言自語的說,再不趕快就沒份了!接著就趕妾身出去。”

林靈沈思片刻,笑道:“大約翠兒見妾身也是異類,竟能蒙爺不棄,所以也想循例早胎換骨,希望能得到老爺的垂。……”

話未說完,突然見翠兒一個翻滾,“嗾”的一聲輕響,那一身羽忽然自動炸開,空飛舞,隨即地上也陡然現出一個通體赤、肌膚雪白的小女娃兒:三人驚喜集,李玉虎右手一舞,將帳翠羽做一堆,張出塵空出一個枕頭套,兩手撐開一抖,已將羽裝了進去。三人定睛再瞧,只見那小女娃長約兩尺,長得粉妝玉琢,染黑的頭髮長有寸許,肥肥胖胖,十分可,只是她仰天而臥,雙目緊閉像正在睡,但從呼綿長細微的樣子判斷,又像正在運功模樣!

林靈以蟻語笑道:“恭喜老爺,現在翠兒已過了第一關,今後只要不受驚擾或傷害,定時餵食,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可長成個大美人了!”

張出塵知他話中之意,不由對著李玉虎微微而笑。

李玉虎站起身來,當先攢出帳外,待二女出來,林靈封住帳,才長長“噓”了一聲,道:“翠兒能順利蛻化,確實可喜,但靈兒恭喜我,似找錯了對象吧!”

林靈“咯咯”脆笑,曼聲道:“咱們多了個五妹,老爺、夫人還不值得賀喜嗎!”

三人走出外,張出雲、朱如丹聞聲上來。朱如丹忍不住問道:“四妹說什麼?老爺怎會又有了一位夫人?”

李玉虎笑道:“別聽她胡說,哪有這種事?不過,翠兒正在帳內幻化倒是真的,”

二女大驚,齊聲道:“真的?怎會這樣?我們看看好不好?”

張出塵笑道:“現在最好不要去,等會喂她的時候再去不遲:至於詳細情形,你們問四妹好了,”

朱如丹、張出雲急忙拉拉林靈,走到餐桌邊催問經過,李玉虎、張出塵則向坐在樹蔭之下、正在低聲對談的文、武二老走去。

等李玉虎走近,二老站起身來,文一奇道:“方才長夫人已大略向老朽說明一切,老朽二人也商旦旦出一個腹案,請公子裁決!”

李玉虎請二人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笑道:“二位有何高見,說來大家斟酌,裁決兩字,小侄實在不敢富!”

文一奇道:“老朽二人上山之前,曾在山下小鎮”太平溝“停留三,發現鎮上約有千人,大多數鎮民都以採參、狩獵維生,個個身體健壯,通武技。老朽二人想先運些金沙下去,在鎮上建立據點,併購買馬匹車輛,選拔一批壯年輕小夥子加以訓練。開之後,不僅可以運送寶石、金沙,還可沿途採購藥材、皮貨,運回北京販賣,不知公子以為如何?”

李玉虎撫掌大笑,道:“此策甚妙,只是有勞兩位前輩,小侄心中不安得很。”

文一奇呵呵笑道:“公子爺怎麼又和老朽客氣。咱們說幹就幹!明一早,老朽與偷兒先行下山佈置,安排好住處,公子和夫人們也可以行動了:”

神偷武昌道:“還有一事,偷兒也想說出來,請公子一併裁示!”

李玉虎道:“武老請說!”

武昌道:“據聞距此三百里外有一鞍山,嘯聚有馬賊一批,乃是這東北地方的大害。由此上京,一路上都有他們的關卡,專門搶劫勒索行旅商人。適才偷兒與文老商量,想在太平溝建下據點。開之前,趁便到鞍山賊窩探查一下,定一個掃馬賊之計!”

張出塵道:“武老這一說,本也想起來了。前些子我姊妹此來,一路曾遇上數批強人收取過路之費,曾被我姊妹剪除教訓。如此說來,他們必是出自鞍山了!”

文一奇洪聲道:“據說鞍山賊窩嘯聚萬人,聲勢極為浩大,若不到處做些無本賣買,如何得活?想來主途中所遇,必是出自鞍山無疑!”

李玉虎在他們說話時,一直沈思,這時忽道:“這麼說來,小侄以為咱們的計畫應當改變一下。”

文、武二老與張出塵都驚奇的望著他,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太平溝的據點可先建立,暫時先僱幾個當地的老年人,能看守打掃就行了;至於車輛馬匹及行車人員,就從鞍山選取好了:”

文、武二老雖知他功力通玄,已達難以測度的境界,仍不免擔心,道:“鞍山馬賊多是窮兇極惡的人物,依公子功力,擊殺不難,但想化卻也不易,留在身邊,終覺不太保險!請公子三思!”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小侄並非自大,不過以理推斷,馬賊打劫目的多半為了生計,若說鞍山就是賊窩,數有萬人,必然老少男女都有。咱們為地方除害,不可能全部殺光,若只除去為首幾個,等咱們去了,他們無以維生,久後故態復萌,必要重舊業,對不對?”

文、武二老與張出塵聞言,都無話可說。李玉虎又道:“所以,小侄以為,要想徹底解決,只有協助他們改業。”

神偷武昌道:“這幫人生兇殘好動,只會動刀子殺人,還會什麼?”

李玉虎笑道:“他們既是馬賊,一定對馬匹很內行,也一定會趕車吧?若生兇殘,一定喜打獵?咱們可以發揮他們的特特長,讓他們上山打獵,馴馬駕車,豈不甚好?”

文一奇疑道:“這些能算是生計嗎?。”

李玉虎“哈哈”笑道:“打得野獸,可以製作皮衣,馴服了馬匹,可以變賣;趕車的組成車行,將北地皮貨、藥材輸往南方,一本萬利,這要比刀口血、為人禍害、為人不齒好得多吧!”

武昌、文一奇、張出塵聽了這番話,都覺是聞所未聞的奇論,也都不信能行得通,因此武昌道:“公子所言雖然有理,可是這批強盜哪裡會想這些,又怎會乖乖改行呢?”

李玉虎道:“方才所說是小侄據他們的能力推論而得,是他們能力可以做得到的。至於怎麼讓他們心悅誠服的肯做,去做,那就是咱們的本事了!”

張出塵略有所悟,鳳目一轉道:“爺的意思,咱們先以力制服,再視其能力環境,為他們設定工作嗎!”

李玉虎拉起她的玉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笑道:“為夫正是此意。至於如何著手,就要等咱們到了鞍山,實際瞭解當地情況之後,才能安排了!”

文一奇衷心敬服,自告奮勇道:“公子既這麼說,老朽與武老弟便去鞍山暗中瞭解一下情況……”

李玉虎搖手笑道:“此去鞍山來回近千里,加上天寒地凍,道途艱難,小侄實在不忍讓兩位前輩跋涉,過幾天小侄與夫人親去看看。至於兩位還是以太平溝之事為重吧:”

文、武二人想到自己的功力,比之李、張,相差不知多少倍,聽他這般說,知道也是實情,便一齊應道:“謹遵公子吩咐!”

李玉虎哈哈一笑,起身道:“時已近午,兩位可以入小坐片刻,小侄失陪:”

朱如丹三人一直環坐餐桌,小聲與林靈說個不停,此刻見李玉虎起身,一齊擁上前來,朱如丹笑道:“爺,現在可以去看翠兒嗎?”

李玉虎笑道:“去是可以,但若未醒,可千萬不能驚擾,知道嗎?”

朱如丹恭聲應“是”,脆聲笑道:“妾身不敢。”

五人悄悄入,林靈打開帳上隙,讓眾人進入。只見那赤的女娃兒,此時早已翻了個身趴在地上,雙腿曲拳腹下,雪白的小股翹得老高,面孔向著帳壁,一動不動,似乎仍在睡。

五人遠遠坐下,靜靜的、好奇的盯著她瞧。李玉虎則瞑目連起天眼,發現小娃兒體內已然形成骨骼內臟,不過似有一股強大的綠不停的穿梭往來,像是催促著形體繼續成長,乃以蟻語傳音道:“靈兒,你說她多久才會醒來?”

村靈也以蟻語,道:“大約要一個對時光景!”

李玉虎又道:“咱們要喂她什麼?只是玉髓靈可以嗎?”

林靈笑道:“當然可以,不過若配合其他靈藥,能成長更快!”

李玉虎又道:“什麼靈藥,咱們只有兩種,九轉赤龍丸藥熱烈,照她目前體質情況似有不宜,除此之外,就只有九轉上清丸了!”

林靈道:“上清丸功能固本培元,起死回生,對她必然大有裨益,不過一次不能餵食太多,應該逐次增加。另外,還有天池雪蓮,對她更是大有幫助。”

李玉虎沈道:“那雪蓮還有幾天才能成?若是天狼歸順,倒是可以採得一些!”

林靈屈指一算,道:“大約還有五天吧!過一兩天,咱們上去瞧瞧,妾身認為,到了成之期,天池之上或許還會出現其他東西也說不定!”

李玉虎驚問道:“真的?還會有誰?”

林靈微搖著頭,道:“妾身不敢肯定,卻是不能不防。”

李玉虎起身率先出帳,四女魚貫跟著。朱如丹悄聲問道:“四妹,你和老爺在帳內說什麼?”

林靈笑著轉述一遍,朱如丹跳著腳,脆聲笑道:“好啊!這下又有熱鬧可看了……”

張出塵回眸瞧她一眼,還沒開口,只見李玉虎已面對谷口,朗聲發話道:“老谷主既抵谷外,因何遲疑?難道還信不過李某嗎?”

說著,便向谷口方向緩步走去。張出塵四女一驚,對望一眼,便也跟在李玉虎身後,緩步而行。

只見谷口人影一晃,小溪邊現出一人,已疾步走了過來。

李玉虎含笑停步,身後四位夫人一字兒與他比肩排開,都頗驚疑的打量來人。

因為入谷者身形衣著雖似天狼,但須發漆黑,面目白皙,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雙睛漆黑,更不似天狼原有的一片赤紅;背上尚負著一個老太婆,白髮蒼蒼,面目枯黃,塌鼻子黃牙,一副有氣無力樣子。不過此時卻正強打神,張著一雙渾黃老眼四處打量,一臉驚奇之

李玉虎雙手抱拳為禮,笑道:“老谷主伉儷寵降荒谷,實是李某的榮幸……”

那人疾速一躍,停身丈外,陡然雙膝跪地叩頭道:“小老兒無知,冒犯公子夫人,不僅蒙公子大量寬恕,更且恩賜靈藥,代為煉化丹中雜質,使小老兒面目全改,此思此德,小老兒銘五內。今厚顏,將山帶來,求公子垂憐……”

李玉虎雙手一抬,已虛空將天狼夫托起,口中笑道:“賢伉儷情深義重,令人敬佩!尊夫人為夫抵禦天雷,不惜耗盡真元,更屬難得。李某上體天心,豈能袖手,老谷主不必多言,李某一定盡力便是!”

他轉頭見文、武二老已然聞聲走出,又道:“靈兒、丹兒你們先將老夫人抬入中,塵兒速取玉一杯,上、赤藥丸各一,給老夫人服用!”

張出塵應答一聲,轉身進取藥。朱如丹、林靈則上前要接下天狼的子,天狼王天化轉身為禮,道:“多謝夫人,不敢有勞,請夫人指示,還是小老兒背進去吧!”

朱如丹轉頭望望李玉虎,見他微微點頭,便笑著道:“老谷主太客氣,既然如此,請隨我來吧!”

她轉身領著王天化走進右,林靈隨後,李玉虎笑對問在一邊的文、武二老道:“對不起,谷中簡陋,巖甚少,事出無奈,請二位不要見怪!”

文、武二人連稱:“不敢!”

李玉虎又對張出雲,道:“雲兒泡壺好茶,且陪兩位前輩坐坐。對了,順便看看翠兒帶回來有什麼好吃的?等會兒咱們可以和兩位前輩好好喝一杯呢!”

此時,張出塵已拿了藥,李玉虎與她一同步入右邊石。經過外時,李玉虎對著呂賓神像誠敬的行了一禮,方始走進後

中,天狼王天化已將他老婆放落,朱如丹、林靈一左一右協助她盤膝坐好。張出塵上前,將兩粒藥丸喂入老婆婆口中。李玉虎伸手接去酒杯,先將“玉髓靈”倒在自己掌心少許,方始又還張出塵為她灌下。

李玉虎轉到老婆婆背後,道:“老夫人瞑目守膻中,待藥力散開,再以意導氣,按平心法運轉周天。李某亦當助老夫人一臂之力。”

天狼目光炯炯的凝立一旁,臉上自然出關切緊張表情。老婆婆靈藥入口,覺出兩粒藥丸立化津,香甜微辛,順喉而下。而靈入口,更是清香頰,知道果然是百年難遇的天材地寶,臉上不由透出喜,轉睛向王天化點頭示意。持聽了李玉虎叮嚀,立即瞑目正心,意守膻中。

滾落,片刻間化為冷熱兩股氣,滾滾沸沸地向內腑四肢散開。老婆婆強按心頭驚喜,以意引導那冷熱氣,與自己真元化合,循脈遊走。正到有滯礙,陡又覺周身一緊,另一種熱氣將她緊緊包住。眨眼間,體外熱氣由外而內,直這全身,所到之處,孔、肌、骨髓,不僅一無隔阻,更且無處不在,直到由面而點,齊聚在“會中,竟似縮為一丸。接著,陡地全身一震,那一丸熱氣,循著她一直未通的中脈筆直上衝,腦中一清,“轟的一響,頂心”百會“已被衝開,熱已然逸出體外。

老婆婆立覺得全身一陣輕鬆,體內阻不通的絡脈立時暢通無阻,遊行的真元與兩股冷熱氣,不僅運轉疾速,更已完全融為一體了!

在修道者言,這中脈乃是元丹、元神或魂魄離軀體的必經路線,若能打通,丹氣、元神即可由此自由出入,修道人的修為自然又步入另一境界。但這一通路對異類而言,特別難以打通,所以只好由口中吐內丹,王天化便是如此。

天狼之功力更差,自然不敢妄想,但此刻被李玉虎一舉代為打通,能不令她驚喜集、無已?

老婆婆大喜過望,知道自己多年的癱瘓已然痊癒,而真元之充沛,更是比以前增加了數倍有餘!她正想收功睜眼,耳中卻聽得一陣輕聲蟻語,道:“請速運十二週天……”

此刻她已將醫她的恩人當成。“神仙”,哪敢不聽吩咐,故立即繼續鎮定,運功不停,不敢稍有移動。

前述是老婆婆內在的覺,而中環立的天狼王天化與張出塵等人,自然看不出來!

不過,他們瞧見了另一面,卻也都驚奇心,將李玉虎視為“神人”!

原來李玉虎站在老婆婆背面而立,將承著少許“玉髓靈”的右掌一翻,掌心中立即出一道耀眼、紫中帶金的霞光,擦一片靈所化霧氣,罩向老婆婆頭頂臉面,接著霞光伸延,籠住她整個身軀,最後竟緩緩向內浸透進去,消失無蹤。

盞茶之後,眾人見老婆婆頂上白髮紛紛變,臘黃的臉皮也紛紛剝落,眨眼間,原來一個形容枯槁的老婆婆,已變成秀髮光潤漆黑、面白裡透紅、塌鼻漸漸隆起、疏眉漸豐的大美人,不由都驚得目瞪口呆!

接著,寂靜中眾人卻聽得“嗾”地一響,大美人的頭頂心突然冒出一粒豆大的紫金光球,見風疾漲,竟變成拳頭大小,在空中疾轉不停。

只見李玉虎手掌一揮,那光球忽然間飛出外。朱如丹好奇心特重,電般閃身追出去瞧。只見光球飛到水潭上空陡然爆散,化成一片雲霞,同時也散出一股臭氣。光霞接著又在水潭中“涮”的翻滾清洗一下,始又變為一縷紫金光線,越過朱如丹頭頂,向內飛回。

朱如丹跟蹤而入,身法不為不快,卻也只瞧見霞光尾巴,在李玉虎右掌心,閃得一閃,便已消失不見……

李玉虎打個手勢,先出。到了外,才對跟在一旁的天狼王天化笑道:“老谷主請放心吧!尊夫人癱瘓不但痊癒,體內穢氣病毒也已全部拔除,等下醒來,說不定真元凝固,功力可與你老並駕齊驅了呢:”

王天化目閃淚光,態度恭謹的道:“公子神乎其技,小人大開眼界,望塵莫及,而對愚夫的恩惠,更似再生父母,所謂大思不言謝,待會山醒來,必然有一番代……”

李玉虎搖搖手,笑道:“老谷主不必客氣,舉手之勞實不足以言思,老谷主更不必耿耿於懷,可在內為夫人護法,李某少陪了!”

說著,便轉身向文、武二老與張出雲所坐的餐桌走去。

朱如丹上前一步,拉著李玉虎左臂比肩而行,口中卻已鶯聲嚦嚦的道:“爺,剛才變什麼把戲,看樣子功力似比昨天又深了一層,這是怎麼回事:”

李玉虎微微一笑,望了旁邊的林靈一眼,道:“這可是靈兒的功勞。她把真丹氣一古腦兒都給了我,老二得益匪淺,我自然受益良多啊!”

昨夜張出塵睡得人事不知,聞言不勝驚奇,望著林靈,問道:“真的?怎麼我一點不知道?”

朱如丹“嗤”聲而笑,道:“大姊樂夠了,呼呼大睡,哪裡還管別人死活?……”

張出塵見文、武二老已然含笑起身,注目相,不由王靨通紅,低叱道:“三妹,別胡說,也不怕前輩們見笑……”

朱如丹吐吐舌頭,“咯咯”脆笑,林靈伸手握住張出塵柔荑,笑意盎然的低聲道:“大姊,你摸摸看,可覺得有什麼不同?”

張出塵立時察覺,原本冰涼的玉手,如今竟已十分溫暖,凝神一瞧,那清麗如仙的臉面上寶光隱隱,白裡透紅,原先隱伏皮下的一層青氣已然消失,不由喜道:“恭喜四妹:爺已為你胎換骨了,是吧?”

林靈戀的望了李玉虎一眼,低聲笑道:“是:爺已把妹子身上的純之氣全數化盡,如今的妹子真可說是”重新做人“了!”

張出塵恍然,道:“怪不得方才見老爺真氣已然顯現金,原來是得了四妹的真,而四妹自然也一股融,受益不淺哪!”

李玉虎不管這些,笑容面地坐下,道:“雲兒,翠兒帶來的東西快拿出來,為夫要和兩位前輩好好的喝一杯!”

朱如丹跳上前去幫忙張出雲,一邊笑聲如銀鈴般道:“文老,你一來就把老爺教壞了,萬一他也變成酒鬼,看我不把你的鬍子統統拔光才怪!”

文一奇“呵呵”大笑,道:“好,好,小老兒這把鬍子反正留著也沒啥用處,能得三少光顧,也是它們的榮幸,要拔光就拔光吧,”

眾人一陣大笑,見張出雲、朱如丹像變戲法似的,一盤盤醬、烤鴨、醬肚絲、醬肝子,一下端上來四五樣,最後竟還有一大瓶茅臺酒,不由都十分驚喜!

張出塵嘆口氣道:“婆婆子之心,從這些盤碗之中便可窺知一般,而翠兒的辛勞亦可以想見了!”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都有些懷,不忍下箸。李玉虎“哈哈”一笑,道:“請啊!請啊,老孃既有這份厚,咱們不把它吃下肚,豈非不孝……”

接著,當先舉杯邀眾人共飲。不過他已學了乖,不敢一杯下喉,只是淺嘗細品了一下,又道:“這酒好香好醇,文老,你說是吧:”

文一奇一生嗜酒如命,對酒的瞭解自然極深,便也陪著李玉虎淺嘗一嘗,然後笑道:“這是出自雲南的陳年茅臺,好處是烈而不苦,飲後齒頰留香,歷久不散,即使醉了,也無令人頭痛的病,所以被評為酒中極品。在北京一瓶售價要百兩銀子,可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李玉虎問道:“怎麼?一百兩銀子很多嗎?”

文、武二老從張氏姊妹口中對他已有大概瞭解,聽到這種天真的問題,微微一笑、文一奇道:“一百兩銀子的多少,因人而異,一般貧苦人家一月工資不過幾兩,但對富豪之家而言,百兩不過是一瓶酒資。”

李玉虎“唔”了一聲,默默沈思。朱如丹奇道:“爺,想什麼嘛?吃啊,”

李玉虎“唉”嘆一聲,道:“我發現對世事瞭解太少,後下山,真不知如何度!”

張出塵笑道:“爺,這也值得擔心?難道你不要我們啦?”

李玉虎俊目一轉,舉筷打了自己腦袋一下,哈哈笑道:“豬嘛!現放著有許多*顧問*在此,還擔什麼心!喝酒,喝酒!”

眾人“哈”“呵”大笑。只有林靈卻疾速站起身來,走到他背後,伸手去他被打之處,曼聲埋怨道:“幹嘛!不痛嗎?”

眾人起先還不覺什麼,但見林靈清麗如仙的面孔上自然出痛惜神情,心中都不由十分震動:文、武二老是外人,他們心中只是羨慕、嘆:“這位公子爺真好福!”

張出塵、出雲與朱如丹卻震驚這位四妹,對老爺戀之深、護之殷,真是已逾自己命了;而心思亦靈巧細膩,更非自己所能比擬,常此以往,自己在夫君心目中的地位怎能比得上?

因此,她三人對望一眼,心神會,不由都暗自警惕,暗自驚心!

李玉虎卻不知她們心思,伸手便握住林靈的柔荑,笑著安她道:“不痛,不痛!你坐下來,也吃一點吧:現在體質已變,吃點食,不會有害:”

林靈歪身坐在一邊,輕搖蟯首,低聲道:“妾身不想破戒,不過爺若一定要妾身入境隨俗,妾身遵命就是!”

說著,便伸手去拿筷子。

李玉虎急忙又握住玉手,笑道:“算啦,算啦!我可不想強迫你破戒,不吃就不吃吧!”

林靈扭頭注視著李玉虎眼睛,認真問道:“爺不會因此生氣吧:”

李玉虎心中大受動,正道:“怎麼會?你放心吧:”

張出塵三女望見這情意綿的一幕,芳心中都有點不是滋味,彼此對望一眼,張出塵施個眼,張出雲立即會意,便去取來兩條大的鮮人參與何首烏,遞了過去,笑道:“四妹吃些這個吧!”

林靈雙手接過,對張出雲嫣然一笑,道:“謝謝二姊!”便即走過一邊,細細的品嚼起來!

文、武二老看在眼中,雖有腹疑問,可也不便出口詢問,甚至表情上都不敢出一點,只當沒有看見,低頭忙著吃食。

不一會,李玉虎喝乾一杯,也已吃,看看天已是申初,便起身離開餐桌,道:“二位前輩慢用,小侄去中瞧瞧,老夫人大約也該下坐起身了”

文、武二老趕快站起,還未開口,只見口人影一晃,眼前草地上忽然多出兩個跪在地上的夫

李玉虎雙袖一揮,已將那兩人虛空托起,口中笑道:“谷主伉儷千萬不可如此,快來坐下,這裡還有些酒食,若不嫌棄,請來共飲一杯如河?”

天狼王天化夫,心中對李玉虎已然得五體投地,此來本想叩頭謝恩,哪知才一跪落,便被托起,任憑怎生使力,竟然跪不下去,不由對李玉虎的神功,又多了一層認識,乃道:“天化夫身受重恩,真是殺身難報!適才我夫商量,與其在老狼谷遊,不如留在此地,奉公子夫人為主人,侍候公子及夫人的生活起居,如此,五十年後,山天雷劫臨,也能靠公子福廕,僥倖躲過,但不知公子、夫人肯收容否?”

李玉虎“哈哈”笑道:“谷主伉儷有心向善,本來天下去得。李某年輕福薄,也不敢收留二位為僕服役,不過李某有意於來下山,積修善功,正需要像賢伉儷這般人手,若蒙不棄,就請擔任李府的總管副總管吧?”

天狼王天化大喜道:“天化夫潛居荒谷,不通世事,近百年也曾發心修善,但實不知該如何下手。主人既有此意,天化夫誓為馬前小卒,共襄盛舉,若有絲亳二心,願受天雷轟頂、神形俱滅之罰!”

李玉虎閃身上前,執起王天化雙手,誠懇的道:“谷主言重了,來來來,小可為二位介紹兩位人間俊傑。他二位經驗豐富,見多識廣,已被本府聘為顧問,今後無論有伺疑難,都可向二位顧問請教:”

他拉了王天化走回餐桌,又請眾人一同落坐,道:“這位是丐幫第一長老,人稱酒丐文一奇,文大俠;這位是空空門門主,人稱神偷武昌的武大俠:”

天狼王天化抱拳連道:“久仰!久仰!”事實上,他久居老狼谷中不履人世,當然不知兩人名字。

李玉虎接著又對二老,道:“這位是老狼谷谷主,姓王名天化。二位前輩別看他像三十多歲,實際年齡怕不有一千一一百歲呢”接著又介紹夫人道:“這位是王谷主的夫人,功力自然不在話下了!”

王夫人此時望之若二十許人,面目白裡透紅,細緻可,與適才來時形狀已有天壤之別。她站起身來,首次開口,聲音竟也清明悅耳,只是缺少一份柔媚。

只見她輕啟朱出一口尖銳的牙,道:“啟稟主人,小婦人有個名字,叫做雪娘,以後就請主人直呼名好了。夫人一辭,雪娘聽了實在刺耳,也覺得愧不敢當!”

文一奇起身洪聲道:“俗語說,不以規距不能成方圓。現在李府既然已有了顧問與總管、副總管,也算具規模,公子對屬下的稱呼,似乎也該統一一下以免了規矩,讓江湖人笑!”

張出塵言道:“文老所言甚是,就麻煩統一一下吧!”

文一奇點頭首肯,洪聲道:“李府的代表,自然非公子爺莫屬。像長夫人身為玉女主,對外自稱本,就是代表玉女的意思。所以公子亦宜自稱本府,方稱允當。對內部屬下,則應稱呼職稱。至於至親好友,私下的稱呼,則又不必拘束!”

他見李玉虎並無異議,語氣一轉,又道:“今府主既禮聘王兄夫婦為正、副總管,以後便應以總管、副總管稱呼,而兩位也不可再叫主人、恩人之類,一律尊稱府主便是!”

王天化夫婦應“是”,轉身又對李玉虎躬身施禮,煞有介事的道:“總管王天化叩見府主!”“副總管王氏雪娘叩見府主!”

李玉虎膛一槌,“哈哈一笑,擺手道:”叩見之禮免了,總管、副總管請坐,“

接著又轉對文一奇等人,笑道:“怎麼樣,我這府主還有個樣兒嗎!”

本來大家一本正經,被他這麼一問,忍俊不住,包括王天化夫在內,都“哈哈”大笑起來!

朱如丹更是笑彎了,好半晌才直得起,抹著笑出的眼淚,脆聲道:“哎呀老爺,你以為是上臺唱戲嗎?”

李玉虎“哈哈”笑道:“人之一生,本來就像唱戲一般,小時面對老母,扮的是孝子,成家後面對嬌美人,扮的是丈夫情人;出外面對各人等,也必須扮成各樣的角,才能受大家接納、讚美,甚至敬服,說穿了還不是和戲臺上一樣?”

眾人聽了這番論調,先是一怔,各自迴心一想,卻又覺得他一語道破人生百態,不由不佩服他的智慧:。

文一奇大拇指一豎,洪聲道:“府主大智大仁又大勇,三德兼備,屬下衷心悅服。還有一事,一直鯁在喉中,不吐不快:”

李玉虎道:“文老請講!”

文一奇道:“屬下與偷兒雖被府主賞識,委以顧問之職,但私心裡總覺不安,皆因我倆既無諸葛之材,可為李府運籌帳內,武功亦相差遠甚,所以這顧問一職,實在受之有愧……”

李玉虎見他說得誠懇,望了張出塵一眼,道:“夫人有何高見?”

張出塵道:“依一般江湖慣例,府內總管以下應設數堂。而依府主的構想,總管以下,最少應分設主管商務、運輸、護衛、接待四堂才行:以商務堂來說,下面又可分成珠寶、藥材、皮貨,甚至糧食、布匹各組,以便專司其事。”

李玉虎道:“商務堂總管賣買,運輸堂主管車馬運送,護衛堂主管安全,這個不難了解,那接待堂幹什麼事?”

張出塵對李玉虎舉一反三的智慧大為佩服,嫣然一笑,鳳目閃光,道:“江湖中幫派林立,各有地盤,也互有往來,這接待堂就是負責與各門各派際應酬聯絡的!”

李玉虎一拍大腿,喜道:“好,李府之中,咱們就暫時設下四堂:這接待堂堂主則非文老莫屬了。以後誰來李府拜望,文老就先灌他五十大杯,能過關的,再由本府轉見不遲:”

朱如丹嗤聲笑道:“怎麼?老爺酒量很好嗎?。”

李玉虎一,道:“我初時只是怕辣罷了,真要拚酒,千杯只怕也灌得下去!”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李玉虎又道:“這商務堂堂主,就請武老擔任最是合適,兩位以為如何?”

這一安排,可以讓文、武二人各展所長,於是二人一同起身,躬身應道:“屬下領命!”

李玉虎俊目一轉,又道:“這四堂的名字都太俗,是不是可以改一改?”

張出塵道:“當然可以,但用什麼名兒呢?”

李玉虎俊目連轉,酒渦深旋,劍眉挑飛,豪氣風發的道:“昔孟嘗君門下食客三千,我李府接待堂中,雖不見得能過之,但卻要效法一番,那麼就叫做”孟風堂“吧!文堂主以為如伺?”

文一奇“呵呵”大笑,大拇指一豎,洪聲道:“好,府主仁俠慷慨,但願後孟風堂中座無虛設,食客盈門,而我這個酒鬼堂主,更可名正言順,沈醉鄉了,”

李玉虎靈如泉,只見他俊眼生輝,又道:“咱們經營商務,目的不在賺取暴利,尤其是民生物資,旨在供輸有無,以利民生,所以價格一定要合理,我看此堂就取”平準堂“二字,武堂主以為如何!”

神偷武昌小眼圓睜,亦伸出大拇指,讚道:“好,此名不僅表明了府主用心,亦含有警惕屬下勿貪暴利之用心,真是好名字。”

李玉虎微微一笑,又道:“運輸應求快速,就叫”天馬堂“吧:至於護衛堂,目的只是保障人貨平安,則不妨稱之為”平安堂“。各位以為如河?”

天狼王天化人極機,雖尚不知李玉虎計畫的來龍去脈,但也能推出大概情況。因道:“府主所訂各堂名稱,均足以顯示府主用心,實在令人敬佩。屬下一向別無所好,卻極喜牧養馬匹,所以在老狼谷,目下養有駿駒千匹,其中經由屬下親自訓練的已不下數十匹。為開創李府基業,屬下願意全數獻出,以供李府使用!”

李玉虎大喜道:想不到總管還有這項本事:我看這天馬堂堂主一職,目前尚無適當人選,就煩請總管暫時兼任好了!“

王天化躬身應是。李玉虎看看天已近申末,心中不由掛念起翠兒的變化,便道:“總管夫先請用餐,順便與文、武二老多聊聊,我裡面還有些事,不陪你們了!”

王天化夫,文、武二老都起身相送,四位夫人自然也跟他一齊進去了!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冊第四章義收兩怪

午夜時分,帳篷內趴伏地上睡的女娃兒忽然醒來,此刻她又長了一尺,身材已像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了,她赤著身子坐起來,張開一對漆黑大眼睛,往四周一瞟,發現旁邊躺著一列五人,都在閉目睡,而離她最近的李玉虎則仰天而臥,俊逸絕世的面龐上,隱含著笑意,弧微微上挑,面頰上漩出兩個淺淺酒渦,襯著那遍天鼻樑與濃密的劍眉,以及含有一起,像兩柄小扇子一般,又長又彎又黑的睫,真是說多俊就有多俊,令人煞。

小女娃怔怔呆呆的注視一會,雙眸中閃出光,好半晌才又低頭察看自己赤身體,東摸摸西捏捏,從頭髮、眉、鼻子、面頰、下巴,一路下去,所有可以摸到、看到的地方,她都仔細檢查一遍,最後意的微微一笑,才拿起一旁的大巾,在肩窩下圍住身體,再悄悄移近李玉虎,並伸出白白肥肥的小手去捏他直的鼻子。

哪知,小手才伸過去,鼻子還沒捏到,李玉虎忽然張嘴,急速的將她手指咬住。

小女娃驚叫一聲,只聽聲音清脆悅耳,脆如銀鈴,說道:“俊哥兒好壞!嚇了人家一跳!原來你在裝睡,真壞死了!”

李玉虎翻身坐起,旁邊四女也都起來。張出塵三人圍過去,林靈則只是坐在李玉虎身後,探頭張望。

朱如丹第一個搶先開口,脆聲問道:“你真是翠兒嗎?怎麼說變就變,事先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呢?”

翠兒望著李玉虎,忽然嘆了口氣,脆聲道:“還不是這小子害的?我到了北京,各處觀光一番,眼見人間繁華,竟忽然動了凡心。回來見他又多了一個老婆,我………我進來發現此帳非是凡品,竟能隔絕外界一切干擾,吃了九轉赤龍丸,九轉上清丸及玉髓靈之後,真元大盛,當時靈機一動,立即將內丹震破,就這麼變了!”

李玉虎拉住她的小手,笑道:“真的,這樣也好,看你模樣漂亮,你準備長成什麼樣子?不過說危險也真危險,你事先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有靈兒在,我們真不知怎麼辦呢!現在該吃點東西了嗎?想吃什麼?”

翠兒微微一笑,道:“在京裡我幫你老孃行功通,返老還童,你老孃很,說要你好好待我,知道嗎?”

李玉虎正道:“老孃信上說過;不過即使不說,我們還敢不好好幫你嗎?”

翠兒雙眸一轉,笑道:“算你有點兒良心,那麼就請夫人給我一杯玉髓靈,半粒的九轉上清丸吧,”

張出塵應了一聲,趕緊拿來,隨即翠兒服下,又道:“這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我最怕外魔侵擾,入定之後,人事不知,更毫無抵抗能力。拜託各位,千萬別放外人進來,每子、午兩個時辰都會回醒服藥,也千萬不可忘記!”

李玉虎笑道:“這個不用擔心,咱們一定盡力保護你。另外,靈兒說天池上的雪蓮再過四五天就要成了,又說對你大有助益,我還打算採了來,給你服用!”

翠兒第一次正視林靈,對她微微一笑,道:“你心地好嘛!謝啦!長得也漂亮,那麼一切拜託你費心了!”

林靈嫣然一笑,道:“能助你蛻化成長是件大喜事,妹子敢不盡力?”

朱如丹笑道:“你要長成什麼模樣?想好了嗎?”

翠兒神秘一笑,脆聲道:“到時候就曉得了,急什麼?好了,我要入定,你們也睡覺吧!”

說完,忽然看看身上的巾,又道:“長夫人,你們老爺的長衫借我一件,好不好!”

朱如丹提起李玉虎下的長衫,問道:“這一件這麼寬大,能穿嗎?”

翠兒脆聲道:“就這件吧,太小了妨礙發育成長,大一點最好。”

李玉虎接過長衫,為翠兒穿上,只見手臂比袖子短了一半,下襬垂在地上,形狀甚是滑稽,翠兒卻意的點點頭,把衣內巾解掉。

朱如丹忽然道:“你想變成我們爺嗎?可是不要忘了,你是母的,長得像爺這麼高大就不好看了。”

翠兒神秘一笑,面對帳篷上的奇花,盤踞坐下,片刻間已然入定。

李玉虎打個手勢,起身拉了林靈,走到帳篷另一邊,以蟻語對張出塵四人道:“靈兒的神尚未凝固,須為夫再為她助導數。塵兒可睡在翠兒身邊,為她護法,你們有事,可以蟻語談,記著,千萬不要驚擾了她!”

張出塵三人柔順的點頭示意,紛紛睡下。李玉虎示意林靈去衣衫,林靈羞紅著臉,貝齒咬著下,先為李玉虎解釦個淨光,為他蓋上薄被,方始轉過嬌軀,悄悄解衣。

光之後,她迅速鑽入被中,依偎在李玉虎懷內,以蟻語問道:“爺,真的還要!妾怕忍耐不住,驚擾了翠兒?如何是好!”

李玉虎著她聳玉峰,並以蟻語道:“你以為還和昨天一樣鬧得天翻地覆、鬼哭神號嗎?今晚純為你鍛鍊神,用不著大呼小叫…,”

林靈舒掌捂住他雙,不讓他形容下去,口中以蟻語道:“別羞躁人家了!

妾也是不得已啊:誰叫爺這麼厲害呢?“

若不是怕驚了翠兒,李玉虎真想大笑三聲,因為任何男人總想做強者。當他從人或老婆口中證實自己果是強者的時候,哪能不得意之極,大笑三聲!

李玉虎雖未真個大笑,生理上卻由於這幾句話的挑逗而起了反應,下玉杵,一陣震顫,已要伸展開來!

他翻身將林靈在下面,校正方位,以蟻語道:“你儘量放鬆,凝神內視膻中,不可以意運功,待我真元灌入,自然會合你的神,帶他循行。你先記路線,以後就可以隨意去想別的。幾次之後,神凝固,不必著意,便可自主了!”

林靈雙臂擁著他,不動,自生,而一股非蘭非麝的奇香,立即逐漸散開!

李玉虎微微一笑,望著她的大眼睛,蟻語道:“心動矣:此其時也:”

林靈羞得雙頰通紅,狠狠白他一眼,剛想開口,陡覺“溪口”滑進一條火熱細,眨眼間漲大數倍,得她幾乎叫出聲來:

她趕緊用貝齒咬住下,秀眉微皺,大眼睛水波漾,鼻翅兒急煽,長了一口大氣:李玉虎望見這副嬌媚模樣,不由心絃大震,悸動不已。几几乎要縱情盡,大起大落的頂撞一番。他心頭同時暗暗一凜,暗罵“真是個妖:”急急也順口長氣鎮定,並附在林靈耳邊,以蟻語道:“神自主,功力不僅夜進步,元嬰之基亦由此奠定,練習起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更是事半功倍,容易之極!”

林靈聽他說得如此慎重,自然把心收起,瞑目內視。片刻間,便覺由李玉虎玉杵中轉來一股渾厚暖,抵近膻中,領著自己蘊藏在內的真元,緩緩穿經過脈,在體內遊行起來!

於是她專心工心,追隨著神遊走,發現那路線與昨夜行走的一樣,已然記熱,便即分神去想些別的心事。如此過了半個時辰,聽見耳邊李玉虎鼻息沈沈,已然睡去,便也放寬心懷,雙手擁著李玉虎的頸子,也跟著悄悄睡:次一早,李玉虎醒來,察知自己的真氣已回,而林靈的神仍在緩緩運轉,便即收回玉杵,悄悄起身。

哪知林靈也立即醒來,對他甜甜一笑,便起身先為他穿衣著:李玉虎伸手摸著渾圓微翹的部,並以蟻語道:“怎麼,不怕羞啦!”

林靈又紅了兩頰,不過卻故意裝做不在乎,白他一眼,為他扣好釦子,方始自行穿衣。張出塵等人亦紛紛起身,都望望仍在端坐的翠兒,以蟻語對李玉虎道一聲“早:”再輕手輕腳的穿上外衣,拉開帳鏈出帳。

李玉虎與林靈最後出去。見張出雲、朱如丹已忙著升火燒水,準備早餐,而張出塵則去潭邊打水,準備為李玉虎洗澡!

李玉虎心中一動,拉著林靈移至張出塵身邊,笑道:“夫人別麻煩了:咱們一同下去洗個澡吧!”

說著,也不管願不願意,一把抓住張出塵右臂,“噗通”“聲,一齊跳入潭中。

三人穿著衣服泡在水裡載浮載沈,李玉虎想起前些時與張出塵戲水情景,摟住她深深一吻,笑道:“塵兒,咱們再來舊戲重演如伺?”

張出塵摟住他脖子,親親筆直的鼻樑,紅著臉悄聲道:“好是好,只是谷裡有外人,天又大亮,萬一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晚上吧!”

李玉虎恨聲道:“這翠兒也真害人,霸佔帳篷不打緊,還不讓咱們出聲,真是可惡透頂!”

朱如丹最熱鬧,這時也和衣跳下來,接口脆聲道:“爺,晚上咱們換個地方好不好,跟她睡在一起,憋死人了!”

李玉虎在水下摸她一把,笑道:“怎麼?你這裡想爺啦!換去哪裡?”

朱如丹“陣”了一聲,卻又“咯咯”笑道:“我說嘛!咱們到後那間玉室睡好啦!”

李玉虎搖搖頭,道:“那玉室是祖師爺修真之所,怎好犯瀆,不行!”

朱如丹又道。!“那裡不行,大裡一定還有別的石……”

李玉虎笑道:“不必啦,老婆:文、武二老今天不是要下山嗎?咱們以後可以睡那裡啊!”

張出塵笑道:“爺,王總管天今天就要搬來,他們還住那間嗎?”

李玉虎搖搖頭,心念電轉道:“他們耳目靈,住在隔壁多不方便,我看得另外為他們開闢一間才行!”

他想了一下,又道:“趁他們還沒到,我們得趕快設法,走……”

“走”字出口,人即如飛鶴般凌空而起,還未落地,全身上下,紫中帶金的光霞閃得一閃,全身水漬已被震落,衣履頭髮,已然乾了:林靈、張出塵、朱如丹也一同躍登潭邊,三人均學會李玉虎真元透體之法,震落水漬,只是張、朱二女透出的是桃紅,而林靈則是紫

朱如丹奇道:“四妹,你的癸水天一玄功怎的變了顏?”

林靈羞怯一笑,低聲道:“妹子的真元都被老爺收了,現今所有也都是老爺賞的,所以………”

朱如丹“噢”了一聲,心中頗不是滋味,張出塵卻笑著替林靈解釋道:“四妹體質與咱們不同,她的真元被爺取去,對爺大有助益,你不是瞧見爺的功力,更深更厚了嗎?分潤一些給四妹,不但天經地義,也是勢在必行,否則四妹還有命嗎?三妹千萬別多心:”

朱如丹陡然一驚,笑道:“怎麼會呢?”

李玉虎已在谷中巡察一遍,此時正站在谷口石旁邊,道:“塵兒,你來,順便把雕刀帶來!”

張出塵應答一聲,即閃身入取出雕刀,又電般移至李玉虎身邊;而林靈、朱如丹也跟了過去。只見李玉虎指著三丈多高處一片削壁,道:“你們看,從那塊內凹的岩石中開出一間石室,讓王總管夫暫住可好!”

張出塵等人見那石壁,雖然有些凹入,卻是無無隙,上下左右都是堅硬的石頭,張出塵道:“好是好,但如何開?”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看我的!你們站遠些!”

只見他右手一抬,體內元嬰與劍丸已在動念間合一飛出,眨眼間,在空中暴漲丈許,三女只見一道紫中帶金的光帶,如水桶,帶著一陣嘶嘶風聲,直向削壁四處刺去。

那削壁雖是堅石,但遇上九天玄鐵寶劍,加上李玉虎蓋世神功,還不變成豆腐?眾人只聽得“哧哧”聲響,轉眼之間,石壁四處已被刺削了一個大,深入數丈,石粉石屑也紛紛落了下來!

朱如丹見獵心喜,脆聲叫道:“爺,等等,等等,別得太大,留點工作讓我們做做嘛:”

李玉虎右掌一招,中鑽騰滾削的紫金劍光霍地回飛,迅疾收縮,待飛臨諸人身前已縮成豆大一點,投入李玉虎掌心,一閃便已無蹤!

朱如丹跳著腳鼓掌叫好,張出塵也笑顏如花地讚道:“爺,你的玄功真的又進了!”

李玉虎“哈哈”笑道:“說來都是靈兒功勞,若是沒她,為夫只怕要再練十年才能到達今境界呢!”

林靈嫣然一笑,玉靨上光彩隱隱,柔聲道:“爺,千萬別這麼說,要是沒有爺援手,妾身怎能做得真人?既使再過千年,只怕也還是一個絕的異族呢:”

張出雲手端托盤,上面放著一壺新泡熱茶及四個茶杯過來,笑道:“爺,一大早忙什麼,喝杯茶吧!”

李玉虎摟住纖,一手在托盤中取了杯茶,又親親她面頰,笑道:“還是雲兒最好、最乖、最知道爺的需要!”

張出雲樂得“咯咯”而笑,媚眼一拋,又道:“爺餓不餓?菜都現成,稀飯煮好,就可以吃飯了!”

李玉虎喝口茶,笑道:“等會兒吧,我們先把這石室開出來,等下好讓王總管夫居住!”

張出雲鳳目一轉,道:“爺,谷裡太熱,類存放三天便壞了,咱們何不在谷外削壁上挖個,存放食呢:外邊極冷,放幾個月也不會壞!”

張出塵被一語提醒,也道:“這主意不錯,爺,這事給妾身吧!反正不必太大,能存放類食物就好!”

李玉虎“唔”了一聲,道:“好吧!你去吧:丹兒、靈兒,咱們去做這個,雲兒還是煮飯去好了。唔,稀飯好像要糊了!”

張出雲“哎唷”一聲,把托盤向朱如丹手中一,飛身揀回煮飯之處,只聽她口中“唉聲不斷,大約稀飯已變乾飯了吧?

朱如丹“嗤”聲而笑,道:“爺,我看咱們還得連個廁所才行,過去谷裡沒外人,隨便哪裡都行,今後就不太方便了!”

李玉虎“唔”了一聲,籌思道:“話是不錯!但建在哪裡好呢?要是不好,大便都集在一處!久天長,不臭死才怪:”

他縱目全谷打量,又瞑目用天眼向地下察看一番,忽然道:“好吧:這事爺已有辦法。你們倆上去,負責把這間石室好,我去那邊闢個廁所浴室出來!”

接著,他把雕刀幹林靈,叮嚀道:“這刀乃九天玄鐵所鑄,削鐵如泥,若將功力灌注,更可以放大,靈兒你就用這把,丹兒用頭簪也一樣!”

他望著林靈的秀髮和他一般順勢披散,並不像張出塵她們都盤在腦後,又道:“你若和丹兒一樣把頭髮梳起,可以向塵兒要兩支頭簪,知道嗎?”

林靈嬌聲應“是!”卻又笑道:“妾一向披散慣了,要像三妹一樣盤起來,還不會呢?”

朱如丹道:“等會有空,我幫你梳,現在幹活吧!”

兩人手拉手揀飛而起,一紅一紫的光霞一閃,已進入方才李玉虎削出的石中。李玉虎先到谷口石邊向外一眨,眼前似是一片白,樹頂冰帽映著初升光,分外刺目;呼嘯而過的北風,仍然吹個不停。

就在削擘左方,張出塵周身閃顯紅芒,凌空而立,手中握一柄頭簪,已在挖鑿,看樣子已近完工階段!

他微笑著轉身掠至水潭旁右邊,面對石壁默默籌思,一會舉起右掌,掌心紫金光霞一閃,劍丸化為一道尺餘紫金虹光,直往石中鑽去。

李玉虎退後幾步,雙臂叉抱在前,閉起雙目,張開天眼,以心靈之力默默指揮著與劍丸合一的元嬰,足足頓飯功夫,忽聽得“啵”曼一響水潭中陡然飛起一道紫金虹光,在空中微一閃動,迅即浸入他的掌中。

此時,張出塵已然完功,正陪著熱身不久的文、武二老站在李玉虎身後數丈之外,默默的注視著他。三人一見虹光隱沒,張出塵便上前問道:“爺,你又做了什麼啊?”

李玉虎回身對文、武二老道一聲“早!”道:“丹兒說要建個廁所比較方便,我現在正在進行:”

文、武二老一齊躬身道:“府主早!”

張出塵秀眉微皺,道:“廁所是需要,可是……”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不好建,是吧!可是老爺我已經建好啦!你信不信?告訴你,還有浴室呢!”

張出塵一向對這位老爺的能耐深信不疑,但這種事太不可信,所以凝目望著只有一個小的石壁,搖搖頭,遲疑道:“不信!爺站在這兒本沒嘛嗎?”

張出雲離他們不過十丈,自頭至尾看得最清楚,他們的對話自然也聽得見,這時亦移身飛至,笑道:“爺,我也不信!”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好!咱們賭一下,若是好了,你們就算輸了……”

他不懷好意的笑笑,上下打量著兩姊妹,又道:“你們倆就趴在桌子上,每人給我打一下股,怎麼樣?”

張出塵玉靨泛紅,低聲道:“爺現在是府主噯!當著堂主的面,怎好如此輕狂?”

李玉虎吐吐舌頭,笑道:“好吧:不打股,親一下總可以吧?”

張出雲忽然道:“爺要是輸了呢?”

李玉虎笑道:“讓你親啊!”

張出雲“嗤”的一笑,道:“說來說去,都是爺佔便宜,不賭了!”

李玉虎笑道:“那你說要什麼?”

張出雲鳳目連轉,凝目尋思,卻實在想不起來還有什麼需要,一時竟提不出要求:張出塵卻忽然有股強烈望,衝口而出道:“爺要是輸了,就設法替妾買一包話梅來,好不好?”

李玉虎瞠目笑道:“話梅?是什麼東西?你忽然要話梅做什麼?”

張出塵玉靨一紅,低聲解釋道:“話梅是一種零食,不知為什麼,妾身突然想吃……”

張出雲驚喜集,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叫道:“大姊,你不是有了吧?”

李玉虎更覺奇怪,問道:“什麼有了?”

張出塵頰上嬌滴,白他一眼,低聲道:“別大聲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有了什麼?只是突然想吃話梅就是了!”

李玉虎聰明絕頂,雖然不懂張氏姊妹話中所指,卻覺得一定有問題,只是不大方便公開罷了,便道:“好吧!咱們就這麼賭啦…不過你輸定了,話梅吃不成啦!”

他伸手拔下張出塵發上頭簪。先到石壁前,右手舉簪在有的地方,虛虛劃了個長方形,像是一道門戶。又將凸起刮平,跟著左掌貼在中央,輕叱一聲“開!”

那石壁果真向內移入尺許,隆隆聲中,竟真個向右滑動,現出一道門戶。

李玉虎得意一笑,回頭道:“來,來,來!兩位夫人請入內檢查一下,看看裡邊是不是廁所浴室全有了,”

張氏姊妹心頭駭然,手拉手舉步進去,後邊站著的文、武二老更是驚奇折服,把他看做了神仙!

李玉虎瞥見二老的神,微微一笑,道:“兩位堂主也請進去參觀一下吧!”

兩人一躍過去,迫不及待的想進去瞧個究竟。李玉虎又道:“小心腳下—!”

但話音未落,當先而入的文一奇已一步踏空,向前摔去:不過還好,後面的武昌已一把將他背後衣服抓住,文一奇才緩得一緩,定住身形,眼睛也適應了裡邊的黑暗。

低頭一瞧,原來進門處有五級石階向下,適才他未注意,才會一腳踏空。

兩人拾階而下,只見裡面石壁平滑,階下面有一方三尺空地,右手邊則是一條通道。而張氏姊妹正站在裡邊,此時張出塵取出一顆夜明珠,舉手飄身一按,已嵌在頂上,石室內一時大放光明。

文、武二老走近張出雲身邊,放眼四瞧,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只見四人所立之處的通道盡頭左手邊又低兩階,裡面是一方丈半石室,正中有個七尺見方的水池,池中似有一條石樑,兩端呈半圓形,因已注霧氣蒸騰的熱水,因此看不清楚。這還不稀奇,最奇的竟是活水,一邊滾滾由水下一尺處不斷冒起,另一邊又由池底孔走,始終維持著一池。

張出塵回頭見李玉虎已在身後,忍不住上身後仰,靠在他的前,讚美中兼有驚異,道:“爺,妾真服了你了!這池水哪裡來的?”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自然是由水潭引進來的!你不見此地低下七尺嗎?

我在池邊鑽一個,潭中熱水自然源源不斷的進來了:“

張出塵指指水的出口,又問道:“水又到哪裡去了呢?”

李玉虎牽著她的玉手,走前幾步,只見一牆之隔的另一邊只有三尺見方,正中央有個形如馬桶的石柱,而石柱中間有個碗大的,直下丈許,下邊水聲潺潺,動得甚是急驟!

張出塵又是一陣驚奇,指著“石柱”笑道:“水過下面,又到哪裡?”

張出雲生內向,一向不喜多話,此時擠在他倆身旁,忍不住開口讚道:“爺這番設計,真是妙奪天工。這水嘛?妹子想一定是出谷去了,對不對?”

李玉虎回身握住她的玉手,道:“還是雲兒聰明,這水若是留在下面,久天長不上來,也會發臭,所以還是讓它走最好:”

三人側身出去,留下文、武二老在裡邊探頭探腦的研究,最後神偷武昌長嘆一聲,對文一奇道:“文老,小弟一向不服人,這幾天對府主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光這個設計與工程,你老哥能猜得出來,府主是如伺出來的嗎?”

文一奇環眼一瞪,“呵呵”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他們在裡邊找不到答案,外邊張出塵姊妹也提出同樣問題,答案卻有了!

此時,李玉虎已與二女坐在餐桌邊,為她們解疑,道:“其實說穿了一點也不稀奇,裡邊一切全是老二用劍丸做的,那水道最簡單,只要前後一鑽,不就成了?”

張氏姊妹恍然大悟,但還有問題,張出雲道:“爺,我還是想不通,裡面的石頭呢?那裡邊原先不是實心的嗎?”

李玉虎“哈哈”笑道:“石頭遇上劍丸已變成石粉,石粉遇水,你想會到哪裡去了?”

張出塵芳心中對他的巧思已服得五體投地,但還想挑病,只見她鳳目連轉,忽然道:“哈!爺啊,還有個問題,只怕沒考慮到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你是怕外面天氣太冷,出口被冰封了是吧?”

張出塵朱一翹,大為氣。李玉虎伸手去提,張出塵急忙讓開,道:“爺是想到了,怎麼解決?”

李玉虎朗笑一聲,道:“你知道那水道打了多深嗎?告訴你,它斜通百丈之下的一處地底空,空約有後那麼大,這一點點水,只怕再過百年也灌不!”

張出雲咋舌道:“爺,真的嗎?你怎會知道?”

李玉虎道:“我先以天眼察知,老二駕劍丸也下去過,還會有錯?”

張出塵長嘆一聲,道:“爺,你真是太厲害了:好可怕啊!”

李玉虎摟住並親她一下,笑道:“真的?不可嗎?對了,剛才你倆打什麼啞謎?雲兒說你有了,你又說沒有!到底有什麼嘛?”

張出雲“嗤嗤”而笑,得意的道:“哈,這下爺也有不懂的吧!”

李玉虎白她一眼,道:“我有說過什麼都懂了嗎?”

張出雲一怔,無奈的摸摸頭。李玉虎道:“還不從實招來,小心老爺打你股!”

張出雲裝做害怕委屈的模樣,道:“好嘛,我招啦,求大老爺開恩!”

這話說了一半。三人面前,紅、紫光霞一閃,已多了兩個人影。三人抬頭一瞧,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那兩人是朱如丹和林靈,此刻一身白粉石屑,早已面目全非了!

張出雲咯咯、嗤嗤的彎著笑,張出塵畢竟是大姊,一見兩人傻乎乎,莫名其妙,便道:“你們怎麼搞的,身上是什麼嘛?”

兩人這才注意,彼此一望,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朱如丹上前擰了張出雲一把,隨即飛身掠入水潭。林靈也跟縱而下,兩人在水中連頭帶臉帶衣服大洗一通,正洗得過癮時,猛然抬頭,掃見潭邊忽然多了個門戶,而門中也正走出兩個人來!

二女同聲驚呼,在水中幌身飛起,人如掠空飛仙,上拔十丈,半空中紅、紫光霞連閃,水債如雨,落回潭中,而二女已飄飄落在李玉虎身邊,朱如丹嘴快,脆聲叫道:“爺,那邊怎的多了個門?還有……”

說話間,已然瞧清,出來的兩人正是文、武二老,又不由把下面的話嚥了回去:張出雲更是大笑難止,張出塵笑道:“你不是要廁所嗎?那裡是老爺特別為你闢建的廁所浴室,兩位堂主正在裡邊參觀!”

文、武二老已向這邊走來,朱如丹一聽這話,人影一閃,已貼地撲了進去。

轉眼間,一臉驚奇的飛掠回來,道:“我的媽!這是老爺剛剛做好的嗎?”

林靈身形一晃,也閃電般到裡邊轉了一圈,曼聲道:“爺的設計妙不可言,真是妾身此生所見最好的浴廁了:”

她說完這幾句話,文、武二老方始慢步走到近前,李玉虎擺手請二老先坐下,道:“王總管夫即刻便至,雲兒、丹兒先準備吧:”

接著,又閉眼向谷口新闢的石室望了一下,對二女道:“你們倆的手藝也不錯,有桌有,不過就是沒門、沒椅,差了一點!”

朱如丹委屈的道:“這怎能怪我姊妹?爺自己擾一通,裡面都已變成了石粉,哪裡還有可用的石材?”

李玉虎笑道:“你們不會再往旁邊挖取嗎?不過這樣已經很好了。不足的用具,就讓他們自己設法吧:”

接著,他又揚聲道:“王總管,早哇—!你們帶來的行囊,先放在右手上方石室中去吧:”

眾人轉頭望向谷口,果見天狼王天化夫帶了兩個極大的包囊出現在小溪邊上。

王天化夫齊齊躬身,向裡邊行禮道:“是!”隨即飛身躍入石室,轉眼間雙雙來到桌前,又復躬身施禮。王雪娘雙手獻上一具革囊,愉快誠敬的道:“屬下參見府主與夫人,這革囊內乃是屬下夫歷年所積的一點奇珍異寶,特獻於府主,以為創業之資。”

李玉虎起身抱拳還禮,並請二人坐下,卻把革囊推還二人,笑點道:“創業基金,本府已與武堂主商妥,不勞費心,本座心領了,這一包奇珍異寶,還是賢伉儷留著玩賞吧!J

王天化起身正道:“為萬民生計,屬下能力棉薄,無力負擔,今蒙府主收容,共襄盛舉,這小小心意貢獻,望府主成全!”

張出塵見他意誠,便道:“爺,這些並不是總管送給咱們的,爺就先收下來,將來再給武堂主變賣作為創業之用、行善之資,不也是總管夫的一場大功德嗎!”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既然如此本府就先代天下萬民謝謝總管夫的慷慨,夫人,你先保管著吧!”

張出塵應了聲“是!”便把革囊收在一邊,又道:“此地沒有帳本,等到了北京,再取出來登在帳上好了!”

王天化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夫人心懷天下,視珠寶如糞土,屬下難道還怕夫人沒不成?屬下這包囊內,除了百粒珍珠之外,最珍貴的便是一塊馬寶,乃是屬下由馬腹中取出來的,據說這馬寶能治癲狂、驚病之症,不知確否?”

張出塵通醫理,對藥材自然瞭若指掌,一聽這話,不由甚是驚喜,道:“馬寶一物,本只在藥書中知其用法,可從來沒見識過。據書上說,此物只產於母馬之腹,但千萬只母馬也不見得會有一粒,確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

朱如丹道:“大姊,快拿出來讓大家瞧瞧,開開眼界!”

張出塵見眾人皆有企盼之,便在桌上打開革囊,只見最上面就放著拳頭大小的一個紅絲囊,王雪娘道:“夫人,這裡邊就是馬寶!”

張出塵打開紅絲囊,從中倒出一塊形狀橢圓、呈琥珀、上下兩端有馬蹄印、左右兩面有一匹奔跑中的小馬,形象十分真,維妙維肖,質地堅硬若石,紋路十分清晰透明,上面還有年輪,仔細數數竟有二十個圈。

眾人傳閱把玩一陣,李玉虎道:“夫人先收起來吧!將來到了人間,或者能救人一命呢!”

張出塵又把它收入革囊,張出雲、朱如丹七手八腳的把飯菜端上桌,眾人匆匆飯罷。天狼王天化道:“啟稟府主,昨王堂主說要去太平溝建立據點,屬下想到另外一處似更妥當!”

李玉虎笑道:“王總管還有什麼好去處?”

天狼王天化道:“由太平溝再下去五十多里,有一處大平牧場,場主是屬下唯一的一位好友,為人慷慨義勇,手下人手近千,以馴馬販馬維生。牧場中也養有數千匹馬,屬下就因此與他成為至友。”

他語音一頓,又道:“屬下以為不妨將牧場買下一半,同時將屬下養在老狼谷的馬匹趕來託他們訓練,將來也好供應李府所需,不知府主以為如何?”

李玉虎沈思片刻,喜道:“有此現成的牧場做創業起點,自然事半功倍,只是人家經營得好好的,願意讓別人入夥嗎?”

天狼王天化笑道:“屬下對他有救命之恩,近二十年來也時有往還,情深厚,只要屬下提出請求,想來不會遭到拒絕!”

王雪娘語聲清脆的接口道:“啟稟府主,大平牧場場主王雄,二十年前曾遭鞍山馬賊偷襲,幾乎全家被屠,是天化正好路過,救下他們全家,所以他一家都視天化為長輩恩人;而天化善於養馬、相馬,又指導他們改良品種,二十年來未佔半分便宜,卻已替他們育出千匹良駒,他們早就說過,這牧場等於有天化一半產業了,所以,只要天化提出要求,王場主一定答應!”

李玉虎道:“好吧!咱們就改變一下計畫,請王總管陪兩位堂主先去大平牧場吧!不過千萬不可強人所難,更不可占人家的便宜。武堂主可和場主談出個價錢,咱們照價支付金沙或寶石吧!”

王天化大喜,與文、武二老躬身應“是!”王天化又道:“天池之中的雪蓮,近三數即將成,屬下想著雪娘前去守護,待成之時,再請府主前往採擷,求府主恩准。”

李玉虎夫一聽這話,心中都極動,覺得這天狼果然徹底改過,忠心報效李府了。於是李玉虎道:“如此,有勞副總管了!”

他指著水潭上方的一處口,又道:“那裡有條天然秘道,待送走總管與兩位堂主之後,咱們一同上去瞧瞧吧,”

於是眾人分頭準備。文、武二老理好白曰己的行囊,穿上厚重禦寒衣帽,張氏姊妹則用竹簍麻袋裝妥兩袋金沙及一袋琢好的寶石,背出外。

李玉虎看那重量足有兩百多斤,不由眉頭一皺道:這麼重,兩位堂主雖背得動,可是一定影響腳程,此去大平牧場足有兩百里,何時才能抵達?“

王天化道:“屬下來時已帶了四匹神駒,腳程極健。因此地太陡,無法上來,屬下先將它放在十里之外的一處緩坡,只要到了那裡,就不須步行了。而此去大平,也只要兩、三個時辰。”

張出塵不由讚道:“王總管凡事考慮周詳,果真是總管人才!”

王天化躬身道:“天化夫身受府主大恩,又受府主仁懷召,自當竭盡愚誠,為府主分勞,些許小事不敢居功。”

李玉虎笑道:“一家人不必說客氣話了,總管前面帶路,靈兒一人留下看家,大家一起送他們一程吧!”

王天化一手提起一簍金沙,王雪娘提了另一簍寶石,當先走到谷口,輕飄飄躍下,站在十多丈之下的樹海冰帽之巔,在呼嘯逕吹的北風之中,不僅不顯一絲寒意,甚至衣角下襬,都不曾被風吹起。

李玉虎走在文、武二老的中間,一到谷口,伸手握住二老的手臂,低聲道:二位不必用力,本座送二位堂主一程!“

走在前面的文一奇目見王天化夫輕巧自然的身法功力,正在自慚,心頭盤算用什麼身法才不致太丟人。此時聽李玉虎一說,還未轉過念頭,便覺得全身騰空而起,瞬目間,不但平安落在冰帽之上,而且還迅速的貼著樹頂向前飛去。

文一奇大吃一驚,仔細一看,身體外面此時似被一幢紫金霞光罩住,勁風也被隔阻,身上臉上竟也覺不出一絲寒意,全身輕飄飄腳不沾地,一顆心卻不由怦然大跳,提到了腔口,心頭暗念:“我的老天爺!這到底是什麼功夫?這般神奇,竟不須借力使力,一直貼著樹顛冰帽飛行,這不和神仙一樣嗎?”

他心中念頭電轉,想到這兩天的種種,陡然有個覺悟,乃暗暗叫道:“哎呀!原來府主已練到劍仙地步,難怪這般厲害了!”

他扭頭偷窺李玉虎,只見他神態如常,只有一雙俊目,似乎比平時更加明亮,心想:“若是在黑天夜裡,只怕他眼裡會出兩道光芒,也不一定?”

李玉虎似乎已察覺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本府承祖師爺恩典,練功另走蹊徑,較常人稍微強些,可是絕不是妖怪神仙,二位不必多疑……到啦!”

文一奇又是一驚,雙腳已落實地。身外紫金霞光一斂,一股如刀寒風已然佛在臉上,冷得他不由打個寒顫,道:“乖乖,這鬼天氣真要人命:”

另一邊武昌與他的想法大致不差,此時李玉虎內氣一收,也一般覺得受不了,兩人趕緊凝神運氣片刻,耳中已聽得朱如丹的嬌聲呼,道:“哎唷!爺,好漂亮的馬兒啊,王總管,求你也送我一匹好嗎?”

文、武二老收功一瞧,只見眼前一片緩坡,地上雖也覆厚雪,林木卻甚稀少,緩坡上已被擠出一塊數丈方圓的實地,地上出一片枯草,四匹神駿健壯的神駒正在草地上低頭吃草。而一身紅衣的朱如丹,也正向那馬走去。

王天化夫跟過去,放下手中竹簍,王雪娘笑道:“三夫人放心,天化已經為府主及夫人選出一批更駿的馬匹,過幾天趕去大平牧場,三夫人見了一定中意!”

朱如丹“咯咯”笑著,伸出玉手輕撫著一匹紅馬鼻樑,聲如銀鈴般,道:“真的嗎?我覺得這匹馬已經很好了啊!怎麼還有更好的馬?”

王天化一邊為馬匹上鞍,一邊笑道:“屬下別的不敢誇口,對相馬、養馬的本事,可是自許天下第一。在老狼谷,屬下培育了幾匹龍種,甚有靈,比之汗血寶馬,猶有過之,夫人等著瞧瞧就知道了!”

李玉虎小時是騎馬來長白的,當時年紀小,功力淺,每在馬上顛來顛去,股都磨破了,所以對馬匹並無太大的好,也不像朱如丹那般興奮,同時又見文、武二老十分懼寒,便道:“丹兒,有話下回再說吧!總管他們還要趕去大平牧場呢!”

朱如丹這才退回李玉虎身邊。李玉虎望望張出塵,以蟻語道:“塵兒,拿赤龍丸給文、武二位各半粒,御禦寒吧:”

張出塵點點頭,探手入囊,由玉瓶出一粒九轉赤龍丸,悄悄捏開,蓮步姍姍的去到二老面前,道:“老爺吩咐,請二位堂主服半顆藥,以御奇寒。上馬之後,路上順便調息一下,自然不覺得冷了!”

二老道謝接過,與王天化分別上馬。

王天化縱騎先行,後面又牽了一匹,駝負著三個竹簍,二老隨後,踏著尺餘厚的冰雪,向李玉虎等人道別,向山下馳去!

李玉虎擺擺手,正待回身轉返暖谷,忽又想起一事,立刻揚聲道:“王總管,你們到了大平牧場,先找找看有沒有話梅,有人想吃呢!”

王天化一騎當先,已馳出數十丈,聽得吩咐,立即洪聲答應。張出塵卻陡的雙頰飛紅,心頭卻是十分甜,口中故意低聲埋怨,道:“爺叫這麼大聲幹嘛?妾身現在又不想吃了!”

王雪娘站在一旁,嘻嘻一笑,道:“夫人現在想吃什麼?屬下立即下山去買,好不好?”

張出塵咬著下,羞意未褪,鳳目一轉,朱如丹陡然一跳,大叫道:“哎唷!大姊,你什麼時候想吃話梅的?怕不是有了喜吧?”

李玉虎一頭霧水,道:“有了喜?有什麼喜啊?”

王雪娘“嘻嘻”笑道:“原來府主還不知道?女人家突然想吃酸物,多半是有了身孕,長夫人大約就是了!”

李玉虎先是一驚一怔,繼而大喜,一把摟住張出塵,在她朱上“嘖、嘖”親了兩下,笑道:“塵兒,你好能幹,一下就有了孩子啦:”

張出塵芳心中又羞又甜,用力推他一把,佯嗔道:“爺,別瘋了好不好,也不怕王副總管笑話!”

王雪娘忙笑道:“府主至情至,純真人,屬下敬服羨慕都來不及,哪會笑話?不過,長夫人現有身孕,行動上可得小心,免得動了胎氣,倒是真的,”

李玉虎一驚,趕緊放鬆張出塵纖,道:“是,是,今後得小心一些……”

張出塵見他說得慎重,“嗤”聲笑道:“是不是還不一定,這麼緊張幹嘛?好啦,天已近午,快回去吧!”

王雪娘道:“此去二、三十里有一小鎮,屬下去採辦些東西馬上回來,府主與夫人先請回吧!”

張出塵伸手摸出幾片銀葉子,遞了過去,道:“這點銀子先拿去用,不夠的以後再算吧!”

王雪娘本待不收,但見她神態凝重,知道回絕不掉,便躬身接了下來,道:“其實屬下身上還有許多銀子,些許小事,用不著夫人心!”

張出塵笑道:“你夫好心,本知道,但公事公辦,若老讓你們出力出錢,府主與本不會心安的。”

王雪娘笑道:“屬下自有分寸,長夫人放心好了!”

說罷,迴轉身騰空一躍,便已失去蹤跡!

朱如丹道:“這位副總管功力似乎比總管還高呢!怎麼回事?”

張出塵摟住李玉虎膀子,蟯首靠在肩頭,笑道:“還不是咱們老爺的功勞嗎?醫傷之前那副模樣,多怕人啊!”

李玉虎伸出手,一邊由張出塵後握住出雲玉手,一邊擁住朱如丹纖,飛身而起,只見一幢紫金光霞繞住四人,不停的轉,快如飛星趕月般,貼著樹巔的冰帽,也是一晃而逝,片刻間已然回到暖谷之中。同時,這一路他口中尚說個不停,道:“這不算什麼功勞,不過若不徹底為她醫好,改頭換面,又怎能讓她夫心悅誠服,忠心不二的跟著咱們,下山積修善功呢!”

林靈一人站在水潭邊,面向谷口,一見四人落地,喜悠悠叫了一聲“爺!”

又道:“麼去了這麼久?急死人了!”

李玉虎一驚,道:“有什麼事嗎?”

林靈玉靨一紅,輕搖著頭,道:“沒有,不過翠兒快醒了!她看不到老爺,一定會不高興的!”

朱如丹“嗤”的笑道:“我瞧四妹也一樣吧!”

林靈如花嬌顏更是通紅,細聲辯道:“妹子怎麼會呢!”

朱如丹故意嘆了口氣,又道:“唉:我看你和翠兒一樣,千年的道行都白費了……”

林靈神一凜,暗自驚心。卻見李玉虎搖搖手,閃身向中飛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冊第五章身外化身

四女追進去,只見李玉虎拉開帳隙,鑽身進去,而帳隙開合之際也傳出一陣小女孩啼哭之聲。

四人跟著進去,只見李玉虎懷內坐著個十歲左右的女孩,生得與李玉虎有七分相似,只是印堂上少了一顆紅痣,此刻正用那過長的衣袖抹淚水呢!

李玉虎輕輕拍著她,關切的問:“翠兒,哪兒不舒服了?快告訴我……”

翠兒呶著小嘴,把袖子拉起來,出雪白的小手,指指心口,脆聲道:“我心裡不舒服!”

李玉虎劍眉皺在一起,扭頭看看林靈、張出塵,疑道:“怎麼這樣子呢?”

朱如丹“嗤”聲而笑,道:“想你嘛!”

翠兒小臉竟然紅了,聲音也低了許多,道:“一覺醒來,看不見一個人影,叫也沒人應答,出又出不去,心裡怎會不急?心裡一急,竟會哭呢!奇不奇怪?”

朱如丹口最快,問道:“怎麼,你過去沒哭過嗎?”

翠兒閉上雙眼,依偎在李玉虎懷內,如夢似幻的道:“沒有。過去怎麼會哭?唔,原來哭的滋味還不錯嘛!本來心裡焦急如焚,一哭之後,卻沒有了!真怪……真好!”

眾人恍然略悟,原來鳥是不會哭的。而哭原來還有發焦急緊張情緒的作用啊!生而為人者,雖然會哭,動不動就哭,可從來不曾品味過哭的妙用,如此看來,真是“真”人不如“假”人,慚愧!慚愧!

朱如丹想著,忽然“嗤”的一笑,道:“哭一場果然有這多好處,翠兒你就繼續哭吧!”

翠兒睜開漆黑的雙眼,望著她認真的道:“可是我現在又覺得好幸福,一點不想哭了,怎麼辦呢?”

朱如丹“咯咯”笑著,出主意道:“那還不簡單,讓老爺狠狠打你一頓股,包你哇哇哭個不停!”

翠兒雙睛一轉,會過意來,“啐”她一口,脆聲道:“好丫頭,你好壞,不理你了!”

張出塵忙打圓場,道:“該吃藥了吧?這次要不要增加份量?”

翠兒搖頭站起身來,退後兩步,仔細的盯著李玉虎瞧。李玉虎被她盯得有些羞意,俊面微紅,笑道:“你老盯著我看是什麼意思?我臉上有花啊?”

朱如丹“咯咯”笑道:“翠兒,你現在已有七分像老爺了,要是變成十分,人家會把你和爺當成雙胞兄妹,就不妙了!”

翠兒斜眼瞪她一下,脆聲道:“你沒聽說過夫臉嗎?沒知識!”

張出塵拿來四分之一粒九轉上清丸及玉髓靈讓翠兒服下,林靈站起身來,笑道:“翠姊你看,這裡就是出入的門戶,你醒來若見帳內沒人,這麼一拉,就可以出去了!”

她上下拉動著封閉帳幕的鎖鏈,翠兒對她一笑,道:“現在我比你小,將來也比你小,你就叫我妹妹吧!”

接著,她又問李玉虎,道:“我變得和你一模一樣,高不高興?”

李玉虎“哈哈”笑道:“你能嗎?那也好啊!將來你穿上我的衣服,就可以假冒我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身外化身呢,多好玩哪!”

朱如丹笑道:“翠兒,最重要的特徵你忘了,知道嗎?”

翠兒道:“這顆痣我就是長不出來,將來只好用人工點上去!不過這樣也好,可以分得出公母,免得連你們也錯,就糟糕了!”

朱如丹“啐”道:“什麼公母?是男女,沒知識!”

翠兒“咯咯”笑了一陣,才轉身面向帳壁入定。

李玉虎仰天躺下,閉目用天眼向張出塵體內瞧去,見她腹腔“子”中多出一粒蠶豆兒般大的“東西”,與其他各女均異,便張目以蟻語道:“塵兒,你肚子裡果然多了一粒東西,是不是兒子啊?”

張出塵粉頰通紅,雙手掩住小腹,佯嗔蟻語道:“誰叫你瞧嘛!好可怕啊!”

說著,一頭鑽出帳外,跑到隔壁石去了!

眾人卻跟了出來,林靈封起帳隙,笑道:“爺,恭喜啦!你就要做爸爸啦!”

李玉虎搔搔頭,道:“做爸爸有什麼好?我得好好想想。醫書上好像說,懷孕的女人有許多忌,實在很不方便!”

朱如丹笑道:“這些大姊都曉得,自會當心,不必老爺費心吩咐。”

谷口有個人影一閃,只見王雪娘已背個大竹簍回來,裡面裝大包小包。她躬身一禮,卻不見張出塵,問道:“長夫人呢?屬下買了話梅回來,現在要吃嗎?”

張出塵手上拿著雕刀原石正在內琢磨寶石,聞得聲音,忍不住掠身而出,道:“真有嗎?快拿來讓我嚐嚐!”

眾人見她一副迫不及待模樣,不由好笑。王雪娘放下竹簍,取出一大包酸梅遞了過去。張出塵取了兩粒,含在口中,吃得津津有味。李玉虎也取了一顆放入口中,即“噗”的吐出來,叫道:“媽呀!這麼酸,有什麼好吃,真是怪人。”

王雪娘笑道:“有喜的人,就是喜吃怪東西。從前在大平牧場,場主的兒媳婦,大寒天偏偏想吃西瓜想得要命,可真難死人了!”

朱如丹笑道:“這一帶哪會有西瓜?怎麼辦呢?”

王雪娘一邊把簍中東西排放在飯桌上,一邊道:“幸虧那次屬下和天化正在他家做客,天化見她想得可憐,花了三夜,到嶺南替她買了兩個回來。”

朱如丹大叫道:“哎唷!媽呀,為了兩個西瓜,花三天三夜時間跑一趟嶺南,太誇張了?”

王雪娘打開其他小包,有花生、瓜子、糖果、紅棗、餞等等,張出塵喜笑顏開,像個小女孩般雀躍道:“哎唷,哎唷!這都是我想的噯!雪娘,你真是有心人,好可喲!”

最後兩大包是二十個鮮大包,王雪娘道:“府主很久沒吃過包子了吧!屬下經過一家食堂,見新出爐的包子還不錯,就買了一籠來孝敬府主!”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好,咱們晚上又可大快朵頤了。現在離未時還早,本府與副總管及靈兒先去天池瞧瞧吧:”

朱如丹道:“爺,妾也想去,這兒留大姊、二姊足夠了吧?”

李玉虎望望張出塵,張出塵微微一笑,道:“爺就帶這野丫頭去吧,反正她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

李玉虎便道:“好吧!跟著來吧!”

只見他語音一落,人已斜斜飛出,直穿入十五丈高的石之中。林靈、朱如丹跟蹤而入,最後王雪娘亦晃身而起,其快捷比朱如丹猶有過之。

李玉虎第一次順路向上,只見那隻容一人的窄似是天然形成,蜿蜒而上,地上都是金沙,兩壁間更有尺餘礦脈,直往上方延伸。

王雪娘“嘖嘖”稱奇,道:“府主,此地金沙金礦如此之多,只怕有千萬斤吧?若全部運出,一定比皇帝老兒還有錢呢!”

朱如丹嬌聲笑道:“府主有比之更值錢的寶石,運起來也較輕便,所以咱們只運用那筆變現的資金就足夠了:”

王雪娘不以為然,道:“屬下以為,寶石雖然值錢,但究竟只是有錢人家的玩物,若不能變現,一時只怕難派上用場,可是黃金人人需要,在市面上自然通,到哪裡都能購買東西,比寶石簡便多了!”

李玉虎在前面聽了,撫掌大讚道:“副總管這話大有見地,好!咱們決定帶十袋金沙出去吧!”

談話間,四人已到盡頭。李玉虎閃目一瞧,見出口只有一尺見方的小外雜草蔓生,又將小掩住一半。

李玉虎恍然,為什麼林靈與天狼在附近活動多,都不曾發現此一秘道。

他回頭望望林靈,還未開口,林靈已將雕刀遞了過來。李玉虎微微一笑,接在手中,輕輕在小邊沿小心的削去一圈。探身出去一瞧,只見外雲霧蒙,下臨百丈深谷,形似深井,心中微驚異。但仔細一瞧,原來下面正是他居住多年的暖谷!

他腳尖輕彈,鑽出外,凌空直升五丈,方始落在山頭;而一陣強勁之極的北風,也立即撲面吹至,其動力之強,幾乎把人吹飛出去。

心念一動,身形已如標,釘立在腳下岩石之上。而接著林靈、朱如丹、王雪娘已然跟蹤而至,環立在他的四周。

朱如丹第一次登上如此高峰,最是興奮,她拉著李玉虎的左臂,大跳大叫

道:“哎唷,風好大吶!爺,這兒好美、好高噢!”

李玉虎放眼四望,只見頭頂萬里藍天,雲朵飄飄,高低厚薄不已,各有不同的形狀顏,西向的旭大如車輪,光四

立身處向東下臨二十丈,則是一平如鏡的一片冰原,廣有十餘裡,形似月,而冰原四周,則是與立身的山頭相連的十六座峭壁奇峰,氣勢磅礴之極!

林靈棄萸一指下面冰原,柔聲道:“石坦一片便是天池!只因時值嚴冬,水面多已凍住,那雪蓮則是生長在池心正中,要不要過去瞧瞧?”

李玉虎瞑起雙目,開天眼向池中望去,立即發現天池之上隱藏著一片灰暗霧氣,而正東山崖之下,更有一股極濃的黑氣,似有妖物隱身。

朱如丹一直生長南方,從未見過這般大的一片冰原,不由童心大發,道:“爺,咱們快下去,在冰上溜溜,一定好玩死了!”

說著,放開李玉虎就要衝下峰去。李玉虎一把將她拉住,道:“別動,池上似乎有什麼網羅埋伏,不知是誰佈置的,靈兒可知道嗎?”

林靈微微搖頭,望向王雪娘。王雪娘道:“屬下聽天化說過,只在池心雪蓮附近的冰上,設下一座十丈見方的旌旗門陣,可不曾在其他地方設伏,難道短短几天,又來了別人嗎?”

李玉虎運用天眼,望向池心,只見那十丈方圓處,果然有些凸凹平平的冰塊,但似乎已失去作用!

而正中央一丈方圓的冰層已然融化,一片五尺多大的團團荷葉,直伸出一枝亭亭蓮蓬,高出水面尺餘,蓮蓬頂斜向夕,看顏漸褪,已轉微黃。

李玉虎睜開雙目,低聲道:“王總管設下的奇門似被人破去,我想一定有其他人物另布埋伏了!”

他語聲一頓,又問林靈道:“雪蓮成之後,是什麼樣子?知道嗎?”

林靈美眸一轉,道:“妾身也沒見過,不過聽說雪蓮成後,蓮蓬會破冰而出,蓬頭自轉成金黃,還會放出一陣清香,不過現在怎麼還看不見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人家在池面設下埋伏,你自然看不見!我看雪蓮雖已破冰出,但蓬頭只有微黃,離成大約還有了二,咱們現在不可驚動對方,還是先回去吧!”

朱如丹紅一呶,道:“真掃興!本來想在冰上玩玩的,這下玩不成啦!”

她小目一轉,指著丈外的百丈深谷,又道:“爺,你跟著我,從這裡下去好不好?”

王雪娘道:“府主,屬下留在此地,暗中探查監視可好?”

李玉虎道:“山人自有妙計,不必你單獨留在這裡挨餓受凍,咱們還是一齊回去……”

林靈一直向四處打量,此際忽然道:“爺,快瞧,有人闖進去了:”

李玉虎瞑目以天眼觀察,果然發現南面一道緩坡,疾如飄風閃電般,滾石卷不一道黃金影子,真從池心撲去。仔細一瞧,竟是一隻金黃的小猴子。

原先隱在冰上的一層灰霧,被影子一衝,翻翻滾滾,騰空而起,乍看像是被衝了開去,但不過眨眼功夫,騰起的灰霧竟像是有質之物,愈滾愈多,將那道黃影罩住。

黃影往前衝數十丈,行動愈來愈慢,最後終於停頓下來,在原地揮拳舞掌,打擊灰霧,以防它占上身來。

這霧氣翻騰的情形,林靈等三人自也望見。朱如丹奇道:“那裡怎麼啦?爺!霧怎地愈聚愈多呢?”

李玉虎睜開雙目,笑道:“那兒闖進一隻小猴子,已被不知何物所佈的霧氣罩住。這霧看似薄薄一層,想不到這麼厲害,說不定還含有毒呢!”

王雪娘恍然道:“是不是蛇佈下的啊?聽天化說,極北之地有一蛇谷,其中有一蛇王修行已數千年,出的毒霧有形有質,似是丹氣所化……”

李玉虎心中一動,道:“不好了,那小猴子已中了毒,支持不住了!”

林靈、朱如丹齊聲道:“爺,咱們想法子救救它……”

李玉虎頭頂紫金光霞一閃,疾如閃電般飛起一道紫金虹光,直往霧氣翻騰處投去。

那裡離四人所站山頭,少說也有七、八里,但虹光快疾,一閃便至,三女眼中只見那虹光飛臨,忽地鋪展開來,像一張巨網向下一卷,又閃電般飛了回來。

眨眼功夫,虹光臨頭,忽然斂去,眾人眼前已現出一位三尺多高的童子,只下繞著一道紫金光霞,其他地方則是赤一絲未掛。

此時,他手中提著只兩尺多高金小猴,全身僵直硬,口中已溢出點點血絲,一雙通紅火眼還會轉動,此時投向眾人,眼中出痛苦乞憐之

朱如丹急道:“二爺,它中毒啦?快想法救救它啊?”

李玉虎道:“老二,你先送他下去,叫塵兒喂一粒九轉上清丸看看……”

那童子裂一笑,脆應一聲:“好!”

紫金光霞再問,已投入百丈深谷中去。

王雪娘從未見過這等元嬰,不由驚得有些發怔。

李玉虎重又閉上雙目,凝神內視,發現元嬰與劍丸雖已離體,本身真元仍在運行不息,功力仍在,只是打了折扣而已!

他不由寬心暗喜,睜開雙目,道:“好啦!咱們快下去吧!丹兒跳啊!”

朱如丹貝齒咬著下,遲疑道:二爺去了,爺還行嗎?“

李玉虎笑著走到崖邊,道:“不能老靠他啊?試試看吧!”、話聲未落,蹤身一跳,人如飛星彈丸一般,竟然頭下腳上,筆直向下墮去!

朱如丹與林靈見他身形下墮太快,體外又無光霞閃出,不由大吃一驚,兩人

疾迅跳下。林靈急道:“爺,慢點!”

叫聲中,疾急追上去,舒臂一把將李玉虎攔抱住,暗中凝神運起初學的玄功,一時真元化為紫霞透體而出,疾速包住兩人,隨即排空轉頭,立即將兩人的下降之勢緩住。

朱如丹周身紅霞閃閃,追及二人,也伸手拉住李玉虎右手,道:“爺,你怎麼啦?”

李玉虎左臂摟住林靈香肩,哈哈一聲,也將朱如丹拉近身邊,右臂摟住她脖子,使三人環成一圈,道:“我很好啊,有兩位夫人保駕,還會跌死為夫嗎?”

朱、林二女聽了,雙手一緊,將李玉虎抱得更緊,玉靨上都已顯出驚,朱如丹忍不住埋怨道:“爺,別胡說好不好,要是功力減了,何必冒這大險呢?”

李玉虎雙臂一緊,歪頭在她面頰上吻了一下,笑道:“誰說爺功力減了?沒那老二,為夫照樣飛入青冥!”

說話間,潛運真元,二女只見紫金光霞一閃,已被包住。三人身形一頓,下降之勢立變,在谷中兜了一圈,方緩緩落在地上。林靈驚喜道:“爺果然已不須二爺在身邊了!”

王雪娘修為已近千年,功力雖然深厚,但所練功法不同,卻無這等直上直下本領。不過她籍著削壁上浮出的石塊,垂掛的蔓藤,可略微緩和下降速度,不多時,竟也從百丈谷頂躍落下來。

李玉虎放開林、朱二女,當先步入右手石,果見“老二”與張出塵姊妹正在其內為金絲猴灌藥醫毒。

“老二”此時已穿上一套新制的絳,繞身霞光盡斂,猛然看去,竟像個十歲左右的童子。

朱如丹童心最重,一躍上前,拉住“元嬰”的小胖手,“咯咯”笑道:“二爺,你好可噢!這一穿上衣服,更像個人啦,”

“元嬰”“呸”她一聲,白眼脆聲道:“什麼像不像的,我本來不是人嗎?”

朱如丹“嗤嗤”嬌笑,道:“不是啦!妾身的意思,二爺先前不穿衣服,總讓人覺得怪怪的,現在就不同了!”

她妙目一轉,又道:二爺見過翠兒了嗎?她現在身高大約和二爺差不多,

你們若是站在一起,真像是天上臨凡的金童玉女,我看就別讓翠兒再長高啦!那樣剛好和二爺配成一對嗎!“

“元嬰”笑道:“這怎麼行?翠兒長的是老大,又不是我,不長高點怎能做他老婆?至於二爺我也非不能長大,只不過覺得保持童子形象比較方便罷啦!”

李玉虎奇道:“有什麼方便?”

“元嬰”笑道:“後行走江湖,免得替你招來更多情孽,不是很好嗎?”

李玉虎道:“怎麼,你不想回來啦:”

“元嬰”正道:“我藉靈兒純之助,已然為你另立神,有沒有我,對你並無大多不便,何必非要我悶在裡頭呢?再說我在外邊,不是更能幫你忙嗎?”

李玉虎沈思片刻,道:“好吧!你暫時在外邊玩幾天:不過千萬不能私自溜了,知道嗎?”

“元嬰”雀躍三尺,喜道:“哇!不會啦!若是無事我不會溜的!”

那金絲猴被灌下一粒九轉上清丸、一杯玉髓靈,不片刻,巨毒便解。它翻

身爬起身,跳到李玉虎面前,跪倒地上,叩了三個響頭,一雙滾圓火眼充了崇敬之情,仰望著李玉虎,口中更是吱吱叫個不停!

朱如丹笑道:“哎呀!這小猴子好可:爺,看它樣子,似乎想叫你收留它呢!”

李玉虎心中一動,道:“老二,你把它喉中橫骨煉化,說不定能說話呢!”

隨即“元嬰”上前,伸出兩隻小手,握住金絲猴的脖子,一把將它拉起來,道:“把嘴張開,讓我瞧瞧!”

金絲猴竟能聽懂人言,把嘴張大。它比“元嬰”矮一個頭,“元嬰”低頭瞧了一眼,忽然把小手伸了進去,眾人只見霞光在小猴口中一閃,接著一聲“哧”的輕響,一股青煙隨手冒出。

“元嬰”又用小手在猴子的頭頂一拍,退後一步笑道:“好啦!橫骨沒啦!能不能說話,全看你啦!”

金絲猴噗地又跪了下去,叩頭道:“多謝!多謝!”

朱如丹雀躍鼓掌笑道:“哇!它會說話了呢:”

接著,她又對金絲猴道:“喂,小猴兒,你願意跟我們嗎?”

金絲猴滾動著火紅圖眼望她一眼,生硬的道:“我……願意……跟……爺……他……救我命……”

朱如丹也不生氣,笑道:“老爺是我和她,她、她的老公,……老公你懂吧?就是丈夫的意思。你要跟爺,也就是跟我們大家,知道嗎?”

金絲猴點頭又搖頭,伸出小手,指指李玉虎與元嬰,道:“他,他是老爺,我跟,你不是,不跟……”

朱如丹這才有點生氣,鼓頰道:“這個笨猴子真死心眼,不跟你說啦!”

李玉虎“哈哈”笑道:“丹兒,它初來乍到,怎會曉得這許多事,慢慢教嘛!”

接著,神一正,鳳目閃閃生輝,望著金絲猴,道:“你想留在此地跟我,我也願意收留。!不過你要記住,不可頑皮胡鬧,要聽從咐吩,知道嗎?”

金絲猴連連點頭,道:“會,會,我會聽話,不敢頑皮……”

李玉虎又道:“我賜你一個名字,就叫小金吧!”

金絲猴人立起來,拍拍膛,道:“我叫小金,你叫老爺,你叫二老爺,……你……”

他小手指著朱如丹,住口不言。朱如丹道:“你叫我三夫人,這是長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她是副總管,知道了嗎?

金絲猴“小金”猛點著頭,重複道:“長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副總管……知道,知道……”

元嬰忽道:“老大,你也替我取個名字吧!免得老二、老二的多難聽!”

李玉虎笑道:“你、我本是一體,不需要另取名字,不過現在既然想留在外頭,就叫李小虎吧!”

“元嬰”唉嘆一聲,道:“這小虎本該是兒子的名字,怎的用在我頭上!”

李玉虎笑道:“兒子不一定非叫小虎不可,而你既出之於我,和兒子也差不多,既然不甘寂寞,就去天池看看!不過,在雪蓮未成前,千萬不可驚動蛇妖,免得他將雪蓮毀了!”

“元嬰”李小虎道:“好吧!不過我要帶小金一齊去,說不定別有發現呢:”

金絲猴小金,生硬的道:“我去……帶你到一個地方……我住的……”

李玉虎舒臂摟住小金的猴,道:“去吧!”

語聲未落,眾人眼前虹影一閃,已失去他們的蹤跡!

張出塵上前握住李玉虎手臂,關注的看著他那張俊極面孔,道:“爺,二爺離開這裡,沒關係嗎?你會不會覺得真元有虧?功力還能發揮得出來嗎?”

李玉虎拉著她一同出,邊走邊笑道:“這你放心,不會有太大關係,他已替我分出另一個神,只是功力打了對摺而已。”

王雪娘看看天已近申末,便忙著去飯。李玉虎又道:“你手腳倒是快的,才多久時間,便替小虎好了一套花衫!”

張出塵微微一笑,道:“有二妹幫著,做一套小衣快得很。爺,聽二爺說天池上有蛇妖盤踞,二爺不會有危險嗎?”

李玉虎笑道:“他已與劍丸合為一體,又百毒難侵,區區蛇妖,只有捱打的份,能奈他何?倒是我,失去劍丸,可得另找武器了!”

朱如丹從頸下解下翠玉笛,道:“爺,這玉笛以後你帶著吧:還有大姊也想法替頭簪做個玉鞘,放在爺的花袋裡,不是也可以嗎?”

李玉虎擺擺手,並不接玉笛,笑道:“這笛子還是你先帶著,頭簪也用不著,只要你們帶著,不離開我的身邊,還不等於我帶?倒是靈兒,老是頭髮一直散著,那簪子還真派不上用場呢!”說著,便把雕刀由袋中摸出,遞還張出塵,又道:“你現在已有身孕,可不要太勞累,你那手雕琢手藝也教教靈兒吧:我想她生沈靜,一定有耐心學。”

朱如丹紅一呶,道:“其實我也會啊!只是大姊老罵人家腳,一會說把寶石磨小了,一會又說磨偏了,總不肯讓人家做呢!”

張出雲笑道:“你本來就沒耐心嘛?”

李玉虎笑道:“丹兒子活潑,哪坐得住?。我看有一件工作最合適了,”

朱如丹嬌笑如銀鈴,道:“還是爺瞭解我!什麼工作?”

李玉虎道:“你去拿幾個竹簍麻袋來,咱們去收集金沙,好不好!”

朱如丹跳腳喜道:“我正悶得發慌,去搬金子,真是再好沒有了!”

她閃身入,取來四個竹簍,一疊麻袋,李玉虎接過兩個。張出塵道:“爺,妾身想去後,再收集一些石材、藥草,可不可以!”

李玉虎點點頭,將麻袋放在竹簍內,道:“好吧!這次靈兒留下看家,咱們四個一齊去好了!”

於是四人各背起一個竹簍,向水潭之上的石躍去。

林靈姍姍去到廚房餐桌邊坐下,與王雪娘閒聊,半個時辰之後,李玉虎與朱如丹首先回來,兩人雙手各提一個裝金沙的麻袋,背後竹簍內還裝了一個。

李玉虎領頭把麻袋放在谷口,轉身又躍進去。朱如丹丟下手上的兩袋,“哎唷,哎唷”的叫道,“四妹,死我了,快替我解下來……”

王雪娘搶先上前,托住她背後的竹簍,朱如丹出雙臂,著自己的香肩,道:“這死金沙真沈……”

王雪娘把竹簍放在一邊,笑道:“這一簍怕不有四百斤重,當然重了,三夫人何必一次拿這麼多呢:”

朱如丹道:“還不是老爺,故意我……”

李玉虎此時又提了兩袋,輕飄飄由十五丈高空一躍而下,笑道:“我說你拿不動可是實話,你偏不聽,怎怪我呢!”

朱如丹道:“我怎麼拿不動?這不是拿下來了嗎?”

李玉虎腳下不停,又把手中兩袋放在谷口,回身道:“好哇!上面還有兩袋,該你拿啦!”

林靈忙道:“爺和三姊都休息吧!妾去取下來好了:”

說著,飛身而上,李玉虎道:“好,你順著甬道向左下方向,順便也接塵兒、雲兒回來吧!”

王雪娘倒了兩杯熱茶放在餐桌之上,笑道:“爺和三夫人坐會兒吧!飯馬上就好了,,”

李玉虎摟著朱如丹坐下,雙掌在她肩頭按摩一陣。朱如丹不但兩肩的疼痛盡失,周身更覺得輕鬆無比,她依在李玉虎懷內,妮聲道:“謝謝爺,妾身已經好了……”

李玉虎聽見她這陣妮聲細語,心神一,低聲笑道:“今晚浴室正式啟用,咱們可得好好的慶祝、慶祝!”

朱如丹頰紅似火,雙目水波漾,瞟他一眼,悄聲道:“那翠兒怎辦?”

李玉虎笑道:“這還不簡單,大家分班輪值嘛!”

兩人談笑間,林靈與張氏姊妹已連袂而回。

林靈提回兩袋金沙,張出塵揹回一大簍原石,張出雲則揹回簍藥材。

王雪娘上前一一幫她們取下,張出塵道:“爺,後壁間,藥材不但多,而且都極珍貴,妾想咱們一時還不能離開,伺不利用空檔煉製兩爐靈藥?”

李玉虎撫掌贊成道:“好啊!!你看看還需要什麼,請總管、副總管設法來就是!”

張出塵道:“只要兩個鍋爐來就行了!柴火可以就地取材,下邊林海之中,採集枯乾的松木,一定不成問題!”

王雪娘道:“鍋爐在牧場有現成的,明兒叫天化搬兩個來,至於柴火,就由屬下負責好了!”

語音才落,谷口忽然有人接口道:“啟稟府主,屬下回來了!”

李玉虎笑道:“總管來得剛好,咱們就要開飯了:”

天狼王天化身背一隻竹簍,電般出現在眾人眼前,王雪娘上前助他取下,笑道:“當家的,事情進行得如河?你又帶了些什麼回來哇:”

王天化笑道:“這些吃的,乃是王場主特別咐吩他媳婦做來孝敬府主與夫人的;至於牧場的事情,還不是一說就妥嗎?”

張出雲、朱如丹一齊幫著王雪娘把竹簍中菜饒打開,足足有十二盤。不過經過外面的冷天一凍,卻已然結成冰了!

王雪娘把爐火撥旺,重新回鍋,李玉虎笑道!“這太多了,咱們留下一半,明天再吃吧!丹兒,把酒拿出來,我要和總管喝一杯:”

朱如丹從櫃中取出那瓶茅臺、兩隻酒杯。道:“爺和總管喝吧:咱們謝了!”

張出塵執瓶為兩人斟,李玉虎端起一杯來,道:“總管為本府事,不辭辛勞雪地奔波,本府敬你!”

王天化雙手執杯,笑呵呵道:“謝謝府主,屬下自從歸入門下,心中常覺快無限,即使形體有勞,卻有不負此生之慶,府主若是客氣,反而令屬下不安了!”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總管已有徹悟,即使不入本府,亦必廣施善行,常此以往,必成地仙,實在可喜可賀!”

王天化也“呵呵”大笑,道:“多謝府主金口。不過溯本追源,內與屬下均受大恩,才得土生天,所以今後的一切成就,實在是府主的賜予!”

朱如丹在旁笑道:“總管別老說客氣話,你還沒告訴咱們牧場上的事呢!”

天狼王天化喝了一口酒,笑道“牧場已入李府門下,場主王雄聽了屬下與文、武二老的一番話,大為動,執意要獻出大平牧場。最後還是神偷武堂主堅持做價三十萬兩把牧場買下,當場予八百斤金沙、一百粒寶石做抵,完成易,同時又聘任王場主擔任牧馬堂堂主,專門負責馴馬、養馬工作。”

他語音一頓,又道:“關於這點,是屬下與文、武二位堂主臨時議定,但不知府主以為如河?”

李玉虎笑道:拜啊!李府多一個牧馬堂有什麼不好?以後馬匹供應不必外求,豈不太妙!不過,以後牧場上的開銷要本府負擔,你們是否也計算過?“

王天化道:“這點武堂主和王場主已計算好了!整個牧場開銷,一年大約一萬兩銀子。但一年只要能賣掉一百匹馬,就可以維持!現在場中約有兩千匹,加上屬下在老狼谷所養的五百匹,一年培育的小馬總在百隻以上,所以牧馬堂足可自養,不必再由本府貼付開銷!”

李玉虎笑道:“只要咱們的寶石能賣出去,銀子大約不成問題。”

王天化道:“關於人手方面,屬下已囑王場主之子王幼雄,先行選拔百人,再由文、武二老複選,將來可做天馬堂的骨幹,擔任運輸任務!”

李玉虎道:“好,這是第一批。第二批等到了鞍山再選吧!”

言罷,又指著地上的麻袋,笑道:“今天咱們又採得幾袋金沙,明天總管先送往牧場,回來時,帶兩個大鐵鍋來!塵兒說要先在此煉製幾爐靈藥,將來行道,也好救人!”

王天化道:“屬下這次回來,已趕了一輛驕車回來,一次達十袋八袋,一定不成問題!”

張出塵捧著兩杯香茶,笑讚道:“爺,你這個總管真請對了,什麼事都辦得妥妥當當,心思又細,凡事都先走一步,實在難得!”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爺的眼光錯得了嗎?總管修煉千年,過去雖說很少入世,但心思見識,豈是凡夫俗人可比?”

王天化也“呵呵”大笑,道:“府主過譽,屬不愧不敢當!不過說實話,屬下一向生多疑多慮,而今蒙府主收容,推心置腹,豈敢不竭盡所能,助府主創業呢:”

李玉虎推杯起身,見王雪娘、朱如丹、張出雲三人已將未吃的菜饒收拾起來,拿到谷外削壁間冰存,便道:“塵兒,你整理藥材,我和靈兒活動一下筋骨,先把這些金沙搬去谷外,明兒總管也可早啟程了。”

王天化搶先提起兩袋金沙,道:“屬下帶路。”

便當先向谷外掠去:李玉虎與林靈先各背起一袋,雙手各提一袋,先後飛出谷外,只見天狼在樹頂冰帽上,快如星,已掠出數十丈外:他二人施出玄功,周身霞光立閃,緊貼著冰帽,像兩道紫金彩虹,破空平平飛去,眨眼已追及王天化,落在晨間送三人乘馬地方。

此時,那裡果然停著輛有篷的二輪轎車,不過拉車的健馬已被王天化解下,全身罩著毯,系在樹林深處,以避嚴寒。

三人將金沙堆在車上,王天化遙指著西方起伏的山巒道:“屬下所居老狼谷,便在那座較矮的禿峰之下,而大平收場也正在那座山下。若走山路,約兩百餘裡,若走直線,大約不足百里!”

李玉虎道:“過兩天採了雪蓮,咱們先去看看吧!”

三人返回谷中,李玉虎指著谷口左方新開的石道:“總管忙了一天,快休息吧!這特為總管夫婦闢建,你們看看缺少什麼東西,明兒可以一併帶來!”

王天化道:“多謝府主。其實這谷裡溫暖如,屬下夫隨便在樹下宿就可以的,”

李玉虎笑道:“我們最少還得在此住上一個半月,宿多不方便!我看你們還是用這間吧!”

王天化躬身應“是!”

李玉虎對他擺擺手、隨即與林靈走入谷底,見王雪娘還在幫著清洗藥材,便道:“副總管,天正晚,我看你還是去陪陪總管吧!”

王雪娘頰上微紅,笑道:“咱們是老夫老了,有什麼好陪的。屬下以為,還是叫天化替換二爺下來吧:”

李玉虎笑道:“不必啦!他現在正躲在猴子裡,做猴子王呢!”

朱如丹奇道:“什麼猴子王?爺怎麼知道?”

李玉虎道:“他在外邊的一舉一動哪能瞞得了我。我只要凝神霜心,便是看到的景物,也像我看到的一樣清楚!”

眾女大吃一驚,張出塵道:“但身外化身竟這般神奇?那以後爺只要住在家裡派二爺出去,不就什麼事都辦妥了?”

李玉虎笑道:“按理說應該可以,只是我豈不無聊死了:”

朱如丹道:“爺,你說說看,二爺現在在幹什麼?天池上邊有變化嗎?”

李玉虎道:“天池上沒有變化,不過有個山頭已飛來一隻大鳥,好像也想搶奪雪蓮。小虎隨小金躲在一個猴子裡,那好大,裡面大約有千百隻猴子*還有個老猴王生了重病,小虎已經替他治好了:所以猴子們對小虎十分,奉上許多鮮果、乾果,還有酒呢:可惜小虎不能吃。”

說到此處,忽然轉頭對王雪娘道:“對了,明兒請總管帶幾個酒罐子回來,那猴兒酒好香,咱們去灌它幾罐子叵來!”

朱如丹笑道:“爺的鼻子真尖,這麼達就能聞到酒香?”

李玉虎道:“我是聞不到,不過小虎能聞到就行了!”

張出雪道:“這真叫人難以相信,李二爺回來,非問問他不可:”

李玉虎道:“好哇!這情形我也有點懷疑,靈兒你說,身外化身會這樣嗎?”

林靈嫣然一笑,曼聲道:“妾身未曾鏈成身外化身,也不知道!”

李玉虎搔搔頭,道:“那隻好等小虎回來,問問看剛才我說的對不對!”

朱如丹道:“爺,你的想法二爺曉得嗎?你應該試試看哪?”

李玉虎輕擰著朱如丹的小鼻頭,道:“還是丹兒聰明,我看看,叫他做什麼呢?對了,那裡還有一隻小白猴,長得也很可,叫小虎也把它帶回來吧!對,先把它橫骨煉化了,教它說話,再教它們一點武功吧!”

說著,閉起雙目,把這話又在心中默想一遍,片刻之後,睜開雙眼,喜道:“成啦!成啦!小虎已經聽到啦!它還回答說:”沒問題!“呢!”

這情景連王雪娘都到震驚,道“府主修為之神奇,以屬下所知,當真前無古人,假使是八仙中人,未飛昇前,只怕也未達府主的境界呢:”

李玉虎看看天,已近西時,心中一動,道:“副總管過獎了!實對你說,本府所習乃是祖師爺呂賓仙長所傳。他老人家留下身外化身,還曾與本府照過面呢,”

接著,語氣一轉,又道:“好啦!現在已近酉時,靈兒、丹兒陪我去谷外練功,塵兒、雲兒留守好了!”

三人出谷,李玉虎左擁右抱,帶二女來到往練功之處,道:“我忽然領悟,人和天地實乃一體,此處雖然極寒,但也是氣最盛的徵候,你們倆不可運功抗拒,凝神之後,將全身孔打開,與天地合為一體,天心即我心,天地間靈氣自然會彙集到身上來!靈兒,你說是不是:”

林靈搖搖頭,道:“妾身也不曉得,只知道以吐納之法,華,以壯內丹而已。”

李玉虎笑道:“方法雖異,道理卻是相同的,不過我的方法成效更快。J朱如丹忽然問道:”四妹,你的內丹呢?是不是將來也變得和二爺一樣啊?“

林靈玉靨一紅,道:“內丹已被二爺收去。所以妹子的體質才會改變哪。”

李玉虎又道:“你別擔心,你的內丹雖與老二融為一體,但真元並不虧損,只是他把溶化的真元又引出一部分,散在你的全身,此時尚不能集結成丹罷啦!過一段時間,火候到了,你們都會像我一樣,結成元嬰!”

朱如丹喜道:“那好哇!咱們趕快培育個元嬰出來,陪二爺遨遊四海,多美啊!”

林靈一笑道:“三姊說得輕鬆,可是事實上,只怕要百年以上呢!爺是得天獨厚,不能比的,何況真要結丹,就不能生兒育女了,你願意嗎?”

朱如丹目柔情的望著李玉虎,接著說道:“我要替爺生育個孩兒,煉丹培嬰這事,以後再說吧:”

李玉虎忽然把身上的衣服都光,盤膝面西坐下,口中卻道:“我試試這種方法,你們不必學我,快快坐下練功!”

二女一左一右也坐在雪地之下,這次都不用真元護體,也無光霞閃現,但片刻間三人已安然人定,與天地合而為一。

一個時辰之後,李玉虎首先起身,赤健美的身體上,紫金光霞一閃,身上應即震落一層冰。

他穿起長,二女亦相繼醒來起身,一紫一紅霞光閃現。李玉虎“哈哈”笑道:“怎麼樣?很過癮吧?”

朱如丹道:“開始時好冷,好像連血脈都凍住了,不過到了後來,覺得即與天地一體,哪有自己?哪有血脈?反而不覺冷了。真是奇怪!”

林靈亦道:“妾身倒沒覺得冷,只覺得既然與天地一體,天有多大,自己也有多大,天有多冷,自己就有多冷,定中好像自己已變成一個透明的巨人,風來風去,都是透體而過。”

李玉虎笑道:“你們倆不錯,這大約就是所謂的”悟“吧!所想的雖然不同,可是隻要能掌握”與天地一心“,就不會錯了,”

午夜子時,翠兒又醒過來,見李玉虎等人都在等她,不由十分高興。她伸個懶,骨節一陣暴響。笑道:“我又長高了,爺,你站起來,咱們比比!”

李玉虎含笑起身,翠兒一跳站起,卻只到他部。朱如丹“咯咯”嬌笑,道:“差太遠啦!用得著比嗎?”

翠兒依然認真的用手比劃著李玉虎的高度,道:“丹姊,你也過來一下,咱們比比!”

朱如丹站到李玉虎身邊,翠兒用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見她已及李玉虎耳下,笑道:“你也長高了一點呢,是不是?”

朱如丹笑道:“當然啦!我已然和大姊一樣高了。你要長多高?和爺一樣嗎?”

翠兒認真的點點頭,道:“當然啦!”

朱如丹坐向一邊,又道:“我提醒你注意!你要是長得和爺一般高,一定不好看。”

翠兒不解問道:“為什麼?爺不是很漂亮嗎?”

朱如丹笑道:“爺是男人,你不是。男人要肩寬厚,才顯得健壯英武,你要是生成那樣,還能看嗎?”翠兒轉著眼想了一下,脆聲道:“哎,這話對噢!謝謝你的提醒,不過要長成什麼體型才合適呢?”

李玉虎拉她一同坐,張出塵拿了藥、給她服下。翠兒的一雙妙目,卻一直在四女身上打轉,最後卻道:“爺,你說說看嘛:你希望我的身體長成什麼樣子?”

李玉虎笑道:“隨便啦!蘭秋菊,各有其美,我都喜。”

翠兒又轉頭去瞧四女,忽道:“拜託你們,把衣服,讓我瞧瞧,好不好?我實在沒什麼概念!”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要不要我也哇!”

翠兒白他一眼,認真的道:“不必啦!你的光股看多了,印象太深,將來長成個人,才糟糕呢!”

眾女“咯咯”嬌笑,朱如丹更是笑得躺在地上打滾。

翠兒小嘴一呶,道:“這有什麼好笑,我說的是真的嘛!”

李玉虎笑著起身,道:“好吧!你既然不要看我光股,我先去洗澡好啦!你們慢慢的研究吧!”

翠兒脆聲道:“這樣最好。夫人們!剩下咱們都是女人,沒什麼顧忌,吧!”

李玉虎獨自泡在新闢浴池中,等不多會,朱如丹、林靈先後進來,隨手關上石門。

李玉虎大喜道:“兩位夫人快來試試,太了!”、朱如丹把攬來的大巾鋪在池邊,與林靈一同解開衣服。

頂嵌有一粒夜明珠,映得室內繳毫畢現。李玉虎見二女未著內衣,鬆寬的長衫一除,已然一絲不掛,珠光下立即顯出兩個身高相等、一般玲瓏浮凸的絕美女。

仔細觀察,還是有許多相異之處。

朱如丹骨架纖細,上下渾圓,表示比較多,皮膚光潔如象牙,隱隱泛出桃紅;小腹之下漆黑,呈正三角型。

林靈骨架較大,肌較少,不過部,前後翹,雙腿長直,骨勻稱,小腹下較淡,略呈菱型。

李玉虎奇道:“噢,真的不一樣哎!翠兒最後怎麼決定?選中誰啦?”

朱如丹白他一眼,跨下水池,與林靈並坐在李玉虎對面,陡又嗤聲笑了出來,道:“翠兒見鬼,叫我們光身站著,給她看了老半天,批評指教一大堆,沒一個意,”

李玉虎大興趣,笑道:“快說來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朱如丹脆聲道:“她啊,可會挑剔啦:她說大姊小肚子太大,二姊部不夠尖,我呢,骨架小,多,四妹太瘦。哼!我就不信她能長得多美!”

林雲亦笑了起來,道:“三姊別這麼說,她可是要按尺碼訂做的產品,面貌身材一定沒話說!”

李玉虎又問道:“什麼尺碼?”

朱如丹“嗤”聲一笑道:“她要爺的面相雙手,大姊的脖子部,四姊你雙腿,和我渾圓的體態,這不是要訂做嗎?”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這小鬼真是妖,這麼挑剔!不過我懷疑面貌像我的女人,會好看嗎?”

朱如丹湊過去,把他頭帶了,前額的頭髮攏向後面,仔細端詳一陣,又回頭問林靈,道:“四妹,你看爺這樣子美嗎?”

林靈也上前用她的長髮,蓋住耳朵,笑道:“爺這麼俊,無論是男是女,都稱得上美的,是不是?”

朱如丹認真的道:“爺的這張臉,要是生在女子身上,下巴和嘴都太寬,太格了!雖然是美,可稱不得”最“字!”

李玉虎在水中樓住兩具滑不溜丟的玉體,食指大動,笑道:“別談這些了!老爺不可能變成女子。你們放心!現在咱們來做戲水鴛鴦,你們誰先?”

林靈讓在一邊,笑道:“長幼有序,當然姊先!”

李玉虎移坐水下一條高起石樑上斜斜躺下,頭頸剛好放在池邊,池水剛剛淹到部。

他舉手把朱如丹拉到前,道:“老婆,瞧老爺這番設計多好,表演一下吧!”

朱如丹半推半就的趴伏下去,雙腿分開,雙手環抱著李玉虎脖子,吻住雙,口中香舌也跟著吐了過去。

李玉虎雙手扶住她部,下身玉杵已然探頭出來,像蛇一般向朱如丹竅中鑽去,隨即由短而長,由小而大,由長而,由壯而硬。

一步一步變化,有條不紊。

朱如丹被攪得漾,熱情如火,雙腳蹬著池底,部輕輕聳動,一陣酥骨蝕心的快散溢開來,不由得氣急口,低聲呻起來,李玉虎雙手托住香肩,把身子扶正,下用力一,全身陡地繃直,嘩啦一響,已把朱如丹頂出水面。

朱如丹纖扭動,左研右磨,前吐後,一陣陣酥麻快得她“哼、噓”不停。

李玉虎配合著動作,以後腦與腳跟為著力點,枕在高出水面的弧形石樑兩頭,部忽硬忽軟,忽上忽下,把一池熱水擾得波濤洶湧,翻騰不已。

林靈泡在一邊,目睹這兩人鴛鴦戲水的狂放,不僅心搖搖,心悸骨軟,赤的玉體被陣陣驚濤拍打衝著,像有無數怪手、魔指在身上按摩撫,更是,隨著朱如丹嬌,跟著氣急起來!

李玉虎側目望見林靈,媚眼如絲,水兒汪汪,便輕舒猿臂將她拉近,一手勾住玉頸,又將她雙按吻在自己嘴上。

林靈已識得“吻”滋味,見狀順水推舟,雙臂摟住李玉虎的俊臉,口輕啟,香舌微吐,已與李玉虎的舌頭在“起。

這一陣忘情的綿之吻,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陣陣水聲澎湃中,朱如丹首先直上最高峰,啞然間“哼”,一俯身趴在林靈背上,全身一陣痙攣也似的顫抖,便又寂然不再移動。

李玉虎察覺到幽內一陣下一沈,將朱如丹泡在水中,心念一動,中玉杵自動彈跳,在中花蕊心一陣挑撥,朱如丹曼聲呼叫:“爺!”花心大開,一陣出來!

李玉虎輕輕放開林靈,舒臂把朱如丹樓過去,口相接,立即下上吐,

”收入,而上面則吹渡過一口純真氣,以免朱如丹過度虧損!!

朱如丹息片刻,起身讓過一邊,笑道:“四妹,輪到你了!”

李玉虎也坐起身子,正待樓過林靈繼續努力,心頭中陡然一震。

他立即凝神尋思,片刻之後,道:“天池之上,發生變化,我要先去瞧瞧!”

說話之時,他已經登上池邊,全身紫金光霞一閃,震落身上水漬,匆匆著上衣,便即開門出去。

朱如丹二人一驚,朱如丹道:“爺,等我們一下嘛!”

李玉虎道:“你們回先穿衣服,順便拿兩粒九轉上清丸,再趕來吧:”

朱如丹趕到口,只見李玉虎雙肩一晃,周身紫金霞光大盛,像沖天炮般,直直拔空而起,閃電也似的直向谷頂升去。

原來李玉虎適才心頭出現驚兆,乃是收到元嬰李小虎的通知,微一凝神,立刻知道了原因。

此時,他飛騰昇達谷頂,落在峰頭,閃目一瞧,只見天池在皎潔月光下,竟是罩在一片灰的濃霧之中。霧影裡,池中央有一隻極大的老鷹,尖聲急鳴,似被一道無形的網羅罩住,雙翅煽動不停,卻就是飛不起來。

另外正東方向,已出現兩團碧綠光華,像兩盞小燈籠,正緩緩向大鷹近!

李玉虎瞑目開天眼,凝神注視,這才發現,那兩團碧綠光華,乃是一條長有數丈、如水桶的巨蛇眼睛,而那老鷹身上著數十道黑絲,都是由巨蛇之口出來的,巨蛇在天池冰面上緩緩遊動,口中有一道較的黑絲,連繫著大鷹身上的許多條。大鷹巨翅振動,極力掙扎,卻掙不,已有力竭之勢。但巨蛇也不敢輕易遊近,似對它頗有顧忌!

李玉虎睜開雙目,心頭中已得到元嬰信息,知道他正隱身正北,待機而動。當下施出一般的轉身功夫,輕登巧蹤,一路利用地形隱住身形,緩緩向峰下池邊接近。

片刻間,李玉虎臨近天池池邊,只聽得近處有些響動,轉頭一瞧,李小虎一手拉著那隻小金,已悄悄溜到身邊。

李玉虎伸手摸摸小金的腦袋,道:“這大鷹似乎不敵巨蛇,等下咱們要救它一救!”

李小虎笑道:“這兩個畜牲都還沒用出最後法寶,它們所以在那兒拔河,一者是都沒有一舉制勝的把握,二者是想等雪蓮成,好來個先下手為強,另外,這一帶好像還有東西潛伏,可是我就是查不出來,好生奇怪,你用天眼瞧過沒有?”

李玉虎心中一動,道:“我再仔細看看,你注意情況變化,同時也留心靈兒、丹兒她們,先別驚動了下面的兩個妖,”

這次他盤坐地上,全神凝聚功力,打開天眼。果然這一次目力穿透了雲霧,將裡面情形看得更加清楚!

他由左到右,仔細掃描,忽然發現,天池中央、雪蓮之旁,那片丈許未結冰的水面上有一片淡淡影子。

那片淡影像是通體透明,此時正盤坐在荷葉之上,因為它本身也是青—被碧綠的荷葉一襯,自然難以發現:李玉虎大吃一驚,一時猜不透它是什麼,再向鷹蛇一瞧,只見那大鷹已然落在冰面,雙翼收束,叫聲也停了,表面看似已無力掙扎,實際上一雙鋼爪抓在冰上,不動不搖,巨蛇雖遊走不停的收縮黑絲,卻拉它不倒。

一鷹一蛇,仍在僵持之中。

此際,卯時將近,月已西沈,星光也漸隱去,天空中陡然一陣昏暗。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冊第一章天池雪蓮

李玉虎心中念頭一動,一旁的李小虎已然得到訊息,只見他陡然化身一道數丈紫金長虹,電般一閃,即已入天池中央,虹光一繞,虹尾掃到鷹蛇之間的黑絲,將之斬斷,紫金長虹忽然化為一蓬五尺光幢,將出水面的雪蓮整個包住。

而原先盤坐荷葉之上的淡青光影,在虹光一現之際,忽然悲嘆一聲,向一邊閃開,及至光幢罩住雪蓮,卻又回到荷葉上,默默的坐了下來!

同時之間,大鷹、巨蛇在天際一暗之時,也不約而同的發動。

大鷹一聲尖鳴,雙爪用力一蹬,天池上堅冰忽然爆裂,接著尖喙一張,忽然吐出一團烘大黃光,閃電般直向巨蛇擊去;尤其在黑絲一斷之下,巨翅一展,連連扇動,一陣陣疾風忽然大作,破裂的冰塊也—齊向巨蛇打去。

巨蛇本在極力的收縮黑絲,天一暗之下,巨口鼓動,又出—股灰毒霧,向大鷹頭上罩落,哪知陡然間,紫金虹光閃現,還未及眨眼辨認,黑絲已被斬斷,而身下堅冰已碎,頭上的黃光已臨。

巨蛇“呱”聲急叫,巨尾一擺,游出十丈之外,讓過黃光、碎冰的襲擊,巨大的身子一滾一盤,陡然縮成丈餘長、人臂的一條小蛇,下身盤成一圈,昂首直立六尺,血口一張,出灰濛濛一大團濃霧,向黃光去。

大鷹一見,似乎曉得厲害,一陣急鳴,張口把黃光回,雙翅一扇,向一邊讓去。

哪知身上的黑絲雖然與主線之聯繫斷了,而收縮的力量仍在,哪裡飛得起來,眨眼間,灰霧臨頭,一掃而過,大鷹身子一顫,“噗通”一聲,跌入水中。

幸虧它身子巨大,兩翅展開足有兩丈多寬,落在水中,翅下了不少冰塊,—時尚不會沈落,但已經身子顫抖,揮不動了!

那灰霧掃過大鷹,並未停頓,電般飛掠五丈,又向雪蓮上李小虎所化的紫金光幢落去。

李玉虎立在岸邊,見狀吃了一驚,雙肩一晃,蓬起一身紫金霧光,向池中飛掠,相距十丈,已大叱一聲,一拳向大蛇打去!

不過他動作雖快,由於距離較遠,到底慢了一步,一拳打出,那灰霧已然罩住光幢。

不過,紫金光幢乃是元嬰與劍丸所化,如何會怕大蛇的內丹毒素?只聽得一陣“噝噝”輕響,灰霧邊沿遇上光幢,立即像冰雪遇火一般,消熔氣化,散出了一陣焦臭之味!

大蛇“呱”一聲急啼,鼓細收,灰霧疾捲回飛,但已然熔掉一小半。而就在此時,一陣銳利的拳風陡然湧到,“砰”地一聲打在蛇上,直把那蛇打得飛起,“啪嗒”—響,摔在五丈開外。

那蛇連吃兩次大虧,氣得“呱呱”大叫,轉身向正東方游去!

此際,天邊陡然現出一道曙光,天地為之大亮。

西方一紫一紅的光霞一閃,現出兩條纖纖美嬌娘,如同凌波仙子一般,橫空飛來。

林靈人未到達,已然出聲喚道:“爺,這條蛇奇毒無比,又放出池毒霧,千萬不能放它逃去,否則天地之水沾了毒氣,到外面,不知要毒死多少人畜呢!”

李玉虎一驚,心中又聽得李小虎傳訊:“雪蓮就要了,好香啊!可是這邊上有個影子等著,不知是什麼東西,怎麼辦?”

李玉虎當機立斷,以心靈傳訊之法,告訴小虎道:“你守住雪蓮,先和靈兒商量如何處理,同時救那大鷹上來,我去抓那蛇妖!”

同時,人如飛雲,直往正東追去!

林靈、朱如丹見狀大驚,正待追去,卻聽那紫金光幢之中,傳出一陣清脆童音,道:“兩位娘子請駐,爺叫你們先把老鷹救上來再說!”

朱如丹、林靈聞聲止步,凌空而立。朱如丹道:“小虎,你怎可讓爺一個人去,這鷹怎麼救哇!”

光幢中傳出一陣清脆童音道:“我現在分不開身!你們每人拉著一隻翅膀,先把這傢伙撈上來,抬到乾地,再餵它一顆九轉上清丸試試!不過,千萬不要到它身上的黑絲,那東西毒得很!”

二女依言把大鷹抬到池邊,餵它一粒藥丸。見它仍然一動不動,又餵了一粒。片刻之後,那大鷹果然一陣抖動,睜開了兩隻大如拳頭一般的眼睛!

林靈望著它,柔聲道:“你現在身上的毒絲未去,暫時別動,等會我們再設法為你除去,聽得懂嗎?”

大鷹點點頭,果然俯地一動不動,又把眼睛閉上。

二女飛臨天池中央,朱如丹道:“二爺,雪蓮成了嗎?你怎麼老護著它啊!”

光幢中又傳出一陣清脆童音,道:“四娘,你有沒有看到我旁邊有個青影子啊?它到底是什麼變的,到現在我和老大都不清,萬一我一離開,雪蓮被它偷採了去,豈不冤枉!”

二女嚇了一跳,林靈凝神注視,果然發現淡青透明的影子,卻一時也猜不透它的來歷。

正猶豫未決之時,忽聽到一陣極低極柔的聲音,出口道:“大仙,我乃鬼靈,此來並不想偷採雪蓮,只不過想收它一點香氣靈氣,以便凝練形體而已!

大仙是否大發慈悲,讓奴家收一點點呢?“

化身光幢的李小虎一陣脆笑,道:“乖乖,連鬼也來啦!告訴你,我不是大仙,不過倒是也有慈悲之心,你若真的只是要分享一點香氣靈氣,我不反對,進來吧!”

語音一落,那光幢忽然裂開一道窄,寬約半尺,林靈目力較佳,立即發現,那淡青光影竟然真地由隙中鑽進去,緊接著那窄已然合攏!

朱如丹看不見任何影子,便問道:“二爺,它進去了嗎?”

小虎的聲音又在光幢中傳出,道:“進來啦!這裡沒你倆的事啦,還不去找你仙大爺去?”

林靈道:“好,這裡給你啦!若發現蓮蓬邊沿發黃,就可以採下來了,最好能連下邊的蓮藕—同撈上來。”

二女運功向東飛去,眨眼間抵達池邊。只見在一處奇峰之下有一窖,內漆黑如墨,一股腥臭氣味散溢出來,不用問,一定是蛇妖巢

朱如丹舉手取下發上的兩隻頭簪,一隻遞給林靈,兩人以真元罡氣護體,全身仍然一驚,一紅的光霞,腳不點地的飄向底。

兩人行動迅速,順著曲折通道走約兩裡,忽然聞到一股香甜氣味,同時聽到一陣陣砰砰的打鬥聲。

兩女疾急飛掠而前,眨眼間來到一絕大石頂星光閃爍,顯然上面嵌有許多寶石,照得內十分明亮。而李玉虎此時全身紫金霞光護體,身形飄忽往來,正與一個蛇頭女身的妖物戰在—起!

李玉虎神目如電,一瞥林靈、朱如丹二女進來,立即揚聲道:“你二人守住出口,千萬不要被它逃走!”

接著,“呼”的劈出一掌,又往那蛇妖打去!

那蛇妖一聲尖叫,似是已吃過苦頭,不敢硬接,滾身閃出三丈,蛇頭一扭,忽地向朱如丹、林靈立身之處出一口灰濛濛毒氣!

李玉虎然大怒,—邊開聲警告二女小心,一邊斜飛兩丈,從側面雙手一招。那團毒氣立即轉個方向,向他掌上投去。

李玉虎雙掌掌心出兩道紫金光霞,奇亮耀目,虛空兜住那毒氣,抹幾下,又陡地甩向蛇妖,道:“還你!”

蛇妖一見電閃般飛來一個灰圓球,像是有質之物,還帶著嘶風之聲,威勢速度十分驚人,雖知是自己出的丹氣,哪敢接收!於是細細的蛇一扭,上身後折,但聽得“嘶”的一聲,灰球擦身而過,“叭”的打在身後石壁上,竟把堅石穿了個大

李玉虎怒叱道:“我一再好言相勸,何故如此頑冥,若再圖頑抗,不知悔改,就莫怪我不教而屠,要用三昧真火,燒你個神形俱滅了!”

原來,適才李玉虎當先追入,虻妖先是據地毒,見他一直有先天罡氣護體,絲毫不受侵害,陡地就地一滾,轉化人形。

只是它修習的時尚短,不過四、五百年,所以只能變成女子的身體,頭部卻仍然頂著一顆蛇頭,而身上也包著一層蛇皮。

它幻化之後,立即展開身形,以拳腳功夫與李玉虎打拚,並暗暗放出一股媚香,意圖挑起李玉虎情火焰,與他苟合,以便盡元,增強自己真元。

哪知李玉虎百毒難侵,心腸也極慈悲,他一邊與蛇妖遊鬥,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快快住手!我不想與你為難。看你樣子,修為已數百年,難道還不明白天道循環之理,只要你收去在天池所佈的毒氣毒霧,儘可繼續潛修……”

蛇妖並不領情,一見媚香毒氣均無作用,雖然有些膽寒,卻仍然氣憤難平,怒罵道:“小子,你算什麼東西!不但強取了我的雪蓮,現在還敢教訓我?有本事你去把毒收了。要我收毒可以,乖乖把雪蓮捧上,本姑娘也不難為你……”

李玉虎一邊與它拳來腳去的比劃,一邊道:“雪蓮本是無主之物,怎的就認定是你的?本來給你也無所謂,只是看你這般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施毒霧行為,若修為再進一步,為禍豈不更烈!不過,你若肯把外面的毒氣收回,將身上的毒素煉化,雪蓮給你也是可以的。”

蛇妖尖聲怪叫,道:“小子說得好聽,這毒乃是本姑娘與生俱來,也是保命克敵的武器,就憑你三言兩語,便叫本姑娘將給你?”

李玉虎道:“要如何你才肯出來?”

蛇妖“咯咯”一陣尖笑,道:“只要你肯把你的真元出,本姑娘就答應你!”

李玉虎怒罵一聲:“無!”“唿唿”兩掌劈了過去。那蛇妖在外邊吃過苦頭,不敢與他硬拚,一直閃身遊鬥,尋暇踏隙,直想溜出去。

故而,朱、林二女一來,李玉虎立即叫二女守住出口,以便設法那蛇妖就範,仍然不忍將它殺害!

林靈瞭解李玉虎用意,便道:“蛇怪聽著!我家老爺體上天好生之德,不忍殺你,盼你識得好歹,不要逆天行事,否則後侮晚矣!”

蛇妖住手未再攻擊,卻尖聲叫道:“丫頭說得好聽,你知道那小子向我要求什麼嗎?”

林靈微微搖頭,又道:“不論要求什麼,我相信我家老爺必然為大局蒼生著想,絕不會故意為難!”

蛇妖尖聲道:“狗,他叫我收了天池的毒霧,還有得商量,若說叫我把與生俱來的毒素煉化,豈不是痴人說夢、天方夜譚!……”

李玉虎笑道:“那毒素雖是你與生俱來,但並不是說少了它就活不成,只要你答應我拔除毒素,我一定設法提升你的修為,早完成幻化。”

蛇妖一怔,道:“本姑娘不信你有這大本領,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

林靈嫣然一笑,語氣和平,曼聲道:“實對你說,我乃千年狐仙修成,這千年雪蓮最早是我守候,後來被一天狼打敗,才退下峰去。前幾天遇上天劫,若不是我家老爺出手施救,早已神形俱滅了!”

“前月我也曾發現此,因見口甚小,又有毒網固封,所以沒敢進來,我想天狼—定也是如此,但我想,你一定偷偷看過我們吧?”

蛇妖翻動著一對怪眼,瞧瞧她一會,“唔”了一聲,道:“原來是你!你現在為什麼不怕毒了?”

林靈笑如花開放,曼聲道:“這短短几天之內,我家老爺不僅把我救活,而且行法增強數倍功力,自然不再怕你毒氣,不但是我,便是連天狼的內丹亦予我家老爺,為他煉去雜質而心改變,夫倆雙雙投靠在我家老爺門下,擔任總管、副總管呢!”

那蛇妖怪眼連翻,尖聲道:“真的,本姑娘不信……”

話音未落,林靈、朱如丹身後紫金虹光一閃,兩人身旁,忽然多出兩個身高不兩尺的男女童子。

那男童粉妝玉琢,長得與李玉虎一模—樣,只是頭頂梳著一條朝天小辮子,更襯得他活潑可之極,周身上下一絲不掛,腹間紫金的光霞如帶如環,似煙似霧,遮住了身上“要緊”之處。

此時,他一手拿著一隻金黃蓮蓬,大如海碗,隱隱散出一股清香,讓人聞了,神為之一振!

另一手則拉著一個面目清奇、秀髮如雲的小女孩,手上拿著十節長約三尺的血紅蓮藕!

那女孩身材與男孩同高,周身有一層淡淡的煙霧,仔細一瞧,連面目也讓人瞧不清楚,似乎就是煙霧凝聚出來的!

李玉虎望一望二人,心中已然瞭解,但朱、林二女都不清楚,朱如丹問道:“哎唷!二爺,你來啦!雪蓮採下來啦!她是誰啊?”

那男孩原來是李玉虎的元嬰,李小虎,他望望朱如丹,伸手將雪蓮遞給她。

上前一步,脆聲一指蛇妖道:“你這妖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咱們宰不了你嗎?”

說著,抬頭向頂一瞧,放開小女孩,眨眼間身化耀目長虹,只不過閃得一閃,一暗,十丈多高的頂,所嵌的寶石已紛紛向下落來!而李小虎已然又站回原地。

李玉虎雙手伸出,輕輕一招,像變魔術一般,一顆顆寶石已電般向他手上投去,轉瞬間,已落了一堆,足足有五、六十顆!

接著,李玉虎雙手一抖,寶石又復掠空飛去,“噗、噗”聲響,密如驟雨,又重新嵌在頂之上。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其實外邊的毒我一樣可以收,只是想到霧中也有你的真元丹氣,若全數毀去,對你頗有傷害,對不對!”

他見蛇妖確實被他這一手嚇住,又道:“我看這樣好了,你先收去毒霧,一同去我們住的山谷見見天狼夫,看我們有沒有騙你。若是沒騙你,你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讓我替你拔除毒素了!好不好?”

蛇妖知道此時已完全落在下風,不答應只怕連命都送掉;同時也對李小虎這個霸氣十足的男童充了好奇,便忍不住問道:“他是誰?”

朱如丹“咯咯”一笑,道:“他是我家二老爺!”

林靈笑答道:“他是我家老爺的身外化身,也就是我家老爺練成的元嬰,明白嗎?”

蛇妖把蛇頭搖得像貨郎鼓似的,尖聲道:“怎麼可能?我不信!”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你不信,看好了……”

話音未落,李小虎化為一道紫金虹光,長僅尺許,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圓弧,投到李玉虎頭頂之上,一閃而沒。而李玉虎的腹部,陡然發出一陣清脆的童音,道:“我已與大爺合二為一了,你相信嗎?”

蛇妖雖然修練數百年了,從未見過這種修為能力,只驚得“噗通”一聲跪倒地上,叩頭道:“婢子有眼無珠,冒犯仙長,敬祈恕罪!”

李玉虎頂門紫金光霞再現,霞光中李小虎在空中緩緩成形,由頭到腳,依次完成。這種由氣化形、由虛化實的景象,不要說蛇妖見所未見,便是朱、林二人也是首次。

只見李小虎凌空步虛,由丈餘高一步步走到蛇妖面前,微微一點,拍著它的蛇頭,道:“我不是仙長,不過也不是凡人,你只要乖乖聽話,保有好處!起來,到外面把零碎收起來吧!”

蛇妖叩頭應道:“謹遵法旨!”

李小虎“哈哈”一笑,拉著那女童的小手,當先掠出去。

朱如丹隨後跟著,忍不住心中好奇,又問道:“二爺,她是誰啊?”

李小虎回頭對她扮個鬼臉,笑道:“她是我新收的老婆,你瞧,還漂亮吧!”

朱如丹嚇了一跳,叫道:“你說什麼?你……”

李小虎一出外,忽化一道虹光,閃得—閃,已落在天池西岸一堆絳旁。再現身時,已然著上張出塵替他制的新衣服!

朱如丹追不上他,只得回頭找李玉虎,又問道:“爺,你知不知道小虎爺什麼意思?那小女孩怎說是他新收的老婆呢?”

李玉虎與林靈並肩出,笑道:“那女孩是個鬼靈,雖然已修練數百年,形體卻一直無法凝固,今晨靈兒不是也看見一個淡淡影子嗎?適才她收了一些雪蓮的靈氣,始漸成形,小虎見她可憐,又替她整形輸氣,她才會有現在這副模樣。看樣子她已上小虎,是跟定了他了!”

朱如丹大笑道:“那女孩是個鬼嗎?小虎爺怎能娶鬼做老婆呢!”

李玉虎笑道:“人死之後,一點元靈不昧,留戀世間,未曾轉入輪迴,便為鬼物。鬼只有靈氣,卻無形體,一般人眼難見。但經過若干年,收的靈氣漸漸加多,便會轉化,使無形變為有形。小虎當時動了童心,把她塑成個小女孩,留她為伴,各為夫,其實並不能像你、我一般的辦事。”

林靈笑道:“但能兩心相印、兩情相悅、兩氣密合,未必不能產生至樂。二爺有她為伴,倒也是件佳事!”

李玉虎嘆道:“這一來,只怕他更不肯與我合一了!”

林靈道:“那有什麼關係!你們心意相通,有什麼事招之即至,還怕他走失了嗎?”

李玉虎笑道:“那倒不會,不過我是覺得他有點霸氣,又身懷無堅不摧的劍丸,若單獨行動,萬一傷人命,就有違天道了!”

林靈笑道:“這是爺的多慮,虎爺未得授意,又怎會胡殺生呢!”

此時,天已然大亮,東方的旭如輪,正斜下來,籠住天池,但天池上卻仍是一片灰霧,不是目力極佳,看不見冰面!

李玉虎三人在口等了片刻,聽得石內一陣沙沙聲響,接著由中游出一條如水桶的巨蛇,長有數丈。

朱如丹初次看見蛇妖的原形,嚇了一跳,咋舌道:“乖乖,這傢伙怎麼這麼大?”

那巨蛇對三人點點頭,忽然盤成一堆,巨頭昂起兩丈多高,隨即張開巨口,對著天池一陣急

只見天池上面一片灰霧,像是遇上了一陣巨風,翻翻滾滾,直向東方聚來;而靠近巨蛇的一邊,更出現一條無形的孔道,翻滾的灰霧,順著孔道,直向蛇口中投去。

大約盞茶功夫,灰霧一掃而空,天池池面上冰層平滑如鏡,便連正中央雪蓮生成之處也已消失不見。

朱如丹纖掌一鼓,呼道:“哇!爺,你瞧多美的一面大鏡子啊!走,咱們下去滑冰如何!”

李玉虎點頭贊成,卻轉頭對蛇妖說道:“我們住在西邊谷中,你隨我去吧!”

巨蛇點點頭,忽然就地一滾,縮小成—條丈餘的青大蛇,身子一扭,已向李玉虎身上去。

朱如丹本來站在李玉虎身邊,一見那蛇彈而來,雖知它已無意咬人,仍然嚇了一跳,閃身跳開,叫道:“小心!爺!”

李玉虎卻是毫不在乎,“哈哈”朗笑聲中,一把接住大蛇的身子,向背上一搭,那蛇下肢一蜷,在他的間,頭部一扭,又在他頸部盤了一圈。

朱如丹忍不住又道:“哎唷,爺,你小心點好不好,被他咬上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李玉虎拍拍蛇頭,笑道:“不會啦!走吧!”

說著,在地上拾起三塊扁平的石片,每塊大約一尺見方,像個鐵餅。又道:“丹兒,你不是想滑冰嗎!哪!我把這石片投在冰上,你站上去跟著滑行,保險一溜到底!”

朱如丹鼓掌叫“好!”

李玉虎健臂連振,三個鐵餅般大的石片,立即擦著冰面向正西飛去。

朱如丹叫一聲,虹光一閃,已追上第一塊,單腳一探,輕輕點在石面上,以金獨立姿勢,嬌軀微微前俯,人如飛燕掠波,隨石片向西溜去!

林靈也跟著飛身追上,落身第二片。李玉虎最後起步,落石第三片,只見他雙臂張開,向後連搗數下,腳下石片陡的加速,眨眼間已超過朱、林二女。

朱如丹一見,“咯咯”嬌笑如銀鈴,大聲叫道:“爺,你賴皮!”

李玉虎也樂得“哈哈”朗笑,道:“追啊!我沒說不讓你自己加力啊!”

朱如丹嬌喊一聲“好!”

懸空的單腳連連點蹬冰面,石片滑行的速度果然加快,直如弦之箭,與李玉虎追了個首尾相銜。林靈一見,也是童心大發,嬌叱一聲,雙袖揮動,也自加速前進!

李小虎在西岸看到,小手連拍,大叫:“加油!”在他一邊的小女孩,與兩隻一金一白的猿猴,也跟著拍起手跳腳,興奮不已。

在他旁邊,一直穩立不動、神態威猛的一隻大鷹,似乎也受染,引頸長鳴不停,似乎也替三人打氣一般!

李玉虎三人樂得“哈哈、咯咯”笑聲不斷,轉眼之間,先後滑到岸邊,三人雙肩一抖,如三隻巨鳥在空中連翻了幾個斛鬥,落在李小虎所站的大石之上。

朱如丹一見大鷹完全復原,身上所的黑絲已然不見,便道:“哇!你已經完全好啦!是不是?身上毒絲,是二爺除掉的吧?”

李小虎脆聲笑道:“是啊!這老鳥恩圖報,已經答應跟咱們啦!”

朱如丹大喜,晃身掠到一丈多高的大鷹面前,仰頭道:“真的,你願意跟著咱們嗎?”

大鷹低鳴一聲,低頭伸喙,在朱如丹面頰上輕輕磨蹭一下,朱如丹“咯咯”

笑著,伸手摸著大鷹頂上的羽冠,道:“哇!那太好了!爺,咱以後上北京,請它運送,不消半天功夫就到啦!多便捷哪!”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好,好,你肯跟隨我們,下山行道,也是一場大功德,將來道成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現在且隨我下谷去吧!”

說著,又望著小虎身邊的女童,道:“你可有名字?是否也決定追隨小虎呢?”

那女童如煙似霧的臉上,竟然顯出一副羞怯表情,低聲道:“求大爺成全收容,小女子名叫方文琳!”

李玉虎笑道:“好,好,以後我們就叫你小琳吧!”

一旁立著的兩隻小猿猴,此時走上前來,全身金的“小金”道:“老爺,它叫小白,是虎爺新收的……”

那一身白如雪、雙目赤紅的白猿,叩頭亦做人言,道:“小白叩見老爺!”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起來見過二位夫人,一同回谷吧!”

小金又帶它對朱、林二人叩頭。朱如丹一把抱起他倆個來,笑道:“來,我抱你們下谷!”

說著,桃紅霞光閃現,人如飛仙,掠過峰頭,直往谷中落去。

接著小虎拉著小琳一閃而沒,林靈也隨後而去。李玉虎又對巨鷹道:“我住的山谷地勢較窄,下落之時,可要小心一些,不可毀壞了谷中樹木。”

大鷹長鳴一聲,連連點頭。

李玉虎發動玄功,全身紫金霞光閃閃不停,帶著肩頭的蛇妖,也直往谷底落去。

大鷹等他去後,巨翅一展,平平一揚,掠起空中,在空中兜個半弧,緩緩向谷中盤旋而降。由於降勢極緩,又不扇動翅翼,落地之後,竟然點塵未驚。

此時,谷中張出塵、出雲姊妹,與王天化夫早已做好早餐,等他們已等得心焦難安,這功夫見一個個從天而降,不由大喜相

但一見到多了這麼多的人、猿、鷹、蛇,不由驚異好奇,急著想知道究竟。

李玉虎把蛇取下,放在地上,道:“這位就是天池的天狼王天化,現在則是我李府總管,你還認得他嗎?”

那蛇忽地一滾,幻成一赤身蛇頭女子,尖聲道:“我像是認得他,但為何變得這般年輕?”

李小虎脆笑一聲,道:“此乃我替他煉過內丹,又服用靈藥之故。你若願意,我為你拔除毒素,鏈治內丹,我保證能令你也像這幾位夫人一樣漂亮!”

那蛇妖跪地叩頭,道:“奴婢敬請虎爺成全!”

李玉虎道:“好,小虎你先帶他到中去。”

接著,又對張出塵道:“塵兒,先取兩粒赤龍丸、一粒上清丸、一杯玉髓靈出來,雪蓮子每人先分食一粒嚐嚐新,其他用玉瓶裝了,用兩杯玉髓靈泡起,血藕與蓮蓬則先封存,準備明天煉藥。”

張出塵應答一聲,立即接過雪蓮、血藕入準備,張出雲、林靈也跟去幫忙。

李玉虎又對天狼王天化道:“總管服下雪蓮,運功調息之後,便去大平牧場,放下金沙,再取兩隻大鍋、兩隻酒罐回來可好?”

王天化躬身應是。李玉虎又對朱如丹道:“丹兒,你負責餵食大鷹、小白、小金各一粒雪蓮子,監督它們運功消化。”

張出塵此時已拿了藥、及雪蓮子出來,先分與眾人,才與李玉虎同去左邊石

中蛇妖已化成原形,盤在地上,幾乎把所有的地面都佔了。

李玉虎站在石壁邊,對蛇妖道:“第一部,你先張開嘴巴,讓小虎先為你割去毒囊,拔去毒牙。這裡有九轉上清丸一粒,立即可替你療傷止痛。第二步,你把內丹吐出,由小虎再為你煉化其中所含毒質。第三步,收回內丹之後,再服下九轉赤龍丸以增強功力,便可完全幻化成人了!”

他想了一想,又道:“幻化之後,我再以玉髓靈配上無上玄功為你定型,便可永成人形,再也變不回去了!你願意嗎?”

巨蛇連連點頭,巨大的眼睛裡竟滴下兩行淚水。

李玉虎笑道:“你雖有毒,數百年來尚未毒害人類,就憑這一點善念,才有今之果,只盼你成人之後,仍能一本初志,多積功德,也就是報答我了!”

巨蛇不斷點頭,接著巨口一張,閉起眼來,靜等著小虎為它拔牙割毒!

李小虎身軀一晃,去一身衣服,化為一道紫金虹光,長僅尺許,投入蛇口之中,片刻功夫,四顆奇尖的大毒牙已然飛了出來。

李玉虎舉手一招,掌心中紫金光霞出,將毒牙包沒,又片刻,蛇喉中光霞速閃,小虎已落地上,小手中以紫金光包著一團黑腺體。

李玉虎把毒牙丟給他,道:“煉化之後,丟人入”馬桶“去吧!”

李小虎接了毒牙,一閃出,片刻之後回來,已然兩手空空,處理完畢。

此時,李玉虎已將九轉上清丸捏碎,吹入巨蛇口中,巨蛇把口合攏就地一滾,又縮成一條丈餘青蛇,睜開了雙眼。

李玉虎笑道:“不痛了吧?”

那蛇連連點頭。待李小虎回來,不待咐吩,陡然把口—張,緩緩吐出一顆灰黑內丹,向小虎飛去。

小虎雙手一合,把內丹握住,盤膝坐在一角。李玉虎由張出塵手上拿過玉髓靈及兩粒九轉赤龍丸,一粒放在自己口中咬碎,又把靈倒入口中,和藥丸混合,“噗”的一口,向李小虎。

小虎雙手一開一合,把那團水漬藥掃數接住,包在內丹之外,立即瞑目運起三昧真火,合著藥力,鍊冶那蛇內丹。

李玉虎又把另一粒九轉赤龍丸喂在蛇口內,道:“你以自己的練功方法,先運功收藥力,等內丹毒質化盡,再進行第三步吧!”

那蛇點點頭,立即盤成一團,閉目調息。李玉虎便對張出塵道:“麻煩夫人再取—杯靈,泡一清一龍兩粒藥丸來。”

張出塵答應著去拿。李玉虎向依立在小虎身邊的方文琳,招手道:“小琳你來,我替你再把型體凝固一下,好嗎?”

那鬼靈方文琳怯生生飄過來,低聲道:“謝謝大爺!”

張出塵取了藥來,李玉虎又把它倒在口中咀嚼一陣,隨後雙掌伸出,發出兩道紫金霞光,將方文琳全身包沒,接著“噗”的一口將藥入霞光之中,由霞光包著,直向方文琳體內去。

方文琳本是有形無質的靈體,藥光霞很快浸透,李玉虎雙掌收回,竟將由自己真元所化的光霞切斷,留在了她的體內。

方文琳全身一陣抖顫,身上的煙霧忽然消失,一副赤、活生生的女童形體,果然清清楚楚呈現出來!

她驚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驚喜集,一手掩住自己的部,一手掩住下體,跪倒在地,叩頭道:“老爺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李玉虎見她羞窘之態,不由心生憐,道:“快快起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塵兒,快快替她找件衣服穿吧!”

張出塵拾起李小虎在地上的衣裳,笑道:“妾身沒做小女孩的衣服,這一套先穿上好了!”

方文琳又對她叩了個頭,道:“謝謝大姊!”

她接去趕緊穿上,一邊穿一邊摸著自己的身體,顯出一副十分快,又有些疑真疑幻,似在夢中模樣。穿好之後,悄悄坐在小虎身邊,默默的等他醒來。

李玉虎推推張出塵,兩人一同走出外。

朱如丹立即上前來,道:“爺,來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李玉虎走到餐桌前坐下,張出雲擺上飯菜,道:“爺,昨天你們拿出去的金沙太多,一匹馬拉不動。副總管就跟著一起去了,她說晚飯前一定會趕回來。”

林靈拿了五顆雪蓮子出來,立即有一股清香瀰漫四方,她道:“爺,這蓮子已先請總管夫、大鷹、小白、小金吃過,就剩咱們沒吃,現在要不要服用?”

李玉虎放下飯碗,笑道:“諸位娘子都在等我嗎?好吧,咱們一齊嚐嚐新,看是什麼味道。”

他一把接過五顆蓮子,一顆一顆喂在每個嬌口中,最後一顆丟在自己嘴裡,細細一嚼,只覺得香甜脆,咽入腹中不久,體內立即產生了一股溫溫氣,與本身真元合而為一。

他們夫均已深得“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神髓,不須刻意調息,那“雪蓮”

所化的氣已在神主持之下,緩緩浸透全身,不知不覺又增強了一分御毒、駐顏、長生的無形能力。

李玉虎笑道:“哇,這雪蓮功能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們吃多了也沒太大好處,我看還是留著濟世救人吧!”

朱如丹笑道:“小虎、小琳還有那個大蛇妖,要不要也分一顆啊?還有,大姊已有身孕,翠兒正在成長,都應該多吃一份的,是不是?”

李玉虎笑著摸摸張出塵肚子,起身道:“那是當然!你們吃完飯,快點做兩套衣服,裡邊有一大一小還光著股呢!”

他伸手又在張出塵頭上下一頭簪,掠身來到樹下,站在大鷹邊打量一下。只見那大鷹凝立不動,正在瞑目運功,而一旁兩隻小猴子也人模人樣的在一旁打坐。

接著去到谷口,向外面張望一下,便舉起頭簪來、向窄窄的裂運功削切。

那頭簪在他手上閃爍出四尺多長的紫金光芒,刺削石壁,簡直就像切削豆腐一樣,片刻功夫,谷口已被他開成個丈餘寬、高的圓,削下的石塊也紛紛被他踢到谷外,落在林海之中。

落石的聲音驚動裡面,朱如丹第一個忍不住跑出來,問道:“爺,你把谷口加大做什麼?外邊的人不是很容易就發現了嗎?將來我們離開,說不定這裡會被人佔了去呢!”

李玉虎打量著右邊石壁,笑道:“等走的時候,我們做一道石門,把谷口完全堵起來,外人要想進谷,除非有萬斤以上的力量;至於我現在要把谷口開大,完全是方便大鷹出入哪!你總不能每次都讓它飛這麼多冤枉路吧!”

朱如丹恍然大悟,笑道:“爺真細心,連這些都想到了……”

她回頭見那鷹已然回醒,正伸長脖子,聽他們談論,便招手試探的叫道:“你來,你來……”

那大鷹十分靈異,聞言雙足跳動,竟真的跳了過來!

朱如丹芳心大樂,“咯咯”嬌笑著道:“爺,它真靈呢!咱們說的話它全聽得懂,我看爺就替它取個名字吧!”

李玉虎童心猶在,一掠身掠跨在大鷹背上,摸著它頂上羽笑道:“看你的威勢,已是鳥中之王,就給你取個”冠軍“的名兒如何?”

朱如丹也掠上大鷹之背,嬌笑連聲,道:“好,冠軍這名字又響亮又神氣,最是恰當。”

那大鷹連聲長鳴,扭轉脖子,在李玉虎前擦磨,一副十分親熱的樣子。李玉虎“哈哈”笑道:“冠軍你瞧!今兒我特地為你開大谷口,你能由此進出嗎?”

宋如丹擔心道:“爺,依我看出去是沒問題,飛回來就太小了。”

哪知冠軍左右一看,卻連連點頭,隨即上前一跳,已然躍出谷外,接著雙翼一張,輕輕扇動幾下,立即帶著兩人向高空飛去。

朱如丹“咯咯”嬌笑,站在李玉虎身後,玉臂張開,亦做拍翅之狀,著那疾如利刃的寒風,絲毫不懼,興奮的大聲叫道:“哇!好痛快啊!我會飛啦!”

那“冠軍”見他倆都不害怕,更是抖摟神,雙翅連揚,速度加快一倍;而下邊林木綿延,無窮無盡,皚皚白雪,更是一望無際,李玉虎兩人不由心神開闊,豪情大發!

那鷹在空中兜個大圈子,又向回飛,李玉虎目光銳利,無意中向地面一瞧,卻發現林海邊沿一條彎曲的下山道路上有輛雙輪馬車,正在雪地中緩緩前進。

他心中一動,仔細一瞧,正是王天化夫,一個在前拉著馬,一個在後推著車,走得十分緩慢!

李玉虎心頭一陣歉然,用手拍拍冠軍的頭,向下一指,道:“冠軍,下去瞧瞧,像他們這等走法,只怕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大平牧場啊!”

朱如丹也看清下面情景,在冠軍俯衝下降之時,立即將聲音成一線,向下面送去,道:“王總管,副總管,我們來啦!”

王天化夫抬頭—瞧,見空中電閃般飛來一隻大鷹,雙翼足在兩丈開外,黑中帶黃,頂冠項下卻又有許多白羽,像帶了—圈白項鍊一般,正是早上降在谷內的大鷹;而鷹背上一坐一立有兩個人,卻是府主與三夫人。

兩人內心又驚又喜,一齊揮手致意,誰知那鷹越過兩人頭頂之後,雙翼一揚,已然穩穩的落在車前。

那馬“希聿聿”一聲長嘶,前蹄舉起,挫退數步。

李、朱二人一躍下地,李玉虎笑道:“想不到這路這麼難走,勞動二位步行實在罪過,金沙太重,分幾次運也可以啊!”

王天化躬身行禮,笑道:“屬下本以為下山之路應該不難,哪知雪地太軟,馬匹不易使力,不過再往下,積雪較少,就走得快了!”

朱如丹心中一動,望望冠軍大的腳爪,笑問道:“冠軍,這車你提得動嗎?”

冠軍側著頭望望車子,似在衡量車子的重量。李玉虎道:“那十袋金沙有四千斤重,我看不太保險!”

冠軍連連點頭,長鳴示意。朱如丹道:“爺,你看冠軍不服氣呢!讓它試試好不好!”

李玉虎笑道:“這車的重量,冠軍雖然抱得起來,可卻無著力之點,如何提法?除非有繩做個提柄……”

王天化笑道:“車廂裡有一捆繩索,是用來套馬用的,不知合不合用!”

說著,已探身取了出來。

李玉虎道:“好吧,麻煩你把馬拉開……”

他用索將車子四邊叉捆住,又在車廂頂上結了兩個可以抓提的繩結,跳下地來,對冠軍道:“你抓住繩結,先低飛—圈試試。”

冠軍長鳴一聲,展翅飛起,疾急的雙爪一伸,抓住車廂頂上的兩個繩結,立即將整輛大車提起半空。

朱如丹鼓掌叫好,道:“哇!冠軍哪!你力量好大啊!……”

話未說完,冠軍已帶著車子兜個小圈,飛了回來,雙翼一收,又將車子放在路上,而它則傲然立在車廂頂上,引頸長鳴,顯出一副十分自傲的雄姿!

李玉虎大喜,笑道:“果然不愧冠軍之名,今後應該在冠軍之上再加個鷹王封號,就更顯得威武了!”

朱如丹笑道:“鷹王冠軍,冠軍鷹王,好!”

李玉虎又道:“看樣子鷹王冠軍還有餘力,總管你騎馬下山,副總管可坐在車上,指示冠軍方向,然後在山下會合,把金沙送下,回來時就請鷹王揹你們回來吧!”

鷹王冠軍忽然長鳴搖頭,一對神光四的鷹眼望著王天化,似乎有一種不不屑的意思。

王天化乾咳一聲,道:“屬下過去曾與它鬥過,它似乎不願載運屬下……”

李玉虎搖搖手,笑道:“現在是一家人了,過去的事何必計較?冠軍不可如此小心眼,這次你出力甚多,回來之後,我決定送你一粒九轉赤龍丸,補一補元氣,也是對你的獎勵,好不好!”

鷹王冠軍這才點了點頭。朱如丹笑道:“這才乖嘛!行啦!副總管,請上車吧!”

王雪娘一躍登上車轅,道:“從此一直往西,有一大片房舍,那便是大平牧場了!”

冠軍長鳴一聲,巨翼展開,揚了兩下,四、五千斤的車子立即騰空而起,向西飛去,片刻功夫,已然消失不見。

王天化飛身上馬,拱手道:“屬下去了,府主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回來時叫他們用索編個大提籃,東西可以放在裡面;還有,有現成的女裝、女童裝以及鞋襪之類,也帶些回來吧!”

王天化躬身應是,疾急策馬下山而去。

李玉虎、朱如丹心情愉快的相視一笑,手牽手施出絕頂玄功,顯現出兩道一紅一紫金霞光,登上樹頂,平貼冰帽,直往谷中飛去!

谷中張出塵、出雲與林靈正利用餐桌剪裁制女童衣服,一見兩人回來,張出雲道:“三妹,快來幫忙!你和爺到哪裡去啦!”

林靈放下手中的針線,為李玉虎倒了杯茶。

朱如丹嬌笑連連,道:“我瞧,衣服不必做啦!爺已吩咐總管,要他在牧場帶幾套回來。……”

接著,她又將兩人駕鷹飛翔,及鷹王冠軍力足提逾數千斤金沙的經過,講給三個人聽,最後又道:“以後咱們去北京,叫冠軍背上坐三個,爪子上提三個,不用半天功夫就全到了,多方便啊!”

張出雲又是興奮,又有些擔心,道:“真的!騎在老鷹背上飛那麼高,萬一不小心跌了下來,不要命嗎?”

眾人哈哈大笑,朱如丹上前擰她一把,問道:“二姊,別土了好不好?我問你,這山谷頂上你能不能自己上去?”

張出雲“哎唷”一聲,著自己的手臂,道:“你都能自由上下,我為什麼不能?”

朱如丹“嗤”的一笑,道:“這百丈山谷,你都能上下,還怕由鷹背上跌下來嗎!真的跌下來,你不會自己飛嗎?”

張出雲“唔”的一聲,覺得這話甚有道理,可是她還是另有說辭,道:“老鷹飛得太高,我還是有些怕怕!”

朱如丹嗤之以鼻,道:“有點出息好不好?以後回家,你一個人走路好啦!”

李玉虎看看天已近中午,便道:“好啦!別鬥嘴啦!咱們一齊去看看翠兒吧!昨夜一晚沒睡,咱們也該去補個午覺才對!”

四女隨他一同走進帳篷,方才坐定,翠兒已然由定中醒來!

她伸個懶,站起身,對李玉虎甜甜一笑,道:“爺,你瞧我是不是又高一點啦!”

李玉虎笑道:“哪有這麼快,才幾天嘛!”

朱如丹道:“翠兒,今晨爺已把雪蓮採回來了,還收了一個蛇妖、救了一隻鷹王、一個鬼靈回來呢!”

翠兒驚喜道:“真的?蛇妖、鷹王我都見過,都是很厲害的,爺怎麼都收服了?鬼靈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朱如丹聲如銀鈴般,將經過繪聲繪影的說了一遍,張出塵則把為蛇妖拔牙除毒的過程也說了出來。

李玉虎躺在地鋪上,頭枕著林靈大腿,忽道:“小虎已把內丹的毒質煉化了,叫他和小琳過來,和你見見可好!”

翠兒圓圓的大眼一轉,喜悠悠連忙答應。帳篷的細一開,李小虎已和小琳手拉手鑽了進來。

李小虎此時仍然赤著身子,一進來便鑽到張出塵懷中,摟住她的頸子,聲道:“大老婆,還有沒有衣服穿啊?”

張出塵拍拍他粉妝玉琢的脊背,笑道:“有,有!二妹快拿出來!”

張出雲在身邊包袱裡又拿出一套褂替他穿上。李小虎走到翠兒面前,笑嘻嘻說道:“翠兒,你長得比我高了嗎?”

翠兒又站起來與他一比,竟已比他高出一個頭!翠兒樂得“咯咯”嬌笑。李小虎小嘴一呶,佯怒道:“這有什麼好笑?你以為我長不高嗎?”

翠兒他面頰,道:“不是啦!我知道你可以長得和大爺—樣高,生什麼氣嗎?”

李小虎笑道:“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再長大了,以後咱們在一起玩,不是好嗎?”

翠兒猛搖著頭,坐向李玉虎身邊,脆聲道:“謝啦!你和你的小朋友玩吧!

我可是要做大人的!“

接著,她又對方文琳,道:“喂,小朋友,你是從哪裡來的啊?”

方文琳此時已變得像真人,不僅面目栩栩如生,而且生得甚是美麗,眉目之間尚隱有一股幽怨氣質,好像有腹的委屈一般!

此時聽到翠兒問她,抬眼望了小虎一眼,便垂頭低聲道:“小女子是從鞍山來的!”

才講了這幾句話,便已語音嗚咽,眩然泣了!

李玉虎大是不忍,便道:“小虎,你說說吧!別難為她啦!”

李小虎伸手摟住方文琳,輕輕的拍拍,道:“好吧!我告訴你們!數十年前,小琳本是官宦之家,他父親方傑帶著一家人擔任松江知府,因為人剛正,法辦了鞍山馬賊的一個頭目,結果全家被馬賊劫到山上,受盡百般凌而死。小琳一靈不昧,未入輪迴,在這長白山區內飄苦修,希望有一天變成鬼仙,能上鞍山報仇,今晨上得天池,本想收些雪蓮靈氣,凝固形體,正巧遇到我,就把她收留下來。剛剛大爺又為她增加了百年功力,才有現在這番面目。”

這番話說得眾人不只心情沈重,且個個氣憤難平。朱如丹第一個忍耐不住,憤聲罵道:“這群賊子真個該死,想不到幾十年前就做盡傷天害理之事。爺,咱們明天就去把這些傢伙統統宰了!”

李小虎又道:“我認為正該如此……”

李玉虎瞪他一眼,道:“不教而誅謂之!以殺止殺,不是最好辦法;再說鞍山集眾上萬人,難道每個都該死嗎?”

他溫和的望著方文琳,又道:“你在鞍山待了多久,近幾年又去過嗎?當年殺害你家人的壞蛋,還在世嗎?”

方文琳低頭垂淚道:“小女子自在鞍山受害後,便遊在長白山間,去年曾去過一趟,發現那地方真是人間地獄。當年殘害小女子的,現已是鞍山寨主,名叫馬永年,常喜食人心、喝人血,年紀雖已七十餘,身體還壯得很呢!”

李玉虎然變,道:“什麼?世上還有這種殘暴的人嗎?如此說來,明天咱們非先去鞍山探一探究竟了!”

朱如丹最喜熱鬧,鼓掌道:“好哇!明天咱們一同去……”

方文琳抬頭望了李玉虎一眼,低聲道:“小女子一心想親手報仇,求大爺成全。”

翠兒小嘴一呶,不樂道:“爺,你不能多等幾天,待我出關再去嗎?”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現在有鷹王冠軍代步,一天便可來回。谷中由塵兒、小虎、小琳、雪娘坐鎮,為你護法,不會有什麼事。我去的目的,只是先止他繼續害人,小琳若想親手報仇,留他下來就是!”

張出塵指指隔壁,道:“爺,她怎麼辦?”

李玉虎道:“她最少需要坐關七天才能完全蛻化,我把小虎留下,有事可以立刻知道,馬上趕回來。明天你要升火煉藥,由總管夫幫著照顧,必然也不會有問題!”

翠兒無可奈何的道:“好吧!不過夜裡一定要趕回來,若不讓我看看你,將來長得不像,你可要負完全責任!”

李玉虎笑道:“我儘量趕趕看!萬一回不來,看看小虎不也一樣?”

小虎扭頭向翠兒做個鬼臉,道:“我和大爺不一樣嗎?”

翠兒鼓著雙頰不說話,張出塵忙道:“該吃藥了吧?”

李玉虎笑道:“今天吃一粒新鮮雪蓮子吧,效果也很好呢!”

張出塵倒了杯玉髓靈、一粒雪蓮子喂翠兒服下。隨後她又去面壁打坐了!

李玉虎又道:“再拿兩顆出來,給小虎、小琳各服一粒!”

小虎笑道:“開玩笑,我們能消化嗎?”

李玉虎道:“這雪蓮子不同其他,無一點雜質,入腹即化為氣,沒問題的!

你們倆只把它含在口中好了!“

小虎、小琳接過雪蓮子含在口內,不一會兒,果然已化成氣融入兩人體內。

小虎倒不覺得有何不同,而小琳原本比較蒼白的面頰已有些紅潤了!

李玉虎見狀,心中念頭一轉,道:“小虎,我看你帶小琳到後去,看看玉池中還有沒有玉髓靈滴落,同時採些藥材回來;還有,也可用氣合之法,為她培養更多功力!”

小虎“嘻嘻”—笑,拉著小琳出去。李玉虎又拿了一粒雪蓮子,起身道:“我去隔壁看看,馬上回來,你們先睡一下!”

隔壁蛇妖已收回內丹,正盤成一團瞑目運功。李玉虎悄然而入,輕聲道:“你若想完全蛻變人形,必須自碎內丹,將它完全收到血之中,以你過去修為,輔以靈藥,只要七天功夫便可成功,你需我助你一臂之力嗎?”

蛇妖睜開雙眼,對他點點頭。李玉虎又道:“好,先服下這顆雪蓮子,待它氣化,再替你擊碎內丹,等兩股氣周遊全身之時,立即幻成人形,三天之後,即去外皮,待靜修三四天,便大功告成了!”

蛇妖又點頭張口,李玉虎將手中雪蓮子放入,又道:“瞑目內視,一有氣化現象,馬上點頭。”

那蛇妖閉上雙眼,過了半盞茶功夫,忽然點頭示意。李玉虎雙掌伸出,掌心出兩道紫金光霞,罩住整個蛇身,然後逐漸向內浸入,轉眼功夫,但聽得“啵”

的一聲輕響,蛇妖的內丹已然被他擠碎,那蛇身一陣輕顫,李玉虎出的紫金光霞又緩緩浸透出來,一閃而沒,李玉虎已將之收了回來。

他看了一會,臨走前又代道:“不必心急,此地不會有人進來,慢慢蛻化吧!明天一早再來看你!”

李玉虎回到帳內見四女並排躺在一起,卻都瞪著一雙大眼睛,等著他呢!

隨即擠在張出塵身邊,吻她的面頰,低聲道:“大家快睡一會兒,等會冠軍帶了總管夫回來,又有得忙了!”

張出塵悄悄在他口中入一粒雪蓮子,傳音悄語道:“爺,這兩天你耗了不少真元,多吃一粒補補吧!”

李玉虎心頭甜,傳音道聲“謝謝!”當即側身一腿跨在她上,竟真的閉目睡去。

一覺醒來,發現四女仍在睡,便悄悄先鑽出去。只見天已近申時,王總管夫果然已回,王雪娘正在廚下忙著做飯,王天化則將一個巨大網兒打開,也正在向外拿東西。

李玉虎與兩人打過招呼,過去一瞧,除了兩隻大鐵鍋、兩隻中號酒罐之外,尚有各禮服鞋子及一些新鮮蔬菜。

帳內四女也已出來。李玉虎道:“塵兒,拿一粒赤龍丸來……”

張出塵取出一粒,李玉虎與四女一同步入林中,只見鷹王冠軍佇立樹下,正在瞑目休息。

李玉虎笑道:“冠軍,辛苦你啦!”

鷹王冠軍睜開雙眼,友善的瞧著。李玉虎又道:“這是我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你懂嗎?”

鷹王點點頭,低頭伸長脖子,在她們臉上磨蹭一下,表示親熱。李玉虎攤開手掌,又道:“這是九轉赤龍丸,送給你吧!你別瞧小小一粒,它可以抵得上五十年苦修之功。下之後,好好消化收一下!”

鷹王冠軍先伸喙在他俊臉上磨蹭,方始啄食。一腹,立即閉起眼睛,直身軀,顯出一副昂然樣子。

李玉虎在袖底摸出頭簪,還給張出塵。張出塵“啊”了一聲,回身進,一會拿出兩隻白玉匣,遞給李玉虎與林靈二人,道:“昨晚妾身做了兩個玉匣,匣內放有兩支頭簪,爺和四妹每人帶一個吧!”

李玉虎見那玉匣寬有三指,厚只五分,長約六寸,通體晶瑩剔透,光澤潤滑,正面蓋子嵌著粒紫寶石,按住寶石一堆,蓋板滑開,裡面並放著二支五寸多長的小劍。

張出塵道:“這兩支給爺防身之用,已改劍型;靈妹的則沒加工,要想盤起頭髮,還可綰髮,做髮簪使用。”

林靈一直和李玉虎一般將秀髮披散下來,自然的披蓋著額頭,襯得她玉面騰雪,白衣如霜,飄逸靈動,幌似仙子臨凡降世一般,所以這九天玄鐵的髮簪,竟無用武之地。

此時她見大姊張出塵特地製作了一個玉匣放置頭簪,以便隨身攜帶,不由心生,道:“這玉匣真漂亮,多謝大姊費心勞力。”

李玉虎摟著張出塵,吻她一下,也道:“多謝娘子費心,我正愁劍丸被小虎霸佔,自己沒有適合的兵器呢!”

張出塵倚在他的懷內,一邊與他溫存,一邊道:“以爺的功力,人間江湖上只怕已無敵手,爺又不想殺人,若有兵器,怕也派不上用場呢!”

李玉虎嘆了一口氣,道:“但願如此!不過適才聽小琳一講,世上竟有那等兇殘惡煞,不殺了他,好像也不對呢!”

林靈急道:“鞍山馬賊的惡跡,妾過去也曾目睹,不過當時覺得,一者事不關己,二者其中只怕也有報應循環的宿緣,便未管這檔事,如今想來,實在十分慚愧!”

李玉虎俊目一轉,拍拍她的香肩,安道:“不必慚愧!那時你一心修練,基礎未固,哪有餘力行道?萬一害了無辜,上幹天和,於己更是大不利。不過,現在道基已穩,就必須多積善功了!”

朱如丹此時在廚下幫著理好飯菜,揚聲招呼,請他們過去用餐。

李玉虎三人過去,一邊吃飯,一邊有點心緒不寧,便道:“王總管,這幾天煩你夫在谷中陪伴塵兒夫人,明兒開爐煉藥,本府決定今晚前往鞍山一探!”

接著,他又把鬼靈方文琳所說,轉告王天化夫,接著又道:“方才我忽然覺得心緒不寧,想立即飛去鞍山。靈兒、丹兒、雲兒!你們準備一下,待會飯罷,立即上路!”

林靈學著吃飯,每次都是淺嘗即止;朱如丹、張出雲—聽馬上出發,不由興奮起來,哪裡還吃得下?

三人立即入整理服裝,張出塵也跟著入內,片刻後捧著一件長衫、一條寬帶出來。

她把寬帶束在李玉虎上,帶中有幾個暗袋放著幾個小玉瓶,又在他口袋內摸出小玉匣,亦一同在暗袋裡,並道:“瓶中各有三粒藥丸、三杯靈,以備不時之須。”

同時又為他穿上長衫,把好衣釦,左瞧右看,一副慈母望兒出征模樣。李玉虎笑道:“有冠軍代步,來回一個時辰足夠,說不定今夜便能趕回來,緊張什麼?”

張出塵嫣然一笑,柔聲道:“爺初次出去,又不讓妾身隨行,總是有些擔心嘛!要不要加件厚衣服啊!”

李玉虎笑著拍拍她的面頰,笑道:“這次出去,就是要驚世駭俗,希望一舉把他們鎮住,穿那麼多幹嘛?”

此時林靈三人已相繼出來,李玉虎俊目一閃,只見朱如丹、張出雲都換了勁裝,一紅一黃,頭上秀髮高綰,用同綢帕包住,後腦髮髻上各兩支九天玄鐵頭簪,寬帶,蘇斜垂左,右邊各斜掛一個工繡制的鏢囊,襯著兩人高挑身材,顯現的玲瓏曲線及秀美無比的容顏,不由令人垂涎三尺。

而林靈仍是一身潔白長衫,燈籠長,腳下一雙潔白小蠻靴,秀髮油黑烏亮,披散兩肩,瀏海覆額,仍然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飄然出塵的仙子模樣。

李玉虎吹聲口哨,“哈哈”笑道:“蘭、秋菊,各盡其妙,看了你們這副模樣,為夫又不想去了!”

張出塵推他一把,低聲道:“爺,也不怕總管笑話嗎?去啦!”

李玉虎側目見王天化夫面含笑站在一邊,並無取笑樣子,便一邊轉身走向谷口,—邊笑道:“總管夫婦都是過來人,哪會大驚小怪?走吧!”

鷹王冠軍看他的手勢,當先跳到谷口,佇立等候。

李玉虎笑道:“雲兒、靈兒第一次升空,你們坐在前面,我和丹兒站在後面。……”

張出雲與林靈手拉手一躍而上,坐在鷹王肩上,李玉虎接了朱如丹,並肩立在兩人身後。冠軍扭頭張望一下,陡的一跳,雙翼橫張,微一扇動,已然升空十丈。

張出雲驟覺勁風撲面,人鼻息,寒風如刀,襲上身來,心方一驚,體內神已經自然發動,透體而出,在她肌膚表層佈下一道氣罩,將寒氣勁風全部擋住。竟未讓她覺一絲寒冷,連發絲也未飄動。

這一來,張出雲寬心大放,鳳目四瞧,見腳下的無際冰雪樹木逐漸變小變遠,視界更是寬闊無比,不由得心一開,“咯咯”笑道:“哇!好好玩哪!”

林靈等人也是一般心情。李玉虎一手摟住朱如丹纖纖細,仰天一聲清嘯,上衝霄漢,如同龍九天,半晌方道:“冠軍,向東飛行,目標鞍山!”

朱如丹依在個郎懷內,嬌笑連連,聲如銀鈴般搖曳,道:“爺,冠軍會認得什麼鞍山嗎?”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這話也是,靈兒該認得吧!你告訴冠軍吧!”

林靈並未運功禦寒,只覺勁風將她的秀髮揚起,長衫下襬也被吹得臘臘有聲。她道:“冠軍,正東偏南有一小山,形似馬鞍,山有大爿房舍,那就是了!”

冠軍引頸長鳴,似與李玉虎龍唱合,又似回答林靈。兩丈多寬的雙翼,一陣疾鼓,又升高數十丈,接著兩翼一不動,頭部微向下伸,快如星趕月,疾向東南方下!

不多會功夫,眼前下方果然出現一座較小山巒,兩邊高,中間低,略呈鞍形,低處房舍密密麻麻,足足數千百間!

朱如丹纖手一指,嬌聲道:“看哪!那邊好多房子的地方,是不是啊?”

林靈道:“這一帶山勢連綿,只有鞍山聚眾最多,大約不會錯了!”

李玉虎笑道:“好,冠軍,停在左邊峰頂吧!”

鷹王雙翼微收,去勢迅速,眨眼間飛臨鞍山左峰,雙翅微微鼓動,去勢立即止住,緩緩落在白雪皚皚的峰頭。

李玉虎四人先後躍下,李玉虎又道:“冠軍,自己去找東西吃吧!要回去時,發嘯為號,你聽得見嗎?”

鷹王伸喙在他臉上磨贈幾下,點點頭跳開數丈,雙翼再展,一鼓一束,竟貼著山峰向山下投去,轉眼間雙翅再展,疾急升空,而爪下已多了一隻老大的山羊!

而山峰下一陣羊群驚鳴聲,方始傳了上來。

朱如丹讚道:“哇!乖乖,咱們這冠軍手腳真快!”

李玉虎凝立山頭,打量著這一帶地形。

只見這鞍山遠遠看去,雖然形似馬鞍,實則乃是長白山一個支脈,眾人立腳之處,乃是北端,峰與長白山相連,峰頭卻比長白山矮了大半。向南縱去,是一片緩坡,此刻雖則蓋遍厚厚白雪,看形勢卻似開墾了一層一層的梯田,田中央亦有丈寬蹬道,直通鞍部。

鞍部地勢甚廣,遠遠望去,黑一片房舍不下千間,房舍四周隨地形修築起一道高牆;鞍部中央,向東有個高聳的城門,門外一條平坦馳道,南北兩面,各有一個小門,門外均有皮衣皮的壯勇守望,牆上更有巡邏不時來回走動。

李玉虎神目如電,略一掃視,已把下面佈置看清,朱如丹卻道:“爺,下邊房舍這麼多,咱們去哪找賊頭哇!抓個守城的問問,好不好!”

李玉虎搖頭,道:“不要打草驚蛇,先暗中觀察一下。”

接著他閉起雙目,用天眼向寨中察看,只見中央部分一樓高起,黑氣沖天,而樓後一排低矮房舍內卻衝起一片赤紅血光,光影中似有無數影子,飄飄

李玉虎心中一動,開眼一指道:“你們看見中央那處高樓沒有?以我看,寨中主要人物必然住在那裡!後面一排房舍血光極盛,似乎時常殺生,咱們先去那邊瞧瞧!”

此際天已漸入夜,寨內燈火逐次燃起,外面卻是愈來愈黑!

李玉虎叮嚀道:“咱們下去,不可鼓氣飛行,以免真元幻出的光芒被人瞧見。”

說著,當先施展六合神行步初步功夫,長衫飄飄,向山下邁步行去!

這六合神行步法,神妙無方,表面看去,動作不疾不徐,像一般常人走路,仔細觀察,卻是納須彌於介子,移地成寸,每一步跨出,都有兩丈以上距離。

四人魚貫而下,眨眼間越過高牆,在上面巡守的壯勇竟絲毫未曾察覺。

此時正值晚飯時刻,加上天寒地凍,寨內街道並無行人。於是四人循著長街,對準目標,不—會已達大樓之外。

那大樓高有三層,外面尚圍著一道高牆,一大片空曠花園。不過時值隆冬,院中除了不凋松柏,猶有綠意,其他花草樹木已然枯黃,被埋在厚厚積雪之下了!

李玉虎當先越過牆頭,尚未落地,一條大如牛犢的猛犬已然撲來!

李玉虎微微—驚,心頭暗贊:“這狗鼻子好靈!”隨即舉掌輕輕一拍,似緩實疾,拍在那大狗頭部,將它震昏過去。

朱如丹三女接著躍進,林靈俯身又在那狗頸輕點一下,道:“爺,凡是走獸,耳下頸上也有一處道,點中之後,可以讓它昏睡兩個時辰。”

李玉虎一眼掃過,已瞭然於,微微一笑,帶頭順著牆邊向後面一排房舍撲去。

後面那排房舍,此時燈火通明,老遠就聞著一股葉香及一陣油煙氣味。朱如丹柳眉一皺,尚未開口,暗影中又有一隻巨犬猛然站起,作勢要向李玉虎撲擊。

李玉虎已然受了指點,不待撲近躍起,屈指一彈,一絲指風出一丈開外,正點在那狗耳下道,巨犬又緩緩俯臥地上,閉目睡去。

朱如丹一躍上前,與李玉虎並肩而行,剛想開口,目光一掃,從窗中望進房中,正瞧見裡面兩個高大肥胖的廚師,合力打開了一個蒸籠。

她目光銳利,無意中往蒸籠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驚,尖聲叫了起來!

李玉虎一把抱住她,捂住她的櫻

廚中已有人高聲喝道:“什麼人鬼叫、鬼叫?”

接著便見一人,撐開厚厚棉布門簾,探出頭來!

李玉虎早用蟻語傳音,通知張出雲、林靈二人“先躲起來!”

他—手摟抱著朱如丹,人如一縷輕煙,掠到五丈外一株大樹後面!

故此,廚下那人看看外面,並無人影,吃寒風一吹,機伶伶打個寒顫,口中怒罵一聲,又立刻縮頭回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冊第二章鞍山除惡

張出雲、林靈閃在樹後,張出雲蟻語問道:“三妹,發什麼神經?鬼叫什麼?”

朱如丹嬌軀仍在微微顫抖,俯在李玉虎懷內,低聲叫道:“好可怕!好可怕啊!”

李玉虎輕拍著她脊背,冷哼一聲道:“這些人真是該死,竟在蒸煮活人,你……”

他語音未落,廚房門簾高高挑起,裡面魚貫走出七八個壯漢,每人託著兩個食盒,最後兩人則抬了一個特大號蒸籠,順著走廊,向院中大樓走去。

打簾的那人,待一行都走出來,又快步跑到前面,大約又去打簾子去了!

李玉虎見狀,道:“丹兒,你和雲兒守在外面,我和靈兒進去瞧瞧!”

朱如丹抬起頭來,長長了一口氣,靜定心神,酥,然後道:“爺,我不怕了,咱們一同進去吧!”

李玉虎點點頭,仍牽著她的手,舉步進了廚房。

廚房前後兩邊窗下是一排爐灶,並無奇怪之處,只見中間一條長案大得出奇!

更奇的是,左邊門上竟上著鎖,門戶牆壁也是鐵板所制。

李玉虎見廚下已無別人,便走到上鎖的鐵門前輕輕一拉,將銅鎖拉開,隨即。推開鐵門,當先走了進去。

門內並無燈火,不過對李玉虎等人,並無任何妨礙。

他四面一瞧,見三面木架堆放著許多做菜的材料,並無可疑,只有房間中央有一條向下的石階,氣甚重,血腥之氣撲鼻飄上,十分可疑!

李玉虎放開朱如丹,沿階而下,十步之內,又是一道上鎖鐵門。

擰開鎖頭,啞然推門而入,俊目一掃,不由又是噁心、又是心驚!

三女關好上面門戶,跟蹤而下。由於都有了心裡準備,目光一瞧見地下室情形,倒是沒再驚叫,但仍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強嚥了一口氣,免得嘔吐!

原來,門內是間廣大石室,室頂掛著幾盞巨大油燈,閃出一片慘慘光芒;而門邊牆上掛著六、七具殘缺不全的男女屍,有的腿被斬斷,有的少了臂膀,有的開瞠挖出內臟,不但還在滴血,四肢似乎仍微微搐呢!

李玉虎心頭然暴怒,本想立即退出,但瞧見盡頭一列鐵柵之後分成五、六格,裡面還關著一大批人,只好硬起頭皮,道:“你們三個到上面等著,這廚房裡的人,回來一個殺一個,我過去瞧瞧!”

三女“噢”應一聲,林靈上前一步道:“爺,我陪你吧!上面有二姊、三姊足夠了!”

李玉虎恨恨一跺腳,俊目中閃出嚇人光芒。林靈握住他的手,柔聲道:“爺,冷靜一下,先把事情清楚再說!”

李玉虎長嘆—聲,道:“想不到這批人如此殘暴,我……好吧!你去告訴她們,把先回來的惡漢制住道,等事情清楚之後,再處置吧!”

林靈點點頭,閃電般跟上石階,以蟻語傳音告訴朱如丹兩人,接著又回來陪著李玉虎向鐵柵走去。

鐵柵後面有三欄關著十多個身體壯的小夥子,二欄關了二十九名少女。最邊上一欄則只有四個,二男二女,都得赤條條,懸空被吊在四個吊環之上。

他們一個個目光痴呆,像是活死人,沈默無言的隨地坐臥,對李玉虎二人的到來,竟絲毫無動於衷。

李玉虎心中驚疑,舉掌“咔”的一聲,切落欄柵上的鐵鎖鐵鏈,開門走進最後一欄,屈指連彈,彈斷吊索,四個赤條條男女紛紛跌落下來。

李玉虎與林靈各接住兩個,放倒地上,只聽四人呻一聲,低啞的叫道:“水…………水…………”

這一聲“水”雖然微弱,可卻像一劑興奮劑,鐵欄之後那一群人忽然起了一陣搔動,一齊抬頭四顧,口中喃喃的喊著:“水……水……”

李玉虎心頭慘然,立即以千里傳音之法,向外叫道:“雲兒、丹兒,提兩大桶水進來!快!”

眨眼間,鐵門間紅光—閃,掠飛來兩條人影,每人手中提著一大鐵桶、四個大碗,李玉虎在間掏出玉瓶,每桶水中滴了數滴玉髓靈,又取出一粒九轉上清丸,各放半粒,攪動幾下,掬起半碗,替一個赤男子灌了下去!

林靈三人學樣,分別替另外三人各灌半碗。李玉虎道:“那邊每人先分半碗……”

說著,已抓起那名赤男子的右腕,為他把脈!

林靈三人把鎖頭一個個擰斷,—次放出四個,分飲半碗冷水。

那些人歪歪倒倒,有走有爬的出來,都十分聽話,默默喝下半碗,又都自動的回到原地!

李玉虎連續為四人把過脈,長嘆—聲,道:“原來這幾人已有數天未進飲食,已然餓得虛。雲兒,你出去瞧瞧,外面可有吃食?”

張出雲道:“剛才我已看過,爐子上饅頭壽桃一大堆,要拿進來嗎?”

李玉虎道:“外邊的人解決了嗎?帶他們出去吃吧!”

朱如丹道:“一堆飯桶早解決了,此時都躺在爐灶邊睡大覺呢!”

李玉虎走進另—欄柵,抓起一人,一探脈門,便知被封了腦後玉枕。乃立即舉掌連拍,一一解開。林靈三人見狀,一邊分水,一邊為他們解,片刻功夫,已然全部完工,一點人數,竟有八十七人。

那些人道被解,神志漸復,喝下半碗含有玉髓靈及九轉上清丸的清水,體力也一一恢復了,一個個如夢方醒的彼此相望著,隨即恍然大悟,不約而同的跪倒一地,哀哀求告道:“大俠救命,女俠救命……”

有幾名少女早已哀泣悽慘慘啼哭起來!

李玉虎在地上一堆衣服裡面取了幾件,拿給四個赤男女,道:“那四人最早飲下含有靈藥的清水,本甚清醒,此時體力已漸恢復,一見李玉虎進來,顧不得穿衣服,也不約而同滾身跪俯,叩頭如搗蒜,重複再三道:”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李玉虎揮揮手,止住叩頭之勢,和聲道:“快快穿上衣服,有話出去再說…

…“

說著,便退出欄外,對眾人道:“本府今夜來此,就是要救你們,大家快快起身,隨本府出去吧!”

這一番話,雖然聲音甚輕,但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隨即紛紛起身,跟在他和林靈三人之後,向外面走去。

外面爐火正盛,爐子邊—共躺了八名廚師。那群人一出來,立即把原本寬大的廚房擠得

李玉虎一步跨到對面房門口,推開木門向內一瞧,裡面是間頗大的宿舍,兩邊各有一排大通鋪,鋪中央還燃著一個大火爐!

李玉虎回過身來,輕聲說道:“每個人先拿半碗湯水、半個饅頭,到房裡來吃!”這話出口,每個人也一樣聽得清楚,就像在他們耳邊訴說一樣!

張出雲、朱如丹此時已站在爐灶邊,一個分湯,一個分饅頭,林靈則負責分碗!

一干人餓了幾天,已不知關了多久,都已學會逆來順受,此時雖然出來,可還不敢深信這是真的。他們默默的接受命令,依令而行,望著地上躺著的廚師,眼光中也只出一絲恐懼之意。他們一手端碗,一手拿著半個饅頭,走進宿舍,排排坐在兩邊通鋪上,津津有味地細嚼慢嚥起來。

李玉虎一手—個,提起兩名廚師,送入石室鐵柵之中,朱如丹、林靈三人也隨後幫忙。李玉虎把八人關入一欄,拾起鐵鎖,扣住門環,隨手一捏,把鐵鎖捏成一團,便再也打不開了!

三人走出地下石室,忽聽門外一陣尖脆女子聲音傳了進來,道:“張師傅、張師傅,壽桃湯水還不快上,寨主要罵人啦……”

接著門簾掀動,走進來—個三十餘歲的半老徐娘。

她一瞧,廚房裡八名廚師一個不見,倒有四個美絕人寰的少男少女,心頭一驚,旋即面堆笑的嚷道:“咦,哪裡來的小兄弟、小妹子啊!廚下這股子油煙味,不怕把衣服燻壞了嗎?去,去,去,我帶你們到前面去,咱們寨主爺最好客,今兒個正遇上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壽,要是讓他瞧見你們這個俊模樣兒,不樂死才怪呢!”

口裡雖說著,人已走到李玉虎身邊,伸出手來,就想去摸他臉蛋。李玉虎劍眉一挑、出指一點,制住道,將她定在當地。

那婆娘只覺一麻,全身已然僵直如死,嚇了一跳,口中“哎唷”一聲,又嚷道:“小兄弟,你會仙法啊?怎麼我不能動啦……哎唷!別開玩笑了,我馬大娘可是好心哪……”

李玉虎又一指點了啞,卻對那一群人道:“你們為何被關在這裡?誰比較明白,快快出來告訴我,好嗎?”

坐在通鋪上的兩排男女彼此對望一眼,卻都默然無語。林靈走上前去,鶯聲嚦嚦的道:“你們別怕!我家老爺是來救你們的,若問你們話,務請據實回答,我家老爺斟酌實情才好處置。”

眾人一陣動,此時坐在最外邊一個人站起身來,說道:“小人司馬嵐,乃北京人民,今年季出關遊學,前月在遼河一帶被馬家寨關卡盤查,說小人姓名不對,不該叫”死馬爛“,故意觸他們馬家黴頭,就把小人捉了來,關在這菜人牢中,待節慶之時,宰殺了供他們當家的食用。”

李玉虎俊目中閃出光芒,張出雲三女也一樣面目變,朱如丹問道:“什麼叫菜人牢?難道你們這許多人都是用來作菜的嗎?你們不會反抗嗎?”

司馬嵐苦笑一聲,道:“凡此牢中之人,都被稱為菜人,是專門供他們食用的。在此牢中只要不反抗、不鬧事,每天還有半碗飯菜、半碗清水,未輪到上菜時節,子倒也平靜;若想反抗鬧事,被打入死囚牢,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非得受盡百般折磨,方得解呢!”

李玉虎見這司馬嵐年約二十五、六,長得清秀斯文,說話有條有理,乃是適才被赤條條吊住的四人之一,便道:“兄臺似是學之士,剛才為何被吊起來?”

司馬嵐臉上顯出紅暈,眼淚也跟著下來,嗚咽道:“小人在京曾中過秀才,出關遊學實為增長見聞,不想遭此劫難,若非恩公,小人的殘軀,明後便是桌上的佳餚了!”

了一口氣,振作神又道:“這裡的規距是,凡被選中的菜人,必須清除內臟雜質,所以才被吊起來,先灌洗內外,再餓個七天,才能上籠蒸煮。小人四個已分別被餓了三到六天,小人是第二名。”

李玉虎四人心血翻騰,再也忍耐不住,李玉虎道:“本府到前面看看,先把這一干慘無人的傢伙擒住,待明再言處置之法。你們體力未復,暫時不宜活動,今晚就在這裡安歇,司馬兄暫時照顧大家一下如何!”

司馬嵐撲倒在地,叩頭道:“恩公若能將這批兇殘除去,實在是蒼生萬家生佛,不過這批人人數既多,武功身手又甚高強,恩公四人,若是力不能敵,還是早些遁去,多約幫手才是上策,此地之事,恩公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玉虎微微—笑,道:“若無把握,本府也不會來,你們安心在這裡睡吧!”

接著,他又叫張、朱二人提來兩大桶水,水中又加了各半粒九轉上清丸及九轉赤龍丸,及數滴玉髓靈,方道:“適才本府發現,你們大多數被制住道,以降低反抗意識與能力。而道被封久了,必受內傷,現在本府再贈送你們一些靈藥,每人領用半碗,練過內功的,可用坐息之法散發藥力,沒練過的則立即睡覺。本府保證,明晨醒來,一定體健氣實,百病盡除!”

這番話聲音不高,可是房內八十七人個個聽得清清楚楚,而個個也是驚喜集,紛紛跪地叩頭,得五體投地!

李玉虎退出門外,順手關上房門,只聽得門內司馬嵐開始指揮著眾人,依序飲藥,大家也都不哼不哈聽從安排,心下稍寬,便即走到仍僵立在廚房中央的半老徐娘面前,沈聲道:“本府李玉虎,替天行道,今晚特來處置你們這一批慘無人道的惡徒,若想活命,乖乖聽我吩咐。”

說著,隨手抓起案上一把菜刀,雙手—合一,已將那刀成了一個鐵球。

他又舉手解開那婦人道,沈聲問道:“聽清楚了嗎?”

那婦人本身雖無高深武功,可是伺候寨主多年,見識總是有的,一見李玉虎玩的一手,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心中大駭,道一解,立即跪地叩頭,道:“大仙饒命,小婦人只是個下人奴才……”

李玉虎右手輕抬,已將那婦人由地上托起,道:“廢話少說,帶本府到前面去吧!”

那婦人覺得自己似被一片無形的氣兜住,由地上托起,哪裡還敢多說半個字,即忙不迭地連連稱是,領頭往外頭走去!

李玉虎四人隨後,順著長廊緩步而行,不一會來到大樓後門,門外站著兩名抱刀大漢,一見五人,便道:“馬大娘,廚房裡人死光啦!怎麼……咦!這幾位是什麼人?小妞兒漂亮嘛!哈……”

李玉虎俊目閃光,出指連彈,已將二人定在當地,連啞也被封住了!

馬大娘看在眼裡,涼在心頭,暗中不斷念佛,默默上前打起樓門口厚重棉簾,讓李玉虎四人入內。

樓內陳設奢侈輝煌,面西樓門緊閉,正東本是樓梯,此時卻立了一個大屏風,屏上用金紙貼上一個大大的“壽”字,壽字前面設了供桌、香燭。第三面一圈迴廊,各放著四五個大暖爐,爐中炭火熊熊,溫暖異常。迴廊之下地勢低了一階,是個客廳,此刻正擺著五張圓桌,每桌坐十二人,正在開懷暢飲。

正中桌子特別圓大,上面擺著個特大號蒸盤,盤下還有一盆保溫爐火,盤中跪躺著一個全身赤女子,不過此時已然體無完膚,被吃得差不多了!

李玉虎然大怒,先以傳音吩咐三位嬌:“守住出口,捉活的!”

接著,晃身飛上廳中圓桌,舉足向蒸盤踢去。

那蒸盤大如車輪,徑有三尺,吃他—踢,“唿”的一聲,帶著一陣嘶風銳嘯,衝破迴廊雕花厚紙窗,向樓外飛去!

這五桌食客齊齊大驚失,紛紛推杯而起,怒聲喝罵,一時噪音四起,誰的話也聽不清了!

李玉虎輕輕一叱,道:“住口!”

廳內十人,包括男女老少、丫頭、婆子在內,耳邊如同響起焦雷,直震得每個人頭腦一昏,耳鳴眼花,都不由呆了!

李玉虎站在桌上爐火旁邊,火苗赤焰升騰,離他尾衫下襬不足一寸,可奇怪的就是燒不著他的衣服。他左手放在背後,右手一指正面身著錦袍的老者,不疾不徐、瀟瀟灑灑的問道:“你,就是寨主馬永年嗎?”

那老者頭頂員外帽,一張圓臉油光光,濃眉環眼,光四,煞氣騰騰,鷹鉤鼻、大闊嘴,一口黃板牙,腮鬍子連著頜下尺半長髯,黃白相間,才顯出他的年紀,他凝立定住,身軀甚是高大,下身著個圓凸凸的肚子,更顯得體壯,威勢嚇人!

此時,他仰頭望著俊逸靈慧的李玉虎,心中雖極震驚,但到底是見過大風大之人物,見了他便仰臉“哈哈”一笑,拉開破鑼一般的嗓子,道:“老頭正是馬永年,小兄弟好俊的人品功夫,老夫佩服之至!來,來,今天正逢老夫辰,小兄弟遠來是客,無論目的為何,先請坐下來,讓老夫敬你三杯水酒,略盡地主之誼如何?”

李玉虎星目閃光,道:“寨主不必客氣,你今惡貫盈,氣數已盡,本府此來,替天行道,乃是向人素討欠債。”

馬永年面上晴不定,心中正在盤算如此應付,他旁邊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已然接口罵道:“大膽狂徒,也不打聽打聽,我馬家立寨已近百年,縱橫數千裡,鐵蹄所至,人人喪膽。你算什麼東西,臭未乾,也敢來這忠義堂大呼小叫?”

說著,望了馬永年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的表示,便又接著說道:“看你小子的模樣,討人喜,下來和你二太爺比劃比劃,若能在二太爺手下走十招,二太爺就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

李玉虎微微—哂,並不理他,卻又向馬永年道:“這大廳之中,想必都是你的親信部屬吧!”

馬永年環眼四,雖不知話中之意,眼見廳內五桌,五十六人,個個虎背熊,神情剽悍,功夫了得,也不由有些自傲,乃啞聲道:“不錯!大廳之中,人人姓馬,不是老夫的兄弟,就是老夫的子侄。小兄弟功力高絕,老夫深信不疑,不過”好漢架不住人多“,小兄弟是個聰明人,何必與老夫為敵?”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李某替天行道,但知事有可為與不可為,卻絕不懼怕任何惡勢力。同時,我還要告訴你,若論功力,你們這五十六位馬姓英,只怕還敵不住李某的一指頭!”

馬永年仰頭狂笑,聲如夜梟,破鑼半晌方道:“好,好,好!小兄弟快人快語,老夫佩服,適才二弟已然叫陣,小兄弟為何不試試你的指頭!”

李玉虎聽他特別強調“指頭”二字,微微一哂,抬手正要出指,馬永年連忙搖手道:“慢來,慢來!江湖打鬥有江湖的規矩,小兄弟先請下桌,讓他們把桌子拉開,你們好好比劃一番,無論誰勝誰負,也算是讓老夫開了眼界。因為老夫活到七十,還沒在江湖中見識過有哪個大俠,是憑著一指頭定江山的!”

李玉虎見他一再強調重複“一指頭”,知他有意把這話扣住一個理字。因為話是李玉虎說的,“馬家人敵不住一指頭”,若是動起手來,李玉虎多動了一指頭,即使贏了也不光采。

李玉虎雖沒在江湖混過,基本道理卻是懂得,他微微一笑,舉步—跨,看似從容不迫的向旁過邁了—步,人卻倏忽之間停在三丈外的迴廊之上,道:“好吧!你們把桌椅移開,咱們好好比劃—下,只要這廳中有一人能躲過本府一指頭,本府就不再過問馬家之事!”

馬永年目見他了這一手縮地成寸功夫,心頭駭然,但聽了這話,卻又不由大喜,道:“好,小兄弟快人快語,老夫敬服之至……”

說至此處,才忽然發現李玉虎身邊站著一個美如仙子臨凡的妙齡女子,不由一怔。

皆因剛才廳中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玉虎身上,除了帶路的馬大娘之外,誰也不曾發現三面迴廊上還多了三名美女!

此時眾人的目光,隨著李玉虎移動,剛好林靈守在這邊,這才發現這個大美人。馬家眾人都是徒,不由得—個個目光,猛盯著林靈瞧得呆住。

李玉虎面一沈,道:“快快移開桌椅,本府尚有許多事待理,沒功夫與你們消磨時間!”

馬永年等人心頭耳邊又是一震,紛紛行動,將餐桌椅子移向兩邊,卻在壽屏前面留下一排太師大椅!

馬永年大刺剌坐在中間,一揮手,馬家眾人分列桌前,將中央空出五丈方圓。

馬永年啞聲嘶叫道:“小兄弟與那位大美人請過來說話……”

李玉虎一移步已到場中,隨隨便便的一站,道:“閒話少說,你們一個一個的上,還是一齊出動,本府統統奉陪!”

馬永年“嘿嘿”嗤笑,道:“小兄弟高姓大名?何入門下?說不定……”

李玉虎一揮手,又道:“本府姓李名玉虎,並無顯赫師承,你不必多費心機了,來吧!”

適才第一個叫陣的老者一躍而出,站在李玉虎三丈之外,酷聲道:“好小子,二太爺偏不信,特來領教你的一指頭,小心了!”

說罷,雙臂一震,拔起兩丈多高,一式蒼鷹搏免,凌空下擊,雙手屈在前,閃電般向李玉虎頭上抓去。

李玉虎左手放在背後,右臂一抬,伸出一食指,緩緩向上點去,同時口中招呼,道:“看清楚了!……”

那老者名叫馬永昌,一生專訓鷹爪功,十指之力可裂虎豹,在馬家寨是出了名的硬手,這一上陣,立即拖出箱底絕活,雖說李玉虎來得奇突,身手似也不弱,但看外表到底只有十七、八歲;尤其大話說,要以一指頭對付馬家上下,此刻真正對陣,又顯出一副不住乎的態度,出手緩慢無力,馬家上下哪一個不是砰然喜,都以為,只要是指爪一,那小子既使不死,也難逃指斷手摺之危!

誰知道,天下事常有出人意外者,眨眨眼,一上一下兩人已有了接觸。李玉虎凝立不移分毫,硬生生舉指直點鷹爪,那老人呼的一聲,疾急下擊,一抓指,另一爪卻向李玉虎面門抓去。

兩個人一爪一指,瞬即接觸,空中的老者陡然慘叫一聲,疾急縮手向上飛起,“砰”的一響,背部撞到三丈多高的天花板,隨即直直向下落來!

馬永年身邊最外面一個老人,閃身將他接住,又聽得“卡”的一響,李玉虎立身之處的地板陡然裂開,現出了一個大

馬永年仰天大笑,正待下令眾子弟捉拿美女,目光一掃,地板已然復原,而李玉虎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馬永年一怔神,陡然叫道:“小子,你……”

叫聲中,腳尖一點腳下的機關,李玉虎腳下的地板又忽然裂開。

這一次眾人的目光又聚在李玉虎身上,只見他身子動也不動,仍然站在那裡。可是、可是他腳下的地板明明已沒有了啊!

站在迴廊的三女,時時注意著個郎行動,第一次地板突然裂開,她們都嚇了一跳,因見李玉虎未曾上當,故未採取行動。第二次裂開,三人再也忍耐不住,一同晃身向眾人頭頂上飛過,落在了李玉虎的身邊。

朱如丹第一個開口罵道:“無老賊,原來你們馬家是這般與人比武的?”

李玉虎上前跨了一步,倏忽間已到馬永年面前,道:“你做惡多端,一生為所為,難道真以為無人能治你嗎!”

說話間,一指點下,封住了馬永年全身道。

馬永年大驚失,明明看見那一指點來,可就是閃避不開,只有嘶聲呼號,道:“併肩子上……”

他身邊的幾個兄弟,兩旁的幾十個兒侄齊聲暴喝,齊齊向李玉虎及朱如丹三人撲來!

李玉虎雙肩晃動,雙手連掃,口中卻招呼道:“統統拿下,不可傷他們命……”

朱如丹三女應答一聲,均展開六合神行步法,在一群人中穿梭往來,不過只用了盞茶功夫,五十六人倒了一地。林靈一晃身,穿窗而出,片刻間已提著兩名在前門的守衛進來。

另外十八名丫鬟僕役,望見這等情形,只驚得魂飛魄散,發一聲喊,四散逃去。

李玉虎低喝道:“統統站住,到這邊來。”

眾僕役耳中如聞響雷,兩眼發花,一齊駐步,退到李玉虎面前。李玉虎神目如電,在眾人面上掃過,發現他們都無高明武學柢,便和顏悅的道:“看樣子,都不是做壞事的材料,也沒有做壞事的本領,本府絕不難為你們,只要聽話,仍然可以在此工作……”

眾僕役紛紛跪下叩頭,那馬大娘道:“大俠聖明,我們這馬家寨雖是壞得出了名,可也並不全是壞人哪!像咱們做下人的,一生聽人使喚,哪有做壞事本錢,能平平安安的多活幾年,已經是前生修來的福氣了!”

李玉虎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這話也是,所以本府絕不會難為你們。

此次本府與三位夫人來此,目的在除惡揚善,不會趕盡殺絕,但能有一分悔改之心,本府亦會給他一條自新之路,你們先起來吧!“

他招招手,示意朱如丹三人過來,一同坐下,又道:“這樓上還有什麼人嗎?”

馬大娘道:“這樓過去是寨主一家居住的地方,十年前寨主夫人死了,寨主的五個兒子也長大成家,紛紛搬出去自立門戶,樓上就只有寨主及兩個小妾住,現在樓上沒有別人!”

朱如丹奇怪問道:“那兩個小妾呢?”

馬大娘低聲道:“一個關在後面地下的菜人牢裡,一個今晚已變成菜了。”

朱如丹怒火發,起身把馬永年拖過來,“啪叭”打了他兩個耳光,罵道:“該死的老賊,你還有一點人嗎?”

馬永年全身僵直如屍,心知今落在別人手中,絕無生路,不由破口大罵,道:“臭丫頭,神氣什麼!老夫天生是凶神惡煞臨凡降世,一生害人無數,今既落你手,殺剮隨便。二十年之後,老夫又是一條好漢!有種就把老夫殺了,二十年後看我會不會找你報仇。”

朱如丹纖腳一抬,踏在馬永年小腿之上,微一用力,“喀嚓”一聲,已把他左小腿踏斷。

馬永年慘叫一聲,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卻仍自嘶聲叫道:“死丫頭,有種你殺了我……”

朱如丹揚掌劈,李玉虎忙道:“丹兒,我答應小琳,不可傷他命,你忘了嗎?”

朱如丹恨恨的又在他斷腿上踢了一腳,隨即坐到一邊。李玉虎閉目想了一下,心中靈光一閃,立即以千里傳音,對後面說道:“司馬兄,我在前廳已把馬永年制服,你把練過內功的同伴都帶到前廳來吧!”

後面那間宿舍之中,司馬嵐等人自服過泡有靈藥的清水後,個個都覺得神抖擻,氣機充沛之極,紛紛盤膝坐息一陣,受益更是匪淺。

醒轉之後,互相對談探詢,一方面證實自己不是做夢,自然對李玉虎四人更是懷之極;二方面也產生了無比的勇氣與信心,再也不願任人宰割,乖乖做菜人了!

不過他們記著李玉虎吩咐,只好強自忍耐待在房內,要不然早就衝出來,大殺大砍大索命了!

這時司馬嵐耳邊忽聽得李玉虎千里傳音,細微卻極清晰,震驚之餘,也是大喜,當即振臂而起,道:“兄弟們,恩主已在前廳大勝,命咱們立即過去,凡練過武的,請隨我來!”

眾人欣然起身,隨司馬嵐魚貫而出,順長廊直入大廳,連那二十名女子也跟著一同去了!

李玉虎起身相,笑對司馬嵐道:“怎麼,你也練過功嗎?”

司馬嵐撲身又跪倒,李玉虎輕輕—拂,將他托住,司馬嵐只好躬身,道:“啟稟恩公,小人小時候練過幾年拳腳,及長入學讀書,養氣的功夫卻一直不曾間斷,只是未遇明師指點,不知道運氣發力竅門而已!”

李玉虎上下打量幾眼,意的點點頭,又道:“好,大家一字排開,先讓本府瞧瞧……”

他像閱兵似的,在每個人面前查看一下,並選了六十名較壯勇者上前一步,同時對另外二十名女子及七名男子道:“你們幾位先退在一邊休息。”

接著自我介紹道:“本府姓李名玉虎,雖是初出江湖,卻想創一番有利百姓的事業,這次來探鞍山馬家寨,不但想為地方除此毒瘤,更計畫利用此地的基業人員,打通一條康莊大道,直入北京,以通有無,以利民生,各位過去遭遇悽慘,任人宰割,應當知道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如今本府救你們出來,希望各位能隨同本府為社會除,為百姓謀幸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司馬嵐等人大喜,一同俯伏在地,司馬嵐道:“小人等命是恩公所救,理當報效恩公,至死無悔,何況是做好事!懇請恩公收留!”

原先被李玉虎叫到一旁休息的二十六人與十八名僕役也跟著跪下,齊聲道:“懇請恩公收留……”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好,大家既然願意,為善不怕人多,你們今後都算是本府的一分子,起來吧!”

接著,李玉虎又對那六十人道:“為了懲處惡人,補償你們過去所受的非人待遇,本府決定將這幹壞蛋的功力轉移到你們身上,你們自行選一個對象吧!”

隨即一指地上的馬永年,又對司馬嵐道:“司馬兄就選他吧!”

司馬嵐躬身應“是!”卻道:“府王既然收留屬下,這司馬兄的稱呼似有不妥,請府主直呼名吧!”

李玉虎點點頭,又對兩名向隅的人道:“你二人去把後門口守衛搬進來,每個人盤膝坐在對象旁邊!”

說著,他首先站在司馬嵐背後,一掌覆蓋在司馬嵐頭頂,一掌遙按仰天躺在地上的馬永年,馬永年忽然開口怒罵道:“該死的小子,有種就殺了我,若是…

…“

李玉虎屈指一彈,點中他的啞,回頭對林靈三女,道:“統統讓他們閉嘴!”

三個嬌美如仙的娘子,像三隻穿花蝴蝶般在人叢中飛舞一圈,馬家五十八人統統被封了嘴巴!

其他眾人,哪見過這般高妙快捷的身手,和這般美麗絕世的人兒,一個個早已眼花,暗暗口涼氣,也暗暗欣喜慶幸不已。

李玉虎輕輕一拍司馬嵐頭頂,道:“凝神一志,調息運氣!”

只見他虛按在馬永年腹部的手掌掌心中,突然閃現一股紫金光線,罩在馬永年丹田之上,片刻之後,馬永年僵直的身軀一陣疾抖,苦練數十年的真氣竟全被住,疾急的離體而去。

而盤坐在旁的司馬嵐,覺剛好相反,直覺得一股熱由頂門百匯循任脈直下丹田,匯合了自己原有的真氣,向下越過會,至長強,循脊背之督脈,過命門,直攻玉枕,司馬嵐強按心頭驚喜,聽得“咔”的輕響,玉枕一關衝開,真氣又到了頭頂。

頭頂上真氣仍然源源不斷灌入,混入先前的真氣之中,又向下去。轉瞬之間,他覺得體內真氣愈來愈充沛,片刻之後像充了氣的皮球,全身上下真氣運轉不休,竟令他有點吃不消了。

李玉虎傳音在他耳邊,傳授他五行神功中庚金玄功的收放真氣法門,片刻之後,馬永年慘叫一聲,角已緩緩出血絲。

李玉虎左掌一收,紫金光霞一斂而沒,順手一指,又點中馬永年的啞。馬永年蜷曲地上,不斷搐,情況甚是悽慘。

於是李玉虎依法施為,依轉移功力之多寡及受者本身的體質,分別將五行神功中金、木、水、火、土五行玄功,傳授給那六十人,一直忙到午夜過半,丑時將盡,方始全部完畢。

朱如丹三人在一旁不上手,只好去忙別的。

她們問清楚樓上設施,知道二樓尚有客廳、客房、下房及廚房。三樓原是馬永年的臥室、書房、練功房等,便分別上去察看一番,另外令廚娘馬大娘分派人手,在小廚房及後面大廚房分別準備消夜點心,又令那二十名女子先去二樓客廳中安息。

眾僕役眼見馬家主要人物一個個全被破去功力,變成了廢人,知道他們是再也站不起來了;又見李玉虎四人和藹可親,俊秀絕倫,功力高絕,心寬大,不由都打定主意,效忠李府新主人。

李玉虎待最後一人運功醒來,方道:“你們先把這些人關入後面牢內,然後吃點東西,就在此地休息,明一早再安排其他吧!”

這六十人經過這陣移功授藝,已把李玉虎視若天人,不僅恩戴德,更且對他的技藝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個目光炯炯的望著他,齊聲應“是!”隨即每人扛起一個人送到後面去了!

林靈這時飄然下樓,曼聲道:“爺辛苦了,快上樓來,兩位姊姊叫他們準備了消夜呢!”

李玉虎伸個懶,舉步登樓,笑道:“是該吃點東西、睡一覺了,不過,沒吃消夜之前,還是找個地方和小虎聯絡一下才行。”

林靈驚奇道:“相距這麼遠,爺與小虎爺能聯絡得上嗎?”

李玉虎笑道:“我也沒試過,不知道行不行!所以才需要找個安靜地方啊!”

朱如丹由二樓客廳上前來,道:“上面有間練功房,爺到那裡去吧!”

她轉身在前帶路,上了三樓。樓梯邊一間房門正開著,朱如丹當先進去,道:“爺,你瞧這裡行嗎?”

李玉虎閃目一瞧,只見這間練功房,兩面臨窗,另兩面牆上掛了各式兵器,地上鋪著厚厚的草蓆,踏上去不但頗有彈力,而且還有一種暖和的覺。仔細一瞧,原來全是烏拉草編的。

這烏拉草乃東北三寶之一,熱而有彈力,一般人都把它在靴子裡,以防天寒把腳凍著,這馬永年卻別出花樣,編成地氈,倒也頗見巧思。

李玉虎面窗盤膝坐下,凝神瞑目,打開天眼先向四周觀察了一陣,見東南、西北角上各有赤紅血光出現,心知那邊可能就是死囚的牢房所在,接著又全神聚思向谷中想去。

盞茶之後,他忽然聽到了小虎的聲音,道:“老大,你那邊怎樣?”

李玉虎把這邊情形大略傳送過去,又問知谷中一切平安,便道:“告訴塵兒,明我派冠軍回去,叫王總管再乘坐冠軍去接文、武二老前來,這邊的事太多,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還有馬永年已被我收去功力,關在牢內,小琳何來報仇啊?不過,一刀殺了他算是便宜了,我準備叫他多受點活罪!”

小虎道:“我倆現在正練合體大法,等完成之後再送吧!”

李玉虎緩緩收功,把神分開,站起身來,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見朱、林二女仍站在後面,臉上出關切心急的樣子,於是“哈哈”一笑,張臂摟住二人,在每人瞼上親了一下,道:“成啦!我已和小虎聯絡過了!”

朱如丹呼一聲,摟住他連親兩下,林靈也忍不住依偎過來,柔聲讚道:“爺真了不起,剛才妾身還一直擔心呢!現在好啦,去吃點心吧!”

三人拾級下樓,飯廳裡暖爐火旺,餐桌上已然擺好碗筷小菜,張出雲也正坐在桌邊等他們呢!

三人落坐之後,兩個十三、四歲丫頭捧上飯菜,四人一嘗,十分可口,尤其李玉虎,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稀飯、兩個饅頭。

張出雲三人早已了,等李玉虎吃完,方始一同起身同登三樓。

三樓練功房隔壁便是一間大臥室,陳設雖極奢侈,用器美,但鋪寬只六尺,卻不夠四人睡的;尤其邊有個大壁爐,裡面燃著一大堆柴火,更令人覺得不慣。

李玉虎便道:“我看咱們去練功房睡吧!在烏拉草上鋪幾棉被多好,還可以一齊練功夫!”

朱如丹笑“啐”一聲,道:“還練功夫?爺不累啊!也不想想,多久沒合過眼啦!”

說是這麼說,三女打開壁櫃,每人抱了兩條新棉被,一齊往練功房去。

一會功夫,地鋪打好。朱如丹關上房門,去勁裝,自去一邊睡下,張出雲則替李玉虎解釦衣,服待他躺下。

李玉虎躺下之後,先親朱如丹、林靈,最後擁著張出雲,把她身子扳過去,以部對著自己,悄悄由後方伸出玉杵,刺入她竅之中,以蟻語道:“咱們也練合體大法,你只管睡吧!”

張出雲漾,向後頂了幾下,卻發現李玉虎並無後續動作,探入竅內的玉杵仍像軟軟的老油條,只不過傳來一股溫熱的真元直上丹田、腦中,與自己神合,緩緩向全身游去。

於是她收束情,放心睡覺,而李玉虎也已鼻息深深,睡過去。

次晨,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陣狗吠及“呼呼”的敲門聲,李玉虎四人驚醒,起身到窗邊一瞧,只見大門外擁了一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門內兩隻巨狗則在門樓內對外狂吠,門外的一群人除了用力敲門之外,還不斷高喊“求見寨主!”

李玉虎一邊著裳,見林靈早已打扮整齊,便道:“靈兒,你先下去,叫馬大娘開門,把外面的人統統讓到大廳裡,大廳內的六十人則先退列兩邊迴廊!”

林靈立即出房下樓,不多會馬大娘出去趕開兩條大狗,把門外男女老少,一同帶進大廳!

那夥人都是馬家的眷屬,見他家男人留在寨主府陪寨主用餐,一夜未歸,天一亮便不約而同的找上門來。

他等入廳,一見迴廊上各站著一排衣衫破舊單薄的陌生青年,而五張大圓桌胡的放在一邊,桌上杯盤狼藉,未曾收拾乾淨,大異往常佈置,不由都吃了一驚。

其中一位老太大一把拉住馬大娘,問道:“出了什麼事?寨主與各位當家的人呢?”

馬大娘閃身走遠一點,吐吐的道:“都在後面……菜人牢裡……”

眾人齊齊臉大變,五六個年長女人越眾而出,厲聲喝問道:“當家的身犯何罪,要關在菜人牢,快快請寨主出來……”

李玉虎由中央樓梯上緩步而下,身後一排跟著三位天仙化人的美女,林靈長衫飄飄走在正中,左右張、朱二人,一紅一黃的薄綢勁裝,襯得李玉虎俊逸絕倫,世無其匹。

在這嚴寒十一月裡,他一身薄綢絳長衫,不僅未顯一絲寒意,秀髮漆黑油亮隨意披散,眉上用一條指寬絲帶箍著,帶中印堂部位嵌一粒指甲般大的紅寶石,閃放光華,更映得目如朗星、頰染桃霞。

他走到樓梯中,信手一揮,原來擋在梯口的一座大屏風,高有一丈,寬約十尺,忽然間自動滑向一邊,直到迴廊窗下方始停住。

這還不奇,最奇的是,屏風陡然橫移數丈,直到停止,竟未發出半絲聲音。

可是,李玉虎已經開口,語音清脆柔和的道:“馬寨主與他屬下六十人,做惡多端,以人為食,昨夜已被本府收去功力,關入監牢,各位想必是他們的家人,對你家男人主人的罪行,可清楚嗎?”

眾人本來烘烘,陡然望見這四名絕美男女由樓上下來,已然有些驚奇,及見李玉虎揮手間便把屏風移走,表現的功力簡直聞所未聞,不由都驚得呆了。

等聽到這番話,雖說聲聲入耳,清清楚楚,可是語調和平,不像上門尋仇、見人就砍的凶神惡煞之輩,不由又膽氣大壯。

最先發話的老夫人首先一指李玉虎,道:“你是何人?憑什麼說我馬家做惡多端?我馬家雖然佔山為寨,可是百年來也一直在做正經生意。你不要血口人,仗著會幾手功夫,就胡說八道,安別人罪名?”

李玉虎走下樓來,又一揮手,面前的丈餘香案也和屏風一樣滑到迴廊窗邊。

他與那老婦人之間,就只隔著一排太師椅子。

李玉虎神一沈,俊目中閃出兩道嚴厲光芒,沈聲問道:“你真不知道他們吃人、養了一批菜人嗎?昨是馬永年七十大壽,你們這些至親晚輩,為何不一同參加酒宴?”

那老婦人眼瞼下垂,竟不敢與他對視,口中卻仍辯道:“咱們馬家的規矩,男人的飲宴,婦人小孩向來不參加,但替寨主拜壽,昨一大早,全寨之人都已來拜過了。至於說什麼吃人菜人,老婦全不知道,你不要血口人!”

李玉虎俊目一掃,指著迴廊窗下兩排人,道:“你們看見了嗎?這六十七名青年男子,樓上還有二十名年輕女子,本來就是馬永年養的菜人。”

眾人紛紛向兩邊打量,瞧見這批人雖然衣衫破爛單薄,甚至有些衣不蔽體,但個個神抖擻,面紅潤,不僅也像李玉虎一樣毫不畏寒,更人人一副神勇剛健的樣子,哪裡像是“菜人”!

老婦人指指點點,冷笑道:“這些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窮小子,一個個身強力壯,面無菜,像菜人嗎!”

李玉虎哈哈笑道:“那就要謝馬家這一群當家的了。昨夜他們把自己的功力統統送給他們作為補贖,所以今天看起來才會大不相同!”

這話雖是實話,可一般人卻不能接受,因為每個人的功力都是經過數十年苦功練出來的,怎能說送人就送人呢!

老婦人嗤之以鼻,又冷笑一聲道:“你當老身是三歲小孩嗎?廢話少說,快快把寨主及諸位當家的放出來,萬事皆休,否則我馬家驃騎上千,老身一聲令下,保管你來得去不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放人容易,司馬嵐,帶他們到後面去吧!”

司馬嵐越眾而出,躬身洪亮的應聲“是!”即轉身對眾人道:“請隨在下來吧!”

那老婦人反而有些猶豫,李玉虎又笑道:“本府決定,讓你們把當家的先帶回去,不過,該如何處置,等本府商定之後,再執行!”

這批人女多於男,少多於老,本領都不高強,如今聽他這般說法,也不反駁,只想把當家的男人先找到,便紛紛向樓後奔去,不過仍有十幾名童子留在廳內。

片刻之後,後面傳來一陣驚叫號哭之聲。

李玉虎卻不理會,一邊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對兩邊之人道:“大家先把桌子抬出去,等會人更多了!”

眾人一齊躬身應是,七手八腳的把五張大圓桌由大門抬到院子裡,又將椅子沿著迴廊邊排了三排,不多時,司馬嵐帶頭領著一批由婦女攙扶的馬家大小頭目,走了出來!

這批人一個個面臘黃,行動遲緩,像是常年在的病夫,扶著他們的婦人則啞然無聲的著眼淚,一邊的婦人,卻個個號哭不止,喃喃咒罵!

李玉虎劍眉一挑,對朱如丹三女道:“雲兒、丹兒,去解開啞,靈兒,去後面把幾個廚師帶來!”

三女身形一動,林靈早已消失不見。張出雲、朱如丹行動亦如行雲水,迅速在廳內轉了一圈,素手連揮,已然解開了馬家諸人的啞。眨眼間,廳中又多了一片哽咽哭聲。

李玉虎“哼”了一聲,眾人心頭耳邊都是一震,只聽他道:“早知今,何必當初!往的殘暴威風何在?”

一名老人罵道:“小狗不必猖狂,你這般對付馬家,早晚會得到報應的!有種你就把馬家全都殺了……”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本府替天行道,為百姓除害,何來報應?你今這般下場才是報應。你口口聲聲要本府殺人,你當本府真不敢下手嗎?”

這一陣話語,語音不亮,但那群馬家的男女卻覺得耳鼓生痛,心頭大跳,全都不敢哭了。

林靈領頭由樓後進來,後面跟著八名肥大的廚師,當先一個背上還揹著一名老人,正是寨主馬永年。

李玉虎一指點出,解了馬永年道,道:“把他放在地上!”

那個廚師早已醒轉,眼看五十六名馬家成員被人像死狗一般丟在牢內,竟都啞口無言,淚眼相看,而他們被關的柵門被一個“鐵球”鎖住,怎麼也不開,適才林靈下去,素手輕輕一扭,鐵球寸裂,這份功力,聽都沒聽見過,哪裡還敢有絲毫反抗之心?這時聽李玉虎這般吩咐,立即應一聲“是”,即把馬永年丟在地上。

馬永年啞初解,又被他一丟,且斷腿未愈,只痛得他“哎唷”一聲,嘶啞著嗓子罵道:“媽的巴子,你不會輕點……”

李玉虎冷笑一聲道:“你也曉得痛啊!”

馬永年環眼一翻,指著李玉虎,道:“小子,你不是人,你是惡魔!有種你殺了我好了!”

李玉虎俊目一瞪,陡然出兩道駭人光芒,道:“你們真想死嗎?好,本府成全你們。想死的舉手,本府立刻叫廚師把你們調製成一席可口佳餚,請馬府的夫人們品嚐!”

此言一出,馬家男女一個個身軀顫抖,再也不敢言語。

他俊目四,在眾婦人瞼上掃過,又道:“剛在接你們當家時,大概都看到牆上掛的人了吧!大師傅,你說,那是做什麼用的?”

那些個高頭大馬、肥胖健壯的大師傅,此時都小心謹慎的小聲應道:“回大俠的話,是做菜用的?”

李玉虎瞪他一眼,叱道:“大聲一點,講給大家聽聽,要是有一人聽不清楚,本府就叫人先把你蒸了!”

那胖漢身子一顫,跪倒在地,叩頭號叫道:“大俠饒命,小的馬上說,馬上說!”

接著,轉身向外,敞著喉嚨叫道:“老寨主最喜吃人,近年來,每逢初一、十五,都邀約各位當家的一同品嚐清蒸人的美味……”

此言一出,大廳之中,人人變,許多婦女已然雙手掩耳,大聲號哭起來。

但一名老婦人,卻忽然身而出,道:“你胡說,我們二當家長年在”瀋

主持馬家客棧,生樂善好施,在瀋是有名的大善人,怎會吃人,你不要受人指使,血口人!“

司馬嵐本來站在迴廊之上,此時陡然大步出來,指著老婦人身邊曾被李玉虎一指點倒的老人,道:“稟府主,屬下認得他,他是馬永年之弟,名叫馬永昌,確實是瀋馬家客棧的老闆,屬下便是被此人擒住送上山來的!”

那婦人又搶著道:“是吧!是吧!我們當家的長年留在瀋,這次是特地回來替他哥哥祝壽的……”

李玉虎擺擺手,掃視一眼,道:“你們還不相信是吧!好,本府拿證據出來,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冊第三章馬家大寨

李玉虎為使馬家婦女瞭解她們的男人確實罪有應得、罪無可恕,說要拿出證據,證明昨晚確曾吃過人

馬二當家的老婆直著嗓子,叫道:“好,你拿得出證據,我們就口服心服,光憑空口白話,誰能相信?”

李玉虎點點頭,道:“去幾個人,把外面那張最大的圓桌抬進來!上面的東西,不可移動分毫!”

昨夜新加入李府的“菜人”齊聲應是,這時最靠近廳門的四個一同出廳,眨眼間將一張特大圓桌,抬進來放在大廳中央!

馬家的婦女小孩齊向圓桌望去,只見中央有個大火盆,火已熄滅,四周有八盤熱炒,已吃得所剩無幾;十二副杯盤碗筷七橫八豎,旁邊倒是有一些碎骨,但卻分不清是什麼骨頭。

那老婦人振振有詞的道:“人在哪裡?就這幾塊骨頭?……”

李玉虎目如電閃,掃視一圈,道:“大家看這火盆就應該明白,上面還有個火鍋,是嗎?”

眾婦人心中同意,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點了點頭,而馬家一干男人不由低下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老婦人反問道:“有火鍋犯法啊?”

李玉虎一指右手迴廊上兩扇斷裂的破窗,道:“桌上的火鍋,昨夜本府一怒踢出廳外,去兩個人抬回來吧!”

司馬嵐正站在那一面,聞言推開窗戶,一躍而出,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年輕人也跟縱而出,不一會由原窗躍回,兩人手中抬著個巨大火鍋,放在火盆之上。

眾人目光齊聚,向盤中一瞧,無不面目變,掩面不敢再看,有的更捂住嘴巴,強行覺,而十多名小孩已嚇得驚叫號哭起來!

原來,盤中是個完完整整的女人形體,小腿、雙臂曲在身下,除了臉部,其他地方的肌早巳被挖得七零八落,腹部也已被剖開,內臟完全失蹤。由於外面太冷,那支離破碎的女人早破凍硬,剩餘的骨都罩著一層薄冰,亮亮閃閃,分外恐怖嚇人。

朱如丹三女雖然不怕,可也不願多看—眼,免得噁心。張出雲道:“誰去樓上拿塊布,先蓋起來吧!”

司馬嵐晃身一躍,搶上樓去,片刻間拿了一塊紅布,把盤中屍體蓋住。

李玉虎不管這些,轉頭望著胖大的廚師道:“大師傅,這是你的手藝,請告訴大家你是怎麼做的?”

那位大師傅早巳嚇得全身發抖,一觸到李玉虎凌厲的眼神,“噗”的又跪倒地上,叩頭道:“大俠饒命,小的也是被無奈,若不順著寨主的意思,小的們全家都會被打下死囚牢,只有死路一條!”

李玉虎厭惡的望他一眼,叱道:“說!”

胖廚師全身一抖,如遭電殛,情知不說不行,只得道:“做這道菜,比較費事,先要把……把菜人餓上七天,等內外清洗乾淨,再用烈酒灌腸,衝去雜質穢物,最後再灌上泡過作料的鹽水烈酒,等美人醉倒暈,放進蒸籠,大火蒸

…“

朱如丹忍不住問道:“難道上籠之前,你們不會把人先殺死嗎?”

大廚師道:“不能殺,這道菜講究鮮完整,不能有任何破皮刀口,一有刀口就會氣,就生硬不好吃了!”

李玉虎“哈哈”厲笑,道:“大師傅,你們功夫真高,做這一行只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大師傅面無人的道:“小人已在廚房做了二十年,近十年才升任大廚。”

李玉虎點點頭,目閃光,掃了八名廚師一眼道:“好,好,你們八人年齡相若,大約經歷都相同吧!”

另七人嚇得全身發抖,一同跪倒,喊道:“大爺饒命,小人都是下人,被迫無奈!”

李玉虎“嘿嘿”笑道:“想活命容易,本府不會輕易殺人,但若有人想死,本府也不會求他活著。剛才有人想死,你八個就以剛才說的方法,替我炮製,不得有—絲偷工減料,知道嗎?”

八名廚師齊聲應“是!”

李玉虎搖搖手,八人以為已可逃出昇天,趕快退到一邊。李玉虎掃視眾人,問道:“你們還有人想死嗎?還有人不相信,還有人有意見嗎?”

馬家一干男男女女,都噤聲不敢言語。李玉虎又道:“馬寨主,聽說你寨中驃騎近千,平若遇到事故,如何召集?”

馬永年此時已是鬥敗的公,員外帽早已失落,一身錦袍,泥土血水穢漬斑斑,原本紅潤的面,已然臘黃,雙目無神不說,皺紋也突然多了出來。

他原先躺在地上,翻著一對死魚眼,默默觀察沈思,知道這次果真是在劫難逃,完蛋大吉,能夠少受點活罪,求個速死,已是天大幸運。可是看情形,連嚼舌自盡的力氣都使不出,兄弟兒孫一個個情況相同,誰能幫助他呢!

不過,看李玉虎的模樣並不似兇殘之輩,聽他的口氣,也並無刻意折磨他的意圖,那麼……他眼珠子一轉動,心思也跟著靈活起來。

這時,見李玉虎目標指向他,便哀嘆一聲,痛快的答道:“門樓上有口大鐘,遇到急事,鳴鐘十下,是驃騎集合信號,再加五下,全寨男女都會聚到門外廣場,不過,這訊號多年未用過了。”

李玉虎轉頭看了站在樓梯口的馬大娘一眼,見她點頭,便道:“好,你肯合作,表示已知悔過,本府便不過分難為你們。現在除了本院之人,你們可以先回家,聽候鐘聲,再集合吧!”

接著,又吩咐司馬嵐眾人道:“你們昨夜受過誰的好處,就一道送派回去,順便認一認路,借幾套替換衣服!”

眾人躬身應是,各個認準對象,扶著他們出去,一時一陣紛,大廳內只剩下有限數人。

李玉虎耳靈目聰,已達天人之境,此時卻忽然聽得高空一聲鷹鳴,知道鷹王冠軍已將王天化、文一奇、武昌三人送來!

他晃身由窗口飛出,仰天以千里傳音,呼喚鷹王道:“冠軍,我在這裡,下來吧!”

兩隻在院中巡守的猛犬,昨夜一照面便被他點了睡,此時仍然不認得他,立刻疾撲而至。

李玉虎雙掌一揚,掌心出兩團紫金光圈,將徹頭罩住,兩犬慘叫連聲,立在他的面前,想動—下都不可能。

李玉虎微微一笑,和聲道:“從今以後,我是此地的主人,你們要聽從我的命令,沒有我的指示,不可胡咬人,知道嗎?”

兩巨大痛得雙淚,李玉虎雙掌一收,光圈一閃而沒,兩犬猛搖其頭,發覺已能、行動,立即溫馴的走到李玉虎身邊,伸出大的舌頭他的雙手,四隻狗眼現出一副討好乞憐的神情!

李玉虎“哈哈”一笑,摸摸狗頭,朱如丹三人也跟著出來。李玉虎又道:“這是我的老婆,你們也要聽從她們的命令!”

兩犬望望之三女,又跑去她三人玉手,朱如丹笑聲如銀鈴,把手舉過,嬌聲道:“別我,我怕呢!”

空中又是一聲鷹鳴!冠軍一個盤旋,雙翅一夾,已然落在五丈開外。鷹背上“唰”的一聲躍下三條人影,正是王天化、文一奇及武昌三人。

三人落地,立即躬身抱舉行禮,道:“參見府主。夫人!”

李玉虎展顏拱手回禮,笑道:“好,來得正好,本府正在想你們呢!快進來吧!”

隨即又對鷹王揮揮手,道:“冠軍,辛苦你啦!看樣子我還得在這裡住上幾天,你回去吧!”

鷹王點點頭,即展翅飛去。李玉虎則當先領著眾人回到大廳。

廳中、樓上眾人都看見這隻特大巨鷹,也見到鷹背上下來的三人,不覺暗暗驚奇,院外街上馬家諸人,自然也有人瞧見,卻不知怎麼回事,於是紛紛猜疑。

廳內八名廚師還緊張的站在一角,老寨主仍然躺在地板上,七名未得移轉功力的“菜人”,已自覺是李府的一分子,便幫著原有的僕役,忙著把樓後堆集的茶几等物搬出來,重新佈置大廳,只有正中央那張特大的圓桌未得指示,誰也不敢搬動。

李玉虎見狀,吩咐把圓桌再抬出去,並舉手讓眾人落坐。

“馬寨主,本府決定要當眾宣佈你的罪狀,沒收你馬家所有產業,只要真心悔過,乖乖獻出一切,本府會替你多做些善事,以為補贖,但你若是不肯說實話,活罪就有得受了!”

馬永年掙扎著勉強坐起,啞聲道:“老朽知錯,悔之已晚,只求速死而已!

馬家所有一切,老帳房陳皮最清楚,也有帳冊可查;至於庫存,則在此樓的地下室裡。地下室有兩個通路,一個是本廳中央的翻板,不過由此下去,會經過一陣毒煙毒水襲擊。另外一道暗門則在三樓的臥室下;至於帳冊,則放在三樓書房,全部財產,大約值兩千萬兩。“

李玉虎點點頭,站起身來,道:“好,算你乾脆,大師傅,把你們寨主先抬到後面牢裡休息。也點東西喂喂他。萬一他要是死了,你們八個就跟著一齊吧!”

八名廚師鬨然應是,即抬著馬永年走了。

李玉虎率眾登樓,在餐廳坐下,早有丫鬟把飯菜做好,端了上來。

他們一邊吃著,一邊把情形告訴王天化等三人。最後又問馬大娘道:“馬大娘,你們這除了死囚牢,還有什麼關人、整人的地方嗎?”

馬大娘一臉苦笑,道:“回爺的話,還有票牢,苦力牢也是關人的地方!”

票牢是關票的地方,大家一聽就懂,而苦力牢呢?

馬大娘解釋道:“本山有一座煤礦需要開採,凡是年輕力壯的票,若是家屬付不起贖金,就打入苦力牢,替本寨做幾年苦力,以補不足;另外,本寨有不守法規的子弟,也按情節輕重打入苦力牢,擔任苦力。”

李玉虎忽然靈機一動,“哈哈”大笑,道:“好!本府正愁如何處置這群壞蛋呢!現在好,讓他們去挖煤礦,做做苦力如何!”

朱如丹第一個拍手贊成。李玉虎起身道:“走,現在咱們分成三隊,先去這三個地方瞧瞧,遇有惡重大、頑劣不堪之徒,一律封住道,擒來此地,牢門統統打開,放任被囚者自由,下午再集合全寨吧!”

樓下司馬嵐等人早已回來,均換上一身深藍勁裝,並各找了合意的武器,配載起來,同時也吃過早飯,正在廳中待命。

司馬嵐一見李玉虎下樓,一聲口令,六十人動作整齊的排了六行,個個神抖擻、神采飛揚的立如山,活像一隻經過訓練的勁旅!

李玉虎意的點點頭,笑道:“各位加入本府,以後就是兄弟。現在先為各位介紹一下本府的成員,等會再分配任務。”

張出雲等人也一字排開,李玉虎二指點著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本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這位是本府總管天馬堂堂主王天化;這是孟風堂堂主、人稱酒丐的前丐幫長老文一奇老前輩;這位是平準堂堂主、人稱神偷的武昌武前輩。”

眾人一一躬身抱拳,行了個見面禮,李玉虎又道:“本來也需要各位兄弟彼此自我介紹一番,才合正理,可是目前時機不對,萬事待理,只好留待以後了。

好在目前本府雖不知大家名字,但面貌一看便知,大家有事要向本府稟報,先行報名,本府便會記下。“

眾人鬨然應“是!”

李玉虎道:“現在就依目前隊形分為六隊,各隊暫時自行選出一個隊長,第一隊由二夫人指揮,負責本院安全等事;第二、第三兩隊由王總管指揮,接下大寨各路的防務,本寨中人,今起一個也不派出去;第四隊由文堂主指揮,去查票牢,第五隊由武堂主率領,去查苦力牢;第六隊由三夫人指揮,與本府一齊去查死囚牢。”

他語音—頓,又道:“現在開始選各隊隊長,選過之後,立即出發。”

眾人又鬨然應“是!”

每隊十人聚在一起,小聲商量一下,被選的隊長站在排頭,李玉虎道:“各隊隊長報名來!”

第一隊隊長大聲叫道:“第一隊隊長司馬嵐。”

後面接著:“第二隊隊長李再,第三隊隊長王知義,第四隊隊長王知仁,第五隊隊長張文強,第六隊隊長郭子興。”

李玉虎道:“好,現在開始行動,總管先帶人出發吧!”

王天化與文、武二老見李玉虎說明,分析、組織、分派等皆有條不紊,頭頭是道,比之老江湖更見出,不敬服有加。

王天化首先躬身應是,當先出廳。

李玉虎又道:“第一隊開始執行任務!樓下前後各派一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在廳中待命。不過司馬隊長頗通文墨,本府另有任務,勞你擔任。”

司馬嵐躬身應是。第二名、第三名先自動前去執行任務。李玉虎道:“三樓書房有本寨帳冊,你去瞧瞧。靈兒,這地下室的庫藏,給你處理,先把什麼害人的機關除掉,再帶幾個兄弟下去,清點—下。馬大娘,誰知道三個牢房的正確地點?”

馬大娘道:“老張、老王、小李都知道,叫他們帶老爺們去吧!”

原來這三人都是這院中的打雜園丁。

三人分三路領頭,向三個牢房奔去。

三隊人馬出現在大街上,由於消息還未傳開,路上行人雖覺得驚異,卻還不知怎麼回事!

李玉虎這一小隊,不久到達東北角—個高大的石徹平房前面。

那石屋鐵門深鎖,兩邊窗口鐵欄如兒臂,裡面的木窗緊閉,竟無絲隙。

帶路的小李年五旬,已是個小老頭,一身棉衣棉,頭上還戴著皮帽,竟冷得不時顫抖。他走到門口,縮頭縮腦的道:“老爺,這裡就是!”

李玉虎道:“好,你回去吧!郭隊長,叫門!”

小李躬道謝,小跑著走了。郭子興大步上前,擂起拳頭,“呼呼呼”連連敲擊,口中也叫道:“開門,開門!”

門上一個小窗口唰的拉開,一個凶神惡煞般面孔向外張望,惡狠狠地問道:“老兄哪裡來的?大呼小叫幹什麼?開門容易,拿牌出來大爺驗驗!”

朱如丹自覺是這隊的指揮,一見對方不肯合作,飄然上前,纖纖素手印在門上,嬌聲道:“叫你開門就開門,羅嗦什麼!”

那鐵門加科鑄成,原有五寸,哪知吃她用手印上去,門倒無事,四周的門扣門栓卻全斷裂,整扇門直向裡面倒去。

門裡的惡漢大吃一驚,向後跳開,但行動仍然慢了一步,一條腿已被住,折為兩截。

他痛得厲聲大叫,石屋內叱聲連連,十幾個彪形大漢,手執鬼頭大刀,紛紛向門口撲來!

朱如丹身形閃動,人如飄風,已無搶入門內,素手飄飄,指拂點勾,遠遠望去,姿態曼妙,猶如舞蹈。面對的大漢,卻覺得她動作快如鬼魅,鬼頭刀還沒舉起來、身形還未展開,便已一一被封了道,一個個活像土塑木雕的木偶,姿態各異的呆在當地!

朱如丹回身吩咐,道:“先拖過—邊,等會再行處置。”

尚在門外的隊長郭子興,心喜興奮,躬身洪聲應“是!”即帶頭走進,俯身把一腳尚在門下的大漢一拖,那大漢狂叫一聲,已然痛暈過去。

其他九名隊員隨後進來,把被定住的大漢提到牆邊。朱如丹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老爺,請進!”

李玉虎綢衫飄飄,負手而進。只見石屋十分寬大,四邊燃著火盆火把,烘得室內十分溫暖。火盆邊放著七、八張上下鋪,五、六張桌子,其他卻是空無一物!

朱如丹望見後牆邊還有一道鐵門,於是帶頭上前,素手拉住鐵鎖一扭,瞬把鎖釦扭斷,推門走了進去。

門內是一條往下的石階,下方有一盞燈,十分黑暗。而一陣寒風從下面吹來,不僅有一股奇臭的血腥氣味,而且也傳來陣陣呻之聲。

朱如丹腳步頓住,芳心中真怕再見到悽慘場面。李玉虎舉步上前,道:“丹兒,你留在上面吧!我帶他們下去。”

朱如丹退了回來,李玉虎領頭拾級而下,轉一個彎,只見前面是一間刑具室,放了各種奇奇怪怪刑具。後面有一條通道,兩邊是一間一間的牢房,每間房牢裡都關了三、五人,手銬腳鐮,繩捆索綁,不一而是,而且大多數人的身上傷痕累累,似乎都受到非刑。

李玉虎巡視一圈,回到上面,舉手一指,解開一個大漢的道,又道:“郭隊長,你們留在這裡,把人都放出來,問他們有傷藥沒有,先替他們裹裹傷。等會聽到鐘聲,再帶這些人過去吧!本府和夫人先回去了!”

朱如丹在幾名大漢身邊走了—圈,替他們解了定身道,卻又封住他們的功力。

郭子興躬身應是,開始行動。

李玉虎與朱如丹則自行回到馬家大樓。

司馬嵐抱著數本帳冊走下樓來,首先向李玉虎提出報告,道:“啟稟府主,這馬氏一族家產未分,價值千萬,除了這座大寨之外,由潘到承德府,一路上共有十二家客棧、八家小店;下過奇怪的一點是,小店的收入並不比大客棧少,每月都有上萬兩銀子。本寨的店鋪也全屬馬家,每月亦要繳贏利。”

朱如丹忽然問道:“你是從何處被抓來的?”

司馬嵐道:“屬下是在潘附近遼河渡口的一處小店被捉,並曾在潘馬家大店被關過一夜,所以認得馬永昌!”

朱如丹妙目一轉,笑道:“這就對了!這一路上大棧小店,正經生意只是幌子,實際上可能是收取行商規費,各地善良百姓的保護費,打家劫舍,擄人勒贖的據點,所以才會有這麼豐厚的收入啊!”

李玉虎道:“你把各店地址先抄一份,等會找出各地負責人,問出詳情,再派人去接收監督,今後一定只准做正當生意,絕不準再做害人勾當;另外,你再擬一份行事守則,做為本寨與各站人員行為的準繩。”

司馬嵐連聲答應,轉身上樓。

不—會,張出雲與林靈突然由大廳中央裂開的地板下一閃而出,而地板則又自動合上。

張出雲二人望見李玉虎、朱如丹坐在廳上,便即上前道:“爺,這樓下地室好大,除了儲藏金銀珠寶的庫房,還有兵器庫、起居室及三條逃生的密道,最遠的一處,可以直達寨外山呢!”

林靈亦道:“妾身發現,有條密道不知何故,是條死路,直通北面,卻無出口。看那一帶地質特別,石頭裡閃現銀光,好像含了不少的銀子呢!”

張出雲道:“依妾身看,那一帶大約是座銀礦。不過,這馬家貪得無厭,庫中存銀上千萬兩,只入不出,進出口只有三條,一條是這大廳中央。不過嚴格說來,這一條只能算是害人的陷阱,直下五丈的一個深井,下面還布了一道繩網,只要有人落在網上,四壁便有毒煙毒水出,將人害死。另一條通到樓梯後一個雜物間,不過已多年未曾使用,鐵門鐵鎖,早己鏽死。只有三樓臥室下那一條,有一道旋轉木梯常常使用!”

李玉虎起身笑道:“這麼說,就只有寨主—人可以下去了!走,趁現在沒事,咱們下去瞧瞧那座銀礦。”

朱如丹踏動椅下暗鈕,地板中央立即裂開一,隨後四人一同閃身而入,落下五丈。李玉虎閃目一瞧,只見丈餘見方的石中,繩網已被撤走,右手邊有一扇鐵門。

林靈領先推門出去,順著一條丈寬通道向前掠去,通道兩側,丈半有一盞油燈嵌在牆上長年點著,走不多遠,牆上就有一道厚重的鐵門,共有十個之多。

林靈推開第十道鐵門,道:“由這裡一直走,就可見銀礦了!”

鐵門內其實是一條更寬的石質通道,黑漆漆深不見底。朱如丹探囊取出夜明珠,當先帶路,—行人走了二十餘丈,便到盡頭。

李玉虎瞑目站定,打開天眼一瞧,只見石頭裡不僅含銀質,再深入數丈,更有礦脈,銀光閃閃,直往山石深處伸去:再抬頭左右一瞧,左邊三丈之外,竟是原先關鎖菜人的地室。

李玉虎心中靈大發,張目取出張出塵替他新裝的玉匣,拿了一支九天玄鐵所制小劍,甩手向左邊石壁投去。

小劍一出手,立即閃現三尺紫金光芒向石壁鑽去,眨眼間,鑽出三餘丈,透入“菜人牢”。李玉虎把手一招,那劍又忽然轉個急彎,在原來穿入之旁,另開一,穿了回去。

仰天躺在地上的馬永年,正在閉目養神,這時被劍光帶出的石粉撒了一頭一臉,嚇了一跳,一睜開眼即見劍光轉折透石而入的情景,不大驚失,疑在夢中,但抬眼望見石壁上兩尺高處多了兩個兩寸直徑的圓,卻又證明了確有其事。

但到底是什麼事呢?只怕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裡面的李玉虎舉手收回小劍,放回匣內。朱如丹奇怪問道:“爺,你幹嘛在這裡試劍?”

李玉虎轉身向回走,笑道:“這座銀礦含銀豐富,值得開採,我計畫利用這批惡重大的馬賊,由菜人牢開闢一條通道下來,所以先做個記號。”

四人又走回大廳,一路上林靈指著鐵門二介紹。第十門是通往山之路,第八門可通死囚牢,第七門通往大街一家雜貸店的後院。第五門裡是兵器庫,第四門是金庫。第三門通雜物間,第二門通三樓,第一門通大廳。另外兩門之內,則有鋪桌椅等傢俱,可以居住。

此時,大廳中眾人多已返回,迴廊上也站了被帶回來的囚牢頭目,—個個破點了道,正在驚恐不安。陡然見大廳中央地板一翻,四位絕美男女,如同飛仙一般飄飄升上,周身霞光閃現,不由都驚得張大嘴巴,目瞪口呆。

李玉虎故意要震懾人心。四人手牽手躍升上來,在廳中環飛一圈,輕輕落在太師椅上,方始斂去光霞,落坐中央,王天接首先上前,躬身道:“啟稟府主,屬下已順利完成任務,接下四門城牆上防務。首要四名頭目已然帶回,其他巡卒暫時封住功力,著令返家待命!”

文一奇跟著上前,報告道:“稟府主,屬下覆命,票牢內共囚有票十名,六男四女,都是十二、三歲的孩子,由於他們的家長已答應付出贖金,這十人倒是沒有受到太多待,負責看守的幾個婆子也無大惡。屬下已著令她們回家,票已帶回來了!”

說著,招手對廳邊一群兒童,道:“快快過來拜見府主及夫人!”

那群兒童都生得眉清目秀,活潑聰明,一望而知是出自大戶人家的子弟,只是此時衣衫頗穢,臉上仍有些驚懼之

不過,他們有些畏縮的走過來,瞧見李玉虎四人的絕美面貌及和藹可親的態度,都紛紛加快腳步,一擁而上,一字排開,跪地叩頭,齊齊脆聲道:“叩見府主!叩謝府主救命大恩……”

李玉虎忙道:“各位小弟弟小妹妹,快快起來!你們都知道自己住在哪裡嗎?”

十名兒童一同站起,一字排開,又都一同點頭,道:“知道!”

李玉虎笑道:“好,跟姊姊到樓上去洗洗澡、換換衣服,把你們家的地址告訴姊姊,過幾天本府派人送你們回家,好不好!”

張出雲起身笑道:“走,跟姊姊上樓去!”

哪知其中兩名女童陡然重又跪倒在李玉虎面前,叩頭求道:“我不要回家,我想拜府主為師,跟師父學本事……”

適才眾人都目睹李玉虎四人凌空飛翔,一時驚得呆住,如今這群小孩當然也看見了。心中驚奇之餘,更多份羨慕之情,此時面對面站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發現,李玉虎俊美無匹的面容風度及張、朱、林嬌如花的玉靨儀態,小小心靈中,更產生了一種崇敬戀慕情懷,兩個較大瞻的忽然福至心靈般地,提出“拜師”

的要求。

而其他八童瞧見,立即受到啟示染,紛紛下跪懇求,道:“求府王夫人收留弟子,弟子要學本事!”

李玉虎雖然功力蓋世,但這次算是初蒞江湖,哪有什麼處事經驗?而今十名兒童同聲拜倒,齊聲懇求,—時竟不知如何應付!

他求助的望望文—奇,文一奇人老成,便立即替他解圍,哈哈一笑,道:“拜師之事何等重大,必須先求得你們父母准許,更必須讓師父考察過你們的骨心志是否適合練武,才能應允哪!現在你們先起來,隨夫人去沐浴更衣,好好表現一番,只要能贏得府王賞識,才有希望,知道嗎?”

眾小童跪在地上,聽了這番話,面一整,齊齊應聲“是,知道了!”又一同向李玉虎叩一個頭,方才起身,隨在張出雲身後,登樓而去。

李玉虎對文一奇豎起姆指,笑道:“到底薑是老的辣!本府被這群小孩一,真不知如何對應呢!”

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府主過譽。其實屬下這邊有一份資料,已大略看了一下,這十童家世清白,人也生得聰明機骨心皆屬上選,府主不妨收下他們,不出五年,等於多出十條臂膀,望府王三思!”

朱如丹望了李玉虎一眼,嬌笑如同銀鈴般,脆聲道:“文公公說得不錯,不過爺自己童心猶在,一時哪會想到要做師父?不過,爺,你要記得,明年就要做爸爸啦!還不能做師父嗎?……”

她笑聲雖響,一廳皆聞,但說話聲音卻是極低,只有近處幾個人聽得到。文一奇望著朱如丹哈哈笑道:“恭喜府主。……”

朱如丹被他瞧得嬌顏一紅,又道:“是大姊啦!老瞧我怎的!”

李玉虎笑著拍拍她的玉手,請一直站在面前的王天化及文一奇一旁坐下。神偷武昌又上前來,抱拳道:“稟府主,苦力牢頭目帶到,不過屬下詳細查問過,由票轉服苦力的,有三十五名,其他百餘人則是本寨的居民,甘願入礦工作,賺取薪金。”

李玉虎問道:“他們一月多少銀子?武堂主可曾問過?”

神偷武昌道:“本寨工人每採煤百斤以上者,月薪三兩;不足百斤者,月薪兩兩;票苦力,則只供三餐。”

那時物價甚,四口之家,一兩銀子可以過活,但李玉虎並不知這些,又問道:“這麼少?這煤在市面上一斤賣多少錢哪!”

武昌道:“本寨自己生產,百斤煤炭只賣三十文錢,若是運到山下,百斤大約可賣一兩銀子,在北京則可賣到五兩以上了!”

李玉虎心中盤算一下,不解問道:“三十文可換幾兩銀子?……”

朱如丹“噗”的笑起來,拍著他放在椅背上的手背,悄聲道:“爺,別土了好不好!一百文換一兩銀子啊!”

李玉虎也自覺好笑,道:“我怎麼知道?又沒上街買過東西!”

接著,心算一下,道:“工資太低了吧!此去潘不遠,至承德均有此寨分支客棧,都可以售賣使用。所以這煤礦價最少應該以百斤一兩計算,才是合理價位。而一名產百斤的工人,每月只能賺得三兩工資,二十七天不都被礦主賺去了嗎?對不對!”

他見眾人都無異議,又道:“本府認為,工人的工資應以十天的產能為準,十天生產千斤,工資最少應有十兩,才算合理;另外,十兩是各項雜支,像運費、工具、膳食等等,礦主的贏利,最多也只能留下十兩。不知這般算法,武堂主以為如何?”

神偷武昌知道他的用心,笑道:“對出力之人來說,當然最好不過,但天下富人貪得無厭,哪有府上這般懷!”

李玉虎笑著下決定道:“好,就這麼辦!本府決定接收馬家這份產業,馬家除了此地之外,由一路到承德府,共有大小棧店二十家,所以此地的煤產,只要建立一條運輸線,便可以一直運到承德,甚至北京。只要把這二十家大小棧店重新整頓一番,就有了二十處據點,不怕無處堆放賣不出去,是不是?”

神偷武昌道:“東北一地,冬季甚長,家家需要升火取暖,這煤炭耐燒火大,雖然價錢貴些,仍然會有銷路。這二十處據點,都在通都大邑之中,正是販賣的好所在。府主之議,屬下贊成!”

李玉虎指指下面,又道:“地下金庫儲藏千萬兩以上,都是馬家搜刮劫掠所得。另外,還有一條未曾開採的銀曠,儲銀也必有數千萬兩,本府打算把此地一切納入軌道之後即僱工開採,各位意下如何?”

武昌等人一聽,都甚是驚喜,但他們都未經歷過這事,實在也不知該如何辦理!

文一奇道:“屬下以為,應先找個對提煉銀子有經驗的師父來,再議其他,否則,開出的銀礦,賣到何處去?”

朱如丹道:“潘是個大地方,一定有許多銀樓,哪天咱們去找他們談談,先了解一下。”

文一奇一拍腦袋,又道:“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塗了!苦力票中有個叫童安格的,他爹就是潘的銀樓老闆,馬家向他勒索—百萬兩紋銀,限期是今年年底,童家已先付了十萬兩,說不定又會送錢來呢!咱們可與他合計一下啊!”

李玉虎道:“本府想他不會到此地來,馬永昌在潘開有一家大客棧,所有一切涉必會在潘進行。”

他語音一頓,掃了大廳中眾人一眼,又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如何整理此地。馬家五十六個主要頭目昨夜已被本府全部栘去功力,也造就了六十名高手出來;不過由於他們並無實戰經驗,招式也不見得高妙絕,所以還得麻煩三位好好訓練一下才行。”

“至於今接來這一批,只是力大身壯,練過一陣拳腳兵刃,沒多少深厚內力,倒不足慮,本府想讓他們同馬家一干人,均去煤礦,強制工作,以贖其惡,各位以為然否?”

神偷武昌道:“屬下有兩個疑問,—是要不要付他們工資?二是這批人聚在一起,會不會再出壞點子?”

李玉虎笑道:“工資當然一律相同,他們也要吃飯啊?至於第二個問題,本府以為,只要傳授監工的兄弟幾招絕學,就不足為慮了!”

他想了一下,又道:“本寨之中,所有產業本來都屬於馬家,街上開店的每月都要費。現在本府決定一律送給各家,而驃騎隊中人員能悔過者,納入輸送隊,惡重大者,入礦做工。各地分站,亦採用此法。留任者工資合理增加,這樣一來,人人安居樂業,馬家這群壞蛋若想再眾眾另起爐灶,只怕也無人附和了!”

王天化“嘿嘿”大笑,撫掌讚道:“府上這番設計,屬下衷心佩。”

文、武二老亦大加讚賞,齊聲贊成。

李玉虎又道:“不過主意雖好,還需各位大力支持才行。等會鳴鐘聚眾之時,先由文堂主開場如何?眾人看本府年紀太輕,只怕一時難以信服!”

文一奇笑道:“好,老朽先上,不過軸主戲,還得府主才行!”

司馬嵐由三樓下來,呈上一篇草擬的稿子,道:“請府主過目!”

李玉虎接過來一看,只見他寫得一筆好字,上面列了簡單的四條:一、殺人者抵命!

二、偷盜者按律法議處!

三、改過修善者依律自新。

四、樂業勤奮者受上賞。

上述四條,至盼全體居民一體共遵。

司馬嵐解釋道:“當年漢高祖入關,與民約法三章,取其簡約易行。而今府主取代馬家,入主此寨,似乎也宜如此,請府主裁決。”

李玉虎想了一下,還他,道:“好吧!就煩你再寫些佈告,等會貼在全城各地。”

此時,天已近中午,李玉虎站起身來,道:“司馬嵐,本府任你為本府司務,等會找出原帳房陳皮,著他協助你辦事,若是人手不夠,可在寨內聘人輔助,設法先定出一份薪資標準。”

司馬嵐躬身應是。李玉虎又道:“傳令鳴鐘十五響,召集全寨百姓吧!”

司馬嵐打個手勢,守在廳門口的隊員立即飛奔出去,一躍上了大門上面的門樓,連敲掛在門樓之中的大鐘十五響!

鐘聲“嗡”然作響,遠遠傳出,在鞍山寨內回不已。

寨內居民一向都是馬家的家奴,對寨主的號令誰敢不遵?

故而鐘聲初響之時,屬名驃騎隊的成員已開始緊急著裝:十響之後,驃騎隊員已一律頭戴風帽、身著深藍勁裝,斜背鬼頭長刀,跨上戰馬,疾急向大樓前廣場馳來。

但十一、十二響繼續下斷,一干居民大是意外,也紛紛扶老攜幼離開家門,向廣場聚集,十五響終了,已到了—大半人。

李玉虎在鐘聲初響之時,已吩咐第—隊隊員把大圓桌抬入廣場中央放好,又命方才由各牢帶回的二十幾名惡人,一字排開,走出門外,靠牆邊站好。

六十名隊員,除在四門擔任防守的四人之外,也一同飛快趕回,在司馬嵐指揮之下,在府門口分八字排開;而陸續到來的馬家核心分子,在司馬嵐指派的隊員指揮下,也貼牆站好。

盞茶之後,文一奇首先飛身登上門樓。

他身材高大,體軀雄偉,由於服過靈藥,鬚髮均已轉黑,望之只有五十餘歲,一張國字臉,濃眉環眼,海口獅鼻,尺半長臂,一身乾淨補丁長棉袍,神態威猛,正氣凜然,讓人一望,不凜然而生敬仰之意!

他站在門樓中央,雙手平舉,止住紛紛的議論之聲,聲如洪鐘,道:“各位兄弟姊妹,老夫文一奇,在中原人稱酒丐,是中原第一大幫丐幫的長老,當今丐幫幫主是老夫的師侄。”

這番話,廣場上近萬人群,每個人都聽得十分清楚,有些見多識廣的,聽過酒丐文一奇名聲,不由都紛紛猜疑,互相探詢他來的目的。

文一奇話音停頓片刻,又一舉雙手,道:“不過,老夫今天不是以丐幫長老的身分來到此地,而是以北京李府門下孟風堂堂主的身分。”

下面又響起一片嗡嗡私議之聲。文一奇又道:“北京李府府主李玉虎,天縱英姿,武功蓋世,救世為懷。因聽說馬家大寨寨主馬永年等人,做惡多端,特率同三位夫人於昨夜到達馬永年家中,一舉制服馬永年以下六十名悍匪兇徒,打破菜人牢,救出待宰的菜人八十七名,今晨又遺神鷹將本府總管王天化前輩、另一堂主武昌老弟及老夫三人接來此地,又一舉接收苦力牢、票牢,救出票十名,解放票苦力三十五名。”

這一番話,不啻是一記晴天霹靂,一般的安分良民受盡馬家的榨後,不由部暗喧佛號,面顯喜;而近千的驃騎隊,在幾名隊長暗中指揮之下,已然有了躍躍動的樣子。

文一奇老眼不花,環眼一瞪,已瞧清下邊的情況,立即大喝一聲,指著牆邊一排六、七十名馬家之眾惡徒,道:“現在,馬姓一家首惡均在此處,本府府主本上天好生之德,未予屠殺,卻一個個追繳了他們功力,並準備罰他們加入挖煤行列,開採煤礦;而那邊驃騎隊的人員,有哪個自認武功高強的,不妨上前與本府成員比劃比劃,否則,就給老夫乖乖待著,等候本府府主另行安置!”

驃騎隊員一個個騎在馬上,眼界開寬,早已看見牆邊那一排,人人垂頭喪氣,面無人,一點也沒往常飛揚跋扈的樣子。此刻聽了這話,不由涼了半截,哪一個還敢輕舉妄動?

文一奇語聲略停,又洪聲道:“現在老夫就介紹本府府主及三位夫人,與大家見面……”

眾人一個個仰頭上望,屏息等待。

只見文一奇轉身向裡,躬身洪聲道:“恭請府主及三位夫人!”

話音方落,門樓後方十五丈外的大樓三樓臺上,陡然出現四條人影,在近萬人注視之下,那四人陡然連續凌空而起,周身閃顯陣陣光霞,比正午的冬還要燦爛,眨眼間,飛入廣場上方,閃電般旋飛一匝,似慢實疾,每個人又瞧得清清楚楚,似有一片紫金紅雜的祥雲將四人包住、托住,輕巧巧地落在文一奇身邊,卻又正面對著一片廣場,面對著眾人!

人群本來鴉雀無聲,屏息以觀,這會突然不約而同的齊聲哄叫,有的唸佛,有的呼天,立時跪下了黑一大片!

便是那近千驃騎也不由受到震驚、受到染,紛紛滾落馬下,跪伏在地。依牆而立的馬家諸人,此時也同樣受到震撼、受到染,一齊下跪。

而司馬嵐等六十人,與站在院內抱著看熱鬧心情的僕役丫鬟,及二十名昨夜救下的女子,目睹這等超乎想像的神功,敬仰崇敬之情油然而起,也一同跪倒,口喧佛號!

李玉虎原來在大廳等候出面,但聽了文一奇的話,為了震懾驃騎隊,心中一動,決心顯示一下功力,以免他等再生僥倖之心。便立刻帶了三位嬌上樓,由三樓臺下來。

料這一圈兒下來,會產生這般震撼效果呢?

他落在臺上,心中有點不好意思,隨即上前—步,道:“各位兄弟姊妹請起!

本府李玉虎耳聞馬家寨寨主一家,魚鄉民,作惡數十年,範圍近千里。為了救民出困,昨夜悄然前來,正遇上馬永年七十大壽,舉行家宴,正在大吃人,本府一怒將他們全部拿下。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府也不願多造殺孽,只是將他們功力移去,家業沒入,同時準備以他家所積的財富,做一些有利大眾的善事。“

這番話語音不高,語氣和婉清楚,可是場上近萬人,人人都覺得像是他在耳邊講話一般,個個抬起頭來,卻又見發話之人,遠遠站在門樓之上。

李玉虎見大家仍不起來,微微一笑,雙手一伸,又道:“大家請起來吧!本府不是神仙,也跟大家一樣是個有血有、有有恨的人!”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只聽李玉虎又道:“本府決定接管馬家所有產業,包括山下所有的大小店鋪客棧,並予以重新整頓,另訂規矩,正規經營;而此地所有的房屋土地及生意,原來屬於馬家的,從現在起,一律算做現在執有人的財產,過去的規費,也一律不再收取!”

此話一出,人群中立即爆出一陣呼,陸陸續續又有許多人下跪叩頭,高聲喊道:“謝謝府主恩典!”

“謝謝老天爺!”

“謝謝阿彌陀佛!”

李玉虎停了片刻,待一陣動過去,又道:“票牢內,十名票本府已然救出,不便著人送他們回家。苦力牢中有三十五名無薪苦力,本府也放任他們自由。原來在礦中工作的,本月起工資提高為每月十兩。死囚牢中受盡凌的犯人,多屬反抗馬家之人,並無真正罪行,本府為他們醫好傷痛,再按志願安置。

而最最可惡、令人痛恨的菜人牢中,原關著壯的男女青年八十七名,本府已收為府中幹部,按能力分任工作。至於這馬氏一家,本來萬死不足以贖其惡,但本府任收移他等功力之後,決定讓他們重新做人,連同一干助紂為者一起去開採煤礦,以勞力賺取生活之資。若是他們從今確能重祈做人,希望大家後也不可過分為難!“

說至此處,他目光轉向驃騎隊,鳳目中閃現光芒,雖然隔得五丈以上,仍似能看穿看透每一個人的心理,語音一沈,道:“至於你們這一批人,過去追隨馬永年,縱橫東北,幹過不少傷天害理的勾當,從今起,若能放下屠刀,重新做人,接受本府的監督指揮,本府既住不究,另行組合,擔任正當的工作任務,若再有任何劣跡,必定重罰;若有自覺功夫不錯的,可以現在站出來,只要能贏得本府一指頭,本府便讓你在此當家,如何?”

這最後二字“如何”,別人不覺怎樣,但驃騎隊員卻一個個如中焦雷,被震得耳鳴眼花,竟無一人敢抬頭正視李玉虎。

李玉虎等了片刻,見他們無人反對,又道:“好!從現在起,本府將你們付總管王天化暫時管帶,重新編組,分派任務。”

他微微一頓,叫道:“王總管,請出來一下。”

王天化本站在大門裡邊的門廊之下,聞言即掠入院中,暴應一聲,直似晴天驚起一個響雷,身形陡然上拔十丈,平臥空中,像只飛鷹一般疾飄而出,在空中兜個小圈,落在門樓邊上。

這—手功夫雖無光霞襯托,形態未如李氏夫那般從容,可也是眾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他面裡落下,對李玉虎抱拳行了一禮,道:“參見府主。”

李玉虎笑著還禮,指指驃騎隊,道:“這批人給你了!”

王天化躬身應是,轉身向外一站,李玉虎又對大眾說道:“這位是本府總管,目前也兼管本寨一切事務,各位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可以找王總管商量,另外,凡是在馬家院內,或在外地各站工作的,等會請一律留下來,以便協助本府辦理各項事務。”

接著他語氣一轉,又道:“本府在此不會久待,不過也有幾天時間,這三位是本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平在街上遇上,各位有何需要幫忙的地方,儘可直言,不必客氣!”

說至此處,似乎已代完畢,但他卻轉頭詢問三位夫人,道:“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嗎?”

張出雲、林靈都搖搖頭,朱如丹卻上前一步,鶯聲嚦嚦的道:“各位兄弟姊妹,場中有一桌酒席,乃是昨晚馬寨主吃剩下的,本府夫君為怕各位不信,所以特命人抬了出來,有哪位不相信的,散會之後可過去看看!”

李玉虎等她說完,才做最後的結語,道:“本寨從今起,以地為名,改為鞍山村。各位行動絕對自由,有不願在此居住的,儘可遷往別處。今之會到此為止,除驃騎隊員外,其他人請回去吧!”

場中眾人又紛紛下跪叩頭,高喊道謝之聲不斷。李玉虎頗為動,便低聲道:“李總管,你帶人去整理驃騎隊,本府先下去啦!”

說著,回身帶著三女,掠下門樓而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冊第四章基石初奠

匆匆用過中飯,李玉虎一直臉沈重,默默不語。

張出雲三人原本十分興奮,但瞧見他也都不敢多講話了。過了片刻,朱如丹見李玉虎拿著一杯茶在二樓客廳走來走去,似仍苦想正事,忍不住問道:“爺,怎麼了嘛!一切不是很順利嗎?怎的突然悶悶不樂呢?”

李玉虎“唉”嘆一聲,道:“事情愈來愈多,千頭萬緒,都需要從頭理起,這近萬百姓,對咱們這般信服,若不能替他們安排得妥妥當當,心裡實在不安。”

朱如丹笑道:“剛才爺不是已經宣佈過了。大家都離了馬家榨,不是都高興得要命嗎?還有什麼事呢?”

李玉虎笑道:“你想得真簡單!我問你,別的不說,光是王總管以下六、七十人之吃住如何解決?都叫他們在大廳打地鋪嗎?”

朱如丹一下子愣住了,妙目一轉,無言以對,李玉虎又一指窗外廣場上近千的驃騎,正在王總管,文、武二老及司馬嵐等人的指揮之下分組列隊。又道:“還有,這批人力如何編組?如何運用?如何讓他們不生二心?如何養活安置?

是不是問題!“

朱如丹、林靈站在他兩邊,也跟著外望。林靈眼尖,遙見廣場對面有兩棵亭亭如傘的大松樹後面,在一幢二樓房子門上掛著一個橫匾,上寫“馬家客棧”四個大字,心中一動,道:“爺,你瞧,對面有家客棧呢!叫馬大娘來問問,那客棧是誰開的?今晚就讓王總管他們住在那邊好不好?”

李玉虎也瞧見了,心中一動,點點頭,朱如丹已高聲叫道:“馬大娘,你來一下!”

馬大娘正在餐廳招呼十個小孩及二十名少女用飯,聞聲疾步走出來,道:“三夫人,有何吩咐!”

朱如丹說了。馬大娘回道:“對面客棧,實在是寨主辦事的地方,平常很少有外客,不過裡面附設了一個酒樓,寨裡的婚喪喜事都租用那個地方,而管帳的陳皮先生也住在裡邊。一般各分店送來的盈餘,也多半送到那裡!”

李玉虎“唔”了一聲,問道:“寨主在此地還有直營的生意嗎?”

馬大娘道:“有啊!凡是能賺大錢的,怎肯放手給別人呢?寨裡的煤礦、煤店、棺木店、驢馬行、道觀、米糧行,多啦!凡是招牌上有馬頭記號的,都由馬寨主直接縱經營。”

李玉虎點頭,道:“謝謝你,馬大娘,你忙去吧!”

馬大娘走後,李玉虎便道:“看來,得到外邊看看才行。雲兒、丹兒你倆留下,先把那二十名少女的家世、來源、志向問問清楚。二來等會留心瞧瞧,那帳房陳皮及各店的幹部會不會來此報到,以作為處置這批產業的參考!靈兒,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三女齊聲應“是!”

李玉虎下樓之前,又代道:“雲兒,到書房找些簿子來,統統編號登記,有空的時候,不妨也順便問問司馬嵐那批人!”

兩人走出大門,見門口王總管等人仍在忙著,便不打擾,悄悄施展神功,飛快轉到街角,方始放緩腳步,順街而行。

此時午時將盡,街上雖無積雪,也無行人,天氣仍然極冷,所以每家都關緊門板,收了生意。

林靈指著一家“老王雜貨店”,問道:“爺,怎麼連雜貨店都關門了呢?”

李玉虎鳳目一轉,道:“我想,此地遇上這大的變動,心裡多少都有些浮動,哪還有閒心做生意啊?這樣也好,咱們可以仔細觀察一下!”

雨人急快的在四條大街上轉一圈,發現寨內街道是井字型,而寨主的大樓及廣場正在中央,左右兩側則是五、六十幢致的房舍,想來必是馬家兄弟子女所居。

其他各處各種生意都有,招牌上有馬頭標記的,包括煤礦在內共有十二家,屋宇也比較高大整齊;而靠近東面出城的街上,則是形式如一的磚瓦住家屋舍,每家門前都有編號,想是驃騎隊的眷舍。

李玉虎大約瞭解了街道情況,便走進西南角門口掛著“鞍山煤場”招牌的一家大院,院門口有間磚房,房門鎖著,院中黑煤堆積如山,煤山前有幾輛大車,右邊則有一排低矮茅草房子。煤山之後,便是城高有兩丈的城牆,牆下一排草棚,棚中有兩個相隔數丈的大黑,想來是煤礦的出入口。

李玉虎推開茅草房子的木門,立即有一股熱烘烘的臭氣傳入鼻端。入內一瞧,只見裡面一通到底,門內有桌有椅,還燃著幾個大火盆,再過去則是巨大鐵籠子,籠子地上鋪著木板草墊,褥子棉被,裡面睡著一排面目漆黑的壯漢。籠子前是一個走道,後面則有一張長長的飯桌,桌邊也有火爐,也有爐灶,想來便是廚房了。

籠中人聽見開門聲音,一個個抬起頭來,一望見李玉虎與林靈,立即一跳而起,紛紛跪倒地上,叩頭如搗蒜般,叫道:“謝府主,謝謝府主……”

“願府主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李玉虎被他們嚇了一跳,道:“你們是誰?如何認得本府?怎麼還被關著呢?”

跪在最前面的一人直上身,跨行兩步,雙手抓著鐵欄杆,回道:“小人們本是苦力,上午蒙各位好心的大爺解救,剛才也出去聽了府主訓示,所以識得府主金面。小人們回來之後,因為今天不必做工,便進來偷懶睡覺,請府主勿怪!”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大家都起來吧!你們過去受盡苦楚,正該多多休息,本府怎會怪你們!請起來吧!”

眾人這才紛紛起身,當前那人推開籠門,走了出來又恭謹的手道:“此地太穢太臭了……”

李玉虎搖搖手,道:“閣下貴姓大名,何方人士?來此多久了?可想回家嗎?”

那人著雙手,雙目垂淚道:“小人乃承德府人,姓張名士誠,五年前被劫到此地,馬寨主向家中雙親,勒索五萬兩銀子。家父母賣了田地也只湊了三萬兩,結果小人被判服苦役十年,雙親一聽說,便急得病故了。小人……小人在此已做了三年半了。”

那人說著說著,一時哽咽,臉上淚水如雨,竟將漆黑的臉頰衝出兩條白線!

李玉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道:“張兄不必難過,好在這一切已成過去,只要張兄想回承德,本府必定助你達成心願!”

張士誠見李玉虎絲毫不嫌他穢,竟用一隻雪白的手掌拍他肩膀,已然受寵若驚,又聽其稱“張兄”,願意助他返家,不由更動得五內如焚,雙膝一屈,又要下跪,哪知李玉虎放在他肩頭的手掌輕輕一緊,一股無形的氣動已然捉住了他,再也跪不下去。

只聽李玉虎又道:“張兄不必如此,聽張兄所言,當年在家也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想來讀過書吧!”

張士誠垂頭道:“小人讀書學劍兩不成。在家因是獨子,不免受到過分溺,當年終走馬章臺,才遭致今之禍。午夜夢迴,實在是愧對先人祖宗!”

李玉虎笑道:“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張兄遭此苦難,出去之後,定能奮發創業。不過,現在本府初次接事,一時尚難安排張兄與諸位返鄉之事,尚請稍安勿躁。另外,尚有一事想煩請張兄幫忙,不知能俯允否?”

張士誠動得微微發抖,氣息微道:“府主大恩大德,已讓小人與諸難友頂禮終生、愧難報償了,但有所命,即使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有何吩咐,請直言吧!”

李玉虎放開他,退後一步,微微一嘆道:“本府初蒞江湖,雖有一身淺武學,但接下這馬家大寨之後,才覺得除惡容易,行善難。不瞞張兄與各位說,這馬家在各地的事業不下二十多家,要想接手過來正規經營,實非本府一人之力所能及。張兄與各位若有興趣,本府甚盼各盡所能,惠於援手。”

張士誠膛一,回頭望了眾人一眼,道:“小人代表此地三十五名難友向府主發誓,願入府主門下各獻所長,為府主效力!”

其他眾人一齊跪下,齊聲誓道:“小人甘願為府主效死!若有口不應心,敢存異志,願受五雷轟頂之罰!”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各位請起,請起!李府何幸,能得諸位加盟,好,好!”

接著語氣一轉,又道:“目前,本府先請張兄將諸位姓名、家世專長或喜擔任的工作,詳為記錄,一個時辰之後,當再派人前來接諸位去馬家客棧暫住,以便從長計議。”

張士誠躬身,道:“一個時辰之後,小人等自去馬家客棧報到就是,府主不必再派人來了!不過,記錄諸位難友資料等,目下文房四寶,均鎖在大院門口帳房之內,無法取得,……”

李玉虎道:“好,咱們一同前去把鎖開就是。”

他向諸人揮揮手,回身與林靈一同出房,張士誠跟了上來,身後諸人又齊聲高呼:“恭送府主!”

李玉虎笑對張士誡,道:“以後見面的子尚多,張兄轉告諸友,幹萬不可過分客氣!”

李玉虎走到大院門口磚房門前,輕輕一拉,鎖頭落,推門進去,見裡面有一明一暗兩個房間,明間裡窗明几淨,各物齊備,也燃著暖爐,和茅屋一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李玉虎示意張士誠拿起所需文房四寶,一同退出,又道:“等會這帳房要是回來問起,就照實說,本府先行一步!對了,還要把每人的贖金、做工的時間也一併記下!”

張士誠躬身相送,口中雖不說話。眼中的淚水卻又了出來!

林靈與他走在街上,曼聲問道:“爺,你怎會一下子完全相信人家呢?他們真能幫你嗎?”

李玉虎拉住她的玉手,笑道:“你別看這些人目前又黑又臭,可是你知道嗎?馬永年當年為什麼把他們綁架呢?”

林靈笑道:“當然是想從他們身上勒索一筆銀子啊!”

李玉虎笑道:“這就對了,當年他們必是有錢人家的子弟,在家之時,豈有不讀書習武的道理,不過一定也練得不好,是不是!”

林靈道:“大概是吧!爺怎會知道?”

李玉虎笑道:“要是練得武功蓋世,馬家敢動他嗎?”

林靈笑道:“可能也有不會武的呢!”

李玉虎道:“身子太差的,能受得了這個苦嗎?只怕早已被折磨死了。即使沒練過武,經過這幾年也必然身強力壯,意志堅強。今天,能有機會讓他們出牢籠、返家有望,他們怎能不好好把握?”

林靈點點頭,芳心中甚是佩服這番推理,不過仍道:“他們離家久了,一定很想回去,所以不見得個個都願意為爺做事吧!”

李玉虎道:“他這般黑頭士臉的回家,雖能和家人團聚,但有什麼面子?若是我能把過去馬家收他的贖金還他,又替他安排一個在他家附近的好工作,你說,他願不願意?”

林靈這下子沒話說了,一見四下無人,飛快的親他一下,然後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服你,爺的心思頭腦真不是蓋的,唉!妾身實在是桃不出病來啦!”

兩人此刻已走進寨門,擔任守衛的二人,躬身行禮,道:“屬下第二隊,劉誠、王悅參見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兩位辛苦了!請開開門,本府出去瞧瞧!”

劉誠、王悅將高有丈五、寬有一丈的兩扇大門之一合力拉開,一陣寒風亦呼嘯而入。

李玉虎與林靈衣衫單薄,卻不怕冷,仍並肩走了出去,劉、王二人雖穿了棉衣棉,仍然咬牙,暗暗運氣,以抗嚴寒。

門外遠處是一望無際平原,門前則有一條丈餘寬的馳道,成“之”字形曲折下山。而山邊,則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廟,門上城樓底下則嵌有一方青石,上面雕著“馬家寨”三個大字。

李玉虎心思一動,已然緩緩凌空飛起,舉手在青石上一抹,石屑隨風飄揚,已將三個大字完全擦去。接著並起兩指,由右至左,隨意揮灑,青石上立即顯現出“鞍山城”三個擘巢大字。

劉誠、王悅仰頭瞧見,內心之佩,非文字所能形容。

李玉虎緩緩落地,望著兩人熱切景仰的目光,微微一笑,指指小廟,道:“本府與夫人到那瞧瞧,你們先把門關起來吧!”

劉、王二人躬身應“是!”

李玉虎與林靈手拉手走到廟前,只見廟名“三清觀”,殿堂之上供著玉皇大帝,兩側則是太上老君與呂祖純的塑像。

他陡然覺得一陣欣喜,立即正容入內,拈香行了跪拜之禮,林靈也跟著一同膜拜。拜畢起身,李玉虎問道:“裡面哪位道長在此主持,本府李玉虎特來拜訪!”

殿後一陣腳步聲響起,片刻間走出一位六旬老道,一身破棉袍,單掌豎起,打個稽首,道:“無量壽佛,貧道玄德見過李施主,不知李施主有何指教!”

李玉虎神目若電,一瞧老道玄德的神,便知他是個普通的出家道人。便道:“馬家寨現在已改名鞍山城,城中過去有許多冤死的鬼魂,本府想請道長明入城設壇,為亡魂行法超渡,不知道長可方便否?”

玄德道人對城中事一無所知,聞言大吃一驚,道:“貧道沒有問題,只是還須請示馬大寨主……”

李玉虎不願多做解釋,微微一笑,道:“明晨道長帶齊各物,到馬寨主家去,自然明白。”

說罷,告辭出來,越城而過,對劉誠、王悅道:“兩位兄弟換班時代下去,明早上派一位兄弟去三清觀,請玄德道長入城,設壇唸經超渡亡靈!”

劉、王二人躬身記下。李玉虎夫回到裡面廣場,見場中驃騎隊己然散去,便走進“馬家客棧”。

客棧門前有兩株巨形寶塔松,亭亭如傘,兩邊一排栓馬樁,門口掛著厚厚的棉布簾。門內是一座敞廳,擺著二十幾張方桌,此時已坐五、六十人,正在用飯。

眾人一見二人,一同站起,齊聲道:“參見府主!”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各位辛苦了!請繼續用飯吧!”

說著,與林靈走到王天化等人的一桌坐下,棧中夥計立即送上兩杯清茶,兩副碗筷!

李玉虎含笑舉起茶杯,又對眾人道:“本府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而今咱們同屬一府,大家齊心協力,共創生民事業,千萬不可過分客氣!每個人都是好兄弟,有什麼個人的困難,儘管對本府說,只要力所能及,本府絕不推辭!”

眾人有的拿茶,有的拿酒,一齊乾了,道:“謝謝府主!”

待李玉虎一桌坐下,方始紛紛落坐,繼續用飯。

李玉虎見這桌上除了王、文、武三老之外,還有一名相貌方正的老者,一看便知是個溫文的讀書人,便道:“這位想必是陳皮老先生吧!”

那老者又站起來,待行大禮,李玉虎按他坐下,笑道:“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

老者果然是馬家的老帳房陳皮。他適才已聽過李玉虎在門樓之上的談話,內心早已對他又敬又服,後來又向王總管天化報告過所知一切。王天化自然也有識人之明,對他勉一番,邀他共食。此刻面對面見到李玉虎,不想只是個十八九歲的絕美少年、不由打內心深處又生出一股摯情意,就像是個父親乍然見到失散多年、已有成就的兒子一般。

不過,這一點他可不敢表出來,因為對方到底不是他兒子,只是這一番摯之情,卻忍不住由眼光中出來。

只見他慈祥一笑,注視著李玉虎,道:“老朽正是陳皮,多年前被馬家劫擄上山,本是在苦力牢中做工,後來因寨主見老朽頗通文墨,才開始讓老朽替他們處理帳務,老朽心中雖然百般不願意,但力不能抗,又不能逃,只好苟且偷生,想不到一晃眼已過了二十多年,真是慚愧得很!”

李玉虎微微一點,道:“好在一切都己過去,老先生不必自責自傷。老先生家居何地?但等此地整理出一個眉目,老先生願意返鄉,本府一定派人護送…

陳皮嘆息一聲,道:“老朽近六十,少小離家,雙親想必早已見背,何況老朽在此也已娶生子,目前連孫子都已成人,還回老家做什?”

李玉虎笑道:“那好,老先生既然仍願留此,這帳務一事,仍請煩勞照顧如何?令郎、令孫現在何處?以何為業?”

陳皮道:“府主有命,老朽敢不遵從!小犬陳亮,在老朽手下幫忙,小孫陳策原任煤礦帳務。”

李玉虎笑道:“好,老先生三代於數數,就請一同鼎力,助本府將這盜賊之鄉,變為人間樂土如何?”

陳皮起身正容大聲道:“府主大智大勇,仁義為懷,老朽助紂多年,未嘗降罪,反受依賴,實在令老朽銘五內!從今而後,陳家三代甘受李府統轄,若有二心,定遭天打雷劈!”

李玉虎又請他坐下,笑道:“本府相信老先生,何必發此毒誓?再說本府初蒞人世,雖有利民行善之心,獨力終難成事,今後尚盼老先生與各位,隨時匡扶指正才好!”

王天化總管道:“稟府主,屬下等已將驃騎隊九百二十四人,全部登記分類,其中馬家子弟共一百八十八人,三十歲以上,擔任隊長者五十五人,看樣子均是兩手血腥,其他則是外姓。三十歲以上者一一百六十人,二十歲以上者四百七十六人。屬下暫時將三十歲以上者,三百一十五人編為一隊,二十歲以上者按志趣編為六隊,名冊均已由司馬嵐寫好了!”

李玉虎問道:“三十歲以上編為一隊,總管用意何在?”

王天化道:“這一隊三百一十五人,看樣子手上均有血腥,屬下想過幾天再將他們細分一下。積惡重大者,令他們與馬家各頭目一同入礦採煤,餘者上山伐木,打造車輛,將來負責運送煤炭工作。其他六百零九人,有一百零九人願意轉業,其他五百人則可稍加訓練,擔任警衛任務。”

李玉虎笑道:“本府又不與人征戰,要這麼多警衛何用?本府以為,還得減兩百才好!”

王天化應是。李玉虎又道:“這客棧改為聚義堂,眾家兄弟可暫時居住於此。另外,方才本府去過煤場,已請原在場中擔任苦力的三十五人來此報到。這批人過去在家都是富家子弟,可能學有專長,待他們安頓之後,文堂主可以與他們談談,按各人志願,再配屬十位警衛,分赴各站接下各地的生意,好好整頓經營。”

文一奇道:“方才屬下已責令馬家各地的負責人,寫下讓渡字據。不過據陳老先生說,他們在各地除了門面生意之外,尚有私人產業,是否也要讓他們全部吐出來?請府主裁示!”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本府旨在與人為善,不在趕盡殺絕,馬家人雖有積惡,罪名及孥子女,就替他們留一條生路吧!”

此言一出,陳皮老先生第一個肅然起敬,道:“府主宅心仁厚,寬大為懷,令人敬佩!”

李玉虎微微一笑,又對另一桌道:“郭隊長,煩你帶領幾位兄弟,去死囚牢中把裡邊的受害人接來可好?”

第六隊隊長郭子興起身應是。李玉虎摸出一隻小玉瓶,給武昌,道:“這裡尚有一粒九轉上清丸,等會就煩武堂主斟酌有傷人數,化水灌服,如何?”

武昌起身接去玉瓶。李玉虎又問道:“此地可有傷科醫生?”

武昌道:“大夫已去過牢房,為傷者上過藥了!”

李玉虎道:“那就著人再找他一下,請他去替馬水年接上斷骨吧!另外,聽說馬家在此尚有其他直轄的生意,如何處理?”

武昌道:“屬下已和十二家帳務談過。屬下以為,除本棧與煤礦、車行外,不妨由各家帳房自行經營。

李玉虎笑道:“本府也有此意,不過陳老先生與令孫就太吃虧了!”

陳皮“哈哈”笑道:“能得府主看重,允為效力,共謀義舉,只要有口飯吃,於願已足,區區身外之物,要來何用?不過老夫認為,舍財雖易,聚財卻難,若無適當營收,這上下數百人的薪資耗費,積月累,非在少數,府主亦宜早為之計才是!”

李玉虎道:“本府接管外地各家客棧,與本地的煤礦聯營,所賺贏利約有若干?老先生或有算計,難道養不活這些人嗎?”

陳皮道:“這得細細佔算一下,方能知道。不過老朽覺得,本城客戶,所有產業均屬一家,府主慷慨公道,雖然不錯,但後總得收取一些費用,以利本城的維持,才合正理!”

李玉虎點點頭道:“老先生說的是,這事就一併請多費神,定一個可行合理的方法,而舊屬本府的各級執事,如何依職計薪,也請老先生訂出個標準來吧!”

陳皮躬身答應,李玉虎站起身來,又道:“本府先回那邊,老先生若需要人手,可請司馬嵐調派!”

眾人都站起來,躬身送他和林靈離去。陳皮此刻先與王總管商量如何分配所需的房間,安頓諸人。

李玉虎與林靈走回大門,在兩扇大門前,發現門楣上有青石橫匾,上書“馬府”兩個大字,及一個馬頭影像。

林靈纖指一指,道:“爺,上面也改一改吧?妾去抹掉,爺來題字,好不好?”

李玉虎知道她跟了一個下午,只在一旁靜聽,毫無表現,這時抓住機會,自然想一手,便點點頭,笑道:“好啊!”

林靈晃身飛起,伸出一雙玉手,紫霞閃爍不停,眨眼間,已將青石上字跡全部抹平。

李玉虎跟著騰身而起,伸指揮灑,寫上“李府”兩個大字,接著又在後面直寫一行“李玉虎題”四個小字。

兩人落下地來,李玉虎笑道:“靈兒,派你一個差事,好不好?”

林靈笑道:“好啊!什麼事?妾身不會寫字,爺可不能叫我去寫字哪!”

李玉虎道:“剛才咱們不是看到有些招牌上有馬頭記號嗎?你去統統抹掉,好不好?”

林靈高興的跳了一下,笑道:“好,我現在就去,爺先進去吧!”

話音未落,人已化一緩紫煙,眨眼失去了蹤跡。

李玉虎搖搖頭,先行入內上樓。只見朱如丹正和十個小孩在廳中聊天,一見他進來,立即笑著起身相,道:“爺,怎麼一去老半天哪?四妹呢?”

十個小孩一擁而上,齊聲道:“見過府主師父。……”

朱如丹“嗤”的一聲,笑道:“什麼府主師父?府主還沒有答應要收你們呢!”

兩個只有六、七歲大小的小女孩走上前來,一邊一個接著李玉虎的雙手,脆聲懇求,道:“府主,求你答應收我們做徒兒,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學功夫,將來也像這位姊姊一樣,能夠在空中飛來飛去。”

其中最大的一個男孩,指責道:“小金子敢沒規矩?這位是三師孃,不是姊姊,知不知道?”

李玉虎牽著兩個小女孩進去坐下,笑道:“你們先別急,過幾天先見過你們的父母,才能談拜師的事啊!否則,你們父母見不著你們,一定想死、急死的,是不是啊?”

小金子笑嘻嘻依在他身邊,脆聲道:“那府主你是答應了,對不對?”

李玉虎“哈哈”大笑,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故意逗她道:“那可不一定,要是你父母不答應,也不行啊?”

小金子小嘴一呶,道:“他們敢不答應,我就不吃飯,非要他們答應不可!”

朱如丹正道:“這怎麼可以?做兒女的應該孝順父母,聽父母的話,像你用這種方法要脅父母,就是他們答應了,府主也不會要你,知道嗎?”

李玉虎亦從容道:“對父母要聽話孝順,才算是好孩子,長大了才能做好人,這一點千萬記住!”

小金子臉通紅,垂頭不語。李玉虎又道:“好啦!到別處去玩吧!我還有很多事呢!”

眾幼童乖乖出去。林靈、張出雲先後進來,林靈笑道:“爺,都好了!”

張出雲奉上一杯香茗,一手執著一本冊子,道:“爺,這十個小孩及二十名女孩的來歷都記錄在此,往地下室的通道也已把雜物移開,打掃乾淨了,爺要不要去看看!”

李玉虎起身道:“去,去金庫看看吧!一兩天內,或許要取用一批銀子!”

張出雲領頭走到樓下梯後,拿出一串鑰匙,打開甬道邊第一個鐵門道:“就是這裡,後面幾間是僕役丫頭住的。”

只見門內房間甚小,三面都是木架,上面放著一些用器皿。張出雲上前一推,面對門口的一個木架向後裂開,裡面現出一條地道。

四人沿階而下,走到第五級,石階微微一沉,兩邊的牆上各有一排暗中微微有一陣“咔”聲響動。而身後的木架假門也陡然合了起來。

張出雲忙道:“裡本有毒煙、毒水會出來,妾身已然破去,只留下一個警鈴裝置,是通往三樓的。”

李玉虎凝神一聽,果然聽到三樓臥房內響起了一陣銀鈴震動的聲音,便道:“這警鈴以後設法改裝到警衛室去,此地的安全,我想以後應該讓值勤警衛負責才對!”

四人都已來過,轉一個彎,已到了地下的甬道。李玉虎又道:“雲兒,大廳的陷阱要設法除掉,免得有人不小心觸動機關,跌下四、五丈深,說不定也會受傷。”

張出雲口中答應,又用鑰匙開了一個大鎖,推開厚重鐵門,朱如丹摸出夜明珠一照,只見裡面尚有一道鐵欄柵,柵內金塊銀磚放出耀眼光芒,整整齊齊的排在兩邊,由地面直到屋頂,中間留著一條寬僅尺餘的通道,通到後面。

張出雲打開柵門,道:“妾身與三妹大略算過,右邊金塊每塊重約十兩,高有一百塊,寬有兩百塊,正面一層就是十萬兩,深有四十排,共有八百萬兩。左邊銀磚每塊百兩,高有三十塊,寬有一百瑰,正面一層就是三十萬兩,深有三十排,共九百萬兩。裡邊還有許多碎銀,三大箱珠寶,就不知有多少了?”

李玉虎帶頭由金、銀中走進去,又通過一道石牆,見裡面還有一個開闊的石室,地上果然有一堆小山般碎銀,總數約在百萬兩以上。

而銀山的頂上有個碗大小的孔,一陣陣寒風由孔中直灌而下。林靈奇問道:“爺,這好生奇怪?若說是通風孔,為什麼偏在銀山之上呢?”

李玉虎仰頭閉目,以天眼瞧看,只見那孔斜斜向上,直通到院子裡一座假山山,出口卻被一塊石頭虛虛遮住。

他同時又瞧瞧別處,發現另外還有一條。他張開雙目,見室內第二個孔下面堆著一大堆煤炭,第三條則接著一段鐵管,連在一個爐灶上面。

李玉虎恍然大悟,笑道:“馬家建這地窖可真用心!這條孔道是輸送銀子用的。在外面假山上,向裡一丟,銀子滾滾而下,所以才堆積在這裡啊!”

他指著另一堆煤炭,又道:“這也是由上面送下的,目的則是利用那個爐灶溶制金、銀,所以外面的存金才會這般方正啊!”

三女恍然!朱如丹道:“他們把金、銀做這麼整齊,怎麼用啊?”

李玉虎笑道:“這地害建成之後,近百年來,只怕馬家人只知道向裡邊存,從未向外拿過一次呢!”

朱如丹道:“爺怎麼知道?”

李玉虎笑道:“方才我們下來的這條通道,多久都未使用?平馬寨主上下都去三樓,若向外搬送銀子,不但會機密,只怕也很累人,是不是?何況,他各地的生意進鬥金,哪裡用得著動用這批庫存?”

這番話合情入理,三女十分佩服。接著便打開牆邊的三具木箱,只見裡面裝了各珠寶玉器,都是價值不菲的珍玩飾物。

李玉虎一邊領頭出去,一邊道:“待會叫幾個人下來,先把這一堆碎銀搬出去用,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朱如丹笑道:“這一批金、銀要是運到北京,還很費事呢!有多重啊!”

張出雲道:“黃金八百萬兩,白銀九百萬兩,共一千七百萬兩,一百零六萬二千五百斤重。一車載一千斤,最少需要一千零六十二輛車呢!”

朱如丹昨舌道:“我的媽呀!到哪裡去這麼多車子?真麻煩呢!”

李玉虎笑道:“我想不必一次運吧!以後運煤出去,一次附送一兩百斤,總有一天運得完。”

四人又上了二樓,已是晚飯時刻。匆匆用過,王天化、文一奇、武昌、陳皮、司馬嵐、張士誠一同過來。

張士誠此刻已徹底清洗過了,也換了一身新的棉棉襖,一眼望去,體魄健壯,面白淨方正,一臉的明文雅樣子,只有一雙大手仍然十分組糙。

眾人見禮後在二樓客廳坐下,丫頭一一奉上香茗。

張士誠首先呈上一本冊子,道:“屬下已將三十五名苦力的來歷記載冊中,請府主過目。”

李玉虎快速的翻看一遍,順手又還給他,然後笑道:“謝謝你們都這麼看得起本府,願意加入,本府剛才在下面金庫看了一下,發現此地存銀有九百萬兩以上,存金也有八百萬兩,這其中當然有你們當年繳的一份。所以本府想,按此冊中所記,把你們的一份先還給你們。”

張士誠站起身來,剛要開口,李玉虎搖手止住,又道:“本府瞭解你的意思,不想要沒關係,就算做對本府各地生意投資也好?”

接著他又望了眾人一眼,道:“剛才本府看了冊子,發現你們三十五人,當年都是從承德以北各地擄劫而來。本府之意,按你們三十五人及司馬嵐等八十七人的志願,編成二十一個班,每班再自行選拔若干驃騎隊員。一組由王總管夫直接指揮,配合陳先生祖孫三人,留守此地,負責供應煤產,輸送銀兩,其他二十班,則由文、武兩位堂主率領,由此一路南下,接收各站生意,各位以為如何?”

文一奇哈哈一笑,豪氣大發地道:“好啊!如此一來,屬下與偷兒不就像大將軍一樣了嗎?”

武昌卻道:“各地馬家的舊部,人數不在少數,本府雖然有讓渡的字據在手,但難保他們不會反抗。屬下等雖然不怕,可是拚鬥起來,屬下擔心這些人……”

李玉虎正道:“這一點本府亦曾想到,所以想用四天功夫,替他們增加幾成功力,點撥幾招招式。本府雖然不敢說一定能讓人人成為絕世高手,但自保應當不成問題?”

武昌大喜道:“能得府主指點,還有什麼問題!此去一定勢如破竹,圓達成任務。”

李玉虎沉思有頃,起身道:“好吧!一個時辰之後,所有各班,包括陳老先生祖孫三人,在樓下大廳集合。”

隨即獨自上樓,盤坐在練功房中,凝神一志,全神運功,全力與暖谷之中的元嬰李小虎聯絡。

片刻之後,他聽到李小虎的意會傳來,道:“老大,有事嗎?”

李玉虎發出心靈的意識後,道:“你能來一趟嗎?我急需九轉上清丸、九轉赤龍丸各十顆,送來好嗎?”

李小虎急道:“你們沒事吧?”

李玉虎道:“大家都很好,我只是急著要替一些受害人醫傷。告訴塵兒,再過四天,我就有空回去。”

李小虎道:“好,我馬上來!”

李玉虎道:“我等你……”

練功房房門悄悄打開,張出雲三人走了進來。朱如丹見他已張開雙眸,便問道:“爺,你獨自坐在這兒幹什麼?”

李玉虎翻身躺下,笑道:“我要小虎送些藥來。”

三女也一同躺在他的身邊,張出雲問道:“他來不來啊?”

李玉虎笑道:“大約就快到了……看……”

只見窗外北方天空中,忽然升起一點紫金光點,快如星一般,直往這邊移動,片刻後,已變成尺許虹光,而且愈近愈大,倏忽之間,已長長丈餘,直往窗內投入。

四人一齊坐起,虹光落地,顯出一個二尺多高的赤男童,手上提著一包衣服,笑嘻嘻道:“嗨,老大好,各位夫人好!”

說著,打開包袱,取出兩個小玉瓶放在一邊,又拿起一件長衫檔在身前,用力一抖,長衫內陡然現出一個小女孩,正是方文琳!

方文琳屈膝行禮,細聲細氣的道:“小琳見過大爺,三位夫人!”

話說之間,在她身後,又轉出一個穿著短衫短的李小虎來。

三女大為驚奇,朱如丹道:“小虎,你怎麼也把小琳帶來了,她……”

李小虎嘻嘻一笑,脆聲道:“這有什麼稀奇?你們可以和老大合為一體,我們就不能嗎?”

李玉虎笑道:“好小子,真讓你練成了。看來你是不想回來了是吧?”

李小虎道:“整天藏在你肚子裡,有什麼意思?拜託你,老大,就放我一條生路吧!反正我隨傳隨到又誤不了事,何必……”

李玉虎搖手正道:“好吧!好吧!不過你要記住,千萬別自做主張,為非做歹,知道嗎?”

李小虎躬身應道:“是!小弟一定謹記在心。”

李小虎道:“小琳既然來了,你們去瞧瞧馬永年吧!不過……”

方文琳細聲道:“小琳已經想通了。這馬永年既已受到大爺教訓,就請大爺全權處置吧!小琳不想再見他了!”

李玉虎喜道:“你能徹悟此理,足見已具慧。好,你們先回去吧!四天之後,可叫冠軍來此!”

他拿起玉瓶,舉步出房。朱如丹道:“爺,讓四妹同你去吧!妾身想和虎爺聊聊”

李玉虎點點頭。林靈起身與他一同下樓,李玉虎道:“靈兒,你去喚那二十名少女及十個小孩一同下樓!”

他獨自走到大廳,對站在廳門內擔任守衛的青年道:“叫兄弟們拾十桶清水進來,另外派個人去,招呼對面的兄弟全都過來!”

不多會第一隊十人,以司馬嵐為首全部到齊,順便各提進一桶清水。李玉虎命他們將水桶排成一行,並將瓶中兩種二十顆藥丸,每桶各放兩粒。

而林靈已帶了十名小孩及二十名少女一同下樓。

他們在李玉虎的吩咐之下站成一排,每人上前領飲了半碗清水。李玉虎道:“靈兒,帶他們去迴廊坐好,不管會不會內功,先替他們疏導一下經脈,最好先把任督二脈代為打通。”

張出雲、朱如丹此時也已下樓。李玉虎又道:“你們倆也去幫幫忙!”

馬大娘與兩名伺候他們吃飯的丫頭,此時也好奇的下來觀看。李玉虎道:“馬大娘,你們三個也過來喝半杯吧!”

馬大娘三人又驚又喜,急忙上前領飲了半碗藥水,也跟著去一邊打坐。

張出雲三人則依次以掌覆蓋在他們的頭頂,並灌入本身的真氣,帶動由靈藥轉化的真氣,一一為他們貫通任、督二脈,完成一個小周天的循環。同時以蟻語傳音之法,教他們如何凝神役氣,繼續運轉。

盞茶之後,這二十三人已然端然入坐,李玉虎又開始分配司馬嵐等人繼續飲用藥水,然後各找位置打坐練功。

一會功夫,對面居住的諸人一一過來,均分飲了半碗藥水,覓地端坐。最後的三位,則是陳皮老帳房帶著他的一子一孫。

李玉虎一望便知,三人並未練過功夫,便將最後三碗,每人分了一碗,示意他們坐下。

此時大廳中已坐一百二十八人,一列列擠得的,只剩下中間一條窄窄的走道,和李玉虎面前的一點空間。

陳皮率子陳亮、孫陳策坐下之後,李玉虎一一由頂心百匯,灌入自己的真元,又以蟻語傳音,傳他們一套運氣調息法門。接著帶領著靈藥所化暖,通關過,打通全身氣脈,並矚他們繼續依法練功,循環十二週天。

接著,他依次巡行,又為張士誠等三十五人依法施為,按照個人的體質,分別傳下五行神功之中的一種。這一來足足花去了半個時辰。

他掃目巡視,見人人臉上神光充盈,臉湛然,知道眾人均有所獲,方才開口道:“好啦!大家都下坐吧!記住,每早晚,找出兩個對稱的時間,繼續依法練習,每次半個時辰,不出半年,必有奇效;同時,明晨卯初,大家在府外廣場上集合,本府再帶領大家練習外功,現在都回去吧!”

這一百多人,人人覺到體內氣機澎湃,真元運轉如意,全身道,意到氣到,無一不通,不由大喜若狂;尤其是任、督二脈,有些人一輩子都別想打得通,此時不僅早已圓通如意,真元遊行其間,壯充實,竟似有形有質,一個個實在覺得難以想像。

尤其是老帳房陳皮,過去一直未練武術,如今年過六旬,體弱多病,常常酸背痛,神不濟,此刻只覺得全身是勁,身輕目靈,一股活潑生機沛然而發,這本是早已不敢夢想之事,而今重現在自己身上,這份喜悅與,就別提有多深了!

他隨眾起身,竟有種身輕如燕覺,更令他驚喜不止。再望望兒子陳亮、孫子陳策,兩人均一般目光明亮,面的喜意,這才敢確定非在夢中。

陳皮忍不住老淚橫,翻身跪倒,叩頭道:“府主再造之恩,殺身難報!屬下唯有在有生之年,盡心盡力,助府主完成救世心願,以為報答了!”

這麼一來,大廳中一百多人亦心有同,紛紛隨同跪下,齊聲高呼,道:“屬下敬謝府主大恩大德……”

這一陣呼喊,聲如洪,震人心神,也人肺腑,一旁的三位夫人淚水盈眶,芳心之中,動之外,更有著一份驕傲。而二十多名女子,則更忍不住低低暗泣。

只有那幾名幼童,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卻又都不敢開口詢問。

李玉虎心中,自然也有一份動與驕傲,不過他聰絕世,能察人心世事,見狀揮揮手,回身登樓,邊走邊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氣,請回吧!”

眾人起身,躬身相送,直到三位夫人也上了樓,方始紛紛行動,有的繼續執行任務,有的則去休息,也有的則去商議安排。

李玉虎夫登上三樓練功房,尚未坐定,馬大娘帶著兩個小丫頭進來,一人端著洗臉盆,一人捧著茶盤。馬大娘一臉,卻不再言謝,只道:“府主與夫人辛苦半夜,先擦把臉、喝口茶,奴婢已吩咐她們燒洗澡水,準備宵夜!”

張出雲見夫君面上雖無疲態,卻有汗意,便道:“爺,洗個澡吧!宵夜要不要吃啊!”

林靈起身接了熱巾,為李玉虎抹臉擦手,舉措自然柔和,姿態曼妙輕靈,看在馬大娘眼裡,除了讚美,就只有謝了!

李玉虎後腦靠在林靈懷內,任由她擦,抹,一邊笑道:“哇!好久沒喝酒了,馬大娘,有沒有酒哇!”

馬大娘連聲笑應:“有,有!”

張出雲也笑道:“宵夜不要太多,酒只要一小壺就夠了,咱們都不會喝!”

馬大娘出去之後,李玉虎笑著逗她道:“塵兒不在,你現在是管家婆了”,是不是!“

張出雲奉上一杯茶,笑道:“那當然了!長幼有序嘛!外頭的事爺管,家裡頭大姊不在,當然妾身要負責了!”

李玉虎伸手不接茶杯,卻拉她坐在腿上,低頭就杯,小飲一口,道:“外頭的事,也要管哪!你老爺又不是三頭六臂,哪裡忙得過來?”

朱如丹道:“爺,你把王總管夫按在此地,文、武二老又率隊去接數十處生意,咱們做什麼?還有將來咱們回北京又怎麼辦呢?”

李玉虎道:“咱們不必和大家一同行動,現在有冠軍代步,行動迅速,只要曉得他們的行程,隨時可以趕去與他們會合,是不是?”

“此地是馬家基,先留下王總管坐鎮組織,等安定下來,一切上了軌道,再付司馬嵐主持,就可以了!”

“至於文、武二老,這一路下去,也正是去北京之路,到了承德府,安頓好最後一家,不就可以去北京了嗎?”

張出雲道:“爺,是不是也該選幾個人,跟咱們一齊去呢?”

李玉虎笑道:“你有特別喜的人嗎?要是有,自然可以帶他們去。不過,我覺得他們都是東三省的人,到了北京可能人生地不,有格格不入的覺,倒不如讓他們留在家鄉,能收如魚得水之效吧!”

朱如丹笑道:“二姊,你別瞎心啦!爺比咱們想得深,想得遠,咱們只要把爺伺候好就行啦!”

李玉虎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何況我也不是智者,哪能事事想得周全。所以無論何事,只要你們有意見,就一定要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這樣才能找出最好的解決之道啊!”

這時門上傳來幾下輕輕敲門聲,馬大娘在門外道:“稟夫人,洗澡水已備妥了……”

張出雲開門出去,隨她走進臥房隔壁,只見室內不但有大壁爐,而且牆邊還有個燒水的大灶,四個大水缸蓄清水,中央則有個特大木盆,深有三尺,徑圓一丈,此時已然裝熱水。

張出雲道:“好啦!馬大娘你下樓吧!宵夜擺在臥室就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馬大娘應是出去。李玉虎三人隨後而入,看看地上鋪著石板,大木桶四周也有下水的水槽,不虞熱水溢出,便道:“大家一起洗吧!”

說著,當先衣跳進木桶,坐在一邊,三女也一同下去,四人各靠一邊,泡了一陣。李玉虎瞧見朱如丹前掛著玉笛,心中一動,取了下來,道:“你們凝神靜聽,這套天心曲,可用於拳掌,也可用於兵刃,看看你們能不能體會出來。”

三女依言,閉目凝神,靜靜諦聽,細心隨著曲調的變化,各依自己的喜好經歷,默默玄想。一曲即終,李玉虎問道:“怎樣?有沒有什麼體會?”

張出雲道:“妾身覺得是一套劍法!劍招生滅死絕,凌厲之極!”

朱如丹笑道:“妾身跟著曲聲,練成一套掌法,這掌法威猛無匹。”

林靈道:“妾身練的是一套指法,姿態曼妙輕靈,指中有指,可實可虛,真是好耶!”

李玉虎喜道:“看來這天心曲當真變化萬千,這方面全看聽者本身的修為與受,所以我想明天以此曲提升他們的外功,不知道行不行!”

林靈道:“試試看嘛!妾身以為,今天爺已用九轉赤龍丸及九轉上清丸提升了他們的內力,淨化了他們的體質,又打通了經脈,看樣子,每人都比原來增強數倍。而這批人又都經歷過萬般苦楚,不但心志比較堅強,想像力亦必定豐富,若聽了此曲,一定會大有進境的!”

李玉虎率先起身,震掉一身水漬,道:“去,快去吃點宵夜睡覺吧!”

臥室內爐火熊熊,溫暖如,四樣致的小菜,一壺酒,早已擺放整齊。

四人吃了一些,回到練功室中,剛剛睡下,李玉虎心中陡然一跳,有了警兆。

他望望枕邊的林靈,也正好遇上她詢問的目光。李玉虎低聲道:“別動,我先瞧瞧再說!”

朱如丹睡在他另一邊,抬起身來,見他已然凝神閉目,知他正以天眼察看,便不多言。

片刻之後,李玉虎忽然坐起身來,怒道:“可惡的小鬼,竟敢下毒害人!”

說著,飛快起身,打開窗戶,以傳音之法,向樓下道:“樓下哪位兄弟當值?速往後院廚下,把潛入下毒之二人,替本府捉住!”

林靈三人亦要起身,李玉虎道:“我一人足可應付,你們睡吧!”

他獨自下樓,在大廳剛剛坐定,負責廳中守衛之二人,已由後面扭進兩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

兩名守衛將兩名少年推到李玉虎面前,躬身洪聲道:“屬下王大空、趙守恕參見府主!”

李玉虎點點頭,對兩名少年道:“你兩人叫什麼名字?為何偷入廚下,在缸中下毒?”

二名少年面獰厲驚懼之,那名較大的一個抗聲道:“我們哪有下毒?誰看見了?這兒本是我們爺爺的房舍,你憑什麼強行霸佔,還把我爺爺關在地牢?

我們是來營救爺爺的!“

王大空怒叱道:“小鬼,在府主面前,還敢狡辯?”

那少年反相稽道:“什麼狡辯,你看見我下毒了嗎?”

李玉虎微微一笑,伸手一招,那少年懷內一隻磁瓶已然飛出衣襟,落在他的掌中。李玉虎問道:“這是什麼?不是用來裝毒藥的嗎?剛才你不是都把它們倒在水缸裡嗎?”

兩少年面大變,一方面是驚於李玉虎驚人的功力,一方面則驚於他說的話,真如同親眼目見一般!

但那少年仍然不肯承認,咬牙道:“這磁瓶是裝藥的不錯,可不是毒藥,我也沒倒在缸裡,我們是來看爺爺的!”

李玉虎站起身來,道:“好,本府陪你們去看你爺爺!……”

兩少年轉身走向後面,但一出樓門,忽然放快步子,直向院中掠去。

兩守衛一見然變,一躍追上,分別把住兩人肩井,又把兩人提了回來。

李玉虎當先奔進後面廚房,見廚下八名廚師已被吵醒,正在發怔。望見李玉虎進來,不由一同跪倒,李玉虎也不理會,問兩少年道:“你們真沒下毒嗎?”

兩少年異口同聲道:“沒有……不信你問他們,……”

李玉虎拿了兩隻大碗,在兩個缸中取出兩碗清水,道:“好,只要你們每人喝下半碗,本府就放你們回去,好不好!”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冊第五章收妖為妾

兩少年面大變,對望一眼,一同撲倒在地,哀告道:“小人該死!小人一心想挽救馬家基業,救出爺爺,無奈出此下策,求府主饒恕……。”

口中叨唸未完,兩少年手腳並用,爬到李玉虎面前,一人拉住他一邊長衫衣角,來,另一手已閃電般摸到一柄匕首,向李玉虎小腹、背後眼刺去!

兩名守衛原站在兩人身後,相距丈餘,望見這等情況,大驚失,想出手製止已然不及,雙雙只怒叱一聲,道:“小鬼大膽……”

李玉虎一手端一隻碗,動也未動,像是一時驚得怔住,眼看那兩柄匕首疾急刺來,匕尖還未觸到衣服,已然像刺進棉花堆裡,怎麼也使不上力再向前推進一分。

兩少年又是一驚,心知遇上的高手,功力超乎想像,健腕一翻,想把匕首撤回,哪知一動之下,才發現全身都被一股無形的氣勁包沒裹緊,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李玉虎微微一哂,道:“你二人實在夠、夠狠,不愧是馬家後人,長大之後,還不是和你爺爺一樣,只知道害人……”

兩少年一聽,齊聲哀懇道:“府主饒命……”

李玉虎信手一丟,兩隻大碗平平地飛出,落入水缸,雙掌一翻,在兩人頭頂輕輕一按,立即收回。那兩人呻一聲,已然委頓地上,哀哀的啼哭起來!

李玉虎退後兩步,道:“你們哭什麼?本府不過收去你們一點點功力,燒殘了氣海大,以後只要不再害人,仍可像常人一般,長命百壽。你們不是要看爺爺嗎?趙兄弟,送他們下去,就讓他兩人陪著馬永年吧!”

趙守恕躬身應是,隨即上前抓住兩人帶,像捉小般提到地牢中去。

“這四隻水缸都被下了巨毒,難道你們一點都不知道?”

八人面無人的一齊搖頭,胖大的王師傅道:“小的們確實不知道,求府主明察!”

李玉虎雙掌伸出,輕輕按在兩缸缸沿,缸中清水突然出兩股水箭,直往牆角下方的一處孔去,眨眼功夫,缸中已點滴無存!

接著,他又將另外兩缸清水全數出,方道:“你們起來,用滾水好好的把缸清洗兩遍,重新打水蓋,再去睡吧!目前這廚房已用不著,明一早,你們把馬永年祖孫先送回去,再各自返家暫住,等本府將各處安頓好了,自然有人通知你們到適當的地方報到!”

八人想不到會有如此結果,一個個面,叩頭道:“府主大人大量寬恕,小人們反而覺得良心不安,明回家一定靜候府主差遣處置。”

李玉虎點點頭,帶著王、趙兩人出去,又叮嚀兩人道:“班時代下去,明晨準這八人回家,順便送馬永年三人回去。”

王、趙兩人適才目睹一切,對這位年輕貌俊的府主,無論功力與心氣度,已佩服得五體投地,聞言立即躬身應是,目送他登樓之後,才分別站立在大廳前後門口,繼續擔任守護任務。

清晨,天尚未亮,天空中忽然烏雲密佈,不一刻竟然飄起大雪。

李玉虎在三樓練功房地鋪之上醒來,放開懷抱之中的朱如丹,坐起身子。在旁之林靈亦立即起身,只穿著一身潔白的內衣小,便忙著替他穿衣梳頭。

李玉虎推開窗戶,深深了一口呼嘯而入的冰涼空氣,目見府前廣場上已整整齊齊的坐著三排,便是連十名小孩及二十三名女子亦在其中。

李玉虎拿起碧玉笛,道:“靈兒,你再睡一會吧!我一人就夠了!”

說著,便由窗口飄身而出,空中像是有道無形臺階一般,一步步走入場中。

眾人目睹這一手,不由心中暗駭暗羨,立即抱拳躬身,齊聲道:“參見府主!”

李玉虎微微一笑,拱手道:“各位早!今晨天氣不好,卻正是練習外功好時機,各位現在散開,每隔兩丈站一人。”

於是眾人紛紛散開,依言站好。李玉虎向後一飄,落在大門門樓之上,又道:“本府以為,外功搏擊之術,無不需要一定成規,整套招式,只要內力深厚,力量強過對方,自然能夠一招制敵!各位目前經脈已通,內力亦已倍增,只要能把握住快、準、穩三字訣竅,用你過去所學的招式,化緊為簡,能發能收,變招迅速,就可以了!”

他站在門樓之上,輕輕開口說話,最遠的距離約有五十餘丈,可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望望一排十名小孩,及最後最遠的陳皮祖孫,又道:“現在本府吹奏一曲,各位用心體會,你以為它是什麼,就順著覺練習,沒練過拳掌兵刀的,不妨面東盤坐,依曲調練習內功,在曲子的帶領之下,或許能有更進一步的突破!”

說罷,便盤膝坐在門樓上,按天心曲調,吹起來!

這天心曲乃呂仙純祖師的力作,蘊含無比天機,再配合天心笛的獨特佳質以及李玉虎無上功力,立即有一股無比輕柔悅耳、變化無方的清香籠罩了全場。

場中眾人先是如聽天籟,有些痴呆,過了片刻,一個個不由按平所習功夫,有的用拳,有的出掌,有的出刀、劍兵器,紛紛依著個人體會,演練起來。

其中只有十名幼童、五名女子及陳皮、陳亮、陳策三人面東盤坐,凝神瞑目,按昨李玉虎所授內視丹田,依笛聲指示,調運真氣。

片刻之後,場中勁風,向四面卷拂,天的雪花紛紛被勁風吹拂開去,半個時辰之後,眾人所站的地方,一絲雪花也未沾落,而四周卻已堆積起一圈半人高的雪牆。

反觀門樓之上的李玉虎,不但已被雪花埋起,堆起了一個丈餘的雪堆,而且那雪堆晶光閃閃,竟然變成了一堆堅冰!

不過奇怪的是,笛聲嫋嫋,仍然未停,一遍一遍的帶動著眾人,繼續練每個人知的武技!

轉眼間,卯時已過了一半,笛音一頓,李玉虎清朗的語聲又傳入每個人耳中,道:“外功暫停,東向練習內功!”

眾人紛紛坐下,隨著笛聲,不多時,已進入物我兩忘,一心役氣之境!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門樓之上的冰堆忽然裂開,散為碎屑跌落,李玉虎停吹起身道:“今晨練功到此為止,今晚酉時再練。昨議定分組之事,盼能辦妥!”

說罷,一晃身,已然失去蹤跡!

眾人紛紛起坐,相互一瞧,發現個個神煥發,一身是勁,都不由內心狂喜,雖然已瞧不見李玉虎,仍然紛紛對門樓默默行禮,方始散去。

這一大家均甚忙碌,而大街上的店鋪也紛紛開了店門,開始從事易。

張出雲、朱如丹兩人帶著第一隊五名隊員,開始把碎銀抬上來,堆放在雜物間的架子上。

李玉虎則與林靈兩人打通往外邊的兩條通道,由石壁上切下一塊塊四方巨石,重新封死。這一來,卻又多出了兩大間地下石室。

下午王天化總管、文一奇、武昌、司馬嵐與陳皮五人則一同入樓,向李玉虎提出報告,呈上兩份名冊!

首先王天化道:“屬下按府主吩咐,己組成二十一班。第一班七人,留守此地,其他班各五人,隊長由五人互推一人擔任。另外又在驃騎隊中,各隊自選二十名年輕可造之材,請府主定奪!”

李玉虎點頭稱好。

司馬嵐接著道:“稟府主,屬下已將馬家諸人及驃騎隊中惡重大者另列一冊,是否要按先議讓他們下礦採煤,何時下礦,亦請府主裁示!”

李玉虎問道:“原先在廚下的八名廚師也列進去了嗎?”

司虎嵐道:“已經列進去了!另外昨夜來此下毒的兩名少年也已列入。”

李玉虎笑笑,道:“好,十之後,這些人想來已養得差不多了,就召集他們下礦工作吧!那礦本府已經看過,共有兩個坑道,這批人集中在一個坑道之中工作。另一坑道由原先自願入坑者負責開採!礦上除陳策仍負記帳之責外,要加派兩位兄弟負責監督管理,工資以採收的多寡計給。馬家人除非重病傷殘者,不得無故缺席,不過收工之後,可以放他們回家,不必加鎖限制。做一年,願意離開者,也可以放他們自由離去。其他伐木造車的工作,十之後亦可展開。所以,這幾天必須把剩餘的隊員編組完成,工錢方面,亦應合理。而負責運煤的隊伍,亦要儘快編成,將來等各站接收,生意穩定之後,各站尚須調一至兩人回來,負起押車監管任務才行!”

王天化道:“如此一分,府下可用可信的人手頗有不足之,屬下以為,應該向大平牧場再調百名過來!”

李玉虎點頭道:“總管此言甚是,過幾天本府回去之後,請副總管帶路,去大平牧場一趟吧!”

文一奇道:“屬下與武堂主前在牧場已初選百名,府主前去指點他們一下,將來由他們負責押運,就萬無一失了!”

李玉虎點點頭,表示贊成,隨即又道:“本府之意,文、武二位帶隊接收承德之後,即可返回北京。王總管夫,待此地安定,再將此地事務由司馬嵐與陳老先生共同負責,亦可前往北京。由承德到北京一段,本府想再收購幾站,到時這條路,就可以完全打通了!”

陳皮道:“敢問府主,打通此路目的何在?”

李玉虎笑道:“本府之意,由此南下,各在要衝經營棧房,不但可以方便自己人,更可以每站為中心,五十里內設法消除寇匪類,保護一般行商安全。所以每一站除了經營正當商業之外,也應有機動打擊力量,巡行各地,打擊宵小,為地方保平安!”

他語音略頓,見眾人都未表示意見,又道:“若由此至京一路平安,則此地的皮貨、煤礦、林木、人參、藥草均可順利輸往,而河北一帶的物產亦可運返此地,不僅貨能暢、人能盡其才,而且可使生活無慮、家家富裕,豈不更好!”

陳皮喟然長嘆一聲,道:“府主有澤被萬民之心,實令屬下佩不已!而得聞府主之言,更有茅頓開之悟。不過,果真要做到那一步,只怕光靠這一座煤礦,二十幾處棧房,養不起這許多人手呢!”

李玉虎道:“陳老先生擔任馬家帳房,難道不知金庫中已存白銀八百萬兩、黃金九百萬兩嗎?”

陳皮一怔,道:“真的!屬下近二十年來經手的帳目,只有三百多萬兩進帳,由於開支也很大,很少真運銀子進來,所以不知這兒還有這麼多存銀呢!”

李玉虎奇道:“不運銀子進來?發薪水買東西,使什麼?”

陳皮解釋道:“數額較大的都用銀票,馬家近十幾年與洛一家大錢莊”順達錢莊“結為兒女親家,馬永年的長孫女嫁給順達的少老闆莊永洪,所以山下來的銀兩都存在那兒,再由順達開出銀票,屬下櫃上現在最少還存有一百五十三萬五千五百多兩呢!是否現在就取來予府主?”

李玉虎搖搖手,道:“還是存在你那兒吧!今後的開支還須由老先生負責呢!”

陳皮沉思片刻,又道:“那麼屬下把過去的帳目結清一下,另立一本新帳,由司馬嵐兄弟負責好了!”

李玉虎道:“司馬嵐的事情很多很雜,本府以為還是由陳亮兄弟管理,陳老只負責監督好了。另外本府想拜託陳老,在此地開辦一所私塾,招收本地的子弟,免費教他們讀書識字。”

陳皮立刻答應,道:“好,這事給屬下辦,絕錯不了!其實屬下早有此意,也想教教書,讓此地的青少年能多知道些仁義禮智。”

李玉虎慎重的道:“如此就拜託陳老了,用錢多少不必計較,就在帳下開支好了!”

李玉虎忽然想起一事,道:“昨本府曾到城外邀請三清觀主持玄德道長,今一早來城內超渡亡魂,但為何仍未到來?司馬兄弟派一位兄弟出去瞧瞧可好!”

司馬嵐應聲出去。

武昌道:“死牢之中,共有受非刑者十五人,昨已完全接來客舍,經傷科大夫裹傷,內服府主賜下的靈丹,今午已大見好轉,再養個三五天,必定痊癒。屬下也已與他們初步談過,大多是身手尚可的江湖人物,也有意歸附到府主帳下,請府主裁決!”

李玉虎見司馬嵐已經回來,便起身道:“明本府再見見這十五位吧!現在先帶你們去看個地方!”

眾人隨他走近後面廚房,李玉虎道:“這幾名廚師本府已令他們先行回家,第一隊負責兄弟可移居此地。”

隨即領頭走下地牢,走到盡頭,指著石壁之上的兩個孔,道:“順此兩,開鑿五丈,即有一座銀礦。依本府估計,存量不下億萬兩。以後若有必要,只要請到一兩位有經驗的礦師,隨時可以動工!”

陳皮走近石壁,向內張望一下,奇怪道:“這怎麼來的?”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這乃是本府做的記號!”

眾人又回到大廳,廳外進來一名隊員,正是王大空,他躬身施禮,道:“啟稟府主,屬下王大空已見過三清觀玄德道長,據道長說,今子不宜,明晨定來開壇!”

李玉虎道:“王兄弟辛苦了!明早練功之後,就煩你再帶兩名兄弟跑一趟,幫玄德道長搬搬東西。”

王大空躬身應是,行禮退去,王天化等人也起身告退。

當晚酉時方至,天已昏暗,大雪未止,但“李府”門外廣場上已集合上百人,一個個神抖擻,像生龍活虎一般,靜等著“府主”的調教訓練!

但這次李玉虎並未出現,只有一陣清朗的笛聲由府中大樓上宣出來。眾人雖在嚴寒的雪地之上有站有坐,卻忽然如沐風,個個凝神一志,隨著笛音變化,練起功來!

一時間,靜者入定,動者如飛,黑暗中勁風大雪下,一個個武者化成一團團舞動不休的影子。

半個時辰之後,笛音停止,李玉虎朗清楚的語聲傳入每個人耳際,道:“練武者,原地練習靜功半個時辰後自然解散,明晨再來;練靜者,請至大廳……”

於是,練武者近百人紛紛收手,原地坐下。練靜者近二十人,一齊起身,走進李府一樓大廳。

大廳內,只見李玉虎與三位夫人已坐在太師椅上等候。

諸人一見,紛紛行禮,道:“參見府主!”

李玉虎含笑起身,對陳皮及其子陳亮、其孫陳策道:“陳老也有興趣練武嗎?”

陳皮躬身誠敬的回道:“屬下雖已老邁,但服下府主所賜靈藥,並蒙府主代為打通經脈,自覺體能不遜青年,盼府主成全!”

李玉虎望著他祖孫三人,都有一副極為相似的清瘦面容與高窕身材,以及一副同樣忠誠炙熱的表情,含笑道:“說實話,本府所學並無一定招式,很難教人,三位若真的想學,還是向文堂主求教吧!他已年近百齡,乃中原丐幫第一長老,三位即使拜他為師,亦不會辱沒的。”

陳皮驚喜道:“怕只怕文堂主不肯收錄,屬下怎敢有別的想法?”

李玉虎含笑指著几上三隻酒杯,道:“你三人先把杯中靈藥服下,待本府再為你們加強一些內力真元。文堂主那邊,也由本府為你們說項好了!”

陳皮三人依令飲下杯中清香撲鼻、入口香甜及微含辛辣的靈藥,心裡有數,立即盤坐一旁,凝神暝目,運功收。

李玉虎走到他們身後,先用雙手為陳皮、陳亮父子通關引導一陣,待藥力行開。便又為陳策依法施為。

另一邊張出雲三人,則把十名幼童及五名救自菜人牢的少女,還有馬大娘兩名丫頭一同帶上二樓,也令她們每人服用一小杯由玉髓靈及九轉赤龍丸混成的藥,一一為她們通關過,增強內力。

陳策等三人運功完畢,均覺渾身是勁,身輕如燕,心靈目聰,不由大喜拜倒,再三叩謝李玉虎成全之德。

李玉虎勉幾句,打發他們回去。隨後上樓一瞧,十名幼童有模有樣的一排而坐,一個個氣定神足,小臉蛋紅潤潔白,模樣兒甚是可

而另外八名女子,除馬大娘年已四旬,是個婦人外,其他七人則都是十五、六歲的黃花大閨女。經過這兩次服藥通關,每個人都已散發出健康少女特有的青氣息、面目身材也都十分美麗!

李玉虎對三位夫人打個手勢,一同上了三樓。李玉虎心頭一跳,道:“小虎在叫我呢!”

說著,面窗坐下,眨眼間已聽見小虎的聲音道:“老大,翠兒和塵兒都很想你,尤其翠兒每次都吵著要你回來呢!”

李玉虎問道:“那條蛇怎樣?”

小虎道:“它啊!現在已完全蛻化了。今晨長夫人又餵它服下多種靈藥,看樣子頂多再兩天,便可完全穩定!”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好,我回去瞧瞧!”

接著他站起身來,對三女道:“小虎叫我回去一趟。我看這樣好了,雲兒、丹兒留在此地,靈兒隨我回谷,明晨卯時若是趕不回來,你們兩人便督導大家練功好了!”

朱如丹紅一呶,道:“爺,人家也想大姊,想回去瞧瞧呢!”

李玉虎親她一下,道:“留下雲兒一人我不放心!反正明早一定趕回來,你就留下來吧!”

張出雲笑道:“好啦!爺和四妹速去速回,別理她啦!”

李玉虎摟住張出雲親親,笑道:“還是雲兒乖,也很有大將之風!丹兒可要多學學,說不定那天派你一個人坐鎮一方呢!”

朱如丹佯嗔叱道:“才不要呢!”

李玉虎又吻吻她的櫻,推開窗戶,拉住林靈玉手,瞬間化為一道紫金飛虹,直往城外投去。

林靈與他心意相合相通,雙雙全力發動玄功,順著連綿不斷山勢,認準方向,虛空飄浮在林梢冰帽白雪之上,手腳不須移動分毫,但憑著真元排定運轉,便似兩顆連在一起的星,疾如閃電一般向北方飛去。

一刻之後,忽聽得一聲鷹鳴,高空中忽投下一隻巨大的老鷹。

李玉虎喜道:“是冠軍呢!定是小虎叫它來接我們的!”

說話之時,已拉了林靈騰空上,口中又道:“冠軍,你是來找我們的嗎!”

鷹王冠軍又鳴一聲,似是回答,一待雙方接近,雙翼一展,橫空轉向,投在兩人腳下,李玉虎真元一收,與林靈輕輕巧巧落在冠軍背上。

冠軍雙翅疾鼓,又升空數十丈,陡的一束兩翼,斜斜向下疾降,帶起的勁風如刀似劍,刺人骨髓,若非李玉虎兩人功力深絕,只怕不被凍死,也被風吹得翻滾跌下鷹背!

但李玉虎摟著林靈細,卻像釘在上面一般,不僅未覺寒冷,便是連兩人長衫下襬亦未拂動。眼看著前方峰影愈來愈近,轉眼便要一頭撞上,鷹王雙翼又是一展,向前輕輕煽煽而下,立即將疾飛急降的式子煞住,凌空停在石壁之前。

李玉虎鳳目如電,一瞧石壁上有一圓形口。口下掛著十多丈長一線瀑布,口中不由驚“咦”,道:“這麼快就到啦!”

說著,摟著林靈閃身掠入中,一陣悉的暖熱氣撲面寰身,一條閃現紅霞的人影已然滾入懷內,而一陣有些哽咽的清音也入耳際,竟是張出塵,道:“爺,你真的回來啦!”

李玉虎一手抱住那具豐柔軟的玲瓏身子,低頭一瞧,望見張出塵美麗如花的臉上,笑靨中含有滴滴淚珠,也不由心中一陣,“嘖”的吻她一口,道:“大老婆,想老公啦!”

張出塵玉顏一紅,白他一眼,轉頭對林靈一笑,道:“翠兒每天兩次醒來,都吵著要見老爺,妾都快被她煩死啦!”

王雪娘此時走了過來,斂只施禮,道:“參見府主!”

李玉虎含笑點頭,道:“副總管好,為本府之事,讓你夫倆分開兩地,真不好意思!我看這樣吧!明早副總管和我去鞍山城,靈兒就留在此地陪你大姊,明晚我再帶雲兒、丹兒一同回來,好不好?”

王雪娘笑道:“屬下與天化老夫老了,哪會在乎!”

李玉虎笑道:“今不同往。鞍山城裡有許多年輕貌美的女孩子,副總管還是跟緊一點比較好!”

王雪娘笑道:“若未得府主恩准,及屬下許可,諒那老狼也不敢隨便做怪!”

李玉虎一邊擁著兩位嬌向谷底走,一邊笑道:“只要雙方心甘情願,未用強迫手段,本府是不便過問的,是不是!”

張出塵心中一動,笑道:“妾以為不必等明天了,就請冠軍今晚送副總管過去吧!反正藥已煉成,此地也沒什麼事。”

李玉虎停下腳步,回頭對鷹王道:“好,冠軍,麻煩你送副總管一程吧!”

鷹王點點頭,表示可以。王雪娘自然喜上眉梢,樂在心頭,當即屈膝道謝,迅快的收拾了一包衣物,跨鷹而去。

李玉虎看看天,離子時尚有一個多時辰,便道:“好幾天沒換衣服了,咱們先洗個澡吧!”

說著,已拉著二女進了浴室。

浴室內又經過一番改進,進門石牆上又削出一個凹槽,專門用來放置衣物;而浴池裡邊更開闊出一個丈餘見方的石臺,上面鋪著幾塊寬大巾布。李玉虎一見,哈哈大笑道:“好一個大臺,正可做咱們顛鳳倒之用。塵兒,是你的傑作嗎?”

張出塵羞紅著臉,一邊替他解衣,一邊低聲羞笑道:“是妾身請虎二爺做的啦!”

李玉虎“噗通”跳下水池,口中催道:“你倆快下來!我的背好,誰來替我抓抓!”

林靈首先下來,坐在背後,輕柔的替他擦抹,張出塵隨後下去,用手巾替他擦洗面孔、前

李玉虎一把拉她貼緊,張口前紅櫻桃。

張出塵全身一顫,嬌笑著推他道:“爺!死人了,別這樣嘛!”

李玉虎一手撫摸著她的小腹,笑道:“你就要做媽媽啦!還不習慣一下,怎麼喂兒子!”

說著,扭頭又含住林靈的玉峰,一陣,只得林靈媚眼如絲、嬌微微,芳心一陣漾。李玉虎又道:“你看,靈兒就不怕!”

張出塵笑道:“那好哇!將來就請四妹偏勞,喂兒子吃好了!”

林靈笑了起來,道:“大姊想得倒好,可是妹子袋內空空,拿什麼喂啊!”

三人調笑一陣,李玉虎趁空以“天眼”察看一會,見張出塵腹內子之中,原來大如黃豆的“種子”已然長大如卵,乃暗中測忖,便抱著張出塵坐在池中弧形石樑上,緩緩將玉杵探入竅,道:“為免震動咱們的兒子,可不能太瘋狂,你只管坐著別動,看我的吧!”

張出塵又又怕,俯在他懷內,低聲道:“爺,真的不要緊嗎?妾身好怕!”

李玉虎笑道:“我自有分寸,放心好了!”

說著,閉上雙眼,以天眼監視著玉杵,放大到剛剛頂住花蕊,便即固定,心意催使,那玉杵竟如活物一般,在花蕊上頂撞研磨起來!

張出塵“哎唷”一聲,赤雙臂,緊緊抱住他脖頸,張口吻住李玉虎,見齒微啟,已將香舌探入。

李玉虎輕輕含住,一陣,張出塵在上下徵之下,快如泉,散播全身,不到一刻,已然直上高峰,抬頭猛了幾口氣,下肢一陣不由自主扭動,尖叫一聲,使即陣陣痙攣,敗下陣來!

李玉虎輕撫著玉背,停止一切動作,待她平靜,方始在耳邊笑道:“怎麼樣?過癮吧!”

張出塵扭頭在他面頰上輕輕咬了一口,亦低聲道:“爺!謝謝你!”

這才起身入水中,隨後推推林靈,道:“四妹,你去伺候爺吧!”

說罷,起身步出水池,運功震落身上的水漬,披上衣裳又道:“妾先出去睡了,爺和四妹好好洗洗!”

李玉虎本待阻止,但想到她如今有孕在身,受不住過分刺,便也由她,然後一身飛上池邊新闢平臺。道:“靈兒,到這兒來吧!”

林靈赤著移身過去。在夜明珠光之下,望見李玉虎長有尺餘、如兒臂、活蹦跳的寶貝,不由又驚又,乃曼聲道:“只剩妾身一人,只怕難讓老爺意,早知如此,應該讓三姊一同回來才是!”

李玉虎哈哈笑道:“不見得吧!自從小虎離體,我發現我倆功力已經相差無幾,怎會不敵我呢?”

林靈展顏一笑,玉手握住玉杵,輕輕搖動,妮聲道:“妾身一看到它,便已全身無力,又怎敢與爺言敵?……”

說著,已在李玉虎扶助之下,施出從朱如丹那兒學來的本領,蹲俯在李玉虎身前,緩緩向玉杵坐下,想將它納入竅之中。

哪知此時玉杵已顯原形,前頭如香菇,雖然對得頗正,哪裡得下去。

李玉虎仰天而臥,見她前後搖的了半天,竟無寸進,一副無奈怕疼表情十分有趣,乃暗中微微一收,玉杵縮去一半,“嘖”的一響已然盡而入。

林靈一坐到底,嚇的“哎唷”一聲,方覺得竅內空,雖有火熱的滋味,卻無充實快,正自瞟目去瞧,陡然間,玉杵疾速膨,一陣跳動,著著撥在花心之上,忍不住曼聲“哎唷”、“唔呀”大聲呻起來!

她這一出聲低喝,曼聲呻,引得李玉虎狂大發,舒臂摟住,身一翻,已將她在下面,緊按著旋,大起大落,著著緊迫,下下猛攻。

林靈先時還竭力逢,但陣陣酥骨融一波勝過一波,得人忍不住大聲哼唧,曼聲嬌喚,靈魂兒一直飄上了三十三天!

終於,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廝殺得香汗淋漓,嬌疾急,林靈首先忍不住一陣哆嗦,悠悠地暈了過去。李玉虎亦覺得全身爆,即將水到渠成,一見此情,微微一怔,正在猶疑之頃,卻聽得元嬰小虎的聲音,忽然傳來,道:“老大,你等等!……”

音方入耳,眼前人影一閃,身邊不但出現了李小虎與方文琳,而且兩人手中還抬著一個赤的美貌女子。

李玉虎微微一驚,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疾速翻身起來,拉了塊巾蓋在身上,瞪了小虎一眼,道:“你是什麼意思?這人是誰?”

李小虎微微一笑,把那女子橫放在他們身邊,笑道:“小琳並不是外人,別不好意思啦!她嘛!就是蛇妖蛻化的,怎麼,不認得了!”

李玉虎定睛一瞧,只見那蛇妖眉目如畫,嬌如花,面目清麗,與林靈有幾分相似,只是頭上秀髮僅五寸,部奇大,部特細,兩,雙腿修長,腹下寸不生,倒也是個美人胚子。

只是此時不知何故,氣息重,肌膚泛紅,已經陷入昏之境!

李小虎又道:“別瞧啦!還不是被你倆害的嗎?她現在外形雖已蛻化完成,但內力修為還未凝固,最怕驚擾,哪知道偏偏你們這時回來,辦事就辦事吧!既不關門,聲音又大,這下可好啦!引得她火焚身,馬上就要完蛋了!”

李玉虎大吃一驚,伸手握住蛇右腕,立即察覺她此刻周身大燙,心跳如鼓,果然是一副內火自焚的現象,不由急道:“這怎麼辦?快去拿兩粒九轉上清丸來!”

李小虎由衣袋內掏出一隻玉瓶,遞給李玉虎,口中卻道:“九轉上清丸雖可以克住她的內火,但這身修為卻是完了。哪!藥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轉身便要和方文琳出去。李玉虎呼道:“喂!要通關過也需要你啊!跑到哪裡去?”

李小虎笑道:“你現在的功力已足,用不著我啦!好自為之吧!”

說著,閃出外,“呼”的一聲,關起了石門。

林靈在旁邊聽得明白,只因見方文琳在側,不好意思睜眼開口,表示意見,此刻見兩人出去,立即坐起身來,柔聲道:“這位妹子初蛻人形便遭此難,又是受咱們影響,爺可不能袖手不管啊!”

李玉虎先倒出一粒九轉上清丸,喂入蛇口中,為難道:“這事我看得問問塵兒,我和她又不認識,還不知道她的心意……”

林靈迅速套上衣服,道:“好,我去問問大姊,不過大姊一定贊成……”

她閃身開門出去,片刻間即與張出塵一同進來。張出塵仔細打量蛇一番,口中“嘖嘖”連聲,笑道:“這麼漂亮的美人兒送上門來,爺還嫌哪!當年妾身救爺,事先也沒問過爺的意見嘛!”

李玉虎忍不住笑起來,道:“我是怕你不許……”

林靈回身出去,張出塵“哎唷”一聲,邊道:“謝謝爺的抬,妾身不是醋娘子,你放心大膽的救人吧!”

李玉虎待門關上,立刻騰身而上,緩緩俯下身軀,那蛇忽然有了知覺,雙臂一抬,已然緊緊樓住他,雙腿一分,下身向上貼磨,雙腿也上他的小腿!

李玉虎微吃一驚,而兩人肌膚相接處,直覺她體熱如火,尤其小腹之下更是熱得燙人。

他微微收縮,玉杵縮小一半,下身微移,放正了方位,輕輕一頂,“哧”一聲輕響,體與鮮血緩緩溢出,玉杵已然刺進一半。

李玉虎微微一喜,股再進,雖覺裡邊極其緊窄,卻也十分潤,於是便逐漸放大前進,連幾次,方始到底。

而竅內火燙奇緊,李玉虎被燙得全身燥熱,狂又起,忍不住猛猛送,往復進退,而稜颳起壁,得玉杵自動到極限,進出更加艱難。

李玉虎心火也因此更加沸騰,三不管支起雙臂,大起大落,狠狠動數百下,身下的蛇漸漸恢復知覺,喉中“唔、啊”有聲,再過片刻,竟睜開眼來!

兩人四目一,都是一驚。李玉虎一下頓住,微微一笑,道:“姑娘適才受到干擾,內火自焚,為了救姑娘……”

嫣然一笑,面如桃花盛開,紅微啟,聲音清脆的細聲道:“大爺對奴家恩賜良多,正愁無以為報,而今機緣巧合,得以此清白之軀獻於君前,亦實大幸!後為奴為婢,均非所計,只要能容小奴,追隨在諸位夫人之後,常侍君側,於願足矣!”

李玉虎寬心大放,俯首輕輕吻她一下,笑道:“姑娘既如此說,就做我老婆好了。不過你來得晚,只能排名第六了!”

雙臂一緊,“嘖”的在他酒渦上親了一口,笑道:“不要說是第六,就是十六,我也願意!”

李玉虎回吻著她的香,一邊緩緩輕動,一邊道:“你現在內火漸熄,但功力卻難恢復,所以待會達到高時,全身放鬆,我自會為你通關過,收拾四散的真元,你只要默默記住真氣運行路線就行了!”

說罷,又吻住她的櫻,全力以進攻。蛇似也不甘示弱,極力逢頂撞,旋轉研磨,不一刻雙雙已如狂人似糾聳動,又半晌,方始像一對了氣的皮球,在陣陣哆嗦之後,雙雙同時達到高

骨軟酥的癱瘓在地,急促的嬌著,半晌講不出話來,只覺得一陣熱極的洪進之後,過不一刻,一股暖竟又隨之傳入,過丹田、入膻中,匯合了她在膻中僅存的一點點真元,循經過脈,不僅遍歷全身,完成大小周天,並且愈聚愈多,又往五臟六腑浸去。

同時,李玉虎已暗暗打開身邊的玉瓶,取了一粒九轉赤龍九喂入她的口中,一股辛辣之氣入腹,也跟著變為真氣,加入浸內腑行列,一刻之後,全身每一處孔均已遊遍,而孔之中也跟著排放出許多微含腥味的雜質。

李玉虎緩緩收功起身,笑問道:“現在覺得如何?快下去先洗一洗!”

一滾翻落水中,無限的道:“夫君再造之恩,無以言謝,妾只有以此身供夫君使喚了!”

李玉虎也下水匆匆洗了一下,一邊笑道:“你要願意做我老婆,客氣話不必說了!你在此先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他一登池邊,全身光霞一閃,水漬全乾,隨手拿起長衫套在身上,便即拉開石門。

哪知,石門外早已站了兩人,正是張、林兩人。

張出塵當先而入,笑道:“恭喜老爺,又收了一個新寵!恭喜妹子,嫁了個如意郎君!”

紅著臉一躍出水,跪倒甬道之上,叩頭道:“叩見長夫人、四夫人大量見容,小女子餘玉蓮終生!”

林靈上前將她扶起,望著她前一對堅的豪,不由頗是羨慕,口中卻道:“妹子不要客氣,今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張出塵手中端了兩隻酒杯,分別遞兩人。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夫人想得真周到。好,玉蓮,你先服下玉,躺下來吧!”

原來蛇已自行取名餘玉蓮,聽了這話,雖不知為何要她躺下,卻不多問,乖乖的將杯中玉一飲而盡,立即躺在地上。

李玉虎也把玉倒入口中,雙掌平平伸出,虛空放在餘玉蓮橫陳的玉體上方。心念一動,掌心中立即出兩股紫金光幢,罩住那赤身子,虛空將之提起。

接著,李玉虎把口一張,“噗”的一聲,的玉化成濛濛細霧,透過光幢,落在光幢內緩緩滾動的玉蓮全身。

眨眼間細霧落盡,而光幢也漸收緊,由余玉蓮全身孔中浸透進去,一閃而沒,餘玉蓮也輕輕落在地上。

林靈俯身把她拉扶起來,一指水池之內的臺,道:“妹子先上去調息十二週天,老爺不但已為你洗伐髓,而且不惜真元為你施藥駐顏呢!”

餘玉蓮得望了李玉虎一眼,上臺盤坐。張出塵道:“子時將盡,翠兒已醒來多時,爺不去瞧瞧她嗎?”

李玉虎點點頭,走了出去。張出塵臨走之前,又叮嚀餘玉蓮道:“玉蓮妹子,這裡有替你準備的衣服,下坐之後,可以到外面活動一下!”

餘玉蓮微徽點頭,便即凝神入定。

李玉虎走進浴室對面石,在帳篷窄中向內一瞧,見小虎小琳均在裡面,而一個面貌酷似小虎的少女正在呶著嘴,坐在一邊生氣!

小虎“嘻嘻”笑著,道:“我說老大會來一定會來,不信我數一、二、三!

你看!這人是誰!“

那少女忍不住拾起鳳眼,一瞟之下,果然見李玉虎已然無聲無息的鑽過帳中,立即呼一聲,一躍撲上,一把摟住了李玉虎脖子,口中脆生生嚷道:“爺,你可回來了,我,我……”

她“我”了兩聲未接下去,小虎已經替她說道:“我!!我可想死你了!對不對?”

少女輕輕“呸”了一聲,卻又忍不住心中高興,“嗤嗤”的笑了起來!

李玉虎扭開她的雙手,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著,見她面目身材已如十五、六歲少女,便故意問道:“姑娘是誰?……”

那少女嚶嚀了一聲,又撲上前去,扭頭在他耳垂上咬一下,扭糖似的不依道:“老爺好壞,真的不認得人家啦!”

李玉虎“雪雪”呼痛,抱住她坐下,笑道:“被你這麼一啄,我倒想起來了,你不是翠兒嗎?幾天不見,怎地陡然長這麼高了!”

翠兒坐在他懷中,呶著嘴道:“哪裡高了!我都快悶死啦!整天打坐,不見天不說,也好久見不到你這個沒良心的人影,人家都快要瘋啦!好老爺,你替我想想辦法嘛!”

張出塵與林靈一同進來,聽了這話,林靈笑道:“其實你現在形體凝固,真元充實,已然可以出關了嘛!”

張出塵亦笑道:“這幾天新鮮的雪蓮子,翠兒已服用六顆,加上玉髓靈、九轉上清丸、九轉赤龍丸的藥力,形體真元早已穩固,論起功力來,只怕已超過了我呢!”

翠兒站起身來,拉住林靈相比,脆聲道:“功力高有什麼用,你們看,我還差一大截呢!”

她果然仍比林靈矮一個頭,身材看上去自然也十分瘦小。

李玉虎笑道:“那可沒法子,想長高急不得。好在現在已過了十多天了,再過二十多天,不就成了!”

翠兒急道:“我就是待不住哇!你又不是不知道,過去我多麼自由自在,山河萬里任遨遊,而今,唉!”

李小虎笑道:“這可怪不得別人,自己找罪受嘛!”

翠兒白他一眼,又依向李玉虎懷中,撒嬌耍懶的道:“我不管,這都是你害的,你要負責想想辦法!”

李小虎笑道:“其實現在就可以出去啊!只要每子、午練功,不出一年,應該也會長高些的!”

翠兒道:“萬一不長了怎麼辦?”

李小虎聳聳肩,笑道:“矮點有什麼不好,你看我們小琳,還情願變矮子呢!是不是?”

方文琳文靜的低頭一笑,卻不說話。翠兒卻道:“這不一樣,小琳是被你了,我可不是!”

李小虎笑道:“我知道,你是被老大了,對不對!”

翠兒羞氣著,去拉李玉虎耳垂,不依道:“爺,你看嘛!小虎老是氣我,你也不管管他啊?”

李玉虎笑道:“這小子現在成了,又自己找了老婆,還會聽我的嗎?剛才要他幫忙,他跑得可快了!”

翠兒奇問道:“剛才什麼事啊!我早醒了,聽說你已經回來,就想出去找你,偏被小虎攔著,說你正在處理事情,到底什麼事啊!”

眾人一聽都不敢隨便言。李玉虎笑道:“這事說來話長,等以後再告訴你吧!現在咱們先來想想,該如何可以使你早點出關!”

這一點翠兒最興趣,便立即道:“好啊!好啊!你說吧!”

李玉虎與小虎心意相通,他望了小虎一眼,小虎便道:“法子是有的,不過你得吃點虧,嫁給咱們老大做老婆才行!”

翠兒立即應聲道:“這有什麼問題,我本來……”

她本來想說:“我本來就是要做他老婆,才自碎真元,幻化人形的。”但話到邊,見幾個人都望著她,一陣羞急浮上雙頰,便不說了!

李小虎“嘻嘻”笑道:“好,第一個問題解決了。第二個問題是,你必須再受一點苦,再碎一次真元,由老大施術先把你形體拉長固定,接著用合體大法,將體內剩餘的真元重新聚合,順便傳你太清兩儀降魔玄功,為你洗伐髓,淨化體質,培養神,奠定道基。”

這番話令翠兒驚喜不已,忍不住道:“真的?還能學會太清兩儀降魔玄功嗎?太好啦!無量壽佛,真謝純仙長哪!”

李玉虎奇道:“這和純祖師有關係嗎?”

翠兒坐起身來,正容道:“當年純仙長昇仙之時,我曾懇請他老人家帶我同行,他卻不肯,說我塵緣未了,功德未立,勉強上了天庭,也只有為奴為婢的份,一個守不住清規,反被打下紅塵,投胎轉世,反而不美,不如留下替他守,以待機緣,將來龍華會上,再次相見,說不定還可以和他老人家分庭抗禮呢!”

她語音一頓,深情無限的望著李玉虎,又道:“想不到如今真叫老仙長說中了。爺,你肯收我做你老婆嗎?”

李玉虎握住她的小手,也誠懇的道:“當然,你加入我們李家的行列。”

李小虎接著道:“你要做老大的老婆可以,不過在排名上,你可是第五名噢!”

翠兒這次倒很乾脆,立即答應道:“當然,大姊他們入門較早,當然該排在前面。”

李小虎又笑道:“不過你也不是最後,下面還有第六名呢!”

翠兒鳳目一轉,不信道:“真的,還有誰?”

李玉虎笑道:“這個你先別問,現在子時已過,你先入定。明夜我帶丹兒、雲兒回來,便為你施術就是!”

翠兒依依不捨道:“還要等明晚嗎?”

李玉虎安她道:“鞍山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打理,你……”

翠兒忙道:“好,好,再等一天,你走吧!”

說著,果然又回到她常打坐的地方,盤膝坐下,暝目入定。

李玉虎起身出帳,卻以傳音對張、林兩人道:“你倆累了半夜,睡一下吧!

我去那邊看看,小虎負責明晨卯初叫醒我!“

張、林兩人依言睡下,李小虎卻拉拉方文琳鑽出帳外,替他們拉上帳鎖,穿過一道新闢的石門,往後走去。

李玉虎回到浴室,在水池熱泉中又泡了半個時辰。池畔臺上打坐的餘玉蓮,定中醒來,立即查覺全身肌如凝脂,通體舒暢,通五臟六腑,無一處不舒泰,心知不僅胎換骨已然完成,更是真元充沛,內力充盈,比之過去不知成長了多少倍。

這些可不是自己的修練之功,乃是拜受可煞人的小冤家大力恩賜,尤其適才為她通關過,讓她暗暗記下的行氣路線,更是使功力猛進的最大原因。就這一點,已足令人終生,更何況那一分令人瘋狂的呢……“

她想著不由笑顏逐開,睜眼一瞧,那可的冤家,可不正躺在池水中央石樑上,閉目養神嗎!

她昨舌一笑,悄悄溜下水去,緩緩移近李玉虎身邊,屏息俯身,想偷偷的親吻那一張鮮紅人的嘴

哪知就在即將接觸的剎那,李玉虎陡然睜開雙眸,目光中出一股柔和笑意!

四目一接,餘玉蓮忍不住嬌笑出聲,道:“原來爺沒睡著……”

李玉虎望著她赤的雙峰,隨著笑聲不停顫跳,心頭火忽然又有點蠢蠢動。不過他也只是輕握住她坐在身畔石樑上,正道:“本來要睡一會的,但不放心你,所以特別過來看看。”

餘玉蓮收起笑意,不解道:“我很好哇!我覺得已完全蛻化成人,又得到你的關,已然心意足……”

李玉虎道:“做人不是光有人形就算完成,還必須懂得做人道理與規矩,過去你身處荒山,只怕甚少接觸人的世界,心中雖有善念,不輕易傷害其他生物或人類,但也不知該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別人,對不對!”

餘玉蓮低下頭來,道:“大爺說得不錯,我確實一無所知,不過只要大爺不厭棄,我願意用心學,真的!”

李玉虎轉身親親她面頰,溫柔的撫摸著光滑脊背,又道:“好,有此一念,我就放心了。今後你要記住,多向另外幾個老婆學學待人處世的方法,有不懂的,只管問我或他們,遇到任何事,千萬不可自做主張。因為過幾天,我們就會離開此地,回到人多的地方去。”

餘玉蓮道:“這裡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走?”

李玉虎笑道:“這裡雖然很好,但沒有別人,我們要做善事,做好事,要幫助別人,就要到有人的地方才行。是不是?你要知道,世上有很多可憐人需要幫助,也有許多可惡的壞人需要教訓,而我們是有能力的人,幾乎比世上所有的人能力都強,所以必須善用我們的能力幫助好人,教訓壞人,懂嗎?”

餘玉蓮點點頭,又搖搖頭,沉思道:“有點懂,又有點不懂,不過……我可以學啊!有些事雖然不懂,可是隻要跟著你,不做主張,不就成了!”

李玉虎欣然點頭,笑道:“對了!你只要記住,凡事聽我的話就不會錯。你應該相信,我不會害你吧!”

餘玉蓮認真點點頭,道:“那當然!大爺要是想害我,再有十條小命也完了,是不是?”

李玉虎“哈哈”笑道:“對!你記住這點也好,我不是要你,我是說必須信任我。好,現在坐上來吧!”

餘玉蓮“咯咯”笑道:“你還要玩啊!”

李玉虎也笑道:“我不是要玩,而是要替你培養神。不過這道理一時說不清楚,細心體會一下,就知道了!”

他把餘玉蓮拉上身來,跨坐在他小腹之下,隨即玉杵緩緩探出,直鑽入竅之內!

餘玉蓮“咯咯”嬌笑,道:“哇,好舒服,好好玩。……”

李玉虎逐漸將玉杵放大,餘玉蓮哼聲又道:“哇!好,好!爺……”

李玉虎笑道:“別說話,全身放鬆,凝神內視,先隨真元遊行一週,就任由真元自行運轉,就不必再管了。”

餘玉蓮道:“那我做什麼呢!”

李玉虎道:“隨便你,想別的事好了!”

說罷,把她的頭拉過來,兩人吻在一起。李玉虎的神立即經由玉杵,穿透過去,與她真元會合,小周天,大周天,入腑過髒的不斷穿行運轉起來。

餘玉蓮別的人事,雖然不甚瞭然,但修練多年,對氣脈之運轉自然知道,何況適才已自行全神依法搬運過十二週天,此時氣脈暢通無阻,氣到神隨的又行了幾圈,便自把神收住,去想別的心事。

其實,可想的實在不多,往異類的子,似乎太遙遠了!而為“人”的時光又太短暫,所以想來想去,都是適才初次清醒,及與李玉虎兩情綿的情形。

而如此一想,不由得漾,周身發燒,體增,嬌加急起來。

李玉虎大吃一驚,“啪”的一聲,在她的圓上拍了一掌,道:“不可胡思想,睡一覺好了!”

說著,又吻住她的口,讓自己的真元緩緩回,食指輕按玉蓮的“黑甜”,將她送入夢鄉,自己也跟著睡去。

如此約過了一個多時辰,李玉虎心頭一跳,將他驚醒。他道是小虎叫他,便緩緩收回真元、玉杵,輕輕拍醒玉蓮,道:“天快亮了,起來吧!我還要出去辦事情呢!”

玉蓮神煥發的一躍出水,拉開石門,便要出去。李玉虎忙道:“嗨!要穿上衣服才能見人的!”

說著,震乾了身上水漬,先穿上自己的衣,又替她穿著張出塵準備的衣服!

此時,張出塵、林靈已然過來,看見李玉虎手忙腳的樣子,心中好笑臉上卻不便表現出來。張出塵忙接過去,道:“爺,六妹由妾身照顧,你去忙吧!”

李玉虎套上鞋子,轉身出去。道:“靈兒,你留下和塵兒好好教教玉蓮,我看她很多人事都不懂呢!”

靈兒口中應是,卻一直送他去到谷口,鷹王冠軍則已然在低空盤旋了一會,正等著他呢!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冊第一章李府初立

卯初的低空,仍是一片黑暗,但越過雲層,萬里一片蔚藍,旭如盤,已在東方升起了一半。

李玉虎跨坐在鷹王背上,眺望著頂上一片晴空,不由豪大發,一聲長嘯,一如龍一般,聲傳千里;而腳下的烏雲,如海如濤,奇形怪狀的布展開去,也似是永無盡頭一般;偶爾也有一兩座峰頭高出雲層之上,卻仍然籠在皚皚白雲之下,見不到一絲綠意!

李玉虎振臂而起,一時童心大發,不待冠軍束翼下降,陡地張開雙臂,向烏雲之中投去!

鷹王先是一驚,長鳴一聲,束翼急追,及見他斜斜飛掠,雙臂如翼,身子繃得筆直,全身光溜閃閃,“飛”得十分平穩,知道不會有啥危險,卻忽然動了好勝之念。

它翼尖略張,猛揭數下,巨大的頸部伸直,雙爪後掠,唰地已越過李玉虎,直往地下投去!

李玉虎“哈哈”笑著,雙臂划動,在後加速追趕,眨眼間,穿雲而下,已落入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之中。

李玉虎鳳目放光,四周一掠,立即發現鞍山城已然落在後方!

他捏打個胡哨,轉頭向後,鷹王冠軍雙翅一展,亦扭頭兜個小圈飛了回來!

李玉虎真元一收,疾落在鷹王背上,向下一指,道:“那兒……”

片刻間,臨近上空,李玉虎低頭一瞧,府前廣場上,張出雲、朱如丹一黃一紅的兩個身影,正在近百名拳打腳踢的人群中走來走去,指點著他們練習武功。

李玉虎心中一動,立即指示冠軍道:“冠軍,先飛到邊上一點,免得被人看見!”

鷹王束翼斜降,李玉虎又道:“下午再來接我們吧!這幾天辛苦你了!回去之後,送一粒赤龍丸給你補補,好不好!”

冠軍扭頭瞧著他,目光中出一股喜的神情!

李玉虎摸摸頂上羽冠,又道:“好,我自己下去,你去吧!”

他儘量收縮真元之中的光霞,緩緩落在山坡之後,才貼地飛過城牆,落在府中三樓之上。

在練功房,他和衣睡在地鋪上,靜靜聽著廣場上的聲音。

他發現張出雲、朱如丹依照各人的招式,去蕪存的個別指導著那近百人,竟然井井有條,絲毫不,不由大為讚賞,心一放寬,使自呼呼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被朱如丹的聲音吵醒,只聽她道:“二姊,怎麼老爺還不回來?會不會谷裡有什麼事?”

張出雲推門而入,道:“別胡說八……你看,爺不是在這兒偷懶嗎?”

朱如丹大叫一聲,撲倒在李玉虎身上,不依道:“爺回來多久了?也不招呼一聲,害人家擔心死了……”

李玉虎吻住她的小嘴,朱如丹“唔唔”兩聲,全身軟了下來。

兩人舌戰半晌,方始分開。李玉虎道:“早回來了,見你倆教得有板有眼,不便打擾,只好來睡覺……哇,肚子好餓,什麼時候了!”

朱如丹被他吻得嬌身軟,躺在一邊,答不上話。張出雲卻道:“爺當然餓啦!現在已近午時,正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快起來,大家都在樓下等著呢!”

李玉虎一躍起身,往張出雲頰上吻了一下,領先下樓,見王天化夫,文、武二老,陳皮,司馬嵐均已在座。

大家見到李玉虎,紛紛起身恭,李玉虎忙過去坐下道:“別拘禮,快開飯吧!”

張、朱二人隨後進來,坐在李玉虎兩邊,眾人方始落坐。李玉虎邊吃邊道:“本府打算今就帶兩位夫人回谷,明後往大平牧場瞧瞧,將那邊人員的功力再培養一番,十之後,也就是本月二十,文、武兩位堂主立即率第一、二兩組人員出發,同時也把十個小孩帶去,其後每隔五天派出兩組,同時隨隊運出煤車十輛,車上一半裝煤,一半裝運白銀、黃金。”

他看出眾人的疑惑,接著解釋道:“本府以為,此地的庫銀若存入沿線各大城市錢莊之中,一者可以生息,二者取用方便,萬一各站兄弟遇上需要救濟的貧苦百姓,或要另創其他正當事業,都可以隨時支用。諸位以為如何?”

武昌立即道:“府主此法甚妙,怕只怕各班人馬,過去都未做過生意,不懂得經營之道。”

李玉虎笑道:“這不要緊!各組名冊本府大致已翻閱,發現各組人馬均是各站附近的富家子弟,雖被擄來已有數年,但老關係總還是有的,待接下各站之後,自然會和家人親友聯絡,有他們的家人親友為助,一定能成功。”

語音一頓,又道:“對了,上次本府已然提過,過去被馬家勒索的各人,按已登記數字,每人加償一萬兩發還,這筆錢任憑他們自己處置。而原屬驃騎隊者,也請大家商量一個合理的薪給,按月發給!”

武昌又道:“稟府主,原先在死囚牢者已漸復原,都想加入府主門下,請府主定奪!”

李玉虎笑道:“原則上本府甚是,就按他們的志願加以分發吧!另外,本府想到,原有馬永年一族可能還有少數人,怕有報仇奪產之心,家中亦或藏有毒藥,武堂主你老要想想法子,怎樣叫他們全部出來,以免再發生下藥事件!”

武昌“嘻嘻”一笑,道:“這點請府主放心,昨天夜裡,屬下與文老一夜未眠,已將這五十餘家暗暗搜查一遍,所有毒藥、珍寶銀票,均已拿了回來,往後他們要想在此地吃飯,就必須下礦工作才行。另外,有幾家積財甚豐的驃騎隊長,屬下等也想給他們清洗一番,請府主俯允!”

李玉虎想了一下,便道:“好啦!這些錢財多半都沾了血腥,取不傷廉,今後只要認真工作,仍有活路,武老看著辦吧!”

接著,又對文一奇道:“文堂主,陳老三代想學些防身功夫,沒事時你指點他們一下如何!”

文一奇笑道:“這事陳老已向屬下提過。屬下發現他三人經府主賜藥通之後,內力修為比之江湖中一高手猶有過之,只要勤練一種拳法或掌法,學會發動對敵的訣竅,便可稱得上是高手了。所以屬下不敢掠美,只能提供一些經驗,供陳老三代練習!”

李玉虎道:“這樣也好!聽塵兒說,江湖上門戶之見甚嚴,各門各派,秘技自珍,不肯輕易傳人。其實本府以為,秘招雖可收出其不意之效,但真正遇上內力充沛之士,一力降十會,只怕什麼高招都不管用,是不是?”

文一奇笑道:“話是不錯,但放眼江湖,能有府主與夫人這等內力無窮的,只怕找不出第二家來。一般功力相當者比試,就要看誰的招式、變化多了!”

李玉虎道:“依你看,咱們這批武士,比之江湖上一般高手如何?”

文一奇笑道:“這點請府主放心,目前本府目餘名武士,任何一個到中原去,都可列入超級高手之林!”

李玉虎點點頭,道:“如此,文、武二老帶他們接收各站,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務請叮嚀各位兄弟,不可恃技隨意傷人,更不可輕易害人命,若有大惡大之徒,最好能予生擒,廢去武功,送來此地做工。”

眾人飯罷,又一同到客廳坐下,繼續商討管理細節。

李玉虎聽到外面傳來的陣陣鈴聲,推窗一看,見廣場東面已搭起一座蓆棚,裡面放了香案供桌,四周放著大火盆,那位三清觀的玄德道人正在裡面做法念經。便道:“司馬兄弟,你支付玄德道長一萬兩銀子,要他把三清觀好好整理一下,以後也按月撥一份香火錢。明鳩工另外建個大殿,供奉純祖師!”

接著,又對王天化夫,道:“今晚總管夫與文、武二老搬過來住吧!三樓只要留一間練功房就可以了。雲兒,把金庫及各門的鑰匙給副總管,同時也帶副總管各處瞧瞧。”

張出雲應答一聲,起身帶著王雪娘出去。

於是李玉虎又將自己的構想說了出來。道:“本府近來十分思念堂上老孃,亟思返回北京省親,此地就煩勞總管夫婦坐鎮半年,並儘量培養司馬嵐兄弟及陳老三代。半年後,總管夫再赴京師會合,同時也可沿途考察各位兄弟的營運情況,夏、秋二季,由此地一路走往京師,更可組織數條輸送隊伍,將各地的特產運往京師,歸途運回南方特產,各位以為如何?”

司馬嵐起身莊容道:“稟府主,屬下才疏學淺,只怕難當大任,此地事宜,屬下以為還是由陳老三代負責打理為宜。屬下自被府主救下命,恩賜靈藥功力,私心之中,便立誓追隨府主左右,以效犬馬之勞,所以實在不願長留此地,祈府主明察!”

李玉虎朗笑一聲,道:“兄弟這番心意,本府十分,不過此地事務千頭萬緒,你必須大力協助王總管夫及陳老先安頓好,才能談到其他。本府此去京師,除了省親,主要還有許多事務,譬如說置產、開店,以便收納南北貨物等等,確實也需要人手幫忙。……好吧!你既然不願長留此地,將來就隨同王總管夫一同往京師去吧!”

司馬嵐大喜過望,撲地跪下道謝。李玉虎右手微微一抬,已將他按在椅上,動彈不得。

李玉虎微微一笑,又道:“本府上下如一家人,千萬勿拘俗禮。陳老,今後就要請你多費神了!”

陳皮這幾,大有返老還童之勢,自覺神體力與壯年人無異,內心對李玉虎之自不待言,聞言雙手一拱,笑道:“府主放心,屬下一定遵照吩咐,將此地各事安排妥當。只是那銀礦何時開採?採出的銀子如何處置?還請府主指示!”

李玉虎道:“這事須等找到採煉的師父,才好決定,一時倒是不急,後若有出產,一併運往各站,存入各銀號之中以求生息,才是上策。倒是還有件事,陳老不妨策畫一下!”

陳皮道:“請府主示知!”

李玉虎道:“本府見城外山頭似乎闢有梯田,不知過去作何用途?”

陳皮道:“那是過去在夏、秋之季,種植蔬菜之用,不過由於水分不足,存活的不多,已荒置許多年了。”

李玉虎笑道:“本府以為那山頭並無水源,土質亦必貧瘠,種植任何蔬菜米糧均不易存活,只有一種東西可以種植,那就是人參。”

王天化笑道:“對!人參多生長在高山崖壁之上,看來不須多少水分,但從來沒聽說有人種過,怎麼種呢?”

李玉虎道:“這個本府沒有研究,確是不知,不過以理推斷,人參亦是植物之一,必會開花結子,入夏之後,總管不妨入山採集一些鮮活人參,移植在梯田之中,找幾個喜園藝的子弟,仔細觀察照顧,當不難找出箇中訣竅!”

陳皮大喜道:“府主果然聰蓋世!若能以人工培養人參,不僅採收方便,若加些堆肥,說不定還可提前催呢!”

眾人興高采烈的談了一會,直到張出雲與王雪娘回來。李玉虎站起身來,推窗一望,見鷹王正在高空盤旋,便道:“本府谷中尚有急事待理,就此別過……”

張、朱二女一聽李玉虎要走,芳心中一邊覺得有些不捨,一邊也十分喜,朱如丹嬌聲道:“哎呀!這就走嗎?我……”

李玉虎笑道:“你捨不得嗎?好罷!你就先留下來,等過幾天同文、武二老一同去沈吧!”

朱如丹佯嗔道:“想得美噢,我才不要呢!”

李玉虎哈哈笑著,推開通往臺的門戶,道:“走啦!各位,前途再見……”

話音未落,張、朱二人跟上前去,一左一右,三人手牽手,閃身而逝!

眾人一同起身相送,其中尤其是陳皮老先生最是難過,因為他知道,府主這一去,便很難再來此地,而他又離不開,這相見之期,實在是難以核計!想到此,不由得下兩行老淚!

文一奇轉頭瞧見,哈哈大笑道:“陳老弟難過什麼?將來此地安頓好了,你不會去北京玩玩嗎?”

陳皮忙把眼淚抹去,笑嘆道:“文老,不瞞您說,這幾天小老兒實在是如夢似幻,對咱們府主更是疑仙疑佛,實在……”

文一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別說是你,我和老愉兒還不是一樣!不過這一切確是真的。去吧!去把你兒孫找來,咱也好教你們一套掌法。……”

且說李玉虎三人閃身掠出城外,飛登山頭,空中盤旋的鷹王目光銳厲,早已瞧見,不等呼喚,已然束翼降下。李玉虎正持飛身而上,朱如丹卻急聲叫道:“爺,等會好不好?咱們就這麼空手回去嗎?總得帶點吃的給大姊嘛!還有馬大娘的女兒小紅,人很乖巧能幹,與我們姊妹投緣的,我想帶她到京城去,好不好嘛?”

李玉虎看看天才近申時,離天黑尚早,於是打個手勢,先讓鷹王冠軍落在一邊,笑道:“好!給你半個時辰,回去叫她們做幾樣致小菜來吧!至於什麼小紅,只要她願意跟你,就叫她跟文堂主一路去吧!”

朱如丹笑悠悠道一聲謝,晃身即飛下峰頭,重入城中。

李玉虎牽著張出雲的玉手,找了塊巨石輕輕揮掌,掃去上面的積雪堅冰,雙雙坐下。張出雲依在他懷內,問道:“爺不是說要在此地多住幾天嗎?怎的又急著回去?谷裡真有急事嗎?”

李玉虎把谷中情況大略說了。張出雲嬌笑連連道:“原來爺又有了新寵,而小翠兒也不甘寂寞了哇!”

李玉虎摟住她的纖,親吻著面頰,笑道:“按說翠兒追隨師祖千年,應該道行已深,誰曉得忽然會動了凡心呢?她對我們都有過指點之恩,幫助甚大,所以怎麼說也不能不接納她啊?”

張出雲忙道:“爺,你可千萬別誤會妾身的意思啊!別說只加了兩個,就是再多十個、二十個,只要爺喜,妾身也不會反對的。只是覺得翠兒練成人身之後,咱們可就少了個千里傳訊的幫手了……”

李玉虎聞言,心中一動,望著身邊高有丈五的鷹王,道:“噢,你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有些不便,不過請冠軍為咱們訓練一批傳信的鷂鷹,不知道可不可以!”

鷹王冠軍站在丈外,聞言輕鳴一聲,竟然連連點頭。李玉虎兩人均是大喜,張出雲嬌笑連連,道:“爺,這下子好啦:咱們拜託冠軍訓練一批傳訊使者吧!”

李玉虎自懷中掏出小玉瓶,倒出一顆九轉赤龍丸,託在掌中笑道:“哪,冠軍,你既如此忠心,本府也不會虧待你的。快快服下此藥,待本府助你一臂之力。”

鷹王冠軍鳴一聲,伸喙啄去那赤龍丸,“咕”的下,立即閉上了雙眼。

李玉虎輕若一羽般,飄上依坐的大石。瞑目打開左眼,立即將鷹王羽骨看穿,將它的五臟六腑,氣脈位,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那九轉赤龍丸一落入鷹王腹內,立即化為一股蓬,與它本身的丹氣合而為一,在周身穿行,只是到了頭部便自折回,並不能像人一般可以直上百匯,遊行一大周天。

李玉虎心中一動,雙臂一伸,虛空罩住鷹王頭部,掌心中立即出兩道濃金淡紫的霞光,穿透進去,一道由頸椎而入,帶領著鷹王丹氣緩緩攻向頭部;一道則似水銀,浸過整個頭腦,直入喉中,把一塊橫在喉頭的小骨頭緊緊包沒,不多時,鷹王的丹氣已順利通過頭部,而那塊橫骨亦完全消失不見。

而李玉虎的兩股真氣忽然加大加多,不但會合了鷹王本身的丹氣運行一匝,而且帶領著它們無孔不入地穿透五臟六腑,全身孔。

如此,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李玉虎方始收回雙掌,張出雲只見郎在這等極寒氣溫下,竟然額有汗漬,不由十分痛惜,趕緊掏出一方絲巾為他擦抹。

鷹王冠軍亦跟著睜開雙眼,垂頭俯地,忽然口吐人言,道:“多謝府主老爺……”

張出雲大吃一驚,叫道:“哇!爺,怎麼它也會說話啦!真是太了!”

李玉虎笑道:“冠軍修練已久,丹元凝實,經我略加引導,只怕不只會講話呢!”

張出雲更是吃驚,道:“哎呀!還會什麼?別是又幻成人形吧?喂,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李玉虎哈哈朗笑。鷹王抬起頭來,口吐人言道:“我是公的!目前尚難幻化成人,不過再等一兩百年就說不定了!”

張出雲輕拍酥,笑道:“噢,原來如此!那它還會什麼?”

李玉虎笑道:“我已為它淨化了體質,必要的時候可以變小一些。冠軍,你將丹氣放出,包住全身,看看是否能變得小些?”

鷹王冠軍應一聲“是!”即跑開數丈,全身一抖,黑亮的羽上忽然多了一層黃雲霧,而高大的軀體迅速收縮,瞬間已只剩兩尺多高。

冠軍自己也沒想到,鳴一聲,雙翅一展,已閃電般掠上高空,其迅捷輕便,比之過去竟增加一倍有奇!

它高興得引頸長鳴,在空中翻騰飛舞半晌,全身一抖,陡然軀體暴長,恢復了原來大小。

張出雲樂得鼓掌叫好,道:“哇,這一下子可好了,咱們以後不但可以帶他一起入城入屋,還可請它送信傳話,太啦!”

此際,朱如丹已然手挽著一隻竹籃由城中悄然返來,由於身法快似輕煙,竟未驚動任何一個在城牆上擔任守衛的武士,這會功夫遙見空中鷹王的飛翔變化已甚覺驚奇,又見張出雲雀躍呼,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一落地便道:“二姊,看你高興的樣子,怎麼啦!”

李玉虎伸手握住兩人的手臂,輕道一聲:“走!”

立時帶著二女向空中去。

鷹王冠軍一見,巨翅一束,疾如星趕月般向三人,而一到三人腳下,雙翅一展,便已將三人託任,平平往山中飛去。

在空中張出雲把剛才之事說給朱如丹聽。朱如丹大喜笑道:“哇,真是太啦!我想,咱們應該設計一種旗子,每一站分發一面,高高掛著以為信號,將來叫鷹王的徒子徒孫去送信,就不會找不到地方啦!”

李玉虎笑道:“好,這主意不錯,就給你辦吧!。”

朱如丹笑著答應。而轉眼之間,鷹王已然飛近了暖谷谷口。

李玉虎三人一躍入谷,冠軍卻道:“老爺,我現在去招集一批子孫來,好不好!”

李玉虎道:“好,你去吧,不過不要找太多,只要十個就行了,太多了養不起呢!”

冠軍亮應一聲,振翅飛去。朱如丹奇道:“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它們不需要餵食嘛!”

李玉虎擁著她倆緩步入谷,一邊笑道:“平常的食物當然不成問題,但若想要它們化去野,靈通人言,難道不要喂喂它們吃幾顆九轉赤龍丸嗎?”

朱、張二人恍然,因見裡面張出塵、林靈與一位十分美的女子一同了上來,二女晃身上前去,拉住張出塵,朱如丹聲如銀鈴般,嬌聲叫道:“大姊,幾天不見,想煞小妹了!”

張出雲望著那一頭短髮的美女子,微微一笑,問道:“你就是玉蓮妹子吧?”

餘玉蓮展顏一笑,出兩排細緻的玉齒,大大的眸子,在李玉虎臉上一轉,卻屈膝跪下,鶯聲婉轉的道:“小妹叩見二姊、三姊,恭老爺回府!”

朱如丹一直未聽李玉虎提過。一聽她這濃重而頗富磁的聲音,不由嚇了一跳,妙目一轉,已然猜知她的來歷,上前一把拉她起來,上下打量,聲如銀鈴般脆聲笑道:“哈,你就是那條……哎呀?怎麼這麼快就練成啦?……”

餘玉蓮面靨徘紅,又用充的聲音,道:“多虧老爺成全,小妹……”

張出塵心知朱如丹尚不知道昨夜之事,忙接過竹籃道:“天已晚,老爺想來已餓了吧:二妹,麻煩你快去整治一下!”

“四妹快去泡茶,老爺你先在外邊坐一下。今晨小虎爺又開闢了一間石室,還沒整理完呢!三妹、六妹,你們一齊來幫我一下吧!”

李玉虎一進暖谷,心靈中已與元嬰小虎有了很快的溝通,對谷內的變化,自然也瞭然於,便道:“好,好,你們忙吧!我是覺得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蓮兒,來陪我洗個吧!”

餘王蓮嬌靨泛紅,望望張出塵。張出塵忙道:“好,你先去陪老爺吧,裡邊其實也沒多少事了!”

李玉虎轉身步入浴房,林靈已泡好一壺香茶,道:“六妹,端進去吧,我去幫幫大姊!”

餘玉蓮低聲應是,雙手託著茶盤,蓮步姍姍的走進浴房,並隨手關上門。

朱如丹小嘴一呶,道:“大姊,這妖有人樣呢!老爺怎麼會收了她呢?”

張出塵笑捏她一把,道:“怎麼?你還敢吃醋呀!小心爺生氣喲……”

朱如丹心頭一驚,忙道:“不是啦!妹子只是奇怪,怎麼一夜功夫就多出一個人來?”

張出塵嘆口氣,道:“或許是天意吧……”

接著便把昨夜之事說了一遍,林靈道:“大姊,你有沒有發現,爺雖然收了蓮妹,功力卻似更進了呢,原來爺的真氣紫中帶金,而今晨卻已經金多於紫了!”

張出雲在灶邊忙著做飯,自然也聽得見她們對話,此時忽然言道:“四妹說得不錯,剛才在鞍山等三妹時,爺為冠軍通關疏脈,妹子就發現,爺出的真氣,金之中僅含淡紫,心中還覺得有點怪呢,原來是這麼回事!”

朱如丹問道:“這確實是進步嗎?大姊,你懂不懂?”

張出塵微微搖頭,道:“這、氣之說,我也不清楚,四妹你說說看!”

林靈道:“氣分七,最下者為綠,依次為青、黃、紅、紫、金、白。依小妹為例,原為青,蒙爺垂,竟然一躍而進為紫,而爺得小妹真之助,卻已然紫中帶金,而今又得玉蓮真,又進一步變成金中帶紫了。若是再得到翠兒真,只怕會全部變成金呢!”

朱如丹奇道:“那我們三人為何還停在紅階級?”

林靈又道:“這一點,小妹不太清楚,不過每一又分很多層次,像王總管原先是赤紅,後來元丹經二爺鍛練,去其雜質,已變為鮮紅。而三位姊姊的紅,只怕也不一樣呢!”

朱如丹伸出玉手,掌心放出一團真元,像是圓球一般,紅。張出雲覺得好玩,也伸手放出一團,澤大小與朱如丹一般無二。

朱如丹這:“大姊,你也來試試看嘛!”

張出塵微微一笑,也學樣伸手放出一團真氣,卻是紅中有紫,澤較暗了!

張出雲道:“四妹,你也來比比!”

林靈舒掌與她們比排一齊,放出來一團淡紫光球!

朱如丹笑道:“若依光分辨,四妹第一,大姊第二,我和二姊第三,但不知蓮妹如何?”

林靈與大家一同收起真元,笑道:“她目前尚未培成神,所以爺才叫她陪浴,以便早完成。說來她運氣真好,不但一成人形便得到爺的垂憐,而且今早由鬼靈方文琳喚出她的靈,不到一個時辰,已習會人間一切禮儀知識。相較之下,實在比小妹幸運多了!”

朱如丹奇道:“真的,怎會這樣……”

張出塵起身道:“這先不用問啦!快進去幫幫忙吧!二妹,半個時辰之後開飯,可以嗎?”

張出雲笑道:“沒問題,三妹已帶了一大籃現成的,熱一熱就行了!”

張出塵三人一同步入石,整理新居不提。

且說李玉虎進入浴房,立即去衣服跳入池中,仰躺在石樑之上,閉目假寐。

餘玉蓮隨後而入,在夜明珠光之下,望見滾滾沸沸的池內,李玉虎那欣長晶白的身子,在水中清晰可見,水面上浮著的面龐俊美無儔,不由芳心一陣震顫心花朵朵開放。

她悄悄放下某盤,去衣,探腳入池,坐在池邊,用一雙大而又圓的眼睛,緊緊盯在李玉虎臉上,芳心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李玉虎暗以天眼查看,發現她體內雜質雖已除盡,但神尚未完全獨立,真元時而動,時而停止,便即開眼笑道:“蓮兒,過來……”

餘玉蓮雙手捂,玉靨之上泛起一抹桃紅,雙目迅即垂視,竟不敢與李玉虎對視,只是還算聽話,默默地走了過去。

李玉虎眉頭一皺,頗詫異她的變化,微一凝神,便與元嬰小虎溝通,卻也立即瞭解了其中緣故,使即伸手摟住纖,笑道:“蓮兒,上午文琳用‘招魂傳術’之法為你洗腦,一般說來都很正確,不過夫之間卻崇尚自然,不能過分羞怯扭,否則就太過矯情,難以和諧了!”

餘玉蓮在他的手勢帶領之下,俯伏在他的前,幽幽的道:“爺說得不錯!這道理妾身也是曉得,但不知是何緣故,仍然心跳如搗,心怯難寧……”

李玉虎把她扶伏在自己身上,笑道:“這也是人之常情,你跟隨我的時間太短,過幾天習慣了就會好。再者你體內神尚難完全獨立,真元運轉時續時斷也有關係。現在你全身放鬆,凝神內視,為夫再助你疏導一番……”

他如今已是老於此道,說話之間,早已對準方位,將玉杵悄悄放了出去!

餘玉蓮初時只覺得竅中悄悄爬入一奇熱的小蛇,擾得她全身一陣躁熱,竅內奇難捱,眨眼間,小蛇變變硬,不但漲得再無一絲餘隙,更似要將那竅撐破似的。

此時那滋味則不僅只是奇,玉杵頂住花蕊,一陣酸意泛起,更加上一陣痛,使她忍不住呻出聲,下身不由自主的想要扭動,以抵制那一陣麻酸味!

李玉虎一手按住圓,不讓她動,一手托住後腦,讓兩人口相接,迅即將真元經玉杵透入玉蓮體內,直上中丹田,與她的神相合,循經過脈,周行一大周天後,再由余玉蓮舌上直入李玉虎體內。

餘玉蓮漸漸安定下來,將一切覺置之度外,凝神會合,神隨氣走,不僅對自己體內的脈路瞭然悉,同時因真元與李玉虎合為一體,也串行於他的體內,因此對他的身體構造竟也瞭若指掌。

過不多久,在運行十二大周天後,那一股活活潑潑、如靈蛇般真元,在行經玉蓮中丹田時,突然轉化為無數細,齊齊向四面八方滲透,最後不僅遍佈全身,更一齊穿過孔,透出體外!

不過,那真元並未散失,只是從這個孔出去,從另一來,同時周身上下已覺得輕若無物。

餘玉蓮芳心微驚,忍不住偷偷睜開一線。只見眼下所見,兩人似籠在一個紫金氣罩之中,已然浮出水面,虛懸半空之中。她大吃一驚,趕緊閉上雙眼。哪知李玉虎雙手托住她的頭領,移開緊合的雙,悄聲道:“此乃為夫的太清兩儀降魔玄功運氣法門,你要切切記住,今晚不妨好好練習,過幾天再傳你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吧!”

說罷,餘玉蓮只覺得體外真元又迅速集中丹田,一分為二,一條在自己體內循行,一條已隨玉杵收縮回去,而兩人也重又落在水中。

餘玉蓮滾身移開,忍住心頭驚喜,曼聲道:“老爺厚,妾身真不知如何報答!”

李玉虎起身在她一雙碩大的玉峰之上摸了一下,笑道:“你我已是一體,還說這些一做什麼?去吧!大約要吃飯了!”

餘玉蓮笑應一聲“是!”使跨出水池,取下掛在牆上的巾,要為李玉虎擦抹身子。哪知,李玉虎身上金光一閃,已將水漬全部震落。

同時,亦教餘玉蓮,道:“你心裡想著‘震!’看看能不能像我一樣!”

餘玉蓮喜道:“真的,妾身也可以嗎?”

說著,凝神一震,全身紫光一閃,原來沾在身上的水漬竟突然向四周飛出老遠,李玉虎身上也沾了不少。

她喜得“咯咯”大笑,忙道:“哎呀!對不起,又把爺了!”

李玉虎瞧著她雪白的身子,高聳的雙,因嬉笑而抖動不止,平坦小腹下寸草不生,內阜墳起,中有一線細,若隱若顯,不由得食指震動起來!

不過,他到底已是沙場老將,暗一口氣,便將那搖心收起,口中卻道:“你用力太大,才有此失,不過既已把握了竅門,多練幾次就可以啦!”

餘玉蓮放下巾,倒了一杯熱茶,雙手捧到李玉虎面前道:“老爺請用茶!”

李玉虎一手接過,就口飲用。餘玉蓮又忙著取下衣為他穿著。

李玉虎抬腿著之時,見餘玉蓮一雙大眼,老盯著自已下一叢濃密的黑森林瞧,笑道:“蓮兒,你要找什麼?”

餘玉蓮“刷”的雙頰飛紅,妮聲道:“不來啦!老爺取笑妾身……妾身只是奇怪,為什麼老爺這兒有這麼多頭髮!而且……而且……”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這不是頭髮,大家都有的啊!只是你沒見過,所以在蛻化時未曾想到,所以未見生長而已!”

餘玉蓮一怔,道:“真的,那可怎麼辦啊!”

李玉虎笑著安她道:“這也沒什麼嘛!除了我和你幾位姊姊,誰瞧得見!你還有什麼問題?說嘛!”

餘玉蓮為他套上小褂,一邊扣扣子,一邊垂頭低眉的道:“妾是說,怎麼……看不見它呢?”

李玉虎見她羞怯的模樣,不忍再逗她,便道:“為夫過去練過洗髓神功,所以不用的時候,它就縮回去啦!”

他搖頭拒絕再穿長衫。餘玉蓮迅速穿回自己的衣服,拉開石門,讓李玉虎先行出去!

外天已經入夜,對面廚下張出雲已在餐桌上點了兩隻臘燭,菜餚亦擺放整齊。

張出雲一見李玉虎出來,嬌呼道,“爺,吃飯啦!”

而石之中的張出塵等人,也立即出來。張出塵卻道:“爺,裡面已佈置妥當,咱們去中用餐可好?”

李玉虎笑道:“各位夫人辛苦了!其實咱們過一兩天就要走了,幹嘛多費手足!”

張出塵一邊示意大家向內瑞菜,一邊道:“這可都是二爺的主意。不過妾身也覺得此地遠離人間,氣候溫和,四季如,又蘊藏寶石金沙,不但可做財源供應站,將來也可做為歸隱之地,所以二爺才做了門,也闢了幾間居室,並且和後打通了一條捷徑!”

說話之間,眾人七手八腳將飯菜搬了進去。李玉虎最後牽了張出塵一同步入。

只見原先的石已加上門,右邊林靈的帳幕仍在,左邊的石壁上已多出一道門戶。

門內便是新近闢成的一間復室,外間廣約三丈見方,正中是原石雕成的石桌石椅,沿右牆角又有一重門戶,乃是通往後之路,而石桌後方則有一圓形門,裡面則是一間寬大的臥室。

這兩間頂上都嵌有七、八粒紅寶石,正中各有一顆夜明珠,寶石吃夜明珠的珠光一照,火縱橫的相互輝映,閃出一片粉紅光霧,將兩間房子籠在一片柔和的光線之中。

而裡間臥房,除了兩邊各有一具巨大的石櫃之外,正面更有一張原石雕成的大,足足有十二尺寬。

這還不稀奇,最怪的是石之上,竟有橫著的石樑,其上掛著一方用綢布制的大帳,中間隔成六格,正面也吊起六個帳門。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好!夫人巧思令人佩服,不過似乎少了一格呢!”

張出塵微微一笑道:“這六格乃是妾身六人所居,老爺的居處,妾身不敢安排!”

李玉虎俊目一轉,笑道:“好吧!以後為夫就住在外間,為你們把關吧!”

餘玉蓮認真的道:“那怎麼敢當呢!妾身這位讓給老爺睡好了!”

朱如丹“嗤”聲而笑,道:“六妹,爺是開玩笑的,他怎會這麼老實,一個人睡在外面!”

李玉虎哈哈笑著,與諸位夫人一同落坐吃飯,吃到一半,忽覺心頭大跳,不由大驚失,道:“不好,靈兒,你說我怎麼心頭不寧呢?有什麼大事嗎?”

林靈與諸女大吃一驚,望著他突然蒼白的臉,均有手足無措之。林靈道:“不會吧!妾身並無任何驚兆啊!”

李玉虎起身步入臥房,盤腿坐在地上,叫道:“老二,你還不回來……”

話音未落,只見紫光一閃,李小虎與方文琳二人現身在他面前,李小虎脆聲道:“適才我也有些覺,老大,怎麼辦……”

李玉虎莊容道:“你回來,合我二人之力,潛心默查一下,看看有什麼發現沒有!”

李小虎放開方文琳小手,眨眼間化為一道紫霞,投入李玉虎頂門,一閃不見,而地上卻留下一堆衣服、鞋子。方文琳拿起來抱在懷裡,默默地走到一邊。

李玉虎雙目垂瞼,默然半晌,忽然雙手各捏法訣,虛空比劃,口中唸唸有詞。

突然間,眾女見他陡地張口,出一團金霞,懸空不動,廣有二尺方圓,霞光中景物變化,如同走馬花燈一般。

眾女十分驚異,朱如丹忍不住蟻語傳音,問林靈道:“四妹,爺這是做什麼?施法術嗎?”

林靈也覺得奇怪,微微搖著頭,回道:“小妹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陡然,李玉虎低叱一聲,又張口出一蓬血霧,向懸空的金霞,但聽得“嘶”的一響,兩者合在一起,金霧中景物一暗,忽然顯出一處牢房,牢房中的一堆稻草上仰臥著一個氣若游絲的女子。

李玉虎陡然全身一震,大叫一聲“娘!”

金霞“啵”的一響,忽然爆裂散去。

李玉虎長嘆一聲,睜開雙眼,接著他頂上金霞一閃,方文琳手中衣服抖動,李小虎又忽然在他身邊現身。

李玉虎身站起,道:“塵兒,快準備一隻革囊,把玉髓靈、九轉上清丸、九轉赤龍丸各一份給小虎!”

張出塵應答一聲,迅即在石櫃中取出各物。只聽李玉虎又道:“你此去先替老孃醫好傷勢,不可魯莽衝動,更不可任意傷人,明我即趕到,知道嗎?”

李小虎笑嘻嘻道:“老大,你放心啦!這事給我辦,絕錯不了。你也不必過分匆忙,只要我和琳兒在,老孃還會有問題嗎?”

說罷,打聲胡哨,後之中立即飛閃出一金一白兩隻小猴,一同躍上李小虎的雙肩!

李小虎接過張出塵給他的一個革囊,一手拉了方文琳,嘻嘻一笑,脆聲道:“好,我去啦……”

語音未落,他已化為一片金霞,卷著兩隻小猴,向外電般去!

李玉虎長嘆一聲,舉步走出內,在石桌邊重新坐下,見眾女都傻怔怔望著他,便道:“剛才我忽然心血來,招喚小虎合體之後,他忽然傳遞給我許多道法,叫我用‘圓光術’查看,到底哪裡發生了問題?方才我出的一口真元,便是這等法術。”

朱如丹喜道:“哇!好啊!!二爺怎麼會呢?”

李玉虎道:“這幾天他在後中找到一部道書,才學會的。”

張出雲問道:“這法術真的十分神奇呢!好像可以看到很多地方,但最後怎地才照到婆婆?她老人家到底在哪裡?”

李玉虎黯然一嘆,道:“起先我也未想到老孃,後來陡然聽到老孃呼喚我的名字,才又加了一口心血,查出她老人家的所在。她現在不知何故,被關在京城九門提督的大牢之中。”

他又是一嘆,繼續道:“小虎現在功力比我還強,又有劍丸護身,可以飛上青冥,所以我才要他先去,把老孃的傷勢先行治好,而我們的計畫也必須改變一下!”

張出塵忙道:“老爺先不要憂急,只要二爺能到,婆婆一定逢凶化吉,平安無事。不過,婆婆既已係獄,其中必有緣故,咱們當然應當先回去瞧瞧才行。至於此地的事,以後再辦,亦不為遲嘛!”

李玉虎沈思有頃,方道:“我看過了今夜,咱們分頭進行吧!明待翠兒出關之後,我們先一同去大平牧場,下午我和塵兒、蓮兒、翠兒一同上京,丹兒、雲兒、靈兒就留在牧場,花幾天功夫將王總管挑選的人手訓練一下,七之後向沈進發,與文、武二老會合,由陸路下去接收各站,等把京中的事情解決,再上來會合,好不好!”

朱如丹小嘴一呶,道:“為什麼嘛?!”

李玉虎笑道:“塵兒有孕在身,不宜過度勞;再說京中有許多事,也需要她去接手安排。翠兒、蓮兒神未固,還需要為夫助她們鍛鏈,你明白嗎?”

朱如丹眨著兩隻杏眼,無言以對,李玉虎又道:“你們趕快吃飯吧!飯後把要帶的東西整理出來。……”

眾人匆匆飯罷,正待整理東西,忽聽谷內一陣紛的拍翅之聲,而一陣蒼老的語聲也傳了進來,道:“啟稟主人,奴才已帶回幾個信差,請主人過目!”

張出塵嚇了一跳,道:“這是誰啊……”

朱如丹已嬌笑著,當先出,脆聲叫道:“哇!冠軍,你好噢!”

李玉虎低聲笑道:“娘子,快準備十一粒九轉赤龍丸吧!冠軍已帶了十一隻信差來啦!”

張出雲陪她姊姊取藥,順便把經過講給她聽。張出塵取了九轉赤龍丸,出一瞧,只見李玉虎身前果然站著一群老鷹。

當前一隻只有兩尺多高,頭頂頜下羽雪白,其他則黑得發亮,尤其一雙眼珠,做澄黃,像兩粒寶石一般,特別光亮。

它一見張出塵,陡然連連點頭,口吐人言,道:“奴才冠軍,見過長夫人!”

張出塵雖聽出雲說過,仍覺得十分驚奇,不由道:“冠軍?真是你嘛!這樣好,以後就可以一同行止,不必單獨遊了!”

李玉虎伸手要過一顆九轉赤龍丸,餵給冠軍身後一隻與它同樣大小形狀的大鷹。

那鷹似乎受過“訓練”,溫馴的下藥丸,立即閉目養神。

李玉虎也閉目以天眼觀察,發現那鷹已稍有丹氣,也能在體內運轉。當下伸出一掌,覆在那鷹頭頂之上,引導赤龍九所化熱,為它通關過,把頭部及全身的經脈打通。

那鷹全身抖顫,閉目佇立,好半晌李玉虎收回手掌,它也跟著睜眼,長鳴一聲,聲音中充之情,同時光四的雙目,緊緊望著李玉虎,長頸一伸,在李玉虎的小腿之上磨蹭了幾下。

鷹王冠軍用蒼老的聲音,為它解釋道:“主人的厚賜,它十分,願意終身追隨主人,受主人差遣!”

李玉虎“哈哈”朗笑,接著又為第二頭大鷹喂藥通。大約用了一個時辰,方始全部結束!而每隻大鷹亦皆一般的表態,願意為他執役!

李玉虎收手之後,退後一步,俊目如驚電般,掃視一週,朗聲道:“本府為你們通關過,餵食靈藥,最少可提升你等兩百年以上功力,不但體軀強健,內丹成形,而且靈聰慧,必能漸漸領會人言,今後只要在本府忠心服役,一同修積善功,本府絕不虧待你們……”

他語音一頓,鷹王冠軍怕眾鷹聽不明白,立即“吱吱啾啾”的大做翻譯。

眾鷹亦不時“吱啾”回話,竟是十分熱鬧。李玉虎等人看著有趣,不由莞爾而笑。

好半晌鷹王冠軍又做人言,道:“主人,大家已瞭解你的意思,還有什麼吩咐嗎?”

李玉虎又道:“為了便於識別,你按照型體大小,給他們編個號,從一號到十一號,將來與本府中人悉之後,再替它們取名字吧!”

鷹王冠軍一聲令下,眾鷹紛紛移形換位,按高低排成一列,最前面的高有四尺,依序而下,最後一名卻是原先站在冠軍身後的一頭小鷹!

只聽冠軍口吐人言,依次叫道:“你叫一號,你叫二號……你是十號!”

當叫到那隻二尺小鷹之時,朱如丹卻忽然道:“爺,這十一號好難聽,妾身替它取個名字,就叫亞軍吧!”

張出雲笑道:“你看它形體最小,為什麼偏叫它亞軍呢?”

朱如丹笑道:“它現在看起來和冠軍差不多大小,常可以和我們一同生活,與冠軍配成一對,不正好嗎?”

李玉虎也覺得這話有理,便道:“好,就叫它亞軍好了,你們別看它形體小,以功力而論,它確實不愧亞軍之名!”

那小鷹亞軍長鳴一聲,雙腳一跳,躍到朱如丹面前,又伸頭在她的小腿之上磨蹭了三下。

鷹王冠軍道:“三夫人,亞軍謝謝你替它取的名字,它說一定忠心侍候你!”

朱如丹大樂,伸出玉手撫摸著亞軍頭上的羽,聲如銀鈴般笑道:“好啊!以後你就跟著我吧!……”

李玉虎看看天已近子時,便道:“好啦!現在你們自己找地方休息,明晨咱們要搬去大平牧場,明午還要去北京呢!”

眾鷹聞言紛紛飛開。李玉虎領先回,道:“你們快去收拾東西,我去看看翠兒。夫人再拿一份藥來吧!”

說著,拉開帳幕細,鑽進帳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冊第二章終也出山

帳蓬內只留下一褥子,翠兒正面壁端坐其上,尚未回醒。

李玉虎歪身躺在如茵的草地上,閉目養神,不一會外伸進一隻手來,將兩隻小玉瓶放在地上,接著“嘶”的一聲輕響,帳門已被封起。

又半晌,李玉虎聞得翠兒爬動之聲,睜眼一瞧,一個像極了自己的俏麗面孔已然近在咫尺!

他微微一笑,伸一指虛空一撥,將掩住珠光的白雲撥開,帳內立時大放光明。

翠兒衝著他咧一笑,脆聲道:“玉哥哥,你果然守住,今晚是不是要替我行法催哇!”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早晨咱們就要離開此地,若不催,你走得了嗎?”

翠兒一驚道:“為什麼?”

李玉虎扶著她一同站起,一邊笑道:“這些以後再說!咱們先比比看,你到底長高了沒有?”

兩人對面而立,只見翠兒的身材已然長成,只是身高卻只到李玉虎喉部,李玉虎笑道:“其實這也差不多和月兒一樣啦:你還要高一點嗎?”

翠兒雙手挽著他的雙肩,墊起腳尖,脆聲道:“我要再長一點點,到你的鼻子下面就可以啦!”

李玉虎用手比了一下,道:“再長三寸吧!再三寸就夠啦!”

說著伸手為她去那件罩體的長袍。

翠兒嬌臉上陡的飛紅,小巧鮮紅的下用貝齒咬住,垂目不敢與他對視。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兒!你也會害羞啊?”

翠兒啐他一聲,緩緩平躺地上。李玉虎又莊容道:“我用拍之法,先擊碎你的內丹,開始時可能有些痛苦,你忍著點兒,儘量放輕鬆些,知道嗎?”

說著取過玉瓶,喂她服下一粒九轉赤龍丸,半瓶玉髓靈。稍待片刻,閉目以天眼察知,丸、在她檀中正與內氣合化,陡然一掌拍下,立即將翠兒內丹拍得散不堪,向四外擴散。

翠兒悶哼一聲,赤玲瓏的嬌軀不由得陣陣顫抖,似乎極是痛苦。

李玉虎雙掌一伸,左掌心發出一股金霞,如同有質之物,不但將翠兒全身包沒,提起半空,而且不停的緩緩轉動;而他的右掌則不時拍出,打擊著翠兒全身上下前後的各處道。

好半晌,道拍完,李玉虎右手虛空一抓,攝起地上的玉瓶,將半瓶玉髓靈倒在口中,“噗”的一聲,又將靈出,化成一片霧濛濛水氣,穿透金霞,浸染在翠兒周身。

而裹住她的那片金霞,也緩緩隨著那一片靈,浸進翠兒的玉體之內,並輕輕的落下實地。

翠兒迅即一躍而起,喜道:“玉哥哥……!噢,我頭好暈……”

李玉虎一把扶住她,笑道:“你真氣尚未聚合,當然提不起勁。來!先比比看,意了吧!”

兩人再次對面相比,翠兒的頭頂,果然已頂到李玉虎的鼻子。

翠兒笑道:“哇!果然完成了,下一步怎麼辦?”

李玉虎扶她重又躺下,又去自己的短衫,道:“第二步就要用合體之法了……”

翠兒雙手捂住眼睛,“嗤嗤”笑道。

“哎唷,羞死人了,快把珠光暗一點嘛……”

李玉虎舉手撥動白雲,躺在她的身邊,道:“你要是不願意,我也可以用別的法子,不過效果較差較慢而已……”

翠兒舉手打他一下,脆聲道:“誰說不願意啦!我要不是上了你,何必成現在這副模樣……”

李玉虎虎軀一翻,伏在她的身上,笑道:“好,你願意,等下可不許叫痛……”

翠兒雙手摟住他的虎背,雙目緊閉,聲音微顫的低聲道:“反正人給你啦!死活看著辦吧!”

李玉虎“嘿”一笑,一手輕著翠兒的晶瑩玉,俯首吻住雙,溜滑的舌頭一頂,已頂開牙關,將舌頭伸進口腔。

翠兒只覺得一陣暈眩,芳心如搗,周身一陣酥麻,晶瑩如玉的肌,忍不住陣陣顫動,而口中的津,被他一陣攪和,也忍不住汨汨出。

李玉虎輕輕,不僅把翠兒口香掃數入,同時也過去她的小香舌。

兩人下體相接,李玉虎腹中玉杵受真催動,不由得探頭而出。李玉虎加意控制,將如兒臂的玉杵束成一具細如小技的靈蛇,探頭探腦的,直向翠兒竅中鑽去。

竅中緊滑潤,一條羊腸般小徑,只有口處略有阻擋。翠兒喉中作響:“唔、唔”兩聲,便已過關,一通到底,一朵柔軟的玉蕊,顫抖著阻住去路!

翠兒收回香舌,搖頭擺密封的雙,顫聲笑道:“哥,好,好!……”

李玉虎道:“別急,全身放鬆,意守中丹田,待真氣運行之後,心意隨之,先記半行脈路次序,再神分,以神主持真氣真元運行,神就可主管外務,開口說話動作了!”

說話之間,玉杵逐漸放大,那一股龐大的純真氣已緩緩由神帶領著,透入翠兒的丹田中去!

翠兒“哎唷”連聲,漲痛得冷汗直,檀口微啟,不斷的呼出純真氣!

李玉虎再俯首以口封住小口,將那股純之氣,掃數入腹中。

片刻之後,翠兒定下心來,意守中丹田,隨著李玉虎灌入的真之氣,一邊遊走周身脈絡,一邊收納先被擊散的純丹元,兩者漸漸的合二為一,那氣更見壯大,如同有質之物,串行於兩人的身體之間。

轉眼間二個多時辰過去,最後經透體打通翠兒的全身孔,李玉虎方始漸漸收功。

他緩緩收回玉杵,起身道:“你躺著別動,試試看獨自運行三週天,方能起身。我去洗個澡,天一亮咱們就要走了!”

翠兒依言瞑目運功。李玉虎打開帳幕,光身走了出去,一邊走去浴室,一邊傳音吩咐道:“夫人,替翠兒準備衣服,丹兒、雲兒、靈兒,一同到浴室來。”

他獨自在水池之中,閉目養神,不多會,張出雲、朱如丹與林靈已各捧著一疊衣服走了進來。

李玉虎“哈哈”笑道:“快下來洗個澡吧!錯過今,再想洗這種大池,可真不容易了呢!”

三女紛紛衣下水。朱如丹坐近他的身邊,妮聲道:“爺下午真的不帶我們一同去嗎?”

李玉虎摟她入懷,雙手在水中著她細如晶玉的玉體,一邊笑道:“我們有冠軍代步,來去飛行不過半,等老孃的事情安排妥當,我留下塵兒她們在京城主持,立刻回來找你們,總可以吧!”

朱如丹雙手摟著他脖子,張口咬住肥大的耳垂,一陣,妮聲輕語道:“那你可要儘快才行哪……”

李玉虎被她得食指大動,摟著她晃身飛上池後平臺,雙雙滾倒在巾被上,立即糾在一起。

李玉虎大起大落,著著中的,朱如丹嬌急促,喉中呻作響,玉左搖右擺,使力頂撞,不到半個時辰已然潰不成軍,尖叫連連,敗下陣來!

李玉虎見狀,便道:“靈兒上來!”

林靈玉頰泛,望了張出雲一眼。出雲道:“還不快去,好好表現!……”

林靈晃身飛上平臺,躺在朱如丹身邊,李玉虎移身過去,提起如兒臂的玉杵直搗黃龍。林靈“哎唷”連聲,被他提得周身打顫,津四溢,而婉轉承的嬌態,更逗得李玉虎“”趣大發,打擊得林靈全身痠麻,不到一刻工夫,也已然癱成一堆。

她雙手推著李玉虎如玉的口,嬌道:“爺,停,停……二姊……哎唷……”

張出雲心雖已大動,見狀也覺心驚,晃身登上平臺之後,一邊應付著李玉虎的攻擊,一邊道:“爺,叫六妹來吧!妾身只怕也難讓你意呢!”

李玉虎搖搖頭,笑道:“不必,為夫今晚要在你這良田之中播種,你好好準備吧!”

說話之間,動作由急轉緩,提旋轉,隨而施,直搗得出雲五味作,興奮難抑,忍不住高聲哼叫起來!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李玉虎忽然氣急,猛然提數十下,在張出雲一陣氣迴腸的嘶哼聲中,陡地一陣哆嗦,關大開,一陣溢燙的入玉蕊之中。

張出雲一陣飄然,如處雲端,好半晌方始魂兒歸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此時,朱如丹、林靈早已醒來,正都在浴池中默默呆呆的欣賞著這一幕。直到李玉虎翻身起來,溜下水池,兩人方似從夢中醒來。

朱如丹移身過去,在水中伸手握住已經變軟的玉杵虎鞭,替他輕輕淨“身”,一邊悄聲問道:“爺,二姊真的會有嗎?”

李玉虎仰躺在水下石樑上閉目休息,一邊道:“我發現她體內有些異狀,大約會吧!”

朱如丹妮聲道:“我呢!爺有沒有看看我呀!”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別心急嘛!以後還少得了你嗎?去,去小睡一會,差不多快天亮了……”

林靈、朱如丹又登上平臺去睡,李玉虎則繼續泡在水中,不片刻,四人均漸沈入睡鄉!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李玉虎首先被外面的響動驚醒,起身穿衣出去一看,只見張出塵、餘玉蓮及翠兒三人正在向外搬東西。

翠兒一身翠綠衣裙,襯得她發黑膚白,美麗如出塵仙子,天腳上穿上雙同布鞋,鞋口各釘著一顆鮮紅寶石,光芒四,行動之間,更顯得靈動輕巧,活潑麗。

她一見李玉虎,立即嬌喚一聲:“玉哥哥!早哇!”晃身撲上身來。

李玉虎“哈哈”一笑,雙手一伸接住她,道:“怎麼?你完全好啦!哪來這許多東西?怎麼搬嘛!”

原來口邊已豎了十個竹簍,裡面竟放了東西。

張出塵笑道:“這裡面有寶石、有金沙、有玉石,也有煉製的藥丸,是二爺前幾天收拾好的,妾身隨身之物倒是不多,每個人一個小包袱就足夠了。這些由冠軍它們各提一個,必然不是難事。”

李玉虎恍然笑道:“冠軍,你來看看,這大的竹簍,它們提得動嗎?”

鷹王冠軍展翅飛來,伸爪抓起一個竹簍,飛提到前面去,一邊飛一邊說道:“這些比水牛輕多了,奴才這班兄弟,抓著一頭水牛可飛上半天,何況這些小竹簍呢!”

隨即將十個竹簍,間隔一丈一字排開,一聲長嗚,一號到十號,十隻大鷹紛紛展翅,各飛落在一個竹簍旁邊。

翠兒雖聽張出塵告知了一個大概,但此時親眼見到這一群最難收服的大鷹,竟這般訓練有素,不由喜得“咯咯”嬌笑,道:“哇,老爺,想不到你本領愈來愈大了,連這個老鷹王及這批鷹群都被你收服了,妹子實在佩服!”

張出雲三人被他們這一陣語聲吵醒,紛紛起身梳洗出。目見這等情況,均覺得不好意思。朱如丹道:“哎唷,爺起來也不喊人家一聲……”

張出塵笑道:“好啦!丹兒,去各處把夜明珠收了,攜帶各人的東西,馬上就要走啦!”

林靈趕緊入把帳篷收了,連同張出塵分配給她的藥物衣服,用一個包袱包好,餘玉蓮則負責攜帶李玉虎的衣物。李玉虎則到右手內,向純祖師之神位拜別。

不多時,一切準備妥當,除了翠兒與李玉虎外,其他四女則每人背了一個包袱!

最後張出塵把新裝的石門緩緩拉上,道:“爺,走吧!”

李玉虎對谷中做了一番巡禮,方道:“冠軍,大平牧場你去過的,先叫你兄弟們出去,你和亞軍負責帶人!”

鷹王冠軍一聲長嗚,群鷹各抓起自己身邊竹簍飛出谷去。最後冠軍飛出,在空中一個滾翻,軀體立即漲大數倍,橫空數丈,又低飛回到谷口。

李玉虎又道:“你們五個乘坐冠軍,快上。”

林靈、朱如丹、張如雲都有過經驗,故而林靈攜帶著張出塵一躍跳上,朱、張二人則把餘玉蓮挾在中間,隨後躍至。鷹王冠軍雙翅一煽,已然升空而去。

亞軍雙翼展開,也有五尺橫寬,它在空中一圈兜回,離谷口尚有十餘丈。眼前金光一閃,李玉虎已然摟著翠兒的柔,飛臨到背上。

亞軍沒覺有何重負,扭頭一瞧,背上不正釘立著兩個模樣兒極似,俊美無儔的人兒“。

翠兒樂得“咯咯”大笑,脆聲道:“喂,快飛啊!等一會找不著她們啦!”

接著又對李玉虎道:“爺,想不到蛻化之後,還能享受這飛行之樂,實在太意外、也太謝你了:”

李玉虎朗聲笑道:“你已與我一體,還說這些話做什麼?其實,你只要把神練好,一個人照樣能飛!不過比較費力,飛不遠而已!”

翠兒大喜,道:“真的,爺,你沒騙我嗎?”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我騙你做什麼?你不信,我飛給你瞧瞧!”

翠兒緊緊摟住李玉虎虎,道:“好,好,我相信爺,別飛啦:不過你要趕快替我把神練好才行啊!”

李玉虎道:“這是當然!所以下午我才要帶你和蓮兒、出塵一同去北京哪!”

兩人說話之間,亞軍載著兩人已然追上群鷹,而帶頭的冠軍已然由雲上向地面去!

那地面是片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不過近處有屋舍不下千間,只是由於屋上地上都蓋一層冰雪,不留意倒是不易發現!

鷹王冠軍長鳴一聲,率先向屋舍中央落下,而房舍之中也迅即走出許多男女老少。

李玉虎攜了翠兒,不待亞軍落地,電閃般在數十丈高空一躍而下,俊目一閃,已發現正廳中走出一年約五旬老者,器度不凡,立即雙拳一抱,道:“本府李玉虎,攜過訪,來得莽撞,尚祈海涵。”

那老人果然是大平牧場場主王雄。早先聽天狼王天化講述過李玉虎種種事蹟,早已把他當成仙佛一人物,甘願獻出牧場,作為李府的行道基地。

而文一奇、武昌來了之後,一番描述,更讓他心儀不已。後來李玉虎堅持付予他五袋金沙,作為牧場的半價,並邀他入夥,仍任這牧場場主。

此時一見,雖仍大吃一驚,卻不意外,立即疾步上前,跪倒雪地之上,道:“屬下王雄,恭府主及夫人!”

身後諸人見狀紛紛跪下,齊聲道:“恭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雙袖一拂,一股柔風過處,已將前排諸人扶了起來,口中哈哈一笑,道:“王場主不必多禮……”

說話之間,諸女已自冠軍背上躍落,而其他鷹群則紛紛將竹簍放在十丈之外的雪地之上。而冠軍翻身騰空,一聲長鳴之下,帶著鷹群飛入山區,自去覓食。

亞軍卻雙翼一束,落在一隻竹簍之上,擔任起守護任務。

牧場中人哪見過這等場面,不由一個疑真疑幻,目瞪口呆,忘其所以。

幸虧王場主的視線一直誠敬的停在李玉虎身上,見他等在這滴水成冰的天氣裡只穿單衣,心中不僅暗驚“府主”功力,果然是深不可測,更見他役使群鷹,貌似仙人,哪敢怠慢,立即側身讓客,道:“請府主及夫人先行入廳,屬下等再提報告如何?”

李玉虎俊面含笑,道:“場主請!”

王場主身後男女見狀紛紛退向兩側,王場主側身帶路,走近廳門,親手打起棉布門廉,堅請李玉虎先行入室。

李玉虎道一聲謝,只得率先進去。

接著,是六位夫人也跟著魚貫而入,只見廳內十分寬大,四角生著熊熊大火爐,中央正面八仙桌椅羅列,足有二三十張原木大椅!

李玉虎與夫人在王場主堅請之下,在上首落坐,立即有丫頭獻上香茗。

王雄等人敬陪未坐。王雄道:“屬下愚誠,想來王總管已向府主稟報過了。府主賜下的金沙,屬下雖已收下,但府主仍可隨時動用。而小兒幼雄等近百人,經文、武二堂主選拔,亦願隨時為府主效力。”

李玉虎道:“場主厚,本府不勝!咱們既是一家人,客氣話不必說了。只因昨夜接獲京中急報,非本府親往處理不可。所以今晨趕來,先與場主見上一面,下午便要急走赴京……”

他語音一頓,又道:“不過,內子三人留在此地,負責與少場主等人先研究一下防身功夫,六之後,便須組隊遠赴沈,與文、武二堂主及鞍山方面的隊伍會合。現在就煩請少場主把隨本府行道的諸位大哥集合吧!”

陪坐在王雄身後、一個二十餘歲少年,立即起身施禮,洪聲道:“幼雄謹領令諭!”

接著,大步走出門口,吹出一聲胡哨。

趁這空檔,王雄介紹了他的子、兒媳、孫子,一一起身向李玉虎等人行禮見面。

李玉虎一一回禮,客氣幾句,同時吩咐準備五大桶溫水。

不多時,溫水由下人抬來,而王幼雄也進來報告集合完畢,共有九十八人。

李玉虎命張出塵在每桶水中放入一粒九轉赤龍丸、一粒九轉上清丸,又命其他五人每人守住一桶,待藥丸溶化,每人分予一杯。

他首先對王維一家人道:“水中本府已加入靈藥,功能益神補氣,場主每人各飲一杯如何?”

王雄恭身致謝,與老走到出雲面前。出雲拿了兩隻茶杯,每人捧上一杯,道:“飲下之後,請即在廳中端坐,必有奇效!”

王雄夫一氣飲下,直覺得那水香中含辛,入腹立化一股暖暖的熱聚在丹田。知道果是靈藥,立即在一旁瞑自坐下,默默的調運內功。

接著李玉虎朗聲道:“少場主可令屬下兄弟依序進來,各飲一杯,飲用之後,就在廳內隨便落坐。……”

他這番話,雖是對王幼雄說,可是廳外九十八人無一人不是聽得清楚。

所以王幼雄恭身應是之後,才去打開門簾,外面之人已自動列成一行,魚貫而入。

這群人均生得體軀健壯,年多在二十上下,均一棉衣,頭上戴著三塊玉帽子,只出口鼻,已凍得通紅。

他們一個個進門之後,就遙遙向李玉虎抱拳施禮。李玉虎鳳目閃光、俊面含笑,微微點頭,道:“各位不必多禮,分五行領水,歇下之後,把帽子了,速速找地方坐下。”

盞茶功夫,一百多人均已飲用坐好。李玉虎閉目以天眼掃視一圈,道:“諸位身體均甚強壯,不過用功修為的時不夠,內力尚須加強。本府先念一首歌訣,乃是五行神功的修習法門,盼各位好好記住,加緊練習。”

接著,他輕輕把五行神功中修習“烈火神功”的法訣,用千里傳音之法,傳入正在端坐的諸人耳中,又道:“為了讓各位能立刻依訣役氣,本府將以本身真元為各位示範引導一下,務請留心,至於各位女士,則由本府三位夫人另授癸水神功。”

在場的女人,也只有王維的老婆、兒媳、和一位十八、九歲的女兒,她們都一樣飲用了藥水,也在一旁盤坐。

張出塵、出雲、朱如丹三人,在李玉虎示意之下,一個伺候一個,上前伸出玉手,按住她們的頂門,以本身真元為之催化藥力,按“癸水神功”的行功路線,通關過,打通全身經脈。

而李玉虎則站在大廳中央,玉臂在空中緩緩劃一圓弧,十指尖陡然出十道金光,分向左右兩旁盤坐瞑目的大漢頂心去。

那十人只覺頂心一震,一股熱已自百匯鑽入,走任脈由百匯一瀉而入丹田,隨即帶著他本身的一點真元,與藥力所化熱,下走關元,過會走長強,一穿督脈,一路輕震暴響,原來閉不通的脈,全被打通不說,由“脊中”一分為二,循手臂外側直入拳掌,又由內側循路而上,經“雲門”會於“檀中”。

再由檀中略一盤旋,分下雙腿,至腳心“湧泉”稍作停留,又由腿之內側上行,會於“會”。

在會,真氣向右迴旋,愈聚愈多,頃刻間如一股奇熱龍捲風,在腹腔之內擴大旋轉,那十人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軀幹震動,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到處散溢,片刻之後,旋速漸小,終又停止在頭項百匯

隨後,那股真氣,又順任脈而下,止於丹田。而李玉虎這時已收回真氣,又傳音向這十人叮嚀一番,才去替另外十人輔導通關。

大約用了兩個時辰,連王雄父子孫三代在內,共一百零二人,方始全部通關完畢。

那先通關者,在李玉虎叮嚀之下,均繼續以自己的力量調運真氣,都覺得愈來愈順,通體輕靈舒暢之極,皆知已達到生平從未達到的境界,不由對這位年輕府主得五體投地。

而王雄之等三位女子也是一樣,而且早已下坐起身,目見李玉虎發功情景,更是驚為天人,都看得呆了!

張出雲見狀,便傳音對她們道:“府主替各位大哥通關過,怕還有一段功夫,你們不必在此等候,還是快去準備中飯吧!”

王雄之這才回過神來,可是又不便開口說話,只好歉然一笑,行了個禮,帶著媳婦、女兒從後門出去了!

“好啦!各位兄弟可以下坐起身啦!往後只要依訣勤習,必有進步;至於在拳腳招式方面,明由三位夫人再與各位一同研究吧!”

眾人這才紛紛紛起身,卻又不約而同的一齊跪倒,叩頭謝道:“多謝府主成全……”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今後我們是一家人,仰仗各位兄弟之處正多,不必客氣!”

此時王雄之。由後門入廳,道:“後堂備妥午膳,恭請府主移駕!”

李玉虎移步走向後面,在王雄一家陪待下,穿過廳後一道迴廊,來到一致的小樓中。

那小樓本是大平牧場平時招待遠客之所,此時正好用做李玉虎的行館。

王雄父子恭請李玉虎夫餐廳落坐,立時由其帶領著媳婦女兒及三名丫鬟,端上各制的大菜,恭請用餐。

李玉虎一見桌上鴨魚全有,足足十道,便堅請王雄夫四人一同食用。待大家落坐,才道:“本府本來計畫在牧場多待時,順便也向場主學學馬術,哪知京中忽有急事,非走不可。這馴馬之學,只好改再請教了!”

王雄經過適才的服藥通關,自覺功力較前純數倍,私心之中,對這位府主更產生無比敬意,這時笑著道:“依府主之能,已是無所不能,馴馬之術,對府主而言,已無啥可學之處,只要府主對馬匹也像對人一樣,示之以恩、加之以威,再劣的野馬也會乖乖讓府主騎乘!”

李玉虎不住道:“真的嗎?我倒是不信自已有這本事!”

王雄笑道:“王總管在老狼谷移來一群野馬,其中有一馬王,一向連王總管都難接近,待會飯罷,府主不妨試試,便知真假了!”

朱如丹一向最喜熱鬧,首先忍不住接口道:“好哇,爺去試試!王總管不是說有一批馬要給咱們騎乘的嗎?若不能將它收服,後妾身怎能帶它們上路呢?”

翠兒也脆聲道:“爺,我也要一匹……”

李玉虎笑道:“好,快點吃,吃完了咱們一同去試一試。聽說烈馬不事二主,你們自已各選各的,將來一同帶回京去……”

不移時飯罷,王雄父子帶路,穿過幾重院落,來到一處馬廊。王雄開了大門上一個小窗,眾人只見裡面圈著百十匹各駿馬,都是無鞍無韁。確實是標準野馬!

王雄解釋道:“這群馬就是由老狼谷移來的,最烈的一批至今還沒有馴服,那馬王便在裡邊,屬下為了怕它們逃回山,平常門都不敢打開。”

李玉虎奇道:“王總管怎麼能把它們移來這裡?平常又怎麼餵食呢?”

王雄道:“王總管率領千匹野狼在四周看管守圍,才把它們驅來;至於常餵食,則是利用二樓向下拋些草料。”

說著,當先爬上門邊一架丈餘木梯隨即推開上面一扇小門,恭身而進。

李玉虎閃身上去,六女紛紛跟進,入內一瞧,門內果然有一圈二樓?廊堆乾草、豆子,迴廊正下方,則是兩排長長的木槽!

群馬無疆,聽得響動,一齊抬頭張望,同時不斷氣、踏蹄,各如銀鈴馬眼中,出驚戒挑戰神情。

其中有一匹全身金黃,只額頭有塊白斑,四蹄上各有一圈奇長的白,身軀特別高大,足有丈餘,馬尾更是特別長,揮動之時,竟有“嘶嘶”颯風聲。

此時它抬頭望著眾人,赤紅的雙眼,光四,忽然“希聿聿”一聲長嘶,聲似龍,踏前兩步,前蹄一舉,人立而起,雙蹄踏在二樓欄杆邊沿,一顆特大的馬頭,已伸到李玉虎腳邊。

李玉虎見狀大樂,“哈哈”笑著,蹲身伸手,想去摸那馬額頭。王雄失驚,道:“府主小心,它是馬王,會咬人……”

一語未落,那馬王果然出森森白牙,將李玉虎整隻手掌咬在口中。

若是換了別人,這一口手掌不斷,也是皮破血,但奇怪的是,那馬王惡狠狠咬住李玉虎手掌,不僅未如過去一般,反而像咬住一塊火燙的鐵板,一股熱迅即由手指出,飛快的在馬頭內轉了一圈,“咔”聲輕震,竟將它閉靈智的經脈都撞開了。

馬王只覺得頭腦一清,便聽見李玉虎笑道:“馬兒,馬兒,你可願做我坐騎,隨我遨遊五湖四海?”

馬王吐出李玉虎手掌,後退三步,前蹄落地,忽然連連點頭。

朱如丹、翠兒齊聲道:“哇!爺,你看他點頭答應了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真的嗎?”

那馬王又把頭連點三下。李玉虎喜道:“好,我問你,你是這群馬兒的馬王嗎?”

馬王又點點頭。李玉虎又道:“現在開門放你們出來,可不許跑,知道嗎?我這幾位夫人要各選一匹坐騎,你們跟著我一定有許多好處,知道嗎?”

馬王只是點頭。李玉虎笑道:“好,我先下去,丹兒,去開大門吧!”

他晃然而起,故意放緩落式,向馬王背上落下,那馬王立不動,直待他分腿坐在背上,方才“希聿聿”一聲嘶,在室內小步緩緩行走起來。

其他馬匹紛紛讓路,只看得王雄父子又傻了眼。朱如丹晃身出去,開了大門,翠兒看上了一匹黑馬,嬌軀一晃,飛上那匹馬背,道:“爺,我要這……”

那馬未待她說完,一聲驚嘶,人立而起,想把她摔下背去。

翠兒一聲驚叫,嬌聲罵道:“你好壞!”

說著,雙膝用力,人如貼在上面一般,玉掌一舉,就想打它。李玉虎忙道:“翠兒不可,你想把它打死呀!”

翠兒一掌仍然落下,不過已改打為抓,一把抓住馬鬃。李玉虎又道:“馬王,快叫它乖一些……”

馬王鼻中氣,扭頭望了黑馬一眼,那黑馬果然雙蹄落地,不敢再跳。

李玉虎以膝示意,馬王走上前去,李玉虎用手捂住黑馬的天靈,真元一發,如法炮製,為它打通了腦中經脈,道:“好,乖乖跟著翠兒吧!走……”

於是馬王帶頭,黑馬隨後,緩緩馳出大門。

後面馬群一陣嘶,齊齊放步奔出,轉眼間,已跑得一匹不剩。

李玉虎回馬叫停,馬王“希聿聿”長嘶發令,群馬一齊止步,佇立不動。

李玉虎令馬王緩緩馳回,如同校閱一般,在每匹馬前停留片刻,李玉虎以同樣手法增強各馬靈智,最後對張出塵等人道:“好啦!現在你們各選一匹吧!”

於是,張出塵、林靈各選了一匹白馬,朱如丹、餘玉蓮各選一匹紅馬,張出雲則和翠兒一樣也選了一匹黑的,各個飛身而上。

李玉虎又對王雄道:“這七匹,麻煩場主為它們配上鞍褥韁繩,算是本府夫的坐騎,其他一百三十五匹也已馴服,可分給其他兄弟騎乘,多的可以帶上京去。”

王維恭身應“是!”

李玉虎又道:“它們已關了多天,本府帶它們活動一下,跑一跑吧!”

那馬王嘶一聲,放開四蹄,往無盡冰原奔去,眾夫人隨後追趕。其他無人騎乘的一百三十五匹也自動列成兩行,隨後疾奔,轉眼間,已然不見蹤影。

王氏父子與聞聲趕來看熱鬧的屬下都又瞧直了眼,最後,還是王幼雄長嘆一聲,道:“唉,爹,這位府主,真似活神仙哪!”

王雄也嘆口氣,道:“誰說不是!光那馬王,王大叔就花了無數心血,都沒法將它馴服,府主伸伸手,這一百四十二匹野馬都變成乖寶寶了,這事說給人聽,誰會相信?”

穿著厚厚皮衣皮帽的馴馬師,此時都圍過來,其中一人關心的道:“場主、少場主,你們怎麼不戴帽子,也不怕疼壞了耳朵、鼻子……”

王氏父子這才驚覺,適才飯後,急著帶府主看馬,也因見他們一身單薄,忘了手套帽子,先是一驚,可是摸摸耳朵,一點也不覺得冷,心中恍然,卻不便表示出來,對望一眼,王雄道:“剛才出來匆忙,一下子忘了,忍一忍吧!”

說話間,蹄聲動地,李玉虎當先騎著馬王飛馳而回,眨眼之間,一百多騎已先後馳至。

李玉虎一躍下地,道:“馬王,帶它們回去休息吧!過一會我要先走。不過,過幾天你隨三位夫人去北京,咱們會再見面,這一路你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那馬王伸頭在李玉虎身上磨蹭,待李玉虎又拍拍它的頭,道:“去吧!”

馬王方始揚頭踏蹄的一聲長嘶,指揮那百餘匹駿騎先行進入馬廊,而它則最後一個緩步而入!

幾十個馴馬師又看呆了。王雄見狀,忙道:“你們這些小子真沒規矩,還不拜見府主!”

眾人一生馴馬,少通禮儀,對李玉虎也聽說了,此時看人家俊逸如仙,英無儔,而身邊的女人更是絕人世,更奇怪的是,大寒天的,卻只穿薄薄的一件單衣,這……簡直不是人嘛,此時一聽,忙都抱拳施禮,道:“參見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拱手還禮,道:“各位不必客氣:這群馬已能懂得人語,各位對它們好言相待,就不致引發野,尤其那馬王,更不能替它帶嚼口,隨便騎吧!”

李玉虎看看天,已是申初,又道:“天不早,本府要啟程了!”

在眾人恭送之下,李玉虎等回到小樓,只見朱如丹小嘴翹得老高,妮聲道:“爺,真要走啦!”

李玉虎以語傳音,道:“別傻呼呼的叫人笑話!你現在可是馬府的三夫人哪!晚上沒事,去後面把咱們七匹坐騎叫出來,用一顆九轉赤龍丸泡水給它們喝喝,以增加它們的靈。最好讓靈兒看看,喂藥之後,若發現還有未通的經脈,就替它們通一通。”

朱如丹點頭應了,李玉虎乃朗聲道:“亞軍留在此地,隨三位夫人行動,其他群鷹本府帶去,一者運送各物,二者也讓它們認一認路,明天以後,本府會每天派兩隻回來,傳遞消息。”

說話之間,張出塵、餘玉蓮已各帶上自己的包袱,一同走到前面。

此時,廣場上鷹群已然回來,各守住一個竹簍,等待命令。鷹王冠軍與亞軍則湊在一起,“吱吱啾啾”的,不知在說什麼?

廣場四周房子裡住著的眾人,雖怕冷不敢在外面久站,卻不時在窗口門邊張望,想再看這群駕鷹而至的俊男美女一眼。

繼而李玉虎等人在廣場中一顯身,四周房子裡一陣動,戶戶房門大開,都擁了出來,有些人竟高喊著:“參見府主!”

跪下去叩頭。

李玉虎含笑拱手,朗聲道:“本府尚有急事,先行一步,他有暇,一定回來與各位親近……”

說著,也沒見他蹤躍,眨眼間,已帶著張出塵、翠兒、餘玉蓮跨坐鷹王冠軍背上,只聽低聲吩咐一句,鷹王一聲長嗚,雙翼一展,已然橫空而起。

眾鷹紛紛抓起竹簍,展翅追蹤,只有亞軍在一陣疾風雪霧之中,低飛至大廳門口,舉步走到朱如丹身邊。

朱如丹一把樓住它脖子,杏眼含淚,望著漸飛漸遠的鷹群道:“還是亞軍乖,來,進來陪我……”

張出雲芳心中也覺不捨,但知自己已是此行老大,不能不拿定主意,便道:“場主請先休息,明晨卯初,請傳令衛隊在此集合吧!”

王雄恭身答應,道:“夫人請到行館休息,屬下叫小女素兒侍候各位夫人吧!”

張出雲率先入廳,笑道:“侍候不敢當,請素兒姑娘陪本座等聊聊吧!”

王雄應了,親送三位夫人回到客房,這才去叫女兒,按下不表。

單說李玉虎四人一路南飛,在中途略事休息。黃昏時,已飛到八達嶺上空。

四人俯看嶺上,萬里長城如帶,蜿蜒如蛇。餘玉蓮第一次看到,不由十分興奮,道:“爺,大姊,那是什麼啊,好長噢!”

翠兒“咯咯”笑道:“那叫萬里長城,你以為是蛇嗎?”

餘玉蓮玉靨泛紅,妮聲道:“妹子沒說是蛇啊!那麼長的城,修那麼高,有什麼用嘛!”

李玉虎笑道:“這長城是修來防禦蠻人入侵的。”

說話之間,北京的一片屋舍已然在望,城中金碧輝煌殿,特別醒目。翠兒笑道:“爺,大姊,六妹,你們快瞧,那一片黃瓦所在,就是皇,現在還在大興土木呢!”

李玉虎奇道:“那兒不是燕王的居處嗎?怎麼又變成皇了!”

張出塵道:“爺不曉得,燕王朱棣為了自保,已然興兵打敗了建文皇帝,自立為帝,將京師也遷到此地了!”

如今是永樂五年,也就是燕王稱帝已經五年了。李玉虎離家八年多,自然不知道這事!

他“噢”然而應,指著城北一片大湖,道:“冠軍,咱們先在湖邊山中降落吧!此時天仍亮,被一般俗人瞧見不好!”

冠軍長鳴一聲,領先盤旋而降,落在密林內一片草坡之上。鷹群相繼降落,把十隻竹簍排放一堆。

李玉虎道:“冠軍,你們自行去山裡覓食,千萬不要捕捉家養的牲畜,知道嗎?入夜再回來吧!”

冠軍點頭應是,帶頭飛去。

張出塵見此處地勢荒僻,四周林木除青松外,已然只剩光禿禿枯枝,便道:“爺,咱們晚上就宿此地嗎?要不要妾身去找些吃的來啊!”

李玉虎盤坐地上,道:“等等,我先和老二聯絡一下……”

說著,閉起雙眸,運神功,發出尋找李小虎的心靈訊號,片刻之後,張目笑道:“好啦!老二馬上就來,……”

過不多時,密林中金光一閃,走來兩個俊美無儔的男女童子,一身都是新衣服,笑嘻嘻招呼道:“嗨,老大,夫人們,這麼快就到啦!”

李玉虎笑道:“怎麼,老孃的事解決了嗎?哪裡騙來的衣服?”

李玉虎脆聲道:“什麼騙不騙,這是院子裡的裁替我們做的。老孃的傷是好了,不過還在大牢裡,……”

眾人一驚,急問緣故,李小虎笑道:“別緊張,別緊張,已然沒事啦:老孃的傷痛,經過我和琳兒救治、已經完全好了,不過她老人家不願逃獄,堅持不肯隨我倆出來。……”

張出塵急道:“婆婆因何坐牢?咱們要設法平反才行!”

李小虎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是這九門提督看上了老孃,一直想納她為妾,老孃不肯,所以他假公濟私,說老孃突然發了財,大買地產。說她錢財來路不明,此時剛好又有幾家大戶人家失竊被偷,正好借題發揮,把老孃抓了!”

李玉虎痛心的道;

“唉!都是寶石惹的禍。不過,以老孃身手,不該被修理成重傷啊?……”

李小虎道:“我看那九門提督頗有妖氣,對老孃極生恨,居然親自下手,點破了老孃氣海,又施毒刑,所以才讓老孃受了重傷。你若不來,今晚我決定捉出他,好好修理一番,再叫他放人。今兒你既到了,看著辦吧!”

李玉虎望望張出塵,咬牙道:“好傢伙!這等胡作非為,確實需要教訓。好,咱們今晚就去他家拜訪吧:不過,現在先把東西安頓好,換換衣服才行!”

李小虎笑道:“老孃已在永定門外大街買了一座酒樓客棧,但此時已被九門提督查封了。不過後面還可以住,只是沒人侍候而已!”

李玉虎道:“好,等鷹王回來,咱們先把行李搬去,明天把老孃接回來,再重新開張吧!”

不多時,群鷹飛回,天已入夜,李玉虎等人跨上鷹背,在小虎指揮之下,悄悄飛越過千家萬戶,落入一片漆黑的院落之中。

這院落在大片客房中央,是個獨立而清幽的四合院。院中假山魚池,蒼松翠柏十數株,亭亭如蓋,均是百年老樹,佈置得十分雅緻!

李玉虎吩咐鷹群在院中棲息,與眾女將竹簍搬入正廳。張出塵便吩咐餘玉蓮打水為夫君梳洗,她自己則忙著悉四周環境。

原來此處一共有十二個院落,最前頭面臨外大街,是一座三層酒樓,後面各院則是客棧,設備十分齊全。後頭則面臨後大街。目前亦是客房,不過必要時也可以改成店面。

她迅速走了一圈,沒遇見一個人。回來一問,原來前後門都已貼上九門提督封條,一干執事夥計,全驅散了!

四人梳洗已畢,換過衣服,李玉虎道:“走,咱們出去,到附近酒樓先大吃一頓!”

李小虎笑道:“老大,你們去吧,我和琳兒看家,要去找九門提督的時候,叫一聲就是!”

李玉虎點點頭,帶著三位美嬌娘,由牆上閃身而出,落在街邊一瞧,只見外大街店面林立,不過均已打烊,只有幾家飯館酒樓仍然燈火通明,人聲嘈雜,十分熱鬧。

李玉虎一身絳長衫,足蹬布襪布鞋,頭漆黑長髮被散兩肩,額上用一頭帶扎住,眉心之處釘著一顆紅寶石,剛好把眉心之上的紅痣扣住,而一股飄逸之氣,在他那高就的身材上顯無餘。

他和張出塵並肩在前,翠兒與餘玉蓮隨其後,四人一同步入一間名曰“東來順”的酒樓。才一進門,數十名食客,陡然間只覺得廳中一亮,一齊愕然抬頭,不約而同的瞧著門口站著的一對璧人,不由都目瞪口呆,兩眼發直。

李玉虎微微一笑,問站在門口也發怔的小二,道:“小二哥,有空位嗎?”

店小二回過神來,心中暗叫一聲:“我的媽啊!這是哪來的少爺,怎的這般俊法!這大美人也不賴啦!”

心中想著,連忙哈招呼,嘻嘻笑道:“有,有,爺請高升一步,樓上有雅座。……”

李玉虎在他手勢下,舉步登樓,翠兒與餘玉蓮隨後而行,可又把店小二及廳的食客嚇了一跳,都不由心中嘀咕:“怎麼俊人兒都聚到一處來了……”

四人在眾人注目下登樓,一入雅座,樓下的噪音立即響起,互相詢問打聽,四人是啥來歷?

四人坐定,見樓上的夥計也在發怔,張出塵乃微微一笑,道:“爺,想吃什麼,點吧!”

李玉虎“哈哈”朗笑,擦擦手,故意顯出一副饞像,道:“喂,小二哥,把你們致的招牌菜送個五六盤來,打四兩竹葉青,要快!”

店小二“哦,哦!”兩聲,回過神來,連道:“咳,咳,對不起您老,實在是您老太俊啦!小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瞧見,您老多包涵,菜馬上來!馬上來……”

說著,邁開大步走了!

不多時,店小二雙手端個大托盤進來,兩個冷盤,三個熱炒,外帶三壺竹葉青,全送來了!

翠兒搶著執壺斟酒,脆聲道:“爺,我敬你一杯,乾……”

說著,果然乾了。李玉虎笑道:“怎麼,你還是喜喝幾杯啊?小心喝醉了可不好受!”

翠兒“咯咯”嬌笑,脆聲道:“乾啊!這點酒算什麼,再來十壺也醉不倒我……”

眾人說說笑笑,吃了愉快的一餐。翠兒連喝了三壺,早已玉顏通紅,果然有些醉意。

李玉虎吩咐算帳。店小二一五一十的當面加數,十分利,最後報了二兩三銀子。

張出塵摸出五兩銀錠,放在桌上。李玉虎道:“不用找啦!”

店夥計打簾子送客,高聲報出:“小費二兩七分!”樓下七、八個夥計一同喊謝,倒把翠兒、餘玉蓮嚇了一跳。

四人在眾目注視之下,來到街角暗處,迅疾的越牆回到自己店中。李玉虎道:“塵兒,你們三個別去了,在家收拾一下,我先和小虎見見老孃,再找九門提督要他放人,三更之前,準能回來:”

小虎與方文琳此時已如一人,兩人手拉手走出屋來,小虎道:“好,咱們這就去吧!”

當先躍登上屋頊,向北飄去。

李玉虎長衫飄飄隨在後面,為怕驚世駭俗,不便施出飛行之術,只用六合神行步法前進。但他功力已至化境,從容邁步,已然如弦之箭。

盞茶功夫,越過一道高牆,裡面正是牢房。

李小虎快似鬼魅,來到牢房門前,在門口巡守的兩個兵勇剛聞到一股清香之氣,睡已被點中,雙雙靠著牆壁,呼呼睡去。

而那方上鎖大鐵門,也被李小虎小手一扭,已然無聲無息的開了。

李玉虎隨二人大大方方邁步而入,一股發黴的氣味已然沖鼻而入。

只見裡面中央是條通道,兩邊則隔成許多小間,面對通道的一面則是以鐵欄杆圍著?

三人悄無聲息的飄過去,李玉虎左右一看,見每間房內都關著幾名女犯,此時均已趴伏在一堆黴爛的稻草上睡覺!

李小虎來到第三間,小手一扭,又將鐵欄門無聲打開。李玉虎進去一瞧,他母親正坐在稻草之上,瞑目入定,兩旁也睡著兩個女人。

李玉虎輕輕跪下,傳音低喚道:“娘,小虎兒回來了……”

李玉虎之母孟巧娥,緩緩睜開雙目,眼中竟也閃出光。她陡然瞧見體軀壯碩的李玉虎,先是一驚,疑道:“你真是小虎兒……”

李小虎撲入她懷中,輕聲低語道:“娘,我才是虎兒呢!他是李玉虎,李大虎……”

孟巧蛾眉開顏笑,著地的小臉,道:“你是孃的心肝寶貝,他長這麼高,當然是大虎啦!”

李玉虎傳音道:“娘,此地又臭又穢,你老人家何必留在這裡?去吧,咱們一同去找九門提督,叫他下手令放你老人家出去,如何?”

孟巧娥在小虎口中已知兒子修得身外化身,最少已達“散仙”地步。昨夜自己被九門提督徐大釗點破氣海,喪失了全身功力,受盡苦刑,十手指頭幾乎被刑具夾碎,正思必死,卻念念不忘子之際,小虎突然在牢中出現,只用了兩粒藥丸,一杯玉髓靈,不但治好了內外傷,內力比起以前更是增加數倍。

只是她得知眼前這一對像只十歲左右的幼童,一個是子的“元嬰”化身,一個竟是“鬼靈”,不由得心中疑真疑幻,不敢置信。

而今子果然到來,且已長大成人,變成了一個“高人一等”俊美大丈夫,那英俊無匹的臉上,雖還有些兒時影子,但更多的則是沈著、自信與懾人的氣質。

這……真是自己的兒子嗎?……

她伸出手去摸摸李玉虎直的鼻樑,輪廓分明的寬,忍不住拉下他的頭帶,要瞧瞧最顯眼記號——眉心之上的紅痣!

果然,那鮮紅如豆的痣仍在,確實是自己的兒子啊!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冊第三章牢中會母

孟巧娥不由雙目垂淚,哽咽道:“兒啊!你果然練成絕藝回來了!娘受的苦也有了代價。好,娘就跟你走吧!”

在她懷中的李小虎,奇怪問道:“娘,昨天你見了虎兒,怎麼沒掉一滴眼淚,今兒是怎麼啦!”

孟巧蛾抱著地站起身來,也拉李玉虎起身,笑道:“咳!看到你這副可小模樣,即讓人心生憐,會不由自主想保護你,哪會……”

李小虎一躍下地,道:“看來,人不能長不大的,否則,本領再強,也難以取得別人信任!”

李玉虎扶著老孃臂膀,伸手拍拍小虎的頭頂,笑道:“怎麼?你還想長大一點嗎?”

李小虎望望身邊的方文琳,搖頭笑道:“不必,我這樣子和琳兒很配,長大就麻煩了!”

說著,拉了方文琳搶先出去,又道:“去,咱們去找徐大釗去!”

兩小在前帶路,飄越過兩重屋脊,來到九門提督徐大釗的臥房。

那是一棟二層樓房,門口四周都有帶刀兵勇守護。但四人行動太快,迅如一陣飄風,即使打從兵勇面前走過,他們也只能覺到一陣輕風,卻看不清人影。

小虎毫不遲疑的飄上二樓,推開臺上的房門,脆聲叫道:“徐提督,客人來啦!還睡懶覺嗎?”

那九門提督徐大釗,上半夜剛剛玩過一個丫頭,此時睡如死,這時突被一陣脆語驚醒,糊糊的道:“小紅,什麼客人啊!先請他書房坐坐,本督馬上就來!”

李玉虎攙扶著孟巧娥,早已跟蹤而入,在靠窗椅子上坐下。方文琳在小虎示意下,點亮燈火。小虎上前把帳子掛起,將尚在被窩中的九門提督一把提了出來,脆聲道:“不必去書房啦!咱們……”

一語未完,發現徐大釗全身一絲不掛,下不文之物如蠶,一覽無遺,不由改口脆聲罵道:“真該死,這麼光幹什麼!”

手一鬆,已將徐大釗丟在地上。

徐大釗吃門口灌入的冷風一吹,人已清醒,斜跌在地板上,更是吃了驚,抬頭一瞧,面前站著個十歲幼童,一臉頑皮樣,不由怒叱道:“大膽頑童,敢闖入本督私室……”

小虎小手一揮,給他一個耳光,脆聲罵道:“誰是頑童?還不乖乖穿上子,等小爺、大爺、老孃問話!”

說話間,小手一招,已將徐大釗在地上的內招到手中,丟在他面前!

徐大釗被他一掌打得眼冒金星,頭腦一昏,已有些糊起來,加上臘月天,天寒地凍,房門口陣陣寒風不停灌進來,實在有些吃不消,一見子落地,心中一動,不但一把搶過穿上,更且跪起身來,一手扶,想要站起身子,還想去穿別的衣服!

哪知李小虎小手一揮,切在他扶手臂之上,一陣巨痛,手臂如折,哪裡還能站得起來。

李小虎退後三步,脆聲道:“對,就這麼跪著吧!這位夫人你認得吧?”

徐大釗這時才看清,房裡原來還有別人。一見孟巧娥與李玉虎大刺剌坐在椅子上,不由一驚,怒道:“原來是你這婦,勾結刺客行刺本督,來人哪!”

外邊守衛的兵勇聽到人聲之初,已知大事不好,立即拉動警鈴,通知了府中班房。而值班的兩名捕快,一面急速趕來,一面也著人通知總捕頭。

此時正好趕到,雙雙一躍登樓,撲入房中,雙刀一舉,已向背對門外的李小虎頭上劈去。

做捕快者一向險,刀劈出去,口中才打招呼,道:“大膽刺客,看刀!”

孟巧娥大吃一驚,起身,道:“虎兒小心……”

李玉虎、方文琳均能與小虎心意想通,也知道這等頑鐵難以傷他,所以毫不在意,李玉虎反而一伸手把老孃按住。

只聽得“當”的一響,兩刀同時砍中小虎頭頂,他的小腦袋非但沒傷,執刀的兩人反被震得虎口裂開,兩把刀刀口倒卷,“唿”的一聲,反向那兩人面門彈去。

那兩人虎口已裂,握刀不住,反彈之力又大又快,哪裡能躲得過,眼看就要被刀背砍中頭臉,李小虎忽然回身,小手一抓,已把兩刀抓去。

只見他雙手一合,三兩下已把那兩柄重有二十多斤的鋼刀,面一般成了一個大鐵球!“咚”的一聲,丟在地板上,卻把地板打了個大,鐵球掉到樓下去了!

徐大釗大驚之餘,鼻翅連聳,忽然目閃兇光,趁著小虎回身面對捕快時,背對著他,雙臂一張,將李小虎連臂膀一齊抱住,扭頭張口,出一排森森牙,直向小虎的後頸“大椎”咬去。

李玉虎心頭一跳,忽有驚兆,小虎自然也已驚覺,陡地由他背後突閃現一片金光,反向徐大釗全身罩下,眨眼間,透體而過,一陣淒厲之極的慘號陡然響起,聲震瓦宇。不過才叫了半聲,金光忽然變成一個圓球,聲音陡被阻斷,叫聲也自中止。

不過這半聲慘叫,仍把大家嚇了一跳,連九門提督徐大釗本人也嚇得全身發軟,不由自主的放開小虎,跌坐地上。

眾人只見那一片金光圓球之中,正有一個赤紅的血影,左撞右突,想要出來。

李玉虎俊目放光,沈聲道:“閣下是何方神聖?為何借寓於九門提督體內!”

方文琳面目變,退到李小虎身旁,道:“這是血魔,可千萬不要放它出來!”

兩捕快此時也嚇得心驚膽戰,傻怔怔退後三步,目瞪口呆,已忘了本身的任務!

只見那“血魔”陡然鎮定下來,雙手提訣作勢,聲聲豺狼般道:“快放老夫出來,否則持老夫施起搜魄大法,管叫爾等一個個神形俱滅……”

小虎低聲道:“這血魔很壞嗎?”

方文琳道:“血魔本是厲魄,在靈界啖人生魂,借增功力,終至成魔。成魔之後,又常借住在生有惡者身上,食生人血,一旦功達九轉,據說就可顯身人間,如同散仙。”

“不過!”方文琳又道:“到那時它仍須以生人血為食,害的人只怕要更多了!”

李小虎笑道:“如此說來,這傢伙放不得,老大,看你的啦!”

李玉虎左手提印,右手並出兩指,朝金光一指,一朵略帶青的光焰,正電般入金球之中,瞬息間已把血魔包沒。

而光球也跟著漸漸收縮,血魔在兩層光線包裡之下,跳躍翻滾,狀極痛苦,只是聲音已被阻斷,透不出來。

眾人的目光都盯在上面,只見裡面的血魔,光影愈變愈淡,不過半盞茶功夫,已只剩下一條透明影子。

李玉虎不知何時,已含了半口玉髓靈,至此,陡的把手一招,光球的青焰忽的飄出,又聚成一朵燈焰,飛回指尖,一閃不見,接著張口出一道白霧,透入三尺光球,完全沒入那跡近透明的人影身上。

室內眾人只聞得一陣清香,神為之一振,球內那人影卻突然濃了許多,已平靜的站了起來!

李玉虎收了法訣,沈聲道:“本府已為你化去凶煞厲氣,當然也煉化了多年收積的血功力,不過這半杯靈足以凝練魂魄,往何處去,你應已有定見了吧!”

那人跪下叩頭,道:“多謝閣下不滅之恩,小人已悟前非,自有去處,不會再害人了!”

李玉虎點點頭,道:“好,放他去吧!”

語音一落,金光陡然不見,門口兩名捕快,只覺得一陣輕風由面前拂過,鼻中似乎嗅得一陣清香,那人影已然不見。

李玉虎望著九門提督吳大釗,道:“請問提督大人,何故捉拿吾母?指良為盜,濫施非刑供?”

那提督久在朝堂侍候侯君主,早已練就察顏觀的本領,本身又是武將,自然能衡量功夫高低。

此際發現來人,無論長幼,都非力之能敵,其所表現的功力,更近乎仙佛之,竟將附身“血魔”捉出鍊冶,早已心中打鼓,忐忑難安,及聽到這番問話,立即跪地叩頭,道:“大仙饒命,大仙容稟……”

李玉虎微微一笑,閉目道:“本府並非大仙,不過你照實稟來,本府或可寬恕這遭!”

徐大釗心中暗喜,跪俯在地,道:“下官與巧娘本是舊識,……”

小虎小手一揮,“叭”的一聲,掌末著體,徐大釗的肥之上卻硬是著了一下,痛入骨髓,不由得慘叫“哎呀!”住口不應。

小虎脆聲罵道:“這巧娘是你叫得的嗎?叫太夫人!”

徐大釗連連稱“是”,又道:“下官一向十分尊敬大夫人的志節,私心雖然慕,卻從不敢運用手段。但自從皇上北返,任命下官出任此職,搬來此地,忽然有些不對勁了,為人忽善忽惡,喜怒難以自制,心志在朝堂還算清醒,一回家中,便有些糊起來,關於如何把巧……太夫人捉來,如何用刑,下官而今回想,如在夢中。”

他抬頭偷眼看看小虎的神情,並無不信之,便又大膽的道:“適才兩位大俠在下官身上捉出一個血魔,而今想來,一切作為,均是受它控制,請大俠明鑑!”

李玉虎閉目以天眼觀察,見外面已來了十幾個捕快,尤其領頭之人,血光煞氣極盛,便道:“依你所言,大體非虛,不過看你本身,歷經兵刀戰爭,殺害的也不在少數,不過目下你黑氣已溢,若不善自修身,不必有奇禍,如此本府倒懶得與你計較了。”

徐大釗大喜之中又有隱憂,忙叩頭謝道:“多謝大俠手下留情……”

李玉虎張目搖頭,道:“先別忙謝,家母之事,大人到底要如何處理?”

徐大釗忙道:“這個容易,下官馬上下令無罪開釋太夫人,發還查扣的珠寶,被封的產業,天一亮即令屬下總捕快親往,鳴炮開封,以示歉意,大俠以為如何?”

李玉虎見老孃未曾表示反對,便道:“好吧!你起來快去寫下手令,本府等你片刻!”

徐大釗又復叩頭道謝,隨即起身穿上衣服,見兩名捕快還傻在一邊,不由叱道:“還不掌燈帶路……”

兩捕快神一變,恭身應是。徐大釗又轉對李玉虎道:“大俠寬坐片刻,下官這就去書房書寫手令!”

李玉虎點頭應允,九門提督徐大釗隨著兩名掌燈的捕快開門出房,臺上“嗖嗖”聲響,已跟進三名漢子。

當先一人年約四句,體軀高大,一臉兇狼之,手執鐵尺,移步堵住房門,厲聲道:“大膽狂徒!夜闖官府,要脅九門提督,還不束手就縛,聽候王法發落!”

李小虎與方文琳雙雙坐在邊一張搖椅上,見狀小手一揮,距那漢子還有七尺,也並未移動身形,便聽得“叭”的一聲脆響,一耳光打在他左臉上,只打得那人一怔,還未回過砷來清怎麼回事,已痛得他以手捂臉,殺豬般慘叫出聲!

李小虎脆聲罵道:“看你這副長像,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兇什麼兇,還不與我跪下!”

說著,右手一招,左手一切,那漢子只覺被一股大力向前一,雙腿彎上如被刀砍,“噗”的一聲,身不由己跪倒地上。不過小虎出力恰到好處,雖讓人疼痛難忍,卻還不致傷筋動骨。

另兩名站在臺門口的捕快,那見過這等神奇功夫,只嚇得後退三步,向門外溜去!

李玉虎哪鎮沈聲道:“回來!”

李小虎脆聲喝道:“統統跪下,聽候發落!”

先退的一個還圖僥倖,回身向外飛縱,哪知身才轉了一半,已被一股大力入屋內,膝彎一痛,忍不住與他前面的一個一同跪下。

李小虎走到他們面前,鼓著雪白的小臉,伸出一玉蔥也似的小手指,指著兩人鼻子,脆聲訓道:“像你們這種欺善怕惡之徒在府衙當差,還不知做過多少壞事呢!看看你們這副嘴臉,就叫人生氣!”

說著,屈指在兩人頭上一彈,“梆梆”兩聲,兩人頭上雖戴著風帽,卻仍然痛得齜牙裂嘴,慘叫出聲,雙手抱頭,趴了下去。

原先跪地的兇漢,目閃兇光,本想掙扎起身,見狀心頭暗凜,乃放棄反抗念頭,悄悄放下鐵尺,道:“在下總捕劉九,在這京師一帶,對江湖朋友向來有求必應,各位夜入督府,侵犯提督,在下職責所在……”

李玉虎揮揮手,打斷話頭,沈聲道:“這位孟巧娥夫人乃是本府之母,你認得吧?是你下手將她捕來的嗎?”

劉九當然認得,但瞧見昨夜受刑幾死的孟巧娥,現在居然容光煥發的坐在一旁,不僅吃驚,更見大疑,心知人家的能耐,絕非一般。

不吃眼前虧,兇睛一轉,道:“原來大俠是孟夫人之子,虎哥兒啊!小的記得你在長白學藝,想不到這麼快就學成了。孟夫人與小人十幾年的老朋友啦!這一次全是上命差遣,情非得已,盼大俠體諒一二!”

李小虎“梆”的一聲,給他一個“炒栗子”,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道:“還說什麼十幾年老朋友呢?我們老孃太夫人是否賊盜,你難道不能證明一下嗎?分明是你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助紂為,如此見利忘義,誰敢做你的朋友哇!免啦!”

其實劉九在這衙門之中,確實混了近二十年,常狐假虎威,藉“捕快”身分到處打秋風、要小錢,哪裡有過真正的朋友?

不過,孟巧娥在八大胡同主持麗奇院,確實早已與他認識,逢年過節都得孝敬他一些銀子!

孟巧娥心知這種小人不好得罪,便道:“小虎兒,別為難總捕啦!這次的事,也確實不是劉爺能做得了主的!”

劉九“嘿嘿”笑道:“太夫人這話就上路啦!劉某在衙門當差,身不由己,好在大人已然瞭解您老的冤屈,答應放人。劉某不才,明做東,在東來順擺酒請客,算是替太夫人道歉驚如何?”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這個不敢勞駕,只盼以後家母主持的生意,劉總捕不來找麻煩就行了!”

這時,徐大釗已寫好兩份手令,用上大印,蹬蹬蹬跑上樓來,雙手捧到李玉虎面前,躬身哈,道:“大俠請看,這麼寫還妥當嗎?”

李玉虎起身接過,俊目一掃,見一份是寫給老孃的,表示錯捕人犯,著即無罪開釋之意;一份則是寫給總捕頭劉九的,喻令鳴炮開封,還人清白之意。

李玉虎把第二份遞給劉九,道:“好,這事本府不再追究,希望大人與總捕以後辦事,多體念上天好生之德,勿枉勿縱,告辭!”

說罷,扶住老孃孟巧娥,發出一片金霞,一閃不見。

李小虎“哈哈”一笑,脆聲道:“以後辦事當心一些,否則小心吃小爺的糖炒栗子!”

說著拉了琳兒,化一道金虹,直住空中去,眨眼間已入青冥,一閃無蹤!

徐大釗等人,目瞪口呆了半晌,方始回過神。徐大釗道:“劉老總,可以起來了吧!老跪著不累啊?”

劉九老臉一紅,迅速爬起,道:“大人受驚了,屬下保護不力,尚祈恕罪!”

徐大釗垂頭喪氣的揮揮手,道:“這孟巧娥的兒子簡直不是人嘛!九,你見多識廣,可曾見過這等身手功夫?”

劉九搖著頭,沈道:“按說孟氏之子李玉虎,屬下在八、九年前見過,聰明俊美不在話下,可是也沒見他會什麼功夫啊!怎的去了一趟長白山,就變得這般高妙,難道受到神仙點化不成?尤其可怪的是那雙小孩,怎麼也從不曾聽人提過呢!”

徐大釗沈聲道:“九,天一亮就先去撕了封條,將他們先行安撫住,並暗中派人手,好好的替我注意,若有什麼風吹草動,得趕緊奏明聖上才行,否則,咱們可擔不起這責任呢!”

劉九一驚道:“大人所慮甚是!卑職看還是早些奏明的好,像這種仙俠一人物,已非人力所能敵,還是早些把責任推出去吧!”

徐大釗沈半晌,道:“這事也不能過分渲染,還是等幾天再看看!總之,你先多派人盯一盯,沒錯!”

劉九躬身應命,告退出去。這且按下不表。

且說李玉虎扶著老孃,飛空而遁,眨眼間已落在停身的院中,道:“老孃回來了,還不出來接!”

有燈的房中,人影一晃,如飛出三個美嬌娘,魚貫而出,拜倒塵埃,齊聲道:“恭婆婆……”

孟巧娥上前一一拉起,含淚笑道:“好,好,好,見面就好,何必行此大禮……”

張出塵、翠兒左右攙扶住,一同入室,只見房內已整理得光潔如新,佈置妥當。

孟巧娥在正面大位坐下,餘玉蓮已然奉入香茗,她疑真疑幻,喜無限地瞧著三位美女,只覺得均一般世上少有,人間無雙;尤其是翠兒,竟生得與玉虎有九分神似,不由大是奇怪,於是握著她玉蔥也似的柔荑,和聲問道:“你叫出雲還是叫如丹?怎麼和虎兒長得一模一樣呢?”

翠兒頑皮的貶著漆黑鳳目,脆聲道:“媳婦名環翠,小名翠兒,出雲姊、如丹姊還在遼東呢!”

孟巧娥“呀!”了一聲,轉眼去瞧旁邊的李玉虎。玉虎一笑,尚未開口,小虎與方文琳一閃而至,小虎道:“我來說吧!這位是老哥的長夫人,張出塵。她是老五翠兒,她是老六餘玉蓮。老二張出雲、老三朱如丹、老四林靈,還沒到呢!”

孟巧娥“哦”然,面一沈道:“怎麼?幾天功夫,你又娶了三個,將來還得了?……”

李玉虎俊面一紅,垂目不敢開口,小虎卻道:“這也怪不得老大啊!他總是有這福機緣,躲也躲不過,誰讓你老人家會生,生出這麼個情種來呢!”

翠兒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咯咯”嬌笑,道:“幾天不見,二爺愈來愈油條了!大爺若是情種,你不是嗎?”

李小虎小手連搖,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已然分了家,再也湊不到一起了。我是任弱水三千,僅取一飄飲!”

孟巧娥內心裡有些糊了,真不知哪個才是她兒子。

當年,李玉虎離開身邊,果然像現在的小虎一般大小,表情、態度、言談、舉止,無一不在她內心留有深刻印象。

所以,從昨夜見面至今,對小虎真可說入骨髓。可是偏又曉得,他只是兒子的“身外化身”,是“元嬰”,是不實在的一個幻象。而自己的兒子李玉虎,目前雖在眼前,卻覺得他那高人一等的健碩身材、絕世的丰神玉貌,雖則十分親切,十分讓人惜,但也有一份陌生覺,橫阻在母子之間。

她左右望望,嘆了口氣,道:“兒大不由娘,隨你去吧!只要我這乖兒子不變,娘就心意足了!”

小虎縱身撲過去,在她的懷中,頗是得意的對玉虎眨眨眼,脆聲笑道:“是嘛!這大個子又又壯,老婆又多,有什麼好,娘只要疼我一個就夠啦!過幾天咱們把老爹接回來,一家人和和樂樂過子,多美!”

孟巧娥摟著他心溫馨,眼眶都了,但一聽這話,神一下變得蒼白,道:“誰是你爹?小孩子胡說什麼?”

李玉虎神也是一變,道:“娘,過去你老說我年紀小,不許問,現在我已長大成人,你老人家總該告訴孩兒,爹爹是誰了吧!”

孟巧娥轉頭望著他,心中沈難決,半晌方道:“不是為孃的故玄虛,實在是說出來對他影響太大,不好會毀了一生清譽,所以……”

李玉虎沈聲道:“此地並無外人,有什麼關係?何況他既是吾父,總不能永遠不見面吧?”

孟巧娥望著他沈重的面,心中忽覺不忍,便道,“好!你既然如此堅持,告訴你吧!你爹是個出家僧人,是少林寺方丈,澄雲大師。”

張出塵原為玉女主,對江湖中事十分了解,過去雖未見過少林方丈,卻耳聞地乃是頗受武林推崇的前輩,他……怎會是夫君之父呢!

李玉虎“哦”了一聲,李小虎卻道:“原來是位老和尚哪!那有什麼關係,難道和尚就不能娶生子嗎?明兒個咱們去找他去!”

孟巧峨大驚道:“虎兒千萬不可胡鬧,這消息若是宣揚開來,你父的一生清譽不僅全毀,只怕少林寺的家法也不會容他。”

張出塵坐在下手,也怕兩位爺不知天高地厚地一鬧,鬧出不可收拾的大笑話,忙道:“二爺,此事關係重大,須得從長計議,否則,只怕會害了公公命!”

小虎“哦”聲道:“怎麼?真的很嚴重嗎?”

張出塵道:“以妾身所知,少林寺建於北魏,由印度僧人菩提達摩老祖首創禪宗,一向被江湖武林尊為泰山北斗,寺中清規極嚴。少林方丈以一寺之楷模,怎可率先犯戒?”

李玉虎沈道:“怪不得我自小便能修習少林洗髓神功,原來……不過,少林寺遠在河南,他怎會……”

孟巧娥悽然長嘆,道:“說來也是冤孽,當年澄雲大師遠遊遼東,在長白誤食羊霍仙草,元大盛,一路忍到此地,眼看再不救治,便要血管裂而死,無奈下夜入麗奇院,卻偏偏遇上了娘。娘那時被官家賣入院才不過半年,接了這……這個奇怪的……客人,一住就是半年,才將他病化去,而娘也因此懷了你。”

她悽的訴說這段往事,憂苦悲喜參半,略一停頓,又道:“你爹那時已是少林方丈,年逾六旬,知道為娘懷孕之後,想為娘安頓。但為娘因他一者不能還俗,二者年齡上相差太遠,所以才求他出資買下麗奇院,繼續經營,打發子,如今算算,不知不覺已過了十九個年頭了,唉!”

小虎脆聲道:“十九年來,他就沒來看過娘嗎?”

孟巧娥臉上陡地一紅,低聲道:“那倒不是,每年夏、冬兩季,他藉坐關之便總來個幾天,否則,你煉的洗髓神功秘笈,從哪裡來的?”

李玉虎長嘆一聲道:“如此說來,爹爹還不是寡情之人,可是他不是真正得道的高僧。依孩兒看來,只要把方丈職務代了,藉口出寺雲遊,留在京師亦無不可!”

孟巧娥一怔,道:“方丈職務,你爹去年已然卸,只是留在京師,萬一被人發現,豈不……再說,眼下他已然年近八十,鬚髮皆已雪白……”

李小虎哈哈脆笑道:“這不是更好。他來了之後,只要服上幾粒靈藥,不僅鬚髮轉黑,皺紋盡去,最少年輕個五十歲,誰還會認得出來?”

孟巧娥大喜道:“果能如此,真是謝天謝地了!不過這事也不能急,等年底來京,再商議吧!”

接著,她語氣一轉,又道:“此地為娘一共花了五十萬兩銀子,本來仍在營業,前幾天被封了門,才停了下來,如今你們來了,為娘就給你們自己去管吧!另外香山腳下,娘早在十年前就買了一座荒園,準備將來養老用的,不過聽說不大清淨,沒人敢住,你有意思不妨前去看看。”

李玉虎笑道:“做生意的事,兒子可是外行,娘和出塵商量著處理吧!兒子還有其他的事,那荒園兒子正用得著,明兒沒事去瞧瞧!”

張出塵道:“如今已過子時,婆婆先請安置,有事明天再吩咐不遲!翠兒,你陪婆婆去吧!”

翠兒扶了孟巧娥轉入隔壁內室,李玉虎起身相送。小虎則拉著方文琳,溜了出去。

翠兒在內室道:“兒媳今晚才到,一切來不及添置,婆婆先委屈一晚,明天再換新的吧!”孟巧娥連說:“不妨,不妨!”

翠兒替她燃上燭火,道了晚安出去。

外間張出塵已然陪了李玉虎,走到東廂房去了。

東廂房中,桌椅已然堆在一邊,空出一片地方,架起了林靈的帳篷。

張出塵解釋道:“此地雖有被褥,但都是別人用過的,所以妾身以為,還是先住帳篷為宜;何況帳篷隔音,更不怕光外呢!”

李玉虎笑道:“好是好,只怕也不知早晚,若是睡過了頭,豈不耽誤了正事?”

張出塵俯身替他去鞋子,兩人進帳,餘玉蓮、翠兒也跟了進來。翠兒道:“不會請二爺到時候叫一下啊……”

李玉虎去長衫,仰天躺下,笑道:“他啊!不知又野到哪兒去啦!”

他陡然又想起一事,道:“冠軍它們怎辦?天亮再飛出去,只怕太驚世駭俗了呢!”

張出塵道:“妾身以為,這幾天趁著出雲還在大平牧場,是否遣冠軍它們再去運些寶石金沙過來呢?”

李玉虎摟著她親了一下,笑道:“對,對,還是你想得周到!不過我答應要通消息的,此地的事兒總要寫封信通知她們一下吧!”

張出塵笑道:“妾兒已備妥文房四寶及帶信的革囊,老爺大筆一揮不就成了!”

李玉虎連連叫好,卻道:“一客不煩二主,老婆你就辛苦一下吧!就說一切平安,娘已救出,正在著手整理房子,就可以了!”

張出塵笑道:“好吧!爺先休息!妾去寫信就是!”

李玉虎道:“蓮兒、翠兒神未固,還須為夫帶領,哪能這般就睡!”

說著,把帳頂珠光撥暗,示意翠兒去衣服,翻身伏上去,以和合之法,為她鍛鏈神。一個時辰之後,又依法替玉蓮鍛鏈,最後才滾到張出塵身邊,摟著她安然入睡:

但是,還未睡足一個時辰,李玉虎已被鼓翅聲驚醒,乃悄悄穿起衣服,出外一看,天尚未亮,群鷹已然離去。

他悄悄移近冠軍身邊,見他項下懸著一個革囊,便道:“冠軍,你們夜裡回來,不必來此地了,那大山腳下有個荒園,今天我們便搬過去,你去那兒找我們吧!”

冠軍點點頭,鼓翅飛去。

李玉虎飛身登上一株五丈老松枝,放眼看去,只見北京城一片寧靜,屋瓦地上遍是白霜,遠遠的紫城中卻已然燈火通明,隱隱有車馬走動之聲!

他心中不由暗自詫疑,覺得做皇帝做官,連個懶覺都不能睡,在這十一月天裡還要早朝,真是辛苦!

想著,已盤膝虛空坐在橫枝上暝目打坐,全神役氣,納東來的紫氣,無意中打開天眼,瞧見中及香山腳下隱隱有股妖氣,

香山算是荒野,有妖氣不足為怪,怎的中也有呢?想著,心中決定,下午先去香山瞧瞧,夜裡去中走走!

接著,他閉上天眼,拋開雜念,心頭一片空靈,天地之間的靈氣也紛紛像鐵遇磁石一般,向他投來。

大亮之後,李玉虎神抖擻的飛落地上。接著金光微閃,小虎與琳兒已然出現,琳兒手上還捧著一個包袱。

兩虎相遇對望,心意自然相通。李玉虎笑道:“好小子,你倒會拍馬,快拿進去吧!”

原來昨夜小虎與琳兒住在麗奇院中,一早把老孃孟巧娥的衣服帶了一包過來!

李玉虎套上鞋子,閃出圍牆,在大街上兜了一大圈,到了前面店門口,果然瞧見九門提督衙門的總捕頭,正帶著五名捕快,其中一名手拿著一大串鞭炮,正等在那兒。

劉九一見李玉虎長衫飄逸,碩長的身子、俊美無儔的顏容,先是一凜,繼而面堆笑,拱手施禮道:“李大少爺早哇!大人一大早就讓小人前來啟封,夠意思吧!”

李玉虎拱手回禮,笑道:“多謝!多謝!”

劉九示意手下,掛上鞭炮燒了,隨即“闢哩啪啦”一陣響,把四鄰都吵醒了,紛紛披衣穿鞋出來探看究竟。

劉九向四面一抱拳,洪聲道:“提督大人有令,清平樓主人被人柱告,衙下不查,竟先封門,實有未當,現經查明,事主實屬冤枉,所以特命本總捕頭親自前來,為清平樓啟封:請四鄰有目共睹,做個見證!”

說罷,又暴喝了一聲:“啟封!”

一名捕快,“嘶”的一聲撕去叉貼在門上的封條,授著又開了大鐵鎖,“吱呀”一聲,推開了兩扇大門。

同時間,其他捕快也分頭辦事,把側門、後門上的封條鐵鎖統統撕下打開。

街上眾人一陣鼓掌叫好,劉九又對李玉虎拱手行禮,道:“李大少,這清平樓算是還給你啦!裡面的東西可是原封未動,您老快進去查點一下,小人告辭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有勞了!今裡面無人,沒法接待,他老總有空,隨時光臨!”

接著,他也對街上四鄰拱一拱手,微笑著道:“本店原被驅散的人手,回來之後,立即開張,希望各位鄉親多多捧場!”

他這番話,說的是一般客套宣傳術語,聲音雖不亮亢,但甚是清亮悅耳,街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尤其發話人雖然陌生,卻是這般驚人俊逸出眾,親切和藹,不由都報以熱烈掌聲,歷久不竭!

李玉虎又做個羅圈一揖,算是再次答謝,方才舉步走進店去,順手關上大門。

裡邊的孟巧娥換好衣服,聽到外邊的聲音,便帶著小虎二人一路走到前面。在前廳遇著李玉虎。李玉虎向老母道了早安,又道:“琳兒,把大廳打掃一下,小虎,你去東來順叫他們先送四份早點過來!娘在帳房先坐一下,說不定馬上會有人來,孩兒去後面叫這幾個懶丫頭起!”

他語音一落,孟巧娥笑道:“誰懶啦!幾個媳婦都起來啦!正在做早點呢!都先進去吧:店裡原先的夥計,沒家的都集中在麗奇院,沒人通知,怎地會來?”

小虎笑道:“孩兒已通知領班啦!用不了半個時辰,一定全員到齊!”

眾人一同走到後院,果然小客廳邊飯桌上,早點已放得整整齊齊!

大家坐下來共進早餐,李小虎要走,玉虎道:“小虎別溜,待會我們去香山荒園瞧瞧,整理一下,晚上最好搬過去住。早晨我發現那邊果有妖氣……”

孟巧娥道:“那荒園是前朝一位蒙古王爺的別業,易鼎之後,一直不太乾淨,一連換了幾個主人,住不了三天,據說到了早晨,屋裡的人都被搬到院子裡來了!娘只花了五千兩銀子便買下了,一直沒空去住,只靠園外一塊十畝田的傭農照顧著,你們去瞧瞧也好,若不能用,就早做別的打算。”

說著,拿出一個簿子,遞給李玉虎,又道:“娘買的寶石及歷年積蓄都存在‘通寶’錢莊,你拿去用吧!”

李玉虎打開一瞧,裡面寫著進出帳目,最高曾多達百萬兩,不過目下只剩下三十五萬五千兩了。

李玉虎把簿子給張出塵,問道:“娘,銀子存在錢莊,利息多少?”

孟巧娥道:“這通寶是京城最大的一家,據說有官家為後臺,十分穩靠,不過利息較少,活期的每月五釐,定期的一年八釐,二年一分,三年以上一分二釐,不過要是換成銀票,就不給利息了!”

李玉虎又問道:“他們也放貸嗎?利息多少啊?”

孟巧娥道:“他們放帳條件很苛,必須有土地房舍抵押,利息是三個月三分,半年期二分八釐,一年期二分五釐。”

李玉虎笑道:“這放銀子的利息,相差實在太多了,出塵哪!我看咱們也開一家錢莊,來營低利放貸如何?”

張出塵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先得把鞍山的金銀搬來才行啊!”

李玉虎笑道:“這個簡單,你先和娘研究一下開設錢莊的手續及最低資本。娘!最好也託人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小錢莊要出讓的;另外,兒也想開家珠寶行,請幾位製造首飾的師父來,共同製造經營……”

孟巧娥笑道:“兒啊!你的野心太大了吧!這些咱們都不內行,又需要大本錢,行嗎?”

李玉虎亦笑道:“娘,不內行可以學嘛!再說咱們不一定親自經營啊!!只要知人善任,讓別人做不是一樣?至於本錢嘛!兒在鞍山有個銀礦尚未開發,而庫存的黃金有九百萬兩,銀子八百萬兩,珠寶三大箱,必要的時候都可動用。”

孟巧娥咋舌道:“兒啊,這些是如何來的?怎會這麼多呢?”

李玉虎笑道:“鞍山本是一馬姓盜窟,已歷數代,前幾天被兒掃平,他們的財產都是不義之財,咱們拿來用於正途,替他們子孫積點德,不是更好嗎?”

孟巧娥擔心道:“兒子啊!你沒傷人命吧……”

李玉虎笑道:“這一點請放心,兒子只是廢了惡人武功,並未傷他們命,同時還把惡不重的組織起來,改行做其他行業了呢!”

孟巧娥這才放心,道:“謝天謝地,若真如此,就好辦了!”

眾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望著她瞧。孟巧娥又道:“事情也真巧,前幾天得到消息,正有一家錢莊、一家珠寶行要頂讓呢!”

李玉虎眾人均不相信,都忍不住齊聲道:“真的?”

孟巧娥笑道:“不僅如此,長辛店大安鏢行為這家珠寶行保鏢,由南邊運一批珠寶回來,哪知到了山東地界,卻失了鏢,連總鏢頭都死了!鏢局賠不出三百萬兩銀子的紅貨錢,自己倒了不說,也連累了那家珠寶行跟著要倒!而那家錢莊則是貸放銀子於珠寶行進貸的金主,本錢收不回來,只好跟著關門大吉……”

李玉虎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好,好,好,等會娘遣人去找這三家負責人來,咱們把三家一口吃了,豈不又多了三處基地!”

說著,耳中已聽見前面人聲吵雜,便道:“小虎,麻煩你出去叫帳房、領班過來一下。”

小虎領命而去,李玉虎又道:“塵兒,上午你出去看看,第一添置一些用品,第二拿一小袋金沙去通寶,請他們鑑定一下純度,順便領十萬兩銀票回來備用!”

張出塵連口答應,翠兒脆聲道:“爺,我和六妹做什麼?總不能閒著罷!”

李玉虎起身離桌,接著餘玉蓮遞上的熱巾,一邊抹著臉,一邊道:“你倆先跟著大姊學學,看自己喜做什麼再說。等下出去,先到布莊轉一轉,訂做幾套衣服,知道嗎?”

翠兒、餘玉蓮齊聲應“是!”同時翠兒已將一杯熱茶捧到他的面前!

孟巧娥看在眼中,內心又喜嘆,覺得幾年不見,兒子果然長大了,長得令人莫測高深,那股天生的威儀,不笑的時候,還真讓人有點膽怯呢!

她不暗疑:“這人真是自己的兒子嗎?”

李玉虎剛在客廳坐定,小虎、琳兒已笑嘻嘻當先跳了進來,後面跟著兩個年約四旬的壯年漢子。

當先一個黑布棉袍,一項氈帽,頷下有半尺的鬍子,細眉細目,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

後面一個一身棉襖棉的短打扮,臉上透著明,大眼蒜鼻海口笑嘻嘻,則是一副很四海形狀!

兩人一望見上座的李玉虎,先是一驚,怔了片刻,轉眼見孟巧娥也在座,忙拱手行禮,著長衫的道:“恭喜東主平安歸來,前面小的們已到齊了,是否今午開張,請東主示下!”

孟巧娥微微欠身回禮,笑道:“孟老哥,王領班,老身替你們介紹一下,他是老身的兒子,名叫李玉虎,以後店裡的事都由他做主,是不是今天開張,你問他罷!”

兩人這才面對李玉虎,又一齊拱手,同道:“見過少主……”

李玉虎拱手還禮,微微而笑,道:“不敢,兩位請坐下說話!”

兩人不安的道:“少主有話儘管吩咐,小的站著也是一樣!”

李玉虎也不勉強,又笑道:“本人昨晚回來,救回家母,準備趁著年輕多做一點事業,這間客棧只是其中之一,以後也很難有時間長期待在此地照顧各位同仁,因此店中各事,就要仰仗兩位大力幫忙了!”

兩人均顯出一副不安表情。李玉虎又道:“兩位放心,只要兩位用心辦事,本人絕不會虧待二位,將來等一切安定下來,本人會訂出一套制度,將店中股份分出一部分,讓各位同仁各佔若干。不過,這話還要等等才能實現,目前呢!從這月起,在店中任職的同仁,無論新舊,月費一律加一倍支領!”

孟姓帳房先生先是一喜,接著卻又低聲道:“少東主,本店生意並不太好,只怕賺的還不夠支付薪水呢!”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講句不怕你老哥見笑的話,一個月賠上十萬八萬銀子,本人還賠得起,只要兩位和其他同仁認真幹活,誠實無欺,不存私心,即使賠錢,本人的話一樣兌現。不過本人一向賞罰分明,有哪位不肯安分工作,你兩位可得立即請他走路!”

兩人躬身連連應“是!”

孟帳房道:“這一點請少東主放心,小的與王領班一定不負所托!”

李玉虎又道:“兩位已成家了嗎?眷口住在何處?”

孟帳房躬身道:“小的家人口簡單,有一一女一子,均住在鄉下!”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冊第四章安家興業

王領班也躬身道:“小的一三子,與父母兄弟二十多口住在天橋附近。”

李玉虎道:“隔壁院落乃是小四合院,就給兩位合住,把子兒女一齊搬來,也免得每奔波,兩位意下如何?”

兩人大喜過望,一齊跪下叩頭道謝!

李玉虎笑道:“快請起來,兩位好好幹,一個管帳,一個管人,只要合作無間,哪怕生意不來?將來只要做得好,這客棧內同仁人人有分,就變成大家的了!”

他語氣一轉,又道:“從今起,咱們先休息三天,請各位同仁先整理一下環境,晚上大會餐,則請廚下大師傅表演一手,做幾道拿手好菜,讓咱們全體同仁品嚐評鑑一番,若是自己人都不意,又怎能引客人上門呢?是不是?”

孟巧娥一旁聽了,對兒子這番斷然安排,不由打心底佩服,也只有這樣,才能一下子把人心都抓過來啊!她長長嘆了口氣,覺得兒子確確實實是成了。

李玉虎聽得她嘆息之聲,雖知其意,卻仍然問道:“娘,您老人家有意見嗎?”

孟巧娥連連搖頭,極力把眶中喜悅的淚水忍了回去。

李玉虎又道:“另外有件事麻煩二位,即刻派三位夥計去請長辛店大安鏢局的負責人!還有誰啊?娘!”

孟巧娥道:“還有萬利錢莊的老闆及如意珠寶行的老闆。”

李玉虎接口道:“對,就是這三個人。就說本店有個大客戶,想和他們談談購買或是合作的問題,務必請他們申時到達!”

兩人齊聲應是,李玉虎指著一旁的人又道:“那位是我的大老婆、五老婆及六老婆,以後有什麼事找不到我,跟她們說也是一樣!”

李小虎脆聲道:“還有我呢!怎麼,我做不得主哇!”

李玉虎笑道:“是,是,是!這位是我……二弟、二弟媳,他倆可是人小鬼大,能找到他們也是一樣!”

孟、王兩人一一行禮拜見,最後恭謹的告辭。李玉虎又道:“今晚二位回去收拾一下,最好明一早搬來。對了!帳房裡還有錢嗎?”

孟帳房道:“帳口還有五千兩,足夠了!”

李玉虎道:“好,你們看著辦吧!問問大夥喜吃些開麼菜,趕快去買,別忘了晚上咱們要大聚餐哪!”

兩人走後,孟巧娥忍不住讚道:“兒啊!你真的長大了,看你這般果斷處事,寬誠待人,娘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李玉虎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第一,你兒子會望氣,任何人給你兒子一瞧,可用不可用,馬上知道。第二,對可用者放心大膽的授權,絕不會有大差錯!”

他站起身來,又道:“走啦!兒子和小虎現在去香山,娘就帶著媳婦們出去走走吧!”

孟巧娥本來就喜熱鬧,這時更被他挑起了萬丈豪情,道:“走!娘在牢裡被關了幾天,悶死了,正好出去逛逛,你們先走吧!”

李玉虎三人問清香山之路,即由後門出去,見街上行人稀少,便展開六合神行步法,似慢實疾,一路穿街過巷,不到頓飯功夫,已然出了市區,望見了香山。

香山在京城西方,位於宛平縣西北,早在金朝大定二十六年已闢為風景區,並營造香山寺,以為皇帝行官所在。

元蒙之時多有建築,朝中的皇親國戚也都在山中修了別業,以為避暑之用。

明初,洪武帝定都南京,北平封給三子燕王朱棣,有些別業,便荒廢了。

孟巧娥所買的這一處,坐落在香山南路,入冬以來,行人稀少,道路上落葉遍地,更見荒涼。

三人踏著落葉,轉過山腳,見路左一片農田之中有三間農舍,炊煙裊裊,足證裡面必是住著他家佃農。

而路右有一岔道,由林隙望去,已可看見裡面有一座高大的石樓。

三人心意相通,決定先去瞧瞧,於是沿岔道前進半里,便到達石牌樓下。

石牌樓四柱擎天,頂上兩層,下層尺厚石板上橫刻一行蒙古文字。

李玉虎飄身拔起,凌空一抹,石粉飛散而下,石板上的蒙文已被抹平。接著健臂揮動,由右至左刻上“李府”兩個大字,最後面則又刻上“玉虎題”三個直行小字。

牌樓無門,裡面是一片廣約百丈的廣場,氣勢開闊雄壯。左右連著牌樓,各有一排成弧形的平頂古屋,數約百間,一直延伸到正面大樓兩翼,既可住用,又可當做圍牆,確實是一舉數得。

正面大樓是一座樓寬二十多丈的兩層建築,七株合抱巨樹羅列樓前,枝葉廣茂,均是千年巨松。

三人見廣場枝葉盈尺,便各自展開身形,舞動衣袖,將枯葉“趕”在中央,最後李玉虎彈出一點“三昧真火”,枯葉立即燃著,燒了起來。

趁這空檔,三人分途把平屋門窗打開,所有不潔之物一齊運功掃出,能燒的全丟到火裡去了。

一直等到火勢燒盡,三人相視一笑,這才走近石樓。石樓乃是花崗石築成,堅牢無比,正中央兩扇丈半大門,正面一排五十餘戶竟全是鋼鑄制。

小虎拉開鎖頭,推開兩扇重數百斤、高有丈半的大門,一陣腐黴氣味撲鼻而入。

門裡一樓,是一正方形的大廳,高達兩丈,廣有十丈見方。正面牆邊有一石築樓梯,直上一丈,又分左右,上樓梯後有門可通後院。大廳兩側,中間各有條通道,可通兩側耳房。

大廳裡左前有一組高大厚實的桌椅,右手則有一列長餐桌,十六張高背木椅。由於空間太大,仍令人覺空

三人快速打開前後排窗戶,把奇厚的積塵蛛網,運功吹出廳外,空氣一陣鼓,黴味方始去淨。

灰塵一去,桌椅地板顯出本來面目,竟皆是黑檀所制,十分名貴,每一張椅子,都重約數十斤。

三人分頭行事,將左、右通道中所有的門窗打開,“吹”掃乾掙。小虎、琳兒由通道盡頭的樓梯上樓,李玉虎則去後院。

後院也是一片廣約百丈的谷地,向上斜起,兩邊連著石樓,是兩丈多高的谷壁,愈往後愈高,呈半圓形,正後上方則是一道斜起的山脊,直通山頂。五丈以後,則是如削石壁,將一座玲瓏小樓、一片翠柏、古梅錯落、石橋小溪、假山、魚池包沒其間,景不但十分清幽,而且更出人意外的是十分乾淨,似乎常有人打掃清理一般。

李玉虎暗暗稱奇,順著曲折小徑循路而進,不多時走到小樓之前。

那小樓也是花崗石材雕築,形似石塔,高有三層,方圓五丈,一樓無牆無門,只有四合抱大柱,左手有一雕空石梯,直上二樓,中央則有一張丈許方圓的圓形石桌,桌面厚有八寸,被一徑尺圓柱頂著,四周八張石鼓,都像和地上石材一體雕成,難以移動。

小樓後面,距谷壁尚有六丈,佈置成一片圃園,其中植傲霜菊花,各齊備。此時雖已是十一月,卻仍然開放得繁盛異常。園邊老梅數株,枝葉盤結,也長了許多花苞。

後面高有五丈的谷壁上,是厚厚青苔蘿蔓,也一般翠綠可,與一般情況大異。

這還不奇,最奇的谷壁左方有一石雕龍頭,神態威猛真,龍口中緩緩出一道清泉,絲絲白霧,顯然是一道溫泉!

谷壁中央,則隱隱有一道極淺門戶痕跡,顯示著後面必定有座石

李玉虎心中暗疑,先飛快登樓,在二、三層四個房間中轉了一圈,發現每一間房子裡,不僅傢俱齊全,櫃桌椅齊備,而且點塵不染,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掃一般。

轉瞬間他又回到一樓,此時小虎、琳兒也已過來。李玉虎正待打開天眼,察看石內一切,忽聽得一陣“隆隆”之聲,生青苔的石門忽然緩緩打開,中緩步走山一對白髮蒼蒼的老夫來!

那兩人雖則白髮頭,但面目清奇,紅光面,竟無一絲皺紋,四道目光更是光隱隱,一望而知,必是功力深厚的隱逸之士。

李玉虎迅即睜眼,含笑抱拳道:“敢問老丈,可是此地主人?”

那老人夫,雙目閃光的上下打量著三人,忽然呵呵大笑,道:“閣下才是主人!老夫乃是過客,是專為閣下守護這一份資財的。今你終於來了,好,好,好,就予你吧!”

李玉虎笑道:“此屋雖為家母所購,但並不知道中有何資財,老丈既已先行發現,理應屬老丈所有,小子怎敢妄取!”

那老丈望了老太婆一眼,復又“呵呵”笑道:“小哥兒不必客氣,令堂早已買下此地產權,無論地上地下,皆屬你李家之物,老夫又豈能妄取?”

李玉虎一驚,道:“老丈高姓大名,怎知小子姓李?”

老太婆也是眉開眼笑,道:“你不叫李玉虎嗎?咱們靈兒嫁你為,我這做老孃老爹的,哪能不知道?”

李玉虎又是一驚,仔細看時,兩老與林靈確有幾分神似,不由恍然,疾步上前跪倒叩道,道:“原來是泰山泰水當面,小虎李玉虎拜見……”

李小虎與琳兒也一同跪下行禮,小虎道:“原來是岳父岳母大人,啊!不對,是老大的……”

那老丈“呵呵”大笑,扶起李玉虎來,說道:“賢婿一拜已足,快請入內侍茶,老夫好做代!”

老太婆上前拉起小虎、琳兒,笑罵道:“你這小子過河柝橋,自以為化身在外,就可不認老窩了嗎?”

小虎脆聲笑道:“小子不敢!不過老大天,孽債甚多,小子為免波及,沒事還是躲遠一點的好,您老說是不是?”

老太婆被他逗樂,笑道:“我看你是天自私,想獨霸著這位好姑娘,不肯讓老大分沾,對不對?”

小虎一聽,不由急紅了臉,脆聲辯道:“您老別這麼說,琳兒她未具實體,又未成人,怎麼能……”

那老丈“呵呵”大笑,道:“小子別發急,你老泰水逗你玩的。”

說話之間,五人已入石,只見裡面珠光嵌頂,溫暖如,甬道曲折,處處珠光寶氣,金碧華麗,竟像一個地下殿一般。

二老見三人吃驚樣子,便將他們引進一間客廳,分賓主坐下,那老丈方道:“這地方本是蒙古王爺所建,元亡之時,那王爺把搶來的珠寶玉器均存放此處,隨軍逃回沙漠,不知所終。至明朝建立,此地數易其主,老夫夫便遷來此地潛修,也順便替女兒保留下這份嫁妝。不過,你別以為這些都是蒙王所留,其中的居室佈置及名貴珠寶,可都是老夫兩人,歷時近二千餘年採集而來的呢!”

說著,指了口一粒不大起眼的紫大珠,道:“像這一粒避塵珠吧!看起來雖不光亮,可是此了無點塵,卻全是它的作用:後若去沙漠,帶上它更可避免飛沙襲來!端的是人間至寶呢!”

李玉虎起身道:“小婿雖想將李府設在此處,可是隻要在前面活動已足夠了。兩位老人家仍然可以居住此啊!何況靈兒過去,遠離膝下,時常想念,等她來京,正好團聚,兩位為何非要離開呢!”

那老人長嘆一聲,道:“實不相瞞,老夫之,最後一劫不及百年,目前正須靜中參修,哪有功夫再圖兒女情長,何況靈兒這個丫頭嫁你之後,有得忙的,也沒功夫顧到兩個老的,算了吧!還是識相走遠點吧!”

李玉虎伸手在上,摸出兩個玉瓶,雙手呈上,道:“孩兒此處尚有九轉赤龍丸、九轉上清丸各兩粒,請岳父收下備用。至於說要另外覓地潛修,小婿在長白所留的暖谷現在正好空著,那兒尚有玉髓靈泉及各種珍貴藥材及道書,均可供兩老自由使用,不知岳父岳母可中意否!”

兩老“呵呵”大笑,老太婆接去玉瓶,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也不枉咱們養育靈兒一場。就這麼辦啦:咱們兩把老骨頭,就去替你看守金庫去吧!”

李玉虎大喜道:“靈兒現在大平牧場,兩位要去長白,是否也順便探訪一下,以靈兒的思親之心呢!”

那老丈笑道:“好,好,就依你吧!”

李玉虎道:“今晚孩兒收伏的鷹群即將飛回,明晨一早可著令鷹王冠軍,揹負兩位老人家前去!”

那老丈笑聲不斷的連連點頭,道:“好,好,今晚你把幾個老婆帶來此地,先給老兩口認識一下,明一早,這地方就送給你啦!”

李玉虎起身告辭,道:“孩兒大約三更才能過來,希望不致打擾了兩位清修。”

林老夫婦起身送客,道:“林家大門永遠為你小子敞著,什麼時候回來都可以。”

說罷,又指著石塔底層,道:“門機關就在石桌上,左旋一、右旋二,門自開,而裡面的開關則是這個玉石花瓶。”

原來門裡邊,壁邊有一個半人多高的玉石花瓶,此時則菊花,若是不說,真是誰也想不到,它便是開啟門的樞紐!

三人匆匆出來,先未留意,及到石樓中央門邊才忽然發現,水池之中,不僅已注半池清水,水面上還飄著絲絲白霧,那水居然是個溫泉!

李玉虎三人大喜過望,關鎖了樓門,立即回飛,一直來到市區,才改用六合步法,走回清平樓。

此時已過中午,前面酒樓已送來致飯菜,而孟巧娥及張出塵等人,也正在等候。

三人一進去,李玉虎立被請到飯桌用餐,小虎則在一邊敘說經過。

他“嘰嘰呱呱”的報告,聽得大家個個稱奇。孟巧娥怔了半晌,道:“靈兒的父母是何名號,本領如此之大,說不定是江湖上有名的隱俠呢!”

李玉虎三人一怔,旋即大笑。李玉虎笑道:“這一點倒忘了問!不過他們不喜出風頭,更不會管別人閒事,無論叫什麼姓字,一定沒人知道!”

接著翠兒也報告,道:“爺,你知道嗎,咱們帶來的金沙有九成以上純度,目下市價,一兩黃金換二十兩白銀,九成應該是十八兩才對,可是那通寶的夥計好壞,一兩隻肯換十五兩,硬是想吃咱們呢!”

李玉虎笑道:“差不多啦!他們收了去,還要下爐冶鏈,除去雜質,也總要花費啊!你們換了沒有?”

翠兒笑道:“大姊叫蓮妹提一小袋去,可是找不著小袋子,蓮妹就提了一竹簍去,一共有兩百二十斤,合三千五百二十兩,乘十五倍,一共換了五萬二千八百兩銀子。”

接著她“嗤嗤”笑彎了,好半晌回不過氣來。

李玉虎莫名其妙的瞧著她,也不由跟著笑了。小虎道:“你神經啊!笑什麼嘛……”

翠兒好半晌,挾著淚水,道:“哎唷,哎唷!我是想到通寶的那個夥計,他瞧見蓮妹一手提著進去,以為很輕,結果他使出吃力氣也沒移動分毫,但蓮妹一手又替他提到大秤上,秤出兩百三十五斤。後來全又倒了出來,幾乎是一錠一錠的檢查,又秤了空簍子加麻袋,合計十五斤。隨後又一小盆、一小盆的重新上秤稱過,還是兩百二十斤。哎唷,你沒見他看蓮妹的表情,簡直絕透了……”

李玉虎笑道:“這也難怪,平常一個大男人不見得拿得起兩百斤石頭,何況是金子!蓮兒毫不費勁的提著走,怎不叫人稀奇?”

孟巧娥笑道:“為娘也提過幾下,不覺得有多重,初初一稱,還真嚇了一跳,以為他們的大秤壞了呢!”

李小虎笑道:“原來娘也是大力士啦!了不起!了不起!”

孟巧娥把他拉到膝上坐著,笑道:“還不是你這兒子孝順,要不然為娘早已被折騰死了!”

李玉虎笑道:“娘是吉人自有天相,命長得很!娘,你老人家帶她們做衣服去了嗎?”

孟巧娥眉開眼笑的道:“做啦:每人做了五套,塵兒還記著你的身材尺寸,也替你由裡到外做了五套呢!”

翠兒又搶著道:“爺,你不見綢緞莊有多熱絡了,連老闆娘都出來親自招呼!她還以為咱們是娘手下的姑娘呢!一聽是兒媳婦,嘖嘖,那麻勁兒噢,就別提了!”

眾人飯罷,又喝著茶聊一會,孟巧娥道:“昨夜都沒睡好,先睡個午覺吧,一會不是還有事嗎?”

李玉虎卻道:“娘,兒想明上午去長辛店人市場,買些傭人回來,院子裡有不願賣身的姑娘,是否也可以撥幾個來呢?”

孟巧娥心中知道他的意思,尤其經過一早的相處,更知道這兒子必非池中之物,便道:“娘知道你的意思,下午我就回去一趟,把院子裡的事都給別人就是!”

李玉虎笑道:“這行業永遠不會絕跡,兒子倒不是反對,只是不必自己坐鎮呀!只要用人得當,說不定還是和娘過去一樣,能救出幾個好姑娘呢!”

李玉虎語音一頓,又道:“過幾天兒去八大胡同走走,凡有良用刑的,兒子還想好好的教訓他們一番呢!”

孟巧娥笑道:“這樣最好,有幾家實在不像話。好,你去休息一下吧!娘待會回去,自有分寸!”

李玉虎回到東廂,見屋裡堆了一大堆東西,不由笑道:“什麼東西啊!這麼多……”

張出塵笑道:“有被褥,有用品,現在看著很多,打開了各屋一散,全不見了!”

李玉虎進入帳篷,躺下休息,道:“別全留在這裡,晚上咱們搬去香山,那裡才算是咱們真正的家呢!不過我瞧,後之中,岳父母已替咱們收拾了不少,前面大樓可得要好好花一番心思佈置了!”

他忽然心中一動,對外邊的李小虎,道:“下午你隨娘回去一趟,把那兩隻小猴兒帶來,放在口,正好替咱們守衛!”

張出塵三人本來要去整理東西,見他要睡,便一同進來相陪,不多時均已甜然入夢。

申時剛到,李玉虎翻身起來,叫醒張出塵,道:“咱們約的人快到啦!出去等著吧!”

過不多久,王領班親自帶一身勁裝的一名鏢師進來。

王領班首先恭謹行禮,道:“稟少東,長辛店大安鏢局趙局主到!”

李玉虎站起身來,拱手抱拳道:“!在下李玉虎,這位是內子張出塵……”

那趙局主體型中等,年約四旬,一臉風霜愁苦之,不過獅鼻海口,角法令特長,相貌十分悉,心頭百念一轉,已知這人曾去過麗奇院內的小樓,是他母親的朋友之一。

而趙局主驟然發現約他來的,竟是個未二十的弱冠少年,不由十分失望,但既然來了,總得談談,只好儘量住失望之情,抱拳道:“在下趙守恕,現任大安局主,聽說閣下想接手經營大安,特來候教!”

李玉虎見他已不識得自己,便不點破,只邀他落坐客位,王領班主動去倒茶,李玉虎主位相陪,張出塵坐在下首,隨即,李玉虎誠懇的道:“在下昨方由遼東返回,有心做一番事業,今晨聽說貴局想要盤讓,才相請商談,請局主勿怪鹵莽!”

趙守恕長嘆一聲,道:“鏢局這行飯,必須刀口舐血,哪是好吃的行當!在下是見閣下英俊不凡,才說這話!”

李玉虎笑道:“如此說來,局主是已經不想幹了?但不知如何盤法?”

趙守恕苦笑,道:“鄙局因失了紅貨,要理賠失主百萬兩銀子,才忍痛盤整這份祖業。本局在南七北五十三省中,薄有名聲,先父當年創業甚早,在長辛店十六家鏢局中招牌最老,鏢局的佔地也最大,光是物業,現值約五十萬兩,加上車馬百輛,人手近百,以及商譽路線,應該也值二、三十萬兩的。”

李玉虎道:“局主誠實無欺,幾十年商譽,一大片人手物業,才只要八十萬兩,不是太少了點嗎?”

趙守恕臉上一紅,道:“本來是可以多要點的,只是鄙局新近失鏢,怎好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

李玉虎忽然語氣一轉,問道:“請問局主,失主求賠,限期多久?若是能夠追回,還要賣嗎?”

趙守恕心中有些生氣,但眼見李玉虎態度誠懇,不像有心戲,便坦誠回答道:“失主限期三個月,若能追回失去紅貨,在下再沒出息,也不會出賣祖業!”

李玉虎笑道:“好,局主有這份守業之誠,讓人敬佩。但在下還有一事不明,既然還有三個月期限,局主不做追鏢打算,為何先賣祖業呢?”

趙守恕苦笑一聲道:“實不相瞞,這兩件事在鄙局看來,都不容易。鄙局總鏢頭乃是在下師叔,藝出少林寺,這次竟然把命給丟了。以在下身手,即便找著下手的歹徒,只怕也是白搭,而且近三年來,長辛店先後有三家鏢局都在同一地段死人失鏢,至今還未查出下落,何況鄙局只有三個月時間而已?”

“不過,鄙局也不會就此罷手,早已上報師門,請求支援。但等援手一到,便要去山東地段搜求兇徒下落,只是,這一來曠時費事,只怕已過了三個月期限,為了保住信譽,也只好做最壞打算,先籌足了銀兩,賠了失主再說!”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原來局主是雙管齊下,並不是真想出賣大安。在下有心想與局主合作,共同經營大安,負責追回失鏢,但不知局主意下如何?”

趙守恕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門外一陣嘻笑聲傳來,扭頭一瞧,孟巧娥已然帶著二十多名女子走了進來!

趙局主更覺意外,起身叫道:“孟大姊,您怎麼有空到這裡來?”

孟巧娥“咯咯”笑道:“趙兄弟,你還不知道啊!這清平樓可是大姊的產業,而他,就是大姊的兒子啊!”

趙守恕望望李玉虎,見他與孟巧娥果然有五分相似,不由“哈哈”笑道:“怪不得我一看就覺得這位很面呢:原來是小虎兒啊!”

只聽廳外一陣脆聲笑語,道:“誰叫我啊!小虎兒在此……”

語聲中,眾女子身邊忽然鑽進來一個十歲幼童,玉面朱,頭梳朝天辮,一身絳絲綢童裝,還拉著一位羞花閉月的小美人,衝著趙守恕做個鬼臉,又道:“趙叔,你好!多年不見,發財了吧!”

趙守恕大吃一驚,指著他道:“你,你,是小虎兒,那他,他……”

孟巧娥笑道:“他是小虎,他是玉虎,都是大姊的兒子,明白了吧!”

趙守恕口“吃”的道:“大姊有兩個兒子?小弟竟不知道?真……”

孟巧娥笑著搖搖手,邀他落坐,道:“這事先不研究,先說正經事要緊。”

接著她轉頭對張出塵,道:“出塵,見過趙叔叔了吧!這群丫頭給你啦!你先去安頓她們一下吧!”

那群女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十二、三,都長得十分秀麗。

張出塵應了一聲,揮揮手帶了她們出去,小虎也跟著溜了。

孟巧娥笑道:“趙兄弟,你和小兒談得怎麼樣?……”

李玉虎笑道:“娘,孩子瞭解了趙叔的處境,提議要和趙叔合作,負責把失鏢追回,趙叔還沒答應呢!”

趙守恕道:“不要說衝著大姊面子,光憑這追回失物四個字,你要幹局主,趙叔叔也得答應啊!不過,賢侄,說句老實話,鏢行是個辛苦營生,你放著少東不做,何苦自討苦吃呢?大姊你說是不是?”

孟巧娥笑道:“兒大不由娘,大姊管得了嗎?”

李玉虎道:“趙叔,說實話,侄兒也不會真要去您老的鏢行上班,不過將來遼東有一批人手需要在您的鏢行卸貨息腳,倒是真的。不過,這是後話,現今首務還是先把紅貨追回來,才是正經!”

趙守恕發笑,道:“趙叔當然知道,可做案匪徒兇殘毒辣,武功高強,形蹤飄忽不說,做案時現場更不留一個活口半縷線索,上哪裡去找他們?”

李玉虎愕然道:“真的!這手段未免太過分了。趙叔剛才說,三年來已有三家死人失鏢,難道都如此嗎?”

趙守恕道:“當然,而且死者的傷口都是一樣,乃是被一種極為鋒利的快刀斬死的,這也可以說是唯一的線索了!”

孟巧娥忽然道:“趙兄弟,你們這次保的不是暗鏢嗎,怎麼會走漏消息呢?”

趙守恕苦笑搖頭。李玉虎斷然道:“小侄有一條行險之計,不知是否可行,請趙叔斟酌!”

趙守恕神情一震,忙道:“什麼計,快說來聽聽!”

李玉虎道:“咱們走一趟老路,再請如意珠寶坊出面,託貴局保鏢,仍走原來路線,若是這幫匪徒,敢再出面攔劫,豈不正合孤意嗎?對了,出事的地點遠嗎?”

趙守恕道:“地點在山東歷城附近山區,騎馬快則三,慢則五。賢侄之法可行,不過卻有兩點難處:其一,如意珠寶坊所託的紅貨,據事主事後透,乃是戶部尚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市面上買來的寶石,特別送到如意坊加工,託本局送往南京,為駐守太子賀壽之禮。為此如意坊被兩面得要自殺、產,哪還有能力再拿出貴重寶石託保?其二,趙叔有自知之明,即使如意珠寶坊再託保,趙叔便是親自出馬,怕也……”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如意珠寶坊真要產,小侄有意將它盤下來做,所以第一點不是問題,至於第二點,目前只好由小侄陪趙叔走一趟,如何?”

趙守恕不信道:“賢侄,你別開玩笑,萬一有什麼閃失,如何向孟大姊待……”

李玉虎知道不一手,難以讓他信服,因此微微一笑,道:“趙叔囊中的燕尾鏢,借來一用,小侄變個戲法給你看看!”

趙守恕這次來未帶兵刃,但一向暗器不離身,也以這燕尾鏢成名於江湖,混了個燕尾追魂的綽號。聽他一說,便掏了一隻給他!

李玉虎一手拿著五寸長的燕尾鏢,一手並指如剪,在鏢上剪了三下,三刃的鏢身,無聲無息的斷成三截,跌在地上,好像那純鋼已變成了麵糰。

趙守怒目瞪口呆,眼在地上拿起鏢尖一看,斷處如同刀斬,平順整齊。

哪知李玉虎技不止此,又把地上的兩段拾起,放在掌中,並把趙守恕手上的尖端拿去,合在一處,用手握處,一陣清煙飄過,李玉虎左掌打開,把一隻完完整整的燕尾鏢又送到他面前,笑道:“原物奉還,趙叔請收回吧!”

趙守恕在他紅如朱沙的左掌心捏起自己的鏢來,只見鏢身緊合,哪有一絲裂痕?他大嘆一聲,正待收起,眼一花,鏢忽又到了李玉虎手上。

只見信手一揮,那鏢緩緩飛出門外,直向五丈外一株巨松之上去!

巨松枝頭,此時正停著一隻麻雀,眼看那鏢到,雙翅一震,便已飛起。趙守恕、孟巧娥都不由暗道:“可惜!”以為他失手讓麻雀躲過一劫!

哪知,不知如何,麻雀忽又束翼落在鏢上,竟隨那鏢在十丈外緩緩兜個圈子,回頭又回房中,落在李玉虎掌上。

而那隻麻雀受到地附在鏢上真元的約束,外表看去,竟像是養的一般,仍站在鏢身上,“吱喳”的叫了兩聲。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的表演,去吧!”

隨即內力一收,那麻雀失去約束,立即展翅飛去。

趙守恕如夢方醒,道:“乖乖,孟大姊,您看見了嗎?”

孟巧娥嗤聲一笑,內心裡對兒子這份功夫與巧思,萬分意得意,似撼實喜的道:“他啊,不過仗著一點巧思騙人,趙兄弟可別上當啊!……”

趙守恕神一整,起身道:“賢侄,剛才你說要與愚叔合作,現在愚叔正式以局主身分,恭請賢侄擔任大安鏢局的總鏢頭,萬望賢侄俯允!”

李玉虎“哈哈”大笑,把鏢還,順手按他坐下,道:“小侄暫時接任此職,不過等追回失鏢之後,趙叔可得另請高明才成哩!”

趙守恕慨然道:“這是後話,以後再說吧!現在趙叔可是全靠你了!明兒一早,我就把聘書送來……”

李玉虎笑道:“明小侄想去人市場買幾個傭人,正好到鏢局一趟,一切細節到時候再商議吧:此刻咱們又有客人到了!來的大約就是如意珠寶坊的主人吧!”

他話音方落,不多會一名新來的丫頭引了一個肥肥胖胖的客人到了門口。

那丫頭道:“啟稟少東,如意珠寶坊當家錢大器老闆到!”

李玉虎“哈哈”一笑,到門口,道:“錢老闆請進,在下李玉虎,有幸學錢老闆大駕光臨,實在有幸……”

錢大器五短身材,肥如圓桶,年不過四旬,一臉的明樣子,與一般的胖子大異其趣!

他見李玉虎雖說生相出奇俊美,身體出奇的高躲健碩,一副文質彬彬的態度讓人樂與一談,但究竟年紀似乎太輕,不像個團團大富翁的樣子,不由心生輕視,大剌剌一拱手,道:“原來是李兄,幸會,幸會!”

他說著時一腳跨進門口;望見孟巧娥、趙守恕在座,不由一怔,神一冷,又道:“怎麼趙兄也在此地,沒去山東訪尋失鏢嗎?孟大姊不在麗奇院納福,怎地也有興趣淌這趟渾水了!”

孟巧娥冷然一笑,道:“錢老闆,咱們也算是舊相識,聽說你最近很不得意,想頂讓珠寶坊,特別替你找了個客人,乃叫小二去三催四請,到現在才來啊,架子倒是真大呢!”

錢大器知道孟巧娥在京師之中是有名的母老虎,誰也不敢惹她,此刻一聽這話,忙堆笑道:“孟大姊,你這麼一說就冤枉小弟了。店裡的夥計去了幾趟沒錯,可只說店裡來了個財主,並沒提大姊與這事有關哪!否則,小弟還敢不早些來嗎?”

孟巧娥放出微笑,說道:“好,錢老闆,算你有理,請坐吧!這位李少東確有誠意,你就痛痛快快說個數目吧!”

錢大器客位落坐,道:“好,我的情形,趙兄既已在座,想必各位都知道了,要不是被人家急了,打死我我也不肯賣啊!”

李玉虎笑道:“貴坊的情形,趙局主確是提過,您老就開個實錢,讓在下斟酌!”

錢大器肥手一拍,道:“好,痛快,就衝著孟大姊面子,老弟你只要出一百八十萬兩,如意坊一片屋業生財全給你了,怎麼樣?夠意思吧!”

孟巧娥笑道:“太多了吧!貴寶號老身可是光顧過,憑那點不值錢的幾件首飾,值得了這麼多嗎?”

李玉虎笑道:“若是加上失去的寶石,倒是不算太貴,不過,若是後大安把失鏢追回,或是作價賠付,算誰的呢!”

錢大器斷然道:“誰把如意坊接去,自然算誰的。老弟你也知道,那一串三十粒紅寶石,顆顆如卵,是戶部尚書對東太子的壽禮,不算工錢,光寶石每粒足值萬兩,經本坊工琢磨,以金絲串連,可就成了無價之寶了!所以尚書要本坊賠一百萬兩,我可是都不敢放一個……”

李玉虎心中一動,道:“如此說來,若是尋回失物,或是找到三十粒同樣的寶石,就可作價一百萬兩了,對嗎!”

錢大器心中不信有人有這本事,乃道:“好,別說十之內尋回原物,便是真有三十粒同樣紅寶石,本坊就算你一百萬兩。但醜話說在前頭,若超過十天,一百八十萬兩可是一兩也不能少!”

李玉虎點點頭,道:“好,在下馬上拿出三十顆來,算是定金,不過有一個條件希望錢老闆答應!”

錢大器半信半疑的道:“什麼條件,老弟先說說看!”

李玉虎笑道:“寶石串成之後還給原主,是否還要送去南京獻給太子?若是如此,在下的條件是,仍然要請大安鏢局護送!”

錢大器了一口氣,道:“可是可以,但萬一又丟了呢?”

李玉虎笑道:“這一次保證不會,不過為防萬一,在下答應由大安鏢局賠償六十粒同樣的寶石!”

錢大器又長一口冷氣,道:“老弟,你不是開玩笑吧?”

李玉虎笑道:“口說無憑,在下先拿出寶石,讓錢老闆過目,若確認無誤,咱們立刻簽下兩份合同!”

錢大器肥手一鼓,大笑道:“痛快,痛快,我老錢在商場上混了二十年,還沒見過老弟這般豪客,行!一切依你所言……”

李玉虎已然傳音出去,要張出塵準備。此時他語音未落,翠兒已手執托盤,蓮步姍姍的走了進來!

錢大器陡覺眼前一亮,托盤中滾圓的三十粒紅寶石,映著翠兒一身翠綠,白璧也似的臉龐,不由令人大是驚,疑為天上仙子臨凡降世。

李玉虎接過托盤,放在錢大器身邊桌上,道:“錢老闆,你驗驗看,是否和原失物一樣?”

錢大器努力由翠兒臉上收回目光,拿起寶石,一粒粒驗著,三十顆驗完,方始長嘆一聲,道:“若不是沒有本坊琢磨串連的痕跡,我還真以為就是那三十顆呢!”

接著,張出塵、餘玉蓮一人託了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四張墨漬未乾的合約,一先一後的走了進來!

李玉虎先後找過去,對未乾的合約吹一口氣,放在桌上,道:“錢老闆,合同這般寫法,你意嗎?”

錢大器望著兩位光照人的美女,真有些疑真疑幻,一時竟然忘其所以。李玉虎朗笑一聲,道:“錢老闆,趙叔,容在下介紹一下,這三位均是內,論排行則是老大,老五及老六。”

錢大器被他笑聲一震,清醒過來,一聽這話,心頭狂跳幾下,暗道:“這小子真有辦法,像這等天仙一般的美女,我老錢只要一個,也就得整天鮮花供養了,他,他……”

心中想著,拿起暗香浮動的合同,一一細讀,不僅字跡秀麗有力,更且把雙方一切權利義務條述簡明,毫無瑕疵,不由得長嘆一聲,道:“好,好,言簡意賅,完美無瑕……”

當下毫不猶豫的拿起盤中筆,在四張合約後面簽下名字。

李玉虎主簽了兩張買下如意珠寶坊的合同,趙守恕則簽下保鏢合同,不過李玉虎自願做大安鏢局的連帶保證人,所以也跟著在後面簽了。

而孟巧娥則以見證人身分,在四張合約上也簽了名。

張出塵令丫鬟送上一方綢巾,錢大器小心翼翼的將紅寶石包起,拿了兩份合約便要告辭。李玉虎留他不住,只得道:“錢老闆回去之後,先別對外公佈貴坊易手的消息,十後,在下陪同趙局主取貨,等平安送達南京,取了回執返回再談如何?”

錢大器連忙答應,便把紅寶石放在懷內,告辭而去。李玉虎親自送到小院門口,王領班正巧過來,道:“啟稟少東,廚下已然準備妥當,請示少東,要在何處用餐!”

李玉虎笑道:“當然要和各位一齊吃啊!你先遣兩位兄弟送錢老闆回府,回來之後,立即開飯!”

王領班恭聲應是,陪著錢大器出去。

李玉虎回到裡面,宣佈道:“等會大家一齊到前面聚餐,趙叔不是外人,請留下品嚐評鑑一下本樓的手藝如何?”

趙守恕對李玉虎的功力能力財富及福等等,已產生莫大興趣與好奇,正想與他多接近,聞言正是求之不得,立即快答應下來!

片刻之後,王領班又來相請。李玉虎陪了孟巧娥、趙守恕先行,張出塵三人則率新來丫頭,一同穿過迴廊,到達前面大廳。

廳中已坐了六桌,均是店裡的工作人員,共有六十人,一見孟巧娥母子進來,立即起立鼓掌,表示

李玉虎俊面含笑揮手,道:“各位兄弟請坐,今聚餐同樂,大家儘量開懷暢飲,千萬不要客氣,有什麼意見,也可以儘量敞開來說。”

這一陣語聲,清楚悅耳,雖在如雷掌聲之中,每個人仍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望著他高人一頭的身材,飄逸出超乎想像的年輕瀟灑,更加上領班早已傳達的加薪消息,不由個個在驚訝之中,產生了一股喜敬仰之心。於是,掌聲更是熱烈。

李玉虎先讓母親與趙守恕坐下,他自己則站在下首,為眾人一一介紹隨後進來的三位夫人。眾店夥初見三位美女,直似天仙下凡,心中又是猜疑,又是羨慕,鼓掌聲更是響徹大廳!

待眾丫頭也已坐定一桌,李玉虎乃舉手止住掌聲,又道:“本人此次返鄉,決定好好做一番事業,為鄉親們多製造幾個就業機會,所以除了這座清平樓,已暫時接受大安鏢局趙局主的邀請,擔任大安的總鏢頭,另外還想再盤下幾家錢莊、珠寶行等等,所以今後不可能長駐本店與各位分勞,好在各位都是手,只要通力合作,各守住自己的崗位,相信在孟掌櫃及王領班帶領之下,必能站穩腳步,共謀發展。”

說罷,他拿起酒杯,又道:“來,本人先敬各位一杯!飲過此酒,咱們便是休慼與共的一家人了!乾!”

眾人紛紛站起乾杯,齊聲道:“多謝少東!……”

孟掌櫃與王領班一同起身,由孟掌櫃開口,先道:“少東文武兼資,懷萬有,對店中兄弟寬宏仁,兄弟們十分,誓言忠心不二,共創生意佳績。現在小人與王領班僅代表全體兄弟,敬夫人及少東、少夫人一杯!”

這一杯飲下,桌上夥計自動分出十人,下廚端菜,不多會,一道道熱氣騰騰的佳餚上桌,引得人食指大動,酒興大發。

李玉虎又道:“本人與內子均不善飲,但各位可以放量。好在還有兩天的休息時間,各位不必顧慮!”

眾人經過他這番鼓勵,立即猜拳行令,開懷暢飲起來!

這頓飯吃了足足兩個時辰,方始結束。趙守恕與他約好後相見的時間,才懷著腔興奮回去。

李玉虎等人回到後院,安置下母親,立即對張出塵道:“今晚看來是搬不成了。不過,現在咱們快去香山看看,一者等候冠軍到來,安排岳父岳母遠赴長白,二者你也去查看一下,看明天該添置些什麼東西!”

翠兒道:“爺,我也想去瞧瞧!”

張出塵笑道:“還能少得了你嗎?蓮妹,帶著文房四寶,等會好記下該買的東西!爺,二爺他們呢!”

李玉虎笑道:“他倆帶著一雙猴兒,早已去了!快走吧!”

此際天已入夜,李、張兩人施展六合神行步法,各帶著一人,貼著低空飛行,不到盞茶功夫,已然抵達!

張出塵三人第一次來,望著這雄偉的石坊石樓與廣場,都十分振奮,翠兒忍不住脆聲道:“哇!好大啊!爺,咱們只有幾個人住,會不會太冷清了呢!”

李玉虎笑道:“誰說只有咱們幾個,等後全部執事到齊;只怕還不夠住呢!不過也不必擔心,萬一不夠,對面還有塊十畝大的農地,可以再建一片莊院!”

進入大廳,李玉虎又道:“這客廳餐廳雖已有桌椅,可還需要其他配置,樓上也還有二十幾間臥室,等會你們好好計畫一下,看該添些什麼東西!”

說著已領頭穿堂而過,走入後院。

後院裡本該是一片黑暗才對,但哪知此時整個庭院竟籠罩在一片紅的光華之中,地上佈置有致的盆景矮樹、老梅,也染上一片溫暖的粉紅。

四人都甚詫異,仔細一瞧,原來在三丈多高的小樓石牆上,不知何時,浮雕出一條飛龍,張牙舞爪,神態活現,而兩道紅光華,便是由龍的雙眼出。

翠兒鼓掌脆叫道:“哇,好啊!”

她語聲未落,只聽小樓下層已傳來一陣脆語,道:“老大才來嗎!岳父、岳母大人已等候多時了呢!”

李玉虎四人疾忙走近,果見小樓之下,林靈的父母,與小虎、琳兒都在座中,桌子上堆著幾盤鮮果,兩隻小猴兒正坐在果盤邊大吃特吃,正是小金、小白。

李玉虎急忙施禮,一一為三位夫人介紹。又見兩人的白髮已然變黑,不由多看了幾眼。

那長袍寬帶,目閃奇光的老者,“呵呵”笑道:“賢婿快快坐下,老夫夫受惠非淺,下午服過賢婿所贈的靈藥,不僅功力倍增,丹氣更是純,連這頭白髮都變回黑,實在之至!下午無事,便將庭院略加布置,各位還意嗎?”

小虎搶著道:“你們還不曉得,岳父的雕刻真是妙奪天工,看見那條飛龍了嗎?那就是他老人家的作品,為了使此園四季長,還特地嵌上兩顆火龍珠呢!”

眾人這才恍然,林靈之母這功夫,拉著張出塵三人,不住的打量端詳,紅的臉上一直帶著慈和笑容,此刻笑道:“出塵孩兒已有身了吧?看樣子後必生龍子……”說著在中摸出三方玉佩,分別遞予三人,又道:“這三個玉佩,乃是老頭子以萬年溫玉雕成,功能保溫益氣,常時帶著,必有好處。這算是老身夫的一點見面禮吧!”

那王佩紅,入手溫暖寧心,知是寶物。張出塵道:“多謝厚賜,晚輩等實在受之有愧……”

林靈之母笑道:“聽說你是大姊,從前又擔任過玉女主,這家之內的和睦,生活起居的安排,就全靠你了。來,來,來,趁現在有空,快隨我進去一下,中的安排,老身一總先予你,就算是靈兒的嫁妝吧!”

隨即兩人起身走入後,翠兒一拉餘玉蓮也要進去,忽聽空中傳來一聲鷹鳴,小虎忽的身化一道金虹向空中去,而李玉虎已開口道:“岳父且請寬坐,小婿等先到前面接鷹群,你們也來幫幫忙吧!”

桌上的兩猴“吱吱”叫著,飛速的向前奔去。林靈之父起身笑道:“走,老夫閒著也是閒著,一齊瞧瞧吧!”

眾人一同穿過大廳,來到前面,只見小虎跨坐在鷹王背上,正在盤空下降。

鷹王此時已現原身,雙翅展開,寬有三丈,一雙如象腳的巨爪之下,居然抓提了一輛四輪馬車。

只見它緩緩落下,將馬車輕輕放落石地,它自己則落在馬車之旁,用它蒼老的嗓子,說道:“見過府主!奴才已將大平的存金全部帶來,裡面還有三位夫人的書信,請府主瞧瞧!”

小虎閃身鑽入車蓬,拿出一隻革囊,由裡邊摸出一封信在李玉虎手上。

李玉虎打開一瞧,只見上面寫道:

“字奉玉虎夫君:君示敬悉,知婆母安然歸,不勝之喜!妾等在此,己兵兩次,一切尚稱順利。前在暖谷移來金沙、寶石,由冠軍等一次送還,以應急需,此地已無存餘。夫君與大姊兩妹,雖才去京一,妾等己有三秋之,盼速返遼,共赴沈會師也!”

下面則是張出雲、朱如丹、林靈三人的簽名。

李玉虎看罷,收在袋內,只見鷹群次第降下,都帶回一個特大竹簍,於是笑道:“冠軍,辛苦你們了!先休息一會吧,此地便是咱們的李府,以後你們也以此為家吧!”

鷹王冠軍抬頭四處打量,道:“那石樓頂上不錯,奴才們可否在那兒建個窩!”

原來石樓乃是平頂,上面一片平臺,足有十多丈長、三丈多寬,四周還有一圈石砌的護欄。

李玉虎笑道:“好是好,你們十二個上去,會不會把樓倒?可要考慮考慮!”

鷹王冠軍兩邊看看,一聲號令,群鷹左右各四,飛落在廣場兩邊的平屋頂上。

冠軍又瞧了瞧,才道:“正中樓頂,由奴才與亞軍,及一號、二號為居,其他分居兩邊,該不會有問題!”

李玉虎點頭稱好,又道:“你們先休息一夜,明晨再到鞍山一趟運一批金子來,回去的時候,順便把本府的岳父、岳母送去大平。”

接著,他又介紹鷹王與他岳父認識,道:“岳父,它乃千年鷹王,孩兒為它取名冠軍。這一群大鷹則是它招來幫忙的……”

那林靈之父雖潛修近二千年,通易數變化,對女兒林靈與李玉虎的結合也只能推知大概,並曾偷偷看過他們,但對他們的遇合與作為,實在不十分清楚。此刻見著鷹王,竟然口稱奴才,為他執役,心中不由暗奇。

同時,他也是異類出身,情和善謙虛。一聽這話,便對鷹王拱拱手,“呵呵”笑道:“老夫林之棟見過道友,請道友多多指教!”

鷹王冠軍笑道:“林老先生,不必客氣!你既是家主人的長輩,也是奴才的長輩,指教二字,可當不起!”

李玉虎此時才知,原來岳父叫“林之棟”,於是笑道:“兩位別客氣啦!有話明早起程再說吧!冠軍,你去休息,我們要趕快把東西搬進去,等會兒我還有事要辦呢!”

此時張出塵和林靈之母也走出來,大家一同出力,把車上之竹簍金沙寶石先運進大廳,堆在左手房內,最後竟堆了一個半房間!

李玉虎待一切都安頓好了,又道:“出塵,我和老二要去皇走走,你就先寫封信告訴出雲她們,後天有空,先帶冠軍去一趟鞍山,如果沒有特別的事,叫她們三個先回來一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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