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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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是人间地狱般的痛苦。”
“见面总是叫人⾼兴的。”
“不。我可不这么想。”
“你不想和我见面?”
“我不得不如此。”此时,我们坐着象两个陌生人。右边是蒙特苏里公园。那家饭店里有一个鳟鱼池,在那里你可以坐着眺望公园景⾊,但是饭店已经关门了,黑洞洞的。司机扭过头来。
“你想到哪儿去?”我问。莱特把头扭过去。
“噢,到‘雅士’去吧。”
“雅士咖啡馆,”我吩咐司机说。
“在蒙帕纳斯大街。”我们径直开去,绕过守卫着开往蒙特劳奇区的电车的贝尔福狮子像。莱特两眼直视前方。车子驶在拉斯帕埃大街上,望得见蒙帕纳斯大街上的灯光了,
莱特说:“我想要求你做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见怪。”
“别说傻话了。”
“到那儿之前,你再吻我一次。”等汽车停下,我下车付了车钱。莱特一面跨出车门,一面戴上帽子。她伸手给我握着,走下车来。她的手在颤抖。
“喂,我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她拉下她戴的男式毡帽,走进咖啡馆。参加舞会的那伙人几乎都在里面,有靠着酒吧柜站着的,也有在桌子边坐着的。
“嗨,朋友们,”莱特说。
“我要喝一杯。”
“啊,莱特!
莱特!”小个子希腊人从人堆里向她挤过来,他是一位肖像画家,自称公爵,但别人都叫他齐齐。
“我告诉你件好事。”
“你好,齐齐,”莱特说。
“我希望你见一见我的一个朋友,”齐齐说。一个胖子走上前来。
“米比波普勒斯伯爵,来见见我的朋友阿施利夫人。”
“你好?”莱特说。
“哦,夫人,您在巴黎玩得尽兴吧?”表链上系着一颗麋鹿牙齿的米比波普勒斯伯爵问。
“还可以,”莱特说。
“巴黎真是个好地方,”伯爵说。
“不过我想您在伦敦也有许多好玩的。”
“是啊,”莱特说。
“好玩着哩。”布雷多克斯坐在一张桌边叫我过去。
“巴恩斯,”他说“来一杯。你那个女朋友跟人吵得好凶啊。”
“吵什么?”
“为了老板娘的女儿说了些什么。吵得真热闹。你知道,她可真行。她亮出她的⻩票,硬要老板娘的女儿也拿出来。好一顿嚷嚷。”
“后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