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風雲】(1-14)作者:不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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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加糖

字數:66120

楔子

中的城市,烏雲密佈,遮住天上的月亮。

黑暗房間裡沒有開燈,電腦顯示器的熒光映出男人的半張臉,顯得格外蒼白。

伴隨著滋滋啦啦的電聲,男子沉著,緊鎖眉頭。

彷彿在仔細地查看著什麼,一遍又一遍地確認。

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在靜寂的房間裡跳的觸目驚心。

男人接起來。

「我們到了」

話筒裡傳出一個低沉的嗓音。

男人停了幾秒,說:「……那就去幹吧」

「呵呵,終於可以開始了」

「嗯」

掛掉手機,男人起身走到陽臺上。

眼前是鐵幕一般的黑夜,遠處的車燈星星點點。

一滴雨水落在男人臉上,他抬起頭。

凝聚在天際線邊的一大片烏雲彷彿回應一般,打了個不大不小的悶雷。

「轟隆——」

雨淅淅瀝瀝地撒了下來。

泥濘的地面上積起小小的水坑。

一個菸頭掉進來,暈開了水面上倒映的路燈。

「嗤——」絲絲青煙飄出,隨即被一隻穿著厚底牛皮鞋的大腳踩住。

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把黑衛衣的帽兜套上。

路燈只能照到他下半張臉,鬍子拉碴。

他朝身邊另兩個同樣一身黑衣的男人擺了擺頭。

三個人在細密的雨幕中,朝一間公寓樓走去。

第一章

西州市公安局的第一會議室裡,圍著圓桌,已經坐滿了人。

市局的骨幹幾乎無一缺席。

身居最中央的,是一箇中年美婦。

女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多歲年紀,成丰韻,端莊秀麗,只是神情嚴肅。

她一身筆的警服,沒有戴帽子,秀髮整齊地盤在腦後,一絲不苟。

此人是現任西州市公安局局長,東方玥,今年52歲,實際年齡與外貌頗有出入。

因為別和外貌的關係,在充滿著陽剛之氣的公安系統中,女警一般總會給人纖弱和不可靠的覺,無論官階,但瞭解她的人都清楚,東方玥是個從基層上來的幹部,也是個很有能力和手腕的女人。

此刻的女局長雙手叉在身前,秀眉微蹙,神並不輕鬆。

在她左側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看上去明能幹,身穿一套黑西服,是會上唯一一個沒有穿制服的人。

男人叫做董紹威,是東方玥的秘書,31歲,從當初東方玥升任副局長起,便擔任其秘書一職,鞍前馬後五年多,算是局長的親信。

再往下,圓桌的兩側,分別是兩個中年漢子,成對峙之勢,也像極了他們之間的立場。

左手的男人中等身材,孔武有力,是現任的刑偵大隊長鬍博,今年44歲。

另一邊的男人稍稍年長一些,留著一撮山羊鬍。

他叫馮軍陽,治安大隊長,50歲。

東方玥上任局長之後,開始扶持同為基層出身的胡博,而馮軍陽則是前朝老臣,作風也偏保守,馮胡二人在很多場合都曾針鋒相對,水火不容,是公開的秘密。

除卻這幾人,其餘與會者也都是幹部,從肩章和襯衫顏就能看的出來。

「咔!」

會議室門打開了。

一個身穿警服,頭髮花白,微微駝背的老頭走了進來。

所有人立刻都站起了身,包括東方玥.老頭掃了一眼眾人,目光冷峻,隨後朝會議桌前走去。

東方玥敬了一個禮

「廳長」

老頭點點頭,「坐吧,都坐吧」

董紹威把東方玥身邊一直空著的椅子拉開

「廳長,您坐」

「嗯」

老頭坐下,下意識瞟了東方玥一眼。

女局長筆的警褲下,穿的是一雙黑的中跟皮鞋,腳面上出絲襪包裹的一抹

這本市平淡無奇的搭配。

但是東方玥保養得非常好,雖已是齡但身材依舊高挑修長,別有一番風味。

老頭的目光回到會議桌上。

此人叫做彭齊銘,省公安廳長,也是東方玥的頂頭上司,現年64歲。

眾人坐下。

東方玥一雙長腿自然而然盤了起來,翹了個優雅的二郎腿。

彭廳長端起桌上的茶杯,用杯蓋撥開茶葉沫,眼角不經意又瞄了一下身邊。

「人齊了,開始吧,老胡」董紹威說「好,我來彙報」

胡博把筆記本翻開。

和他的形象一樣,胡博的聲音非常洪亮,中氣十足。

「在最近的一個月時間內,我市連續出現針對婦女的惡綁架案件,受害人從22歲到36歲不等」

「具目擊者稱,犯罪嫌疑人為三人團伙,男,本地口音」

「每次作案,都是強行入室,通過暴力手段控制和捆綁受害人及目擊者,並當眾對受害人實施侵之後,再進行綁架,而受害人的親友,在事後的幾天之內,都會收到女受害人的內褲,文,襪子等貼身物件,可以說手段十分囂張,質十分惡劣」

「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是市一中的英語老師,叫做程穎,26歲。事發當晚,正在教職工宿舍,給班上的兩名學生補課」

「犯罪嫌疑人敲開房門後,以刀具威脅三名師生,並用受害人的絲襪將他們捆綁,隨後,當著兩名男生的面,在宿舍的上將程穎輪姦」

「由於是休息天,直到第二天,程穎的室友——另一名女教師返回學校,才發現兩名被捆在暖氣片上奄奄一息的男學生,據稱他們的嘴都用絲襪嚴密堵,陰莖上也被套了程老師的絲襪,而程穎已經不知所蹤,事後清理現場發現,一起消失的還有程老師的一箱衣物」

「而兩天之後,市一中的傳達室收到一個包裹,收件人,是目擊案件的男學生,包裹裡所裝的,是一雙褲襠撕破,佈滿了斑的白連褲絲襪,和一雙淺粉系帶高跟皮鞋」

「據兩名學生回憶,受害人出事當晚,穿的正是一身鵝黃的洋裝,白絲襪,淺粉系帶高跟皮鞋」

據絲襪上的痕跡,我們提取了樣本,和DNA庫進行比對,沒有匹配結果」

「第二起案件,發生的時間相隔不到一週」

「受害人名叫唐藝婷,31歲,是中心醫院住院部護士長」

「因為家中有一個下肢癱瘓的老母,唐藝婷一直沒有結婚,和一個已經出嫁的妹妹,兩人輪照顧老人」

「事發當晚,是輪到唐藝婷陪護,而當第二天一早,妹妹唐藝欣從婆家返回,才發現家中已經一片狼藉」

「由於老太年事較高且明顯受到嚴重刺,語無倫次,唐藝欣隨即便報了警」

「我們在讀取了為了監護老人而安裝的家庭監控視頻後,發現,前一天晚上受害人被強行闖入家中的三名男子毆打、捆綁,並且在癱瘓老人的前遭到侵」

「受害人妹妹清點家中財物之後,發覺雖然幾個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但是並沒有什麼財物損失,只是丟了姐姐唐藝婷留在家中的一套護士制服,和一些貼身小件」

「同樣,兩天之後,妹妹唐藝欣收到一個沒有發貨人的快遞,裡面是一雙護士鞋,和一條女式內褲,經辨認,是她姐姐所有」

「第三起案件間隔時間更短,幾乎沒有超過四十八小時」

「受害人為22歲女青年,鄭心怡,某國企財務人員,新婚不久,出事前一週剛和丈夫去歐洲度完月」

「事發當晚,鄭心怡和丈夫外出就餐,返回時,在車庫被人尾隨,三名犯罪嫌疑人強行進入家中之後,受害人丈夫遭到毒打,隨後目睹子被人輪姦」

「事後嫌疑人將受害人丈夫鎖在衛生間內,將女事主綁架帶走」

「受害人丈夫費盡全力撞壞門鎖才得以逃出報警」

「兩天後,受害人家中收到包裹,裡面是一雙殘破的連褲絲襪,和一小瓶疑似分泌物的可疑體」

「而事發時,鄭心怡身穿一件紅連衣裙,連褲絲襪,紅高跟鞋」

「第四起案件發生在白天,地點是城西區的商業街」

「三個嫌疑人明目張膽地闖進一家尚未營業的咖啡館」

「挾持了女店主和兩女一男三名店員」

「店主名叫陳美萍,34歲,已婚,和丈夫分居兩地」

「嫌疑人將店門反鎖並掛上停止營業的牌子」

「接著,將四人趕到儲藏室,分別強姦三名女之後,還脅迫男店員參與其中」

「事後,男店員被脫得一絲不掛,兩名女店員則分別只剩一條加厚的黑天鵝絨連褲絲襪,三人頭腳錯開,捆成一人柱,而女店主則被裝進事先準備好的行李箱帶走」

「三人拼命呼救,數小時後,才引來路人報警」

「兩天之後,三名店員分別收到了快遞」

「女服務員是被強姦時自己所穿的已經佈滿了乾透白斑的內褲」

「而男店員則是一條褲襠撕開的黑連褲絲襪,和一管紮了口,裝滿了的避孕套」

「經查,連褲襪為女店主陳美萍當所穿,咖啡店裡統一的制服是黑西服套裙,大開領白襯衫,黑的天鵝絨連褲絲襪和高跟鞋」

「那管則屬於男店員」

「第五起案件——」

胡博唸到這裡,停了一下。

,喝了一口水,繼續「受害人叫……趙佳妍,34歲,全職主婦」

本來安靜的會場,悄悄響起了一陣私語。

「事發當,趙佳妍陪同12歲的兒子,周晨宇去少年活動中心上籃球課,在駕駛自家的寶馬X4返家途中,被犯罪嫌疑人以佯裝製造車禍的手段騙下車後,實施綁架」

「具周晨宇回憶,母子二人被帶上了一輛車窗塗黑的麵包車」

「母親趙佳妍遭到捆綁,堵嘴,和矇眼」

「而三名嫌疑人並未對周晨宇採取什麼措施,只是將兩人拉到一個廢棄的工廠後,在車裡輪姦了趙佳妍,並命令周晨宇觀看」

「雖然周晨宇只有12歲,但發育較早,身高也已經達到一米六五」

「看到周晨宇生理起了反應,犯罪嫌疑人還喪心病狂地強迫趙佳妍用自己身上脫下來的超薄連褲絲襪包裹兒子的陰莖進行手

「在周晨宇之後,三人將下體仍舊纏著母親絲襪的男孩趕下車,隨即揚長而去」

「因為驚慌,周晨宇並未記下面包車的車牌」

「幾天後,周家收到了不明發貨人寄來的快遞」

「包裹裡面,是一隻白的三葉草板鞋和一隻白的阿迪達斯運動短棉襪」

「均為左腳,鞋襪裡外都佈滿了乾透的斑」

「而趙佳妍當身穿的,是白緊身運動T恤,牛仔熱褲,超薄絲襪和白的運動鞋襪,通過受害人丈夫的辨認,寄來的確為其之物」

「有一點,需要特別說明……」

胡博說到這裡,瞥了彭齊銘一眼。

「大家可能也已經知道了,第五起案件的受害人,趙佳妍……是省委秘書長的兒媳婦……」

彭齊銘垂著眼瞼,臉鐵青。

胡博清了清嗓子

「目前為止發生的這五起案件,有很大的共同點,犯罪嫌疑人皆為三人小團伙,手段歹毒,受害人同為相貌出眾,喜好穿連褲絲襪的女,而犯罪嫌疑人在事後,將與受害人有關的物品寄回,也是非常明顯的挑釁行為,我們認為,這五起案件,應當併案處理,以——」

「胡隊長,你等一下」

一直沒做聲的馮軍陽用鋼筆尾端敲了敲桌面

「你是說第五起案件,是最後一起了,對嗎?」

「是的」

「好,那我來補充一下吧」

馮軍陽把黑框眼鏡摘下,一邊用紙巾擦,一邊慢悠悠的說「就在前天,我們接到報警,說新豐小區的公寓樓發生了搶劫案,本以為是個普通的案件,但是現場勘查以後,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男人把眼鏡重新架好,接著說「報案人名叫,徐海波,東方局長,這個名字您很悉吧」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轉向東方玥,包括與她近在咫尺的彭齊銘。

女局長的眉梢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自若的神情。

「徐海波,是我的女婿,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那您一定知道,事發地點,並非徐海波的住所,而是他親姐,徐曼麗的家。」

「我知道。」

「具徐海波稱,一夥人深夜闖入,進行搶劫,並且帶走了徐曼麗與離異前夫所生的女兒,15歲的徐薇……」

「馮隊」胡博打斷了馮軍陽的話「難道你是想說,這也是出自之前那三名嫌疑人所為?呵呵——」

「徐海波的筆錄,漏百出,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還有蹊蹺,結合這幾起案件,我覺得絕非偶然」馮軍陽提高了聲音。

「馮隊,那我告訴你,你說的情況我早就掌握了,首先這起案件中,沒有侵犯,也沒有事後郵寄受害人物品這兩個典型的標誌,所以我們已經排除了出自同一夥罪犯之手的可能。」

「我說過,徐海波的證詞不可信,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的人在現場又找到了女式內衣褲殘留的碎片,以及用過的避孕套——」馮軍陽伸出兩個手指「不止一個,你又怎麼想呢?」

「那也不代表——」

「兩位」董紹威站起來「關於案情的探討,我想我們可以在會後繼續進行,我們都知道,彭廳長百忙中趕來坐鎮的原因,所以與其糾著一些尚不明朗的事情不放,不如好好來分析我們已經掌握的證據和線索,畢竟,我們每費一分鐘,人質就多一分危險,不是嗎?」

馮胡二人都住了口。

「所以沒有定論的事情,我們暫時就不討論了,也不要費廳長的時間,好嗎,那麼請胡隊介紹一下接下來的安排部署吧」

「好的,董秘書,我是這樣計劃的,首先……」

彭齊銘側過身子「東方,你跟我來一下。」

「是。」

兩個人站起來,一前一後,走到會議室後面的套間,東方玥掩上了門。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老頭把帽子摘掉,捋了捋花白的鬢角。

「你知道失蹤的是周慶偉的兒媳婦嗎」

「知道」

「嗯,知道就好」彭齊銘點點頭「省委秘書長的兒媳婦被綁架,還被人給……你知道這質有多嚴重嗎」

「我知道」東方玥沉著,雙眸依舊神態自若。

彭齊銘和這雙眸子對視了幾秒,嘴角一揚:「好,我相信你,我相信最後我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

他拽了拽領口,彷彿領帶打的太緊了。

「他周慶偉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東方啊,明年我就退休了」

老頭一抬眼,兩個單人沙發是相鄰的,東方玥的雙手搭在一起,擱在兩沙發中間貼在一起的扶手上,白皙的手背上隱隱透出青的血管。

「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彭齊銘輕輕拍了拍東方玥優雅巧的玉手,站起身,推門出去了。

老頭一走,東方玥的臉上,那氣定神閒的姿態,彷彿洩了的氣球,霎時間就得無影無蹤。

女局長疲憊地靠在沙發上,輕撫額頭。

頹態盡顯。

(未完待續)

第二章

東方玥回到辦公室,靠在椅子上,到有些疲憊。

董紹威適時送上一杯香茗。

作為秘書來說,毫無疑問,他是稱職且優秀的。

董紹威為人沉穩,內斂,心思縝密,處事甚至有時候比女還要細緻體貼。

這年頭靠譜的人不好找。

東方玥也一度很慶幸有這麼一個信得過的部下。

「謝謝」

「別客氣局長」

「小董」

「嗯?」

「你去把徐曼麗母女那案子的卷宗拿來我看下」

「好的」

東方玥素白的手指太陽「胡博那裡,進展怎麼樣?」

「不順利」董紹威直截了當的說「受害人親友收到的那些快遞,都是一些小公司做的,本追查不到來源」

「現場採集的DNA樣本呢?」

「目前從現場和事後證物中收集到的幾十組樣本,經過比對,證實在不同案發地都出現過的DNA樣本,有3組,但是在公安部的數據庫裡都匹配不上,很可能這三人都沒有前科」

「還有天眼呢?查的怎麼樣了?」

「我們市的天眼狀況您也知道,現在還做不到全覆蓋,通過監控,只能追蹤到南郊一帶,不過可以確定,這夥人有很強的反偵察意識,他們每次作案用的車都不一樣,胡博查過拍到的車號,都是套牌」

「讓胡博他們以南郊為重點進行摸排,重點關注一些私人的汽車修理廠」

「是」

董紹威說罷,把一疊材料放到了東方玥的桌上。

女局長戴上細巧的金絲邊眼鏡,一頁一頁翻看。

「具徐海波在筆錄裡說,三名歹徒闖入後,控制了他自己與徐曼麗母女,隨後將屋內財物洗劫一空,可能是因為沒搜到多少錢,於是便將母女兩人綁架帶走」

「嗯」東方玥垂著眼瞼,微微點頭。

「現場收集到的髮和皮膚組織,鑑證科的同事正在跟進,當事人徐曼麗的職業,是一名高鐵乘務長,平時工作比較忙,經常會請一些家政人員到家裡工作,所以在現場他們收集到了十幾個人的DNA痕跡」

「沒有侵的跡象?」

「筆錄中沒有」董紹威玩味地笑了笑「這個案子當時是在馮隊長手上的,但是徐海波跟您的關係,他也知道,畢竟……」

「嗯」

「當事人問不出什麼,最後也只能讓他回去了,據說老馮當時很不甘心」

「你怎麼看?」東方玥合上材料,進牛皮檔案袋。

「我覺得徐海波顯然在隱瞞什麼,老馮也是一樣,比如他在會上說的一些線索和證物,卷宗裡完全沒有」

「馮軍陽在打自己的小算盤,胡博那裡陷入了僵局,而他馮軍陽要是能證明這個案子和之前幾起,確為同一夥人所為,那麼如果他找到突破口,就可以先發制人,拿下頭功」

「您說的是」

東方玥抬腕看了看手錶

「好了小董,不早了,你先下班吧」

「局長,彭廳長那裡……」

「我心裡有數」

「好,那我先走了」

聰明的人知道什麼時候該閉嘴,董紹威從外面關上了辦公室房門。

東方玥思忖片刻,拿出手機,撥號。

「喂?」一個優美的女聲從聽筒裡飄出來。

「小夢」

「媽?」聲音透出愉悅。

「今晚上,你們都在家嗎?媽順便過來吃個晚飯」

「在啊,正好,一會兒我再去買幾個菜」

「不用,隨便做點就好」

「沒關係,瑩瑩今天回家,我本來就要再準備的」

「哦,好吧,那個……徐海波晚上會在吧」

「他啊,應該吧,最近好像沒什麼應酬」

「好,那我一會兒就到,再見」

「再見」

放下手機,東方玥收拾了一下隨身物品。

局長辦公室有兩扇門,一扇通往外面,一扇通往裡面的隔間。

裡頭是個休息室,有,簡單的傢俱,和洗漱池。

東方玥打開衣櫃,裡面掛著一件藏青的長風衣。

她想了想,把伸向風衣的手收了回來。

東方玥剛才電話的對象,是她的女兒,任夢。

東方玥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

大女兒任夢,小女兒,叫任玉。

任夢今年34歲,公務員,現任西州市城中區副區長,徐海波就是她丈夫。

兩人有一個女兒,叫做徐瑩瑩,今年14歲,在一所私立中學念初三,平時住校,偶爾回家,所以難怪任夢的心情這麼暢快。

她們家住的房子在市中心,不大,但是地段很好,是區政府分的房子,住的大多是機關工作人員,算是一箇中等偏上的公寓小區。

任夢來開門的時候,東方玥聞到一股湯的香氣,那是家的味道,很溫馨。

一家三口了出來。

女主人穿了一身黑白條紋的一體式家居裙,看上去綿軟舒適,纖上圍著粉的圍裙,披肩的波長髮也許是為了方便做家務,而隨意地束成了一個馬尾,臉上一層淡妝,笑顏如花。

外孫女徐瑩瑩顯然是剛回來沒多久,還穿著學校的校服。

裡邊是白的襯衫,袖口滾著花邊,外面是黑馬甲,下身配著紅黑相間的格子裙,腳上是淺白的連褲絲襪。

和她的母親以及姥姥一樣,徐瑩瑩也是標準的美人胚子,雖然還沒有成年,但皮膚白皙,五官秀美,身高也已經開始發育,兩條腿勻稱修長,亭亭玉立,黝黑的長髮泛出健康的光澤,綴著一條髮帶。

徐海波與任夢同歲,他個子很高,年輕時相貌不凡,與子也是一對璧人,只是時過境遷,現在已是中年發福。

而形成對比的是,任夢卻保養得非常好,現在夫兩人站在一起時,看起來已經有了明顯的年齡差距。

一眼見到東方玥身著筆的警服,徐海波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尷尬地笑笑,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姥姥你真有意思,怎麼穿著工作服就來了」徐瑩瑩一邊接過東方玥的拎包一邊說。

「啊,出去開了個會,沒回局裡,就直接過來了」

東方玥笑著,把一雙穿著絲襪的三十六碼秀足從高跟鞋裡出來。

「媽,您換鞋」

徐海波殷勤的說著,把一雙白的棉拖鞋放到東方玥踩在地毯上的絲襪玉足旁邊。

「海波,我自己來」

東方玥藏在加厚的絲質襪尖中的腳趾一勾一挑,拖鞋已在足上。

這輕柔優雅的小動作近在咫尺,被徐海波盡收眼底。

「沒事沒事」

他說著,順手夾起東方玥尚帶餘溫的高跟鞋,放到鞋架上。

「媽您先坐,我再炒個蔬菜,馬上開飯」任夢著圍裙往廚房裡去。

徐瑩瑩挽著姥姥的胳膊往客廳去,嘴裡嘰嘰喳喳。

徐海波看著幾人的背影,不經意鼻子,偷偷嗅了嗅剛才伸進鞋窩裡的手指。

飯菜很快就上桌了。

餐桌是四方的,正好四個人。

東方玥跟任夢面對面,徐瑩瑩父女兩個面對面。

任夢做了魚香絲,土豆牛,西紅柿炒雞蛋,油麥菜和排骨湯,都是女兒喜歡吃的。

祖孫三人聊得熱絡,徐海波悶頭吃飯。

「小夢,小玉最近有跟你聯繫嗎,她現在怎麼樣?」

好的,已經在實習了」

「小姨好厲害啊,是在省電視臺當實習記者呢」

「那當然,你小姨唸書多用功啊,哪像你」

「哼」女孩兒撇撇嘴「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畢業了還去唸研究生」

「還研究生呢,你到時候能考個像樣點的大學我就知足了」

「瑩瑩,你媽說得對,學歷還是越高越好」

東方玥給徐瑩瑩的碗裡夾了一塊

徐海波不做聲。

與其說他沉默,倒不如說,是融不進三人的話題之中。

徐海波靠在椅背上,手上拿著小酒杯,一口一口的喝。

他的眼睛有點熱,離的目光無意間看到桌下,三雙腿。

左邊是穿著藏青制式長褲,絲襪,和白棉布拖鞋的東方玥.她優雅地翹著二郎腿,腳趾勾起,拖鞋的鞋底和絲襪的足底分離開來,呈現出一個三十度左右的角,渾圓的腳跟與足心半,那隻拖鞋似掉非掉,搔動人心。

再看右邊,是一雙菸灰絲襪包裹的小腿,這是任夢今天穿的。

她也翹著二郎腿,只不過,她擱在左腿上的右腳,已經逃出了拖鞋的包圍。

任夢腳上是一雙藍白格子相間的棉布拖鞋,其中一隻掉在地上。

女人右腳被絲襪包裹的腳趾微微曲起,腳趾部有一道清晰的縫合線,透過薄薄的絲襪,能看到裡面是塗著紅指甲油的玉趾。

在徐海波對面,女兒的一雙白的小腿收攏在一雙粉白格子相間的拖鞋之中。

徐瑩瑩雙膝併攏,雙腳微微打開,腳尖踮起,腳後跟從拖鞋裡溜出來。

因為角度關係,徐海波看不到女兒的白絲足底,只能看到前面繃起的腳背,以及上面白絲襪的褶皺。

「咕咚」

徐海波把含在嘴裡的酒下肚子,有點辣。

「對了姥姥,最近是出了什麼事嗎?今天離開學校的時候門口多了好些警衛」徐瑩瑩忽然問起。

「咳咳」東方玥頓了頓「嗯……是有個案子,學校緊張也是正常,以防萬一嘛」

東方玥剛說完,徐海波忽然開了口:「這陣子市裡有好幾個女人被綁架了」

徐瑩瑩的嬌俏的小臉霎時間就白了。

「你跟孩子說這些幹嘛?」任夢放下筷子。

「我讓她自己小心點,這種事情說不定就發生在身上了」徐海波有點微醺,嘴有點不著調。

「怎麼小心,你倒說說?」任夢斜著眼看他。

「你瞧瞧她,裙子穿的這麼短……」

「爸!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校服哎」

徐瑩瑩的臉漲的通紅。

之後的氣氛一度有點尷尬,大家都沒再怎麼動筷子。

晚飯草草結束了。

「海波,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任夢母女倆收拾桌子的時候,東方玥叫住了女婿。

「啊?哦」

「怎麼了姥姥?」徐瑩瑩有些好奇。

「瑩瑩你去做功課,小孩子別問那麼多」任夢說。

「哦」

女孩兒噘著嘴回了房間,留下任夢,徐海波,東方玥.三人相互對視幾下,表情複雜。

第三章

任夢家書房的格局,是坐北朝南。

窗臺前的寫字檯,正對著房門。

書房裡,一堂古古香的紅木傢俱,書架上得滿滿當當的。

東方玥走上前看了看,整套的資治通鑑。

徐海波在身後跟了進來。

「媽,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坐」東方玥擺擺手,隨後自己在寫字檯裡面坐下。

徐海波乾乾地窩在近處的單人沙發上,他不經意間低頭,看到桌下東方玥併攏在一起的一雙穿著白棉布拖鞋的絲襪腳。

寫字檯後的轉椅抬的很高,而沙發卻低矮。

房間裡沒有開大燈,唯一亮著的,是桌上的檯燈。

徐海波抬起頭,看到一片刺眼的明亮之下,東方玥端正危坐的上身剪影。

到一陣不自在。

徐海波沒進過拘留室,不過想來他們審犯人也是這個調調吧。

「海波,你姐姐的事情我聽說了」東方玥開門見山。

「媽,你們可以一定要救救我姐啊,她現在生死不明,你知道,我從小都是她拉扯大的,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還有我侄女兒,我……」

「海波,老實跟媽說」東方玥打斷了女婿「你跟警察說的……是真話嗎?」

「這……」徐海波一下子卡克了「您、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編造,或者隱瞞什麼吧?」

「沒、沒有啊,您說哪兒的話,我、我為什麼要編造隱瞞啊」

徐海波的臉漲得通紅,東方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門「吱呀」一聲開了。

任夢走了進來。

「媽,給您泡了茶」

「謝謝,放這兒吧」

任夢把一個長長的玻璃杯放在寫字檯上,裡頭還冒著熱氣。

「新上的西湖龍井,而且是您喜歡的獅峰龍井」

東方玥點點頭「小夢你先出去吧」

「哦」

任夢看了徐海波一眼,走了出去。

房門沒有關嚴,虛掩著。

東方玥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放下,杯沿留下一抹淺淺的印。

「海波,你要知道,越是藏著掖著,你姐姐就越是危險」

徐海波沒說話。

沉默片刻,他嘆了口氣。

「唉……那天晚上,我跟任夢鬧了點彆扭……」

「嗯」

東方玥沒有問為什麼。

女兒和女婿的夫關係她多少知道點,只是從來不干預。

「後來我一氣之下,就摔門出去了」

「嗯」

「我在街上轉了轉,最後去了我姐那裡,我到那兒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不過她們母女兩個都還沒睡,我姐那天剛跑完一趟車,到家沒多久」

「嗯」東方玥知道,徐海波的姐姐徐曼麗,是一名高鐵乘務長,「接著說」

「我心情很差,我姐讓我侄女先去睡覺,然後我們兩個就在客廳裡閒聊」

東方玥能想象出來他們會聊些什麼,她不想知道。

「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有人敲門」徐海波把手埋進頭髮裡,「我們問是誰,外面回答是物業的,說樓下反應漏水,想進來檢查看看」

「你們開了門,然後闖進來三個人,把你們控制住了,對嗎?我看過卷宗,你的筆錄也是這樣寫的,說些你沒提到過的吧」

東方玥有點聽膩了,她不耐煩的說。

徐海波嚥了口唾沫,「不是三個人,其實……是四個人……」

與此同時,市公安局大樓的某間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馮軍陽把最後一個菸股摁死在菸灰缸裡。

那裡面已經滿了,白的菸灰散落在外面,顯得髒兮兮的。

「馮隊,有一個你的快遞」

「什麼?」馮軍陽摘了眼鏡發漲的太陽,「這麼晚還有人送快遞?」

「說是急件」

「拿來吧」

「好」

一個小警察把一個紙盒放到馮軍陽桌上。

男人拿起來,放到耳邊聽了一下。

沒什麼可疑的聲響。

馮軍陽拿出美工刀,三下五除二把紙盒打開,往桌上一倒,一個小巧的,被泡沫紙包裹的東西掉了出來,跟小指頭一般細,大小也差不多。

馮軍陽拆開仔細端詳,似乎是個優盤。

他拿起手機,「小魏你還在嗎?」

「在啊馮隊」

和他對話的人叫魏哲,是馮軍陽手下最年輕的幹警,公安大學畢業。

「到我這兒來一趟」

「怎麼了馮隊?」

「嗨,電腦的事兒,我不了這個」

「行行,馬上到」

「四個人?」

徐海波的話似乎挑動了東方玥銳的職業神經,女局長警覺地微微皺起眉頭。

「沒錯,四個人,除了之前說的三名……呃……歹徒以外,另一個……應該是個女人」

「什麼叫應該?」

「她跟其他人一樣,都帶著黑的頭套,不過,她穿的是一件黑大衣,而且走路好像不太方便」

「怎麼個不方便法?」

「她基本上是被一個人架著走的,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受了什麼傷病,後來才發覺」

「什麼?」

「她大概是不情願」

「……」東方玥有點受不了這種擠牙膏一般的問答,她身體前傾,雙肘支到桌面上,一字一頓的說,「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

「這個……」

「沒有病毒,也沒有任何加密手段,馮隊,這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優盤」

「廢話,裡面是啥」

「一個視頻文件,快遞有發貨地址嗎?」

「沒有」

「那我把視頻打開看看」

「好」

優盤到魏哲的筆記本電腦上。

雖然馮軍陽的桌上也有一臺電腦,不過他不愛擺

魏哲的筆記本開著聲音,視頻裡的對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畫面中首先出現的是一堵牆。

的牆面,映出晃動著的人影。

「在錄了嗎?」

「錄了」

是兩個男人的聲音。

「好,轉過去」

伴隨著話音,畫面轉向另一邊,鏡頭也移動了起來,似乎是被人手持著在拍攝,居高臨下。

有三個人雙手反綁,低頭跪在地上,兩女一男。

「馮隊,誰啊這是?」魏哲輕輕問。

馮軍陽眼前一亮,迅速翻了翻手邊的幾疊案卷。

「這是……徐海波,徐曼麗,以及徐薇,媽的,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來,給他們拍幾個特寫,拍清楚點兒」

「沒問題」視頻裡的人說著。

很快,視角在幾個人身邊開始遊走。

首先是徐曼麗。

這是個三十多歲的豐滿少婦,棕的披肩發身上穿著制式的高鐵乘務制服,外套的前襟敞開著,領帶被扯掉,裡面是白的襯衫。

她的嘴裡著什麼東西,鼓鼓的,外面用扯脫的領帶勒住,防止她吐出來。

女人的雙手反剪在身後,手腕處被麻繩叉捆綁。

徐曼麗腳上穿著尖頭的黑高跟皮鞋,因為跪著的關係,腳後跟從皮鞋裡滑了出來。

藏青長褲裡,穿的是的絲襪,圓潤的腳跟和細滑紅的絲襪足底盡收在鏡之中。

「這娘們兒還是個高鐵的乘務長呢」

視頻裡的男人說道。

「長得真不賴,看不出來女兒都這麼大了」

「不錯不錯,標準的制服女」

鏡頭外伸過去一隻手,捏了捏徐曼麗的臉,女人低著頭躲開了。

子還烈嘛,呵呵」

那手向下,練地扯開了女人襯衫前襟的扣子「嗚!」

徐曼麗想躲,但沒躲掉,衣領被拉下一大片,出裡面黑的文邊緣。

子也夠大,嘖嘖」

「嗚嗚~」

女人無力地晃動身子,抵抗男人鹹豬手。

男人捏了幾下子,又轉到身後。

「個子不矮,腳丫子倒是夠小,多少?三十五?」

一邊說著,男人一邊肆意撫摸起女乘務長的兩隻絲襪玉足。

「嗚嗚嗚嗚~」

「竟然不是短襪,是什麼來著?長筒襪還是連褲襪?」

「嗚~」

「我瞅瞅」

男人說罷,就去拽徐曼麗的褲

「嗚嗚嗚~」

女人帶著哭腔往旁邊挪著。

「嗚!嗚!」

在旁邊的男人跪著護到她身前。

正是她弟弟,徐海波。

徐海波此時穿著襯衫,西褲,嘴裡頭勒著的織物。

「呵呵,還想英雄救美?」

「嗚嗚!嗚嗚嗚!」

「想說啥?行,我讓你說」

男人說完,把徐海波勒嘴的東西拉到下巴上,隨後從他口中拖出一大塊黃的布團。

「怎麼樣,女人的內褲味道如何?」

「唔——咳咳!咳咳咳!」

徐海波乾嘔了一陣。

「你、你們想要什麼?要錢嗎?我可以給你們,不要傷害我們好嗎?」

「呵呵,沒想到你這廢物膽子還大,敢跟我們談條件?」

「求、求你們……」

「實話告訴你,哥幾個盯她們盯了好些天了,看看這母女兩個,老媽這麼騷,女兒,又這麼水——」

鏡頭轉向徐薇。

女孩兒還穿著粉的花邊睡裙,嘴上也勒著的織物,腮幫子鼓鼓的,早就給嚇得臉煞白,梨花帶雨了。

「這麼漂亮一對母女花,誰不想好好玩一玩?」

「求求你們,放過她們,你們想怎麼樣都可以,真的……」

徐海波哀求著。

「怎麼樣都可以嗎?」

「是、是的,只要別傷害她們……」

「你確定?嘿嘿嘿嘿,好啊,嘿嘿嘿」

在令人不安的笑聲中,畫面陡然一黑,幾秒鐘後,突然又毫無徵兆的亮了起來。

視頻顯然是錄製中斷之後,重新接上了。

馮軍陽的眼皮跳了一下。

畫面中,徐海波脫得一絲不掛,光溜溜的一身白,被綁在椅子上。

他的雙手返到椅子靠背之後,看不清是捆著還是銬著,雙腳大角度分開,向後折起,綁在椅子的左右兩條後腿上,兩股之間,一叢黑蓬蓬的髮裡,隱隱出黝黑的,耷拉著,而他的眼睛,嘴巴,都是自由的。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呀,這樣羞辱我」徐海波抗議,不過並不強烈,「你們把她們帶到哪兒去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聽這意思,徐曼麗母女兩個並不在。

「吵吵什麼」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實話告訴你,你這老小子可有福了」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被推進鏡頭,跌跌撞撞站到徐海波眼前。

那人穿著一件長風衣,下面出一小截纖細勻稱的小腿,看得出來,是個身材不錯的女人,優美的小腿上包裹著通透的黑絲襪,沒有穿鞋。

女人上身被風衣藏得嚴嚴實實,頭上和嫌犯一樣,罩著一個黑頭套,只著兩個眼睛。

她剛一站定,外衣就被人解開,從肩頭滑下。

頃刻間一個光潔白淨的體暴在徐海波眼前,他的眼睛都看直了。

不光是徐海波,就連鏡頭外的馮軍陽與魏哲,也都很難說動不動心。

女人的身材很好,健美勻稱,凹凸有致,上身白皙的肌膚泛出健康如釉彩般的光澤,而下身,從部開始,黑的連褲絲襪將她一雙長腿的線條勾勒得分外柔美。只是女人的雙手不和諧的反綁在身後,靠在翹的被黑絲襪所包覆的部上面,那裡面沒穿內褲。

男人把女人頭上的頭套摘掉,一緞柔亮蜷曲的披肩發散開來。

從鏡頭裡只能看到半張臉,即便如此,也已經能看出女人的五官緻秀美,只是雙眼無神。

而徐海波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愣著幹嘛?幹活!」男人喊了一聲。

女人無助地轉身回頭望了一眼,面

馮軍陽看到,雖然女人容貌靚麗,但頭髮黑,看起來是有哺的跡象,是個少婦。

「怎麼著?皮又癢了?」

「啪!」

股上重重的捱了一巴掌,少婦「呀」一聲低低的驚呼,人不由自主蹦了一下。

「不、不敢,別再打我了……」

女人輕聲說著,跪了下去,聲音裡透著膽怯和恐懼。

「用腳」

「哦哦……」

少婦坐到徐海波面前,將一雙長腿抬起來,伸向驚愕男人的跨間。

「這、這要做什——喔——」

絲襪包裹著的纖纖玉趾觸到徐海波悄悄抬頭的上,他像過了電一般打了個冷戰。

「這——這使不得呀——」

雖然嘴裡這麼說,但徐海波的臉上卻迅速洋溢出難以掩飾的快意和滿足。

「趕緊的,把這幾天學的都拿出來練練」

有人踢了女人一腳。

「是、是……」

她的雙腿有節奏地動一番之後,腳掌併攏,把徐海波已經按奈不住雄起的陽具夾住,用腳心的凹陷處隔著柔順的絲襪,上上下下小心翼翼套起來。

「啊——啊……」

徐海波的五官扭曲,身體也跟著扭曲起來,他漲紅了臉,被固定在椅子上的身體,時而繃緊時而動。

「哦哦!不行了不行了——」

沒多久功夫,他就繳了械。

「噗」

一股白濁的噴到了少婦口,正好濺在的豐上。

女人竟然沒有絲毫的在意,腳下動作一點都沒停。

「噗——」

又是一下,只不過這發子彈的程要短得多,只到少婦的腳面,濃濃厚厚的一坨,黏著黑的絲襪,一灘灘滴落在地板上。

徐海波的弓了起來,堅又滲下幾波漿,這才慢慢軟了下去。

你媽的」一個男人跳出來,照著少婦臉上就是一巴掌「誰讓你這麼快給他放出來的?」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這麼快就了呀……」

女人帶著哭腔求饒。

男人一把揪住少婦的頭髮,把她從地板上提起來。

「給老子重來!用嘴!」

「好、好的,我再來一次,再來一——」

男人沒有鬆開少婦,他把可憐的女人劈頭蓋臉朝徐海波烘烘的下按過去。

徐海波的臉上神情複雜。

「等等!停!」

「怎麼了馮隊?」

「暫停讓你!」

「哦好」

「往回倒一點」

「啊?馮隊,這可不是錄像帶啊」

「你小子,讓你倒你就倒!這麼多廢話」

「我試試哈」

「多了多了」

「唉……」

折騰了幾下,畫面定格在少婦被揪起頭髮,臉往徐海波下身湊的鏡頭處。

「能放大嗎?」

「馮隊這得送技術科去搞」

「不行,技術那幫小子都是胡博的後輩……這樣,給我找個放大鏡來」

「哎……」

幾分鐘後……

「小魏你看到沒有」

「嗯,脖子後面……好像是個紋身啊」

「對,頭髮垂下來擋著看不見,頭髮揪起來就很明顯了,好像……好像是一雙翅膀,對吧」

「像,像翅膀」

「很好,這是重要的線索」

馮軍陽打開了他的硬麵抄筆記本,摸出鋼筆,一筆一劃寫起來。

「後來呢?」

東方玥正襟危坐,表情肅穆。

桌上的茶水一口沒動,已經沒有了熱氣。

「後來……後來……」

徐海波抬頭看了眼岳母,一瞬間,他真覺得自己成了被審問的犯人。

他相信東方玥今天晚上特意穿著警服來,是有目的的。

在這種威嚴之下,徐海波到自己扯的任何謊,都是那麼得站不住腳。

他沒有自信再隱瞞的了什麼。

「後、後來,那女人給我……口的時候,他們把我的眼睛蒙上了」

「在我又一次起以後,他們把我放了下來,讓——嗯——強迫我……把那女人給、給上了」

「他們說要是我把眼睛上的布拿掉,就把我眼珠子挖出來,我就沒敢」

「等我完事兒了以後,他們大聲笑著讓我自己把布扯開」

「我這才發現,他們趁我不知道的時候,給、給換了人……」

「換了人?」東方玥問。

「對……我……我上的不是那個陌生的女人,是……」

「是誰?」

「是……我姐……」

「哐!」

門外傳來一聲響動。

東方玥起身走到門口,拉開虛掩的房門。

任夢站在外面,臉鐵青,之前她給東方玥端茶的托盤躺在地上。

徐海波伸長脖子從房間裡望過來,看到這個情形,他尷尬地站了起來。

家裡的空間一時間彷彿凝固了。

氣氛微妙。

第四章

在徐海波的婚姻中,子任夢的得理不饒人,是兩人最難相處的地方之一。

他已經解釋過無數次,自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姐姐發生關係的。

哪怕那時候自己被蒙著眼睛;哪怕那時候徐曼麗的嘴裡結結實實了東西,喊不出聲來;哪怕那時候她被扒了衣裙只剩一條絲襪,跟那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摸上去沒什麼分別。

任夢依然是不依不饒。

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男人被趕出了臥室。

徐海波看看廳裡的時鐘,十二點半。

還真熱鬧,一架吵到第二天。

客廳裡只亮著夜燈,東方玥已經陪徐瑩瑩睡下了。

想來這也是必然的,在徐瑩瑩的強烈要求下東方玥才答應留宿,當然是要陪孫女睡了。

家裡的兩間臥室都是房門緊閉。

有岳母在,徐海波睡廳裡的沙發不合適。

他拎了個靠枕,去書房睡了。

書房的沙發要比客廳小得多,而且是單人的,兩個拼在一起才行。

徐海波躺的很費勁,看來今晚入睡會很困難。

他們夫兩吵架是常事,這倒沒什麼。

現在縈繞在徐海波腦子裡的,全是那因為東方玥強行要自己回憶起來的情場面。

話說那個女的到底是什麼人?長得還真漂亮,身段也好。

徐海波的褲襠覺有點發緊。

那腳上的活雖然糙了點兒,但還算舒服。

徐海波不由自主自己的傢伙,有點硬。

說起來,平時沒注意,想不到自己姐姐這個歲數,身材竟然還保持的相當不錯。

而且水還很多。

想到這裡,徐海波有點虧心。

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出書房,來到門口。

東方玥的黑高跟皮鞋安安靜靜躺在鞋架上,彷彿一隻毫無戒心的獵物。

徐海波回頭看了眼兩扇房門。

關的緊緊的。

他彎撿起一隻,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

一股濃濃的皮革混雜汗水的味道,徐海波的褲襠一下子就支了帳篷。

這雙是東方玥的工作鞋,平時穿的很多,裡面鞋墊前段都映出了五個腳趾的痕跡。

徐海波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把兩隻皮鞋揣進懷裡,快步返回書房,關門,掛鎖。

躺倒在沙發上,他迫不及待嗅了起來,想象著自己岳母那雙風騷的絲襪玉足幾個小時前還擠在這雙鞋子裡。

他褪下褲子,掏出早就按奈不住的陽具,正要套,抬眼看見月光下,東方玥的制服,工工整整掛在衣帽架上。

徐海波心念一動,走了過去。

制服被衣撐子撐著,外面是外套,裡面掛著折成兩折的長褲。

徐海波把她們放到寫字檯上,摩挲制服的部,嗅探長褲的襠部和部,搜索著東方玥那透了的身體留在上面的氣息,幻想岳母豐滿的部和肥厚的陰部,僅隔著一條黑的絲質三角褲,緊緊貼著褲子,整整一天。

他正興奮著,忽然察覺到異樣,褲子口袋裡有東西,而且軟軟的。

他立刻有了一種令人欣喜的預

試探著把手指伸進去,碰觸到絲質物的一剎那,他近乎要歡呼起來。

真是中了獎了。

東方玥那個懶婊子,竟然直接把襪子脫了揣口袋裡,怪不得髒衣簍子洗衣機裡頭乾乾淨淨的,原來本沒打算洗。

「真是個騷貨!」他抖抖索索把拿東西夾出來沒錯,一條皺皺巴巴但明顯是穿過的連褲絲襪。

徐海波迫不及待捂到臉上

「嘶——」深一口氣。

被絲襪過濾過的空氣,彷彿都帶著岳母那騷騷的體味。

徐海波腿一軟,咕嘰一下坐倒在轉椅上。

褲襠要漲得不行了,他趕快扯下褲子。

慌慌張張的,內褲的鬆緊帶差點都被拽壞了。

徐海波顧不了那許多,把彷彿尚帶著餘溫的連褲襪套在自己雄起的陰莖上,直到泛紅的龜頭頂開那加厚的褐襪尖。

徐海波閉起眼睛,小心翼翼的隔著絲襪套

絲襪很柔。

岳母跟子一樣,都是絲襪控,買的也都是好牌子,質量和觸

徐海波順手拿過東方玥的高跟鞋,鼻子伸進鞋窩裡,使勁地,手上不停,臆想中,那陌生少婦只穿著黑絲褲襪給自己足的畫面又浮現在眼前。

他一動心思,那少婦幻化成了東方玥.岳母的上身,穿著工工整整的警官制服,臉上化著淡妝,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正是她平時在公眾面前的那副樣子。

但下身卻風格迥異,僅穿著一條的連褲絲襪,除此以外再無他物,包括內褲。

那神秘的倒三角地帶,在褲襪的掩映下,一簇濃密的黑呼之出,有幾都透過絲襪戳到了外面。

朦朧中彷彿東方玥坐在面前的寫字檯上,伸出一雙玉腿,勻稱的秀足夾住他徐海波聳起的,用腳弓摩擦,上下套動。

徐海波的嘴角泛起一陣笑,腦海中畫風一轉。

東方玥的制服前襟敞著,裡面的白襯衫被解掉了三四個釦子並且向左右大幅度扯開,出兩個豐滿白,被暴地扒到黑罩外面的大子,上面還有幾個墨黑的手指印。

女局長雙手反剪,上身被五花大綁,嘴裡著白布,外面用一雙髒兮兮的黑絲襪勒住。

她下身僅剩的褲襪裡,在被暴撕爛的襠部下,緊緊了一嗡嗡作響的按摩口的縫隙,汁水四溢。

兩隻的絲襪腳牢牢併攏著,在腳踝處綁住,足弓間自然還是夾著徐海波的老二。

東方玥面紅,不停地嗚嗚求饒,眼中透出祈求神,再無平時那不可一世的姿態。

男人重的氣息猛然間一陣急促,身子一抖「噗——噗、噗——」

他到位了。

徐海波在座椅上癱了五分鐘才起身。

著氣,想著如徐收拾殘局。

他希望這次紙巾和吹風機依然有用。

早晨,一家人按部就班,各忙各的。

徐海波與任夢吵架並不會改變這個家庭的程,該上班還得上班,該上學還得上學。

東方玥洗漱完,穿著任夢的睡裙,踱步走進書房。

她的衣服好好掛著,跟昨晚上一樣。

東方玥從制服上衣口袋裡摸出絲襪,坐到沙發上,伸展了一下雙腿,用手撐開襪筒,捲起來,隨後把襪尖套到自己的腳趾上,小心對齊縫合線,然後一點一點把絲襪往上順使它們能貼合自己的小腿。

套好了左腳,她正要穿另一隻,卻發現右腳的襪尖有點發硬。

細看之下,有一塊白的斑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上去的,可能是什麼體,已經乾透了。

東方玥把絲襪拿到離自己鼻尖十公分的位置,素白的左手在一旁輕輕扇風。

除了淡淡的皮革和塵土味,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滑稽的,臉微微一紅,繼續。

但就在把襪筒順到腳踝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襪尖裡面有一捲曲的黑

東方玥用手指夾出來,左右看,頗為詫異。

吃早飯的時候,氣氛沉悶。

任夢兩口子互不說話。

徐瑩瑩也不敢吱聲,她知道爹媽昨晚上又大吵了一架。

「海波,你昨晚睡哪兒了?」

東方玥想緩解這尷尬氣氛。

徐海波抬頭看了她一眼,立刻把頭低下,裝作喝粥。

但東方玥從警多年,馬上看出來他是有什麼事情心虛,不敢跟自己對視。

「嗯……在書房睡了一晚」

「書房?」

「嗯……嗯……」

東方玥的腦子轉了一下,頓時明白了什麼。

看著眼前女婿異樣的表現,她陡然沒了再吃下去的胃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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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好養

2024-08-18 14:30:35

第五章

東方玥在女兒家過了一夜。

,雖然是休息天,但是介於近期案件頻發,東方玥並沒有休假的打算。她離開女兒家,上班去了。

穿著工工整整裙裝警服,搭配菸灰絲襪和高跟鞋的女局長前腳剛走,一輛金盃麵包車後腳就駛進了任夢家的小區。

東方玥昨晚上來女兒家是私事,就沒有讓司機送,所以今天她打了個車到局裡。一走進辦公室,就覺氣氛不對頭。

自己手下幾個骨幹已經到的整整齊齊,一個個神情嚴肅。

胡博見到東方玥進來,朝辦公室隔壁的會議室指了指,小聲說:「局長,彭廳長來了」

「嗯?」東方玥很詫異。

這老頭昨天才剛來過,今天又來幹什麼?

她直覺到一定有什麼事情。

「他怎麼來了?」

「不知道,跟老馮的人在裡面開會……」

東方玥皺皺眉頭

「我去看看」

「哎好,我們進去不合適,您請」

會議室關著,紅木的大門看起來又厚又重。

東方玥抬起手想敲門,定了定,直接擰門把推門而入。

「哦,東方,你來了」

會議室裡,圍了一圈人,彭齊銘正對著門。

而他對過,坐著一個身材敦實的身影,不用說,是馮軍,東方玥只看到他的後背。

「廳長,您怎麼……」

「來來,坐」

彭齊銘臉上是招牌式的笑容,皺紋擠成了一堆。

東方玥摘下警帽,走到彭齊銘旁邊。

對面的馮軍正好抬起頭,四目相對打了個照面。

「局長」馮軍微微點頭。

這一眼,讓東方玥讀出了很多東西。

馮軍是個聰明人。

這種人有能力,有野心,控制不住就是隱患,東方玥一直都知道。

這也是她不喜這個人並且不重用他的主要原因。

他城府很深,又圓滑,而事實上,馮軍確也非泛泛之輩。

就在昨晚,他通過那來歷不明的視頻,銳的捕捉到了徐曼麗徐薇母女兩人出事時,犯罪分子帶來現場來的陌生女子身上的特徵。

從視頻中的內容來看,這名女子似乎並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更像是受到了犯罪分子的脅迫,不得已而為之。

那麼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她極有可能是之前被綁架受害者中的某一個。

由於受害者的資料都是現成的,查起來很方便,沒費什麼工夫,就定位到了。

有相似紋身痕跡的,正是省委周秘書長的兒媳婦,趙佳妍。

得到這個關鍵線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鐘,馮軍當即作出一個重要決定。

他給自己的一個老戰友打了個電話,這位老友的弟弟,是周秘書長的司機,與他也有過一面之緣。

他一直保著這條人脈,就是等有朝一能派上用場,比如今晚。

兵貴神速,一個小時後,他馮軍已經坐在省委秘書長府邸客廳的沙發上了。

周慶偉六十不到,頭髮灰白。

平時在省裡重要會議和電視新聞上看到的他,氣宇軒揚,力充沛,是典型的實幹派。

而此刻,周慶偉穿著綢質的睡衣,面對手裡的幾張照片,臉鐵青。

馮軍把視頻裡比較清晰的畫面截圖,打印後帶了過來。

他擔心直接放視頻給秘書長看,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即便如此,畫面裡有些細節還是抹不掉的。

周慶偉反覆看了幾遍,把照片給旁邊哈欠連天的兒子。

周慶偉唯一的兒子,叫周毅,三十多歲。

比起他爹,周毅要平凡的多。

之前趙佳妍出事的時候,和警方打過幾次道,雖然不是馮軍去的,不過他略有耳聞。

周慶偉這個兒子是個典型的書呆子。書唸了一籮筐,情商堪憂。

三十多歲,看上去好像四十多的中年人。

靠家裡的關係,掛在一傢什麼設計院做副院長,是個閒差,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即便是現在馮軍看起來,周毅個不高,其貌不揚,又早早的發福,如果不是省委秘書長家的公子,恐怕是絕對娶不到趙佳妍這樣條件的美女。

周毅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翻看照片。

「怎麼樣?」周慶偉問。

「嗯……」

周毅叨咕了半天沒說出啥。

「你就說是,還是不是」

「佳妍脖子後面是有這麼個紋身,但是,這也不能說明就是她……有沒有看得見臉的照片?」

周慶偉的眼角不易察覺的了一下。

「嗯,你先回去睡吧」

「哦好的爸爸」

周毅把照片放在茶几上,起身走了。

馮軍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沒說話。

「家醜——」周慶偉拿起煙盒,叼了一在嘴上「不足與外人道」

他扔給馮軍,馮軍忙不迭接了,順手摸出打火機給周慶偉點上。

周慶偉深一口,用手扇著煙。

「馮隊長是吧」

「是」

「嗯,跟我說說吧,照片怎麼來的」周慶偉把灰點在缸裡。

「這是……最新的線索,事發點是最近的一起同類案件,我們懷疑,照片中的女子,是……」

「不用懷疑,應該是我的兒媳婦沒錯」

周慶偉沒有迴避,直截了當說了。

「不過我更想知道的是,你這麼晚獨自來我家,給我看這些照片,目的何在?就是為了確認身份?」周慶偉審視著馮軍,目光如炬。

「周秘書長,我今晚上是以私人身份拜訪的」

「怎麼講?」

馮軍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微微前傾,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擔心,這條重要的線索,會被當前的主力辦案人員忽略」

「什麼意思?」

「我來給您解釋一下」

馮軍把茶几上的照片撿起來,碼整齊,裝進牛皮信封裡。

「這些照片來自於最近一起案件的現場錄像」

「在這起案件中,犯罪嫌疑人依然是以往的三名,但不同的是,他們這次還刻意帶了一名女,就是我們懷疑的,您的兒媳婦趙佳妍」

秘書長沒說話,一邊著煙,一邊聽馮軍慢慢說。

「本來這倒是沒什麼,但這起案件發生的對象有點特別」

「怎麼個特別法?」

「您知道我們局長,東方玥嗎?」

「知道」周慶偉回答得乾脆利落。

這不奇怪,即便是馮軍也曉得,東方玥不僅在政法體系,哪怕在整個政府幹部隊伍裡,放到省裡也是小有名氣。

當然這種名氣帶來的也並非全是好事情。

譬如東方玥出眾的外形條件和穿著習慣,在某些人口中,漸漸就演變成了絲襪女局長之類的稱呼。

「這起案件的當事人,是東方玥局長的女婿,以及他的親姐姐和親外甥女」馮軍接著說。

「所以呢?」

「而在今天的部署會議上,東方玥局長並沒有,把這件案子,和之前幾起併案處理的打算」

「……」

馮軍看到周慶偉的眉頭皺了起來,片刻,省委秘書長著臉問「為什麼?」

馮軍頓了頓,說「我個人認為,是擔心被要求避嫌」

周慶偉的眼睛轉了轉,吐了口煙,悠悠地說「哪怕,有這種證據在?」

他用下巴指了指信封。

馮軍點點頭。

「如果不做併案處理,那麼這樣的證據線索,恐怕就石沉大海了」

周慶偉思忖片刻,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

「馮隊長」

「嗯」

「你可知道,你現在說的話等同於,是在越級控述你的直屬領導,翫忽職守」

「當然知道,但我也是一名老幹警,職業守不允許我放任不管」

周慶偉沉默了幾秒鐘,站起身「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馮軍一怔。

「呃……好,那我就告辭了」

他慌地收拾東西,盡力掩蓋自己的失落之情。

「希望你,早破案,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一隻手隔著茶几,朝他伸了過來。

馮軍抬起頭,心裡迅速把話咀嚼了一遍,頓時,猶如萬河水。

「這是什麼?」

東方玥問道。

「是新線索,局長」

馮軍說。

「老馮,這麼重要的線索,你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跟局裡的人溝通?」

東方玥有些動。

「局長,您忘了,您女婿的事情還沒有併案,所以,這當然是由我負責」

「可這明顯——」

「好了好了,東方,別動」

彭齊銘站起身,擺手示意。

「我們不要在意這種細節了,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對吧,既然徐曼麗母女的綁架案現在可以確認,系同一夥人所為,那麼併案是理所當然的」

彭齊銘說完,轉頭朝向東方玥,「但是同時,東方,你也要理解,當事人徐海波是你的女婿,你理應迴避,是吧,我們的規章你最清楚」

「可是——」

「哎,東方,這件事情上面已經決定了,我也沒有辦法,畢竟,周秘書長的家人涉及其中」

東方玥正要爭辯,冷不防會議室的門被「哐」一下推開了。

「馮隊!」一名幹警興沖沖的跑進來。

馮軍回頭:「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徐海波家——有情況!」

話音未落,東方玥和馮軍幾乎同時站起來。

馮軍大手一揮:「所有人,上車走!」

一陣風一般,會議室迅速撤空了。

東方玥看了彭齊銘一眼,快步跟了出去。

偌大的會議室,瞬間只剩下老頭一個人。

彭齊銘拿起茶杯,揭開蓋,吹掉上面的茶葉沫,喝了一口。

若有所思。

第六章

一路上,東方玥反覆琢磨。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

之前的每一起綁架,在案發數後,家屬必定會收到由綁匪從不知名地點寄來的快遞包裹。

而徐薇徐曼麗一案中卻沒有。

這一點,當時還成為了胡博反對將其歸入系列綁架案的原因之一。

但現在,情況已完全不同。

足夠多的證據表明,這些案件,包括失蹤的徐薇母女,都應該是同一夥嫌疑人所為。

那麼顯然,它也很可能具備同樣的犯罪特徵。

徐曼麗離異多年,除了相依為命的女兒,沒有其他直接家人。

唯一選擇,就是她的親弟弟,徐海波。

之所以到目前為止,都尚未出現屬於母女兩人的特殊快遞,可能並非是「沒有」,而是「還沒有」。

東方玥心裡七上八下,她催促司機,再開快點。

比起幾小時前剛離開的時候,女兒家的公寓樓下已經停了車,警鈴大作,周圍聚攏著好奇的居民群眾。

東方玥看到警車中間,竟然還有一輛救護車。

兩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正往車上送。距離太遠她看不清上面躺著的人。

直覺告訴她,應該先回家。

東方玥分開人群,快步往樓上走去,狹窄的樓道里,高跟鞋的腳步聲略帶慌

何家的大門敞開,屋裡幾個帶白手套的警察在拍照,他們看到局長來了,連忙起身敬禮。

東方玥示意他們繼續工作,徑直往裡去。

客廳的餐桌邊,任夢跟徐瑩瑩兩人坐在一起,看著一屋子警察忙活,神情嚴肅。

見此情景,東方玥陡然鬆了口氣。

「小夢!瑩瑩!」

東方玥衝過去。

「姥姥!」

「媽!」

母女倆慌忙站起來。

「怎麼了這是?」

東方玥問。

兩人對視一眼,任夢才慢慢把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早晨東方玥剛走沒多久,門鈴就響了。

徐海波去開門。

此時三人才吃完早飯,任夢跟徐瑩瑩正在收拾桌子,見徐海波拖著一個大紙箱回了廳裡,問他是什麼,只說是快遞。

打開紙箱,裡面卻又是一個拉桿旅行箱。

任夢沒有在意,以為丈夫又在網上買了什麼東西,於是便端著碗筷去廚房洗刷。

徐瑩瑩回房間收拾書包,雖然休息天不用去學校,但她上午有舞蹈課。

大約幾分鐘功夫,客廳裡突然傳來徐海波驚慌失措的叫聲。

「啊——啊——」

任夢第一時間衝了出來想一探究竟,卻被眼前的景象驚的說不出話來,本在圍裙上擦拭的兩手不覺僵住了。

只見拉桿箱的蓋敞著,箱子被的。

裡頭不是別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女人。

她身材苗條,嬌小,全身上下近乎一絲不掛,除了一條的連絲襪,再無他物。

女人側身蜷曲著,縮在箱內,眼睛上給戴了黑的皮質眼罩,嘴巴被一隻白的口環卡住,無法合攏,能看到裡面紅紅水水的口腔和舌頭,晶亮的唾溢出來,掛在口環邊沿。

「嗚……嗚……」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軟軟地呻著,微微搖頭。

在女人緊緊夾住的大腿之間,一扭曲的電線延伸出來,另一頭連著一個控制開關。

開關被別在襪的襪上箍住,上面的檔位停留在「on」。

「怎麼回——」

徐瑩瑩循聲趕來,話還沒說完就呆住了,硬生生把後半句給了回去。

任夢連忙用手擋住了女兒的眼睛。

行李箱中的女人,身子光潔雪白,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雙手反綁在身後,口也被繩索捆綁,兩個玲瓏的淑勒到鼓起,雙腳也給對摺以後將大腿小腿綁在一起,使得女人就像個球一樣窩在裡面,動彈不得,只能無助地稍稍晃動頭頸和手指腳趾。

徐海波不知哪兒來的勇氣,伸手抖抖索索摘掉了女人的眼罩。

「嘶——」一雙他悉的,梨花帶雨的美目毫無徵兆地顯現,他不由得倒一口冷氣。

而同時,任夢也認出來了「徐、徐薇?!」

「嗚?嗚……嗚嗚嗚~」

……

後面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徐海波立刻打電話報了警,東方玥在樓下看到被抬上救護車的人,就是徐薇。

具任夢說,女孩兒的神狀況不是很好,鬆綁之後也是情緒動,語無倫次。

而徐海波因為見過送包裹來的人,被警方帶走做詢問了。

東方玥聽完這一切,有點懵。

整件事情總讓她覺不對勁,但到底哪兒不對,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徐薇被送去的,是公安醫院的特護病區。

但是在病房外,東方玥卻被馮軍給攔住了。

「老馮,你這是什麼意思?」

女局長有些慍怒,但更多的是懊惱。

如果她能早點意識到問題,恐怕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

而另一邊,剛剛正式接過調查主導權的馮軍和東方玥一樣清楚,這次的對手絕非一般人。

在案發後主動郵寄證物,這本身就是一種挑釁行為,而現在,更是有恃無恐地送回了一個大活人,簡直就像是把線索喂到了他們嘴邊。

在此情形下,這可憐的姑娘就如同一座未開採的金礦,他自然要嚴防死守。

「對不起,局長,徐薇是這起系列綁架案的關鍵證人,她受到我們24小時全程保護,與本案調查無關的人,恕不能放行通過」

「我是無關的人?」

「局長您忘了?早上彭廳已經說的很明確了,請您迴避這個案子」

「你!」

「局長,您最清楚規章制度,請配合我的工作」

「好,馮軍,算你狠」

東方玥撂下一句話就憤憤的走了。

馮軍推了推黑框眼鏡,眯起眼睛看著女人在走廊上越走越遠。

高跟鞋踩得地磚踢踢踏踏地響。

他招呼自己的副手過來,在對方耳邊囑咐了一番。

「那麼,你們還記得點什麼?」

面對東方玥的問題,任夢與徐瑩瑩茫然地搖了搖頭。

女局長把身子靠到椅背上,手點著下巴沉思。

此時已是下午,三人在任夢家的書房裡。

任夢給母親把茶杯上,她穿的是粉白的居家裙,絲襪,頭髮簡單地束成低馬尾,慵慵懶懶的。

徐瑩瑩穿著一件藍連衣裙,淺白的絲襪。

相比之下,東方玥的裙裝女警制服就正式多了。

她翹起二郎腿,灰絲襪包裹的足跟不經意間就和白的棉布拖鞋分離了。

徐海波還沒有給放回來,所以東方玥只能找任夢與徐瑩瑩這兩個當事人來了解情況了。

然而她們知道的內容也非常有限,畢竟收快遞的人是徐海波,打開箱子的也是他,母女倆看到的都是間接情況。

「媽」

任夢把茶壺放下,說道「這事情既然已經給了馮隊長,您就等他們的消息唄,相信他們一定會找到突破口的」

東方玥搖搖頭「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媽,您看,要不這樣,既然彭廳長髮話了,你就順水推舟,給馮隊長一個破案期限,到時候破不了案,您名正言順把胡隊頂上去代替他,而要是破了案,您對上面也有個代,兩頭都好」

任夢在機關也算是摸爬滾打多年,說的話東方玥聽著在理,不過她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小夢……」

「媽!」徐瑩瑩說話了「你怎麼這樣啊,到哪兒都是官場上的那一套,姑姑和姐姐怎麼辦?」

「小孩子懂什麼」任夢白了女兒一眼。

「瑩瑩說的對,不管如何,都是和我們家有親戚關係的,我們不能太冷血」

「就是」徐瑩瑩附和道「姥姥,你知不知道姐姐住在哪家醫院?我想去看看她」

孫女無心的一句話,好像點醒了東方玥,眼前陡然一亮。

「好啊,我帶你去!」

夜晚十一點剛過,醫院早就沒有了白天的喧囂。

住院大樓的燈一盞一盞滅了,位於倒數第三高層的特護病房也是一樣。

徐薇的病房位於走廊末端,被一道移動的屏風隔開,外面放了一張椅子,有個值班的小警察正坐在上面打盹。

東方玥悄無聲息走到近前。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

小警察一個靈醒過來,抬眼看到東方玥,整個人立馬像過了電一樣彈起來。

「報告局長!」

他動作不太協調地敬了個禮。

「哼」東方玥冷笑一聲「你們馮隊就是這麼管教你們的?嗯?值班睡覺,消極怠工」

「呃不是,局長,我剛才——」

「馮軍都是怎麼安排任務的?」

「馮隊說,不要讓任何人進入病房,尤其是——呃……」

「尤其是什麼?」

「呃……沒什麼……」

「你給我站過來」

東方玥嚴肅的時候,不怒自威。

小警察自然不敢怠慢,灰溜溜上前幾步。

他這一動,背後就了破綻。

一個嬌小的身影貼著屏風溜了過去,無聲無息。

東方玥用餘光掃了一眼,繼續像教訓孫子一樣,說得小警察抬不起頭來。

徐瑩瑩雖然是個女孩兒,但她從小就酷神神秘秘的事情,也喜冒險。

她甚至希望自己長大了能和姥姥一樣,做一個英姿發的女警察。

所以當東方玥把她帶到醫院來的時候,徐瑩瑩興奮地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事實證明,她極有天賦,表現很好,跟東方玥配合默契,順利摸進了目標地點。

病房裡靜悄悄的,冷冰冰的空氣和醫院裡特有的來蘇爾味道讓人不太舒服。

公安醫院不同於普通醫院,格局稍有不同,不過她來過幾次,並不陌生。

房間裡唯一的一張病周圍拉著簾子,裡面透出檯燈微弱的光。

徐瑩瑩瞧瞧身後,房門已經關好了。

她小聲的喊了句「姐?」

沒反應。

「姐?是我,徐瑩瑩」

還是沒反應。

「姐?」

她說著,邁步往前走。

徐瑩瑩特地穿了雙阿迪達斯的球鞋,走路像貓一樣。

她伸手上去,慢慢開簾子。

「嘶——」

女孩兒探頭進去張望,卻不由大吃一驚。

上竟然空無一人。

她猛地把簾子拉開,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哪兒有人躺過的痕跡?

只有頭的監測儀詭異地亮著,彷彿事不關己的旁觀者,諱莫如深。

病房裡除了她自己,再無別的活物。

徐瑩瑩低頭看看尾的名牌,那上面清清楚楚寫著「徐薇,女,15歲」

本該是密閉的房間裡不知從哪兒透來一絲涼意,徐瑩瑩不由起了一身皮疙瘩。

陡然間,這靜得嚇人的病房,讓她到一陣恐懼。

(未完待續)

第七章

馮軍是個聰明人,他和東方玥之間,猶如對弈。

既然是下棋,必不可少的,自然是推算對方下一步怎麼走。

他料定東方玥不會輕易放棄,一定想盡辦法也要與徐薇掛上勾。

於是早在當天下午,馮軍就已經吩咐手下,悄悄將徐薇轉移到了自己管區內的一個秘密地點。

當東方玥帶著徐瑩瑩驅車趕往公安醫院的時候,徐薇已經悠悠醒轉了。

在安定的作用下,她幾乎睡了整整一個白天。

女孩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灰的天花板,還有掛著吊瓶的支架。

順著支架,吊瓶的輸管連向自己的右手。

徐薇想把手腕抬起來看看。

「你醒了」一個聲音毫無徵兆地響起,近在咫尺。

徐薇打了個哆嗦,她奮力坐起身子。

「誰、誰在哪兒?!」

一直坐在旁邊等著的馮軍影中站起身來。

他向前一步,正好背了光,徐薇看到的,是一個男人黑的輪廓。

「呀!別、別過來!」

她掙扎地朝後躲,不想整個人從病另一頭滑了下去。

管牽動吊瓶連同著支架一起倒在地上。

「哐!」

一時間,女孩兒的尖叫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以及玻璃的破碎聲同時爆裂出來。

徐薇癱軟在地,針頭從她的靜脈裡拽了出來,殷紅的鮮血蔓延開。

地上一片狼藉,水漬,血跡,玻璃碎屑,到處都是。

「小心!」

馮軍怕傷到女孩兒,連忙衝過來。

徐薇見狀,像打了強心劑一般倉惶地坐起來,倒退著往牆角的方向縮。

「別!別過來!別過來——」

「醫生!醫生快來!來人吶!」

馮軍喊著。

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飛奔進來。

馮軍想把女孩兒扶起來,不想徐薇卻像瘋了一樣又踢又打。

「別碰我!人渣!禽獸!救命!救命啊!」

馮軍的眼鏡被打掉了,身上也捱了好幾腳。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徐薇抬起來,摁回上。

女孩兒的聲音有點嘶啞了。

「救命!放開我!你們都不得好死!」

眾人用病上的皮帶把徐薇的手腳和身子固定住,將一卷紗布進女孩兒的嘴裡,防止她咬到舌頭。

一個白大褂在她手臂上打了一針。

「嗚嗚!嗚嗚嗚嗚~」

徐薇一邊死命呼救,一邊手腳掙,金屬的病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好在不到一分鐘,她的動靜就小了下去,眼皮也慢慢合上。

「呼——」

馮軍擦了擦額頭的汗,長出一口氣。

幾個按捺住女孩兒身體的人都鬆了手,給她打針的白大褂摘掉口罩,皺著眉頭對馮軍說「看起來,她受了很大的刺,馮隊長,你真的認為把她帶離醫院這麼做合理嗎?」

「目前來看,是最合理的」

馮軍摸出煙叼在嘴上,剛要點,忽然想起什麼,把煙又放了回去。

「好吧,破案是你們的事情,我就不多說什麼了」

「嗯」

「經過檢查,這個女孩子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外傷,除了情緒極其不穩定以外,她的手和腳都有長時間被捆綁導致的缺血癥狀」

「嗯,還有呢」

「她之前,被長時間侵過,道內側破裂,外也有損傷」

「嗯」

「我們在她體內提取到至少三種不同的DNA,已經把樣本送到省裡去做比對了」

「辛苦了,還有什麼嗎」

「嗯……還有輕微的裂」

「……」

「看來這姑娘吃了不少苦」

「謝謝你大夫,你們都先出去吧」

幾個人換了一下眼,陸續離開了房間。

徐薇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寬寬大大的,顯得人更加嬌小,楚楚可憐。

這會兒她的吊瓶被重新接上,換成了左手扎針。

女孩兒的神情已經趨於平靜,股突突的脯一起一伏。

馮軍默默把固定住女孩兒的幾處皮帶扣子解開。

他瞥見徐薇的手指甲裡,隱隱有一絲血跡,低頭看看自己手臂上殷紅的幾個抓痕,還在火辣辣地疼。

馮軍想起剛才那醫生的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窗外的天黑得像鍋底一樣,這注定又是漫長的一夜。

(未完待續)

第八章

馮軍轉移徐薇的行為,表面上是保護,實則,是軟

當東方玥發現徐薇已經不在醫院時,也立刻意識到,這是馮軍布的局。

,兩人均照常上班,對徐薇一事閉口不提,心照不宣。

而東方玥更是順水推舟,索辦了休假。

機關裡消息傳得很快,對東方玥的近況,有著各種解讀。

女局長本人倒是不在意這個,她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明著不能查,那就暗地裡查。

申請了長假,行動更自由。

而馮軍這邊很快就收到了好消息。

不到晌午,他接到了助手的電話。

徐薇醒了。

準確的說,是清醒了。

治安隊長二話不說,放下手裡的事情披了件衣服就出了辦公室。

因為走得太急,在下二樓的拐角處,他跟胡博一錯身,竟全然沒注意到對方。

而這個死對頭顯然不會忽略他的存在。

雖然東方玥的退出,代表著包括胡博在內的整個梯隊一同出局,但沒有不透風的牆,馮軍有意隔離證人,封鎖線索這事兒也早傳到了很多人耳朵裡。

胡博看了看老對手遠去的身影,稍加思索,便跟了上去。

馮軍開的是一輛黑帕薩特,胡博的北京吉普一路尾隨。

他親眼看著轎車駛進了市郊的一棟別墅,這才不動聲地離開。

「醫生,情況怎麼樣?」

馮軍興沖沖地趕到樓上。

「哦,馮隊,好消息啊,這姑娘已經恢復了神智,可以進行正常的了,不過出於安全考慮,我建議還是不要太早——」

醫生還沒說完,馮軍就推門進去了。

房間裡的窗簾拉了一半,透進半個屋子的光。

暗的一邊,空氣似乎是有些渾濁,灰塵在光幕中漂浮。

徐薇的枕頭被墊高了,她倚在上面,臉蒼白。

一個護士正在給她量血,見到有人進來,慌忙停了手。

「你先出去吧」馮軍說。

護士言又止,但還是配合地收拾東西退到了房間外。

馮軍拉了個凳子到邊。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市局治安大隊長,我姓馮」

徐薇怯怯地瞅了一眼舉到自己面前的證件,低下了頭。

她垂著眼瞼,睫長長撲閃撲閃的,馮軍覺得還好看,不免動了些惻隱之心。

「我現在要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好好回憶,如實回答」

女孩兒沒做聲。

「可以嗎?」

還是沒反應。

「我知道這很不容易,但是——」

馮軍還沒說完,女孩兒忽然打斷了他。

「我媽呢?她在哪兒?」

馮軍坐直身子,搖了搖頭。

徐薇愣愣地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喃喃開了口。

那天晚上,她和母親徐曼麗被闖入者捆綁堵嘴制服之後,當即便遭到輪

幾次三番反覆蹂躪之後,兩人被歹徒趁著夜帶離了何家。

徐薇悠悠醒轉的時候,她正身在晃動顛簸的汽車當中,眼前一片黑暗。

身體的官逐漸恢復,下體卻一陣陣作痛,還有入異物的腫

到身子被一條毯子給卷的嚴嚴實實的,只出頭和腳。

徐薇試著掙扎了一下,毯子外頭像是用繩子攔捆了好幾道。

被包裹在裡面的雙手,膝蓋和腳踝似乎也被牢牢捆綁在一起,她只能艱難地動兩下腳掌。

摩擦告訴她,自己穿的淺白絲襪還健在,只是沒有穿鞋,汗津津的腳丫上傳來陣陣涼意徐薇察覺到兩個手腕是被叉反綁在身後,貼著部。

身上好像還穿著那件花邊睡裙,只是後襬早就被高高掀起,她的下身這會兒只有一雙連絲襪,沒有內,襪被退到了大腿上,徐薇的手指觸到自己光潔細股,冰涼冰涼的,還有一片半乾的黏糊糊的東西,摸上去很噁心。

徐薇意識到自己的眼睛是被一塊黑布蒙著,嘴巴也給得嚴嚴實實。

什麼絲質的東西著自己的舌覺滑滑的,帶著淡淡鹹味。

雖然看不見,但是臉頰上嚴密的包覆讓她明白,有東西綁在嘴上,擋住了口物,想吐出來是絕對不可能的。

徐薇試著用舌頭頂了頂,紋絲不動。

車裡的空氣很渾濁,伴隨著濃重的煙味和汽油味,嗆得她唯一能用來呼的鼻子猶如針扎般的難受。

「嗚……嗚……」

徐薇忍不住呻了一下。

「哎呦,這小娘們兒好像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近在咫尺,徐薇給嚇得一哆嗦。

隨即,部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楚「唔~!」

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力很快就讓她猜到了自己的處境。

徐薇是被包裹起來,橫躺在車座位下面。

有人正踩著她的肢,戲似的拿腳來回滾動她的身子。

「唔~」

「呵呵,怎麼樣啊小娘們兒,舒服不舒服?」

徐薇目不能視物,只覺得這人的嗓子又沙又啞,讓人很不舒服。

「嗚嗚~」

「哎,細皮的,別壞了」

另一個聲音傳來,聽起來距離有點遠。

「呵呵,好好,反正收費站也過了」

沙啞嗓子的男人說道。

馮軍默默在自己的記事本中記下了「收費站」三個字,心裡琢磨著,看來對方的落腳點不在市區,得讓手下人擴大排查範圍。他一邊想,一邊繼續聽。

徐薇聽見對方話音剛落,自己立刻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抱了起來。

女孩兒扭動著身子,本意原是下意識的抵抗,卻不知道此時此刻,被捆綁後又緊緊包裹起來的妙齡少女那無助的動,反而更容易刺起對方的望。

徐薇到自己被放到了座位上,有點擁擠,身子被夾在當中。

她的膝蓋被抱起來,人蜷縮在位子上。

黑暗之中,左右兩邊不斷有手從伸過來,隔著毯子,摸索她被捆綁的嬌軀,捏她的絲襪玉足。

「嗚嗚~嗚嗚嗚~」

徐薇帶著哭腔搖頭嗚咽。

「這小娘皮子長得還真不錯,該大的地方大,該瘦的地方瘦,這回可真是賺了」沙啞嗓說。

「就是,才十五歲就發育的這麼好,女學生果然是水的」

接話的並非先前那人,而是另一個,略帶南方口音。

「不光有女學生,這兒還有一個風的老貨呢,對不對?」

沙啞嗓說罷,徐薇聽到一記響亮的「啪!」

好像是擊掌一樣的聲音。

「嗚~」女人被堵住嘴的悲鳴,隨即傳來。

不用多想,一定是自己的母親,徐曼麗。

從聲音來判斷,母親的情況想來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嘴裡一定也被了東西。

徐薇看不見,只能朝著聲音的大致方向,發出幾聲「嗚嗚」的回應。

「嗚~嗚嗚~」

徐曼麗的聲音越發顯得狼狽。

女孩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

「哈——唿咕——」

她聽到母親那裡傳來類似喉頭髮出的窒息聲。

「嗚!嗚嗚~」徐薇掙扎起來。

「怎麼?不老實?」

沙啞嗓捏了一把她的臉蛋。

「一定是想著她老媽呢」南方人說。

「呵呵呵,既然你這麼關心你老孃,那就讓你來代替她吧」

「哈——呼——」徐曼麗虛弱的聲音傳來「住、住手,別動我女兒——」

「給老子把嘴閉上!」沙啞嗓罵道。

「不要,她還是個孩子啊,別、別她,求求你們,我、我會幫你舒服的,求——嗚——」

「等會兒老子再來收拾你,現在先去吃你自己的臭襪子吧」

「嗚……」

徐薇這邊聽得後脊樑直冒冷汗。

她被幾隻大手暴地強行面朝下倒,趴在什麼熱乎乎硬邦邦的東西上面。

很快她反應過來,那是男人的大腿。

有人在她腦後忙活著,勒嘴的東西很快被解掉,隨即大塊的布團從口中被扣出去,女孩兒的嘴巴一時間都合不攏了。

她費力大口呼著,卻聞到一絲濃烈的腥臭。

徐薇一下子想到那是什麼。

「不、不要——」

剛喊了兩聲,她就被人捏住了鼻子。

「唔唔唔——」

女孩兒使勁抿住嘴,一個呼呼發燙的東西在臉頰上蹭來蹭去,她到噁心極了。

「小婊子,給老子張開嘴!」

沙啞嗓罵著。

「嗚~」

「媽的,老子憋死你」

「嗚嗚~」

徐薇拼命搖頭。

「小婊子,你最好配合點,惹了老子,我們就把你媽的氣管割開,扔到路邊餵狗」

話音未落,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徐薇臉頰上拍打。

冷冰冰的刀鋒讓女孩兒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她相信對方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沒等她主動反應,下顎已經被人用力給捏開了。

「嗚——痛痛痛——」

「嗚嗚?嗚!」

徐曼麗聽到了女兒的聲音,也變得動起來,但顯然無濟於事。

徐薇在黑暗中,被人硬生生掰開小嘴,一迫不及待進口中。

「嗚……」

女孩兒近乎要作嘔起來,她的頭髮在腦後被人攏成一把揪住,提著腦袋,一上一下,嘴巴也不自覺跟著套

「可要認真幫叔叔哦,要不然你的老媽可就要吃苦頭了」

「嗚嗚嗚~」

分不清是徐曼麗還是徐薇兩人誰的呻聲傳了出來,但頃刻間就被男人肆意的笑聲所掩蓋。

徐薇生長在單親家庭,從小父母離異,母親徐曼麗一手把她帶大。

在她眼中,自己的母親一直是個強勢,嚴厲而又冷的存在。

此刻,雖然看不見,但想到徐曼麗應該跟自已同樣狼狽,一種摻雜著羞和莫名興奮的異樣情愫不油然而生,臊得她面紅耳赤。

時間對這對母女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徐薇不知道車子到底顛簸了多久,彷彿有幾個世紀那麼長。

最後,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疲力盡的女孩兒被重新上嘴巴,堵住了口中令人作嘔的粘

她聽見幾個人吆五喝六下了車。

很快,被毯子裹著的自己也被拖下去,有人七手八腳解開了毯子外面捆著的繩子,徐薇剛剛到輕鬆了一些,不料毯子卻被人猛地一抖,女孩兒應聲滾了出來。

天旋地轉。

當徐薇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片乾草地之上。

她有些暈眩,不過意外的是,始終蒙著眼睛的布條被這麼一折騰,歪了。

使得徐薇的左眼能從隙中看到外面。

「什麼?!這麼說你看到了他們把你們帶到了哪裡去?!」

馮軍的頭從筆記本上抬起來,黑框眼鏡後的目光中透出難以掩飾的興奮。

覺自己離真相僅有一步之遙。

「當時天太黑了,而且我很害怕……」

「你就說你看到了什麼吧」

「很黑,沒有路燈,周圍有很多樹……有一個很大的建築……大概三層樓高……」

「三層樓……是住宅嗎?」

「不像人住的,因為……因為沒有燈光」

「只有這些?」

「……我……只看到了這些……」

「嗯……」

馮軍略帶失望,他沉思片刻,在本子上記了幾筆。

「你接著說吧」

第九章

徐薇不敢動。

她側身躺著,把人蜷縮起來。

恍惚中,一個鐵塔般高大的黑影,扛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朝自己走來。

麻袋被扔到用來包裹自己的那塊毯子上面,仍在不停地動,裡面發出沉悶的哼哼。

這聲音太悉了,她聽了一路。

黑影把扎袋口的繩子解開,隨即一雙併攏在一起穿著絲襪的秀足就伸了出來,麻袋往上一提,一具白花花的體就暴在月光下。

徐曼麗此時披頭散髮,嘴裡的,外面用布條勒住。

她的兩手反剪,綁在後處,一雙修長的玉腿在腳踝處被捆綁著。

此刻,這個風韻猶存的婦身上,只穿了一套蕾絲鑲邊的內衣,和一條颳了絲的襪。

一個圓碩白球已經蹦到了罩杯外頭,紫紅立著。

不知道徐曼麗是本沒有被矇眼,還是矇眼布落在了麻袋裡面,反正她現在眼睛是自由的。

徐曼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女兒躺在旁邊一動不動。

「嗚——嗚——」

她掙扎著,雙膝跪地朝徐薇那邊挪去。

可惜沒走兩步,她就被人拎了起來,重新扔回毯子上。

「老實點兒,貨。」

一個男人從後面摟住她,蒲扇大的手掌肆意捏著她出來的房。

「不聽話,可有你的苦頭吃。」

徐薇看到那人的另一隻手繞到母親身前,像泥鰍一樣鑽進了黑的蕾絲三角裡面。

不知他做了什麼,只見徐曼麗立刻像過電一般搐著雙腿,伴隨著淒厲的哀嚎。

「唔——嗚————!」

哀嚎裡帶著哭腔,徐薇嚇得大氣都不敢

有人過來鬆開了徐曼麗腳踝上的綁繩,隨後用那繩子在她大腿上捆了一道。

他的手法很快,乾淨利索。

「站起來!婊子!」

徐曼麗被揪住頭髮拖起身子,股上捱了重重一巴掌。

「走起來!」

「嗚……」

徐薇眼瞅著男人把母親朝那個令人不安的黑輪廓建築的方向趕,突然肩膀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一隻大手正捏著自己的胳膊往上拽。

「嗚!嗚……」

女孩兒覺得骨頭都快斷了。

「你也給老子起來,小娘們兒。」

徐薇剛被強行拉起來,還沒站穩,又癱了下去。

她不是裝的。

女孩兒是真的嚇到腿軟了。

「哈哈哈,這小娘們兒站都站不穩了,你抱著走吧。」

黑暗中一個嘲笑的聲音傳來。

「過來幫忙,腳重新綁一下。」

拉拽自己的男人沒好氣的說。

「為什麼要重新綁一下,沒綁牢怕你逃走嗎?」

馮軍推了推黑框眼鏡。

「本來腳踝是併攏的,他們改成了叉。」

「……有……什麼差別?」

「我……我後來才知道。」徐薇低著頭,前額的劉海垂下來遮住眼簾,看不出表情「這樣捆法……方便打開雙腿……」

「呃……」馮軍一陣尷尬「……好吧,你繼續說。」

************

徐薇被一個男人橫抱起來,對方的個子高,步子也很大,幾下就趕上了磨磨蹭蹭的徐曼麗。

徐薇在毯子裡早就已經悶出一身香汗,粉的花邊睡裙一沾就貼在了皮膚上頭,這會兒夜風一吹,女孩兒不由地一哆嗦。

************

「你們被帶到那個所謂的建築裡去了是嗎?」

馮軍又一次打斷了徐薇的敘述。

「是的。」

「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我……我也說不上,像是個工地,又不太像……」

「不太像是什麼意思?」

馮軍煩躁地把筆頭一扔,但片刻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明白要是不小心把徐薇這個唯一找到的當事人嚇得心裡崩潰,就更糟糕了。

他緩和了下語氣。

「你再……回憶回憶,有什麼……嗯……有什麼細節?」

「……」徐薇沉默了一會兒,彷彿在艱難地挖掘意識的深處,她慢慢說道:「一定是很偏僻的地方。」

「嗯。」馮軍點著頭。

「周圍除了樹,就是蒿草,很高,快一人那麼高了。」

「嗯。」

「我聽到過……好像是汽笛聲。」

「汽笛?火車嗎?」

「可能吧。」

馮軍快速在本子上寫下「火車,問號,排查鐵軌沿線的廢棄建築」,畫圈。

「很好,這個線索很有用,你繼續說。」

************

徐曼麗徐薇母女兩一前一後在坑窪不平中蹣跚。

女孩兒眼睜睜看著母親一路被人拍打著圓潤豐股,罵罵咧咧地往前趕。

婦的大腿被拘束著,步子邁不大,兩隻絲襪腳在乾燥的土路上狼狽地挪動,苦不堪言。

這詭異的一行人在朦朧的月光掩映下,來到一扇大鐵門外。

門上掛著重重的鎖頭。

徐薇看到,雖然鐵門上鏽跡斑斑,但是那鎖卻很新。

一個男人上前開了鎖,隨後拉動鐵門。

寂靜的夜空立刻被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打斷了。

遠處飛起一群黑鳥,可能是烏鴉一類的東西,傳出不吉利的聒噪。

大門打開之後,幾個人魚貫而入。

裡面黑漆漆的,伴隨著腐朽的空氣。

徐曼麗本不太情願,但是在股被重重踢了一腳以後,還是老老實實鑽進了門裡。

三個男人打開手電,在幾個小小的光圈帶領下,七拐八彎,穿過幾道暗門,一行人踏上了下行的階梯。

空氣開始變得更加渾濁和冷,彷彿通往地府。

徐薇第一次覺得,自己恐怕是有去無回了。

臺階漸漸變得平坦,一束手電在牆上搜尋,隨後停在了一個泛黃的開關上。

「啪。」

燈亮了。

久違的光照讓徐曼麗睜不開眼睛,徐薇也是好一陣炫目。

幾秒過後,她終於看清了這裡。

他們正身處於一條狹長的通道。

************

「通道?」

「是的。」

「什麼樣子?」

「嗯……牆是紅磚砌的,很大塊的那種……」

馮軍捏了捏下巴,自言自語:「大塊紅磚……」

「很舊的樣子。」

「很舊……但是卻依然有電,有燈?」

「是的,通道大概每隔十多米,頂上就有一盞燈亮著。」

「什麼樣子的燈?」

「我想想……白熾燈吧應該是,黃的光。」

「……」馮軍思忖片刻,突然問:「燈亮嗎?我是說所有的燈都很亮還是都不太亮?」

徐薇想了想,「有的亮,有的不亮。」

「你是說有些燈暗一些,有些卻很亮?」

「是的。」

「我明白了!」馮軍的嘴角上揚,出得意的笑容「是防空!那種大塊的紅磚,是六十年代的產物,後來燒磚的技術革新,就淘汰掉了,而新舊不齊的燈泡,說明是這夥人找到這地方以後,才剛換上不久的。」

他拿出對講機,喊來助手。

「隊長,找我?」

很快,一個穿著便服的男人便推門而入。

「你趕快找人去排查,在鐵軌附近的,六十年代的防空設施,附近很可能還有一棟大型的廢棄建築,要快,把所有可能的地點都給我找出來,現在就去。」

「是,隊長!」

馮軍轉過頭,興奮地手掌。

「徐薇,你剛才提供的線索非常關鍵,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這群罪犯的落腳點了。」

「那、那就是說,很快就能把我媽媽救出來了是嗎?」

女孩兒也有些動。

「我想是的。」

「謝、謝謝你們!求求你警官,一定要把我媽媽快點救出來!」

徐薇的嘴在顫抖,顧不上虛弱的身體,直直坐了起來。

「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馮軍拿起筆「所以,請你繼續說下去。」

女孩兒遲疑了一下,拿起玻璃水杯喝了一口,平復一下情緒,又開了口。

************

通道的盡頭,是一扇防火門,而門後,則是徐薇噩夢的開始。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她跟徐曼麗被帶到一個昏暗的角落。

女孩兒被扔在地上,有人上來摘掉了她的矇眼布,又鬆了她手腕上的綁繩。

徐薇像一隻鵪鶉一樣,在幾個黑影的輪廓中瑟瑟發抖。

著痠痛的手腕,卻不敢隨便去解勒在嘴上的布條。

「把衣服掉,扔到旁邊的紙箱子裡,自己。」

一個高大的男人命令道。

他的語調很穩健,氣定神閒的。

徐薇下意識護住了身前,使勁搖頭。

「嗚……嗚嗚……」

被三人夾在中間的徐曼麗也大聲用嗚咽來抗議。

「閉上你的嘴,老實點兒!」

貼在她身後的男人一把拽住她的頭髮,將女人摟住防止她動。

「嗚嗚……嗚嗚……」

徐曼麗被卡著脖子,還在不停掙扎。

「小姑娘,你是自己呢,還是我幫你?」

高個男人笑眯眯地說。

徐薇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被制住的母親,慢慢站起身,低著頭,把身上的粉花邊睡裙退了下來。

她腳邊就是他們說的紙箱,徐薇把睡裙疊好,慢慢放進去。

裡面已經有不少東西了,她瞟了一眼,就看到了高跟鞋,罩,內,女式運動鞋,絲襪,這些東西。

她的心猛地緊了一下。

徐薇陡然想起這段時間裡坊間傳聞半真半假的連續婦女失蹤案,一股冷氣不從後脊樑升起來。

罩也了,扔進去。」

自知無望,徐薇含著眼淚把文解開,放到紙箱裡。

她穿的是一件白的文

「很好,現在把內和絲襪退到——這個位置。」

男人說著,踱步到徐曼麗跟前,突然發難,把女人的內絲襪往下拽。

「嗚?嗚!」

徐曼麗一驚,但已經來不及了,絲襪裹挾著內被一起扯下來。

由於她大腿上還綁著繩子,內絲襪雖然被拽到了膝蓋,但因為給繩子擋著,襠和襪襠都卡在大腿,內呈現出一個黑的三角形,而在三角形上面,彷彿與之對稱著的,是徐曼麗濃密的發組成的倒三角。

「嗚嗚嗚……」

自己的私密部位一下子毫無保留地暴在三個男人和自己女兒眼前,徐曼麗心裡一急,下了羞憤的淚水。

「還有這罩也了,費事兒。」

男人撤下徐曼麗戴一半一半的文,扔進紙箱,還不忘順手捏了一把女人透了的大桃。

而那邊徐薇也已經含著眼淚自己把內和絲襪捲到了膝蓋上。

她的年紀尚小,遠不及徐曼麗那般濃密,只是稀稀疏疏的一叢黃

徐薇羞怯地用手遮擋,卻被人一把將手扭過來,拇指的繩子搭到女孩兒的手腕上,兩手被拉到頭頂上牢牢捆在一起。

隨後,她像只小一樣被壯的男人提起來,手腕上的繩釦掛到一個從黑暗中垂下的吊鉤上,女孩兒的白絲襪腳頓時就離了地。

徐薇到手臂彷彿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她試圖用顫抖的腳趾去夠地面,但始終還差著那麼幾公分。

而一旁徐曼麗也被如法炮製,美婦被綁著手腳吊起來,上身半,下身,絲襪和內半退到膝蓋,雪白豐體如待宰羔羊一般懸掛著,一覽無遺。

「嗚嗚……嗚嗚……」

母女兩人相隔不到一米,卻身不由己,只能用含糊不清的嗚咽來作

很快,徐薇就知道這幾個傢伙為什麼要把自己和母親成這幅狼狽樣了。

三個男人練的用測量工具和皮尺開始量母女兩人身體的一些指標。

除了常見的三圍以外,竟還有戶長度,道深度,厚度之類不堪入目的數據。

更可惡的是每量一下,都會被誇張地大聲喊出來。

母女兩人承受著羞辱與猥褻,口不能言,有苦說不出,只能紅著臉默默淚。

三人把母女倆從上到下從頭到腳記錄了一遍,徐薇覺得就連自己都從未如此瞭解過自己。

也從未如此瞭解過母親。

「好了,都登記好了,現在該給她們洗洗澡了,嘿嘿嘿。」

「嗚?」

還沒等女孩兒反應過來,就有人從角落拖來一水管。

隨即,冰冷的水在兩具白花花的體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母女兩人奮力扭動身子,但幾個男人一邊笑,一邊用強力的水肆意沖刷兩人的身體,更不忘有意無意刺的私密部位,以此取樂。

十分鐘後,徐薇與徐曼麗已是疲力盡。

而男人們也似乎玩夠了,說說笑笑走開了,只留下被吊掛著的母女倆。

透的頭髮貼在臉上,寒意侵襲著全身,可憐的兩人就這樣等著被晾乾。

水漬從懸空的腳尖一滴一滴落下,裡面混合著淚水和

徐薇甚至想死了一了百了,但現在她連尋死都做不到。

************

女孩兒說到這裡,手心裡攥的全是冷汗。

「後來呢。」馮軍問。

「後來……後來我和媽媽整天被綁著手腳,堵住嘴巴,拴在一張破破爛爛的墊上,每天有人定時來給我們喂一個饅頭和水,解一次小便,如果失,就會被毆打……」

「那你,有沒有見過,還有其他女也被囚著?」

「見過,但……怎麼說呢,也等於沒見過。」

「什麼意思。」

「那裡就像牢房,我和媽媽被關在一起,我不知道其他人關在哪裡。」

「那你怎麼知道還有別人呢?」

「……我和媽媽會被輪帶到一個房間,綁在上,被不同的人……侮辱……」

「不同的人?」

「不是那三個綁架我們的人……」

「……」馮軍的後背汗津津的,這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那房間不止一張,我見到過……其他的女人……」

「有沒有一個,嗯,三十多歲,身材高挑苗條的女人?」

「我……不知道,其實……能看到的,都是白花花的……」

「好吧,那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放你回來嗎?」

「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被帶出來的呢?」

「我……不記得了。」

徐薇的表情顯得茫然而又無助,楚楚可憐。

馮軍意識到這姑娘身上竟然發生瞭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也不免起了些許惻隱之心。

「好吧徐薇,你好好休息,其他問題我明天再來問。」

「警官。」女孩兒突然開口。

「嗯?」

「能不能,幫我找個醫生來。」

「醫生一直在你旁邊嗎不是。」

「我是說……婦科……醫生,他們每次侮辱我以後,就給我灌很苦的藥水,而且,我下面……不太舒服……」

「……好,我馬上安排。」

說完,馮軍推門出去了。

************

別墅的書房,被用做了辦公室,治安大隊長獨自坐在寫字檯裡,反覆琢磨案情。

回想徐薇的描述,他腦子都是白花花的體,思緒得像一鍋粥。

打開屜,拿出案卷,幾名受害人的照片羅列其中。

她們都是美麗的女

馮軍襠不自覺鼓了起來。

最底層的屜櫃子深一點,裡面放了一些證物,用密封袋裝著,包括受害人家屬事後收到的內衣,襪子,視頻照片等等。

馮軍瞄了一眼房門,鎖著。

他有些不自然地摸著額頭。

長期高負荷的工作帶個這個中年男人的除了職位和聲望,還有稀疏的頭皮和無可挽回的髮際線。

馮軍把眼鏡扔到桌上,擠了擠睛明,顯得煩躁不安。

猶豫再三,他起身拉上窗簾,隨後默默鬆開了自己的皮帶。

菊花好養

2024-08-18 14:30:36

第十章

徐薇的恢復,讓馮軍欣喜萬分。

彷彿案件的偵破已是手到擒來之物。

自己覬覦多年的局長寶座,也指可待。

而另一邊,情況可就沒這麼樂觀了。

************

灑盡了最後一點餘暉,整座城市逐漸被夜所籠罩。

胡博在人群中穿梭,走進了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館。

他穿著長風衣,因為身材高大,顯得合身,只是刻意豎起的衣領,彷彿迴歸到了八十年代的高倉健,看起來有點滑稽。

櫃檯裡的老闆跟他打招呼。

他點點頭。

老闆是他朋友,這地方他

「在最裡面那個卡座,等你好久了。」老闆說。

胡博沒吱聲,自顧自往裡走。

老闆轉身,把掛在店門口的「營業中」牌子轉了個面。

卡座裡已經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

不是外人,董紹威,和東方玥.包括胡博在內,三人都是便服。

董紹威穿著灰的呢子大衣,裡面是襯衫馬甲。

東方玥一襲黑套裙,藍條紋的襯衫配短夾克,下身黑絨一步裙,斜併攏在一起的雙腿上,現出藕的絲襪,腳上是黑繫帶高跟皮鞋。

她的披肩發放了下來,軟軟搭在肩膀上。

胡博不常見她這樣。在單位裡,東方玥的頭髮始終盤的一絲不苟,要不然就是用髮網兜著。

他不愣了愣神。

「胡隊。」董紹威打了個招呼。

「哦……局長,董秘書。」

董紹威跟東方玥本來是面對面的,見胡博人到了,便起身挪到東方玥身旁。

「坐吧,胡隊。」他伸手示意刑偵隊長坐下。

「哦,好。」胡博照辦,順手出一支菸。

董紹威把點著的打火機湊了過來。

煙氣彌散開,三人也進入了正題。

「二位約我單獨見面,想必,是有什麼事情要跟胡某代吧。」

胡博不是笨人,東方玥依然在崗,董紹威也還是局長秘書,幾人平時在單位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什麼要私底下約出來,胡博自己心裡有數。

「老胡,你跟著我幾年了。」

東方玥喝了一口冰紅茶,管上,印下淡淡的彩。

「十多年了吧,我還在區裡當科長的時候,您就是我領導了。」

「這些年我對你如何?」

「呵呵,蒙局長厚,我一路從小科長升到刑偵大隊長,多虧了您的提拔和栽培。」

東方玥微微一笑,和董紹威換了一個眼

董紹威把胳膊肘支在桌子上,說道:「胡隊你說的非常正確,我和你一樣,現在的一切都是東方局長給的,如果局長有事,就等於我們有事,你同意嗎?」

胡博點點頭。

「胡隊真是深明大義,東方局長果然沒有錯看你。」董秘書豎起大拇指。

「局長您說吧,需要我胡某人做什麼?」

「因為姓馮的使絆子,導致現在東方局長因為力不得不迴避這次的連續失蹤案,而胡隊你仍然在一線,所以希望你能夠做局長的眼睛,人證物證,案件走向等等,請胡隊儘可能掌控,同時,必要時候,胡隊也要站出來,你懂我意思,畢竟,這麼多年下來,你這一派的梯隊建設,他馮軍,也絕對不能小看。」

「沒問題,等到短兵相見的時候,我一定站出來力局長。」

「非常好!」

「不過,姓馮的籬笆扎得很緊,這個案子是他翻身的籌碼,關鍵線索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看得到。」

「這就看你胡隊的本事了。」

「我盡力而為。」

「有這句話就足夠了。」

「哦,對了。」胡博想起來什麼,從桌上了一張紙巾,隨後用圓珠筆在上面寫了一行字,推到對過。

東方玥一看,似乎個地址。

「姓馮的可能在這裡藏了很重要的東西。」

「很重要的東西?」董紹威側目看了一眼。

「是的,重要到,他會放著會議不開,匆匆忙忙親自去查看。」

東方玥沉片刻。

「難道是……」她自言自語。

************

與此同時,在城市另一個角落,省委秘書長周慶偉官邸的會客室裡,擱在茶几上的菸灰缸已經被了。

房門緊閉的空間裡煙霧繚繞。

周慶偉上身穿一件襯衫,領帶在領口胡的散著,他面朝窗外,看著黑漆漆的夜

隔著茶几,在他背對著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蹺二郎腿的男人。

房間裡沒開大燈,只有寫字檯前亮著一盞復古檯燈。

那男人半個身子都藏在影中。

「棘手……」說話間,黑的輪廓中雲吐霧,「白道黑道都找遍了,到現在一點進展也沒有。」

「我不管。」周慶偉抬起手止住對方的話。

他轉過臉來,面有些猙獰,完全不似平時那個儒官一般的秘書長。

「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辦妥!」

片刻,坐著的男人慢慢直起身,半張臉從影中緩緩浮現,彷彿黑白默片中的剪影,臉上還掛著微笑。

那招牌式的表情,赫然是省公安廳長,彭齊銘。

「老周,你這樣,是不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說完,他把手上的菸頭摁進菸灰缸。

那裡面幾乎已經沒有空隙了。

周慶偉慢慢走過來。

「自古無毒不丈夫,況且……」他在彭齊銘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那女人知道我太多事情,必須要消失。」

「你確定嗎?」彭齊銘眯著眼,頗為玩味地問道。

「確定。」

說罷,周慶偉拿起菸灰缸,整個扔進了茶几下的廢物簍子。

「通!」

「沒有用的東西,就要被處理掉。」

他蓋上廢物簍的蓋子,又補充了一句,「徹底的。」

彭齊銘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嘴角一揚。

「呵呵呵。」他輕輕拍了拍周慶偉的膝蓋,「你放心,我們合作這麼久了,既然你鐵了心要做,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把事情的乾乾淨淨。」

周慶偉拿出一個信封,厚厚鼓鼓的,扔到茶几上。

「找行家去做,千萬別找菜鳥。」

「我心裡有數。」

彭齊銘拿起信封捏了捏,放進了西服的內側袋裡。

周慶偉年富力強,是省領導班子當中實幹派的代表人物,一路走來,仕途坦,雖然年過六十但官運遠沒有到頭。

有傳言,他是早晚要趕赴京畿的人物。

不過任何人都有弱點。

風風光光的周家,有一個為人所不齒的秘密。

周慶偉與自己兒媳婦有染。

大約十多年前,還是正處級幹部的周慶偉,在某次出差途中,結識了當地機關招待所的一名客房服務員。

那姑娘年輕漂亮,眉目勾人,周處長很快就淪陷了。

這名服務員,就叫作趙佳妍,當時才十八九歲,正是美得像花一樣的年紀。

此後,兩人就一發而不可收拾。

周慶偉用車用房,把她像金絲雀一樣養起來。

但趙佳妍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她並不足於這種見不得光的關係。

在保持了一段時間的不倫之情後,最終,抵不過懷中人的手腕和魅惑,周慶偉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他把趙佳妍當作相親對象,介紹給了自己兒子,並且以父親的姿態施,最終成功促成了這樁婚姻。

由此趙佳妍得以名正言順嫁進周家,兩人也可以繼續行苟且之事。

這麼多年來,這個關係一直維繫的很嚴密,除了自己和小情人以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事。

直到今晚,多了一個彭齊銘。

不過這也是事出有因。

近兩年,周慶偉越來越覺到,趙佳妍身上有一些不穩定的因素。

自己兒子周毅,是一個智商情商雙雙不在線的人,相貌也是平平,長期以來,趙佳妍對這個協議丈夫十分不,甚至兩人連基本的夫生活都無法保障。

周慶偉知道的一清二楚,他連趙佳妍的生理期都瞭如指掌。

而趙佳妍雖然年輕時風情萬種,嫁入周家之後也是養尊處優,保養得當,但自從生了兒子以後,不可避免,形象在各方面都開始走下坡路。

女人對自己的變化總是有著足夠的,趙佳妍把這種對身材容貌的焦慮轉化成了貪,恐懼讓她索取的更多。

隨之而來的,便是周慶偉的不安。

這女人彷彿在自己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爆了。

一旦東窗事發,他周慶偉的下場毫無疑問,不僅名譽掃地,提前告別如中天的政治生涯,還外加落個晚節不保。

所以在得知趙佳妍被綁架之後,周慶偉寢食難安了幾天,反覆斟酌,最後終於下了個決心。

除掉她!

一了百了,乾乾淨淨。

有自己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彭齊銘幫忙,相信事情會做的很漂亮。

在跟彭齊銘全盤托出以後,周秘書長今晚終於可以睡個久違的安生覺了。

************

東方玥糊糊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白花花的東西。

閃了一下,又黑了。

視線逐漸清晰,東方玥覺得渾身又酸又痛,頭也暈乎乎的。

她伸手想一下,手腕處卻傳來鑽心的痛楚。

「嗚?」

她不自覺喊了一聲,耳邊聽到的,卻是一陣模糊聲響。

東方玥一下子清醒了,官迅速恢復。

不光是手腕,腳踝那裡也是火辣辣的疼。

她試著動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竟然都被綁得死死的。

嘴裡頭鼓鼓囊囊被得嚴嚴實實,滑膩的織物著舌,還帶著詭異的鹹味和難以言說的覺。

臉頰上被寬布條包裹了好幾層,想必是防止她吐出嘴裡的東西。

雙手是被反綁在身後的,而雙腳不知為何向後曲起,伸也伸不直,十分不舒服。

更難受的是,東方玥面朝下躺著,兩個脯被死死在身下。

「嗚、嗚……」

她忍不住呻了一聲,想艱難地動一下。

這時,眼前又是一道白閃過。

那好像是個人,東方玥的意識快速的運轉,好像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呦,這個好像也醒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東方玥嚇得一哆嗦。

「老三,把帳子拉開吧,透透氣,別悶壞了。」

「好吧,反正就快到了。」

不止一個男人,東方玥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嘩啦——」

有光照進來,不算明亮,白慘慘的。

東方玥這時才覺到,自己身子還在搖晃著。

她好像是身處在一輛卡車後面,上面有蓬,開後方的幕布,東方玥看到一片半圓形的天空。

深黑,一輪朦朧的圓月懸掛。

同時,東方玥驚訝的看到,自己身邊,赫然躺著一個女人。

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雙腳折起,拉到大腿上方,一股繩索將手腕和腳踝之間的繩釦系在一起。

女人上半身著,出雪白的皮

剛才幾次一閃而過的白,就是夜風吹動,掀起卡車幕布的一角,透進的月光映照出的女人上半身。

她的下身穿一條黑的長被退到大腿處,出一段同樣豐的大腿。

兩隻朝天指著的雙腳,一邊穿著黑高跟皮鞋,另一隻腳沒有鞋子,只出穿了黑短絲襪的玉足。

女人的嘴巴被黑布條勒住,分開兩片紅潤的櫻

的鼻翼上方,一條橙圍巾嚴嚴實實矇住了眼睛。

「唔……嗚……」

女人輕聲的嗚咽夾雜在卡車發動機的轟鳴聲中,聽不真切。

月光下近在咫尺的體上,泛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東方玥下意識努力轉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幸好,她還穿著一件紫羅蘭的連衣裙,不過腳上有點涼,鞋子好像沒有了。

東方玥試著了一下雙腳的內側,摩挲的覺告訴她,連襪也還完整的穿在身上。

「二哥,今天運氣可真好,一下子到三個貨。」

東方玥一驚。

三個?

她艱難地把頭扭到另一邊,兩隻熱乎乎白晃晃的東西近在咫尺。

東方玥定金一看,那是一雙大約三十五碼左右的玲瓏玉足,還穿著白的運動棉襪。

對方和自己頭腳錯,反向放置,東方玥的目光向下移動,這個女人穿一套黃的薄絨運動衣,因為太黑,看不清臉面,但想必也是被堵住了嘴巴,呼喊不得。

她的雙手一樣被反綁在身後,雙腳卻不像自己和那個半女人,只是在腳踝,和膝蓋處各被捆綁了一道。

在她腳邊,凌地躺著一雙高幫旅遊鞋。

「說的一點兒不錯,尤其是最後這個少婦,嘖嘖,簡直是極品啊。」

男人話音剛落,東方玥就覺到有一隻不懷好意的手在撫摸自己的絲襪玉足。

「嗚?嗚嗚……」

她晃了晃自己的雙腿。

「瞧瞧這腳丫子——嘶——嗯——香極了……」

讓人作嘔的熱鼻息在自己的足尖上。

「嗚嗚……」

東方玥狼狽地動著身子。

「過來,小娘們兒。」

突然間東方玥的雙腿一緊,隨即就被人倒著往黑暗深處拖去。

「嗚……嗚嗚嗚……」

她無助地呻著,裙子也因為摩擦,滑到了部,方寸間的天空彷彿離她越來越遠。

東方玥覺得自己彷彿是在被餓鬼拉向地府。

「嗚嗚嗚——!」

「你幹嘛?又要?」

「二哥,實在忍不住啊,你看我這傢伙事兒又硬邦邦的了,你瞅瞅她這身段,這股——」

「嗚嗚……」

「嘖嘖嘖嘖,還穿著連絲襪呢,少見,你說這貨不是勾引人犯罪麼?」

「嗚嗚嗚……」

東方玥的呻裡帶著哭腔。

糙的大手伸進襪的襪,連內帶絲襪一併捲了下來。

「要不是先前幹了兩道,在店裡頭我就把她給就地正法了。」

男人說完,手指在嘴裡嘬了一口,直接掰開東方玥的外起來。

「嗚!嗚嗚嗚!」

身子動彈不得,她又羞又急,眼淚立刻就了出來。

自己難道就要這麼被人糟蹋了?

「好吧好吧,身體真。」另一個男人說,「那我就去嚐嚐那個女大學生。」

說著,一雙骯髒的皮鞋越過東方玥眼前,朝那個穿黃運動服的女人走過去。

一陣刺痛毫無徵兆地從下體傳來。

「嗚——!」

東方玥彷彿過電一般,繃直了身子,尖聲慘叫。

她猛地一個靈,醒了。

眼前是臥室漆黑的吊頂,四周靜悄悄的。

除去鬧鐘的滴答聲,剩下的,就是自己急促的息了。

月光從窗簾的隙中照進來,灑在潔白的被子上,這畫面彷彿似曾相識。

東方玥的手腳有點麻木,她費力撐起身子,擰亮檯燈。

頭櫃上放著一個玻璃杯,裡面是半杯清水。

杯子旁,是打開的安眠藥包裝盒。

東方玥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卻還是覺得喉嚨乾乾的。

她掀開被窩,穿著絲襪的兩條玉腿離香軟的棉被,伸進躺在邊的一雙絨布拖鞋裡。

這是東方玥的習慣。

她氣血不好,總是手腳冰涼,這是多年以前落下的病

因此晚上出於保暖的目的,穿連絲襪睡覺也是習慣成自然了。

東方玥來到廚房,又喝下整整一杯純淨水,才覺得不這麼渴了。

她走進洗手間,打開燈。

臺盆前的櫃鏡裡,東方玥端詳著眼前的女人。

她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依舊耐看,鏡中之人皮膚白皙,五官秀美,除卻眼角的幾縷魚尾紋外,完全不似半百的年齡。

東方玥瞥見自己穿著的紫羅蘭吊帶睡裙,夢中忽遠忽近的場景陡然又進入了腦海,如此真實。

她皺了皺眉,轉過頭去,放下坐便器的蓋子。

當絲襪裹挾著內被捲到大腿處時,東方玥猛地呆住了。

的內襠部,赫然有一大片深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她竟用手指試探地摸了摸。

,剛剛印上去不久。

她輕輕嗅了嗅,臉立刻就紅到了耳

************

,胡博意外地被臨時召到了省廳。

在那裡,他見到了平時不常能說上話的廳長,彭齊銘。

也喝上了廳長辦公室七千多塊錢一斤的大紅袍。

「小胡,你是聰明人,有些話我覺得,可以跟你直說。」

寒暄幾句以後,彭齊銘直入主題。

他簡明扼要說了事情原委,當然,隱去了趙佳妍與周慶偉通有染這一節,只是說有人希望在營救趙佳妍的過程中出一點小意外,人質不幸身亡會是最好的結果。

胡博臉上的異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

他沉默了幾分鐘,開口只問了一個問題。

「做這件事情,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一句話,讓彭齊銘吃了定心丸。

老辣的他確信自己沒有找錯人。

肯開價,就有得商量。

「答應了,這就是你的。」

他把一個厚實的牛皮信封扔到桌上。

「啪——」

胡博瞟了一眼,沒說話。

「事成之後,東方玥內退,她的位子你坐」

胡博還是不吱聲。

「並且我保證,不出五年,這個辦公室」彭齊銘拍了拍自己大班椅的把手,「是你的。」

胡博依舊皺著眉頭沉思。

彭齊銘微微一笑。

「怕了?呵呵,好吧,就當我是在費時間,不過我相信,你不會傻到把我的話說出去,因為沒有人會信,而且你那麼做,無異於自取滅亡。」

彭齊銘拉開寫字檯的屜,伸手去拿桌上的信封。

沒想到手指剛一觸碰到,就被摁住了。

「怕?我已經在考慮怎麼做了」刑偵大隊長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彭齊銘把手鬆開,信封被迅速走了。

「那麼,馮軍和東方玥怎麼辦?」胡博問。

「既然我找了你,馮軍嘛,是註定要被棄掉的,東方玥?她不是出局了嗎?」

「表面看起來是,不過麼……」

「無所謂,你我坐一桌,他們兩個怎麼鬥得過你呢,你是聰明人,必要的時候,你懂。」

「嗯……」胡博點點頭,「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

「東方玥怎麼處置,由我說了算。」

老頭的嘴角了一下,臉上泛起一種複雜的神,轉瞬即逝。

「沒有問題。」

彭齊銘向後坐,身子靠到椅背上,十指叉。

「恭喜你年輕人,我預祝你,仕途坦。」

第十一章

胡博走後,彭齊銘看了看手腕上的琴表,起身從衣帽架上取下自己的便服大衣披上,推門而出。

秘書早已經給他安排好了車,一輛黑的奧迪A4.彭齊銘坐進悉的座駕,司機老張笑呵呵地回過頭。

「廳長,您去哪兒?」

「老地方,今天是9月17號」

「9月17……」老張嘀咕了兩遍,「哦——知道知道,瞧我這腦子,每年一次,我都忘了,您坐好,咱們這就走」

彭齊銘沒接話,關上了車窗。

老張這人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腦子不太靈。

不過話說回來了,太機靈的司機哪個領導敢要。

小轎車一陣奔馳,駛進了位於市區南郊的松鶴園。

這是一片公墓。

西州市一共有兩片大型公墓,一片在南,一片在北。

北邊的墓區屬於商業公墓,密度極大。每到清明冬至,那一帶附近就通堵

南邊的環境要好上許多。

細究起來,這裡算是民政局下屬的產業,因為管理得當,草木成蔭,鳥語花香,當然也不是一般老百姓能夠進得來的。

跟墓地一樣,躺在下面的小盒子主人,也得姓公。

彭齊銘穿行在一片碑林中。

今天不是什麼大子,沒什麼人,他只看到了兩個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他們低著頭,不說話,專心做事。

老頭拐過一棵松樹,眼見前面不遠處背對自己站著一個人。

那是個女人,高挑,苗條,穿一身黑的西服套裙,娉婷的背影凹凸有致。

她的頭髮整齊地盤在腦後,一步裙下,是一雙穿著黑絲襪和黑高跟鞋的修長玉腿。

女人矗立在一個墓碑前,一動不動。

彭齊銘走近。

墓碑上工工整整刻著一排字:「先夫任志永之墓」

「咳咳」彭齊銘故意咳嗽了一下,緩步上前,把在門口買的一枝白雛菊放下。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夫兩個敘舊了」

他沒有轉頭。

在他身後側的東方玥,悄悄偏過臉去,抹了抹眼角。

「哪兒的話,廳長,每年能記住這個子的,除了我,也只有您了」

彭齊銘站起來,扭過身。

東方玥的臉上化著淡妝,眼圈有點紅,雖然是從頭到腳一襲黑,但仍難掩其成的嫵媚。

見彭齊銘怔怔盯著自己,她略顯侷促地了下垂在額前的一綹髮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那淡淡的憂傷和楚楚可憐的樣子,足以挑動任何一個男人的惻隱之心。

老頭回過神來,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把臉轉向天空。

「時間過得真快啊」

他想岔開話題。

「幾年了?二十……多少?」

「二十五年了」東方玥說。

「對,二十五年」彭齊銘合道。

「難得廳長還記得我家老任,每年都來看他,要是他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怎麼忘得了,他可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可惜,走的太早了」

彭齊銘嘆了口氣。

「行了,我就是來看看他,你們接著聊,我先走了」

「沒事廳長,我也正要走,一起吧,我送送你」

兩人相伴,往墓園的出口而去。

「東方,要不要搭我車回去」

「不用了廳長,我自己開車來的」

「哦,也好」

兩個人不是並肩而行,東方玥始終走在彭齊銘側後方半步遠的距離。

他們來看的,是東方玥已故的丈夫,任志永。

9月17,是他的忌

在二十五年前的西州,這段時間裡,曾經出過一件大事。

從八月份開始,坊間便傳,市裡有多名女子無故失蹤。

經過事後查證,這些留言並非空來風,但九十年代初,通訊,媒體,尚不發達,報紙和廣播以及為數不多的電視臺,是公眾唯一獲取消息的渠道,所以信息極其容易閉

儘管有言,可是在前期並沒有太多人當一回事,直到後來,逐漸開始有失蹤者家屬報警,警方才開始備案調查。

這一查不要緊,竟發現當月市區失蹤的人口,都快趕上近來五年的總數了。

這個結果非同小可,時任西州市公安局分管副局長的彭齊銘,立刻派遣自己的得力助手,刑警隊副隊長的任志永,成立專案組,調查此案。

任志永那年三十出頭,是警校的高材生,強項是犯罪心理學。

在當時以「打」為主要審訊手段的警隊裡,他的風格獨樹一幟,效果也是拔群,履破奇案,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刑警隊副隊長。

經過幾個沒沒夜的摸排偵查,警方發現這段時間失蹤人口,幾乎全部以年輕女為主,歲數從15到40不等,同時,任志永也通過分析推理,在失蹤人員身上銳地找到了共同點,成功將範圍縮小。

最終,位於城鄉結合部的一個職業介紹所浮出水面。

有了突破口,案件進展神速。

這夥人的頭目,是一個綽號叫麻三的慣犯。

此人真名姓馬,吃過兩次官司,都是因為盜竊。

沒想到這次膽子更大,竟然偷起人來了。

偵查員在職業介紹所附近觀察了好幾天,發現一個現象。

雖然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很多,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經過事後比對,進出的人數卻始終對不上,總會少幾個。

任志永判斷,這裡必定就是這夥人的老巢無疑。

話雖如此,但還不能收網,因為很顯然,這個職業介紹所是棟三層小樓,儘管不大,但也有不少房間空間,他們僅能從外觀對內部結構進行推測,還從未進入其中過。

在對方手上很可能關押了人質的情況下,貿然闖入是有很大風險的。

對人質安全不利。

任志永想盡辦法試著讓他的偵查員打入介紹所內部,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嗅覺十分銳,每天都是專人帶進帶出,生人謝絕。

眼看著偵查員無功而返,還有可能打草驚蛇,任志永最終還是把人撤了下來。

犯罪分子就在眼皮底下活動,自己卻無處下嘴,他急得抓心撓肝。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子東方玥,給了他一個提議。

東方玥與任志永一樣,都是警校出身,不過比丈夫小了幾屆。

畢業時分配到基層派出所,就做了任志永的徒弟。

慢慢相處時間一長,閒聊間發現竟然還是校友,於是越來越投機越來越熱乎,最終久生情,喜結連理。

由於彭齊銘對任志永十分器重,而任志永也視其為伯樂,所以婚後兩家經常走動,關係很近。

一直到彭齊銘調入市局,坐鎮分管副局長後,任志永便被提拔為刑警隊副隊長。

而後彭齊銘也用了自己的一點關係,把東方玥調到市局,做了個文職,算是相當好的差事了。

東方玥見丈夫每天茶飯不思,便主動給他出了個主意。

「你們隊裡的偵查員,都是五大三的老爺們兒,對方當然防著,要是換成年輕姑娘,他們巴不得打開門呢」

「我們隊裡哪兒有年輕姑娘?」

「你看我怎麼樣?」

面對子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態度,任志永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那很危險,但架不住子的碎碎念。

從道理上講,東方玥是合適的。

首先她很漂亮,足夠引起注意。

那時的東方玥,才剛生完二女兒任玉不久,可身材卻恢復的極好,休完產假回到單位裡,不是本不知道他們又添了個女兒。

而二十七歲,正是開始有味道的年紀,離開了基層,讓她的皮膚重又變得雪白粉

連任志永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子是個絕佳的餌。

沒有哪條豺狼能夠抵抗得了這麼人的獵物。

其次,東方玥袒,自己也有私心。

這兩年文職工作,讓她覺得自己的能力都快被荒廢埋沒了。

她是個有主見的女人,有野心,也有自己的規劃。

尤其,渴求機遇。

最終,任志永妥協。

但他也擺明了底線。

東方玥不能獨自一人隻身赴險,他會從後勤部門借一名年輕女警陪同,兩人喬裝而入,只負責摸清職業介紹所的內部結構,萬萬不可擅自採取任何行動。

子應允了。

末了,東方玥無意中拿丈夫打趣「這就叫做,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捨不得媳婦兒,逮不著氓」

只是此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之後給他們夫兩人帶來了多大的災難。

如果時光倒,她絕對不會提出這個倒黴的餿主意。

(未完待續)

第十二章

時間回到二十五年前。

對於丈夫的決定,東方玥多少有點不屑。

在基層時,她曾有過一人幹翻三個醉酒壯漢的事蹟,現在派一個黃丫頭女大學生跟著,這算誰保護誰啊?

不過既然丈夫已經妥協,她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很快就開始行動了。

任志永給東方玥配備的隨從,叫龔曉茹,19歲,剛來警隊實習半個月,都還沒畢業,東方玥一打眼就知道是個菜鳥。

不過這姑娘長相甜美,即便以東方玥的女眼光來看,也算得上是盤靚條順。

而龔曉茹見到東方玥,嘴巴跟抹了似的,左一個姐右一個姐的,倒也討人喜

兩人準備了一身便服。

東方玥穿一身紫羅蘭的連衣裙,頭髮自然披散在肩上,腳上是的連絲襪搭配黑高跟皮鞋。

龔曉茹則選了一身黃的薄絨運動衫,齊肩短髮紮成個馬尾,腳上一雙白的高幫旅遊鞋讓她的步伐格外有彈

一個是嫵媚俊俏的鄰家少婦,另一個是青活潑的女大學生,讓人完全想象不到她們的女警身份。

喬裝打扮妥當,二人準備深入虎

從外觀來看,這個職業介紹所平平無奇。

在整條街當中,它和附近的幾個建築,諸如百貨公司,菜市場,糧油店,沒什麼差別。

東方玥走近大門,門口五六個婦女正在圍著另一個女人七嘴八舌說著什麼。

那女人看上去有點猶豫,閉口不語,任由其他人嘰嘰喳喳。

不過她似乎意識到自己一簇人擋在了大門口,扭頭剛好瞅見了東方玥正在看著自己,便有些抱歉地笑笑,和其他幾個婦女快步進去了。

龔曉茹上來挽住了東方玥的胳膊,兩人緊隨其後。

穿過玻璃門,裡面是一個大廳,熱熱鬧鬧,熙熙攘攘。

有大聲喊話的,有拿著表格在旁邊填寫的,哄哄。

「你們找誰?」

聲音從門邊傳來。

東方玥轉過臉一看,大門後邊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四十多歲偏胖的中年女人坐在那裡。

「哦,你好,我們倆想找份工作」

東方玥客客氣氣的說。

「你們?」女人眯著小眼打量了她們一下「你們什麼關係?」

「這是我姐」龔曉茹搶著說。

「有介紹信嗎?」

女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沒有」

「那可麻煩,你看,來我們這裡求職的人可多得很」

女人指了指糟糟的大廳。

「沒有介紹信,那就得等號了,這些基本上都是一個禮拜前領的號,今天才排到」

東方玥柔柔地笑著「同志,您看,我們住得遠,過來一趟不容易,麻煩能不能給通融一下?」

女人從上到下把她又打量了一遍「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給領導請示一下」

說著,她起身走到後面。

窗臺那兒放著一臺電話機,女人拿起聽筒,轉動號碼盤。

大廳裡很吵,電話離開東方玥兩人大約四五米遠,本聽不見。

只看到胖女人一邊說,一邊時不時轉頭朝她們兩人望。

「姐,她會說些什麼呢」龔曉茹輕聲問。

「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話」東方玥不動聲的說。

「你說,他們會上鉤嗎」

「十之八九」

「為什麼?」

「她的表情,有點興奮,有點緊張」東方玥轉過頭,看著龔曉茹「她是在害怕我們溜了」

很快女人放下了聽筒,走過來。

「你們的運氣真好,我們經理說了,今天正好有兩個人放棄了名額,來,你們先把登記表填一下吧」

說著,就給她們兩張表格。

東方玥和龔曉茹相視一笑。

「是是,我們的運氣,真好!」

表格的內容沒什麼特別的,無非是身份信息,教育經歷,家庭背景等等。

兩人填完,給胖女人。

對方掃了一眼就放下了。

「現在有一家企業正在招人,我給你們介紹一下看看有沒有興趣」

「好的,謝謝您」

「這是一家服裝廠的門市部,需要招收櫃檯營業員,你們覺得怎麼樣?」

見兩人沒說話,胖女人接著補充。

「我們這裡介紹的最多的,還是去工廠做工的,不過我覺得以你們姐妹兩個的條件,做女工太可惜了,看櫃檯比較輕鬆,掙得也多,真的很不錯,你們考慮考慮?」

「那……能給多少錢啊?」

龔曉茹問。

東方玥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想知道,不過她這麼一問,倒確實很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的樣子,也算是本出演。

「一個月四百塊錢打底,做得好還有獎金」

不可否認,以當年西州市的經濟水平,這個薪水很有惑力了。

當然東方玥知道這是扯淡。

「怎麼樣?這麼好的機會,錯過可就沒了」

胖女人盯著她們的眼睛。

東方玥想了想,朱輕啟「那,那我們就試試?」

「好好!」女人一下子就樂了「我給你們安排」

她把手上的材料摞了摞,起身。

「跟我來!」

在她的帶領下,東方玥和龔曉茹離開了熱火朝天的大廳,穿過走廊,來到一個會議室裡。

「這、這是?」

東方玥問。

「嗨,外面太了,面試哪能在那裡,你們先在這兒休息一下,一會兒有人來喊你們」

女人說著,推開會議室的門。

裡面已經坐著一個人了,見有人進來,立刻地站起身,侷促地整了整衣服。

東方玥打眼一看,正是剛才在門口和自己有一面之緣的那個女人。

「坐吧」胖女人示意對方坐下,然後轉頭對東方玥說「她是先來的,你們也坐著,等著就行了」

「太謝了,對了,還不知道您怎麼稱呼」

「我姓

「謝謝你,老師」

「不客氣,我還得謝謝你們呢,呵呵呵」

胖女人說著,走出會議室,順手關了門。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你好,你也是來應聘的嗎?」

東方玥首先打破了僵局。

「對、對……」

女人有點膽怯,一直低著眼,不自然的用手動鬢角來緩解尷尬,看上去是個很老實本分的女人。

她穿一身職業套裝,白襯衫,黑的西裝上衣,下面是黑長西

女人的雙腳侷促的併攏在一起,兩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

腳上是同樣黑的高跟皮鞋,和腿間出一段包裹著黑絲襪的腳面。

她的頭髮盤得很整齊,身材不高,圍卻不小,白襯衫被撐得鼓鼓的。

談間不經意抬頭,東方玥看到女人面容白皙,五官秀美,年紀大約在三十到三十五歲之間,比自己要大上一些。

從聊天中她得知,少婦名叫張儷鵑,和她們兩人一樣,也是來應聘這個服裝廠門市部營業員職位的。

張儷鵑今年三十六歲,有個正在上初中的兒子,原本在西州市一家赫赫有名的國有企業上班,是一名財務出納。

丈夫是個長途車司機,在臨近的幾個省之間拉貨。

本來子過得和和美美,偏偏天有不測風雲。

去年秋天,張儷鵑的丈夫出車途徑一處盤山公路,連的大雨導致山體滑坡,她丈夫連人帶車就被衝下了山崖,死的很慘。

偏生他們家的長途車,是私人承包的,沒有拿到一分錢賠償。

屋漏又逢連夜雨,那家在市內響噹噹大企業,在經過幾任一把手的輪換之後,早就給吃成了空殼,時年碰上體制改革,大批人員下崗,張儷鵑也在其中。

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她一個女人不容易,想過很多辦法掙錢,但效果不好。

剛才在門口圍著她七嘴八舌的,就是幾個新認識不久的小姐妹,正是她們介紹張儷鵑來這裡碰碰運氣。

「都是找工作時候認識的」張儷鵑有點羞澀的說「不過大家一起來的,好像最後就只有我在這兒等,她們都沒選上,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東方玥的心裡打著鼓。

她看過一些拐賣婦女的案件卷宗,有時總覺得,很多事情明顯是騙局,怎麼就會有女人傻乎乎的上當。

現在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自己眼前,而究其原因,也是令人唏噓。

她正想說些什麼,門忽然被推開了。

「張儷鵑?」

一個穿夾克衫的男人,一邊看著手上的資料,一邊說。

「在」

少婦站起身,習慣的順了順衣服。

她的部比較豐,坐下來的時候,衣服容易皺。

「跟我上去」

「好」

女人拿著小包走到門口,想起什麼,回頭對東方玥她們兩人說「我先去了,也祝你們順利」

「謝謝」

東方玥淡淡的回應。

會議室的大門關上了。

「姐,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

「啪!」

門又開了。

「龔——龔曉茹?」

又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問道。

「這麼快?」

女孩兒低低地嘀咕了一句。

「誰是龔曉茹?」

男人見沒人回答,又問了一聲。

「我!我是」

「跟我走」

女孩兒看了東方玥一眼。

東方玥不易察覺地點了點頭。

「快點兒,別磨蹭啊,還想不想幹了?」

男人不耐煩地催促。

「知道了」

龔曉茹站起來,跟著他走了。

「把門關上」

「哦」

會議室大門又一次關閉,空氣凝固了起來。

東方玥心裡隱約到有些不安,她們被分開了,情況似乎不妙。

她快速起身,兩三步走到門口,附耳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隨後輕輕扭動門把手,把門拉開,探頭出去。

走廊空無一人。

而旁邊的樓梯上,一個影子剛剛縮進去。

東方玥邁步上樓。

鞋跟踩在地磚上,「卡塔」一聲。

她陡然停住了腳步,想了想,輕輕抬起膝蓋,把穿著絲襪的小腿翹起來,細長的纖指順著腳踝往下,鑽進了鞋跟,稍微一用力,被絲襪包裹的渾圓紅潤的足跟就從皮鞋裡滑了出來。

東方玥輕巧地從兩隻玉腳上把高跟鞋摘下來,光著腳踩在地上,躡手躡腳上了樓。

她的絲足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貓一樣悄無聲息。

之前從任志永那裡瞭解過,這地方一共是三層樓的建築,東方玥小心地尾隨著影子,不覺來到了三樓。

她躲在樓梯口的牆角後,側耳傾聽。

關門聲傳來,隨後便是死一般的靜謐。

等足了兩分鐘,東方玥才探頭過去。

和樓下的構造一樣,樓梯拐過去,是走廊。

兩邊都是紅木的門,有七八個房間。

她踮著絲襪腳尖走過去,隔著門板聽,一個個試過去。

當來到第五扇門前時,東方玥赫然發現,門下竟然躺著一隻黑的女式高跟鞋。

她連忙把耳朵貼近門,那門很舊了,關不嚴,門很大。

東方玥聽到一種有節奏的,怪異的「啪啪」聲。

就在此時,從身邊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呀——」

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把東方玥嚇了一哆嗦,她很快分辨出,那是從斜對門傳來的。

她挪過去。

這回都不用貼近,就能聽見,房間裡傳出來男人的叫罵聲,和女人被捂住嘴巴而抑著的嗚嗚聲。

東方玥的心揪緊了。

如果沒猜錯,龔曉茹被襲擊了!

她正猶豫,是趕快給任志永發信號救人,還是踹門而入的時候,冷不防一雙大手從後面伸過來,死死地按住了她的嘴巴。

「嗚——!」

東方玥一驚,遲到的呼救被那烘烘的手結結實實捂回了喉嚨裡。

幾乎同時,另一隻手從後面穿過她的雙肘,將兩條胳膊給攬在一起,死死卡住。

「嗚嗚!」

東方玥到手臂一陣劇痛,人不由自主向前弓起。

回過神來之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抬起腳腕,死命朝著預估是對方膝蓋的位置一記後蹬。

「咚」

又準又狠。

但很可惜,她光著一隻絲襪腳,沒有任何殺傷力。

東方玥雙手吃力,手指一鬆。

「啪!啪!」

兩隻高跟鞋應聲落到地板上。

「小娘們兒,一不留神就給你溜進來了,也好,自己送上門」

身後的男人著她的耳朵說。

「嗚!」

東方玥掙了一下,但男人的力氣太大了。

她被連拉帶拽,拖到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前。

「咚咚!」

他踹了踹門,立刻從裡面竄出來一個敦實的男人。

「快!搭把手」制住東方玥的男人急匆匆的低聲喊「先進去再說」

「嗚~」

東方玥奮力掙扎,不想被架進房間。

敦實男人一貓,摟住了那兩條修長的絲襪玉腿。

「嗚!」

東方玥抬起腳來朝著男人臉上就是一下。

沒踢實,只蹭了一下,男人毫不在意。

「臭婊子,還烈的啊」

「可不是,我下樓晚了一步還以為人跑了呢,找了半天發現自己上來了」

敦實男人七手八腳終於把打的東方玥雙腿給攏住了,他將兩隻奮力掙動的腳踝提起,夾在腋下,順便還聞了聞自己的手掌。

東方玥雙腳離地,徹底失去了掙扎的支點。

「嗚!嗚嗚嗚~」

她就像只待宰的羊羔一樣,被屠夫抬進了屠宰場。

「嘭!」

門被關上。

房間裡四壁皆空,幾乎啥都沒有,只有一張簡易的鐵架子

「他們想幹什麼?」東方玥慌了。

「綁起來綁起來」男人吆喝起來。

東方玥被面朝下摁到上,捂住嘴巴的手鬆開了,但隨即就被捏著下巴,強行入了一大團破布。

「嗚嗚!嗚嗚!」

布團帶著一股刺鼻的酸臭,那味道,就像是一雙幾天沒洗過的汗腳。

東方玥瞥眼看到牆角,那裡扔了一堆花花綠綠的東西。

定睛一看,五顏六。幾條女人的罩還有三角內醒目的耷拉著,還混雜皮鞋,運動鞋,和黑的絲襪,以及白的棉質短襪。

東方玥立刻意識到嘴裡的是什麼東西。

「嘔——」

她噁心的直想吐。

一條白長筒襪迅速勒到嘴上,東方玥的雙手此時也已經被扭到身後在,手腕處緊緊綁牢。

有人開始收拾她的雙腳了。

到一隻手在不懷好意地隔著絲襪,捏自己被迫撅起來的股。

糙的掌紋摩擦在絲襪表面,沙沙作響,她起了一身皮疙瘩。

「嗚~」

東方玥的臉貼在單上,鼻腔裡嗅到一種難聞的味道,細看之下,單的中間部位,已經被不知名體染成了好幾種顏

,褐,還有新鮮的紅

「天吶!這裡到底發生過什麼?」

驚懼的聯想湧上心頭,她一陣不寒而慄。

一條被疊成幾層的黑襪從後面矇住了她的眼睛,黑暗徹底籠罩了東方玥.「嗚~嗚~」

她現在開始後悔了。

後悔自己的冒失,以及麻痺大意,導致被偷襲。

也後悔自己低估了對方,這幾個人看起來絕不像是普通的犯罪分子這麼簡單。

他們的手法太練了,簡直如同水線般,準確,高效,迅速。

東方玥在心裡祈禱著,希望丈夫能發現異樣,趕快進來營救自己。

但當她意識到,有人正在使勁往下硬扯自己包裹在襪裡面的內時,東方玥的心徹底得涼了。

菊花好養

2024-08-18 14:30:36

第十三章

東方玥鼻子都是單上臭的氣味。

她身子朝下給摁著,看不見,耳邊全是兩個男人重的息。

中裙子被從後面掀了起來,緊跟著股一涼。

東方玥使勁掙扎,但上身被另一人得死死的。

他們配合默契,路。

本來女憑力氣就很難勝過壯年男子,更何況是兩個人。

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容易就要被犯罪分子給糟蹋了,東方玥又羞又急,眼淚不爭氣地了下來。

雙腿被撐開,糙的手指在她的口抹了一下,東方玥像過了電一般,猛一戰慄。

「我,都他媽了,瞧不出來,這還是個假正經的貨啊」

東方玥耳子一紅。

她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想申辯幾句,但聽到的卻全是自己模糊不清的嗚咽。

「嘿嘿,美人兒,讓咱們哥倆好好疼你」

聲音從前面傳來,想必出自控制著她上半身的人,東方玥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劫難逃了。

「嗚!嗚嗚……」

她迴光返照般蹬著雙腿,兩隻腳在上徒勞地踢打,絲襪與單摩擦,沙沙作響,因為掙得太用力,綁住的手腕也被勒得生疼。

絕望中,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傳來。

「咚咚咚!」

「誰啊?」

身後已經幾乎緊貼著自己的男人不耐煩地罵了一句。

「我!快開門!」

……」

東方玥聽到男人低低咒罵,隨後自己的肢就被鬆開了。

叮叮噹噹,扣皮帶的響聲過後,她彷彿能想象出那傢伙一邊急匆匆地拉著襠拉鍊,一邊慌地跑向門口。

東方玥顧不上自己的狼狽樣,豎起耳朵聽。

鬼祟的對話中,她依稀捕捉到「有麻煩」「條子」幾個字眼。

霎時間,東方玥動地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一定是自己丈夫來救自己了!

恍然中,她竟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等幾秒鐘後回過神來,東方玥立刻把大腿夾緊。

剛才情急之下還沒有意識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大腿裡邊,已經滑膩膩地了一大片。

再說任志永那頭。

他們組的觀察點,在職業介紹所對過。

那是一個老舊的招待所,五層高,樓頂正對的房間就是。

這幾乎是這方圓幾百米的制高點。

任志永小心的從窗口用望遠鏡觀察對面的情況,始終沉默。

「任隊,嫂子進去倆小時了,我們是不是……」

他的助手小心翼翼的問。

「她的任務是觀察裡面的情況,然後把信息帶出來,她很清楚自己的任務,我們輕舉妄動,會打草驚蛇的」任志永沉穩的說。

「可這也太久了……」

助手還沒說完,另一個名正在觀察的部下輕聲喊道「任隊,看!」

任志永拿起望眼鏡一看,只見三五成群的人正從職業介紹所裡走出來。

上了街,往東的往東,往西的往西,很快就散了。

助手小聲說「打烊了」

任志永看了看手腕上的石英錶,點點頭。

「差不多了」

想不到五分鐘以後,他就不淡定了。

一箇中年女人走出大門,反手關上,又掛上了一把鎖。

「隊長」助手有點遲疑「沒見嫂子出來……」

任志永額頭上的汗下來了。

他只考慮了幾秒鐘,就短促地說了兩個字。

「行動!」

助手舉起對講機,大聲喊道「各單位行動!」

「先把鎖門那女人控制住!」

任志永甩下一句,起身衝下了樓。

「先把鎖門的女人控制住!注意!先把女人控制住!」

之後的十分鐘,街上熱鬧了一陣。

因為是放工時分,行人還多,那女人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撒潑的一把好手,又哭又鬧,圍了不少人,有好事的帶頭起鬨警察打人,中年婦女一聽,索賴在了地上。

等到警方敲開職業介紹所的大門,已經過去了好一會兒功夫。

大廳裡靜悄悄的。

任志永一踏進去,就暗喊不妙,一種不祥的預籠上了心頭。

很快,他的不安就被證實了。

「隊長……上上下下都找遍了……沒、沒有人……」助手謹慎的說。

「小龔呢?」

「也沒找到」

任志永背對著他,默默拿起桌上一個水杯。

「啪!」摔了個粉碎。

「四面都給我們包圍了,兩個大活人,還能蒸發了不成!」

助手低著頭,沒敢接話。

任志永走到坐在角落裡,被他們抓回來的中年女人身前,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領,將她拽起來。

「說!人哪兒去了!」

「什麼人?哎呀我不知道啊!」

「說不說!」

任志永漲紅了臉,掐著對方的脖子。

「隊長!」

「任隊,冷靜啊!」

有人連忙過來把他拉開。

任志永鬆了手,呼哧呼哧猛氣,像頭無處憤的公牛。

一個大高個湊上來。

「任隊,這種活哪能髒了你的手」說著,她揪住女人的頭髮拖到角落裡。

幾個耳光下去,那婦女的嘴角就滲出了血絲。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就是他們五十塊錢一天僱來看門的,我哪兒知道什麼人啊……」

女人捂著臉可憐兮兮的說。

「媽的不見棺材不掉淚」

高個的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傳來。

「隊長!有情況!」

任志永蹭一下站起來。

「發現什麼了?」

一名帶著白手套的幹警拿出一個塑膠袋子,裡面是枚變了形的銀質耳釘。

「這是……」

任志永太悉了,這是東方玥一直帶著的。

「我們在三樓的一間空屋發現的,因此就重點對三樓做了檢查,終於在一間反鎖的房間裡發現了情況」

幹警一邊說,一邊引著任志永往樓上走,他被帶進了一個儲物間。

「我們把門撬開,然後發現這裡,非常可疑」

任志永環視著。

「這裡顯然有一陣子沒待人了,都是灰塵和浮土,但是很明顯,地上有拖拽重物的痕跡」幹警指著地上。

細看之下,塵土中確實呈現長長的拖痕,還有雜的腳印。

痕跡最後在一堵牆前面消失了。

準確的說,曾經是一堵牆,而現在是一個醜陋的大,裡頭黑漆漆的,散發出冷森森的氣。

「印跡到這裡就消失了,就像穿過去了一樣,我們就試著把牆打穿,果然後面是一個隱藏的樓梯」

任志永接過手電筒,伸頭進去,照了照。

那是一個樓梯,可能最初是做消防逃生用的,後來被人封了起來。

「隊長,看哪兒!」

任志永一驚,手電光連忙掃回去,只見水泥臺階上,靜靜躺著一隻黑的女式高跟皮鞋。

看式樣正是自己子今天所穿的。

他二話不說率先跳進裡,從口袋中摸出手套戴在右手,然後小心翼翼拎著鞋跟,拿起高跟鞋。

鞋子不大,三十六碼,半舊不新,鞋窩裡彷彿還散發著任志永所悉的子玉足的香氣。

他乾乾嚥了口唾沫,把鞋放進下屬打開的塑膠袋中,問「這裡通向哪兒?」

「暫時還不知道」

「……那我現在就去知道一下」

任志永說著,抬腳往下走。

按理來說,消防通道應該和室外樓梯無異,通往底樓,但任志永覺得自己似乎往下不止走了三層,顯然它和一個或者幾個地下室接上了。

他越走越急,一馬當先,臺階先是往下,之後又開始向上,好在沒什麼岔路,很快就走到了出口。

任志永鑽出地面,發現自己正身處在馬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旁邊堆著垃圾,蚊蠅紛飛。

他捂著鼻子,抬起頭,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五層樓高的招待所。

再一轉臉,發現這裡離職業介紹所的大門,不超過一百米。

任志永猛然想起什麼,低頭左右一看,地上是兩道伸向遠方的車輪印。

他俯下身,用手指按了按泥土裡輪胎留下的痕。

軟軟的,還很新鮮。

「啪!」

任志永懊惱地重重拍了下大腿。

此刻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子,美少婦女警東方玥,正在一輛疾馳的卡車裡,被一個陌生男子騎在身上,狠狠

汁水四濺,男人讚不絕口。

一路上,東方玥被他強了三回,而且每次都是暴地直接內,她的子都快給灌了。

東方玥被堵住的嘴巴絕望地呻著,不過這才是她地獄般遭遇的開始。

張儷鵑、龔曉茹、東方玥,三個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拉往了城市的另一個方向。

人販子的卡車下了公路以後,顛簸了一陣,駛入了一片看似廢棄的建築。

一輪拱形的柱子上掛著已經破敗的牌子。

「三石河神病院」

三石河是長江的一條支,與西州市的邊界相切。

三石河神病院,位於西州市境內的河段邊。

早年在偽時期,這裡曾是本人關押戰俘的地方,據說埋了不少死人,得很。

建國後由政府接管,曾一度被作為麻風病隔離治療院,直到文化大革命時期,改建為神病院,七十年代後才逐漸廢棄。

老百姓傳說,本人當年在建造時留下了不少秘密工事,到現在都還沒有全部發現。

而因為這地方始終不吉利,周圍居民也一代一代陸續搬遷,到現在,方圓幾十裡都沒有人煙。

三石河神病院像一具被遺忘的屍體,慢慢腐朽,最後化作一堆白骨。

而這夥人販子,就如同是一群鑽進白骨之中,以骷髏為巢的野鼠。

這裡儼然已成了他們的地下王國,光不之地。

卡車搖搖晃晃穿過一片殘磚斷牆,在一個破敗的倉庫門前停下來,緊跟著,閃了三下車燈。

片刻,倉庫的門裡突然就透出了亮光,彷彿一個已經被宣佈死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燈光逐漸從一條線變成一個面,卡車的引擎響了起來,轟轟隆隆開了進去。

車剛一停穩,從後面的大篷裡立刻就跳出兩個男人。

倉庫門慢慢關上,門後閃出一個小個子男人,想必剛才正是他開的門。

「喲,二哥,三哥,回來了,今天收成怎麼樣?」

「今兒運氣真不賴,到幾個好貨,有一個還是極品,別愣著,快卸貨!」

「我,二哥你太牛了」

小個子豎起了大拇指。

此時從卡車的駕駛室裡又下來一人,幽怨地念叨著「可不是,我這一路還沒撈到上手呢,淨讓你們倆嚐鮮了」

「行了,那啥,老大呢?」被稱作二哥的男人岔開了話題。

「在下邊兒等著呢」

「行,我先去見老大,你們仨,正好,一人一個,按老規矩,別偷懶,聽到沒」

「知道了」

說著,小個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去拉車後的擋板了。

很快,三個不停「嗚嗚」叫喚的女人被抬手抬腳下了車,給扔在了一堆乾草上。

她們都衣衫不整。

張儷鵑本身就著上半身,她披散著頭髮,嘴裡鼓鼓囊囊的外面勒著布條,下身穿的黑被退到膝蓋處,雙手反綁,雙腳在腳踝處也被捆住,一隻腳穿著黑高跟皮鞋,另一隻腳只穿了黑的短絲襪。

龔曉茹的半張臉被她的長髮給遮住了,看不清面目,不過想必嘴巴也是給堵得嚴嚴實實,喊不出聲。她上身的黃薄絨運動衫被向上捲到口,出裡面的白衣。

她的不算大,B-的樣子,一個球被拽了罩杯,白生生的淑中間,紅通通的葡萄珠旁邊,赫然是一排牙印。

女孩下身的運動也被退到大腿下方,不過白的三角倒穿得好好的,唯一詭秘的是,襠部稍微有點鼓。

她的雙腳也被捆綁著,沒有穿鞋,一隻腳穿著白的運動棉襪,另一隻光著。

東方玥算是她們三人裡穿的最齊整的,雖然她同時也是被玩的最狠的一個。

她紫羅蘭的連衣裙,因為汗水的關係緊緊貼在身上,顯得身材越發的玲瓏有致。

裙襬向兩側敞開,微微出一點水藍的內邊角,一雙穿著絲襪的修長美腿,斜斜叉開。

和其他人不一樣,她雖然雙手反綁,但兩腳卻是自由的,只是在腳踝上,有著明顯被捆綁過的繩子淚痕,隔著絲襪,依然觸目驚心。

龔曉茹和張儷鵑都恐懼地夾緊了大腿,而東方玥則不同——她的腿已經合不攏了,整個人也是半虛狀態。

三個女人此刻眼睛都是自由的,她們相互看了一眼,確定是數小時前還在一起說笑的那幾個,「嗚嗚」了兩下,算是打招呼。

幾個男人了上來。

「哇,這三個都不錯啊」小個子男人說「尤其是這個大長腿的——嘶——」

他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好,那這個極品貨就歸你,我要這個豐的少婦」

「那這個學生妹妹就讓我來幫她準備吧」

在女人們絕望的眼神和嗚咽中,男人們一人一個,將貨抱起。

司機是個魁梧的漢子,張儷鵑雖然盈潤,但他一彎就把女人扛在了單肩上,毫不費力。

「嗚?嗚嗚~」

少婦的一對豐在他硬邦邦的肩胛骨上,可能是膈得不舒服,張儷鵑試著掙扎了幾下,兩手在背後繃緊。

雙腳懸空,一掙之下,唯一的一隻鞋也甩掉了,兩隻腳在黑短絲襪的包裹下,腳趾不停地扭動。

龔曉茹身材偏嬌小,老三像鐵塔一樣堵到她眼前,女孩見狀,像上了岸的魚一樣想逃開,拼命往後躲,卻被對方攬住胳膊拽了起來。

「別害怕嘛,小妹妹,咱們這一路相處的不是開心的麼」

「嗚!嗚!」

龔曉茹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哦——我知道了,不舒服是吧,來來我幫你出來」

老三說著,直接伸手進到女孩白的三角裡頭掏。

「嗚嗚~」

龔曉茹的下巴不由自主揚起起來。

男人拽出一團漉漉熱烘烘還冒著氣的白布團,布團一角現出半個黑的勾。

而女孩被捆著的雙腳上,其中一隻就穿著耐克的運動襪。

老三把了少女水的襪團放到鼻前深深嗅了嗅。

「嗯——好香啊,你也聞聞?」

「嗚~」女孩扭過臉躲開。

「不要?那就留給哥哥我做個紀念吧」

他一彎,給龔曉茹來了個公主抱。

東方玥看到他厚實的身板後面,一雙致小巧的腳丫漏了出來,在腳踝處被捆住,還在不停掙動。

她知道很快就要輪到自己了。果然胳膊突然一緊,她就被拖了起來。

「大美人,現在你是我的了」

小個子男人湊到東方玥耳邊輕聲說罷,「呲溜」一口順勢親了一下東方玥粉的脖頸。

東方玥迅速嫌棄地躲開,但腳下沒力氣,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只能勉強站定。

「呦呵,還厲害的,告訴你,到了這兒,再厲害的女人,也保證給你收拾得服服帖帖」

小個子一邊說,一邊強行把東方玥拽過來。

「實話告訴你,我們就是專門送女人去享福的」

他推了東方玥一把。

「自己走!」

東方玥沒穿鞋,絲襪腳踩在碎石地上,很疼。

「你要是乖乖配合,興許給你送個好人家,要是不老實,就把你腿打斷,舌頭剪掉,賣到山溝裡去,聽懂了沒有!」

小個子說著,從後面猛地掏了一下女人的下體。

東方玥小碎步走在前面,毫無防備,雖然隔著內,但下體本來就又腫又痛,突如其來冷不丁這麼一下,她疼得差地雙膝跪地。

「嗚!」

一掛晶亮的口水甩到地上,疼痛之餘東方玥這才剛發現,自己的下巴和衣服前襟早就被香唾給浸透了。

「嗚嗚嗚~」

「別裝蒜!快走!」

東方玥被拖起來,推推搡搡往前。

這個倉庫不算大,在角落裡有一個黑咕隆咚的小門,不知所往。

老二進去了。

司機扛著張儷鵑進去了。

老三抱著龔曉茹進去了。

現在東方玥被押著,也不情願地進去了。

對東方玥來說,她並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只覺得這好像是一個有些年頭的防空設施,規模還不小,那種大塊的紅磚,並不常見。

她盡力想追上前面的人,但雙腿痠軟打飄,加上腳底被石子扎得生疼,行動不便。

不過好在大概向下行走了二三十級臺階,就有了燈光。

經過一段狹長的走道,終於來到了明亮之處。

與她猜測的一樣,這裡確實是一個頗具規模的地下防空

通道的這頭,是一個兩三百平米長方形的寬敞空間,就像是一箇中轉站,連接著更多的通道。

這裡的空氣沉悶,冷,彌散著讓人難以忍受的氣。

刺鼻的黴味中還混合著一股渾濁的腥臊,讓人窒息。

「就這兒吧」

老三說了一聲,抱著龔曉茹往角落裡走。

東方玥也被小個子男人推搡著過去。

兩個女人被放下,連同東方玥一起,三人靠著牆站立。

由於手腳都被捆著,她們都站不太穩,不停搖晃。

東方玥赤著的絲襪足底到腳下土又滑又硬,冷冰冰地滲出透心的涼意。

老三扶住站不穩的龔曉茹,伸手從後出一把蒙古刀。

「嚓——」寒光一閃。

女孩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嚇得失聲「嗚嗚」慘叫。

不想對方卻割斷了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

龔曉茹疑惑地著被捆到缺血麻木的手腕,眼看著男人麻利地把另兩個女人的綁繩也挑了。

東方玥也十分詫異,三個女人像鵪鶉一樣擠在一起,手足無措,甚至不敢把口中的堵嘴物給取出來。

男人們叉著腿,站在一旁,上下打量,不懷好意地笑著。

「愣著幹嘛,吧」

一個竹筐扔到了她們幾個面前。

女人們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不決。

張儷鵑的防線是最薄弱的,加上她的上身本來就光著,所以馬上就範了。

這個成的少婦默默地掉了自己的黑,摺好,放進竹筐裡頭。

她的身子很白,腿也白,女人彎摘掉了腳上的黑短絲襪,兩隻疊在手裡拽了一下,隨後也小心翼翼放進了竹筐。

現在她的身上,就只剩下一條黑的平角內了。

女人試探地望著男人們。

「接著啊,利索點兒!」

司機罵道。

剛才扛著這個風韻少婦一路下來,他沒少佔便宜,現在儼然是一副教訓自家婆娘的口氣。

張儷鵑聽了,嚇得立刻快手快腳把內了,折也不折,慌忙扔進筐子裡。

她一手捂著口兩個大球,另一手擋著下體,低頭站著。

老三把手上的刀轉了轉。

「到你了,小美人」

刀鋒指向龔曉茹。

女孩抖了一下,乞求地望向東方玥.這一眼裡,充著無助與絕望。

東方玥不敢面對她的目光,羞愧地垂下眼瞼。

很快,龔曉茹也順從地掉了身上那套運動服。

的文,三角內以及僅剩的一隻短棉襪也放到了竹筐裡。

「還有你」

東方玥打了個冷戰,終究到自己了。

目睹著兩個女人的淪陷,她的腿有點發軟。

「都被老二玩遍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老三嘲諷道。

「怎麼,是不是要我們來幫你啊?」小個子趁機伸手過去。

東方玥迅速閃身躲開了。

「嗚……」

她想喊「不要」,但情急之下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嘴巴還被堵著。

躲歸躲,終究逃不過去,她最後還是不得已把身上的紫羅蘭連衣裙了下來。

出的身子光滑潤澤,像一隻修長的白瓷花瓶一樣,晶瑩剔透。

她穿著一套水藍的絲質內衣,很高檔,那是丈夫任志永去年在深圳學習考察時給她帶回來的進口貨,價格不菲,不過此刻,也只是和其他那些普通衣物一起,裝在髒兮兮的竹筐裡。

東方玥解去了文,正準備絲襪的時候,被喊住了。

「慢著」

老三說道。

「絲襪就別了,你們覺著呢?」

「說得對」小個子應和「了,就沒味兒了」

「同意」司機也說。

「可衩怎麼辦?」小個子問。

「好辦」

老三把刀反扣在手裡,上前一步,伸手勾住東方玥的內邊沿,將女人拉到懷裡。

「嗚!」

東方玥的絲襪剛褪了一半,還卷在大腿上,突然被襲,嚇得尖叫一聲。

男人手起刀落「嚓嚓」兩下,三角左右兩側被鋒利的刀刃割開,他順勢一,水藍的布料就從東方玥的下體給拽了出來。

「嗚——!」

擦過尚且紅腫的戶,疼的東方玥慘叫一聲,差點都站不直了,忍不住眼淚直

老三隨手把破碎的內往筐裡扔,卻被小個子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

他放在鼻子前深深嗅了幾下,然後小心揣進了口袋。

東方玥紅著眼睛把絲襪拉到部,的絲襪襠部是加厚的,在淺白的三角區域下面,出一叢油亮亮的,她不得不和另兩個女人一樣,用手擋住。

只不過她的臉更紅一些。

「開始吧」小個子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卷皮尺。

隨後東方玥很快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麼。

三個男人一邊測量女人們的各種尺寸,一邊用下不堪的話語評頭論足。

「這娘們兒子可真大,以後準是個牛」

子大沒用,股大才好賣,山裡人都喜股大的,能生能養」

「這麼好的貨,賣個哪些鄉巴佬太可惜了」

「對對,尤其是這個少婦,老大肯定要狠狠撈一筆才肯出手」

他們如同說著家常一般,彷彿女人在他們眼中已經習慣得被視做商品,而不再是鮮活的生命,只是標了價格的軀體而已。

他們一邊練的比劃,一邊在一疊厚厚的本子上做記錄,有條不紊。

東方玥被擺的面紅耳赤,有時挨不住掙扎一下以示抗議,但股上隨即多出的五條紅手指印會讓她很快老實下來。

她們三人依然沒有去解嘴上的口

因為她們都清楚,在這裡呼喊沒有任何用處,最主要的是,東方玥一直在擔心,龔曉茹早晚會招架不住,到時候心理防線崩潰,暴了身份,那就更麻煩了。

對方沒有給她機會,倒也好。

電影中那種臥底表明身份,犯罪分子就抱頭鼠竄的小兒科情節是不存在的,這些傢伙不是一般的氓。

在經歷過輪和羞辱之後,東方玥此刻也冷靜了下來。

要自救,必須忍耐。

她們像人偶一樣被玩了一番之後,給趕進角落裡。

冰冷的自來水劈頭蓋臉地過來,將女人們從頭到腳沖洗了一遍。

三個人顧不上被堵著的嘴巴,驚聲慘叫,龔曉茹掙扎著想逃開,卻被一個巴掌扇了回來。

寒冷,恐懼和羞,也沖刷掉了她們最後的尊嚴。

散去,三人顫抖著扯掉勒嘴的布條,抱在一起,蹲坐在泥水裡,瑟瑟發抖。

幾片糙的麻袋片扔到身上,男人吆喝著讓她們自己擦乾身子。

因為實在太冷,三人乖乖照辦了。

唯獨東方玥比較苦,她還穿著襪,透的絲襪緊緊貼著下身,難受的要命。

擦拭過後,三個女人被帶上了烏黑沉重的手銬和腳鐐。

東方玥看到老三將幾顆核桃進一條女式的長筒尼龍襪裡,再把核桃推到襪筒中間,並在兩邊打結,隨後,將被襪子裹著的核桃硬向自己嘴裡。

她下意識躲了一下,立刻被強行掰開了嘴。

「嗚~」

襪子兩頭拉到腦後打結,東方玥試著咬了一下。

核桃很硬,咬不動,也吐不出,嘴巴閉不上,口水很快從嘴角滲出來,但立刻就被尼龍襪給幹了。

老二用一隻黑的記號筆,在張儷鵑白的左上寫了一個數字。

東方玥馬上意識到,那是編號。

因為龔曉茹的身子上也寫了一個,順著排。

而東方玥的,是37.一條黑的狗鏈套住了她粉白皙的脖子,上面掛著一張硬紙牌。

恍惚中東方玥掃到一眼。

「編號:37;年齡:27;身高:167釐米;腳碼:36;圍:xxx」

後面的沒來得及看清,依稀是職業,生育史等等。

她覺得似乎有點悉,一想之下,那不是在職業介紹所裡填的表格嗎?

他們果然從那個時候就已經盯上自己了。

「呼——」小個子抹了一把汗「總算搞定了」

三個男人意地看著眼前幾具戴著鐐銬堵住嘴巴的體。

老三大手一揮「走,帶去見老大!」

「不用了!」

眾人不由都是一驚,循聲望去。

另一頭通道的影裡,兩個人形從黑暗中慢慢顯現。

「我來了」

第十四章

東方玥循聲望向通道,只見兩個人影漸漸從黑暗中浮出來,一前一後。

她很快認出其中一個,是在卡車上侮辱了自己的老二。

那麼另一位,想必就是他們口中的老大了。

雖然東方玥事先曾瞭解過主犯馬三的檔案,但親眼見到,還是有點意外。

和想象中不同,此人看上去竟然是平平無奇。

中等身高,體態偏瘦,完全不像一個窮兇極惡之徒。

唯一特別的,是他的眼睛。

有種讓人難以言喻的不適。

「大哥,您來了,你看看,這三個——」

老三嬉皮笑臉剛想上前邀功,卻猛然發覺老二沉著臉,立刻識趣地閉了嘴。

馬三揹著手走近,從三個女人面前依次踱過。

張儷鵑不明就裡,還不停地嗚嗚叫喚,像是在求饒。

男人冰冷的眼神把她們從頭到腳掃了一遍,這才悠悠開了腔。

「不錯,都是難得的貨,隨隨便便就能賣個好價錢」

他一雙三角眼定格在東方玥的淑上,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不過老三,如果我跟你說,這三個貨大有問題,你怎麼看?」

「什麼?什麼問題?」老三蒙了。

東方玥心裡咯噔一下,隱約覺事態不妙。

「黑子剛剛放出消息,你們撤了以後,職介所讓條子給端了」

老三,司機,還有小個子幾人同時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

東方玥聽在耳中,腦子轉的飛快。

「大哥,這、這跟我可沒什麼關係啊,我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

沒等老三辯解完,馬三擺擺手打斷了他。

「放心,我知道不會是你們搞的鬼,大家在一起發財,我出了事情,還跑的了你們麼?」

他語氣平緩,臉上甚至還帶著笑意,但一雙眼睛在黑暗中卻閃出亮的光,讓人不寒而慄。

「就是就是」小個子抹了抹額頭,附和道。

「老二啊」

「是」

「這幾個娘們兒填的資料還在麼?」

「在!在」

「拿給我」

「哎,我去找」

「大哥」老三嘴「那家職介所我們也開好一陣了,被條子盯上也不是不可能」

「說得對,咱們是該換個地兒了,但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馬三在幾個女人的臉上來回掃,他伸手捏起東方玥的下巴。

「如果這幾個貨有問題,我一定要查清楚」

女人惶恐地看著一雙狠的三角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再說另一頭。

任志永回到隊裡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他向來是個標準的學院派,犯罪理論分析的高手,不管手裡攥著什麼案件,都是一副冷靜自信,有成竹的樣子。

但這次任隊長的穩健,不復存在了。

他讓手下幾乎把與那家職介所相關的人員全部逮了回來,不管男女,無論老少。

審訊室排的噹噹,他們不得不把人帶到辦公室處理。

「警察同志,我可什麼都不知道」

這會兒坐在對面的,顯然是個老油條。

辦公室的百葉窗被拉下來,與外界隔離,但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點兒都不怕,他留著兩撇骯髒的八字鬍,講出來的話比臉還滑膩,本抓不到把柄,顯然對警察的招數套路瞭如指掌。

「那家職業介紹所給你開多少工資,你見過些什麼人?」

坐在任志永身旁的副手問道。

「我是被喊去幫忙的,沒見過什麼人」

「誰喊你去的?」

「我一個老鄉」

任志永黑著臉冷冷地看著他,默不作聲,額頭上的青筋一接一暴起。

「叫什麼,住在哪兒?」

「不記得了」

「放老實點!你耍我們玩兒呢不記得了?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哎呀,真不記得咯」

「你——」

還沒等助手發作,任志永突然毫無徵兆地抄起桌上的電話機朝男人的腦袋拍了過去。

「砰——」

動作乾淨利落,對方哼都沒哼一聲就從椅子上整個人翻了過去。

「隊長!」

「隊長您冷靜點!」

兩三個人連忙上來拉住了任志永。

「沒事兒,沒事兒」

刑警隊長瞪著布血絲的眼睛,下意識把電話機扔掉,兩手舉過雙肩。

「你們……你們接著審」

他甩下一句話,不知所措地推門出去了。

警方這頭的偵查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而在幾十公里外,那廢棄神病院的地下室裡,東方玥正被人死死摁住了四肢,仰面在一張桌子上。

「放、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她活像一條出水的鯉魚,在案板上打著滾,三個男人才勉強制住她。

「人渣,你們是——唔——」東方玥罵不出聲了。

她的嘴巴被兩隻大手捏住。

「快,進去進去!」

隨著幾聲慌的低吼,一牛皮管被硬進了東方玥撐成O型的口中。

「開水!」

「唔——!」

女人還沒反應過來,猛烈的水就急促地湧進了嘴裡。

「摁住她!摁牢!」

「嗚嗚——呼嚕呼嚕——咕——」

東方玥試圖扭臉躲開水管,但腦袋被人緊緊抱住,強大的水往她肚子裡灌入冰冷的自來水。

女人不上氣,被分別住的兩條修長的絲襪玉腿不停地扭動,搐,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渾身的血都泛了上來。

水花四濺。

警隊裡的混情況還在繼續。

任志永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不過令人振奮的是,案情有了進展。

在刑警隊長一反常態的審問方式下,終於打開了突破口。

有幾個人扛不住揍,代了一些碎片信息。

這幫人販子非常明,雖然被帶走調查的這群人中,一個團伙成員都沒有,但凡事就怕聯繫,有人透,時不時總能看到一輛麵包車停在職介所的後門。

三四個人的供詞拼起來一看,就知道不是瞎說,憑藉著模糊的記憶,任志永他們湊出了幾個車牌號,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送去警大隊一查,說來也巧,裡面僅有一個真實存在,是輛報失車。

與此同時,郊區一派出所接到報案,群眾反映,有部麵包車停在自家的麥田邊,兩天了沒人開走,形跡可疑。

核實之下,正是那輛失竊車。

偵查工作柳暗花明,任志永的興奮自然是不言而喻,事發地點距離西州市區一百多公里,他顧不上休息,立刻帶著人,馬不停蹄趕到現場。

麵包車的車況完好,汽油也有富裕,很顯然,是被故意丟棄了。

在車裡,他們找到了一些零散的麻繩,和一件皺皺巴巴的白女式襯衫。

任志永分析,犯罪分子一定是在這裡更換了別的車。

據報案農民提供的時間,警方推測出嫌犯換乘通工具的大致時間段,隨後在當地進行走訪,詢問周邊群眾在那段時間裡,是否見到過什麼可疑的人或事。

由於現下正是割麥子的季節,田地裡一整天都有勞作的當地人。

鄉下人的生活圈子相對封閉,對外來的東西比較,有人就提到,那幾天裡,有一輛陌生的外地牌照卡車在附近停了半宿,幾個好管閒事的婦女還上前打聽是不是鄉里又要發什麼物資下來,結果被司機趕走了,得很不愉快,所以不止一人對這輛車有印象。

在供述裡都提到,那是一輛藍的解放牌卡車,有點舊,最顯眼的就是車後是個大篷,口面還用油布遮著,神神秘秘,難怪會被誤解成下鄉送貨的。

當然,最關鍵的是,這回任志永他們得到了一個確切的車牌號,據車號,警方順利找到了車主,一個跑運輸的個體戶。

任志永當即審問。

對方表示,車確實是自己的沒錯,但一個月前因為賭博,他把車輸給了一個朋友。

說是朋友,但姓名籍貫住址,卻又是一問三不知。

不過車主回憶起了一個細節。

車那天,因為心情鬱悶,他喝了個半醉,藉著酒勁,車主讓這個朋友開車捎他回城。

朋友告訴他,不去城裡。

「你上哪兒我就跟你上哪兒」車主當時是這麼說的,倒不是賴上對方,純粹只是想給他找點麻煩。

結果,他卻聽到了一句令人骨悚然的話。

「三石河神病院,你去麼?」

那是個不祥之地,方圓幾百裡的人都知道。

車主是本地人,當然清楚。

結合朋友當時的眼神,他酒立刻就醒了一半,因此這件事情他印象極深。

至此,三石河神病院正式浮出水面,開始出現在警方的視線中。

任志永終於摸到了事情的線頭,接近了真相。

而此時距離子失蹤,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禮拜。

回到東方玥這頭。

被灌下一肚子涼水以後,她昏昏沉沉醒過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雙手被拉過頭頂,給踮著腳吊了起來。

手腕已經麻木,隨時都有臼的危險,沾了塵土的絲襪足尖只能勉強點到地面,不得已緊緊繃直的腳指頭一不小心就像筋一般火辣辣的疼痛。

最要命的是,東方玥覺自己的肚子快要爆了。

準確的說,是膀胱漲的要爆了。

她艱難地垂下頭,看到原本平坦的小腹,此刻卻鼓鼓隆起,膨到駭人的程度。

自己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掛了絲又髒兮兮的絲襪。

身上了幹,幹了,已經反覆好幾遍了。

兩個白球,耷拉在前,上面是醒目的紅紫抓痕。

襪的襠部包了什麼東西,東方玥覺到下體被嚴嚴實實著異物。

「唔~」

她忍不住呻了一下,發出來的,卻是被堵上嘴巴的嗚咽。

「醒了?」

身後一個聲音冷不丁傳來,女人嚇了一大跳,下面的閘門不一鬆。

東方玥下意識連忙夾住了大腿,肚子緊跟著一陣搐,疼得她直皺眉,但不知為何,並沒有出現想象中下襠一熱,一瀉千里的情形。

「嗚嗚嗚~」她快撐不住了。

說話的人從後面慢悠悠繞到身前,是馬三。

「不好受吧,沒辦法,誰讓你們這些貨一個個雪白粉的打不得呢,要是打壞了,就不好賣了」

他在東方玥跟前站定「所以這是我自己發明的刑罰」

男人一邊說,一邊輕柔地在東方玥光滑又圓滾滾的凸起腹部撫摸。

「嗚……」

東方玥止不住顫抖著,乞求地望向對方,弱弱地搖頭。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嗚嗚」

女人點點頭。

馬三伸手解開了勒在她嘴上絲襪的繩結,然後從女人口中拽出一團被裝在絲襪裡兩頭打結的核桃,掛出幾縷晶瑩透亮的銀絲。

「啊——呼——」

東方玥深了一口不怎麼清新的空氣。

「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灌一肚子水,然後用衛生棉住下面,外頭再用布裹上而已」

「你——」

東方玥這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失

「覺得怎麼樣?」

馬三著東方玥的肚子。

「唔——別——」

這會兒,任何的刺都讓東方玥難以招架,她費力地扭動身子,想躲開。

「想撒嗎?」馬三問。

「唔……」

東方玥緊咬嘴,光潔的身子微微抖動。

「別崩著了,我知道你很想放出來,憋壞了可不好」

馬三笑著,出其不意用手指搔了搔東方玥的肢。

「喔——」

東方玥猛地搐了一下,立刻覺下腹部彷彿有一條繩子在絞著自己的五臟六腑。

「我給你個機會,我問你答,我意,就讓你撒」馬三說罷,伸手掂起女人的下巴。

「……」

東方玥的臉痛苦地扭曲著,她把目光躲開,沒有表示異議。

「你是什麼人?介紹所為什麼被條子給抄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個小老百姓……」

自從被綁架以來,東方玥不止一次考慮過,是否要亮明自己的警官身份。然而經過權衡,她最終否定了這個想法,並且,在慘遭輪之後,她更加堅定了這一決定。

很顯然,這夥人並不會畏懼她的身份背景,相反,她只會遭到更加殘忍和無情的報復,甚至還有被殺死滅口的可能。

而咬緊牙關硬撐,最壞的結果,就是被當做貨物販賣。

也許她會被賣到偏遠山區,或者賣到紅燈區的地下院,東方玥看過很多這類案件的卷宗,她相信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能逃出來。

況且,東方玥始終堅信一點——丈夫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說」

「我、我真的不知道」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

「我不懂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求、求求你讓我上廁所……」

東方玥開始裝傻服軟。

「呵」馬三冷笑一聲,轉身從牆角拎出一個鉛桶。

桶的邊沿上搭著一條巾,裡面是一桶水。

他把巾在水裡了,拎出來,擰乾。

巾被擰成一一尺長的圓,馬三握住一頭,照著東方玥鼓起的小腹上,狠狠了下去。

「啊——」

女人立刻慘叫一聲。

沾了水的巾不會傷到皮,但她已經超負荷的膀胱哪裡受得了這種攻擊。

「啪——啪——啪——」

馬三有條不紊地一下一下左右開弓打著東方玥的腹部。

「啊啊——住手啊——」

女人不住淒厲地呼喊,沒多久,就扛不住了。

「我!我說!我說!讓、讓我——上廁所——上廁所——求——求你了——」

馬三停了手。

「先、先讓我……上……上廁所……」

東方玥銀牙緊咬,每個字彷彿從牙裡蹦出來一樣。

「行」

馬三把巾一扔,伸手將東方玥的襪襪魯地扯到大腿上。

女人被自己異常凸起的小腹擋著,看不見她的下體此時早已被白的繃帶密密匝匝地包裹。

馬三把繃帶解開,一圈一圈繞出來。

繃帶順著女人修長的玉腿滑落,散到地上,形成一個個白的橢圓。

男人從東方玥汗津津的下體出一熱乎乎泛著氣的衛生棉,丟到一邊。

女人的大腿緊夾,已經鬆不開了。她等不及想要對方把自己放下來。

然而馬三雙手一,不動了。

「行了,吧」

「什麼?」東方玥睜圓了杏眼「在、在這兒?」

「要不然呢?」

「你——」

「快點,不然我可重新再堵上了」

「唔……」

東方玥咬了咬嘴,冷不丁一陣顫慄從下而上,她起了一層皮疙瘩。

「怎麼?不出了?要不要我幫忙?」

「嗚,不要!」

東方玥一緊張,襠部立刻就到一陣熱量。

「唔——」她想忍卻忍不住。

水壩只要潰口,很快就會決堤了。

東方玥漲紅著臉,起初是一點一滴往外滲,但沒多久,伴隨著女人的呻,黃迅速就湧而出了。

東方玥緊閉起雙眼,鼻子都是熱烘烘的臭,她的雙腿已經透了,大半條腿的絲襪被印成了深,腳趾下是黑褐的泥漿。

她從來不知道,一泡的時間會讓人到如此漫長,彷彿世界都靜止了一樣。

終於,她的身子猛抖了一下,東方玥睜開眼,怔怔地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

她的尊嚴和一起,被排出了體外。

「行了,現在該代了吧」

馬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東方玥有些失魂落魄,她低著頭,囈語般喃喃地說道。

「我叫東方玥,隸屬西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三級警督,警官證編號,02848——」

「4802」馬三話。

東方玥瞪大了眼睛,震驚了。

對方報出的正是自己警官證編號的後幾位。

「你、你怎麼可能……」

「我早就知道了」男人冷笑一聲,接著說「假扮成求職者,混進介紹所調查一起婦女失蹤案,對不對?」

「那你還……」

「沒錯,我就是想讓你當眾撒而已,既然灌了那麼多水,就不該費」雖然臉上掛著笑意,但是馬三一雙亮的眼睛裡透出的卻是駭人的冷。

「你——當、當眾?」

「嘿嘿嘿,大哥真有一套」

從東方玥身後傳來男人的嬉笑聲。

「就是,這傻警妞被你耍的團團轉」

「真是彩啊哈哈哈」

東方玥驚愕地奮力轉過頭去,視野受限,她只能依稀看到牆角的暗處,好像有幾個人影。

原來他們早就在觀看著這一切了。

「你——」

東方玥知道著了馬三的道,又羞又恨,猛然間,她似乎想起了什麼。

「龔曉茹……是她嗎?」

馬三冷冷地看著東方玥,臉上的笑意漸漸退了下去。

「是、是她坦白的嗎?一定是……」

「你應該到羞,東方玥」男人說「那個小丫頭片子可比你硬多了,我怎麼著都沒敲開她的嘴,直到——」

馬三把手掌攤開放到東方玥眼前。

「什麼東西?」

東方玥仔細一看,一個暗紅的小疙瘩,指甲蓋大小。

定睛辨認,女人的頭髮,頓時麻了。

本是一個被割下來的頭,上面還帶著乾涸不久的斑斑血跡。

「你、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東方玥聽到自己牙齒在打顫,腿也不爭氣的發軟。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馬三隨手把半顆頭彈飛出去,彷彿那是一粒鼻屎。

「我們這班兄弟,全都吃過牢飯,跟你們條子也是打足了道,既然現在從天上掉了這麼美的一個女警給我們——」

東方玥覺到一陣抑,自己被圍了起來。

「我們哥幾個的公共廁所,你可是當定了,東方玥警官,呵呵呵呵」

「啊——不要——放、放手——嗚?別、別堵我的——唔——嗚嗚~」

女人淒厲的慘叫很快就讓笑聲給蓋住了,整個人,也被埋進了壯黝黑的身軀之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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