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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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牀錦被之下,身旁的鷹刀呼呼而睡,而藤原伊織卻心如鹿撞,身體僵硬如鐵,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鷹刀的身體,將他驚醒過來。
回思適才發生的一切,她頓時有一種如在夢中的覺。藤原伊織思緒一轉,眼前景象紛呈,彷彿時光倒轉,所有的一切又在眼前重演一遍。那時,由於鷹刀敗在何暮遲的音波劍下,嘔血負傷,魏庭談見情勢不妙,主動接替鷹刀與何暮遲相鬥。
藤原伊織便搶前將鷹刀抱在懷中,以內力替其療傷。可當她將真氣輸入鷹刀體內時,卻發覺鷹刀的傷勢似乎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嚴重,心中不頗有疑惑。
藤原伊織不由張口要問,鷹刀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説話,自己卻轉頭去看場中魏庭談與何暮遲之間的惡鬥。
藤原伊織見他如此,情知鷹刀的傷勢並不嚴重,登時放下心事。只是適才因為太過關心鷹刀,想也不想便將鷹刀抱在懷裏百般呵護,這刻醒覺,羞澀之意難以抑制,不覺一抹嫣紅飛上臉頰,久久不能褪去。
她待要將鷹刀推開,卻又覺得這樣一來未免着了痕跡,反而不好。一時間不心亂如麻手足無措,儘管那邊廂魏庭談與何暮遲二人鬥得天昏地暗,藤原伊織卻連一點也未放在心上。
“嘿嘿…想不到老魏這個死人妖的內力這般高強,我之前倒是小瞧他了。”懷中的鷹刀突然開口説了一句。
“你…你説什麼?”藤原伊織正在恍惚之間,一時竟未聽清鷹刀説了什麼。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轉頭去看了魏庭談一眼,口中卻不由自主地附和道:“是…是啊,是厲害的。”似乎在為鷹刀的説話作註腳,何暮遲第一
琴絃恰在此時而斷。聽出藤原伊織的心不在焉,鷹刀不由迴轉頭看了她一眼,心裏很是奇怪。
這傻丫頭,這般彩的比鬥可説百年難遇,能在一旁觀摩體會,對每一個修習武學的人都是一個良機。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是從這場比鬥中領會到一些玄妙之處,當能獲益不淺。
這種機會也不珍惜,也難怪有人説女人的心思不能以常理度之。鷹刀那種奇怪的眼神落在藤原伊織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滋味,只道他已看破自己心事,心慌意亂之下不由又羞又急,道:“你…你不要亂想。
你受了傷,我抱一抱你也沒有什麼,你千萬不要往別的地方想了去…”鷹刀一怔。他是情場老手,藤原伊織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説話無異於不打自招。不由微微一笑,口中悠悠道:“我是沒有亂想,只怕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不過老實説你身上真的好香,躺在你懷裏的滋味也是不錯的,呵呵…”鷹刀説這番話時,眼中笑意盎然,鼻尖幾乎觸到藤原伊織
前的那一團柔軟之處。明知不可能,可藤原伊織還是隱隱覺着鷹刀温熱的鼻息似乎正透過那厚厚的衣服慢慢滲入自己的體內,令人手足痠軟無力把持,幾乎要
手將鷹刀摔到地上去。
“我是真的受傷了哦,你千萬不要失手將我摔到地上。那樣心痛的可是你自己…”鷹刀笑眯眯道。
“鬼…鬼才心痛!”藤原伊織怒道,不再理會鷹刀。對於鷹刀這種毫不正經的態度,她突然覺得有點討厭。至於為什麼會這麼想,連她自己也不甚明白,只覺心中酸酸澀澀的,特別難受。
她卻不知這正是初涉情愛的少女所有的正常心理狀態。當她無意間傳遞出濃重的愛意時,卻得不到對方預期中熱烈的反應,那種極其失落的觸立時便會湧現出來,轉化為一種自憐自艾的情緒。
鷹刀淡淡一笑不以為意,轉頭繼續去看場中魏庭談與何暮遲之間的龍爭虎鬥。
“錚”地一聲響起,何暮遲第二琴絃又斷。恰在此時,藤原伊織忽覺懷中的鷹刀似乎動了一動。
與此同時,耳邊驟然滑過幾聲尖利的輕響,當是暗器破空之音,眼前隨即暗了下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有異變!她心中一緊,第一個反應便是去抱緊懷中的鷹刀。豈知一抱之下竟然抱了個空,一直逍遙地躺在自己懷中的鷹刀竟不知何時已不翼而飛,不大驚失
。
“啊…何暮遲!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暗下毒手…”黑暗中鷹刀淒厲的慘呼聲突然傳入耳中,藤原伊織的心口立時如遭重錘一擊。出…出事了。不祥的念頭浮上心頭。
“鷹哥哥…鷹哥哥…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連着急促地呼喚幾聲,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一股極度的擔心和害怕湧將上來,整顆心變得空蕩蕩的,似乎失去了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一般。
到後來,藤原伊織的呼喊聲已漸變嘶啞,眼淚説什麼也止不住,滾滾而下,站在黑暗中的身體簌簌發抖,竟是如此的無助。那種覺便像是一個貪玩的孩童
失在一座杳無人煙的大森林,到處都是黑暗,再也無法找到回家的路途。
驀然,一隻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伸了過來。
“我是鷹刀…噤聲!不要説話!傻丫頭…如果真的有人偷襲,你呆呆地站在這裏不動,豈不成了敵人的靶子?”雖然來人的説話聲音極小,幾不可聞,但那悉的嗓音卻如同天籟一般,令藤原伊織喜極而泣。沒事,他沒有出事…同樣是
淚,與方才相比,此刻卻是如此地喜悦。
藤原伊織尚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快樂之中,間突然一緊,已被鷹刀整個人抱了起來。
“我説過,我一定會帶你回家。如今,便是到了我兑現諾言的一刻了…”黑暗中,鷹刀輕聲笑道。藤原伊織緊緊攬住鷹刀壯的脖子,心中雖然不明白鷹刀為何會這麼説,卻覺得此刻即便是他將自己帶往天的盡頭,帶往誰也不曾去過的地方,自己也是心甘情願地跟着他走。
回家?鷹哥哥啊,其實我早已回家了,從遇上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回家了啊!糊糊間,藤原伊織只覺自己被鷹刀抱着從窗口躍了出去,翻上屋頂。
然而,鷹刀並沒有沿街而走,反而往醉花樓的內院掠去。醉花樓的整個建築格局分為主樓和內院。
主樓高兩層,一樓大廳只供一般嫖客飲酒作樂,而二樓是貴賓雅間,無論酒菜還是姑娘,檔次均是一樓那種大雜燴無可比擬,還可聽曲看舞。內院則是提供嫖客宿夜的場所,凡要在醉花樓過夜的客人,都宿在內院。
內院也有高低貴賤之分,一般嫖客均宿於右側一座佔地面積頗廣的大樓內,而出得起價錢的則宿於專為紅牌姑娘而建的一幢幢獨門獨户的小樓內,這些小樓分佈於內院左側的一座大花園中,花木掩映,月影疏疏,倒也頗為雅緻幽靜。
鷹刀的身影動如兔,隨意在花園的縱深處選了一幢不見燈光、似乎應該無人的小樓便躍將進去。藤原伊織究竟不是什麼蠢人,到此刻已想明白鷹刀如何利用何暮遲來擺
魏庭談的所有細節。
鷹刀故意在與何暮遲的比鬥中告負受傷,惹得魏庭談出手,然後在他們二人鬥得最緊張的時刻,打滅燈火,並栽贓何暮遲暗箭傷人,魏庭談在黑暗中不辨真偽,必定會與何暮遲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