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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姦計之輪迴】(1-18)【作者:齷齪的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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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齷齪的紳士
字數:18993
【壹】
櫃檯裡的小妹被男人撥的花枝亂顫,氣氛正濃,無奈被店外刺耳的鳴笛聲打斷。
男人有些無奈,撇撇嘴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隨手拿過櫃檯上用來簽字的筆,寫下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記得給我打電話。」
小妹心有不甘,朝著外面望了望,一輛紅的小轎車停在店門口,隱約可見駕駛位上坐著一個女人,隔著老遠都能看出女人的
緻,頓時洩了氣。撅起嘴巴伸手想要接過男人的紙條,不想被對方搶了先。男人將紙條輕輕一折,送進了小妹白
大褂
口的口袋裡面,面帶著毫不掩飾的曖昧,手指微動。
小妹一愣,她絕對沒有想到男人會這麼大膽,店裡甚至還有其他的客人,可口傳來的放肆的觸
讓她臉頰瞬間漲紅,晃神幾秒,等到反應過來剛要出言嬌嗔,對方已經閃身來到店外,站在玻璃門前對著小妹比劃了一下打電話的樣子,臨走時還不忘伸出另一隻手在空氣當中抓幾下,惹得小妹連忙低下頭,臉蛋通紅。
「這麼快呢怎麼,不會是我打擾到你們兩位了吧,要不您下車再回去待會兒?」
打開車門,男人便面聞到了濃重的醋意,不過他見怪不怪,不太在意,大搖大擺地坐到了副駕駛上。
「下車。」
「姐……」
「我叫你下車。」
「姐……」
「叫你下車沒聽見……唔……」
男人並沒有給少婦太多發揮的餘地,撲上去,按住對方的腦袋,照著櫻桃一樣紅的嘴
就啃了下去。少婦的身子猛然一抖,周身僵硬,反應過來後一雙纖細的手臂胡亂拍打在男人的後背上,可惜力道不足,男人繼續著霸道,不多久就融化了女人,少婦一雙手臂環繞住男人的脖頸,
烈地回應起來。
兩張嘴烈糾纏,裡面連著溼漉漉的舌頭,水
融,難分難捨,以至於兩個人都開始
起了
氣都不捨得分開,男人的手也不安分都在少婦的身上逡巡。
這個吻持續了整整一分鐘,結束時,少婦面帶桃花,眼含水波,拋給男人的白眼都帶著濃濃的風情。
「亂咬什麼,狗似的,真是!」
少婦假模假樣地嬌嗔一通,從包包裡掏出了口紅準備簡單補一下妝。
「別費事兒了,現在補了妝待會兒只怕又要花掉,再說,你不是都等不及了嗎,別費時間抓緊出發吧。」男人身子往椅背上一趟,一雙手卻是伸到了女人紅
裙裝下
出的光潔大腿上。
「去,別亂摸,誰急了,你可別自作多情。」
少婦話是這麼說,不過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除了一張通紅的臉蛋貌似並無不妥,嘴依然
緻。瞥了男人一眼到底還是把口紅收了起來。
「你不著急那在外面催什麼?」
「我催你了?我就是待著無聊按喇叭玩兒,不行?」
「還嘴硬?」男人眉微微上揚,一副挑釁的模樣。
「怎麼,你還想怎麼……啊!你,討厭!」
「哈哈哈……」男人大笑,從女人腿間出了手,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這什麼?別告訴我是汗水……」
少婦名叫吳夢,是個舞蹈老師,從外到裡處處緻,身形苗條
拔,面孔美麗又帶著一絲高傲,雖然已婚但仍然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吳夢的高傲從身體到心靈,身邊許多追求者她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偏偏落到男人的手裡無法自拔,而這個明顯比吳夢小了幾歲的男人是第一個真正打開了吳夢身體開關的人,以前,做愛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因為陰道里沒有辦法分泌足夠的體,老公的陰莖
進來彷彿強行闖入鐵
,只有痛
沒有快
,這讓吳夢一直以為自己是個
冷淡,沒想到遇到了這個冤家之後,似乎在體內儲藏了幾十年的
體瞬間被
活,只要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溼漉漉的,而且味道還特別明顯,這輩子從來沒有別的男人敢對吳夢出言不遜,唯有眼前這個小男人可以肆無忌憚都稱呼吳夢為「騷貨」,吳夢每次都只是紅著臉,沒法反駁,因為從某種程度上說,小男人說得對,她分泌出來的
體味道非常濃重,確實很騷。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吳夢要麼裝傻充愣要麼抵死不認。
「汗,就是汗!」吳夢仰起臉,氣哼哼。
「行啦,管它是啥,走吧,這一盒五隻裝的怎麼也得消耗完畢呀,時間有限別再用不完天就亮了。」男人拿出避孕套晃了晃,那是他剛剛在藥店裡的戰利品。
「死樣吧你!」少婦的臉蛋燒得通紅,不再和男人做口舌之爭,發動車子緩緩離開了藥店門口。男人看著手中的這盒避孕套突然想起來剛剛光顧著逗那個賣藥的小妹,好像忘記付錢了,有些尷尬,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馬上就釋然了。
「等事情辦完了回去償就好啦……」
汽車緩緩融入到夜晚的車水馬龍當中,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背後不遠處一輛黑的牧馬人悄然跟了上來。
【貳】
「賤人!」
「就那男的?」
「婊子!」
「還要跟下去?」
「我要親手抓住這對狗男女!」
「然後呢?」
「殺了他們!」
「得了吧,你自己是警察,知道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
「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絕不讓他們好過!」
黑的越野車裡有兩個男人,段小路開著車,神情還算輕鬆,陸長鳴則是以一種匍匐的姿態將魁梧的身子壓低,一對佈滿血絲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環境當中閃著嚇人的光,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紅
目標,恨意滿滿。
「他們這路線不對勁兒啊,怎麼覺這是要出城啊?」跟了一陣,段小路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出城?」陸長鳴立馬警覺起來。
「你看咱們現在都快到郊區了,嫂子這人有潔癖我也知道,有潔癖的人通常都沒有辦法在酒店住,再好的酒店也會覺得難受。」說到這兒段小路看了一眼陸長鳴,果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更加難看甚至有些可怖。
有潔癖的人不能在酒店住,那麼和姦夫的媾和自然次次都是在自己家裡了。
「星級酒店尚且如此,更不用說這郊區的小旅店了,更住不了,所以跑到這裡來肯定不可能是為了住店的,倒是如果順著這路徹底出了城……」
「出了城怎麼樣?」
「這條路一直開下去出了城就只剩下一個目的地了……」段小路突然有些猶豫,看著陸長鳴那一對要殺人的眼神,最終嘆口氣,說:「陽陰山,再下去就是陽陰山了。」
「陽陰山!」陸長鳴的心底似乎瞬間被一口大鐘震了一下,心底唸叨著這三個字,半晌無語,神也似乎變得恍恍惚惚。
陽陰山,淺海市郊外的一座山,白天人不多,只是偶有踏青郊遊的,晚上卻是熱鬧不少,一輛又一輛汽車悄悄從熱鬧非凡的城市裡溜出來,載著一對對飢渴十足的身體來到山上,嗯,這裡是淺海情慾男女心中的野戰聖地。雖然五年前一場風波讓這裡曾經短暫失去熱度,但沒多久便死灰復燃。
車內的氣氛十分壓抑,段小路打開收音機試圖緩和一下氣氛,沒想到裡面兩個主持人聊到的話題並不輕鬆。
「近些年自殺案例時有發生,以前總覺這樣的事情好像跟咱們十分遙遠似的,可就這兩年,咱們淺海市的自殺率直線上升,其中尤其以女自殺的案例較多。
僅僅今年一年就已經有兩起了。」
「這也說明了現在的人實在生活壓力太大,又沒有發洩的渠道,抑鬱症已經成為了咱們社會不容忽視的問題了。
【叄】
「現在的人怎麼這麼想不開,動不動就自殺,多好的世界,我可捨不得走。」
男人看著窗外的越發黑暗,悠哉地說道。
少婦說:「沒聽人分析呢嘛,抑鬱症……也是,你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得這病。」
「那你呢,你說有天你有沒有可能得了抑鬱症呢?」男人突然歪過身子盯著少婦的眼睛,神情嚴肅而陌生,少婦心裡莫名有些發,白了他一眼,說:「發什麼神經你……還用得著抑鬱症,跟你在一起恨不能每天都死上幾回,煩死,懂麼?」
男人笑道:「不是煩死,是
仙
死才對吧。」說完一雙手毫不客氣地攀上了女人高聳的
脯。
「唉,你別搗亂行不行,開車呢。」
少婦嘴上拒絕身子卻不做任何反抗,任由男人上下其手,成家多年和老公的底生活自然不少,可是迄今為止沒有一次是開著燈進行的,對於
有著諸多忌諱的吳夢面對小男人的時候卻是百無
忌,甚至每一次新鮮刺
的花樣都會讓她無比投入,與在老公面前判若兩人。
吳夢看著後視鏡不由皺起了眉頭,「你看後面,那輛車好像一直跟著咱們。」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不以為然。
「沒事兒,我的戰友。」
「你的戰友?」少婦疑惑,男人突然竄過來抱著少婦的臉蛋狠狠親了一口,然後哈哈大笑:「你可真可愛!我們都是炮兵連的,你不知道炮兵專門做什麼嗎?」
少婦愣了一下轉念就明白過來,不由羞惱:「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少跟我嬉皮笑臉的,你再看看,那車確實一直跟著咱們呢,從城裡一直跟到這兒。」
「行了吧我的好姐姐,從城裡到陽陰山就這麼一條路,怎麼,就咱們可以大晚上跑山上去開炮,別人不行?別一驚一乍的,跟咱都是一路人。」
少婦還是不放心:「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老陸知道了什麼,又不敢確定,唉,是真的煩死。」
「切,就你家老陸那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要真是知道了還不馬上就炸了,會一直憋著不吭聲?他那種大老我最不怕,只要咱們細心一點,就是一輩子,他也發現不了,在我眼裡他就是他媽的一塊會走路會說話但是沒有腦子的石頭而已。」
男人毫不掩飾地對少婦老公的嗤之以鼻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就你有嘴,就你最聰明,行了,別說了,有你那麼說人的麼……」
「切,我別說了?是誰每回一提到她老公就緊得跟什麼是的?」
少婦頓時面頰緋紅,羞臊難當,兩條腿悄悄磨了一下,猛然踩下油門,加速前行……
【肆】
「啪!」
陸長鳴渾身一震,猛然驚醒,居然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
「看你睡著了,尋思讓你多睡一會兒,反正還得一會兒才能到,這兩天你都沒怎麼歇著?」段小路說著話扔過來一菸。陸長鳴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點上煙,打開了車窗,秋
的晚風帶著入骨的寒意灌進車內,讓陸長鳴猛然清醒不少。
剛剛睡著了?
陸長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應該只是太疲憊了,產生了一些幻覺:有節奏晃動著的汽車,一對驚慌失措,衣衫不整的男女,拳打腳踢後驟然出現的怒不可遏的所長,還有他飛過來的一個響亮的巴掌……陸長鳴不願意再多想,一隻手了
臉,
了
眼睛,吐出煙,自言自語般嘟囔道:「我沒睡覺。」
段小路看著不遠處紅的影子,問道:「其實一直有個事情我還
好奇的,一直想問你就是總記不住,今天正好上山想起來了。」
陸長鳴倚在窗邊,吹著風,悶悶地著煙,半晌才「嗯」了一聲。
「五年前,那會兒我正當兵呢,聽一個新兵過來說在他入伍前淺海發生了一件事兒,在當時有點影響,一個女人因為和男友親熱的視頻被曝光在網絡,羞愧難當,跳樓自殺了,還記得這事兒嗎?嗯?你冷嗎,那把窗戶關上吧,我又不怕煙味兒。」
段小路看到陸長鳴的身體抖了一下。
「沒事兒,不冷。」陸長鳴把剩下還不少的煙扔了出去,兩臂環抱在
前,把身子埋進座位當中,「我不記得這事兒。」
段小路有點失望:「也是,五年了,即使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情有時候也未必記得清楚……沒別的,就是好奇隨便問問,因為他們說當時拍下視頻的是一群喝了酒腦子不太清楚的警察,後來誰知道怎麼回事視頻就出去了,你也是警察,以為你能有印象……」
陸長鳴不再說話,眼睛一下不眨地盯著前方,表情肅穆。
段小路沒再說話,專心跟車,行了一陣他提醒陸長鳴:「拐個彎就上山了。」
【伍】
汽車終於找到一塊空地停下,周邊早就有幾輛汽車在晃動著,偶爾還可以聽到女人的呻聲。
「到啦到啦,壞傢伙,趕緊把手拿出去。」
吳夢害羞都搖擺著身子,男人的手大咧咧都藏在女人的裙下,不時聳動。
「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我這一路替你堵著只怕早就一車了吧,得,你不喜歡手指頭我就換一個。」
「換什麼呀……」少婦眸裡,面
紅潤,嘴裡發出的聲音更是軟軟的,顯然已經有些情難自
,而少婦的黑
蕾絲襲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攤在了副駕駛的中控面板上,最羞的是,襠部朝上,那中間帶著明顯溼漉漉的痕跡……
「當然是你最愛的『小哥哥』了,你懂得,哈哈,走吧,咱們後排地幹活!」
黑越野車裡,陸長鳴眼睜睜地看著紅
汽車車門打開,那個再
悉不過的身影從車裡鑽出來,黑夜裡看不清女人的表情,但是那一身紅
的連身短裙卻刺痛了陸長鳴的心。他居然不知道
子的衣櫃裡有這樣一件鮮豔張揚的衣服,這也是陸長鳴第一次看到如此熱烈的顏
穿在
子身上,讓他看到了
子別樣的
魅力,短暫的晃神後意識到
子的用心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頓時火上眉梢。
「冷靜啊,人家還什麼都沒幹呢。」陸長鳴火氣外放,躍躍試,段小路及時提醒著,「捉姦在
的道理你懂吧,再等等吧。」
陸長鳴頹然坐到座位上,再眼睜睜地看著子和火急火燎的男人鑽進汽車的後排,極度憤怒卻又不得不努力壓抑著,慢慢地,整個人似乎又瞬間回到了之前匍匐的狀態,唯有那雙噴著火的眼讓人明白,這是一頭等待狩獵最佳時機的猛獅。
「那個那個……商量個事兒,扳手你就別藏著了,給我吧。」段小路早就注意到陸長鳴偷偷帶了一把扳手,還是大個兒的那種,「你這手重,氣頭上又容易沒有分寸,一扳手打下去那小子腦瓜不得開瓢啊。」
「那更好!」
「是,我理解你的心情,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了是吧?可也就是想想,真那麼做了咱都不說什麼負法律責任這些了,你是警察,比我懂,咱就說你給那小子打出來點病了人家家裡人能善罷甘休?到時候事情鬧大了只會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事兒,以嫂子那麼臉薄又好面兒的
格,你覺得這婚姻還保得住嗎?」
最初確定嬌出軌之後陸長鳴曾第一時間和段小路
過,雖然無比的痛心疾首但是經過段小路的開導勸解有一點還是
明確的,那就是堅決不和
子離婚。
雖然段小路和陸長鳴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異常投緣,倆人在興趣,愛好,價值觀等許多方面簡直融洽地像是一個人,都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陸長鳴也願意把自己的一些心裡話跟段小路分享所,是以段小路非常清楚陸長鳴這個高高壯壯的大老是多麼在乎舞蹈演員出身的嬌
吳夢。
「可我不能就那麼放過那小子。」
聽語氣陸長鳴顯然已經有些鬆動了,段小路繼續說道:「誰說放過那小子了?
你聽我說,待會兒肯定要給那個小子一點教訓的,多少讓他嚐點皮之苦,但這還不算完,回頭咱們再去找他,直接上門,那小子做賊心虛絕對不敢聲張,到時候咱再狠狠敲他一筆,既他媽讓他
疼,也讓他心疼。重點是今晚,事情要在可控範圍內,不能鬧大了,除非你真的不在乎離婚這個事兒。」
腦子裡滿是火藥的陸長鳴聽到最後一句驟然冷靜下來,雖然心下仍略有不甘,但還是掏出了扳手扔到了後排。
「等吧,也不用著急,早晚的事兒,就看著,啥時候車開始晃了,也就是時候了。」
【陸】
黑越野車裡氣氛壓抑,肅穆,空氣當中還飄著零星的火藥味,而被他們注視著的那輛紅
汽車裡,風景就大不相同了。
男人現在半躺著,雙腿分開,閉著眼睛一臉的享受,空氣裡一股藏不住的特殊的味道。
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拍了拍正在自己間忙碌的腦袋。少婦抬起頭,那面上早就浮上紅暈,眼裡盡是情慾,還有一絲的疑惑。
「寶貝兒,別光忙著『咬』我了,去,回頭把窗戶打開,不用全打開,一半兒就可以。」
少婦十分驚訝:「你瘋了吧,窗戶打開幹嘛?」
「你以為我願意啊,不過你也不想想,這一晚上要是一點都不放味兒,明天肯定一天都是味兒,你那個老公腦子再不好使恐怕也會起疑心,我倒是無所謂,你要是不怕的話就這麼關著好了。大不了你離了婚跟著我,讓老子來養你,以後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少婦「噗哧」一笑:「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你以為我不清楚你?還不是看中了我這個已婚婦女的身份,真離了婚別說你娶不娶我,到時候恐怕連你人我都找不到了。」
「嘻嘻,那還真不能,不說別的,就你的緊度可比一般的小姑娘都強。」
「討厭你……」少婦嬌嗔一聲,微微抬頭順著窗戶看了看四周,有些顧慮:「這周圍都是人……」男人樂了:「是啊,這周圍都是人,可這些人都幹嘛呢?
一個個自己那攤子都忙不過來誰還有心思顧得上咱們?你就別想太多了,開了窗戶吧,反正門都鎖上了不是嗎,有啥好怕的。」
少婦拋了一個風情的媚眼給男人:「就你事兒多!」
「對,再開大一點,再來點兒,好啦,就這樣。」
少婦回過身子,拍了一下男人的大腿:「行了吧,這下你可滿意了吧。」
「我是滿意了,可這還不夠。」男人說著話一雙手慢慢攀上了女人的肢,「別忘了今天的主要目的,怎麼能我一個人享受呢,接下來該是讓我好好表現的時候啦!」說完雙手一用力,早就心領神會的少婦配合著抬起滾圓
翹的
股,裙襬飛揚,
出結實飽滿的
,吳夢身體前傾一陣,駕輕就
找好了位置,溼漉漉的桃谷便抵在了男人雞蛋大小的龜頭之上,然後在男人鼓勵的眼神當中,櫻
微抿,緩緩坐了下去……
「動了!」
黑越野車的門瞬間打開,憋悶了太久的陸長鳴如同一頭猛獸,閃電一樣衝了出去。段小路倒是不著急,他擦了擦衣服上的扣子,眼看著陸長鳴開正把手伸進紅
汽車的車窗裡開車門,這才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柒】
段小路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把陸長鳴從滾在地上的男人身上拉了起來,只這麼一瞬間的功夫男人就溜了,抱頭鼠竄,衣衫不整,形容實在狼狽。陸長鳴掙脫開段小路,但沒有去追那個跑掉的男人,而是看向車裡,自己的子正在那裡,面上滿是淚水,頭髮蓬亂,身上更是隻是胡亂堆砌了衣服,並不保險,
光洩出了不少,一隻盯著俏麗
頭的
子渾然味覺地暴
在空氣當中,她對此完全沒有反應,只顧著坐在那裡,瑟瑟發抖。
突然有那麼一瞬間陸長鳴腦子裡閃回了一些畫面,幾乎如出一轍的場景,同樣的慌張無措,同樣的梨花帶雨,同樣的衣衫不整,同樣的瑟瑟發抖……
陸長鳴晃了晃腦子將那些惱人的畫面趕出去,看了一眼幾分鐘前還光彩奪目的嬌,壓抑著憤怒,回頭對段小路說:「車你開走吧,我跟朋友借了一個星期,不著急還,回頭我再找你要。」
他知道接下來是留給他們夫的私人時間了,除了指責,盤問,還需要適度坦誠溝通,當然,這些事情就不需要段小路繼續在場了。
「行,我先撤了,你……注意情緒,既然有心挽回就別給人到絕境。」段小路拍了拍陸長鳴的肩膀,點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唉,小劉……」陸長鳴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下莫名有些慌亂,急忙叫住了段小路,可面對段小路詢問的眼光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什麼。
「怎麼了?」段小路一臉的意外,不過到底陸長鳴也沒有說出來個一二三來,訕笑一下,說:「行了,沒事兒,路上小心點。」段小路笑道:「行了,知道了,撤了。」
段小路沒有半點留戀,坐上車,發動之後便駕著車揚長而去。
陸長鳴目送汽車駛遠,才發現周圍不少人在車裡往外望,顯然,剛才一通喧鬧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過估計都看出來這是丈夫帶著人來捉姦的,也沒人會出來湊熱鬧自討沒趣。
「該忙活就忙乎,忙完了就滾!」
陸長鳴一聲怒吼,一個個腦袋都縮回到車裡,有些人,駕著車離開,有些則是在短暫安靜過後再度搖搖晃晃。很快剛才的衝突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沒了半點痕跡,陽陰山又恢復到了它本來應有的樣子……
【捌】
段小路驅車從醫院出來後看了看時間,夜裡十一點多了,折騰了大晚上實在是有些餓了,摸了摸肚子徑直開車來到和平街。
和平街,地處淺海市郊區,也是全市治安最亂的地區,尤以小偷小摸最為嚴重。
找個地方停好了車,段小路拿著手包在街上行著,四處觀望,時間不早,但是提供人們吃夜宵的小吃店大多都開著鋪,段小路一間一間走過,仔細觀察,最後選中了一家沙縣小吃店走了進去。
裡面有兩桌的客人,一桌是三個男人,看起來像是民工,光著膀子著汗,就著蒸餃喝著酒,另一桌是四男兩女的組合,年紀都不大,估計如果上學的話也就是高中的樣子,不過看他們的衣著打扮言行舉止,應該已經出來社會上混了,
裡
氣,沒有半點正經。
段小路找個位置坐下來,抬頭,看了一眼棚上掛著的攝像頭。
一邊點菜段小路一邊順嘴問道:「咱這兒也有攝像頭啊?這條街我常來,以前好像可沒人裝這個玩意兒。」老闆苦笑:「誰說不是呢,多餘,還費,可是沒辦法,前陣子這個街道不太平,不知道哪個大人物在這裡丟了東西,那之後派出所就要求所有的商鋪都必須安裝攝像頭,小本生意不能不聽話呀。」
段小路半開玩笑道:「整個長得差不多的,糊過去得了,那麼認真幹嘛。」
老闆有些驚訝:「這玩意兒還有假的?不過有我也不敢用,好像都是聯網的吧,我也不懂,關鍵是這萬一被檢查發現了罰得更多,倒不如一次到位,反正是分辨率最低的,不是太貴,能看出來個大概齊就得了。」
段小路點點頭,說:「也是,一次到位,省的夜長夢多。那什麼,一份炒米粉吧。對了,衛生間在哪裡?」
專心吃完了炒米粉,段小路算了算,從手包裡掏出了一沓百元大鈔,慢騰騰地放在了桌子上,又翻找一通,找出了二十元錢,揣進兜裡,把百元大鈔放回包裡,拉上拉鍊放在桌子上就沒再管它,而是直接走進了衛生間。在裡面狹小又有些腥臭的空間裡,他既沒有方便也沒有菸,而是安靜地看著鏡子裡的那個人,
覺有些陌生,又有些
悉,呆呆地看著,越看越呆……
十分鐘過去了段小路才慢慢悠悠走出衛生間,第一眼他就看到自己剛剛放在桌子上的手包不見了,一同不見的還有之前的兩桌客人。老闆也沒在用餐區,正在後廚不知道忙著什麼。
「錢我放這兒了,吃飽了。」
「好嘞,您下次再來。」老闆繼續忙著,沒有走出來,段小路把錢放在餐桌上離開了小店,至始至終都沒有去關心過那個消失了的手包……
【玖】
段小路做了連續三天的噩夢,還是五年來一直糾纏他的那個,幾乎可以背下來的內容:曖昧柔和的燈光下兩條纏綿衝動的身體,熱烈的空氣裡散發著急不可耐的呼,
翻動,
意盎然,然而這份
旎的美好卻被突如其來闖進來的魔鬼打破了,他們張牙舞爪,面目猙獰,濃重酒氣和紅了的眼,爭執,掙扎,爭鬥,最後驟然安靜,一方紅
衣裙慢悠悠地飄在被水墨染黑的空中,背景是一雙含著淚的眼……
即使五年時間一直在做同樣的夢,但每次醒來,枕邊總是溼潤。
將段小路從噩夢當中喚醒的是堅持不懈的電話鈴聲,睜開眼,窗外的世界居然已經傍晚,天微暗。
「幹嘛呢,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是陸長鳴打過來的。
「中午有些累了,躺了一會兒,沒想到就快到晚上了。」段小路擦了一下腦門上的冷汗,「你那邊怎麼樣了?」
陸長鳴沉默了一會兒,說:「她對不起我在先,我原諒了她,這兩天她對我滿是愧疚,我覺的到。只是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自己心裡的坎一時半會兒過不去,慢慢來吧。」
「嗯,不急,家還在,破冰是早晚的事情。」
「破冰……現在家裡確實冷冰冰的,出來吧,陪我喝點酒,聊聊。」
「好,正好我也要把車還給你。」
掛了電話段小路不緊不慢地衝了一個澡,回到穿衣鏡前,看著結實有力的身體,一隻手來到下,那處不同於身體的其他部位,軟趴趴的沒有半點生氣,段小路將它握住,閉上眼,努力起來,只是半晌過去,額頭浸上了層層細汗卻全無半點進展,最後在一聲壓抑的悲鳴中頹然放棄。怒極,一拳擊打在眼前的鏡子上,頓時裂開了無數的裂縫,支離破碎了裡面那個頹廢的
體……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緒,段小路開始裝備自己:黑的帽子,黑
的外套,黑
的褲子,黑
的鞋,黑
的手套,黑
的揹包,走到鏡前,壓低了帽簷,在嘴上又貼了一層黑
的鬍鬚。
去見陸長鳴之前段小路先去了一個網吧,距離家不近,有些偏僻,管理很鬆散。他知道,那裡至今仍偷偷保留著一些臨時上網使用的身份證而且想要獲得並不難。
在網吧裡面段小路只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走出去幾步找了一個安靜的衚衕。
摘下帽子,裝進揹包。
脫下外套,裝進揹包。
與此同時從裡面掏出了一件白的外套套上,左右顧望,無人,便將整個揹包留在那裡,自己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至於手套則是在開車途徑人工湖的時候丟掉的。
來到飯店停好車段小路可以看到坐在窗邊位置的陸長鳴,正一個人悶悶地喝著啤酒。段小路拿出手機編輯了一個短信。
「最後一步了。」
發送,刪除,一氣呵成。
【拾】
「怎麼一個人就喝上了?」段小路一副休閒做派,坐到陸長鳴對面,把鑰匙扔過去,「車鑰匙。」
「,怎麼,我等你你還能陪我喝幾口?」陸長鳴把鑰匙又扔了回來,「拿著吧,喝了酒不好開車,待會兒你隨便把我送到什麼地方吧。嗯?你手怎麼了?」
段小路十分意外:「沒事,一點小傷,那個……你不回家了?」
「回去也沒意思,倒不如出門透透氣。」
「知道你難受,可是現在這時候是不是陪在嫂子身邊更好?越是心裡有介懷的時候越是要去面對,逃避總不是辦法,越逃避,路越窄。」
陸長鳴幹了一杯,頓了頓,說:「道理我都知道,都明白,可問題是,每回我想著要主動一點吧,腦子裡就總是想起來那天打開車門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唉……」
其實陸長鳴的心結在於自己的那個家曾經成為另一個男人的炮房,自己的嬌在這個房子的各個角落以各種姿勢被那男人進入過,嬌
是舞蹈演員,一旦放開了發揮身體柔韌的優勢,指不定會做出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姿勢,而這一切對陸長鳴來說都是恥辱。
段小路看了看錶,盤算一下時間,最後無奈生出了一絲失望。
「那個男人找到了嗎?」
「還說呢,!他告訴吳夢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電話號碼也是臨時號碼。」
「淺海就這麼大,找一個人應該不是太難,更何況這種人只怕是慣犯,管不住自己的雞巴的。」
「可是你知道我不太方便利用所裡的資源,這事兒,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給我吧,這個人你就不用
心了。」
「我也是這個意思,找到之後……我會給他一筆錢。」
段小路又意外了:「你搞錯了吧,該給錢的不是應該是他嗎?當初咱們說好的。」
「那個時候我殺了他的心都有,不過這兩天我想明白了,只要一想到這個傢伙還在淺海我跟吳夢之間恐怕就沒辦法回到過去,我心裡的坎就永遠過不去,所以,給他錢,讓他離開淺海。」
段小路看著陸長鳴彷彿不認識眼前這個冷靜的男人一樣:「這是你的意思?」
「吳夢還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這些年有點私房錢,夠了。」看了一眼段小路,陸長鳴長嘆一聲,「經歷了這個事兒,一開始我氣瘋了,恨不得殺死這對姦夫婦,可最後冷靜下來我才知道,我有他媽多憤怒,我就他媽有多麼不希望和吳夢分開……如果那些錢打動不了那小子我就打斷他的腿,然後帶著吳夢離開淺海……惹不起我他媽還躲不起麼……」
「沒想到啊,陸哥你對嫂子的情可比我想得深多了。」
「,我他媽也是剛知道。」
幾杯酒下肚平話不多的陸長鳴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你說真是他媽的應了一句老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說拍視頻,有心眼兒,就他媽拍最噁心的地方,臉是堅決不
,可就他媽偏偏最後收鏡頭的時候帶到了一下
頭櫃上的相框,就那麼一下說實話本來看不出來照片裡的人,可偏偏那個相框本身是我們去年去麗江的時候託當地的老師傅特意定製的,全世界就這一份兒!然後呢,偏偏這麼沒有料的視頻被你看到了,還偏偏在你看的時候我去找你了,還被我發現瞭然後這個事兒就曝光了……跟他媽說書似的,不是真實經歷了,誰信?就好像一切都在被人
心安排的一樣。」
段小路沉默良久,才看著陸長鳴慢慢回道:「是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承不承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做了就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早晚的事兒,誰都逃不過。」
【拾壹】
當晚,吳夢跳樓自殺了。
法醫推斷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半左右,現場排查後可以排除他殺。而那個時候陸長鳴正躺在段小路安排的酒店的上,爛醉如泥。
【拾貳】
沉靜了幾天,熬過了殯葬禮陸長鳴給段小路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陸長鳴的聲音極其微弱,沙啞,彷彿人生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你說,如果那天我聽了你的話,喝一點酒就回去的話,會不會就沒有這回事了?」
「你去的時候……現場……見到嫂子了嗎?」
「沒了,我到的時候已經收走了,後來再看見是在殯儀館,有些地方縫都縫不上,那臉……入殮師也沒有辦法。」
「嗯,節哀順變。」
「沒事兒,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畢竟還有新的事情需要處理。」
「你的情緒……」
「很好,前所未有的冷靜,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冷靜的時候了。」陸長鳴的聲音開始慢慢飽滿起來。
「冷靜?嗯,冷靜就好……」
「吳夢確實是自殺無疑,但是自殺的動機呢?人不能平白無故地放棄自己的生命吧?要知道那個時候我已經原諒了她,她也心存恩,實在沒有自殺的必要。
後來我發現在她自殺前有人給她的手機發了一個信息,是一個網站鏈接,直接指向境外的成人網站,雖然網站在境外,但是國內也有許多人在偷偷上去瀏覽。裡面有一個自拍區,其中一個視頻當中吳夢是裡面的主角,而拍下來這段視頻的人……是你!真他媽可笑,我忙著打人,被我拉過來一起捉姦的好兄弟卻偷偷拍了視頻。」
「這……好吧,我承認,視頻是我拍的,不過那也是為了之後可以順利地敲那小子一筆,手上沒有證據口說無憑啊,僅此而已,視頻絕對不是我上傳的。」
「但視頻出了,你怎麼解釋。」
「唉,也確實怪我,我沒想到會被人傳到網上,那天我先離開,餓了,找了家沙縣小吃,吃飯的過程中不小心丟了手包,存了視頻的內存卡也在裡面,裡面有不少錢,我以為偷包的人會拿了錢把包扔掉,就一直沒有太擔心,你這幾天情緒也不好我也沒有機會跟你提這個事兒。」
「誰信?」
「沙縣小吃裡面有監控攝像頭,我說不了謊。」
「這麼巧?」
「既然找到了那個網站,就可以找到上傳視頻的IP地址啊,順藤摸瓜查下去不就查出來上傳視頻的人了嗎?你也就不用這樣疑神疑鬼的了,對了,還有給嫂子發送鏈接的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是臨時卡,沒有註冊過。上傳視頻的IP地址是一個網吧,也找到了那臺機器和當時的監控,也跟當時的網管求證了一下那個人的相貌……」
「那不就得了,別告訴我你們在監控裡看到的人是我。」
「那個人明顯做了偽裝。」
「再說一遍,視頻確實是我拍的,但是上傳的絕對不是我,我拍視頻是為了作為證據回頭敲那個小子一筆,至於上傳此類視頻,又造成了嚴重後果……反正絕對不是我。這樣吧,在電話裡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見個面吧,當面,我肯定要跟你道歉,畢竟未經你的允許我拍了視頻,但也僅此而已,更多的,有什麼疑問,當面問清楚,回答清楚。」
陰天幽暗,消瘦臉龐上肆意著邋遢的鬍渣,嘴裡叼著煙,一大一小兩點紅,忽明忽暗。
吐了一口菸圈,陸長鳴關掉了錄音筆。
「好吧,那就見一面。」
【拾叄】
「砰!」
陸長鳴關上車門,眯起眼睛抬頭望了望,透過一層血絲他看到天上烏雲密佈,黑雲壓城,隨時,一場大暴雨就會降臨。陸長鳴到達的地方是一片廢墟,對面是一個不知道被廢棄多久了的廠房,那輛黑的牧馬人就在這個被廢棄的廠房門口停著。
陸長鳴並不著急,一邊打量著對面的廠房,一邊著煙,直到只剩下了一點菸
,這才吐掉它,拍了拍手,大踏步地朝著越野車走去。
段小路就在車上,看見陸長鳴上車剛要打招呼不想陸長鳴突然發難,衝進來一把抓住段小路的手腕,用力一擰,寒光閃現,一把手銬出現,不由分說,一頭銬住了段小路的手腕,一頭則是拷在陸長鳴自己的手腕上。
「可以了,現在開始把你做過的事情都如實講出來吧。」
段小路看著手腕上的手銬苦笑:「我不是在電話裡都跟你說了嗎,用得著這樣?」
「是你太心虛,從飯店換到桑拿,又從桑拿換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的行為其實已經承認了一切。」
「我只是覺得這裡安靜,你要知道,現在的淺海和五年前大不一樣了,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可不容易,畢竟,咱們可是要有一個冗長的故事要講的,我不希望被人打擾到。」
「其實,網吧監控裡那個黑衣人就是你對吧,做了基本的偽裝,又扔給網管一百元,拿到臨時上網用的身份證,這樣,線索就斷了。至於沙縣小吃裡的一幕也本是你一手導演的。你不用否認,否認也沒用,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們認識了一年多,我既沒有得罪你,我的老婆更是和你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我甚至他媽連捉姦這種事情都帶著你,到現在除了幾個當事人就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個事兒!老子他媽這麼信任你,你居然利用捉姦的時候趁我不注意拍下了視頻還上傳到網上最終
死了她,到底這他媽是到底他媽的為什麼!」
陸長鳴的情緒開始動起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尤其是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雙方又被拷在一起的情況下。段小路說:「你先別
動,有話好好說,既然都到這裡了,咱們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
段小路的表現讓陸長鳴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整個人頓時狂躁起來,雙手扯住了段小路的衣領,恨恨地說:「好呀,你說呀,說呀!我他媽在這兒聽著呢!」
近在咫尺的咆哮,充滿力量的壓迫讓段小路不上氣兒,嘴裡努力蹦出一兩個字。
「扳,扳手……」
「扳手,什麼扳手?」
陸長鳴尚未明白過來,一個黑影就從後排壓迫過來,沒來得及反應,就覺頭上傳來了尖銳的撕裂般的劇痛,甚至來不及看清偷襲者的樣子,兩眼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拾肆】
陸長鳴使出渾身力氣,努力睜開了眼睛,一股鑽心的痛自上而下迅速傳染全身,比起視覺,觸覺先恢復,他覺臉上有一層粘稠的
體,下意識抹了一把,攤開手一看,依稀看到了一手掌的紅
。
「放心吧,有分寸,你死不了。」
段小路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聽著有些飄渺,又有些真切,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面前,還有一個黑乎乎的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旁邊,好像一個人,背對著陸長鳴蹲著。
陸長鳴覺像是暈了車,七葷八素沒有重心,視覺裡的一切都帶著模糊的濾鏡,搖搖晃晃,幾
想吐,又吐不出什麼東西,持續難受了好長一會兒才
覺慢慢地,世界恢復了他本來清晰的面貌,同時帶給他來自全身各處的清晰的痛。
站在面前的自然就是段小路,而在他身邊,果然背對著蹲著一個男人,應該就是之前的偷襲者。
「怎麼,原因都沒有告訴我,現在又想把我殺掉?咳咳……」現在的陸長鳴連說話都有些吃力,「你就不怕,不怕我這次不是單獨行動,有所裡的後手?」
段小路從身後掏出了一把藏刀,那是前兩年一個去西藏的朋友從當地高價買回來送給陸長鳴的,鋒利異常,段小路扔掉了刀鞘,出令人不由凜然的寒光。
「後手……如果不是我準備了後手只怕現在這東西已經在我身上了吧?」
陸長鳴看了一眼那個始終背對著自己的男人,冷哼一聲:「是我大意了。」
他又看向段小路:「現在要把我殺了?」
段小路搖搖頭:「你別開口閉口殺殺殺的,我可不是那麼暴戾的人,從來,我都先是受害者,最多也只是拾人牙慧而已。」他看了一眼蹲著的男人,問陸長鳴:「你不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那個男人站了起來,慢慢轉過身,那是一張陸長鳴雖然見面不多但印象異常深刻的臉。
第一次見到,是在陸長鳴得知嬌出軌偷偷跟蹤的時候,嬌
逛街,男人陪著,手放在
子的
間,舉止輕浮,當街親暱……
第二次是在陽陰山,陸長鳴把他從車上拖下來,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以至於這次見面,這男人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傷痕。
「你們!」陸長鳴震驚難當,瞪大了眼睛,半晌,看向段小路。
「簡單來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戲。」
【拾伍】
「小名半年前就出現在了吳夢的生活圈子當中,慢慢靠近,逐漸引,他別的能力我不承認,但是這勾引女人的本事絕對找不出來第二個,吳夢也沒什麼特別的,除了比別的女人多了一點矜持和驕傲,火候到了,還是被小名拿下。」段小路看了秦小名一眼,由他接話。
「越是矜持驕傲的女人一旦被突破就越容易成為婊子,女神和婊子之間差得或許只是一張巧言善辯的嘴巴和一結實有力的這東西!」秦小名拍了拍自己的褲襠,「你是不知道你的嬌
在
上是多麼的溫柔多情,百依百順。來了勁兒,連
眼兒都給我乖乖都
,像狗一樣,你肯定想象不到那個時候你老婆的舌頭是多麼溫柔又多麼有力!她甚至一邊
還一邊哼哼唧唧的」秦小名聲
並茂,彷彿回味著當初在吳夢身上體會過的溫柔,自然,這
怒了陸長鳴,他不顧虛弱的身體想要撲上去,沒想到右手被手銬拷在了廠房承重立柱上面
大的鉤環上,
本動彈不得。
「你還是省點力氣聽聽故事吧。」段小路說著,「讓小名拿下吳夢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讓你發現嬌出軌線索的視頻了。畢竟吳夢驕傲慣了,不願意把自己這樣的醜態的模樣收錄到視頻當中,但又不想徹底拂了情人的意思,退而求其次,只要不
臉就可以。於是,在那天的視頻裡,最後結尾很『不經意』地就拍到了
頭櫃上的那個相框,然後我呢,又在你過來找我的時候很『碰巧』地打開了那個視頻,『偏巧』被你看到……於是你知道嬌
出軌了,就帶著你最信任的『兄弟』去捉姦……」
「然後你就偷偷拍了視頻,上傳到網上,又專門通知到她,讓她得知一切,最後她自殺?」陸長鳴的語氣裡透著濃濃的難以置信,他沒想到原來從一開始,自己就是被算計的那個。
「事實上說確實如此,不過,從證據上並不支持你的這種推論,也正因為這樣,你才不得不單槍匹馬趕到這裡來確認真相,或者說,想要以你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段小路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刀,「白瞎這麼好的刀了。」
陸長鳴覺自己一下子陷入到無盡的深淵當中,巨大的痛苦和挫敗
像是從四面八方湧進來的
將陸長鳴壓得
上來氣,整個人頹然地癱坐在地上,彷彿一瞬間沒了半點力氣。
段小路沒有耐心等他慢慢恢復。
「別覺得自己多麼委屈,我說過,我現在做的一切都只是拾人牙慧而已,畢竟,老實講這齣戲一開始可不是我展開的,嚴格來講五年前這齣戲就開始了,那個時候你可是對我做了一樣的事情啊。」
聞言,陸長鳴慢慢抬起頭,看著段小路,眼裡是慢慢跳動著驚恐和難以置信。
【拾陸】
對一個人來說,五年時光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也可以有許多過往被忘記,但總有一些事情不要說五年,可能一輩子你都無法忘記,不願意時常記起便只好刻意將她藏在心底,不碰不想,假裝沒有發生,慢慢地,再沒人提起,你就以為好像真的沒有發生過了。直到某一天,毫無徵兆的,這件事被別人揭起,心五年的防線瞬間崩塌,一切如昨
再現,彼時空氣當中的味道,彼時混亂卻又亢奮的情緒,彼時的一切一切都形成被定格的畫幀,一幅一幅在腦海中
烈地閃現不停……
喝酒的緣由陸長鳴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當時從中午一直喝到落西山。初始尚好,每個人狀態都不錯,無奈傍晚的陽陰山「嗖嗖」飄著秋風,眾人一下子酒勁上了頭,腦子便不清楚起來。
「走,去捉姦去,一個個男盜女娼,世風下,媽了個
……」
沒腦子的人最怕有人提口號,只要聽到了口號立馬就會亢奮動,不問緣由。
提議的那個人話音未落,其他人便馬上紛紛附和,於是四個男人晃晃蕩蕩地在陽陰山上逛著,瞪著通紅的眼睛找著目標,至於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沒人去想。
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一輛汽車,停在一片空地上,正在有節奏地晃動著……
「,開門!」
四個男人紅了眼,彷彿看到了階級敵人,八隻手在車身上胡亂而有力地拍打著,透過車窗可以明顯看到兩個本來合體的人瞬間分開,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
「,車門沒關!」
這是一個重要的發現,眾人來了神強行把門打開,一個男人,年輕,肥胖,戴著眼睛,努力用自己的軀體遮擋住車門位置,嘴上也不忘喝問:「你們什麼人,幹什麼的!」
陸長鳴最受不了別人比他氣焰更甚,尤其喝了酒之後,二話不說照著男人的臉猛扇了幾個耳光。
「!眼睛長
股上了!媽了個
的,起開,姦夫
婦……我們,對,我們要取證!」
不用陸長鳴吩咐早就有人準備好了手機,鏡頭直直對準這一對衣衫不整的男女。為了取得更好的拍攝效果,剩下三個人把胖子強行從車上拽了下來,死死地給按在了地上。閃開了空間,鏡頭直面裡面瑟瑟發抖的女人。女人顯然是嚇壞了,像是受了驚的兔子,躲在角落裡環抱著沒有幾縷衣衫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完全顧不上此刻光大洩且盡數被人錄進了視頻裡。
【拾柒】
「你,你,怎麼會,我明明記得……」陸長鳴記憶裡的那個男人分明是一個胖子,顯然和眼前的段小路形象上大相徑庭。
「那件事發生之後我入了伍,當了兵,兩年的軍旅生活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在那裡我認識了和我同一批入伍又同一個班的小名。他知道了發生在我身上的悲劇,而我則是知道了他在勾引女人,尤其是所謂良家婦女方面,簡直天才……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段小路回身撿起了地上的扳手,「還記得嗎,這是你準備好的,本來你是打算用這個敲小名的,沒想到最終被敲的人,是你。」
拎著扳手,段小路一步步走近陸長鳴,陸長鳴心底生出一絲悲憤來。
「憑什麼是我!當時我們一共四個人,憑什麼你料定視頻是我上傳上去的!」
段小路站住,說:「當時我們被帶到了派出所,之後你們所長介入調和,他教訓了你們幾個,視頻當著我們的面刪除,拍攝的手機也被他當場踩碎,所以,那人,沒了嫌疑。」
「除了他,還有另外兩個!憑什麼就認定是我!」
段小路嘆了口氣,說:「我女朋友自殺之後,除了你這個隊長之外的三個人都被開除了公職,離開了警察隊伍,而你,只是被免除了職務並且三年後便官復原職……」段小路蹲在陸長鳴跟前,表情玩味,「看起來自從他們被開除之後,你這個老隊長是一點都沒有關心過他們的生活啊,你們多久沒有聯繫了?」
陸長鳴愣了一下,等到最終明白過來後巨大的衝擊讓他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別人對我做過什麼,我一定會償還回來,五年前你們讓我失去了最愛的女人,五年後,你們終於明白我當時的受,不過有些遺憾,我竟然沒有讓你親眼看到你的
子從天而降的那個畫面,看過了,我保證你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段小路永遠忘不了那個像今天一樣烏雲密佈的陰天裡,看起來情緒稍微平復過來的女友突然提出要跟自己做愛。
段小路求之不得,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女友總是處在一種惶恐不安當中,常生活都要段小路來照料,更不要說再有什麼身體接觸了。在段小路看來女友提出做愛其實是一種積極的表態,這說明她願意直面發生的過去,並且通過一場酣暢淋漓的
愛將它徹底忘卻。讓段小路驚訝的是,女友那天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主動和熱情,她釋放著自己
情,引導著段小路嘗試各種各樣的姿勢,那熱情的
體幾乎飛濺而出,紛飛在空氣中,增加了
靡也令那場歡愛刻骨銘心。
雲雨收歇之後女友突然說想吃麻辣燙了,段小路不顧還有些發軟的雙腿,披上衣服就下樓去了,到了樓下突然聽到有人在喊,看,是不是要跳樓啊!驚恐之下段小路急忙舉頭向上看去,女友換上了一身紅的連身長裙,那是剛剛過去的生
段小路買給她的生
禮物。
段小路甚至連一句勸阻的話都來不及說,那明豔的紅便飄在了半空當中,背對著烏黑的天,像是一幅明豔動人的墨畫,接著就是「咚」地一聲悶響,距離段小路不過十米遠,鮮活的生命從天而降,成了一灘稀爛的血
。
段小路趕過去,女友早就氣絕,大半個身子直接爛掉,全身上下,唯有那雙眼居然沒有事情,還噙著淚,似乎在看著段小路,訴著最後的鐘情。
「血了很多,很多,又被雨水帶到四周全是,她像一塊安靜的豬
,攤在血水裡,一動不動……」段小路喃喃自語後,看著陸長鳴說,「在這一點上我有點吃虧,不過也沒辦法了,你老婆也不能活過來再死一次。」
陸長鳴此刻早就沒了半點氣焰,滿滿的絕望四面八方衝過來,壓迫著他,事到如今他唯一在意的事情就是接下來段小路的安排。
「你打算怎麼對我……」
段小路面皮笑著,卻不出聲,眼裡是戲謔,舉止像是神經質,陸長鳴眼睜睜地看到他而舉起了手中的扳手朝著自己砸了下來……
【拾捌】
陸長鳴做了一個夢,一個漫長的,滿是骯髒的憤怒的無奈的噩夢。夢裡,他成了一頭兇猛的獅子,咆哮者,狂躁著,看起來威風卻只能在鋼鐵的圍欄內行動,小丑們帶著不知所謂的笑容圍過來,笑得像個傻一樣,手裡揮著鞭,一下一下打在獅子身上,獅子愈發暴怒卻絲毫傷害不到拿它作樂的小丑,直到小丑們膩了,笑夠了,臉上的笑容居然就不見了。
最後一把利刃出現在小丑手上,獅子躲無可躲,一刀被斬掉了頭顱……
睜開眼,陸長鳴發現自己冷汗直,整個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眼前的一切慢慢清晰起來,隨同清晰的還有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明白,現實就是最大的噩夢,而且,是一個從五年前就開始了的噩夢。而現在,貌似這個夢終於走到了盡頭。
渾身劇烈的疼痛讓陸長鳴幾乎沒有辦法主動做出任何動作,好像身體裡的每一塊骨頭都被人敲碎了一樣,只有左右還可以勉強活動。
近在咫尺有一張紙,吃力地拿起來,上面血跡斑斑,但是還是可以看清用電腦打印出來的字跡。
「放心,你絕對不會死,我們已經給120打電話了,他們會準時到達這裡給你進行治療的。回過頭來評價這件事的話,雖然有點小瑕疵,但我基本滿意,所以這件事到這裡就結束了。我會離開淺海,我會努力忘記過去,一件事只有等到了結局才有可能被忘記。而你呢,應該也會努力吧,只是,這件事與你而言其實才剛剛開始,你忘不掉的。請好好享受接下來每一個被折磨的夜晚。對了,友情提示,你不用想著報警或者找我這個人,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一個叫做段小路的人。」
看到這裡陸長鳴才反應過來,對於段小路,他知道這個名字,其他的呢,不知道住所,不知道身份信息,不知道工作單位,更可笑的是,相識一年多,手機里居然都沒有哪怕一張留下段小路容貌的照片!陸長鳴自己本身就不願意拍照,偶有機會的時候段小路也會找些藉口避開,那時陸長鳴並不在意,沒想到那都是段小路在為今天的復仇而做的準備……
另外,段小路的手機號碼完全可以是臨時卡,甚至段小路這個名字都有可能是臨時使用的,真正的他叫什麼,自己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跟一個叫做段小路的人往甚密,因為段小路從來沒有在他的朋友面前出現過,每次的
都是兩個人獨處的模式,唯一加入過的吳夢如今則已經死了。
陸長鳴悲哀地發現,不要說報警了,就是想要證明這個人是真實存在過的,都是一個大大的難題!就憑沙縣小吃那模糊的監控視頻和這個純電腦打印出來的紙條,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段小路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陸長鳴的生活裡,極為投緣卻又處處小心,安靜低調地往一陣全然沒被他人注意,而現在,他帶著自己的滿足離去,陸長鳴甚至無法證明這個人曾經存在過,彷彿一個幽靈,消失了便再也尋不見……
不過在萬般絕望中陸長鳴還是有一點慶幸的,這一點慶幸甚至完全淡化了不久前子離世的痛苦,剛才的情形他以為段小路會直接要了自己的命,沒想到,現在還活著,陸長鳴有判斷,雖然眼下週身百骸痛到難以自理但這並不足以致命。
帶著這份不合時宜的開心陸長鳴低頭去看紙條上的最後一句話。
「我忘了告訴你,其實,五年前那件事情之後,除了現在不能喝酒我還有一個後遺症……那之後我也再也沒有硬起來過,嗯,那東西沒用了,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你懂的……」
陸長鳴瞪大了眼睛緩緩低頭……
「啊!」
一聲悠長痛苦的悲鳴從這廢棄的廠房中傳出,撕裂了這昏暗的天空,終於,雨點開始低落,逐漸增大,加大,變成瓢潑大雨,掩蓋了這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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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21:3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