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闯江湖】【全】作者:李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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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闯江湖

作者:李翎

章节目录:

第一册

第一章倩女舍身第二章仙仙长第三章三女同嫁第四章新婚之夜第五章剑丸初成第六章勇救狐仙

第二册

第一章李府顾问第二章合一第三章蜕化人形第四章义收两怪第五章身外化身

第三册

第一章天池雪莲第二章鞍山除恶第三章马家大寨第四章基石初奠第五章收妖为妾

第四册

第一章李府初立第二章终也出山第三章牢中会母第四章安家兴业第五章入除魔

第五册

第一章香山福地第二章公主来归第三章规模成第四章德以伏众第五章义助贫困

第六册

第一章救难救苦第二章老僧还俗第三章保镖上路第四章石川金凤第五章巧破贼窟第六章父子相认

第七册

第一章征神女第二章上比试第三章功力进第四章五蛇王第五章胎换骨第六章中受封

第八册

第一章逍遥侯府第二章重练化身第三章物仁民第四章龙山寺中第五章天津之行

第九册

第一章新宠入门第二章群盗归降第三章天心笛曲第四章中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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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册第一章倩女舍身

长白山位于我国东北部,高入云表,连绵起伏,纵横数千里,山高处不仅长年积雪难化,岩石亦多呈白、灰白,故而得名。

这山立峰名为“白山头”,附近有大小七十二个人称龙潭的湖泊,其中最大的便是天下知名的“天池”。

其实,百万年前,长白山曾是一条火山带,天池也好,龙潭也罢,都是火山渲威的出口,其后渐渐冷却,形成水潭、湖泊,山上不仅孕育出一片无边无际的“林海”,更长出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怪兽、珍禽及各种稀奇的药材。

初冬季节,大雪后长白山上下,又笼入一片白里,那漫无边际的林海,虽有不凋的苍松翠柏,却也因层层的积雪难溶,失去了绿意。

不过这山并不是到处结冻,有那窄谷石,受不住地热熔岩的排挤,也让它寻暇觅隙的渗透出来,形成一些特异的地形,长年热气蒸腾,温暖如舂,只是这种地方一般人很难发现而已!

不信嘛?请看!

在高出云表的天池下方,有座独立的白石峰,矗立千尺峭壁绝崖,外表看似鸟兽难登的险地,峰顶终年白雾缥缈,风吹不散,而雾下石峰却是中空,百丈绝壁内,虽然少见光,但谷底有一热泉,冒之不已,那热气便将这一片百丈谷地,薰染得四季如!而谷壁间,受这热气的长年浸润,裂中自然孕育出许多奇花异果,岩里也住了异兽珍禽。

按说这种绝地,人类是难以登临的,但可巧的是热泉到处,总能觅隙渲

而在积月累的窜侵蚀之下,峰间竟被冲出一道窄窄石,热泉随飘落,又形成一道十丈瀑布,终年水声潺潺,泻入峰外林海浅溪,蜿蜒一线,穿林过隙,缓缓向山下奔腾!

谷中于是水渍渐少,百花奇树的种子飘落,谷底便成了一处繁花似锦的天福地了!

也不知是哪一年,或许是偶然吧!谷内来了一老一小两个人,竟在谷底觅得几处天然石定居下来,过著与世无争、却又忙碌异常的子!

所谓山中无甲子,一转眼几年过去了。这一天,也可能“合当有事”吧!

天刚放亮,谷底十丈方圆的小潭边,依壁而辟的一处石中,已然闪出一条人影,竟是个身材健美、俊秀拔的美少年!

那少年一头乌亮的秀发,胡的被在肩上,以一晶莹白丝勒额束住;丰额隆鼻,合口有棱,两耳大而有轮,垂悬双珠;黑的剑眉斜飞,细长的凤目清澈晶透,像似两潭深水,开阖之间,不但有神,甚且有种顽皮的奇异神采闪出来,像是对眼前的任何事、物,都觉兴趣盎然,乃至角如弧,颊上时漩出一对酒涡,衬著那口洁白玉齿,下巴方圆有力,任谁见了,都会被他可、可信及可亲的觉深深的引。

这时,寅末旭尚未升起,这顽皮少年已然跑出外,可怪的是,他竟未著寸缕,全身上下只有额头那条勒发带子。

这样一来,他那健壮的身材,可说一览无遗!

只见他膛宽广,腹部平坦,腿、臂修长圆润,肤莹白似玉,周身上下无一瑕疵,把口正中一点红、小腹下一片黑衬托得格外醒目。

那点红,是颗豆大的朱砂痣,其实有三颗,其中一颗被头带束住,一颗长在腹下的“黑森林”,等闲不易发现而已。

看他的年纪、身材,已有十七、八岁模样,发育应已完全成,为何丹心腹下隐在一片“黑森林”的那个“男的特征”,却只一颗落花生般大小呢?而下“生命的泉源”——囊,也像一片皱橘子皮,被浓盖住,本看不出里面到底有没有“珍珠丸子”。

难道他竟是“天阉”?

噢!不!若果真如此,老天爷未免太令天下妇女失望,不得不同声抱怨了!

少年似乎很习惯赤身体,因此虽赤走出外,并未出丝毫不自在。

他顽皮的先到另一个口,合掌胡的朝内拜了几拜,又侧耳倾听,未听见有人走动,忽像只顽皮的猴儿,嘻嘻而笑,随即凌空跃起五丈,连翻五个跟斗。

只见健躯一展,头下脚上变成一支标,“哧”的轻响,不见水波惊动,即已入潭中不见踪影。

好半晌,潭水“哗啦”一声,那少年才出头,随即单手一甩,一条红尺长的大鱼,已被他抛上潭边。

那鱼在草中一阵翻跳,“波哧”一声,竟又跃入水中,尾巴一摆,直向潭下深处潜去。

少年“哈哈”一笑,声音脆润,见鱼入水,头一低也随其潜下水去。

水潭广约数丈,水温奇高,深度亦不可测。只见水中暗汹涌,气泡与漩涡时强时弱,不断向上翻涌,由潭口向东,溢出一道浅向谷口窄

少年遵师之嘱,不敢深潜,今突被那条大鱼挑起一股好胜之心,竟尾随红鱼,向潭底潜去。哪知下潜十丈,仍不见底,亦不见鱼儿踪迹,而水热水重逾山岳沸海,实令人难以忍受。

少年警觉不妙,翻身调头正想潜出,陡得口一痛,黑暗中只觉有条长长的水蛇,已然咬住右,而蛇身也电般住他的脖颈。

他大吃一惊,双手分途并用,右手捏住蛇头,左手护在颔下,抓紧蛇身,双脚一阵疾蹬,正电般浮出水面。接著一跃登岸,运功全身一绷,双手一拉一捏,想将咬住口的蛇儿捏死,并将在颈间的蛇身拉下来,哪料那蛇全身血红,力大无穷,不仅未能捏死拉下,竟还愈愈紧,只见蛇头咬住前,一鼓一鼓的,正他的鲜血呢!

“他妈的,你还真狠!”少年然大怒,骂道。

说著,猛一口真气,运在前,随即一弹一震,将蛇口震开,捏住蛇头的右手一拧,便将蛇腹翻转,闪目瞥见那蛇七寸之上有个豆大圈痕,突然福至心灵般想道:“你我的血,我也你的,咱俩不吃亏!”思忖间,张开阔口,出两排编目也似的玉齿,咬在那蛇“七寸”浅痕之上。

少年想,那蛇敌得住他的拉、捏,这一口咬下,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只是一时童心发作,以牙还牙而已。哪知才一用力,口中“啵”的一响,像咬破个气泡,一股燥热入,极是香甜,不由得大力起来!

片刻间,血尽蛇死,蛇身软绵绵地自脖子滑下,少年意犹未尽的再几口,“噗”的一响,一颗圆滑蛇胆亦被他了出来。

“蛇胆有明目之效,了吧!”他心中忖道。

“咕”的一声下肚去,这时才有功夫好好打旦里手中的怪蛇。

蛇虽死,双目却仍圆睁著亮如宝石,口上直伸著两触须,长约三寸,已渐渐变硬;全身细长无鳞,软若鱼骨,泽赤火红,只有五尺多长。

少年眨著眼,沉思片刻,惊道:“哎唷,妈呀!这哪里是蛇?这不是血鳗吗?

要命……要命……“说著,将血鳗往浅溪中一丢,立即顺著溪向谷口掠去。

谷口,也就是溪的出口,宽不只五尺,高不足一丈,溪水至此,一落十丈,洒在悬壁下方的缓坡上,缓坡上森林如海,无穷尽的延展开去,正是那片天下驰名的“林海”。

此时已是初冬,林海枝头早已盖冰雪,气温也在零度以下。只见少年自瀑布上方一跃而出,掠飞如燕归巢,轻飘飘地跃落在冰枝之上,毫不畏寒地展开身形,又在冰枝冰帽上纵跃如飞,如履平地,片刻功夫已奔出数里,跃落在一片冰原实地!

那地方隐在林海深处,像是个练武场,四周林木森森,一片静寂,呼啸的北风亦难掠拂,确是一处隐密所在。

少年对此地甚是悉,一跃下地,便觉全身泛血红,只听他“唉!唉!”地叹著、著,像是热极。又见他在雪地兜了一圈,忽得一计似的,双手一阵挖,三两下便挖出一个冰坑。

随后见他盘膝坐在坑中,又扒些冰雪埋在四周,瞑目凝神,调息运气。片刻之后,少年周身散发阵阵热气烟雾,而笼罩在他顶门上的雾气,非但不散,且渐似有质之体,泛出了桃红光霞!

而埋在身外的冰雪,不一会逐渐消融,化成清水,再过盏茶功夫,清水滚滚沸腾气化,腾空飘散,只是周遭气温太低,水气飘出数尺,又都冻成了冰珠,纷纷落回地面,堆在少年五尺之外。

半个时辰过去,少年盘坐之处已见水气蒸干,石地现出,而五尺之外却已堆砌了一圈冰墙,而他身上肤赤红,桃红雾气缭绕,更罩住他的全身。

少年似乎耐不住热,暴叱一声,双掌一抵,只见面前冰墙倒塌,雪地上也被挖了个大坑。

他迅速地移形换位,又以冰雪埋起身体,即使不移动,他附近的冰雪也一样被他散发的热力蒸干。

不过有了前次经验,他如法泡制,连换了四次坐处,那股奇异的热力绝对被他收消化,肤也变成浅红,不再像初时那般吓人了!

他长吁了一口气,心头大石才一放下,正待起身,低头忽见那原本缩在体内只有“落花生”一般大小的“命子”,此刻竟又长成一条“虎鞭”,不由大大吃了一惊!。

少年大叹一口气,暗叫“要命!”一晃身,即跃登广场边上一株巨松,随手拉过横枝上一条透明晶亮的软索,练的打个活结,套在“虎鞭”及部,随即上身一仰,翻下横枝,全身平平的悬在半空中,扭,竟像“秋千”一般摆个不停。

一阵之后,他忽觉烦燥之极,忍不住扬声长啸起来!

这啸声清彻悠扬,气劲四,足以穿云裂石,远远传扬开去,直上峰顶,不仅他周遭树木受震,枝上冰雪纷纷落下,连山顶的积雪也受到这阵声波的震动,“轰隆轰隆”的崩塌下来!

少年本想以啸声呼唤谷中的师父前来助他练功,哪知自顺食“血鳗”胆血之后,功力突然大增,只一阵长啸,竟引起雪崩,不由得吓了一跳,口中直叫著:“糟糕!”一翻身上了横枝,解开细索,匆匆在树中摸出一条黑短套在身上,以掩住那条尚未缩退的“虎鞭”,撑身跃登枝颠,向所在的石峰窄谷扑去。

这次他全力施为,身形如星赶月,在冰雪枝头,星跳丸掷的一阵疾驰,转瞬已扑登瀑布之顶,窜入谷去。

不多时,“隆隆”声响渐大,大片冰雪滚滚而下,将少年方才练功的地方顿时掩埋了起来!

少年在谷中飞奔,口中大叫著「师父!“却未像往常一般有人应声。

少年心知有异,闪电般掠进潭边另一石,转过一块石壁,俊目疾扫,即望见后云上端坐著一名道士打扮的老人,重髻高绾,须发如雪,面目清瘦,似仍入定未醒。

少年剑眉微蹙,悄声蹑脚走近,闪目瞧见道人身前放著一张白纸,甚觉诧异,取来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字付吾徙玉虎知悉:余中年入道,道基不纯,终难大成。

因见汝异材夭生,元纯绝,骨秀奇,乃向汝母索来为徙,以大清两仪降魔玄功,及少林外家秘典洗髓易筋经,内外兼施,复助之灵药,及余苦练近甲子之功力,为道家造就一金刚不坏之地仙也。

故六年以还,汝受悬、鞭苔之苦,亦欣见玉杵短,关永固,还虚有也!然此举究非吾徙诚之志,亦有违汝李氏人子之道,背命,奈何!

近者,余功力锐减,道行大进,静中参悟,知余寿元即尽,仙辽匪遥,而汝命另有合遇,实非余所能左右矣!故余虽甚惜功散于重成之顷,未能助汝飞升紫府,然能为人间留一奇伟丈夫,亦足矣!

柜中古籍均道家宝典,盼汝渎!返家探母行道,当宜多积善功,少造杀孽,则他年龙华会上,或有相见之矣!是嘱!

子道成绝笔原来这少年名李,名玉虎,与这榻上老道乃是师徒。

他此时展读遗书,看到“寿元即尽”一句,已不由双膝跪落,星目早滚滚下两行热泪,及儿“绝笔”两字,更是大惊失,如遭雷击。

他犹存万一之想,于是伸出颤抖的右手,去探他师父的鼻息及脉门,证实果如所言,师父已经“仙逝”,忍不住悲悲切切大喊一声“师父……”后嚎啕大哭起来,而中一股动,脑中“轰”的一响,突然俯伏地上,昏绝过去。

按说以这少年李玉虎的修为,遽经丧师之痛,悲伤难抑,尚不至于晕厥,只不过今晨机缘巧合,他趁著其师尚未起身之顷,一时兴起顽皮之心,忘却告诫,不仅入潭玩水,更潜入水底,因而触怒了一条在潭底潜修的“千年血鳗”。那血鳗秉地热生成,属纯,存活在热水潭底,皮质坚巩,刀剑难伤;加以生长环境艰困,百年才能长大半尺,如今这五尺多长的血鳗,最少也有上千年。

它居处一时遭侵,以为是口中美味,立即暴起发难,一口咬住李玉虎的口,想他的鲜血为食。料李玉虎身世奇特,也是秉纯之体,并经他师父玄子授以“太清两仪降魔玄功”,辅之佛门“洗髓易筋经神功”,鞭身,早是一身铜筋铁骨了!

血鳗一时发,咬住玉虎肌,却不料偷不著,反被李玉虎“以牙还牙”,咬破血鳗唯一致命的七寸要害,食了它的血、胆。

若是换了别人,一时下这么多“至、至热”的英,必然内火焚身,早已化成一堆焦炭;但偏偏李玉虎所习的“太清两仪降魔玄功”,乃是道教仙人吕宾所创的秘艺,功夫练到火候,可神分。“神”主外,管理一切动静一言行,“神”主内,管理一切内息衍化运行,端的神妙之极。

如在平时,李玉虎认出“血鳗”之后,凝神结合,全力运功,到了一定时候,不仅可将过热的气排出体外,而且可把血鳗之华尽数收,使功力增加数倍;只可惜调息时间不够,又心念师父已过了督导他练功的时辰而迟迟未至,乃急于回谷探视,才使那至热之气,尚有小半未曾消化排除。

此时骤然发生这等意外变故,悲恸积心神,致神也一时失去控制,导致热毒趁隙入脑,将他击昏倒地。

就在此时,外突然传进一阵娇声,道:“有人在吗?”片刻之后,一位貌美如花、颜容似玉的少女已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少女年约十六、七岁,黛眉、杏眼、瑶鼻、菱,体态小巧玲珑,头戴红凤帽,身著一套火红劲装,背宝剑,挂锦囊,左臂弯还披著一件火狐皮的披风。

她灵活的杏眼一抹,瞧见中情景,惊“咦”地扬声道:“大师姊、二师姊,这里有人……”话声未落,风声飒飒,少女身畔已多出两人。

右边一个年纪较长,大约是大师姊,著一身银灰劲装,同风帽、披风,右手提著一柄连鞘宝剑,身材修长,眉目面容清丽绝俗,尤其一双凤目,在斜飞的柳眉下威棱闪,颇有威仪,只可惜年华渐老,眼角已现细纹,发中已有花白。

左边一位,应该是二师姊,年华双十,青正盛,面目身材与大师姊有几分酷似,只是在一身鹅黄劲装的衬托下,娇中透著一股秀逸俗的气息,恍似是临尘仙子。

那大师姊凤目如电,一瞥之间,看清榻上端坐的玄子,躬身一礼,道。!

“原来是玄子前辈,玉女主张出尘,率师妹张出云、朱如丹,啊……”一语未完,察觉玄子已然物化,而有一少年俯卧在地,赤的背部、颈项,若桃红,以为他中了毒,立即伸手拉住李玉虎手臂,为他把脉。

李玉虎吃她一拉,前伏的身子斜转过来,张出尘等人瞧见他玉面朱、俊逸绝世的容颜,均不由芳心狂震,大惊奇,目闪异采,暗暗赞忖:“世上怎地有这般美男子?”尤其张出尘,握住李玉虎腕脉,觉入手火烫,心脉强而有力,不似中毒迹象,而目光一扫,发现他下身短鼓起如篷,不由羞红双颊,大踟踌!

朱如丹亦一步跨到李玉虎身边,俯身拾起地上的白纸,递给大师姊,道:“大师姊您瞧……”张出尘接过细读,了解内容之后,忍不住向榻上再次行礼,道:“前辈功德圆,归返瑶台,本恭送鹤驾。”另位两少女亦在道门习艺,见状也随同行礼。

站在口的张出云只觉得一阵轻风拂过,不由吓了一跳道:“大师姊……”张出尘亦有所,闻言望她一眼,微微摇头。张出云会意,立即改口道:“他怎么了?”张出尘低叹一声,道:“你两个先把他抬到隔壁……”二女上前,挽住李玉虎两臂,将他拉起,心正讶异他身上为何如此火烫,目光一触那如篷短,均不芳心如撞,羞染两颊,怔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张出尘电目一闪,道:“快啊:你们想不想救人哪!”二女暗一咬牙,双双相对托起李玉虎,疾步向外走去,张出尘随后而出,又道:“先抬到那个中,把他平平放在上……”她信步而行,心中苦思李玉虎昏之因,目光无意间扫见浅溪中伏著一条血红的影子,心中一动,掠过去一手捞起细瞧,暗惊忖道:“这果是”千年血鳗“

吗?看这裂口,若真是李玉虎咬的,必已了它的血、胆,那么,他怎未被内火所焚呢?“原来这三人远从黄山玉女来此采药,而张出尘正是玉女主,她们早晨原在附近”林海“中搜寻奇药,突被李玉虎啸声及雪崩声所惊,乃跃登林梢查看光景,这时,正巧看见李玉虎飞而过,便随后跟踪而入,发现了这一片天福地,不由动了一探究竟的念头,想深入寻找李玉虎的踪迹。

安徽玉女在江湖道上威名甚盛,主张出尘不仅功力高妙,更且聪好学,学识渊博,处事有方,还通医事。故而一见血鳗形状,即认出此物乃山海经中所述,乃是至热、至的绝妙灵物。若是被她所捉,用血、胆合药,对她们这一派大有助益,只可惜已然死去……。

张出云乃是张出尘的亲生妹妹,朱如丹则是她的师妹。但出云、如丹两人年纪相近,情相投,夕一齐习艺练武,不论情或情,都比亲生姊姊还要厚上三分。

此时她两人将李玉虎抬入另一石,见中宽大,各物齐全,底亦有一张石,似与石属一整体,便将李玉虎放在上面。

李玉虎仍然未醒,虽然前赤红火烫,却不见一丝汗渍,一双斜飞的剑眉下,两眼紧闭,而睫特长且弯,像两把小小的扇子。

张出云正值青舂,对这俊美无俦的男子最易挑动心弦,她俯首望著那鼻端如焚的李玉虎,芳心中恋之情如波涛一般涌起,又是焦急、又是忧心,疾疾道:“丹妹,你瞧他像是愈来愈热了,怎么办呢?你快去叫师姊来瞧瞧,赶快替他治治啊,”朱如丹小她两岁,心情自然与她相同,闻言不肯走开,却扬声脆叫道:“大师姊,快来啊—……。”张出尘手捏著血鳗一掠而入,把二女吓了一跳,出尘道:“姊,你拿的什么?好吓人!”张出尘伸手探著李玉虎的鼻息,道:“这是条千年血鳗,乃至热绝物,看情形,这位小兄弟把它的血尽了,才有这般内火焚身的征候……你们快去取几桶水来……”说著,便把死鳗与宝剑放在一旁,去披风、风帽。

出云、如丹也急忙解下身上的披风、宝剑、跨囊等杂物,如飞似的找来木桶,打了一桶清水。

张出尘吩咐道:“丹妹,用巾为他擦擦身子,或许能减少几分热气。云妹,你来,尘姊有事要和你商量一下。”朱如丹脆声应了,立即用打巾为李玉虎擦脸洗身,只不过发现巾一碰到李玉虎的身子,不一刻,即雾气升腾,巾瞬被蒸干,不大为惊恐,急道:“哎唷,好厉害,大师姊,你快想想别的法子吧!这巾不管用呢!”张出尘两姊妹顾不得说话,又走了过来,见这情形,张出尘暗中一咬牙,沉声道:“师妹,我问你们,你俩喜他吗?”二女玉靥泛红,羞意上脸,出云奇道:“师姊是什么意思?”张出尘道:“我是说你们若是喜他,自然肯不计一切后果救他。若是不喜,愚姊这救人的法子,不说也罢!”朱如丹急道:“大师姊,你别吐吐好不好,俗语说救人如救火,能救为什么不救?…”张出尘咬咬下,一副为难的模样,但还是说了:“要想救他,必须牺牲自己的清白,你们肯吗?”二女一怔,芳心也跟著一阵急颤,对望一眼,朱如丹垂目低声问:“怎会是这样,这……算是什么法子嘛?”张出尘叹息一声,道:“这血鳗属至热,苦与千年雪莲合服,冷热对冲,确能增加练武人士的无上功力。他未服雪莲,又一次尽血、胆,热太烈,若换了个人,早已自焚而亡。他能支持到现在,想来所练玄功必甚神奇,可仍经受不住。如今热毒入脑,以致昏,若不速于施救,即使不死,将来醒后,怕也脑部受损,智能大打折扣!”二女一听,不花容失,齐齐颤声道:“师姊快说,怎么救他,妹子……”张出尘凤目闪光,望见两人情急之状,便道:“愚姊能想出的唯一法子,便是以本的”妊女玄功“所使的上荫真气与他……合体,以字诀替他化解多余的热气,如此一来,不但热毒可解,施救者也能采,增加功力……但本向来不齿裁接一派之所为,传授玄功的目的,在保持夫家室的和美,而今……

你……“朱如丹毅然正道:”大师姊,本向来鼓励婚嫁,而今小妹与他虽不能商订婚约,但救人要紧,小妹愿意牺牲。救醒他之后,他若是愿尤息娶小妹自然最好,若是不愿,小妹还可出家修道……“张出尘对她点点头,表示赞同,又转身对出云道:”你呢?“张出云本也想表示愿意,但被朱如丹抢了先,自然不便再说,但见姊姊又问到她,便只好道:”妹子也愿意,不过有丹妹一人还不行吗?“张出尘叹道:”但愿一人足矣!只怕丹妹功浅,不一定能克制得住,所以……“张出云亦毅然道:”果真如此,妹子愿与丹妹同进退!“朱如丹握住她的芬荑,对她一笑,道:”谢谢云姊!“张出尘又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好!你和愚姊先到外为丹妹把关……丹妹,你尽力而为,若觉得不适,要立刻招呼云妹,以免两误!“朱如丹惶恐忧喜的垂头应是。

张出尘、出云步出石,随即放下悬在口内侧的布帘,朱如丹强按著狂跳芳心,游目环视,见这石宽广数丈,半是天成,半是人工开凿,顶高有两丈,其上石笋如林,光线十分黑暗,心下稍安,便极力制著内心的颤抖,向石上望去。

上李玉虎气息如焚,肤泛红,寂然无声;下身一条黑短高起若篷,不时随著呼微微颤动。

朱如丹少女情怀,对男女间事虽无经验,却有幻想,也听年长出嫁的师姊讲过。这时箭已在弦上,急于救这虽不悉、但又似久在梦中出现过的情郎,暗暗的道声一罢了!“立即宽衣解带,把一具小巧玲珑、曲线浮凸,如花之解语、如玉之生香的洁白体,完全出来。

接著,她伸出微微颤抖的玉手,为李玉虎除去短,一对杏眼羞怯热切地向他下望去!

“哎唷!妈啊!这冤家怎的如此庞大,我,我这小怎能收容得下呢?”她直直盯视著那“虎鞭”,只见它如茶杯、长足尺余,头矗立在一片黑森林中,威风凛凛的,还不时轻轻抖动。

朱如丹芳心中虽然惊惧,一种与生俱来的兴奋也刺得她全身颤战,连细微的汗都竖立起来。

她轻咬下,暗下狠心,忖道:“冤家啊!妹子这条命就送给你吧!只盼你回醒之后,勿以魔视我,妹子就是死了也甘心……”她迅速跨上石,双脚分站在李玉虎身子两边,对准“方位”屈腿缓缓的向下坐去。

这时,她紧张得几乎窒息,一对杏眼眨也不眨地盯在李玉虎俊逸的面孔上,生怕他陡然醒转,“那,我非羞死不可……”。她心里想。

两人“生命的源”终于轻轻的触在一起了。朱如丹紧绷的身子一接触昂然立的巨物,火烫的热循“隙”而入,涵水泛滥,心如火烧,忍不住兴奋不已,再也提不起劲,身子一软,竟笔直的坐将下去。

一阵撕裂巨痛立刻传遍全身,朱如丹紧紧咬住下才忍住“尖叫”,而那火的“铁杵”,已然无声无息地“刺入”她体内。

她软软的趴俯下去,“坐姿”改成“跪姿”,滴滴冷汗白雪白的肌肤中渗透出来,滴落在李玉虎的上。

眨眼间,汗水如滴在沙土之上,立被光。李玉虎似乎有了知觉,鲜红的双“呷呷”两下,刺入的“玉杵”竟也轻轻的抖动。

朱如丹大惊失,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赶紧逃开。但实际上,她已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而李玉虎则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像一块大海棉,不仅住了她的身、心,收了她的汗水,更可怕的是,那火烫的“铁杵”轻轻的颤抖之下,像是骤然挑动了她体内某一“弦”,不仅叫人震颤、出汗,芳、心中更如打翻五味瓶,一时间,酸、麻、、酥、痛齐齐涌现,使她忍不住发出呻

她伏在李玉虎身上,被一股恋的洪淹没,她捧住李玉虎的两颊,微抬蛲首,向上滑动身子,心中暗暗喊声:“冤家!”便低头吻住李玉虎双

李玉虎似有所,口微启,正她的唾。朱如丹虽是冰清玉洁的处女,但所学功法“妊女玄功”中有“天地泰”、“妊女盗之”心法,她本当“抱元守一”,凝神静气的施展“字诀”,以取李玉虎体内多余的气,化合“元”,以解李玉虎的“热毒”,更可增加自己的功力。

哪知一经接触,她什么都忘了,尤其在“巨”抖动之下,朱如丹心花朵朵骤然开放,一种从未有的舒泰快,直把她上三十三天,樱中的津、玉体上的汗水、“窍”内元所化的津,全被李玉虎去、去,快增强,她十多年苦修的“元真气”,竟悄悄化成一股冷凉的气,直向“玉杵”“马眼”中报去,而她也轻飘飘如絮上云端,似登仙境,喉中更忍不住“哼哼”出声。

张出尘、出云守在口,听得这一阵哼声,似痛苦又似乐极,忍不住掀开布帘向内张望,只见朱如丹伏在李玉虎身上,全身震颤抖动不停。张出尘惊道:“云妹快,丹妹怕已难支持!”张出云羞怯集,却也不敢怠慢,立即一掠近前,在朱如丹背上命门拍了一掌,低声问道:“师妹,你怎么啦!”这一拍把朱如丹拉回人间,骤然惊醒,勉力抬头唏嘘道:“师姊,我不行啦!快拉我起来!”张出云虽觉惊奇,但觉这情形与所知“泰”的情况大不相同,却也不便多问,她伸手托住朱如丹酥、小腹,向上一抬,一声轻响,李玉虎的“虎鞭”已出朱如丹“窍”,直矗立如前,只是那上面已染上了一片鲜红血迹!

朱如丹痛呼一声,有气无力的道:“我好累,你放我在上睡一会吧!”张出云虽不愿师妹留下,可也无法,只得依言将她放在上,随后拉了张薄被为她盖上。朱如丹勉强侧身向内,眨眼间,已然鼻息平稳,呼呼睡去。

张出云心中略放,强忍羞怯惊惧,迅速宽衣解带,也学著适才朱如丹的样儿,咬紧牙,向下坐去。

那“虎鞭”大约已过一阵“元”,故稍微缩小一些。但张出云亦是冰清玉洁如处子。在“虎鞭”初入之时,仍有一阵撕裂肌的巨痛,令她不由得呼叫出声。

不过她十分坚强,一边咬牙苦忍,一边提气瞑目内视,一待“玉杵”刺入,便即运起字诀,将虎鞭上使出的热力缓缓提上“膑中”,与自己的“元真气”慢慢的化合。

初时,她觉得一热一冷两股气在“膑中”盘旋,随即转变为一股暖,一时身心均觉十分舒畅,巨痛亦渐渐减轻,芳心一喜,不由又坐低数寸。

料,“玉杵”深入之后,陡地自行抖动,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力,张出云自觉腹内有“软软的*,吃它一拨,全身如触电,酸麻集之下,再也提不起劲,立即一坐到底,只觉手脚酸软,像适才朱如丹一般,软软的趴伏下去,而体内的真元,也一般转化成凉凉的气,疾速的被”虎鞭“去。

张出云大惊失,起先还强忍著运功对抗,不料愈想提振真元,那气失得愈快,不由颤声疾呼道:“姊姊救我!”张出尘虽为玉女主,年纪功力经验亦均良于两人,但这方面她除了书看得较多之外,却也是一张白纸。适才在帘隙中瞧见朱如丹的情形,察觉有疑,正在琢磨,此刻听见妹妹的呼声,立即掠进去。

她一见张出云玉体振颤,汗出如浆,而汗水滴在李玉虎身上,又尽数被他收,不由大惊失,便一把将出云托起,挥手连点她数处大,问道:“怎会如此?你……”张出云神惨白,周身酸软,有气无力的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觉一阵酸麻,元难以控制,竟都被他了过去!”随后,张出尘将她平放在朱如丹身边,心中暗自骇异,道:“你现在觉得怎样?快起来调息一阵……”“我好累,好困……”张出云叹声道。

话未说完,竟也像朱如丹一样,闭目呼呼睡去。

张出尘为她盖上薄被,先在袋内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两颗奇香丹药,睡的二女口中,一边沉思、一边打量李玉虎。

只见他仰天而睡,赤的皮肤细致如玉,比之内二女毫不逊,更隐泛一层宝光,原先的赤红已然淡化,探手摸摸,觉得热度也已减退不少。

再看他脸上,束发的头带已然落,宽广半隆的额头正中印堂上有粒豆大的朱砂痣,鲜红透亮,剑眉斜飞,鼻梁通天,两侧鼻翅儿特宽,鼻头半隆如裁筒,鼻下人中甚长,鲜红的合口有棱有角,此时不知何故,竟似正做好梦,角弧微牵,挑起两边美纹,颊上竟也漩出了两个酒涡……

张出尘凤目闪光,脸上的威冷尽皆化去,她放肆的紧盯著那张俊逸无伦的面孔,平静多年的心湖中,突然波涛汹涌,数十年苦修的安静功夫,刹那间完全溃散,翻翻腾腾的只有一念:“赶快把他的热毒化去,赶快把他救醒,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生命……”她目光下移,望见李玉虎膑中上也有一颗朱砂痣,忍不住伸出芬荑,轻轻的抚摸一下,柔软的掌心传来一阵强力的心跳,与一股无以名状的力,不仅使她心魂飞,体软身酥,舍不得收回玉掌,更起她一直抑得很好的原始念与本能。

她凤目凄的再往下移,一触到染两名处女血迹的“擎天”柱“,头脑中”轰“的一声,那念如泛涌,便再也难以克制。

她暗一咬牙,出指先点了上两名少女的睡,随即踪身掠出外,取来一个布囊,从中取出一方睡袋,铺放在边地上,迅速的去自己的衣服,展出一具凹凸玲珑的修长身子。

别瞧她貌似中年,眉梢眼角细纹已现,但身上肌理细致、曲线玲珑,比之两名少女并不逊

她玉靥泛出粉红,凤目中闪现望,她抱起李玉虎,先将他放在睡袋上,自己也缓缓的仰躺在他的外侧,一臂伸入李玉虎项下,一手握住他的左臂,轻轻一托“拉,便已将李玉虎翻转过来,趴伏在她的身上。

同时,她下身双腿分张,用大腿夹住李玉虎的双,调正方位,屈起小腿,以脚跟在他的下腿,轻轻加,想将那“玉杵”导入“窍”之中。

哪知,她虽则练功多年,功深力厚;对“和合、天地泰”之术的诀要也甚娴,无奈未曾有过实战经验,这一刻依诀施为,方法不差,结果却也一样,大吃苦头!

原来,张出尘暗运玄功,将“窍”极力放大,自认为不难收纳“玉杵”,哪知真个对阵,一之下,“虎鞭”前进不足半寸,便已觉“方凿圆柄”,格格难入了。

张出尘一阵心慌,娇躯震颤,稍一停顿,双手扶住李玉虎的两颊,口对正吻在一起,香舌一吐,顶开李玉虎牙关,暗运一口玄真气,猛力吹了过去。

李玉虎似有所觉,含口问住她的香舌,下身“虎鞭”微微一颤,竟出一股极烫的热气,向窍之中冲去。

张出尘、心头暗喜,觉得那气直入丹田,烫得她极是受困,微一运功,便已与“元”融为一体。

若此际,她维持著这姿势不变,确也能以,得益不少;只可惜她不明就里,更忍不住内心的念,故而在微微一顿之后,竟猛然脚跟用力,一而下,“哧”的一响,硬是把那具扦格难入的“巨杵”,强行推了进去。

一阵撕裂肌的巨痛之后,她“唔”声呻,另一阵“充实”足的怏与酸麻,迅即又淹没她所有的痛觉。

她四肢舒展如蛇,紧紧住李玉虎。这一刻,真恨不能把个可口的人儿一口入体内。她闭著眼,细细品味各种滋味,想找著那麻、、酸、酥的“发源点”。

她轻轻旋动下肢,涵中火烫的巨杵,在紧密的包里里也跟著旋动,而探入深处的“杵尖”,拨动了一团软滑弹动的“蕊”,无尽的怏,陡地如泛起,迅速的淹没她身上每一条神经。

她忍不住这一阵剧烈的刺,大口的著气,大声的“哎唷”呻,却又忍不住扭动,扭起更大的刺

阵阵的快,一波连著一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愈漩愈大也愈深。她心神俱飞上九重天,骨软心酥的忘去一切的“人、事、物”,这片刻就是“永恒”,而“永恒”亦似片刻。她脑中一片空白,只任由心神飘,飘……

李玉虎在一阵“紧”的刺中清醒,觉得自己像一叶孤舟,颠顿在一片惊涛骇之中。他也察觉,那巨大的下体被一条软滑润的涵没,包里,一道一道的关卡,收收放放,?旋转,令人酸、麻振奋;而顶上抵住的“蕊”,每一拨动,更令人血脉贲张,冲动不已。

这种冲动,也就是与生俱来传宗接代的本能,一直依赖它一再传播。

李玉虎身世奇特,本来就天赋异禀,尤其这种“冲动”特强,可是却几乎被“洗髓易筋经神功”化去。但今晨机缘凑巧,无意中食了“千年血鳗”的血瞻,冲动的本能发,哪经得住一再挑拨?

只见他俊口张开,瞥见身下住一位双口口紧闭的美女,一脸汗水,娇颜似火,喉中“唔:啊!”呻不绝,心中虽疑在梦中,但理智已被这起的冲掉,他静静趴夫片刻,被动的刺足他“征服”“狂放”的原始本能与望,于是陡地双肘撑地,双膝跪起,轻轻将“巨杵”向上拔起。

张出尘正魂游太虚、享受羽化登仙之乐,陡觉身上一轻,窍中玉杵忽然撤退,她一惊而醒,芳心凄然,心知这一“去”,便似天人永隔,再难有相逢之期,心头一酸,双目悄悄滚下两行清泪,而楼在李玉虎背上的玉臂,也不由紧了一紧,想要把“它”留住!

哪料“巨杵”乍退又进,“啪”的一下疾而入,点在那蕊软心上,一阵更形巨大的快,霎时又扩散开来!

张出尘忍不住骨酥魂飞,“哎唷”一声,叫声未歇,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打击”无尽无休地接续而来。只见她秀眉紧皱,张口急,“唔,哎”呻著,下身随势扭转,左右承,高耸前的一对一叔,也随那攻击之势上下颤抖颠动,峰顶暴起的鲜红樱桃时时摩擦著李玉虎俯伏的肌与头,也爆出无数快的火花。而“”中津泛滥,随出随干,竟被那摩擦之势,化蒸气,疾速的被玉杵去。

李玉虎初闻叫声,吓了一跳,但一者箭已在弦,罢不能,二者对方并未推拒,反而得更紧,似是之至,便也不计后果的埋头苦干,耳中听得那漫声呻喊叫与“啪嗞”之声,竟也抑仰有致,似甚得趣,更不由宽心大放,加紧“进出”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玉虎亢奋至极,全身汗气蒸腾,点点滴落,在一阵尖锐蚀骨的刺之下,一阵酥麻、一阵哆嗦,少男的元关终于打开,一阵洪水,在张出尘大声锐叫之中,入幽深处。

而此时张出尘也正觉“元”巨震,渲排放之顷,双双霎时会,一如水融,在子内腑中合为一体。

巧在此时,李玉虎听到锐叫,糊中陡然怕会惊动“师父”,立即俯首吻住她的樱,而张出尘适时香舌一吐,伸人他的口中。就这般双双舌密合,心儿相贴,窍相接的三窍重叠,心神一松,倦意忽至,立即沉沉睡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册第二章仙仙长

时光在睡眠中失得最快:李玉虎一觉醒来,已是三天后的午后了!

他由糊中清醒,觉自己正趴在一具软棉清香的体上,先是一惊,睁眼抬头一瞧,正与一双清澈晶亮的凤目对在一起。

那凤眼的主人,面如花,颊似朝霞,悬鼻通天,若涂丹,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了一枕,看年纪不过十八、九,一见他愕然相顾,竟然嫣然而笑,出一口编贝玉齿,曼声低语,道:“玉哥儿,醒啦:快起来吧!愚姊都快被你死啦!”

李玉虎羞上双颊,红著脸低声道:“对不起,我……”

他双臂一撑,本想撑起身子,哪料他与张出尘“泰”后,功力陡增数倍,这一撑之力用得过猛,赤的身子竟陡地带著背上的薄被,向顶飞去。

他大吃一惊,“哎唷!”声中,立刻扭缩头,在两丈空间里大展身手,凌空疾翻一圈,硬把双脚拉高,用脚尖一蹬顶突出的石笋,抵消了上冲之力,飘然落在石上,便迅即用手中抓著的薄被逮住赤的身子。

他这里手忙脚,一阵折腾,而地上仰天而睡的张出尘,更是尴尬慌

原来张出尘早已醒来半个时辰,一睁开眼,发现李玉虎仍在睡,竟不敢稍动。

那是因为她醒后,立即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竟已与李玉虎合二为一,一股巨大的暖经由“窍”中那温热软绵的“虎鞭”直传入丹田,接著,更分成数条细,穿“奇经”过“八脉”,洗“五脏”淘“六腑”,最后汇集在舌尖之上,传入李玉虎口中。

她暗自骇疑惊喜,不仅为了那股强大的内力能在睡中自行运转,更是为了那真气运行的路径,竟是过去闻所未闻的,在细心体会之下,全身内外、五脏六腑、发肤未,竟无一处不是充了活泼、舒无比的活力。

她强自忍下狂喜心情,凝神静虑的排除一切杂念,潜心一志的体察暖的运转走向,暗暗牢记在、心。

直到李玉虎渐有醒意,将头移开,而“窍”中那温热软绵的“玉杵”忽然缩了回去,那股热才陡然停止运转,散入她四体百骸之中。

她心中顿觉略有所失,一时也不敢多想,立即运起玄功,按方才运行路线运转真气。果然,那真气活泼,竟有质有形,依著适才先后次序,在周身运转不停。只是有一点不同,即上而至舌尖,下不入窍而已。

她狂喜不已,一方面为全身脉、络、五脏、六腑,无一不畅通舒,再者更为自己的内力比之过去增加了何止数倍。

她缓缓收功,心知李玉虎即将醒来,一想到两人的处境,不觉尴尬万分,但又觉得必须以坦然亲切的态度接未来,方是上策……

所以在李玉虎睁眼之后,才说了那句亲切自然、毫无生疏之意的玩笑话。、哪知,她仍把李玉虎给羞著了!

李玉虎猛然飞起,不仅让她失去了“覆盖”,使全身曲线毕,也陡地吓了一大跳。

她同时也“哎唷”一声,一把抓住身边的睡袋往身上盖,哪知慌之下用力过猛,“哧”的一声,竟将睡袋撕裂,仅一小块遮住了前的菽

她疾迅坐起身子,瞧见李玉虎大展轻功,羞红的双颊上不绽出笑颜,正想开口,口布帘一动,忽然伸入两颗人头,其中一人叫道:“谢天谢地,你们终于醒啦!”

这几段写来噜嗦,其实几乎是同时发生。

此时李玉虎也不过刚把被子裹住身子,张出尘刚坐起,口的人头刚伸进来,便听得“咋”一声响,李玉虎所站石面,陡地向内侧翻倒。

宽足五尺,外观与地面连成一体,李玉虎睡了上六年,从不知面下设有机关。

当时他正待弯向下拾起衣服,陡然间面内翻,一惊之下,立见随同上的被褥衣物向下落去。

板一翻,上的人、物同时失踪,翻转而上的石板上,竟显出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居之安”。

三女齐声惊呼,坐在地上的张出尘顾不得羞,迅即一跃而起,运力一掌向石板拍下。

“呼”的一声,暗含五成真力的一掌拍在石板上,“嗡”声震耳,石板却稳如泰山,不碎不裂,连石层均不曾掉落。

张出尘惊“咦”一声,两女疾掠近前,朱如丹一瞥石板上的字迹,奇问道:“大师姊,你看,这居之安是谁写的啊?”

张出尘亦已看清那三字乃以“金钢指”一类的功夫写成,深入石板三分;而自己方才一掌,少说也有五百斤劲力,竟未将石屑拍下半丝,不由更惊疑。

“姊,试试上面,不过你还是先穿上衣服吧!”张出云道。

张出尘顿时玉靥飞红,惊叫一声,随即拾起地上的衣裳迅速的穿上。那副手忙脚的样子,顿使主的威严尽失,倒像是个娇羞不胜的新婚娘子,令朱如丹两人忍不住“咯咯”娇笑。

“大师姊好像新娘子噢!”朱如丹道。

“别胡说……”张出尘瞪她一眼,发怒道。

说著,迫不及待的仰头找著李玉虎适才蹬过的石笋,飘身弹起两丈,举掌轻按,方像李玉虎一般飘落在石上。

可那石板丝毫未动,不由恨恨的一跺脚,复又飘身而起,加上两成真力,再次按上石笋,随后飘落石

可说也奇怪,她一连试了五次,石板一动也不动,张出云道:“大姊,算啦!你歇会吧!这机关可能是他故意的,大概是他陡然清醒,一时想不明白,才发动机关躲了起来,过两天一定会出来的!”

朱如丹陡然像发现什么奇迹似的,大声叫道:“云师姊!你瞧,大师姊怎的变啦!”

张出云亦发现姊姊不但功力大增,秀发中原本花白的颜已然不见,脸上变得光洁如玉,非但不见半丝皱纹,而且白里透红,晶莹剔透,青丽之极。便道:“真的,姊,你怎的变得既年轻又漂亮了呢?”

“怎会如此?别胡说啦!”张出尘一时无计可施,举步掠下石,疑道。

朱如丹拉住她走向口,同时在袋中摸出一个小铜镜递在她手中,又举手掀起布帘,道:“大师姊,不信你自己照照……”

美是女人的天,张出尘岂能例外?她本来就有些觉,此刻听她们这么一说,忍不住接过镜子仔细打量著。

只见镜中果然出现一张宜喜宜嗔的年轻面孔,眼角眉梢的鱼尾纹不仅完全消失,皮细滑,而且眉目之中更隐隐含著无边的舂意,原本的威棱肃杀之气,竟也消失殆尽。

张出尘愕然怔住,张出云娇笑著,握住她披散的秀发道:“姊,瞧你的头发也变了呢!”

张出尘把脑后的头发全绾到前,只见几近三分之一原已花白的头发,不仅完全变回黑,而且柔滑圆润,比抹了发油还亮,不由动得搂住妹妹,下泪来!

“大师姊,这是喜事啊!”朱如丹笑道。

张出云则轻拍著她的香肩道:“姊与玉虎哥合体,天地泰,一睡就是三天,不仅容颜头发发生变化,功力必定也大有增进,可我们俩可惨啦!”

张出尘诧疑之极,道:“什么?睡了三天?你们又怎么啦?”

朱如丹拉起布帘,领先走出外,道:“真的啊!大师姊,你们一直睡不醒,妹子又不敢叫,只好替你们盖好被子,自求多福啦!”

张出云拉住姊姊的柔荑,随后带她出,一同向旁边内凹的石壁走去。

只见石壁内四丈余,靠里边列著炉灶、木柜等物,外边则有一张长条木桌,桌下还放有两张长条凳子。

三女在桌边坐下,张出云在柜内取出干粮、脯、咸菜,朱如丹则在灶上装了三碗稀饭,道:“大师姊,饿了吧!先吃饭再说。”

张出云边吃边道:“妹子和丹妹,不知何故元,都被他去了,现在剩下怕不到三成功力了!”

张出尘大吃一惊,沉思片刻后恍然叹道:“这玉虎弟所练玄功甚是神奇,加上血鳗至之力,若无两妹的元与他中和,但凭任何一人,只怕耗尽真,亦难把他救醒!愚姊当时因见云妹已渐昏,不得不……把她替下……哪知如此一来,反而……让愚姊拣了个便宜。不过,以愚姊推想,你们损失的功力,只要玉虎回来,一定不难恢复。”

张出云笑道:“这一点妹子倒不担心,只要咱姊妹三人能与他结为夫,功力深浅也没什么妨害嘛!”

张出尘凄然一叹,道:“愚姊比玉虎弟大得太多,如何配与他结为夫,再说,这玉女官主之位,一时也找不到适当人选,而师父又练功走火,愚姊……

待玉虎弟回来之后,把你俩托付于他,采好了药,便即回向师父请罪……“

二女大惊失,齐齐跪倒在地,张出云哀声道:“大姊怎可弃妹子于不顾,只身回?咱们为了救人,不惜牺牲冰清玉洁的身子,大姊虽年纪大些,可今儿个看起来比妹子还年轻呢!何必自己钻牛角尖……”

朱如丹亦道:“玉虎哥若无意见,大师姊何必自轻自,打退堂鼓呢?师父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咱们等玉虎哥回来,邀他一起去采药,如今他师父亦已仙去,再留在这里也无益处,不如请他和我们一起回,待师父复原,再请他老人家重任主也可以啊!”

张出尘伸手拉两人起身,轻轻叹息,道:“愚姊倒不是有意矫情,实在是这变化太快太大了,我何尝不愿有个美的归宿?可是,唉:现在先不谈这些,等等看吧!”

她饭也吃不下去,又步入内,仰头寻找顶上的“机关”,再试几次,但仍无法打开石“翻板”。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忽听朱如丹在外叫道:“大师姊,快来,那位道长怎的也不见了?”

张出尘一掠出,即至隔神案石屏之后,果然不见榻上坐化的玄子,近前一瞧,石板上被褥光光,也出现了三个大字“居之安!”于是疑道:“这石上的机关,难道和隔壁连在一起?”

她这番推断不错。

原来这两只一墙之隔,下却有条通道相连。李玉虎无意中触动机关,翻转下去,而玄子坐化的板也同时翻转,将他抛入通道之中。

李玉虎功力已然大增,翻下时虽吃了一惊,但并不慌。他心动功随,已运起“太清两仪降魔玄功”,周身孔顿开,真气迅速运行体外,形成一层贴肤的气罩,护法身子,凌空一转,变成头上脚下,缓住下跌之势,轻飘飘的还未落在先行坠落的被褥衣物之上,黑暗中即已传来“咧”的一声响,接著,便是一阵“隆隆”的石门滚动声。

他功运双目,双眼陡地闪出两道神光,落地一瞥之间,已见二丈之外,玄子的遗体也已落下,而遗体旁也陡然敞开一道门户,立即闪进一阵宝石光芒,并透进一缕清香气息。

李玉虎心中诧疑,乃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好,赤著脚,绕过玄子的遗体,同时探身向门内查看,发琨里面竟是个宽广的天然石,不由大为惊奇!

只见那石方圆上下大约数十丈,地面怪石峪陶,高低不平,怪石上宝石处处,闪闪放出各光华,顶上更是石笋如林,长短不一,最长的有十几丈,最短的也有数尺,石笋上同样也嵌镶著许多宝石,发出各光芒。

顶中、心那一最大的石笋不时渗出水,缓缓滴下,地底面早已形成了一个水潭,水滴滴答答之声,在这寂静无声的石中,竟是出奇的清晰可闻,那股清香之气,也似是由此散发出来!而四周壁参差,凹凸不平,上下长各式植物,一时也分辨不清是何类别。

李玉虎诧异惊喜,忖道:“这个天然生成,但上翻板却是人为,过去为何未曾听师父提过?”

于是他赶紧把玄子遗体及被褥一一掀出,随即闪身进入石,心中又想道:“把师父埋在此地,倒是个绝佳所在!”

正思忖问,忽觉腹中雷呜,饥渴难耐,于是先把玄子遗体放在一块石笋之旁,飘身向水潭掠去。

眨眼间,跃达石中央,只见地上怪石中,果然有一面盆大小的碧玉池,的浆已然滴落,尚不时有几滴溅出池外,而池边还长著一株碧绿的小树,九叶如碧玉雕成,托著顶心一个朱红的果子。

那果子大如鸽蛋,透明莹亮,一阵阵异香扑鼻而人,、心神不由为之一

李玉虎口中饥渴,先伏身趴在池上,如鲸鱼水般,饮了半池,一股清凉甘甜之气立即充全身,通体舒泰,再看旁边的小树,却发现只转眼功夫,树顶的果子已由红变紫,而且霞光转,香气更加浓烈一倍。

李玉虎心中一动,忖道:“这不是淮南真经所载之千年朱果吗?此果千年开花,始结一实,修道人食之,可抵得数百年苦修之功,怎的……”

眼前那朱果已然透,这时忽然自动落,李玉虎忍不住伸手接过,随即投入口中。只觉朱果入口即溶,还化为一股温热气滚人丹田之中。而就在此时,忽听顶暗影中“咧”的一响,一片绿影,疾若问电般破空至。

李玉虎吓了一跳,问身飘出寻丈,立在一块怪石之上,只见那绿影一敛,现出一只尺余大小的鹦鹉。

那鹦鹉通体碧绿,只有一双宝石般的眼睛通红。它歪著头瞧瞧树顶,朱果已失,再望李玉虎一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并口吐人言,脆声说道:“唉!要死啦,!这果子被你吃了吗?”

李玉虎又是惊奇,又是惭愧,双手抱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果子是你的,刚才见它自动掉落,便顺手接住,一时贪嘴,就……”、那鹦鹉“哈哈”脆笑,声似银铃地道:“好,好,算啦!这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你既已吃下,还不快调运功力,收为己有?有话等会再说吧!”

李玉虎亦觉丹田内一时暗汹涌,“神”竟难驾驭,立即依言盘坐,瞑目内视,以“合一”心法,专心一意的运起功来!

片刻间,周身上下紫霞闪烁,顶门升起一匝奇亮的紫光圈,笼罩全身,形成了一道紫光幢,转不息。

那鹦鹉支起一脚,歪著头静静的瞧著,直到李玉虎收功,方始脆声赞道:“俊哥儿,好深的功力!你使的可是太清两仪降魔玄功?”

李玉虎也察觉功力陡增,闻言笑道:“不错,你如何知道?”

鹦鹉又叹一声,道:“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哪!五百年前,吕仙长飞升成道之时,曾嘱我守著朱果,以待有缘人。一直在今天以前,未见有人前来,还以为这朱果必是我口中之食,哪晓得适才为驱逐一头怪蛇,出片刻,这朱果瞬间便已透,落入你的口中!夫复何言!夫复何言!”

李玉虎惊喜集,又觉十分过意不去,乃起身道:“真对不起,事前小子不知仙鸟在此已守了五百年,否则……”

鹦鹉脆笑道:“这倒也没什么啦!我早经吕仙长点化,千余年来,吃过的奇珍异果也不在少数,区区一枚朱果,自不会放在心上,你别不好意思啦!”

接著,语气一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的突然出现在此呢?”

李玉虎道:“在下姓李名玉虎,原跟随先师玄子,六年前来到这上边谷中,修练太清两仪降魔玄功及洗髓易筋经神功,昨……”

他把如何服食千年血鳗、如何发现师父仙去,一恸昏,及如何醒来发现趴睡在一名女子身上……等情说了一遍。

鹦鹉听完,忽的吹了一声口哨,脆声道:“看来,你这俊哥儿福不浅哪!

盼你能知福惜福,多积善功,少造杀孽才好!“

李玉虎玉面泛红,躬身应了,又问道:“听仙鸟所言,吕仙长可是纯祖师吗?”

鹦鹉脆声笑道:“我叫翠儿,以后你就叫我翠儿吧:我要是成了仙,早已去这一身羽,随纯祖师去啦!”。

说著,张翅飞起,在空中叫道:“来,我带你去瞧瞧真正的仙长吧!”

李玉虎大喜,随著鹦鹉翠儿,飘身掠起,直觉身似飞羽,轻松无比,毫不著力的闪入壁间一个凹入的窖。

那个窖浑然天成,口天然以碧藤为帘,密密遮起。窖内通体白玉生成,顶上宝珠放光,十分明亮,面玉壁上隐隐透出一幅人像!

人像仙风道骨,栩栩如生,若隐若现,有飘然出尘之概。李玉虎心中一动,不待提醒,立即诚敬跪下,叩见道:“弟子李玉虎叩见祖师仙颜!”

说著,行完三跪九叩大礼,抬头一瞧,只见那隐在玉中的人像,面容上似泛起一丝笑意,双目正中的“印堂”中,亦似有一道闪电出,直入李玉虎“印堂”之中。

李玉虎陡然如遭电击,全身不由一震,立即面对人像盘膝坐好,瞑目运功,当真气如珠集中通过“印堂”时,脑中一震,听得“咋”的一响,“印堂”忽然打开,像只眼睛一般,立即看见人像脚下写有一片字迹!

他凝神注视,由前头看起,发现不仅是所习“太清两仪降魔玄功”的续篇,尚有修练陆地飞行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及一篇“天心曲谱”。

他强按捺住心头狂喜,默默记诵在心。片刻之后,字迹与人像忽都一闪不见。李玉虎心中即按所记,以“神”驭“元”,以“神”驭“神”,一正一反,一,在体内穿经过脉,运行“七还九转”。

李玉虎一身纯,哪有气,巧不巧,竟与张出尘三女结下合体之缘,收了不少纯之气,适才所饮之水亦乃玄至宝“玉髓灵”,而千年“朱果”更是滋的仙字珍品。

所以他这一依诀施为,两气,活活泼泼,丰沛得出人意外,令他心头暗喜,却不敢稍有懈怠,待九转功成,立即将两气合于“丹田”,立觉得一声霹雳般暴响过后,两气分成,竟孕化成一个有形有质的小小婴儿,正是道家梦寐以求的“元婴”。

李玉虎察觉有异,心中动念,“印堂”上所开的“天眼”,立即再次张开,内视体内,即见丹田部位有一婴儿小如鸭蛋,亦是盘膝坐在质的中,全身赤,紫霞环绕,面目清晰,竟与自己一般无二……

而紫霞便是自己所运的二气,竟又与婴儿的鼻息通连,只见那紫霞绕身一圈后,又缓缓被婴儿去,而元婴渐渐长大,转眼功夫,已有半尺多高。

李玉虎心中疑惑,忍不著忖道:“这小子是谁?难道就是道家所谓的”元婴“不成?”

谁知,这念头方起,那婴儿竟已知道,忽然张开双目,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元婴之名,只是一般道家的通称,我与你,是一是二,端在一念也!”

李玉虎恍然大悟,喜道:“真的,你是我的元婴,是我的身外化身,对吧!可是你怎的出来呢?”

婴儿微微一笑,忽然飘身升起,随即循著一道光闪闪中脉直升入脑,陡的举手一指,即发出一道紫光。李玉虎此时觉得顶心百汇一阵巨痛,有如一阵轻雷响过,那婴儿已然冒了出来。

李玉虎被震得身躯颤战,忍不住睁开双眼,只见身前三尺处多了个身高尺余的赤身童子。

停身在内玉架上的鹦鹉翠儿,一直注视著李玉虎的一举一动。此刻一见他“元婴”生窍,本身竟然睁开眼睛,不由脆声叫道:“哎唷,俊哥儿恭喜你啦!

你这么快就练成了身外化身,实在太难得了,不过你功力尚浅,千万不能让他走远啊!“

李玉虎仔细打量那赤身童子,诧异道:“你就是我的身外化身?怎的这么小呢?”

那童子哈哈笑道:“你自己功力不足,怎能怪我?”

鹦鹉翠儿道:“俊哥儿,别不知足啦!一般人修练五百年,也不见得能练到如此地步呢!想当年李铁拐仙长,虽已练到元神出窍,云遨万里,可身却如死人一般,有一次出游,身竟被他的弟子火化,致使元神失去依归,不得不借尸还,才变成一个跛子。而一般异类,更要千年以上才能练成内丹、化成人形,九劫之后,才能练成元婴,变成地仙呢!”

李玉虎惊喜集,道:“真的啊?那我为何这般容易?”

翠儿歪著头,想了片刻,道:“天意难测,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福缘深厚,连服珍果灵,又蒙吕仙长特别眷顾,习得他老人家遗留的玄功,当然特别快啦!”

李玉虎问道:“什么是九劫?我会不会遇到呢?”

翠儿叹道:“凡是鸟类修道,一旦能幻化人形,第一次了百年,便要遭一次天雷之劫,以后每百年又有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若是过得这九关,才能成为散仙,否则便是神形俱灭。”

说至此,它语气一转,继道:“当然,若在两劫之间,借兵解去形体,重入轮回,也可保住元神。不过,再次投胎,元灵已昧,为人为兽,也由不得自已。至于你,已是人类,只要不做坏事,是不会遭到天劫的。”

李玉虎关心的又道:“你呢?”

翠儿脆笑一声,接著又是一叹,道:“我啊!内丹已成,可是还不能幻化,所以没遭过天劫,若是那朱果被我吃了,说不定再过百年,便要受一次天劫了!这也算是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李玉虎心中甚觉抱歉,便道:“翠儿,我看以后你跟我一起吧!我们不但可同在人间多积善功,等将来我功力再进步一些,说不定可以帮你共御天劫呢!”

翠儿脆笑道:“好啊!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不能赖帐噢!”

李玉虎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

翠儿又道:“右边石室有几样宝贝,你快点去看看吧!”

李玉虎凝目瞧向右边,却见玉壁平滑,似无门户,正待询问,那童子忽然飘然穿入玉壁之中。

李玉虎与元婴本是一体,元婴所见,不用运功打开“天眼”,只要静心体察,亦能了解放心。

故此,他立即知道,右手王壁中果然隐藏著一间玉质石室,室内一张云,放著一支尺余长翠绿玉笛,四个黄玉瓶,及一粒大如龙眼的弹丸。

元婴拿起“弹丸”道:“好重啊,这是什么?”

他双手捧著,透墙而出,递给李玉虎。只觉那弹丸果然奇重,不由大是惊奇。随后,元婴又进去把王笛、玉瓶取出,道:“里边还有好多书呢!”

李玉虎伸手摸摸他,只觉得他滑暖润滑,皮肤细致,但却奇软无比,像没骨头般,而是由气体充填而成,不由奇道:“乖乖,你怎的没骨头?若里面都是气,破一点皮,不都漏光了吗?”

翠儿脆声笑道:“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他是你全身气所化,神主之,功力与你相等,怎会这般不济。由于你修的是两仪玄功心法,心神可以分合,因此你和他都可独立思想行动。将来你功力愈厚,他就幻化得愈大,再五十年,就可和你一样大了!”

李玉虎伸伸舌头道:“乖乖,还要等五十年,那我不是很老了吗?那时他也会长胡子吗?”

翠儿脆声笑道:“你叫他长他就会长。不过,以后的功力修为,想变成老头可不大容易!”

李玉虎突然想到一事,便问道:“翠儿,你刚说他可以独立思想行动,真的吗?”

翠儿道:“真的,不骗你,不过目前功力还不足,可不能让他离开太远,否则对你俩都有危险!”

李玉虎问道:“什么危险?”

翠儿道:“他单独遇上成的异类,可能会被,因为他是你全身血功力所化,了它等于收了你的功力。而你自身功力全集中在他身上,目前剩下不到两成,怎能敌得过功力高强之辈?”

李玉虎恍然道:“原来如此:好,你不必走太远,到里边室内,替我看看那些书总可以吧!”

元婴哈哈一笑,闪身穿入石壁,竟真的拿起一本本古籍,仔细的研读起来:李玉虎这才有功夫细看手上及地上的东西。

首先,他拿起那奇重的“弹丸”,用手托住并称量,道:“翠儿,这是什么?为何如此沉重?怕不有百十斤吧?”

翠儿“哈”一声,脆声道:“吕仙长对你真好,连他用过的飞剑都留下啦!”

李玉虎奇道:“飞剑?这个是飞剑?”

翠儿笑道:“对啊!这就是飞剑,只要你每天练功时,把它放在头顶”百汇“上,依续篇所载”化“”“两口诀施为,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气机与它相合,便可收入体内,与元婴合为一体,用时由头顶、口中、掌、心等处放出,便可取人首级于百丈之外;若以元婴附之而出,为第二元神,不仅元婴坚逾铜,百难侵,上窍碧落七下黄泉,取敌于万里之外,更如探囊取物一般呢!”

李玉虎咋舌变,道:“乖乖,真这么厉害吗?可为何这么小呢?”

他托起“弹丸”细瞧,只见它大如龙眼,乍看作灰银,仔细看则隐有紫霞光,在内转不已,也隐隐看出它果是一柄曲卷一起的宝剑!

翠儿道:“厉害不厉害,你练过便知。这剑丸乃是九天玄铢,也就是天上极远的星星上飞过来的。当年吕仙长偶然得到,用自身”三昧真火“练了足足三年,方始练成,你千万不要小看它哟!”

他语音略顿又道:“当年,我记得吕仙长还制了几支头簪、几把小刀,不晓得还在不在?”

李玉虎心中一动,内的“元婴”立生觉,忽地透墙而出,给他一方木盒,笑道:“大概是这个了,也好重呢!”

说罢,又穿入中,继续看书。

李玉虎打开木盒,只见盒内果然列放著一排头簪、两把小刀。

头簪长有五寸,宽有小指之半,形似一把小剑,只是无刃口,剑柄不是剑柄,而是一只象扁平的凤凰。

他拿起一支与剑丸一比,质地果然一样,做灰银,亦隐有紫霞光,只是重量却轻了百倍,只有几两重。

再看那小刀更小,长只三寸,宽若头簪,刃口只有最下方斜斜的二分光景,像是一般雕刻用的刀子,质地亦是一般。

李玉虎笑著放好,摆在一边,问道:“这头簪也能当剑施吗?”

翠儿道:“功力够了,自然也是可以,不过威力比起剑丸就小得多了?”

“那是当然,剑丸是祖师爷练制用过的,威力必然无可比拟,如今留下给我,想来是要我负起降魔街道的责任,以后还希望你能常提示督导才好!”

翠儿“哈哈”大笑,道:“好,好,咱们一同去江湖走走,降魔街道,济世救人,舍我其谁!到时你可别怨我罗嗦。”

李玉虎庄容抱拳,连称不敢,接著又拿起王笛,向他请教来历!

翠儿笑道:“这玉笛也是仙长早年使用的兵器,名叫”天心笛“,乃是上古留下来的,质地坚逾钢,乃是以万年温玉雕成,平时以绳索穿著最下面的小孔,贴挂在颈下前,不仅冬暖夏凉,而且可滋,助长功力呢!方才你不是已看过”天心曲谱“了吗?那不只是上古的笛子,也是一种变化无方的武功,用掌、用笛,甚至用剑都可以施为,你记住了没有?”

李玉虎喜道:“记是记下了,只是能不能使得出来,却是个问题。”

说著,他已将束发的头带下,用力拉了几下,那颜透明带子拉长一倍,一端穿入笛端小孔,再用活结套住,一端套到颈子上,然后将翠绿的玉笛放入衣里,立觉有阵温暖由笛身透出,攒进腹之中,让人不燥不寒,十分受用!于是忍不住赞道:“果真是件宝贝,挂在身上好舒服噢!”

翠儿笑道:“这是当然,不过你不要光图舒服,而把天心曲谱忘记才好!”

李玉虎亦笑道:“别的不行,这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倒是有自知之明。所以这几年来,我师父只叫我锻链玄功,外辅洗髓易筋经神功,每天悬吊垂,替我打全身、脉,并不教我招式。依他老人家说,只要玄功到了火候,身体自然灵活,眼力自然准,与人对敌时,自然也能瞧出别人的破绽,再以点、抓、挑、削、刺、劈,回旋制敌,何必有招?这话不知对是不对!”

翠儿歪著头:想了一想道:“这话是不错,可对一般人来说,要把内功练到那般境地,少说也要百年光景才能与人动手。请问世上谁有这般长命?就以你来说罢:目前确是具备了这等条件,不过,我觉得还是先把这天心曲谱练好才成!”

他语气一转,又道:“我看,你师父当年是不想让你出道江湖,而是想让你元固锁,一举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以元成道。对不!”

李玉虎沉道:“大概是吧!可我并不十分赞同。人生在世,总要留些什么,否则岂不是白走一遭!”

翠儿道:“所以啊!今后你千万不要再练什么”洗髓易筋经神功“了,否则只怕会生不出儿子来!”

李玉虎惊道:“真的?为什么?”

翠儿笑道:“瞧你元婴的体态,已离”元固锁“之境不远了,再练下去,男人的象征完全缩入体内,固锁难出,如何能生儿子?”

李玉虎大惊,道:“哎唷,糟啦!我现在就已全然缩进去啦!”

翠儿“咯咯”笑道:“现在还未锁住,还不要紧,再使下去就不行啦!”

李玉虎还不放心,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锁没锁住?”

翠儿道:“要是锁住了,你还能享那福吗?”

李玉虎羞赧一笑,却对过去与三女合体之事无任何印象,、心中一动,中读书的“元婴”透壁而出,笑道:“当然有啦!怎么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又道:“书看完啦!没事了吧!”

说著,也不待李玉虎有所表示,忽地化成一股紫霞,直向他顶门投去,转眼间已完全消失!

李玉虎陡然全身一震,不但恍然想起与张出尘合体的经过,同时对朱如丹、张出云牺牲元,为他消解热毒的往事,也有了明确印象。

原来,李玉虎昏之时,只是神受不住悲痛,一恸而绝,神却仍清醒,只一时制不住热毒而已。所以对后来之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不过,那时他功力不足,二神不能沟通,李玉虎的神意识里仍是一片空白。此际藉“玉髓灵”与“朱果”之助,以太清两仪降魔玄功续篇妙诀,将神炼成元婴,亦足与神分庭抗礼,变成“身外化身”,双方平等,心思意见自然也可自由换,对过去记不得之事,也都可藉元婴神之助,一一想起。

其实,以现代人的研究,这神就是所谓的“潜音心识”,其中不仅蕴藏著小时候已被意识遗忘的种种,更可能藏有前生的意识而不自觉。现今科学家利用催眠术,不但可叫人把潜意识内所蕴藏之事说出,甚至还可把前生往事说出呢!不过这是题外话,略过不提。

且说,李玉虎陡然忆起三女与他合体的情景,不由心灵震动,大是,乃忖道:“这三个女子不知是何来历?竟甘愿牺牲自己的真元救我,实在可……”

想著,却听翠儿笑道:“想美人儿啦!别怕,她们不会跑的,你快看看那几个玉瓶吧!”

李玉虎脸上一红,笑道:“人说人老成,我看鸟老了也成了啦!什么事也像是瞒不过你!”

说著拿起两个玉瓶,只见均高约有五寸,晶白透亮,上面刻著「玉髓灵

四字。但打开盖子一瞧,里面却是空的,不觉奇道:“咦,怎么都是空的?什么是玉髓灵啊?”

翠儿笑道:“就是你刚在外面喝的啊:”

李玉虎“噢”了一声,道:“原来是水,装在这小瓶有什么用?一口就喝光了。”

翠儿“哈哈”笑道:“你太小瞧这玉瓶啦!此乃仙长遗物,一瓶少说可装百斤。至于玉髓灵,更是万年玉脉的华蒸化而成,一滴抵得上二十年艺苦练的功力,对女人尤其有滋驻颜奇效,若把灵抹在女人脸上,更有青舂永驻、颜容不老的效果,你当是普通的凡水呀!”

李玉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进步这么快,原来和灵也大有关系。若是我把那一池喝光,元婴不就可以长成和我一般大了吗?”

翠儿道:“话是不错……”

李玉虎摇头道:“不行,这灵如此奇贵,怎可由我一人独享,咱们还是留著它济世救人吧!”

翠儿大喜,道:“俊哥儿,宅心仁厚,自然得蒙天佑,这灵对外伤亦有奇效,只须一滴滴在伤口上,立即消炎镇痛,奇效无比,伤口愈合迅速,伤好之后,连个疤也不会留下!”

李玉虎大喜,道:“好,这个好!咱们装两瓶,带出替人医病疗伤,不就变成神医啦!”

接著又看另两玉瓶,一黄一青,均高约五寸,晶莹透亮,黄瓶上刻“九转赤龙丸”,青瓶则刻著「九转上清丸“,随即便道:”这九转赤龙丸和上清丸是什么药?“

翠儿“涮”的一跳,落在李玉虎肩上,脆声急道:“哇,赤龙丸,上清丸,太好了,太好了!快看看还有没有?”

李玉虎见翠儿十分兴奋,知非凡品,打开瓶一瞧,“九转赤龙丸”做赤红,大如黄豆,有一股辛辣之气,颇是刺鼻。里面足有百数十粒!而“九转上清丸”则是青,也有百数十颗,透出一股清香之气。

翠儿急叫道:“妈呀!这么多,太好啦!俊哥儿,送我一粒赤龙丸吧!”

李玉虎笑道:“那有什么问题?不过你得先说说它们的用途!”

翠儿道:“上清丸是治疗内伤的圣药,只要有一口气,再重的内伤也是药到伤除!至于这赤龙丸,却是增加功力的极品,是当年仙长以东海一条孽龙的内丹,配合天下百种灵药提炼而成,一粒足可增加五十年功力!”

李玉虎倒了两粒在手心上,心中转念道:“送你两粒如河?不过,你吃了之后,可得替我办一件事……”

翠儿道声:“没问题!”立即啄食下,展翅飞出,落在玉髓灵池边,伸头饮了两口,立即单脚支地,瞑目运化药力。

李玉虎飘然跟来,见状也不打扰,悄悄打开白玉瓶,握在掌心,运功一,那池中玉髓灵立化一道泉也似的直线,直向瓶中投去,片刻间装一瓶。池中已将见底,称称重量,果然有百斤之重。

李玉虎又换一瓶,依势再,将池中干,却只装得小半瓶。

翠儿行功已毕,“哈哈”笑道:“好啦:俊哥儿,有什么事,你说吧!”

李玉虎道:“我想在这里住几天,一者为先师的遗体找个窖,妥为放置,二者也想把天心曲谱和剑丸练成!可是又怕谷中那几个女孩到处走,所以想请你先去通知她们一声……”

翠儿笑道:“这没问题……”

李玉虎又道:“还有,我适才想起,她三人为了救我,牺牲了不少真元,我也想请你顺便带三颗九转赤龙丸及玉髓灵去。”

翠儿笑道:“当然可以,但怎么拿呀!”

李玉虎盘坐下来,道:“内还有些空瓶可用……不过我住在这里,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吗?”

说著,顶门紫霞一闪,元婴如一阵闪电般,体投入中,眨眼已回,霞光在李玉虎身边旋绕一圈,又复投入顶门不见,而李玉虎手中已然多了两个玉瓶。

翠儿道:“好小子,进步真快,看样子,用不了四十九天,就可以把剑丸练成了!这样好了,你在此练功,只要能将天心曲谱练成,将剑丸融入元,我便带你回去。回去之后,再借那三个女孩的真,只要七天,便可将剑丸练得收发自如了!”、李玉虎红著脸道:“这怎么成?我怎可再利用人家的清白之躯……”

翠儿“哈哈”脆笑道:“还清白呢!不是早被你糟蹋啦!”

李玉虎涨红著脸辩道:“那不能怪我!是她们……”

翠儿又笑道:“我知道是她们自愿的,是不是,助你练剑,他们也愿意啊!”

李玉虎道:“怎么一样?剑我可以自己练嘛!我和她们无名无分,怎能一再的糟蹋人家!”

翠儿道:“名分简单嘛!你要是愿苦心,其实不愿意也不行了!你出去之后,与他们拜拜天地,结成夫不就成了吗?”

李玉虎点头道:“唔,这倒是好办法……好,就请你一并替小子做个大煤吧!”

翠儿脆笑道:“做媒人不成问题,只是谢媒大礼可不能少哇!”

李玉虎亦笑道:“这更没问题,只不知你喜什么?难道还想要”九转赤龙丸“不成?”

翠儿道:“这笔帐先记著,等将来再算好啦!现在我先替你采些生药作为食物,你就安心的练功吧!”

李玉虎道:“且慢,我想先把我师父的遗体安置好才行,你可知道此地有什么适当的地方吗?”

翠儿展翅飞怏,道:“那边有一小型玉石天成的窖,你来瞧瞧!”

李玉虎回去,抱起玄子遗体,随翠儿掠至东边,闪目见一窖,离地高起三尺,内中约五、六尺宽,玉质白而细致,颇似一具玉棺,便将他师父放在里边,跪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并暗中祝祷一番,不觉又下眼泪!

半晌之后,李玉虎叩头再拜而出,找著一高约五尺的石笋运起玄功,伸指向四周一划,竟像刀切豆腐般,将石笋四周多余的棱角切去,而碎石中嵌著的宝石,也缓缓滚散在地。

李玉虎警觉自己的功力,已达运念即发的境界,也觉得意外,接著又用同样方法,将前后两面削平。伸臂把住两边,轻轻一提,便把重约千斤的石笋拔起,捧到石口,用力按上去,竟然密丝合,将口严密封住。

接著,他伸出一指,在光滑石笋中央写上:“先师玄子之墓”、在下角则写下:“弟子李玉虎泣立”

指力入石五分,字体龙飞凤舞,十分苍劲。写罢,又跪下叩首行礼。

起身后,见地上削下的十几粒宝石,五颜六,个个大如鸽卵,心中一动,想到世人都喜这些,将来下山或者有用,便即把手一招,将地上宝石全都在手中,收入袋内。

此时翠儿飞了过来,脆声道:“我已替你采了生药,放在玉髓灵池中,你饿了可以填填肚子,回来时我再带瓶清水,就足够了!”

李玉虎一掠又至石中央,见池中放了黄、人参、何首乌等,又大又肥,均是多年的珍奇灵药。他顺手拿起一株人参,入口一尝,不但多汁,且甚香甜可口。而那巨大的石笋尖,不时仍有“灵”滴下,为数虽然不多,但足以保持生药的润,便道:“有这许多生药,足以填几天肚子了,翠儿,你快去吧:不过由哪条路去呢?”

说著,便倒出三粒“九转赤龙丸”放在空玉瓶中,和半瓶“玉髓灵”一齐包在盖被之中,又找了条老藤捆好。翠儿道:“我自有去路,你安心练功去吧!”

李玉虎答应—即又问道:“这一包你提得动吗?”

翠儿笑道:“哥儿也太瞧不起我老人家啦?这十来斤重的东西,再拿不动,还要闯什么江湖?”说著,双爪抓起山滕,双翅一捩,已疾若飘凤一般,化为一道翠影,向顶投去。

李玉虎提了被褥,回到原先的石,先瞑目坐下,默默将背下的三种功诀想过一遍,立即决定,先练习“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

原来这步法不仅是对敌时,闪、躲、腾、跃的奥妙身法,暗合七星、八卦、四象、六合,而且也是一种无上的轻功秘诀,练到火候,竟能排空飞行,行千里。

他功力深厚,天眼已开,对七星、八卦、四象、六合之学已有基,练起来自然得心应“脚”,不到半天功夫,便已脚法娴,在数十丈的石笋之上,飘若飞羽般,左腾右挪,前耀后踪,快似问电般,飞舞不停。最后,竟变为一近紫的幻影,在高有数十丈的空中环绕飞行。

最终,他翩然落在一丈余石笋之上,盘膝坐下,由头上取下天心笛,澄心一志,依著曲谱,轻轻吹起来!

那笛声清脆悦耳,似空谷中湍不息的清泉,又如黄莺。他凝神之下,天眼张开,随著笛曲的变化,先看到生机活泼、万物欣欣向荣的天;接著便是繁花似锦、高照的夏;尔后曲调转捩,进人枫红层层,沃野千里,秋实累累的秋。最后寒冬渐至,北风渐狂,肃杀之气充于天地之间,万物威服在严冬之下,枯萎呻,婉转而死。笛声呜咽幽细,凄凉无限,终至无声而绝!

李玉虎天眼中随笛声所见时有不同,四季风光如真似幻,有高山、有水,有树木、有平野,好像是过去看过的景,又似从幻想中得来,不由大觉诧异,忖道:“这是何缘故?若说是真的,又不见人物鸟兽;若是幻觉,但又这般历历如绘,清晰之极呢?”

想著,又依天心曲谱继续吹奏,天眼之前的光景立即改变。

光中生机发,鸟影兽迹,双双对对,男男女女,意横生,先是眉目传情,继之意盎然,接著念纷起,相拥相亲,干起风事儿。

不久后,新生命降世成长,七情六,接踵而至,而笛声时如风拂面,时又雷惊大地,暴雨狂风,如万鼓齐呜,直惊得万物怯惧,心胆俱裂,病体绵,痛苦婉转,有怨、有恨、有笑、有怒,不一而足,终也死绝!

李玉虎憬然而悟,这后段曲子不仅包含生、老、病、死,也包含著七情六。不过他心中暗忖:“这曲子怎会是一套掌法呢?”

想著,心念一动,盘坐在石笋之上的身躯,平平飞起,轻飘飘地飞入二十丈外的玉石中。

此际,他仍在凝神运功,天眼也仍然张开,一落内,笛声又由头奏起,而玉壁正面,原已隐去的吕祖之像突然又现,且依著笛声活动起来。

李玉虎住心头的惊喜不敢懈怠,神继续吹,体内元婴已然随机发动,依壁中祖师动作,学样比划,一曲既毕,一套浑然天成的掌法,也已施完学会。

他睁眼收功起身,见玉壁之上空空,画像又正隐去,但仍然跪倒拜谢,诚敬祝祷道:“李玉虎敬谢祖师爷传艺成全,而今而后,必当遵奉我祖师渡世街道之旨,做一番事业,以不负祖师厚!”

祷毕,三叩首,起身步出去,在玉髓灵池中取过一支人参、一支何会鸟吃了,又喝下几口玉髓灵,接著,便以遍地石笋为对象,亲自将“天心曲谱”

变化而出的掌法及笛招各演一遍,自觉已甚娴,方始再返玉,盘膝面壁坐下,先服了一粒“九转赤龙丸”,再拿起地上的剑丸放在头顶心百汇上,凝神一志,瞑目按“太清两仪降魔玄功”续篇心诀,将“”二神合一,提起“三昧真火”,透出“百汇”,包住剑丸,缓缓冶链。

初初之时,李玉虎觉得剑丸重约百十斤,十分沉重,渐渐地重量渐减,似有向上飘浮之意,于是他加运字诀,将剑丸住,不断摧动真火,将剑丸里没。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忽听得一声轻响,全身一震,剑丸忽的由百汇一泻而下,没人元婴体内。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册第三章三女同嫁

李玉虎缓缓收功起身,刚刚睁眼,便见口翠影一闪,翠儿已一闪而入,落在一旁的架子上,脆声笑道:“俊哥儿,告诉你好消息,那三个姊儿都答应啦!”

李玉虎喜道:“真的!来,我们到外边去,我肚子饿了,想去吃点东西。你在那边把经过说一说好吗?”

翠儿领先飞出,一闪掠入壁高处,待李玉虎先到中央池边,它已抓下一支奇大的人参,抛给李玉虎道:“这一支已有百年以上,不但解渴治饿,还可助长功力呢!”

李玉虎道谢接过,用手擦去参上残留的沙土,又沾沾石荀上摘下的玉髓灵,方道:“翠儿,你快说啊!”

翠儿笑道:“那三个小妞好美,真是我见犹怜,俊哥儿,你的福当真也深厚无比呢!”

李玉虎嚼著人参,笑道:“翠儿,我看你也动了凡心吧?为什么不找个伴儿呢?”

翠儿煞有介事的摇头晃脑,道:“要找个能和我老人家匹配的,难罗!”

李玉虎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今后我替你留意……也替你做个大媒。”

翠儿脆叫道:“好啦!我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说你的罢!”

于是他便将与三女见面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张出尘三女,等了半天半夜也不见李玉虎出现,心中正焦急,便听见一阵清脆的语声,在外叫道:“有人在吗?”

朱如丹抢先掀开布帘,正想询问是谁,却见黑暗中翠影一闪,一只巨大鹦鹉,爪下抓著一个包曩飞入中,口中竟吐人言,道:“三位姑娘请了,我是李玉虎的特使,与姑娘有事相商……”

说著,把包曩放在一张小桌上,它也就站在包囊之上。三女一听,真是既惊且喜!

喜的是李玉虎有了消息,惊的却是翠儿的表现。

张出尘疾步近前,柔声道:“请问玉虎弟现在何处?派你来又有何事?小女子名叫张出尘,是他们的大师姊,有话就请对我说吧!”

翠儿歪著头,瞪著双赤红如宝石般眼珠,上下打量著,答非所问的赞道:“好,好,清丽出尘,美如仙子,果然可以配得上俊哥儿。喂!你俩叫什么名字?也喜李玉虎吗?”

端著一盏油灯走近的张出云,被他那一声“喂”吓了一跳,赶紧应道:“小女子名唤张出云,她叫朱如丹,是我们的小师妹!”

翠儿见她面目与张出尘有七分酷似,年纪却像比较大些,一身青衣,肤容似玉,面上有惊吓之,却没有张出尘之沉着。

而朱如丹一身红裳,小巧玲珑,比张氏二女矮了半个头,生得杏眼圆脸,一副好奇顽皮样,也是个美人胚子,随即“哈哈”一笑,道:“好,好,仙明珠,一时瑜亮,有丹如火,玲珑可人,俊哥儿真是福不浅哪!”

朱如丹趋前坐在桌边,悄声问道:“喂,谁是俊哥儿啊!我们可不认识他,你找错了地方吧?”

翠儿“哈哈”大笑,道:“你这小丫头有趣!我老人家有这么糊涂吗?告诉你吧,俊哥儿就是李玉虎,你们若说不认识他,我老人家拍拍股就走!”

张出尘歪身也坐在一边,仰头柔声道:“李玉虎是……认识的,仙鸟这才不是说过,要来与小女子等有事商量吗?”

朱如丹吐吐舌头,不再开口,一对杏眼却是眨也不眨地盯著翠儿,出一副企盼的表情!翠儿笑道:“我叫翠儿,你们就叫我翠儿好了!俊哥儿目前在一处祖师爷吕仙长留下的府中练武,怕你们焦急,先叫我来告诉你们,叫你们在此安心住几天等他!”

朱如丹又忍不住娇声问道:“等到什么时候?”

翠儿瞪她一眼,道:“年轻人就这么没耐,真是!”

张出尘见朱如丹一时又被堵住,便又柔声道:“翠儿,你别误会,小女子这次来长白山,目的是采药,以使医治家师的病疼,丹妹的意思,是想知道玉虎练功时间,需要多久,以便安排我等采药的行程!”

翠儿笑道:“药是不必出去采了。这山谷壁上,药草不下千百种,只要你说得出名儿,我不是吹牛,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替你收齐!”

张出尘喜道:“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依你老人家的经验能力,办这种事一定轻而易举。但在小女子来说,这谷壁削拔高险,便是明知上有上好的灵药,也是力有未逮啊!”

翠儿大笑,脆声道:“这话倒是实在,好,就这么办!明儿你把药名一样一样告诉我,我替你采来便是!”

张出尘赶紧道谢,翠儿道:“好啦,这事不提啦:现在再说第二件事。……”

翠儿故意一顿,转头去看朱如丹,果见她又想问,但一见翠儿看她,立即以手捂嘴,把问话硬生生了回去!

翠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张氏二女也不由被逗笑了。翠儿道:“这第二件嘛……”

朱如丹也实在忍不住了,娇声道:“拜托你快点说,别卖关子好不好?”

翠儿道:“好,好,我说,这第二件事就是,俊哥儿知道你三人为他牺牲真元,亏损颇多,特命我送来三粒助长功力的‘九转赤龙丸’,半瓶‘玉髓灵’。……”

接著,翠儿即将两物的功效及用法详细说明,又说:“我知道你们女人最漂亮,所以再告诉你们一个秘法,用过之后,保证你们青永驻、容颜不老!”

朱如丹跳了起来,娇声叫道:“哎唷,翠儿你真好,快说,是什么秘法。”

翠儿笑著又看她一眼,道:“在服药运功之前,你们先用玉髓灵抹脸,运功之后,脸上会一层皮,以后就永远不生皱纹了!”

朱如丹又叫道:“哎唷!太好了,翠儿你真可,我真想亲亲你呢!”

翠儿一跳跳到桌子另一端,脆叫道:“免啦!免啦!我也是母的,是不搞同恋的!”

三女被它逗得“咯咯”笑成一团。朱如丹强忍著笑,问道:“那你一定上俊哥儿啦!对不对!”

翠儿竟像被她吓了一跳,急道:“小丫头胡说什么?我老人家都一千多岁啦……”

它眨了眨眼,沉片刻,却又说道:“不过,如果我们幻化为人形,长得又美的,不喜这种俊哥儿,那才叫有眼无珠呢?你说是不是!”

朱如丹脸泛红,却也坦白的道:“是啊!世上的女人,见过玉虎哥的,只怕没一个不想嫁给他吧!”

翠儿笑道:“那自然也包括你们三人了!”

张氏姊妹含羞低头,朱如丹既已开了头,干脆坦白到底,便道:“那当然,否则干嘛救他?”

翠儿脆叫一声:“好!”又道:“丫头,够勇敢,我喜你。现在再说第三件事。”

朱如丹奇道:“还有第三件?”

翠儿笑道:“这第三件才是你们最听的,要不要听啊!”

朱如丹合手拜求道:“求求你,好翠儿,你就别吊人胃口啦!说吧!”

翠儿“哈哈”笑道:“好,我说,这第三件就是俊哥儿叫我来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做他的老婆,助他练剑!”

三女芳心如饮琼浆,甘甜如,朱如丹忍著甜笑首先道:“当然愿意,不过这和他练剑有什么关系呢?”

翠儿道:“俊哥儿所练剑丸与世间不同,若独自锻链,依他目前的功力须七七四十九天可有小成;若得纯之体相助,七可有九成。你们若只愿做老婆,就得在此等候四十九天,方可与他见面,若愿助他练剑,三五天就可回来了。”

朱如丹第一个又道:“我愿助他练剑,你快去叫他回来吧!”

翠儿又问张出云,出云亦含羞表示愿意。再问张出尘,哪知她竟长叹一声,凄然道:“实不相瞒,小女子年龄比玉虎弟大得太多,自觉匹配不上,何况小女子现在又担任玉女主,主理玉女上下千余人的生计命,一时间也难觅接替之人,所以……”

张出云焦急的道:“大姊,白天咱们不是已说过了吗?这些都不是问题啊?你现在只要扪心自问,喜不喜玉虎哥、愿不愿意嫁他为?若真不愿意,妹子也不敢勉强,若是愿意,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嘛!”

翠儿亦觉意外,脆声道:“年纪大几岁有啥关系,你现在看来只有十七、八岁,比你妹子还小呢!适才我不是教过你们吗?只要用玉髓灵抹过,就永远不生皱纹了……”

朱如丹亦劝道:“大师姊,咱们三人同进退,你不嫁,咱们二人也不能嫁。不过,你这么一来,等于把咱们三人的幸福一齐断送,于心何忍啊?”

张出尘委婉的低头柔声道:“愚姊自惭形秽,非玉虎之配,你二人年华正盛,怎可学我?”

翠儿“鸟”老成,已听出她这番话的真意,便道:“出尘哪!你别钻牛角尖啦!要是俊哥儿嫌你,就不会叫我来做媒人哦!是不是?既然俊哥儿都不厌弃,你又何必自己厌弃自己呢?”

翠儿语气一转,又道:“再说,你那玉女职务,可再请你师父担任啊!俊哥儿那儿有一种‘九转上清丸’,可治所有内伤,等俊哥儿来了,可向他讨一粒,由我给你师父送去,不出三天,包你师父什么伤病全都好了!”

朱如丹喜道:“真的,那太好啦:师父也不过六十多岁,只因五年前与神女主比试,不幸受了内伤,回又急于恢复,以致走火入魔,下半身瘫痪常躺在,这‘九转上清丸’能治吗?”

翠儿沉道:“这病复杂的,不过我想,大可再加一粒九转赤龙丸,一定没问题。”

接著,翠儿又转对张出尘道:“好啦!问题都解决啦: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这么说定啦!今儿天已晚,你们先睡一觉,明晨卯时起身,服药练功,自然能体会这药的奇效了!”

说著,又用嘴琢著被褥,道:“你们看俊哥儿多体贴,他怕你们晚上没有铺盖,还特别叫我把被褥送回来呢!打开时小心一些,里面有两个玉瓶,就是存放九转赤龙丸及玉髓灵的。”说罢,双翅一张,已飞出去。

三女面面相对,不仅心神大定,更是快乐无比,便依翠儿之言,打开铺盖,将玉瓶取出,放入木柜,铺好石,便一同上睡去。

一早,翠儿不请自入,一见三女均亦起身,便道:“早哇!现在第一件事,先取六只碗来,将玉平均倒出来,三份内服,三份外敷,内服时和青丸药一齐,服下后各按内功心法,运功九转,必有奇效!”

张出云、朱如丹依言取来六只饭碗,张出尘平均倒出,竟倒了六碗,一股清香之气已布,不由奇道:“翠儿,这玉瓶这么小,想不到有这么多,用得了这么多吗?”

翠儿笑道:“按说是用不了这许多的,不过俊哥儿护老婆,你们也不必客气,反正他那还多得很。你们美,干脆全身都擦抹一遍,效果不是更好吗?”

朱如丹“咯咯”娇笑应好,竟真地轻解罗衫,把自己了个光。

翠儿见她个子虽较矮小,但身上却一般曲线浮凸,纤维适度,雪肌玉肤,圆润丰,全身上下,除了腹下那片三角黑森林,竟是一般颜

而张出尘二女初尚害羞,但见小师妹这般豪,何况又都是要嫁同一个丈夫的女人,便也大胆的解起来。

她二人身型高矮一般无二,细,部圆翘,双腿修长,细头削臂,一般的瓜子脸型,凤目细长有神,竟也与李玉虎有三分相似!

翠儿忍不住“啧啧”作响,笑道:“三位大美人,连我老人家都心动羡慕,俊哥儿还能逃得过吗?”

朱如丹娇笑道:“翠儿不是不来同恋吗?这会儿怎么又昏头了!”

翠儿“哈哈”大笑,道:“不说啦!你们好好擦吧:我先去采药,人参、何首乌、黄等补药,我想是一定要的,对不对!”

张出尘喜道:“那就多有烦劳了……”

翠儿飞去,三女果然用玉髓灵全身擦抹一遍,背后看不到的地方,互相帮忙,不多时,已然用去一碗。

三女待干了,方始著上外裳,张出尘取出三粒九转赤龙丸分予两女,各以灵冲服下肚,随即散开,各占石一角,盘坐瞑目,运起功来!

张出云、朱如丹仍以师门“姹女玄功”调运蓬充盈的真气,原来觉得已消失殆尽的真元,突然又活泼了起来,不由芳心大喜,凝神引导下,真气穿过脉,原先那种阻不通的现象已然一扫而空,不仅能做到气与意合、意与神会的妙境,甚且连过去本不敢尝试的五脏六腑,亦能意到气到、气到神到。片刻之后,二人盎然入定,定后回醒,更察觉全身轻若一羽,通体舒泰,像已胎换骨一般。

而另一边张出尘在经过与李玉虎泰之后,便已胎换骨,功力原已增长数倍,此刻加上内服外敷,内力猛进,已可达发梢肤末,再依李玉虎真气运行方式去脉过、加紧搬运,更、气、神不调自合,真气自转,周身皮肤,在气脉通过之后,丝丝,竟自动剥落一层。

她暗自发觉,初时尚不敢分神察看,片刻之后,连脸孔耳朵都起来,忍不住分心张目偷看,只见叠在脚上的双掌掌心已浮现一层白粉,手腕小臂上亦是如此,她知是去的老皮,不由芳心狂喜不止。

这一分心,一般而言,真气便会停止不前,甚至散去,哪知她体内真气竟似丝毫不受影响,仍然自行运转,并不稍停。

她恍然震惊这心法的玄妙,一时竟不敢信以为真。她决心再加试探,便缓缓举起右掌,轻轻吹一口气,掌中粒屑如雾飞散,掌心亦隐隐泛起桃红。再翻过手背一瞧,肤白里透红,比那婴儿还白三分。

她心头大喜若狂,忖道:“我真已返老还童,胎换骨,可配得上玉虎弟啦!”

她忍不住两行清泪,潸潸下,内心的动与更别提有多深啦!她放目瞧见两位妹子,宝像外宣,入定已深。自察体内真气仍在运转,便悄悄起身,走出去。

外地上已堆放著许多生药,连茎带叶的人参、黄,不下十几种,而且个个肥壮大,竟都是百数十年以上的珍品。

片刻间,耳闻一丝破空声,抬头一瞧,近百丈谷壁中突然闪现一道碧影,向下飞坠,正是翠儿,而它双爪之下,也抓著十几株珍贵的草药!

翠儿瞥见张出尘,在半空忽的脆叫一声,道:“姑娘,接住了!”

随即双翅一扇,身形停住,双爪一扬,十几株生药已像暗器一般,呼啸著向她立身之处来!

张出尘心情愉快,正无处发,见状“咯咯”娇笑,娇叱一声,立即施展“分光捉影”的手法,飞身起,疾若飘风般在空中划个半弧,已一一将生药抓在手里。

翠儿也同时落下,停身小溪边一株树枝上,脆笑道:“姑娘好高的手法,看来那药丸灵的效力,已然发挥无余了!”

张出尘笑靥如花,曼声道:“这都是你翠儿的功劳,小女子不尽!”

翠儿笑道:“我虽不敢居功,却也有些微劳。不过大可不必,有朝一,说不定我也需要你帮忙呢!”

张出尘忙道:“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女子必定尽力!”

翠儿偏著头瞧著她,忽道:“你现在容貌如花,体态可人,正是嫁人的上好时机,只是衣服的颜太灰,有些不配!”

张出云、朱如丹此时正好收功走出,张出云接口道:“就是说嘛!大姊这衣服太老气了,我看就换一套我的吧!”

原来张出尘一看年纪已长,再者自接掌主之后,为树立威严,已放弃鲜的服饰,平常穿著都以银灰、深蓝为主,此刻她便是穿著银灰劲装。

翠儿笑道:“好啦!明儿我去接俊哥儿回来,你们三人可都得打扮打扮啊!现在你们先点点看,这些生药够不够,还缺什么?下午我再帮你们采!”

说罢,双翅一展,直向谷顶飞去。

张出尘也不留它,笑对二女问道:“你两个觉如何?失去的真元恢复了吗?”

朱如丹喜悠悠地道:“当然啦!我觉得比以前要强几倍呢!”

张出云仔细瞧看姊姊,笑道:“我也一样,不过好像比不上姊的效力,丹妹你瞧,大姊真的已了一层皮呢!”

张出尘忍不住摸著自己的娇颜玉肤,笑道:“当然啦!我老了嘛,不皮怎能还老?你们俩用不著啦!”

这话却是实话。但听在二女耳中,却大是惊奇,忍不住对望一眼,朱如丹笑道:“我看大师姊变的不止表面,只怕连内心思想都变了呢!”

张出尘“咯咯”笑道:“别胡说啦!我再怎么变,还不是你的大师姊吗?”

朱如丹亦笑道:“大师姊虽仍是大师姊,可过去的大师姊高高在上,整天板著脸孔不苟言笑,一双眼威凌人,让人不敢多说一句话,现在可不同了!”

张出尘想想过去的作为,觉得好笑又可怜,不由叹息道:“那也是情非得已,情势所嘛,谁愿意整天绷著个脸孔呢?你们不知道,自从师父受伤病倒,我哪天不是提心吊胆过子啊!”

张出云、朱如丹过去在玉女,任事不用管,只被著锻练功夫,对这位大师姊可说是又敬又怕,没事都躲得远远的,哪能体会她的心情,此刻听她这般说法,不由一惊,问道:“为什么?”

张出尘把生药,拿到溪边清洗,并依类分开,道:“你们知道巫山神女与咱们玉女作风大异,一向视如敌仇,师父便是被神女护法打伤的,对吧?那神女两位堂主也被师父击毙,她们不想报仇吗?若不是我处置得宜,只怕咱们玉女官早已被她们挑了……”

张出云、朱如丹二人也下来帮忙,说话之间,已然洗好分好,张出尘笑道:“好啦!放著先晒干,你俩去饭,我去找布袋……”

二女突然心情沉重,张出云担心道:“姊这次离这么久,就不怕神女来寻仇吗?”

张出尘笑道:“你现在才知道担心哪?算啦!愚姊要是没一番准备布置,怎会等到今天才离开呢!”

二女这才放心走开,分头张罗早餐,张出尘则进入内,在李玉虎木柜中找出一个大布袋,准备盛放生药。

三女饭后,在葫芦形的谷中漫步聊天,对谷中风景的美丽与温暖,不仅讶异,内心更充了对天地造物的赞叹,而对她们这两天来神奇幸运的变化,更似如作梦一般。

朱如丹道:“大姊,翠儿说玉虎哥练剑,要我们帮助,我真是想不通哪!”

张出云笑道:“想不通就别想,等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朱如丹叹道:“时间过得好慢,这一天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过得完!”

张氏姊妹也深有同。张出尘道:“等一下翠儿来,咱们一同去打点野味,下午烤来吃可好!”

朱如丹首先拍手叫好,道:“我看玉虎柜中,都是些咸菜、黄豆、花生之类的东西,咱们去捉条野猪来,一半烧烤,一半用盐淹渍,我想他一定吃!”

张出云笑道:“我看你脑子都是玉虎,连吃的都替他想好啦,真是好媳妇儿。……”

朱如丹笑著道:“你不想吗?敢说我。听人家说,你若想老公对你好,就得先控制住他的肚子,知道吗!”

张出尘亦忍不住娇笑起来,道:“想不到你这小丫头有心眼的嘛!好吧!以后厨房里的事全看你啦!”

朱如丹不依道:“大姊,你饶了小妹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在里整天练武、打坐,什么时候下过厨、做过饭哪!”

张出尘叹道:“这话说得也是。现在想想,咱们都没做个好主妇的条件,怎么办呢?”

张出云道:“反正咱们不会在这儿久住,马马虎虎啦!下山之后,找个会烧菜烧饭的婆子,不就行啦!”

朱如丹道:“我看以后咱们得多学学,万一找不到人,就得断炊,不仅丢脸,还可能会丢了人呢?”

张出云不解道:“丢脸就是丢人,什么叫丢了人?”

朱如丹笑道:“丢了人的意思,是指老公给饿跑啦!知道了吧?”

张氏姊妹“咯咯”娇笑,芳心却也觉得她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三人说说笑笑,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翠儿又已飞来,问道:“这生药够了吗?还需要什么,报上药名儿来吧!”

张出尘道:“这十几种均极珍贵,都具有滋补奇效,分量也够了,就烦你再采苎麻、莽草、沙参、羊霍草四种即可。”

朱如丹亦道:“翠儿,我们姊妹想去打头野猪、几只雪回来,你看可好!”

翠儿脆叫道:“可以啊!出谷向东,十里之外林木较疏,常有雪、野猪去晒太,不过外边天气冻死人,你们可得多穿点衣服!”

三女兴高采烈的答应,穿戴起皮制冬衣,带上兵刀暗器出谷而去,半个时辰之后,果然抓了一头小野猪、十只雪及一身冰雪回来。

下午,三人忙著拔清理,也升火烤了两只雪做晚餐。

翠儿替她们采完药,又陪著闲聊一阵,方始飞去。但回到中,见李玉虎入定未醒,便未打扰他,直等到次李玉虎收功,方始与他见面,报告经过。

李玉虎一听那边有、有,不由口水直,道:“好久不知味了!去,咱们快过去吧!”

翠儿脆声笑道:“慢来!慢来,你若想在七内练成剑丸,不但要藉助他三人元之力,更要触而不,忌食荤腥,一直要等到剑丸能收发由心始可!”

李玉虎大觉扫兴,道:“真的,那还回去干嘛!”

翠儿道:“剑还是要练哪!告诉你,过去我在此守护朱果,很少外出,这两天在天池发现有只千年雪莲已在开花结实,大约再过半个月便可成,同时也发现有只狐仙在旁设下制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有狐仙吗?它长得什么样子?咱们一同上去瞧瞧如何?”

翠儿道:“那狐仙已通玄功变化,我瞧不见它,只能觉得出来。你啊!要是练不成剑丸,还是不去的好!”

李玉虎道:“为什么?我正将剑丸收入体内,还不成吗?”

翠儿嗤之以鼻,道:“放不出来又有何用?你们的血、元婴、灵药,正是它最渴望之物,现在你去,正好做它的点心!”

李玉虎吐吐舌头,道:“乖乖,这么可怕,那我真得赶快练剑才行。”

翠儿脆笑道:“就是嘛!剑练成了,天下去得;练不成,只好永远躲在里了!再说,那雪莲乃是玄之物,对人最有帮助,若被狐仙得去,不出一年,它必然功力大进,说不定会列位散仙了呢!”

李玉虎笑道:“世上多个散仙也很好啊!”

翠儿道:“话是不错,但你知道它是好是坏?若是煞星者,世上岂不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恶人!”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对,待我练好剑丸,咱们再去天池,如果是个好狐仙便罢,若是个坏狐仙,咱们就把雪莲抢过来,对吧!”

翠儿笑道:“所以啊,赶快去吧!”

李玉虎连忙答应,去把被褥抱出来,用山藤捆好,并把几只玉瓶扎在间,宝石放在袋内,道:“走啦!”

说著,一展身形,掠到来时的前,只见那石门已然关闭,于是运起天眼,透石一瞧,发现这条通路只能来,不能回,不由大是踌躇。

翠儿已然飞落一旁,道:“俊哥儿,这边有一出口,大约也能通到你住的地方!”

李玉虎闪身过去,见那窄窄一道裂斜斜向上,地上金沙遍布,闪闪放光,俯身抓起一把,竟都是黄豆般大的金沙,多得不可斗量。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儿,咱们发财啦!你看这一地金沙,怕不有千百万两呢!”

翠儿也“哈”了声,脆声道:“稀奇呢!千百万两你抬得动吗?当年我随仙长行道,地上的宝石,随便一粒就可换千百十万两银子,又何必搬这金沙呢?”

李玉虎少小离家,只知女人都宝石玉器,却不知行情,更不知物价贵,此时听说一粒宝石能换百十万两银子,可有些不信,乃道:“真的,不可能吧!”

翠儿笑道:“现在的行情咱不知道,不过问问上面三个小姐,不就清楚了吗?”

李玉虎道:“好,好,咱们快去,若果是真,咱们就真可做很多事啦!”

翠儿展翅,电般飞入窄,一闪即不见,李玉虎施出新使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顺著曲折的石上掠,眨眼间已登上数十丈,来到一分歧岔路。

他闪目一瞧,左边一条地势向上,右边不但地势平坦,且有开凿痕迹,而方向也正是指向他住的山谷。

他飘身而进,转了两三个弯,便见天光,掠到尽头一瞧,出口果然在水潭上方十五丈处。只因外边一者太高,二者有野花蔓藤盘附,过去竟未发现。

他分开蔓藤,见三女各穿著一鲜服装,已在他的“厨房”中忙碌著,阵阵香烟气随风飘来,不由令他食指大动。

他忍不住引亢长啸,声如龙,纵身一跃,展开“大挪移六合神行步”中“鹏飞万里”之式,形似飞鹏,翩翩然在空中旋飞七八个圈子,方始轻若一羽般,飘落在凹之前。

三女初闻啸声都吃了一惊,仰头看清盘飞而下的身影及面孔,正是甘愿舍身相救的李玉虎,不由大喜若狂,及待他翩然落地,玉面含笑的凝立面前,朱如丹不兴奋得大叫一声:“玉虎哥!”随即纵身扑入了他的怀中。

李玉虎虽已在翠儿口中知道她的姓名,但这般光天化之下,玉人投怀,却也是生平第一遭,不由颇觉尴尬,尤其是一阵女体香,扑鼻沁心,胁间紧抵著两团棉软中又有弹馒头,更叫他心如擂鼓,心悸不已!

同时,他想到三女对他的恩情及许诺,心中更是动,不由得也紧紧搂住她,低声道:“老婆你好!”

朱如丹投怀送抱,是一时的兴奋冲动,待扑入他的怀内,被他身上散出的浓烈体香一熏,直觉得手软骨酥,心如鹿撞,及听到这一声情意绵的招呼,“轰”的一声,情火如焚,玉靥上桃花泛浮,恨不得永远不要离开。

李玉虎比她高一个头,怀中虽然搂著朱如丹,眼睛却望向另外张氏姊妹!

只见二人面目酷似,均一般柳眉凤目,花容月貌,一身青衣长裙。一个年约二十,一个却像只有十七、八岁,两人身材高挑修长,只是那年纪较轻的,似较疲弱,不由微微一笑,道:“两位好……”

那看去较小的即是张出尘,她见李玉虎由空而降,功力身法两皆绝世,俊美无俦的面上,散放出令人醉的笑容,而笑容里更含著一股黠慧顽皮,令人疼,一头漆黑长发胡的披在肩背,眉心一粒鲜红的朱砂痣,更衬出两道剑眉,隐含著一股无比的庄严及煞气,通夭玉鼻显得坚毅与不屈,但这一切,却又被他颊上两个深漩的酒涡及角上顽皮弧线所冲淡了!

尤其是一身半长及膝的黑布袍,及一双赤足,左手中还提著一包被褥,更让人觉得他有些顽皮与玩世。

她忍不住嫣然而笑,上前去,接过行李,曼声道:“公子,你好!小女子张出尘,她是张出云、朱如丹……”

朱如丹不情不愿的离开怀抱,拉著李玉虎的手,请他坐在“厨房”的长凳上。张出云却笑著走进石,取出李玉虎所穿的布鞋,放在地上,笑道:“公子,请穿上吧!”

朱如丹在灶上打开锅盖,一股红烧的味道立即浓烈散出,李玉虎忍不住咋咋舌头,道:“好香……”

哪知翠儿却闪电般飞落桌上,脆声叫道:“等等,你们四人听了,要想俊哥儿七之内练成剑丸,便得忌口七,一律吃素,同时还得立即成婚,由你们三位娘子,轮陪侍,并以真元助他……”

李玉虎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这等几天再吃罢!不过在未成婚之前,我觉得还是先把话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将来后悔……”

三女芳心诧异,不由都围了过来。张出尘低声道:“有关小女子的一切,想必翠儿已向公子说明,公子若对小女子有所不,小女子愿……”

李玉虎摆摆手请她们坐下,正容道:“本人对你以主之尊答应下嫁,十分,适才本人的意思是说自己。”

他一庄重起来,自有一番慑人的威仪,三女都一般心如鹿撞,却不敢多言。只见李玉虎清澈的目光,闪闪生辉,在每个人的脸上注视一下,又道:“本人身世奇特,不能不先言明,免得将来让你们觉得受了欺骗、羞辱了你们的名声。我父至今仍不知是谁,本人自小与母亲一同生活!而我母年幼时曾是镖师之女,亦学得一身功夫,但不幸因为外公失镖身亡,而镖局之主为了赔偿失主,不但将外公的家产拍卖,更将我母及家奴一并拍卖。”

李玉虎像是说故事一般,语调平静,丝毫不见动,又道:“家母当时年仅十五,被北京一家院买去当了一名女,直到七年后,遇上家父并且怀了我,方才赎身籍。不过家父并未与家母结为夫,也未离开院,反而用留下的银两买下那家院,继续经营,而我自小也一直生活在那家院之中。”

张出尘三女心中确实觉得有些意外,但眼前这个青楼女子之子,这般英俊杰出,确也丝毫未受这番‘意外’的影响,动摇了他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故而彼此对望一眼,张出尘柔声道:“公子的身世果然奇特,但对公子的一切并无影响,小女子三人助公子心意,也无任何改变,盼公子明察!”

李玉虎这才面笑容,“哈哈”一笑,道:“好,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母亲现在虽仍在经营青楼,可并非魔之辈。她之所以如此,乃别有用心,这点以后再说给你们听。至于先师玄子,本是外公的弟子,出师之后又入了道家。后来引我来此习艺之前,还引荐家母,拜在北京城外浮云观观主玄妙仙姑门下,所以家母也算半个出家人呢!”

张出尘三女心中虽有许多疑问,可都不敢问,怕触动了他的隐疼忌讳,因此张出尘便道:“公子练成剑丸,打算何时下山?听翠儿说,公子要行道江湖,不知可有一定的目标?”

李玉虎笑道:“翠儿说,天池之中有只千年雪莲正要结实,却被一狐仙守住,不容他人指染。翠儿的意思是要我练成剑丸后,上去看看,若狐仙是善良之辈,就让它采摘,否则便抢先下手,以免那雪莲助长了恶人凶焰,是不是啊?”

翠儿脆声道:“若是妖狐,岂止不让它采莲,必要时还须斩了它才行呢!”

李玉虎笑应道:“好,这依你!待此事完毕,咱们就可下山了,至于目标嘛,当然是先去北京瞧瞧老娘啊!”

张出尘沉道:“小女子有个请求,不知公子能不能答应!”

李玉虎笑道:“干嘛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嘛!”

张出尘低声道:“小女子这次与两位妹妹到长白山来是为了采药,昨翠儿已将生药采齐,七之后,小女子想先行返,一者是为家师炼药治病,二者也可把中事务付出去……”

李玉虎笑道:“昨翠儿已将令师之事告诉我了。我想请翠儿辛苦一趟,替你送药回去,同时带去一粒九转上清丸、三粒九转赤龙丸、三杯玉髓灵。你先想想,贵里有哪两个功力不错的,先让他们各服一杯灵、一粒赤龙丸,以增其功力,再由她两人协助令师服药,打通久的脉络,这不比你亲自回去快得多吗?”

朱如丹首先鼓掌赞同,笑道:“公子设想周到,这么做最好不过了……”

张出尘迟疑道:“公子说得不错,不过翠儿能认得路吗?而且这主之位,小女子需向家师禀明,另选贤能……”

翠儿笑道:“天下虽大,何处我老人家没去过,只要有地名,我一定找得到的,这一点你放心好啦!”

张出云道:“姊,公子这主意太好了!如此一来,不但恩师病体得痊,功力倍增,而且也平空又多了两名特级高手,以后就不惧神女找麻烦了!”

朱如丹献计道:“五师叔和三师姊一向热心务,一道一俗,一向是你的两大助手,若能把她两人的功力提升,扶助师父重任主,岂不甚好!”

李玉虎喜道:“我也是这个意思,若回去,万一令师不放你离开,我岂不少了个好老婆。至于你辞谢主之事,可以写封信请翠儿一并带去,不就行了!”

张出尘玉靥泛红,有些羞意却也喜在眉梢,忍不住嫣然而笑,道:“公子既然如此吩咐,妾身照办就是!不过,这些生药约有百十斤重,翠儿带得动吗?”

翠儿瞧笑道:“两百斤上下,飞行万里,应无问题,太重太远,就要中途打点休息了!”

李玉虎轻抚翠儿的羽,笑道:“咱这位老哥道行千年,这点小事,哪里难得了它!”

翠儿佯嗔叱道:“什么老哥,我是老姊,你知道吗?”

李玉虎吐吐舌头,做个鬼脸,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呢!”

翠儿“啐”声道:“别糊涂啦!我要是和你一样,会叫翠儿吗?”

李玉虎笑道:“是,是,小弟糊涂,老姊您多包涵!”接著,语气一转,又道:“现在咱们不能吃,喝喝稀饭总可以吧!”

朱如丹、张出云闻言,忙去张罗。张出尘道:“这些既不能吃,咱们可先把它拿到谷外,埋在雪中如何?”

李玉虎笑道:“这主意不错,娘子去找块布来,把包好,等会我拿出谷去存放!”

朱、张二女把现成的咸黄豆、咸花生端来两盘,装上稀饭,四人吃了。翠儿笑道:“看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稀饭很难吃吗?”

李玉虎苦笑道:“稀饭是不难吃,可是你知道吗?这黄豆、花生我已经吃了好几年啦!能不讨厌吗?”

翠儿笑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几天最难挨,忍忍吧!对了,有一件大事,你想到没有?”

李玉虎与三女均是一愕。李玉虎问道:“什么大事?”

翠儿脆笑道:“你们既要结为夫,可有拜过天地!”

李玉虎一怔,道:“这我就不懂了!不过此地无媒无证,怎么拜法?”

翠儿笑道:“天地为媒,我为证,怎的不能拜堂?”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儿之言有理,咱们今天就拜一拜!如何?”

张出尘三女自然愿意,一齐起身,道:“但凭公子做主!”

李玉虎当先而行,步入他师父所住的石

那石由半边石壁分隔内外,外边墙边设了一张神案,神案上立著一方牌位,上面用朱笔写著:“纯祖师之神位”,牌位前尚有一具古铜香炉。

李玉虎在神案下出四支檀香,以火石打著,分于三女每人一支,对神位拜了几拜,分别把香入香炉。翠儿飞落在神案一角,脆声吩咐道:“你们四人一排站好,面向外,听我的口令!”

李玉虎向左边一站,依次是张出尘、出云、朱如丹。

翠儿叫道:“一拜天地,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依令而拜,而起。又听翠儿叫道:“二拜祖师爷,向后拜,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起身后。翠儿又叫道:“夫拜,相对立,跪,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起!”

四人依令而起。翠儿又道:“新郎、新娘成一列,谢证婚人兼媒人,跪、叩首,起!奏乐,礼成,送入房。”

接著,便模仿民间吹鼓手,真个吹奏了一段。

李玉虎伸手牵起三只玉手,拉三女带到他住的石之中。

现在,天方正午,但中光线十分暗,而且陈设也极简陋,除了石木柜之外,就只有一张书案、一张椅子,是李玉虎过去读书写字用的。

李玉虎把三人安放在边坐下,自己端了张木椅坐在对面,并由怀中掏出一方木盒,打开庄容道:“为夫的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三位娘子,只好借花献佛,每人送两只头簪作为定情之物吧!”

说著,每人送上两支。又道:“你们别小看这头簪,它可是祖师的遗物,乃是以九天玄铁所制,不但可用来发,而且也是只无坚不摧的暗器、宝剑呢!”

三女接在手中,初时觉得除较一般头簪沉重之外,别无奇处,如今闻言,不由大奇,朱如丹道:“这么小的头簪,虽是剑型,但怎能当剑用呢!”

李玉虎笑道:“你们把内力在簪上看看!”

张出尘竖起头簪,运功一,只见一道桃红的剑形光华,立即由簪上出,长有三尺左右,果然和一般的宝剑差不多。

张出云、朱如丹亦运集功力,出内力,但剑形光芒只有两尺,而颜也只是粉红。

李玉虎笑道:“两位的功力是差了些,不过不必心急,为夫练成剑丸之后,即替你们打通生死玄关,功力必定会加强。”

说著,便把木盒放在一边,又由袋内摸出十几粒宝石,道:“这东西你们喜不喜,听翠儿说,每粒都可卖上百十万两银子呢!”

宝石闪放光华,立即将内映得十分明亮。

三女惊“咦”出声,朱如丹道:“公子哪来这么多宝石,好美噢!……”

张出尘伸指捏起一粒,只见那宝石大如鸽蛋,红得剔透,晶莹可,只可惜一边沾著许多杂质。便道:“若是能把边上的杂质除掉,确能卖个百八万两银子!不过,这宝石硬度甚高,一般的雕刀只怕难以打磨!”

李玉虎心中一动,把宝石分与三女。自己则拿了粒黄石,并由木盒中取出一把小刀,轻轻一刮,竟把那黄石割成两半。

三女吃了一惊,张出尘赞道:“好刀!待妾身试试!”

说著,接过小刀,在红石底部轻轻一转,杂质尽数剥落,竟变成一颗浑圆的宝珠!

李玉虎“啧啧”称奇,道:“乖乖,娘子这双手好巧!这石头被你这么一琢磨,真是价值连城啦!”

说著,拉起她一双柔荑仔细打量,只见它修长圆润,瘦不骨,又柔若无骨,捏在手里,不由令人心神驰!

朱如丹笑声如银铃,道:“公子你还不知道,大姊之双手可是有名的玲珑手啊!过去咱们玉女的用度,大半都是这双手赚来的呢?”

李玉虎奇道:“真的,就凭这一双玉手,如何赚呢?”

朱如丹笑道:“大姊的玉雕世上驰名,咱们向河南买了玉材,大姊随便雕刻一下,就能赚上万两银子!”

李玉虎双掌一指,发出“啪”的一响,把三女吓了一跳,而他却哈哈大笑,道:“这真是天助我也!”

他目光一转,见三女瞠目惨然,便又说道:“这两天我想到后如何行道,觉得兴利当兴天下利,除弊当除天下弊,只若像那游侠列传所述,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身而斗,那是小勇小善,不足为训,是不是?”

张出尘三人虽在江湖,一向只知除恶济贫,却从未听过这番论调,初甚愕然,但一转念间,尤其是张出尘,年龄较长、阅历已深,不由得恍然略悟,芳心更不由腾升起无比的敬仰,问道:“何谓兴天下利,除天下弊?”

李玉虎庄容道:“兴天下利者,是为天下百姓兴利,除弊亦然。”

朱如丹不解,道:“那不是官家朝廷的事吗?我辈游侠江湖,哪能兼善天下!”

李玉虎双目闪神芒,正道:“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辈游侠虽不屑为官,但可兴办于民有利的事业,让人民安居乐业,足食裕衣,不虑饥寒,不是比杀一恶霸、屠一小人更有意义吗?”

张出尘诚敬起身行礼道:“公子心存万民,泽被万代,襟阔大,志愿高远,妾身敬服,誓为马前小卒,供公子鞭策!”

李玉虎搂住她的纤,按她坐下,笑道:“你我夫一体,何分彼此,后烦劳之处正多,我还要先谢谢你呢!”

张出尘嫣然一笑,道:“公子一家之主,但有所命,妾身等敢不顺从?”

朱如丹笑道:“是啊:公子是我们的老爷,我们敢不听话吗?”

李玉虎反笑道:“真的?那好,现在老爷我肚子饿啦,你们快想点办法救救我吧!”

朱如丹拉著张出云一同起身,屈膝行了一礼,笑应道:“是,老爷!妾身就去准备!”

李玉虎待二女出,又道:“这几个石头,麻烦夫人巧手雕琢一下,明儿让翠儿一齐带到玉女去,算是我送你师父的礼物;另外,后之中还有不下千百万颗,咱们再去取一些来,以备将来创业生民事业之用,可好!”

张出尘原先真有点舍不得,及听说还有千百万颗,这才放心,亦笑著道:“是,老爷!”

李玉虎一把拉过他来,拥在膝头,“啧”的吻她一下,笑道:“以后好好办事,老爷有赏!”

张出尘双颊生,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怀中,凤目中闪出丝丝柔情,一臂钩住他的脖子,柔荑轻著地的酒涡,曼声低应道:“妾身心身均献于老爷,亦俱属老爷所有,敢不听命?”

李玉虎笑著把上的四只玉瓶掏出,放在边,道:“这药丸与玉髓灵等等,都由夫人掌管,等会你取出三粒赤龙丸、一粒上清丸、三杯灵另找空瓶装了,好翠儿带去!”

说著,又把头上天心笛取下,又道:“这天心笛乃万年温玉所雕,功效奇特,贴带在身上,寒暑不侵,滋,你三人轮挂著,必有妙用。”

张出尘双手接过,直觉一阵暖意传入肌肤,令人通体舒泰,百脉俱畅,尤其笛身翠绿晶莹,闪放碧光,不由大是惊奇,笑道:“老爷真是得天独厚,什么宝贝都被你得去啦!不过妾身想,这几天老爷练功正紧,还是自己带著,等七之后,再赐于妾身三人吧!”

李玉虎笑著为她挂在颈中,将玉笛在她双之间,趁机捏捏摸摸,大揩其油,道:“不是为夫夸口,我现在已达寒暑不侵的境地,是用不著它了,不过你要替我做个束发的头带才行。”

张出尘被他捏得浑身酥酥的,不由嫣笑连连,猛往他身上挤蹭。李玉虎心头砰然,伸手捏住她那玲珑的下巴,正待吻个痛快,却听外朱如丹叫道:“启禀老爷,开饭啦!”

张出尘佯嗔的白眼相加,挣扎起身,李玉虎“哈哈”笑著,两人手牵手步出外。

这次不止稀饭还有烙饼,不过配菜仍是黄豆、花生,吃得李玉虎大皱眉头。

匆匆饭罢,李玉虎道:“你们快去准备明天的东西,我去把埋了,下山一趟,买些应用的东西,你们需要什么,快快讲来!”

张出尘一怔道:“此地离镇甸少说有五、六十里,老爷现在去,何时才能回来?再说,冬天黑得早……”

李玉虎笑道:“你以为顺著大路慢慢行吗?直上直下,顶多来回四十里,天晚以前,一定赶得回来!”

张出尘道:“那么妾身陪老爷同去可好!”

李玉虎道:“你快去写信正经。我看娘子小丹陪我去就好了,你把玉笛给她挂上,免得冻坏了小宝贝!”

朱如丹雀跃笑道:“谢谢老爷!”

张出尘把玉笛取下,为朱如丹挂在颈下,放入衣里。李玉虎道:“谢什么?你当是去玩吗?回来你可得替老爷背东西,知道吗?”

朱如丹娇笑连连的应是,随即跑进去换衣服。张出尘道:“老爷也换件厚一点的衣服吧!外面冷得很呢!”

李玉虎并不怕冷,但为了不愿惊世骇俗,便道:“我自己没有厚衣服,要穿只好借师父的遗物了!”

说著,走进右手石,找了套皮里长袍穿上,顺手又拿了一顶风帽,及两百纹银出来。只见朱如丹已换上火红的劲装、火红披风,双颊之上也一般红似火烧,不由笑道:“我这小宝贝一身火红,走在你旁边一定不冷!”

说著,又走到张出云身边,拍拍她的面颊,道:“乖乖在家陪大姊,等会回来,带好吃的给你!”

张出云芳心自觉能干不如大姊,活泼又比不上朱如丹,加上个较内向,少言少语,一直与李玉虎搭不上话,便有种被冷落的觉。此际被李玉虎一指,一股甜意温心头,双颊羞红,容颜展开,娇声道:“谢谢老爷!”

李玉虎提起两片野猪,道:“去啦!把那袋雪拿了……”

四人一齐走到谷中,只见谷外一片白茫茫,寒冷无常,北风呼啸掠过,声势惊人。张氏姊妹不由得打个寒颤,赶紧运功护身。

李玉虎笑道:“你们回去吧!小丹,我先下去,你听我招呼再下,知道吗?”

说著,未见他作势,身子已平平飞起,落在十数丈下的林梢,双手一扬,已将两片丢在林中。

他仰头上望,扬声道:“小丹,下来吧!”

朱如丹的功力其实不弱,但为了尊重“老爷”,只得听他吩咐。这时一闻招呼,立即在谷口瀑布边施出一式红燕投怀,火红的披风扬起,在空中兜个圆弧,向下落去。待将临下林梢时,娇躯凌空一翻,缓住势子,轻轻巧巧的落在李玉虎身边。不过枝头吃她一,上下颠战,枝头的冰雪纷纷落下,显然比李玉虎差了一截。

李玉虎伸手拉住她,一同跃落地面,举脚一蹴,踢出一个大雪坑,道:“就放在里边好了!”

朱如丹把袋放下,李玉虎也将两大片野猪放落,举掌虚空一兜,四周冰雪纷纷聚拢,把埋住,然后道:“记好了地点,别找不著了,那才冤呢!”

朱如丹芳心暗暗惊佩,这“老爷”功力果然深不可测,闻言便拾起一枯枝在雪中,娇笑道:“以这枯枝为记,想来不会找不著的。”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还是你聪明,你冷不冷?”

朱如丹道:“爷的天心笛真是神奇,挂上之后,全身真气畅顺舒泰,一点也不冷呢!”

李玉虎握住她的玉手,道:“走啦!这一路上,你只要转身提气就好!我带著你去快些!”

说著,便施展“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真气由全身孔溢出体外,形成一道运行不懈的气帐,排空而起,贴著林梢上的冰雪,竟快似闪电般,向山下投去。

张氏姊妹尚在谷口,远远的望见李、朱二人,周身紫霞闪闪,疾若星赶月,竟似贴地飞行般,不由大吃一惊,张出云咋舌道:“姊,你看到了吗?这位老爷真像神仙一样,实叫人难以测度,妹子真想不透,他的功夫是怎么练的!”

张出尘目注远去的一道紫霞,叹口气道:“姊姊也不知道!不过咱们只要好好他,尽力协助他就够了!”

说著,两人回去分工合作,张出尘先用九天玄铁所制的小刀琢去十五粒宝石杂质,又写好一封详细的书信。张出云则空出一个背囊,把生药装好,又将石打扫清洁。炉子上烧了三壶开水,另外找出茶壶茶叶,静待著李玉虎两人归来。

张出尘把“玉髓灵”与药丸分瓶装妥,连同十粒宝石、书信放入背囊,把多出的五粒分别嵌入顶石笋作为照明。这时张出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道:“姊,咱们晚上怎么睡啊!”

张出尘也觉为难,想了一下,道:“谁知道呢?等老爷回来再说吧!”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册第四章新婚之夜

傍晚时分,天未入夜,李玉虎、朱如丹已然回来!

只见他肩上担著一副担子,担子两头放著四新棉被,还有一大包干粮、素菜,背上还背著一个大竹篓,里边放了各式杂物!朱如丹倒是两手空空,不过也背一了个竹篓,不过放的多是轻巧的女用物品!

张出尘姊妹赶紧接下,张出云且倒了两杯茶,双手捧了一杯先奉予李玉虎,娇声道:“老爷辛苦了,请先喝杯茶吧!”

李玉虎一口饮尽,放下茶杯,张出尘则忙著为他下风帽、皮袍,道:“早知道老爷要买办这么多东西,大家应该一齐去才是!”

朱如丹一边饮茶,一边笑道:“真的,姊姊要是去了,不把那家杂货店全买下来才怪!”

李玉虎在竹篓里拿起一包糖果,笑道:“来,快来吃糖!小丹,快把红蜡烛找出来点上,今儿个可是咱们大喜的子呢!不热闹一下多没意思!”

说著,每人口里了一粒糖豆,又道:“我看,咱们这里缺少桌椅,干脆把棉被统统铺在地上,席地坐卧,既方便又宽大,谁也挤不著谁,怎么样?”

张出尘姊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出尘乃道:“好哇!老爷和丹妹歇会儿,妾身两人再把地上擦抹一下,就可以了!”

李玉虎笑道:“这里无尘无灰,何必麻烦,把那边的被褥都抱过来铺平就可以了!”

张氏姊妹依言将两张褥子、两条旧被子、三个睡袋都铺在地上,四新被放在前边,李玉虎首先去鞋子躺了下去,道:“来,来,来,都到上坐坐……”

朱如丹燃上一对红烛,放在书案之上,又取了一大包莲子、花生、枣子、糖果、桂圆,放在被褥中央,三女去靴子,席地坐在李玉虎身边。

李玉虎道:“你们每样都吃一些,知道吗?”

朱如丹道:“我吃不下啦!为什么要吃这些?”

李玉虎笑道:“你没听人家说过吗?新婚之夜,新娘子都得吃的,这糖代表甜甜,这四样代表”早生贵子“,知道吗?”

朱如丹笑道:“吃这些就能早生贵子啦,我不信!”

李玉虎哈哈笑道:“光吃这些当然不行,不过再加上老爷播种就可以啦!”

三女都娇羞得低下头。李玉虎笑问道:“怎么样,你要不要早生贵子哇!”

朱如丹白他一眼,道:“你这么想儿子吗?那就请大姊先生一个吧!”

李玉虎伸手著她的大腿,故意逗她道:“儿子倒是不想,不过是想下种而已!”

朱如丹被他得浑身发,芳心漾,听了这话,更是羞上双颊,一把握住李玉虎顽皮的手,歪身倒在张出尘怀内,道:“大姊,你看嘛!老爷欺负妹子!”

三人一阵哄笑,乐也融融。

朱如丹又道:“刚才老爷在山下镇上,简直像饿死鬼似的,一口气吃了五个大馒头,素包子吃了十个,还喝酒呢!店里许多客人都直著眼瞧……”

李玉虎辩道:“他们哪是瞧我?还不都在瞧咱们火红的小仙女吗?那个杂货店老板娘,还直喊她仙子呢!”

朱如丹“咯咯”娇笑,道:“大姊、云姊,告诉你,那饭店伙计好有趣,他们听我喊老爷,私底下还议论纷纷呢!”

张出云问道:“他们都议论些什么?”

朱如丹道:“他们一个说:哪有这么年轻的老爷,我看叫少爷还差不多!另一个却说:我看这老爷不是凡人,说不定是皇上或者王爷微服出巡。另一个又说:皇上王爷会吃大馒头吗?我看一定是落难的公子。总之啊!话题一直围著老爷打圈就是了!”

张出尘笑道:“咱们老爷人中龙麟,比起皇上、王爷,只强不弱,只是这一身穿著有些寒酸罢!”

李玉虎乐道:“老爷有那么神吗?别捧我啦!”

张出尘正道:“依老爷的心志节、武功修为,要当皇上还不轻而易举?”

李玉虎握住她的棻荑,笑道:“当皇上太不自由,我没兴趣,不过倒想个钦差大臣干干,必要的时候,可以借助官府力量,或者惩戒一些贪官,为百姓多开一条活路!”

张出尘沉思道:“这得等咱们到了北京,再想办法?不过以爷的才具,只要能见著皇上,这钦差大人的差事,却也不难!”

朱如丹道:“是啊!到了北京,咱们闯进去,他敢不给。咱们一剑把他杀了,干脆爷就当皇上算啦!”

张出云急道:“你是要造反啊?这怎么成?听人家说,皇上是真命天子,是龙变的,爷能打得过他吗?”

李玉虎笑道:“好啦!愈说愈远啦!咱主张凡事不可强求,更不可执势凌人,蛮不讲理。要知道以暴易暴,杀伐永无休止,如何为民兴利?所以咱们第一步是先多赚钱。所谓”有钱好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第二步多花钱,花钱雇人做事,多做与百姓生活有益的事,你们说好不好!”

张出尘庄容道:“老爷高论,妾身前所未闻,真是胜读十年书矣!”

朱如丹不解道:“钱从哪里来,怎么赚法?开饭店吗?”

张出云嗤声笑道:“你怎会想到开饭店呢?凭你的手艺,有人肯吃才怪!”

朱如丹辩道:“你没听爷说要多做人吗?我只管收钱不行啊!”

李玉虎笑道:“她大概看我好吃,所以想到开饭店这个王意,是不是!”

朱如丹高兴道:“是啊!还是爷知道妹子的心。我就是看见爷见了,就想口水,若是咱们自己开一家,爷不是可以天天有大鱼大吃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一阵,李玉虎道:“丹妹这主意真的很好,若是咱们在北京买下一个大客栈,兼营酒楼生意,不是也很好吗?”

那知朱如丹却发愁道:“好是好,可是买客栈酒楼要好多好多银子,这银子到哪去赚啊?难道去偷去抢不成!”

李玉虎拉过她来,著她的脸蛋,道:“小乖乖,别发愁,这买楼的本钱就要看你大姊的了!”

朱如丹与张出云都不信,齐道:“大姊有什么办法?”

李玉虎笑道:“咱们这旁边有座宝石矿和一条金矿脉,只要你们大姊巧施妙手,把宝石杂质磨去,每一颗不都是银子吗?至于金矿,听翠儿说,又重又换不到多少银子,非有必要,就不要动它!”

朱如丹坐起身来,笑道:“真的,那咱们不是真的很有钱了吗?大姊,你说说看,这一粒到底能卖多少钱哪!”

张出尘笑道:“买卖是一种学问,所谓物以稀为贵,这宝石若是一下子出现太多,反而不值钱了。若以现在而论,市面上一粒这么大的宝石,最少可卖到一万两银子,若是手工做得巧,几颗宝石配搭成饰物,或项链,或手串,或钮扣等等,一套或可卖上百万两呢!”

朱如丹张大嘴巴叫道:“我的妈呀!一百万两,怎么拿得动啊?”

李玉虎大笑,道:“这个先不用担心!明先去选些回来,就烦劳夫人大施妙手,点石成金吧!”宋如丹妙目一抹,道:“爷,明天我也去好下好!”

李玉虎笑道:“还少得了你吗?明天你和云妹背竹篓,你大姊挑选,我负责装运金沙,谁也闲不著!”

朱如丹又道:“爷,我先声明,背竹篓可以,不过我也要选几颗喜的留著,不能都拿去卖了!”

李玉虎答应道:“好,好,你们高兴留多少都行,多得很呢!”

说罢,看看三女都怦然喜,心想:“女人真是奇怪,一些个石头有什么好玩!”口中却道:“好啦!这事到此为止,咱们该办正事了吧?”

三女一怔,一时不知他所指“正事”为何?李玉虎拉住张出尘,坐起,顺势在她上吻了一下,笑道:“就是这个,那个嘛!”

张出尘羞啐一声,曼声道:“这是什么正事?”

李玉虎正道:“夫居室,人之大伦,怎的不正?再说这几天,我更要藉此练剑,更是正经不过。对了,这七天之中,为夫要藉夫人的气,不能泰,对你们的内力颇有亏损,所以每人行三九之数,数毕可自行服九转上清丸一粒、玉髓灵一小杯,随即调息化解药力,以补不足。七之后,为夫再传”太清两仪降魔玄功“,调剂神。只要神能够独立,后不必坐息,功力也必定自然增加的!”

张出尘道:“妾身上回与爷天地泰,神似已独立,不知是也不是!”

李玉虎一掌搭在她脉门之上,一试之下,大奇笑道:“好,好,夫人果然已登堂奥,只是这招从哪里学来的呢!”

张出尘低声道:“妾身也不解其故,只知当时先醒,惊觉爷的真气在妾身体内窜行,便暗运神相随,这几天也皆循此路调息,昨服药之后,就产生了这种现象!”

李玉虎恍然道:“原来如此,这正是太清两仪降魔玄功的运气法门,它与一般内功不同之处也正在此。须知每个人都有二气、二神,不过不知如何调理罢了。”

他见张出云、朱如丹茫然不解,又道:“所谓神,乃主管人的思想、动作,而所谓神,则主管五脏六腑的活动,平常人是指挥不动它的。但我这玄功,不仅可以指挥它,而且还命它兼管真气的运行,若是它养成习惯,神就不必过问体内真气,神会随时随地监管著真气,让真气在体内运转不息。你们想,每天十二个时辰的运行锻链,比起有形的叠趺正坐,才能运转,进步是不是快得多呢!”

张出云、朱如丹不由瞪大眼睛,望著张出尘问道:“真的吗?大姊!”

张出尘笑道:“当然啦!愚姊虽不知口诀方法,但在爷真气的带领下,已然无脉不通,所以才能够返老还童啊!”

朱如丹道:“我不要还童,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长高一些!”

李玉虎笑道:“这个容易,在为夫为你贯通生死玄关之后,每次你锻链神之时,心中存想你要长的高度,不出一月,必定如愿!不过,我警告你,要是你长得比老爷还高,我就不要你了!”

朱如丹吐吐舌头,道:“我哪里敢哪!我只是希望和大姊、二姊一般高就好了!”

李玉虎笑道:“那你就好好量一量她们的身高吧,不要长过了头!”说罢,伸个懒站起身来,又说:“夫人先把灵及药准备好,咱们先洗个热水澡去!”

张出尘应了,便取来三杯一盘放在书案上。李玉虎道:“先给我一杯,一粒赤龙丸。”

张出尘依言取出药丸,倒了一杯奉给他。李玉虎服下,她又倒了三杯列在案头,并在瓶中倒三粒“九转上清丸”放在盘中,又将玉瓶收在柜中。

张出云道:“爷要在哪里洗澡,我去取水!”

李玉虎笑道:“外面有天然温泉,还用得著取水上来?去,大家一起洗!”

说著,便要衣,张出尘便上前为他解扣。张出云却有些扭捏,道:“那潭水太深太热,我和丹妹都不敢下去,爷和大姊去吧!”

李玉虎笑道:“怕羞哇!外面天漆黑,谁看得清楚?再说我是你老公,还怕我看吗?”

说著,已得只剩一条黑短,本来也想掉,但转眼瞧见三女面似朝霞,直盯著他,也觉得不好意思,便道:“光看我怎的,还不快衣服,难道还要为夫代劳不成!”

三女“哗”然娇呼,张出尘推他出,道:“爷先去,妾等随后就来!”

李玉虎知道她们还有些害羞,便不相强,乐和和的大步出,并道:“我在外面数到二十,谁最晚到,就罚她先陪为夫入房!一、二……三……”

他边数边去短,“哧”的跃入潭中,片刻又浮了上来,继续数数。待数到十五,中一阵莺声,三条仅穿著肚兜亵的人影已并肩奔出。

张出尘“噗通”一声跃人潭中,出云、如丹却一同跳进小溪。

小溪之水热度大减,深不及腹,但二女一跳下去,却已没顶,想是怕羞,不肯站直之故。李玉虎朗声笑道:“好,三位娘子无分先后,一起入水,想必都想与为夫入房了!”

三女都不答话,李玉虎又道:“洗澡还有不内衣的吗?”

朱如丹道:“老爷!拜托,别管那么多闲事好不好?”

李玉虎哈哈一笑,先不管她们,稍一沉气,已潜近张出尘背后,双手拉住她内,向下去。张出尘早巳知道这“顽皮老爷”的心意,于是双脚一蹬,游了开去,但内也顺势滑了下来!

李玉虎浮出水面,单手一扬,已将内甩上潭边,双脚微踢,又已到了张出尘背后。

张出尘生死玄关已通,目光何等锐利,觉何等锐?水波一动便已知道,没等他搂住,双腿一绞,身子疾转半圈,玉臂一伸,已和他四臂,面对面抱个怀,下面两腿一张,初在李玉虎上。

李玉虎心中“噗通”一跳,见她玉靥放光,凤目含口吃她那对菽顶住,下被她下肢,一阵心悸,腹中的气已被引动,原已缩入腹内的“金刚巨杵”已缓缓的伸出头来!

他俯首吻住张出尘两片樱念如涛升起,“玉杵”迅即长大,变成了一具如儿臂的“虎鞭”,直直的伸入张出尘下。

她领教过虎鞭的威力,此际察觉下多了,芳心大受,不觉骨酥软,有点气机不畅!

她用力挣开被吻的樱,大大了一口气。李玉虎替她解开肚兜的扣带,并轻轻拉下,只见单手又是一扬,那肚兜竟飞落在五丈开外的树枝之上。

张出尘妮声低唤“爷!”双臂一紧,又挤入他的怀中。

溪中张、朱二女,一见两人抱在一起,互相施个眼,悄悄潜回去。

李玉虎故做不见,悄声道:“咱们入房吧!”。

张出尘羞不可抑,双手紧搂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呻般道:“在水里?不行啦!妾怕承受不住,……上次裂伤才好……你不是要练剑吗?”

李玉虎双手轻轻著那两个光滑浑圆的部,悄声笑道:“上次昏不醒,才令贤受创,如今我功力大增,大小可以由心,绝不会再有闪失!”

说著,暗中运起无上玄功,眨眼间,那如儿臂的虎鞭,已缩成一细长的子。

张出尘诧异惊喜,料不到个郎功力已这般神奇。她为了足老爷的需要,顾不得羞怯,玉臂伸直,上身后仰,半躺在水中,一双凤目已然紧紧闭上。

李玉虎玄功已有八成火候,双目视夜如昼,见她这般羞怯颤战的曲意承,不由又怜又,而那半沈半浮的玉体,晶莹剔透,双峰在水中时隐时现,不由更是煞。

他一手握住玉腿,一手扶正“方位”,小心翼翼的轻轻推进,只觉得幽中壁垒重重,似有千门万户,颤动,尚幸滑润泽,又缩小一半,故才毫无阻碍的一滑到底。

张出尘本有如临大敌的恐惧,正紧张万分时,那知此刻一挥到底,竟无丝毫痛苦。虽觉宽心,心底却也有丝丝失望的情绪。

李玉虎可不知这些,他一手搂著圆,一手抚著晶莹的双峰,而入的细逐渐放大颤动,热力也逐次加强,在相接的小蕊上不断的研磨跳动。

张出尘可受不了他这一磨,全身酸、之至,却又找不出可以抓搔之处,忍不住玉臂一紧,贴身入李玉虎怀内,扭动摇晃,檀口微启,妮声呻不停。

李玉虎上身一仰,斜浮水中,随著晃动,载沉载浮,像一只不沈之舟。

张出尘怕把“老爷”入水中,偷眼张开一线,见李玉虎角含,酒涡浅旋,美目放光,似也在享受著无限乐趣,不由宽心大放,大力扭动起来!

片刻之后,李玉虎双掌托住她的双胁,轻轻把她上半身撑起,两人成“人”字型,同时口中唱起儿歌,道:“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我向外婆问声好。外婆叫我好宝宝……”

张出尘又羞又急,妙目大张,妮声低叫道:“爷,拜托别唱啦!待会把妹子唱出来,羞死人啦!”

李玉虎哈哈笑道:“怕什么?她俩又不是外人!再说咱们行夫之礼,乃是天经地义的正事,何羞之有?何况,你当我不唱,她们就不看吗?”

张出尘忍不住“哎唷”一声,趴下身子,道:“爷,求求你,别疯啦!咱们起来吧!”

李玉虎轻抚著她的脊背,沉入水中,仅出两人的头部,安她道:“好,好,不疯,练功夫该可以吧!”说罢,又以“千里传音”之法,对藏身内、在布帘后偷偷窥视的朱如丹,道:“小丹,把天心笛抛过来!”

朱如丹由头中取下玉笛,掀开布帘,玉手一扬,叫声“接著”,便见一道碧光,缓缓向潭中两人飞去。

李玉虎抬头接住,扬声吩咐道:“大家一起凝神调息。”

又在张出尘耳边低声道:“你以手代口,两掌在我命门上……”

他把玉笛含在口中,右手按住上端四孔,左臂绕过张出尘后颈,按住下端之孔,依天心笛谱的、夏、秋、冬顺序,吹起来!

霎时间,一缕清幽细柔的乐声洋溢飞散,谷中大地如一片光展开,万物欣欣向荣,生机盎然!

张出尘觉得身上的酥渐止,那具窍的虎鞭,变棉变软,已然停止颤动,一股温热气却已缓缓灌了进来,而她那幽深处的小蕊忽然自动张开,含住了虎鞭,著那股热气,与她的真元相合柑融,分别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肤末发梢,最后又合双掌掌心“劳”,然后回李玉虎“命门”大之中。

“命门”在人身背脊手央,真气灌入,即循督脉上行,绕行“百会”,下“印堂”,过“香”,分两“法令”,又合在下“承浆”,直下“十二重楼”,人丹田。

再由丹田分成数股,散入内脏各脉,入双腿由脚心“涌泉”折返,汇于“海底”,此处便是俗称的“生死玄关”,经此后绕,过“长强”、“肾俞”、“七窍九孔”至“命门”,又折往内行,转入“玉柱”“,再传入谢仙儿(?)体内。

这两股合一的真气,在笛声催动下水融,不分你我,而且愈聚愈多,愈走愈顺。三匝之后,已入“夏”曲,万物更见生生不息,两人合的真气渐似有形有质,在往张出尘体内之时,直听她全身上下传出轻微的“哔、啵”之声,血脉骨骼更见壮实。

片刻后“秋”曲已至,真气一震散成片片,由经脉中化为千丝万缕,循孔透体而出,变成一层贴肤运行的气罩,得四边水打漩,“哗”然声响,而水中、空中散于天地之间的灵气也渐渐投入聚拢,那运转不息的气罩也渐渐有了颜,闪出一道道紫霞光。

张出云、朱如丹两人原已溜入石,悄悄躲在布帘后偷窥光,及听得李玉虎吩咐,招出玉笛,便自依言端坐地铺运功调息。

笛声入耳之后,内力蓬成长,不须刻意搬运,真元便自然循脉转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觉畅,与平竟然大异。待“秋”曲奏起,两人真气亦能散达肤末发梢,淋淋的秀发,不觉便已干透。

盏茶之后,曲调一变,转入“冬”藏。

潭中两人,运行的真气逐渐透体而入,分别集中两人丹田,初时尚且缓缓转动,最后便随那笛曲尾音静止下来。

中两女,亦一般气实神足,宝像外宣,自觉功力又进一层。

朱如丹首先发觉奇异之处,低声道:“二姊,这怎么的陡然亮了许多,是不是出太啦!”

原来她三人在衣之时,已然吹了灯烛,取下宝石,中也原本一片漆黑。

张出云已有会心,笑道:“傻妹子,咱们功力又进步啦!现在才子时,哪里会有太?”

朱相丹惊道:“真的?那老爷功力比咱们深得多,夜里不是用不著点灯啦!”

张出云笑道:“大概是吧!你怎么啦!”

原来二女仍只穿内、肚兜,朱如丹此时巳钻到被窝中去了!

朱如丹道:“爷和大姊快回来了,还不睡下来,多羞人哪!”

张出云也拉棉被盖上,口中却“嗤”的笑道:“你没听爷说吗?咱们夫终须搏相见,有什么好怕羞的?上次你打头阵的时候,不是勇的吗?”

朱如丹悄悄伸手入被,狠拧她一把,叱道:“你不勇?我躺在里可看得清清楚楚,你还哎唷、哎唷的叫个不停呢!”

张出云这次真被她拧得“哎啊”了,她又痛又羞,一拉把朱如丹身上的棉被掀开,跨身上去,按住她的两臂,搔她的,笑骂道:“臭丫头,真会栽赃,看我不修理你!”

朱如丹起先还“嗤嗤”低笑,片刻后已然抵受不住,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阵笑,如一阵银铃清脆,由低渐高,由弱而强,加之她功力不及,气脉悠长,竟像是高山水一般,一泻千里,大有不可遏止之势!

潭中两人收功之后,通体舒泰,像已合成一体在水中载浮载沈,浑然忘记一切,此际突被一阵清脆的笑声惊醒,不觉莞尔。

张出尘娇媚无限,妮声道:“爷,谢谢你,起来吧!”

李玉虎轻轻吻她一下,缓缓收回“虎鞭”,笑道:“自己人别谢啦!这疯丫头真会笑……”

两人相拥著跃出水面,李玉虎轻轻一抖,已将全身水渍抖落,同时举手一招,已将林外树上的肚兜,招回手中。

张出尘亦暗运功力,蒸干身上发上的水分,并拾起地上她与李玉虎的内,两人手挽著手走进去。

朱如丹躺在地铺上,瞧见两个赤的人进来,不叫道:“爷……救命…

…“

张出云翻身钻入被内,也笑得直

李玉虎歪身坐在两人中间,笑问道:“你们俩干嘛?……”

朱如丹急了几口大气,抑住笑声,然后道:“她……二姊……欺负我……”

张出云急辩,道:“爷,别听她胡说八道、胡言语。”

张出尘穿好衣服,道:“别闹啦,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再胡闹,就请爷打你们股。”

话罢又对李玉虎道:“爷!妾身不必服用九转上清丸吧!”

李玉虎道:“夫人功力有进无损,不必服药,只须调运体会一下,便可以了!”

张出尘答应一声,收起一粒药丸,只服下玉髓灵,便去石上盘坐调息。

李玉虎躺在二女中间,低声问道:“两位夫人哪位先陪为夫练功?”

朱如丹急道:“长幼有序,她是二姊,当然她先!”

张出云道:“上次不是你先吗?”

朱如丹“啐”道:“上次是救人,怎做得准?”

李玉虎笑著把天心笛递给朱如丹,道:“好啦!就长幼有序吧!不过,你也是跑不了的!”

说著,掀起张出云的棉被,栘身进去,先替她去亵,解去肚兜,一边抚摸著她前的玉女峰,一边吻住她的红

张出云默默承受著「郎君“的抚,只觉体酥麻,心魂皆颤,口中的香舌被他得心头如捣,清凉的玉体已渐渐发热。

李玉虎腾身伏在她的身上,运功约束住擎天一柱般的“虎鞭”,缓缓伸“头”探路,待它接近水已泛的桃源幽之口,方始顺“水”推舟,缓缓的滑放进去。

张出云双臂搂著「郎君“滑润的脊背,玉腿极力张开,想到上次的”庞然巨物“,不由得暗骇颤战。哪知这”窍“内不觉半点创痛,一火烫的子,宛如灵蛇,一头便已顺利的攒入,顶在那最最的花蕊心上,一阵麻酥酸的快乐觉,霎时便已扩散全身。

她喉中忍不住“唔唔”出声,双脚蹬住铺盖,小腹微缩,便挣动。

李玉虎抬头放松她的舌,在她身边轻声说道:“别动!凝神放松,仔细体会气机运行的路径!”说罢,又复吻住张出云的樱,牙关轻启,将两人的舌头叠在一起。

张出云受念快的驱使,一觉酥,便搔抓摩擦以消之,闻言即强行忍住那股强烈冲动,瞑目等待。果然片刻之后,窍内虎鞭涨大,了每一丝“空间”,而一股极热气已缓缓蕊,输入丹田。

她受过警告,不敢运功,一切顺其自然,直觉那股热愈聚愈多,逐渐转动,不但将她的真元缓缓走,且缓缓向下移动,过“关元”、“中极”、“曲骨”、“龙门”,分两路绕过“幽”,直达“会”。

她陡觉全身一震,那热一冲而过,直达“长强”。再由长强沿脊骨而上,乃是督脉。经“腹俞”、“关”、“命门”、“脊中”、“灵台”、“身柱”

“大椎”、“哑门”、“风府”、“强间”、“后顶”,抵达“百会”,而全身又是一震。

由“百会”而下,经“上星”、“神庭”、“印堂”,到达鼻头的“素醪”。

又一分为二,经“香”、角的“地苍”,复会于下的“承浆”,再直下便是“任脉”。

任脉由“承浆”起,止于“会”,其中大有“廉泉”、“天突”、“璇玑”、“华盖”、“紫”,“玉堂”、“膻中”、“巨阙”、“上、中、下”

三“皖”,再下便是“神阙”、“”、“丹田”了!

这任、督二脉一通,张出云陡觉周身轻松舒泰,而自身真元与夫君灌入之气也已浑然成一体,周行三匝之后,气机壮活泼,宛如长江大河,滚滚如有质之物。

三匝之后,真气又至丹田,陡然分成四股,转向四肢攻去。片刻间,游行一遍,复回原处,眨眼间又再攻入五脏六腑。

张出云三思放松细心体会,但觉热所到之处,烫贴舒泰,且隐隐有“哔、啵”颤震之声。不一会,六腑走完,热聚于舌间,由舌上入夫君体内。

不过,她并无气机不畅的觉,因为下边的热仍在继续不断的输入,已由丹田开始再一次运行。

如此三进三出,充盈的真气陡然在丹田爆裂,化成丝丝缕缕,透出四肢百骸的孔,达于体外。张出云初初一惊,但瞬即体会到真气穿透皮肤后,立即又向中间聚合,眨眼间又在丹田形成一个强大的气团。

气团缓缓转动,转动中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在丹田,另一部分已循舌尖回李玉虎体内。

李玉虎缓缓收回舌头,低声道:“躺著别动,继续维持著放松状态,最好能睡一下。”

事毕,又对旁边的朱如丹道:“小丹,你去拿一杯玉髓灵过来!”

朱如丹睡在两人旁边,静静看著他们的一举一动,虽然隔著被子,看不见动作,心中亦十分讶异,猜不透这“功夫”如何使法?但还是不肯放松丝毫。

这时,听见李玉虎的吩咐,立即起身端来一杯玉髓灵

李玉虎举杯倒入自己口中,再俯首嘴对嘴吐入张出云口中,并道:“好好睡—觉吧!”

说著,缓缓收回仍在张出云体内的“虎鞭”,歪坐一边,为她盖好被子,又伸手拿过天心笛,放在她口双峰之间。

朱如丹低声惊问道:“爷,二姊怎么啦?要不要服药呢!”

李玉虎拥著她站起身来,笑道:“没事,放心吧!本来我打算借用你们的元,又怕你们受不了,所以才准备了药丸,但刚才与你大姊在潭中运功,忽然另有所悟。”

张出尘本在石上静坐,见他起身,也立即下地上前去,闻言低声道:“爷也替妹妹打通生死玄关啦!”

李玉虎左拥右抱的搂著她俩,走到案边,暍了一杯玉髓灵,笑道:“把药收起来吧!再倒一杯给小丹先喝。”

张出尘答应一声,为朱如丹倒了一杯,又将药丸收入玉瓶。李玉虎又道:“这是一举二得之事,彼此有益,比损人利己强多了!”

朱如丹饮下灵,不解问道:“爷,你说什么嘛?”

张出尘笑道:“等一下你就知道啦!不过你只要记著,千万不可运功用力,一切任其自然,放松四肢百骸,老爷自会安排!”

朱如丹犹有余悸的道:“可是好痛怎么办?”

李玉虎拧她股一下,笑道:“比这还痛吗?”

朱如丹“哎呀”娇呼一声道:“当然痛啊!比这痛得多啦!”

张出尘亦笑道:“爷是逗你玩的!愚姊保证绝不会痛!”

李玉虎又拥著她俩,走回地铺。道:“夫人先睡吧!等会我和小丹一块睡好了!”

张出尘睡在原先朱如丹睡过的角落,把另一边较宽的地方留给两人。李玉虎则搂著朱如丹躺下,替她光后盖上棉被,同时双手一阵摸,并低声道:“这几天咱们虽行周公之礼,却不是真个销魂,你要记住你大姊的叮咛,知道吗?”

朱如丹语声如蚁,道:“那爷就别摸嘛!人家好呢!”

李玉虎咬住她玉峰上的樱桃,,挑逗得朱如丹玉体泛热,软骨酥,幽之后,方始爬上去,运功将“虎鞭”缓缓推送进去。

朱如丹开始也甚紧张,待虎鞭刺入,不觉疼痛,才放下心。她记著张出尘的叮咛,瞑目清心,放松四肢百骸,不一会,便觉得虎鞭膨,正灌入一股火热的气

李玉虎驾轻就,依著适才的模式,会合“”二神,将朱如丹的元真气尽行化入自己的真元之中,接著为她打通生死玄关、四肢百骸及全身孔,使朱如丹亦进入超级高手之林,这才收回真气、虎鞭,并抬头松口,叮嘱她入睡,而他自己则躺在她的身边,憩然睡去。

清晨,李玉虎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睁眼一瞧,望见张出尘正悄悄提著昨天朱如丹背回的竹篓出去。而自己的怀内正依偎著一个美人,好梦正甜。

那是朱如丹,只见她娇颜上溢扬著甜笑,柔细的长发披散在枕上,一双玉葱也似的棻荑互握著,放在颔下。他悄悄掀起被子,向内偷瞧,却见里边赤条条,虽未著片缕,但双腿曲起,护著小腹,双肱护著部,躬著身子,活像个虾子。

李玉虎一向独睡,更无伴侣,年纪虽已十八,童心仍是极盛,他故意装睡,悄悄的一伸左腿,跨放在朱如丹身上。

朱如丹一惊而醒,伸手正想推开,但张开杏眼,瞧见李玉虎仰天而卧,似仍末醒,伸出的玉手便又悄悄的收了回来。

她静静瞧著李玉虎左边那只白里透红的耳朵,厚如垂珠的大耳垂以及高通天的鼻梁,眉心中央浮凸出的一颗红痣?不由恋横溢,伸展四肢,向前挤进,探头轻咬轻那只肥大的耳垂。

李玉虎本是侧目窥视,被她一挤,左腿滑下,左边的手臂、身子却碰到朱如丹润滑的玉体及耸起的双峰,左手背也碰到茸茸的下腹,加之耳垂被她一阵,陡然间心弦大震,一股热由耳下直灌足底,念也如水一般渐渐升起。

李玉虎心头暗赞,这小妮子真是天才,真会逗人,口中却故意趁她轻咬之时,“哎唷”叫出声来!

朱如丹当真吓住了,就像小偷当场失风,被人捉住一般,她赶紧松口,用手去,又羞又窘的急道:“对不起,爷,吵醒你啦!对不起……”

李玉虎转侧身子,与她面对面,伸手搂住她,笑道:“小个头饿啦?想吃人是不是?”

朱如丹急道:“不是啦!我……我……”

李玉虎左手掌一翻,捏住她下腹茸,道:“我是说这里面……”

朱如丹玉靥红,否认道:“不是嘛!我只是觉得爷的耳垂好长、好大、好可,忍不住就……把爷吵醒了,对不起嘛!”

李玉虎笑道:“不是吵,是咬。你咬得我好痛,不行!我也要咬你一口。”

于是朱如丹身子躺正,拨开秀发出耳朵,道:“好嘛!爷要咬就咬好了!”

李玉虎凑过去,伸舌在她白玉也似的耳轮上一舐,朱如丹玉体一颤,呻般道:“唔,唔,好难过,好!”

李玉虎轻轻咬住一,朱如丹嗤嗤娇笑,叫道:“不行,不行……死了!

哎唷……哈哈……受不了啦……“

这一阵脆笑,把张出云吵醒了,睁眼见两人笑成一堆,正待悄悄起身,李玉虎已然发觉,放开朱如丹,道:“你醒啦!你过来看看,这小丫头疯了!”

张出云拉著被子挨过去,笑道:“她本来就疯,整天嘻嘻哈哈的,最乐啦!”

朱如丹忍笑辩道:“真的嘛!不信你试试!”

张出云间道:“试什么?我才不像你呢!”

朱如丹道:“爷让她尝尝味道,看她?”

随即李玉虎翻身拘住张出云,拨开秀发,轻舐她的耳轮,张出云一阵心悸,心如火烧,泛滥,忍不住呻道:“哎唷,好难受,爷,别舐,别舐啦!拜托!”

朱如丹趴在李玉虎背上,看著张出云一脸又是难过,又是受用的表情,奇道:“奇怪!怎的你就不觉得吗?”

李玉虎也觉奇怪,便换个地方在她的腋下轻轻一搔,陈出云全身一,立即“哈哈”娇笑起来。

李玉虎恍然道:“原来每个人的处不同,搔她这里,她就笑啦!”

朱如丹探手去搔另一边,道:“我试试……”

张出云“哈哈”笑著,双腿踢,棉被已被她踢开,出半截如玉的身子,双峰堆雪,笑得抖,峰上的两粒樱桃已然涨起。

张出云惊呼一声,舒臂抓住朱如丹的手臂,用力一拉,已将朱如丹由李玉虎背上拖了过去,盖在她的身上,两人赤身相叠,双峰相碰,也是第一次,不由又是心惊,又是新鲜,忍不住笑做一团。

李玉虎看著有趣,也忍下住放声大笑起来!

张出尘由外端著面盆进来,见状笑叱道:“你们俩疯啦!还不快点起来!”

二女赶紧分开,朱如丹翻过另一边,钻入被内,张出云也飞快把脚下的棉被拉起,连头脸都盖住了。

李玉虎笑道:“夫人一大早忙什么去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张出尘笑颜如花的道:“没什么啦!都是些琐事,老爷要起来吗?待会儿翠儿说不定就要来啦!”

说著,已将李玉虎衣服拿来,去靴子跪在地铺上,为他穿扣小褂,那神情真像是个小母亲照顾儿子一般。

李玉虎坐直身子,双手在她上、腋下又摸又搔,得张出尘扭转不停,强忍著笑意,道:“爷,老实点好不好?”

李玉虎干脆把她按坐在腿上,俯首吻住她的樱

张出尘挣扎两下,未曾挣,娇躯一转,玉臂搂住他的脖子,便也尽情享受起来!

朱如丹两人趁机穿起衣服,正待出,便听外翠儿脆声叫道:“新郎、新娘起了没有?我来啦!”

李玉虎松开张出尘,道:“请进……”

张出尘红著脸站起,施个眼要李玉虎穿上子。李玉虎吐著舌头,套上短。张出云掀开布帘,已把翠儿请了进来!

翠儿一迳飞落李玉虎肩头,“哈哈”脆笑道:“大被同眠,俊哥儿可是福无边哪!哈,哈!”

李玉虎笑道:“这哪里有大被?你瞧不见是四吗?不过你这主意不错,夫人,你们带了针线没有?我瞧把四起来,大家一起盖,确是不错呢!”

翠儿用喙划著李玉虎的俊脸,笑道:“羞,羞,羞,你真不害羞哇!大被同眠?没见过。”

李五虎笑道:“奇怪,不是你说的吗?这有什么好羞的,你嫁个老公,不是也和他一起睡吗?”

翠儿头—伸,“梆”的在李玉虎头上啄了一口,“呸”道:“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好,我说不过你,咱们换个话题,你们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张出尘笑脸相,指著一边布袋,道:“这一包就是了,不知你拿得动吗?”

翠儿飞过去,落在布袋之上,双爪抓住绳索,鼓翅飞起,在中缓飞一匝,又复落下道:“没问题,再多一倍也拿得动,好,还有事吗?我走啦!”

张出尘道:“黄山玉女在”始信峰“,是一大遍道观,四周妹子虽布有阵式,但从空而降,当不致有问题,是吧?”

翠儿笑道:“奇门还是八卦?这也难不倒我!你对你师父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出尘道:“妹子都写在信上了,对此地情形,烦你得再说一说,最好等我师父复原之后再回来,这样妹子三人也比较放心!”

翠儿笑道:“没问题!俊哥儿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李玉虎已身站起,正在著衣,闻言笑道:“吩咐不敢当,你替我问候夫人的师父,就说我们下山之后,明年一定会去拜见她老人家;同时盼你早去早回,别在途中贪玩路,或被别的鸟儿住,跟人家成亲去了,知道吗?”

翠儿“啐”他一声,笑骂道:“像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跟你说了,我去啦!”

张出尘上前掀起布帘,翠儿提起布袋,一闪而出,眨眼间已由谷中飞出,一闪不见!

张出尘回身笑道:“妾身看这翠儿也上爷了,否则不会每提到嫁人之事,她就生气。”

说著,便拉著李玉虎坐在唯一的椅子上,自己则站在后面替他梳头,又道:“爷,你这头发是梳上去东起来?还是披著?”

李玉虎问道:“这有什么不同?我一向披散惯了,束上去就得天天戴帽子,多麻烦!”

张出尘道:“世上习俗,男子二十而冠,过两年也是可以,要是再披著,妾身替老爷修剪一下,好不好!”

说完,又比划著道:“额头向前剪齐,后面也太长了,剪到肩下多一点,妾身已做了一条绛头带,为爷东额束住就不怕它飘了,好不好!”

李玉虎笑道:“要剪就剪,你早有预谋,还问怎的?”

张出尘笑道:“妾身想是想过,可是爷不点头,妾身敢吗?”

说著,便取出一条新的绛带子,为他量好头围,又用针线死,再取出一把剪刀,竟真的替他修剪起来!

张出云此时自外面走进来,道:“稀饭好啦!要开饭了吗?”

张出尘手下不停,口中道:“马上就好,妹妹拧个巾来,替爷擦脸!”

张出云拧了巾,站在旁边等著,待前额剪完,便替他小心的抹脸。

张出尘把背后长发剪成弧形,又用头带为他箍住,前额的短发自然的飘在头带之外,衬著带子中央缀上半片红宝石,大如指甲,更显神采焕发、俊美无俦!

张出云忍不住赞道:“这一来,爷更美了!”

李玉虎伸手摸著额头上的宝石,奇怪道:“平时我用头带,最难过的是眉心上的痣,总觉得慌,今天怎么没这觉?”

张出尘笑道:“妾身已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在布及宝石上都预先留个,怎会著爷的痣呢?”

李玉虎握住她的棻荑,放在边亲亲,道:“你不但小手灵巧,心思更是细腻,真叫为夫谢不已!”

张出尘芳心大悦,却道:“爷千万别这么说,真论起来,爷改变了妾身等一生的命运,我姊妹才应该谢爷呢!”

张出云亦道:“爷昨夜为妹等打通玄关,妹子还没机会谢谢爷呢!”

李玉虎起身拥著两人,向外走去,笑道:“客气话都别说啦!吃饭要紧,饭后还有得忙呢!”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册第五章剑丸初成

饭后李玉虎指著水潭之上,道:“三位贤,你们看那十多丈高处有一口,便是通往后之路,你们能上去吗?”

朱如丹笑道:“昨天我和二姊多半不行,但今天大约不成问题,只是没试过,不敢说—定有把握!”

李玉虎把昨天买回的两个竹篓叠在一起,用麻袋装著背在背上,笑道:“那么大夫人先上,为夫在下边接应,万一跌到水潭里,我好捞你上来!”

张出尘紧紧带,走到潭边,却又叫停,飞快的掠进石拿出一个背囊,放在李玉虎背后的竹篓内,道:“这里面是药和玉髓灵,麻烦爷背一下,万一妾身跌落潭里,就糟糕了,

她站在潭边,全身调息轻身,陡地一式“旱地拔葱”,向空拔起十丈,半空中右脚一点左脚脚背,斜斜向口扑去。及近口,玉臂一震,“分花拂柳”,拨开垂在石壁上的蔓藤,落在口边沿。

朱如丹仰头上望,咋舌道:“乖乖,真危险,差一尺就掉下来了!”

李玉虎道:“老大的姿态美,功力纯,只是用的势子不对,太费劲了!”

朱如丹道:“那怎么办?”

李玉虎道:“下午为夫教你们‘大挪栘六合神行’法,现在最好先用助势,你们从谷口起步,施展轻功,再在潭边跃起,就省力多了!”

张出云道:“爷这方法不错,我先试试!”

她几个起落,跃到谷口,再返身踪跃飞驰,眨眼间来至潭边,双脚一顿,斜斜往口扑去!

哪知到了十三丈处,上冲之力用尽,竟向石壁之上撞去。

朱如丹吓了一跳,尖叫一声“二姊加油!”张出尘俯首下望,自然看得更清楚,纤纤玉手握住一支蔓藤一抖,口中已招呼道:“二妹抓好!”

蔓藤出丈余,向张出云。她右手一拉,借力使力,向上拔升两丈,方始钻入口。

朱如丹纤手轻拍著酥,道:“吓死我啦!”

李玉虎笑道:“怕什么?有老爷在下边等著,还真跌得著你们吗?该你啦?

不过你要注意,起跳要早五步,用单足,不要使出十成力,万一跳不了那么高,还可用你大姊的方法,空中点脚再起,知道吗?“

朱如丹点点头,可怜兮兮的道:“知道有什么用?没把握叫人怕怕!”

李玉虎安她道:“免惊,有我在下面,上不去也没关系,放心啦!”

朱如丹走到谷口,边走边运真气。返身向内时,全力冲剌,在距潭尚有半丈之时,陡然娇叱一声,单脚点地掠起,斜向口飞去,眨眼间,竟分毫不差地跃进去。

她乐得声大叫,转身向下喊道:“爷,看你的啦!”

“啦”音未落,眼前二化,李玉虎已然凌空站在外,笑道:“你堵在口,叫我怎么进去!”

朱如丹“哎唷”一声,惊退三步。

李玉虎上前拉住她,道:“竹篓你背著,我到前面带路!”

下竹篓,为朱如丹背好,挤到前面,又道:“这边较黑,且一路往下,地上都是金沙,你们手拉手,跟我来吧!”

他牵了张出尘,七转八弯的向下疾行,片刻间已走出窄,进入广大的石中。

三女一瞧那石中处处是光华闪烁的宝石,都不由大喜若狂,朱如丹娇笑如银铃,道:“这下咱们真的发了财啦!”

李玉虎在朱如丹背上取下另一竹篓,麻袋,又把放玉瓶的挂囊,予张出尘,竹篓予出云背著,笑道:“你们三人去取宝石,我在此先装两袋金沙运出去,再来帮你们!”

随即,张出尘自囊中取出两把雕刀,一把予出云,道:“咱们分途并进,丹妹跟愚姊一路。你去右边,取石之时,千万不要割伤了宝石,像这样……”

说著,她就身边石笋上挖下一块红宝石。放在朱如丹背后竹篓之内。朱如丹灵机一动,拔下发上著的头簪,顺著宝石边沿向内一,竟像入豆腐一般容易,再轻轻沿著宝石一转一挑,一块大如鸽蛋的红宝石已被她挖了出来。

声大叫,道:“姊,我也会,篓子给你。爷,你的麻袋借我!”

她拿了一个麻袋,由中央一路挖出,张氏姊妹则走两边。

李玉虎装好一袋金沙,单手一提,足有两百多斤,便即沿而上将金沙先行送回居处,又带了一个麻袋回来,却听朱如丹叫道:“大姊,你来看哪!这不是玉髓灵池吗?”

张氏姊妹跃到朱如丹立身之处,果见顶中央垂下的巨大石笋中有一玉池,池中已积了数滴体,正是玉髓灵,散出一股清香的气息。

张出尘望著那巨大石笋笋尖,只是略有意,滴下一滴,不知要等多久时间,不由叹道:“这灵只怕半天才有一滴,咱们爷却一次收了这么多,真是福缘深厚,这一池子,怕不要滴上百年呢!”

又见池边原有的翠小树已然枯萎,又道:“这便是结朱果的树了。朱果既落,若再重生,怕也要千年以后了

李玉虎又拿回一袋金沙,掠飞过来,见三人只采了半篓宝石,便道:“怎么罢工啦?走,我带你们去瞧瞧祖师爷的府去!”

四人来到玉之中,李玉虎率先向正面玉壁下拜,三女也跟著一同行礼。李玉虎起身之后,走到右边玉壁边,用手一推,只听得一声轻响,原来宛如一体的玉壁竟现出一道门户隙,向内陷入半寸。

李玉虎以掌心住,向右一推,“隆隆”声中,那玉门已向壁内滑进,显出里面一间光亮的玉

四人进去一瞧,只见内室约两丈见方,正面以玉石雕著一排书架,架上散放著十几册占籍,及十几个大小不等的玉瓶。底边有一云,亦是白玉雕成。室顶四角各嵌著一个大如蛋的夜明珠,闪放出白光华,照得室内纤毫毕现。

张出云喜道:“爷,这里有好多书呢!你看过吗?”

李玉虎笑道:“我叫老二看的,还没空叫他告诉我呢!你有兴趣就看看吧!”

朱如丹奇道:“老二?他是谁?”

李玉虎道:“我的元婴哪……”

张出尘大惊,道:“什么?爷已练成元婴?怪不得爷的功力这等深厚难测!”

李玉虎笑道:“这好像也没什么难嘛?等你到了火候,自然也可以呢!”

张出尘叹道:“爷若无朱果、玉髓灵及九转赤龙丸之助,只怕不会如此容易,妾身不敢妄想。”

朱如丹不管这些,却道:“爷,等会咱们走的时候,可不可以把这几颗夜明珠带走!有了它们,以后就不必点灯了!”

李玉虎道:“这是祖师爷遗留人间之物,咱们拿去用可以,但千万不能拿去卖。对了,咱们就当它是传派之宝吧!”

他见张出云坐在云边,看书看得入神,便上前接过她的竹篓小刀,道:“你在此地看书吧!我们去采宝石,等会回去时再叫你好了!”

朱如丹问道:“什么书这么好看?这么人?不会带了去吗?”

张出云道:“这本是阵图之学,十分深奥,另有五行真气总诀、游龙剑法诀要,都是失传已久的绝学,咱们带回去研究,可好!”

李玉虎笑道:“当然好,只要你有兴趣,多读书总是好的。

于是,张出云把十几册古籍皆放在篓内,道:“能带回去,也不急于一时啦!还是去采宝石吧!”

张出尘也把架上的玉瓶装入挂囊,朱如丹道:“走啦!爷,拜托你取下夜明珠来吧!”

李玉虎运出字诀,举手连招,四角之上的夜明珠纷纷落在他的掌中,然后分予三人,每人拿著一颗走出来,又将门关上。四人一起采集宝石,不到半个时辰已装两大竹篓、一大麻袋。

四人循原路而回,走在窄口中,两女拿出夜明珠照路,只见那窄不仅地上铺金沙,便是两边石壁也一般金光闪闪,一路不断,不知蕴藏有多少黄金。

朱如丹咋舌道:“爷,这里金子怕不有几十万斤,怎么拿呀!”

张出尘笑道:“别财了,光这三篓宝石已难计算,还要这全部做什?将来若有需要,再来挖取也不迟啊!”

朱如丹道:“那爷刚才取了两袋做什么?”

李玉虎在前面笑道:“我是为了就近购买物品。山下小镇都是穷苦人家,你拿宝石去,能换多少银子?”

四人走到口,李玉虎背上一个竹篓,双手一边提个竹篓,一边抓著麻袋,飘飘而下,轻如一羽,落在水潭边。先把东西放在二芳,才回身说道:“下来吧!”

朱如丹娇叱一声,一式“燕归巢”,头下脚上,向下飞跃,离地尚有五丈之时,凌空一翻,双臂一震,缓住下落之势,娇躯已然转为脚下头上,轻巧巧落在潭边草地之上。

接著,张氏姊妹也同式跃下,随后三人分别将宝石携入玄子所居石。张出尘见天已至申初,便道:“老爷你去休息,二妹、三妹去升火做饭,这些妾身一人收拾就够了!”

李玉虎道:“刚才听云夫人说,这堆书中颇有玄妙,我可要想一想,或许将来会用得著。”

张出尘笑道:“快去吧!等吃饭时再去请爷!”

晚饭后,四人在谷中漫步,李玉虎将“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口诀传授给三女,并指导她们在空地上依法练习。李玉虎道:“这种行步,不但要有深厚的内力,而且还须配合本门玄功,得将真气排出体外运行,方能施展如意。这一点,长夫人勉强可以,至于你们两个,就得多多加油了!”

朱如丹笑道:“爷的玄功,昨夜已得初步法门,如何运用却是不知,爷何时也教教我们哪?”

李玉虎恍然道:“对了!小丹不提,我倒忘了。好,现在我就把运功口诀告诉你们,以后每卯、酉坐练两个时辰。”

接著,他把口诀低声传予三女,待三女完全领会,酉时已到。李玉虎道:“好,现在你们三人人练功吧!练功前再各服一杯灵、一粒赤龙丸,我相信用不了几天,就可以顺利施展神行步了!”

三女依言去中服药练功,一个时辰之后,各个玉靥含笑的走了出来,一见李玉虎独自睡在溪畔草地之上,张出尘首先道:“爷的玄功果然神妙,加上九转赤龙丸、玉髓灵的助力,妾身已能将真气运行体外了!”

李玉虎拍拍身边,让三女坐下,笑道:“夫人功力本厚,再加药力之助,三五不难大成。你们两个呢?”

张出云道:“妹子比不上大姊,对玄功法门的运用尚难掌握!”

朱如丹亦道:“我虽觉真气蓬,却也和二姊一样!”

李玉虎轻拍著她的棻荑,安她道:“今夜为夫再为你们锻链神,过不了几天,一定可以与你大姊并驾齐驱。”

他把头枕在张出尘腿上,又道:“刚才我想,等翠儿回来之后,再请她去一趟北京,为我娘送些宝石去。若是能在京中卖得好价钱,就请我娘在北京先买下一座客栈。那么我们回去,就不必住院啦!”

朱如丹首先道:“好啊!咱们把婆婆接来同住,最好也能把公公接到一起,一家人不就团圆了吗?”

李玉虎叹了口气,道:“我爹是谁,到现在还不晓得,从前我问过娘,但她总不肯说,只叫我好好练武,别辜负了爹一番苦心,还说等我大了再告诉我。这次回去,非得问个明白才成!”

张出尘人生阅历较多,此际道:“依妾身想,公公必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怎会不愿与婆婆同享家室之乐?若说他薄幸无情,婆婆又怎会不恨他?反时时以他为念呢?”

朱如丹道:“说不定公公早已有了家室,所以……”

张出尘摇头,道:“哪个男人没有三四妾?何况婆婆也会武功,难道会怕他家有母老虎,不敢进门吗?”

李玉虎沉思片刻,道:“娘生,有男儿的情,你们不要以为她当过女,又开院,就以为她整天愁眉不展,以泪洗面,像个可怜小女人似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出云双手握住玉虎的双脚,制止那脚指头在她身上动,并笑道:“爷,快说来听听,婆婆是怎样情,将来见了面,也好应对啊!”

李玉虎两眼望著夜空,回忆道:“娘生我的时候,大约已做了那家院的老板了。自我记事开始,我们娘儿俩便同住在后院一座小楼上,等闲人连那后园都不准进入。不过,我娘的朋友很多,三教九,达官显要,都是小楼客厅里的常客。”

话匣子一打开,一泻千里,他又道:“后来,她又扩大营业,把后院紧邻的一家院也盘了过来,我们住的小院子也加大一倍,还建了一排房舍,并买来一批又一批的小女孩,请了教习,教她们琴、棋、书、画,也请了武师,还教她们防身之术呢!”

朱如丹奇道:“做女学功夫干嘛?”

李玉虎笑道:“别打岔嘛!你一打岔就了!”

朱如丹忙道:“好,好,我不敢了,爷快说吧!”

李玉虎继续道:“记得五岁以前,我娘天天些药水叫丫头替我洗澡,得我身上整天有股药味,难闻死了。五岁以后,我师父就来了,他住在楼下客房里,教了我三个月的练功口诀,等我完全学会了才走!”

“师父走后,娘就叫我跟那群丫头一起上学,起初我还不肯,还被我娘狠狠的打了一顿呢!”

三女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位“婆婆”并非简单人物,可都不敢嘴,以免打断了“老爷”的话兴。

哪知李玉虎却又说啦:“喂,你们这三个老婆是怎么回事?老公被老娘修理了,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吗?”

朱如丹笑道:“哎唷!妹子还敢开口吗?再说,爷五岁时挨的打,现在还会痛吗?”

李玉虎“嘿嘿”笑道:“怎么不痛?这可是我老娘唯一的一次痛打,当时我足足在上躺了三天,也是唯一一次看见老娘眼泪!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惨兮号的呢!”“

张出尘著他躺在腿上的脸,曼声道:“婆婆是恨铁不成钢,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哪能不泪?看来她老人家果然是风尘奇女子!”

李玉虎笑道:“你倒是娘的知己,当年她也曾这般说过;而那些三教九的朋友,也是这般称呼娘呢!”

张出云迟迟疑疑的道:“妹子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李玉虎握住她玉手轻轻捏了一下,道:“你是我老婆,有什么话不能说?”

张出云道:“妹子觉得婆婆游广阔,又会武功,既能干又有钱,为什么还做这种生意?”

李玉虎一拍大腿,坐起身来,道:“说得也是!记得我十二岁随师父来此之前,也曾问过娘,何必做这种生意,你们猜她怎么回答?”

三女瞠目相望,哑然摇头。李玉虎等了片刻,见都答不出来,方才有点得意的道:“我娘当时只说了九个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三女仍然似懂非懂,李玉虎又道:“当时我也不懂,还想追问,我娘便说小孩子不懂就别问啦!近几年想想,倒是颇有道理。皆因自古至今,何时何处没有院?我娘不开,别人就都不开了吗?与其让别人开,不如让我娘继续经营。”

朱如丹道:“这话什么意思?妹子还是不懂!”

李玉虎解释道:“我记得在家时节,娘从人市场买了些小女孩回来,因材施教,教到十六、七岁才正式下海,但对客人留不留宿,则全由姑娘自己决定,并不强迫,只要姑娘有了中意的郎君,愿意从良,身价也端视对方的诚意与财富而定,绝不故意刁难,有的姑娘,说不定还得赔上一大票嫁妆呢!”

朱如丹笑道:“这不和嫁女儿没两样吗?”

李玉虎笑道:“那可不?娘对每个姑娘,就像对女儿一样,绝不打骂强迫。

刚才不是说吗?我住的院子前后各有一家,分别接待不同的客人,一边专门接待文人雅士,一边接待武林中人。过去一般来北京赶考的举人及高中进士的新贵,都喜到我们院里来选个小妾或是老婆,带了去上任呢!“

张出云奇道:“这又为什么?”

李玉虎笑道:“院中姑娘不仅琴、棋、书、画均有涉猎,而且武功亦有柢,再加上容貌秀丽,情温和,还学了一套媚功,保证闺房之乐乐无穷,身价银子又可多可少,这是多便宜的事啊!尤其出京上任的县太爷,今后外放千里,路途不静,娶个会武功的妾,不等于找了个贴身保镖吗?”

张出尘三人恍然大悟,不由对这位未曾谋面的婆婆敬佩有加。张出尘道:“婆婆持佛门慈悲之旨,不计个人名誉,利害得失,亲人地狱救人,实在伟大,当今世上,只怕再难找到第二人了!”

李玉虎道:“这也是环境使然,若是娘当年不被卖入青楼,或是我爹肯与她共同生活,娘也未必能如此呢!”

张出云道:“爷说得不错!将来咱们回去,娘为了咱们,也未必会继续经营了呢!”

李玉虎道:“所以啊!刚才我才想到请翠儿再去一趟北京,一来也替老娘送粒药去,二来送几颗宝石,看能卖得多少银子,先买一家客栈;至于院,不妨托个可靠的人代管,你们说好不好!”

张出尘笑道:“当然好哇!这客栈生意咱们虽然外行,但想来婆婆也一定晓得经营之道,而且客栈房舍多,必要时还可兼营其他生意。”

朱如丹拍手笑道:“咱们还可兼营酒楼,那么家里就不必开伙了!不过这需要很多银子,咱们怎么搬下山呢?”

张出尘道:“此山高出云表,驼马难登,妾意咱们先得在山下小镇上建一据点,无事时先运一些宝石金沙下去,明年开再买几辆大车马匹,雇上几个车夫,一路运往京城,就省力省事得多了!”

李玉虎伸个懒,站起身来道:“好哇!过两天咱们一同下山。今儿天已不早,该上了吧!”

随即,四人回到内,依照昨夜的顺序,陪李玉虎练功。李玉虎又一一为她们锻链了“神”,一直闹了两个时辰,三女方始睡去。

李玉虎却单独盘坐一边,凝神运功内视,只见“元婴”得三女真之助,已然更行凝练,亦正忙著玄化两极,以求达到“融合”、“无”、“返璞归真”的境界,而那时便可和“九天玄铁”所铸的“剑丸”分合自如了!

李玉虎此刻以神投入,与神合力聚练,功效自然更大,片刻间,渐觉“剑丸”颤颤而动,已有逐渐离之势。

一早,李玉虎被一阵振羽鼓风之声惊醒,他缓缓分神为二,一跃而起,见三女仍在甜睡,便悄悄穿上衣服,外,果见翠儿双爪提著一个超大型的布袋,闪电般面飞来。

李玉虎“咯咯”朗笑,道:“翠儿你回来啦!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翠儿把布袋往口一放,束翼落在李玉虎肩头,脆声叫道:“哎唷,妈啊!

可累死我老人家啦!那玉女的老主,恨不得把全的东西部在这个破布袋里,真会整人……“

李玉虎一提袋子,便知它有两百多斤,不由笑道:“这么重,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不会不拿吗?”

翠儿“哼”了一声,道:“老道姑口口声声叫我仙长,是道家的长辈,还给我叩头呢!我好意思推卸嘛!现在想想,真是上当……”

李玉虎带著她走到吃饭的凹桌边坐下,翠儿跳到桌上。李玉虎安她道:“等会叫出尘拿一粒九转赤龙丸为你补补真元如何?”

翠儿脆声笑道:“这还差不多……”

他俩的语声对话已把中人惊醒,三女迅速起身,朱如丹首先冲出,老远就叫道:“翠儿,你回来啦!我师父好了吗?”

翠儿应道:“你师父要是不好,我老人家能走得了吗?”

张出尘正拿了一颗九转赤龙丸,与张出云先后出来,闻言大喜,忙上前跪倒叩首,谢道:“出尘叩谢翠儿你老人家传药救助家师的恩德!”

翠儿一跳,又跃上李玉虎肩头,道:“大少,翠儿不敢受这大礼,你快起来吧!”

张出尘起来,把玉掌伸到翠儿面前,笑道:“这一趟来回万里,若非是你,谁能如此神速?你虽玄功通神,终也十分辛苦。这一粒九转赤龙丸,盼能为你解劳!”

翠儿“哈哈”脆笑,伸喙下赤龙丸,道:“大少善解人意,我这趟也算不虚此行。你们的嫁妆都带来了,自己看吧!我可要去休息一下了!”

说罢,鼓翼飞去。朱如丹提起布袋,放在桌上,道:“乖乖,重呢!”

李玉虎笑道:“不知有吃的没有?”

张出尘打开布袋,见上层有个油纸包裹,打开一瞧,竟都是素、素鸭及各式素菜,足有十几种。

张出云忙著升火、洗米,朱如丹把已热的素、素鸭各切了一盘摆在桌上,李玉虎伸手抓了就吃,边道:“老婆,别煮什么稀饭啦,先泡壶茶吧!”

朱如丹答应著,先去烧水,张出尘已在袋内取出一封书信,出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字付出尘、出云、如丹三徒知悉:今得仙禽翠儿转来呈禀,知尔等同归纯祖师选中之徒李君,为师不胜之喜!而蒙李君厚赐之灵仙丸,为师及尔师叔、师妹依言先后服用,均达预期功效。为师多年痼疾已去,功力更甚往昔,故中事有师等三人打理,当无差错,盼勿挂念也!

主一职,既传于出尘,仍应遥摄为宜,俟暇时莅,再传新主可矣!

尔等新婚,路途遥远,师等不及亲贺,实亦憾事!惟盼异,再事亲庆也!而嫁妆之属当循例订备,俟尔择定居处,再行送达!

李君玉虎人间麟龙,上承祖师法统,异定能扬威江湖,善泽广被,尔三人当善体天心,克尽妇职,勿矜勿嫉,常保姊妹情谊,家室和美,是所切嘱也!

师妙法手书。“

三女一同看过,均不由大喜过望,朱如丹并先哗然娇呼,搂著张出尘又跳又叫,道:“哇!想不到师父真的康复了,且完全同意咱们的婚事,太了!”

张出尘更是动不已,两行清泪滚落颊上,起身对李玉虎行礼,道:“妾身及恩师得君之助,还老复功,恩同再造……”

李玉虎慌忙把她抱住,阻她下跪,并伸手替她抹去泪珠,笑道:“夫人与我已是一体,你师父便是我师父,还分什么彼此;再说替她老人家复功,全是祖师爷灵药之力,为夫更不敢居功,要谢,咱们都该谢祖师爷才对啊!”

说著:心中一动,拥著张出尘起身,然后步入另一石,伸手取下张出尘发际的“头簪”,一跃上了神桌,拿开木板所制的神位,运功簪头,就在那石壁之上钩、勒、点、画,片刻间,石壁上显现出一个道貌岸然、仙风秀骨、栩栩如生的人像。

张出尘立在桌边,见他运指如飞,簪尖紫霞闪闪,石粉石层纷纷落下,初时不知他要什么把戏,及至人像显浮,不由大是惊佩,道:“老爷画艺惊人,这…

…这可是祖师的神像吗?“

李玉虎跳下桌子,退后五步观赏片刻,从容道:“这便是我在后玉壁之上所见祖师爷的神态,传法与我后,便即隐去,现在我刻划于此以为永念,夫人以为如何?”

张出尘道:“夫君画艺传神,留像于此,正可供我辈与后人膜拜,表达崇敬追思谢之意!待妾身打扫一下,咱们夫再行叩拜一番吧!”

李玉虎把头簪还予张出尘,双手对石层石粉虚空一招,一股无比的力发出,桌面地上的石粉石层如铁遇磁,纷纷向李玉虎双掌投来!

李玉虎侧身让过一边,双袖一挥,又发出一股轻柔的神力,竟将那股灰白的粉层带出外,像一片灰白的云雾,投向六、七丈外的水潭之中。

张出尘忍不住鼓掌称赞,道:“老爷不仅功力通玄,最难得的是心思灵巧,活学活用,这样一来,也替妾身省了不少力气!”

李玉虎笑道:“功夫学来就是要用的,能灵活应用在常生活中,不是比只用在比划招式上更强得多吗?好啦!叫她们两人来,一同叩拜吧!”

张出尘唤了二女进来,点上香、烛,四人行礼如仪之后,张出尘道:“老爷自己练功去吧!妾身三人这两天一方面要做些琐事,一方面要琢磨宝石,以备下山之用,白天就不能陪伴爷了!”

李玉虎应好,道:“我到谷外走走,申时便回,你们有空的时候也练练神行步。”

三女口中答应,并把翠儿带回的布袋提进去,就各自忙碌起来!

过去李玉虎每出谷练功,直到师父仙去,方始停止,此刻又回到林海那片空地之上,不由想起六年来,每在此艰苦练功的结果,也想起他那慈祥、严厉兼而有之的师父来!

他瞪著冰雪,在空地上凭吊追忆片刻,随即飞身登上那株“吊人树”。在横枝上解下一条晶莹透亮的绳索,忖道:“这可不能丢掉,它不仅是刀剑难断的天蚕丝,更是伴我成长壮大的恩物啊!而今虽已用不著它,悬垂吊,可也是恩师千方百计找来的宝物……”

想著,便将晶丝装入口袋,便盘趺端坐空地中央,抛开一切杂念,瞑目运起太清两仪降魔玄功。

不足盏茶功夫,他已安然入定,呼啸的北风狂吹而过,遍地冰雪散放奇寒,但李玉虎不仅未觉一丝寒冷,反像得其所哉的,将阵阵奇寒收拢,经由周身人体内。

原来他开始入座,尚不知收这寒气,一直运功与之对抗,偶尔入一丝,竞觉十分舒服,心神一动,立即放弃对抗,反加意收起来!

而他体内的“元婴与剑丸”受此刺,也突然活跃起来。体内的元应合寒气不断消融调和,而与元婴融为一体,已分解的“剑丸”又忽然渐次缩小,分离开去。

两个时辰后,似已达到和,剑丸一阵跳动,陡地在“元婴”头顶冒出,经中脉直冲向李玉虎头顶。

李玉虎心念一动,“剑丸”即由百会飞出体外,一道紫光冲天而起,高达三丈以上。

李玉虎心中大喜,右手捏诀一指,那紫光疾如闪电,由上冲变为横扫,“哗啦啦”连声暴响,前方五丈外,树梢上大片冰雪,已被他削飞扫平。

李玉虎跃身而起,同时也睁开双眼,右手剑诀连连挥指,紫光上下翻腾,矫健灵活,宛如一条小龙,在十丈方圆内上下飞舞,而光华所到之处,枝叶坚若冰雪,当之者无不碎成片片,四散飞走。

如此练了半个时辰,虽觉愈来愈是顺手,气息却有些急促,李玉虎心知以气驭剑,颇耗真元,不敢过分劳累,立即收了剑诀,招手将“剑丸”收回。

那“剑丸”随势缓缓飞临他的头顶,李玉虎运功一,剑丸便循中脉而下,收入“元婴”体内。

李玉虎随又坐下,神与神连成一体,缓缓运行十二周天,方始起身。

此时已是酉末,他怕三位夫人挂念,便即腾身枝巅,返回窄谷,才登上谷口,便见朱如丹已然了上来!

朱如丹见他一身冰层,惊道:“爷到哪儿去啦?怎的一身是冰?”

原来李玉虎适才练剑,未曾运功护体,碎冰沾了一身,闻言心念一动,全身紫霞一闪,冰层纷纷崩落,一边拉住她的玉手,急道:“我在外边练剑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剑丸已练得收放自如了!”

朱如丹惊喜道:“这么快?翠儿不是说要七天吗?今天才第三天哪!”

李玉虎拉著她一面步回谷底,一面解释道:“方才练功之时,无意中收了一些寒气,发现这寒气对我大有帮助,便大量收为己用,不料歪打正著,这天地之间亦含有至之气,只是一般人不善利用而已。以后你们练功,若练到第五层时,将己心比天心,以己气驭外气,则天地之气皆可为己用,功力必然突飞猛晋!”

说著,两人已走进谷底,出尘、出云两姊妹在厨中出,出尘笑道:“爷回来啦!快来吃饭吧!”

朱如丹笑著接口道:“大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爷的剑已练成了……”

她把李玉虎的话重叙一番,张出尘恍然道:“爷这话甚有道理!怪不得我在热潭之中练功,觉得进步特别快速,想来必是这个缘故。今晚二妹、三妹也不妨一起下潭试试!”

饭后,四人又在谷中漫步,一边研习“大挪栘六合神行步”法,背诵口诀之余,并缓锾练习步法,直到夜幕深垂,时已亥末,李玉虎忽听得水潭上方、通往

的通道窄中,一阵鼓翼之声传来,便道:“翠儿来啦……”

三女愕然相望,四顾扫视,片刻后才见那口翠影一闪,一条碧光电般至。

李玉虎抬起手臂,笑道:“翠儿,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翠儿束翼落在他的小臂之上,接著一跳,却跳上张出尘的香肩,面对著李玉虎,脆声低语道:“我发现上边情况有些变化,特来告诉你们一声,今后大家可得小心一些。”

李玉虎奇道:“怎么回事?又来了什么妖物不成!”

翠儿奇道:“咦,你怎么知道?去瞧过啦!走,到里再说!”

李玉虎四人一鸟回到石,坐在地铺之上,翠儿却跳到一边的一张椅子上,问道:“俊哥儿,你说话呀!”

李玉虎“噢”了一声,笑道:“我哪会去瞧?你不是说我剑丸没练成前不能上去的吗?昨夜我在定中,曾听到阵阵雷声打斗,刚才听你一提,猜想那上面可能又来了厉害妖物,和原先守候雪莲的狐仙打起来了,对不对?”

朱如丹咋舌道:“爷,你真厉害,咱们这里离天池有多远啊?你怎么听得到呢?”

李玉虎笑道:“直线距离也没多远,大概不出十里路吧!”

翠儿脆声道:“唔,不错!你耳力颇有进步,我放心多了,你剑丸练得如何了?”

朱如丹抢先道:“爷说已可收发自如了呢!厉害吧?”

其实,她本不知剑丸是什么东西,更没见李玉虎施展过,只是听李玉虎说过而已。

翠儿侧著头望著李玉虎,惊奇问道:“真的吗?”

李玉虎点点头,笑道:“收发已可自如,只是还觉十分吃力,大约可支持半个时辰。”

翠儿“哈哈”大笑,赞道:“好,好,怪不得祖师爷会看上你,真是个天才!”

李玉虎道:“哪里,这不太难嘛!”

翠儿脆声道:“哈,不难?随便换个人,没有十年八年功夫,只怕收都收不起来!奇怪,你到底是怎么练的?”

李玉虎将他的体会又说了一遍,翠儿歪著个鸟头,瞪著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睛,想了一会,叹道:“哥儿啊!说你是天才还不承认,这番道理与修为,只怕祖师爷在世之时,也未必悟得出啊!”

她沉思片刻,口中呢喃自语,半晌又道:“异类修道,多以收天地华为主,所以才晨间拜,夜半拜月,历时数百年便能幻化。人类修道则内求,多以锻链内气为主,通关过……你无意中能将两者合一,功力自然进步神速了!”

朱如丹道:“翠儿,你是用什么方法修练呢?”

这话本来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可是也都不敢问,一者探询别人练武方法乃武林大忌,二者也怕伤了她的“鸟”心与自尊。但此刻朱如丹口问出,大家却都想知道答案。

翠儿在夜明珠的照下,偏著头瞧瞧四人,忽然叹了口气,道:“我过去不求幻化,因此并未刻意华,后来跟随仙长,等他教了一套玄门运气功法,便一直练内气,如今虽已痴长千年,却难这身羽,真是惭愧之至!”

李玉虎道:“你不是说做鸟也不错吗!干嘛又叹气呢!”

翠儿道:“过去我确实觉得自在逍遥,可……可是现在看到你们亲亲的样子,觉得……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寂寞……”

朱如丹笑道:“原来翠儿也思啦?那好办哪!只要你能幻化成漂亮的姑娘,你加入我们的行列……”

李玉虎道:“小丹,别胡说!翠儿,你现在就是我家的一分子,不管你能不能幻化,我们都没拿你当外人哪!”

张出尘亦道:“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们共同生活,大家天天在一起,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翠儿脆声笑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到时候你们可别嫌弃我!”

说著,语气一转,又道:“我告诉你们,昨夜我也是听到打斗声,才上去一瞧,发现上边来了只厉害天狼,竟把原先那只狐仙打跑了。那天狼煞气甚重,生凶残多疑,来了之后,一定到处探查,说不定发现你们,下来把你们赶走!”

朱如丹奇道:“怎么又出来一只天狼,他长得什么样子?”

翠儿道:“天狼的道行已在千年之上,幻成个凶狠老头儿,最奇的是两眼血红,想来煞气一定很重;而内丹亦可出,一般人只要被他内丹裹住,血必被光。”

张出尘惊道:“那江湖之中,不是无人能制得了他吗?”

翠儿道:“这种异物,对普通江湖人物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因为多害人,不但没好处,反会招来天劫,除非有极厉害的人物对他构成威胁。不过,他若发现你们功力不凡,又有意染指雪莲,一定会下手赶走你们!”

李玉虎道:“他若敢来,就叫他尝尝剑丸的厉害。”

翠儿道:“他若放出元丹,也只有剑丸可破解。对了!你明练剑可将元婴与剑丸一齐放出。剑丸由元婴指挥,就不会太耗真元!不过,若元婴离体,本身功力大约只剩两三成,必须特别注意自身的安全,因此不能让它们飞离太远!这一点务必记牢!”

李玉虎连忙答应,又道:“翠儿,还有件事想再麻烦你一趟……”

翠儿笑道:“哎唷!客气什么?快说吧!”

于是李玉虎将请她送宝石去北京的事说出。翠儿道:“这没问题!北京比黄山近多了,过去我也去过。你们这主意很好,只要宝石准备好,我随时都可出发,不过我走了之后,你们可要小心提防那匹狼才行。”

张出尘道:“今儿我已琢出两百多粒,明早再加点工,先送三百颗去如何?”

李玉虎点头道:“好,明晨我写一封信,同时也准备一份药、一同送去给老娘服用。”

翠儿道:“就这么说定啦!现在已近子时,俊哥儿请再赐一粒赤龙丸。从今夜起,我也要收点华看看。”

李玉虎笑道:“怎么?你真想幻化成人形吗?那好,请夫人多取几粒来,咱们各服一颗,今夜都好好练一练吧!”

张出尘取出玉瓶、玉杯,分予每人一杯玉髓灵及一粒九转赤龙丸。

翠儿伸喙服用后,立即展翅飞出外,伫立树枝之巅,著月华吐纳起来!

李玉虎四人则各在内地铺上踞趺盘坐,凝神一志,依太清两仪降魔玄功法门,运功入定。

次晨,李玉虎首先醒来,张目一瞧,见三女周身红霞隐隐,宝像庄严晶莹,功力显然进不少,不由暗暗欣喜。

他悄然走出外,见翠儿正在树巅面向东方晨曦吐纳,周身翠羽亦是闪现霞光,碧绿可,便不去惊动她,而悄然飞掠出谷,在谷口下方将前几天埋下的挖出,提了回来。

此际,三女已然回醒,正各自忙著升火做饭,见李玉虎提著两大袋回来,朱如丹首先笑道:“老爷一大早就想开戒了吗?”

李玉虎笑道:“剑已练成,应该没问题了。翠儿,你说是吧?”

翠儿由枝头飞落在饭桌上,脆声笑道:“既然你已能收放自如,开戒当然可以。不过,我实在想不通,就那么好吃吗?”

李玉虎赧然一笑,搔搔头发,道:“积习难返,此之谓也!就像你一向素食,若让你天天吃,你受得了吗?”

翠儿想了片刻,方道:“话虽是不错!不过你要想上登仙籍,身成道,这辟谷之术,是不能不练的……”

李玉虎笑道:“我现在可不想成道登仙,所以也不必辟谷,还是先人世积修善功为要!”

饭后,李玉虎入内去写家书,张出尘则将琢好的宝石及一份药、放入布袋。待李玉虎写好,也一并放入,并对翠儿道:“该带的东西都在袋中,回来时别的都不必带,只带些吃的就好了!”

李玉虎哈哈笑道:“夫人真是我的知己,北京的酱、烤鸭天下驰名,好几年没尝过啦!现在想起来,口水都要出来了!”

翠儿亦脆声笑道:“好吧!看你馋的,这次一定替你带一桌酒席回来!”

李玉虎大乐一阵,才道:“北京八大胡同你知道吧?我娘就是其中一家最大的丽奇院老板,姓孟名巧娥。丽奇院有个最大的特征,就是院子中央有株奇高的宝塔松,高有五、六丈,松下就是我娘的小楼。八大胡同白天不好找,入夜夕后,家家户户门口、院中、墙头都挂著灯笼,你白天若是找不著,入夜之后,飞到高处一看便能发现了!”

翠儿脆声笑道:“好,就这么办!我一定找得著的,放心吧!”

说罢,抓起桌上的布袋,翠影一闪,已向谷外飞去,眨眼功夫已然穿出谷口不见。

张出尘待翠儿飞去,便道:“爷你独个去练剑吧!妾身三人各有琐事,不能陪你,练完顺便带些柴回来,晚上咱们烤吃!”

李玉虎问道:“你们要做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张出尘笑道:“谢啦!我们做的都是娘儿们的事,爷是不上手的,还是去找些柴火来吧!”

李玉虎应答一声,便转身掠出谷外,心想:“目前天寒地冻,大雪遍地,哪里有枯干的木柴?这倒是个难题!”

他站在谷口窄边上,左右眺望,只见眼下十几丈处一片白茫茫冰雪,伸廷无限,与远远的云海相接;便是立身之处的这片削壁,直立干尺,也是一片苍白,呼啸北风划空而过,头顶上空乌云浓密,竟见不著一丝光。

李玉虎叹了口气,正想飞身掠下,钻入林中去找,忽听一阵隆隆雷声,一个接一个的霹雳,在左方山凹上空响起,而电光也闪烁个不停。

李玉虎心中一动,忖道:“那地方树木较稀,常有野兽在那儿晒太,如今为何一直打雷呢?”

疑念一起,忍不住想探个究竟。于是猛提真气,运起“大挪栘六合神行步”法,身形如弦玉箭。疾如星一般,向雷声响处投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一册第六章勇救狐仙

盏茶功夫,李玉虎由林海顶巅冰帽之上,掠近一方空旷之地,而天空中的霹雳闪电已一连暴响七次;而由乌云中打下的闪电,由上而下如同奇亮的灵蛇、火龙,也一连显现七次。

而四山回声隆隆,历久不止,正东方一座高峰上,更被回声震得积雪滚滚而下,声势十分惊人!

李玉虎绕过削壁,尚未跃下冰帽,已瞥见那块空旷的山凹处贴壁站著一名女子。那女子长发披散,一脸的惊骇紧张,瘦长高跳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竟是面汗水。

不过,她虽然如此狼狈,仍难掩那股自然的美丽。她穿著一身非丝非绸的洁白长衫;纤纤天足套著双同一质料的白靴,不时按八卦方位移动;而如雪的柔荑提正前,捏著诀印,口不断的起伏著,正在大口息;一对清澈的大眼睛则充了恐惧与绝望神情,正一眨不眨地仰望著上空一块乌云。

那乌云也怪得出奇,大小约有五丈方圆,其如墨,浮游在十丈高空,不下雪也不落雨,而雷电却是由云中打下来的。

李玉虎见这情况,大觉意外,口中忍不住轻“咦”一声,一掠下地,向那女子奔去。

那女子耳目甚灵,听见声音,转眼望见李玉虎向她奔去,立即娇声暍止道:“别过来……”

热料,就在她转头发话之顷,乌云中电光一闪,一个迅雷已然直直劈向那名女子。

那女子一见电闪,脚下疾栘,就在那霹雳当头而下之顷,娇叱一声,双掌诀印一合一翻,出一道青蒙蒙的光华,直向上空去。

只可惜,她已是强弩之末,同时又分了神,双掌慢了一线,青光才显,霹雳已在她身侧上方爆开,“轰”的一声大响,她已被震翻两丈,倒在地上。

李玉虎大吃一惊,心中亦十分歉疚,不忖道:“若不是我陡然出现,分了她的神,怎会被雷震倒?”

想著,脚下未停,已疾然掠到那女子身边,正待伸手将她扶起,眼角扫见电光又一闪,又有一个焦雷,向两人立身之处打来!

李玉虎心中一动,一步跨过那女子身子,将她护在跨下,双掌一翻,也学那女子模样,打出两团紫霞闪闪气动,直向上空去。

只听得一声巨爆,近在头顶响起,李玉虎心神受这响声的震动,只觉一阵昏眩,两眼一黑,已然晕绝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虎陡然清醒,最初得口被人吻住,而一股带有异香的气不断的灌人丹田。只觉那气冰冷异常,一人体内,便刺得李玉虎忍不住全身打颤,神志亦为之一清。

李玉虎有过经验,故神志清醒之后,立即查觉这一团冷气,乃是女子“真元”,不由大是惊疑:“是谁这么大方,不惜耗费真元渡气救我?”

思忖间,双目张开,瞥见近在眉睫的竟是一张苍白如纸、陌生、美丽的面孔,不由更是一惊!

他轻轻扭头挣开那张吻著他的双,这才发现,自己正斜躺在地上,上半身被人抱在怀里。

而身外已无冰雪削壁,却是一处上有白云、下有绿草软垫、四周遍植奇花的地方。

抱著他的少女,本来也是闭著双眸,此际被他挣开双,不由也跟著睁开眼睛。四目投之下,李玉虎发现,她那双清如深潭的大眼睛里泛著一股喜意,而苍白的容颜上却也升起了两片羞红,心头不由得怦然而跳,暗赞道:“这女子好美,但为何这般苍白?”

那女子似乎也在李玉虎细长有神的凤目中,发现他的陌生、疑惑与怜惜,便道:“恩公不认得小女子了?我就是刚才被你救过的人哪!”

语声如黄莺出谷,却又十分软弱无力。

李玉虎恍然大悟,翻身坐起,道:“啊!是你啊!你还好吧?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女子粲然一笑,如百花齐放,道:“恩公休急,这里就是原来的地方。小女子名叫林灵,乃是……乃是修练多年的狐仙,今正逢”天雷之劫“,本来可以抵御,哪知几天前被一天狼暗算,真元稍有亏损,又陡然发现恩公现身,一时分神,才被第八雷击倒,若非恩公仗义援手,代挡了威力最大的最后一雷,只怕小女子此刻已然神形俱灭了!”

李玉虎望著她清丽如仙的模样,听著她脆如黄莺般的声音,奇道:“你真是狐仙?哎呀!你怎会是狐仙呢?听翠儿说,天池之上有一狐仙,守著一株千年雪莲,该不会是你吧!”

狐仙林灵睫一垂,颊染红晕,轻声道:“小女子过去确实在天池之畔守候雪莲成,但不料几天前忽然来了只天狼,硬要小女子退出天池。我因知”天劫“将至,不敢全力与他拚斗,只好退下。恩公说的翠儿,不是他吧!”

李玉虎“噢”了一声,道:“翠儿是只鹦鹉,怎会是天狼呢!那天狼很凶吗?”

林灵说了这阵子话,气息大见微弱,但仍强打神,道:“那天狼已过一劫,道行比小女子深厚,再加上他煞气甚重,修法别走一径,坦白说小女子即使无什么顾虑,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李玉虎发现她脸愈见苍白,语声愈来愈低,急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受了内伤?那为何还要强渡真元给我呢?”

他抓住林灵的柔荑,只觉得人手冰冷,再一把脉,更发觉她内脏已受震伤,气脉虚浮,已达真元枯干、油尽灯灭之境。

李玉虎大惊失,急道:“糟糕,你这人怎么这样子呢!”

林灵已然支持不住,缓缓歪倒地上,细声道:“小女子得恩公义助,得神形俱灭之劫,已属万幸……适才见恩公被天雷震罩,才拚将最后一口真元渡于恩公……小女子形体虽死,但能保住元神,仍可再转一世……”

说者说著,不仅语声断续,几不可闻,神更是败坏,而双眸之中,泛溢出两行晶莹泪珠,也缓缓的滚落下来。

李玉虎哪见过这等凄的场面,哪听过这般哀怨的诉情?便情不自地也溢出两眶热泪,哽咽道:“你不能死,我可以救你……”

说著,暗运功力,俯首吻住林灵的樱,将自己的一口“真元”渡了过去。

狐仙林灵受了这一口真元,气稍见好转,呼也较顺畅了。李玉虎一把将她那疲弱冰冷的身子抱起来,道:“我带你回谷,一定能把你治好,放心好了!”

林灵依偎在他的怀中,觉一股醉人香气温暖,自肌肤相接处传来,全身舒坦之至,求生的望也跟著转强,她张眼见李玉虎望著四周的奇花,有些惑,微微一笑,道:“恩公,门户在左手边……”

李玉虎神目如电,能明察秋毫之末,方才一心只在林灵身上,未曾仔细注意周遭的环境,此刻留神一看,不由哑然失笑,道:“原来这是个帐蓬呀!”

他顺著林灵纤手指处,穿过树木奇花之间的一道细,穿出帐外。帐外果然是原来林灵所站之处,只是平地突起一座圆圆的白帐篷。而天已然入夜了!

李玉虎正好奇的打量,狐仙林灵顺手一拉,“嘶……”的一阵漏气之声,那帐篷不但已变得扁平,且已缩小得只剩下三尺见方的两张白布片。、林灵接起来盖在身上,对李玉虎幽幽一笑,道:“这是小女子用天蚕晶丝制成,水火不侵……”

李玉虎口中赞道:“好!”心念动处,展开“大挪栘六合神行步”法,人如飞燕掠波,身形立即幻化成一缕闪闪紫霞,在夜空中疾若飞虹一般,掠上树巅冰帽,直向山谷方向驰去。

林灵横卧在他的前,娇细微,气息甚弱,像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但实际上,方才李玉虎一口血所化的真元渡人她的丹田,内伤虽未痊愈,命可是保住了!

而她所以若不胜情,一者因为李玉虎的真元,乃泰的和合之气,与她的纯真气大不相同,那股强劲的暖,“烫”得她全身发软;再者便是李玉虎运功之顷,一股强烈的男气息透体而出,熏得她漾,情难自!所以她松散的依在李玉虎前,一臂环住李玉虎的脖子,双眸似睁似闭,头部微仰出一大段雪白如玉的颈项,秀发如瀑布般散在李玉虎的左臂,阵阵北风呼啸而过,“嘶嘶”破风之声,十分刺耳,但奇怪的,竟无一丝寒风吹到两人身上。

林灵沉醉中有惊诧,暗忖道:“恩公这般年轻,玄功功力竟如此深厚神奇,今后若得追随左右,千年苦修也算值得了!”

正想著,忽觉两人身形拔空而起,眨眼间,已跃登一片窄谷之中。

她正在惊诧谷中的奇景与温暖,却见三位美女已一起飞掠过来,只听其中一人道:“老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咦,你抱的是谁?她怎么啦!”

李玉虎闪身入石,口中却道:“有话等会再说,夫人快拿上清丸、赤龙丸、灵来救人……”

他把林灵放在石上,接过张出尘递来的药丸,随即放入她的口中,以“玉髓灵”替她服。又道:“夫人,你上去为她用内力摧一摧药力……”

张出尘柔顺的应答一声,便鞋登上石。李玉虎退开一边,张出云、朱如丹则自动上前将林灵扶坐起来。张出尘盘坐在她的侧面,一掌按住她背后的“命门”,一掌按住脐下“丹田”,一股浑厚真气已缓缓向林灵体内传去。

李玉虎长长舒了一口气,张臂搂住张、朱二女的香肩,转身向外走去,同时又低声道:“老婆,有饭没有?你老公快饿死啦!”

朱如丹娇声道:“敢不替老爷留饭吗?说实话,我们也还没吃呢!你这么晚不回来,让人担心死了,哪还吃得下饭,刚刚你到底是怎么啦!”

随后三人坐在饭桌边,三女端出饭菜,李玉虎边吃边道:“刚才你们听到雷声没有,你老公差点被雷公打死啊!”

二女大惊失,齐声道:“真的?爷,怎么回事?你伤了没有?”

李玉虎摇摇头道:“没事,没事,别紧张!先吃饭罢,吃完饭再告诉你们!”

张出尘此刻已走出来,李玉虎忙道:“来,来,来,快来吃饭罢!她怎么啦!好了吧?”

张出尘过来坐下,接过朱如丹递来的饭碗,坐在李玉虎对面,微微一笑,道:“药力已经行开,内伤当可痊愈!爷放心好了,只是妾身发现那姑娘行功路子与妾身大异,不敢贸然为她通关过,只好让她自己行功了!”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你们知道她是谁吗?说出来保证吓你们一跳,她啊……”

他故意大口吃饭,却见三人都呆呆的盯著他瞧,朱如丹忍不住催道:“老爷,你说话呀!”

李玉虎故意低声音,神秘的道:“她啊!就是翠儿说的,过去一直守在天池的狐仙……”

朱如丹杏眼一转,惊叫道:“哎唷!真的呀?爷怎会遇上她呢?她会不会害人哪……”

张出尘道:“三妹别说,爷救她回来,一定有原因!”

李玉虎放下饭碗,接过张出云奉上的面巾,擦擦嘴角,便把下午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三女听了又惊又奇,张出尘道:“爷这次救她,实在太冒险了!那天雷可以令一个修练千年的狐仙神形俱灭,你怎能抗得住呢?”

李玉虎笑道:“当时急于救人,哪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想,若是我出掌早些,或者用剑丸抵抗,拉长双方距离,就不至于被震晕了!不过,我虽然昏绝一时,可是醒来后并未受伤,所以结论是天雷并不可怕,只是我未能把握抵挡的诀窍而已!”

张出尘道:“依妾身所知,这”天雷之劫“,乃是上天专对异类修道者的一种考验,异类一旦幻化成人形,百年后便有一次天劫,以后每百年又有一次,若是过得九关,才能修成散仙。这位狐仙不知是第几次了!”

李玉虎摇摇头,道:“这我没问她……”

朱如丹疑道:“这位狐仙连破八雷,已然真元不继,震倒在地,若不是咱们爷替她挡住最后一雷,真怕已神形俱灭了呢!从这情形看来,应该没什么抵御天雷的经验嘛!”

张出云道:“她还算有良心的呢!若不是她用自己的真元将咱们爷救醒,真不知爷要昏多久呢!”

张出尘笑道:“爷玄功通神,便是她不救,爷也会自然回醒的,只是功力一定有些亏损。她这口真元乃百年真所化,不但把爷救醒,且爷得此真之助,功力必更进了!”

朱如丹不信道:“真的,她会这么好?”

张出尘又道:“依妾判断,爷不妨试试,剑丸与元婴必然更形凝固了!”

李玉虎心中一动,右掌一伸,三女陡然见他掌心紫霞一闪,已多了一个大如鸽卵的光球!

三女又惊又喜,望著那紫霞转、如真似幻的光球,朱如丹娇声叫道:“这就是剑丸吗?怎么……怎么是这样子?妹子可不可以摸摸!”

李玉虎笑道:“当然可以啊!不过小心别刺了手!”

朱如丹小鼻子一皱,“哼”了一声,伸手抓住剑丸,只觉得触手温暖,而光霞甚强。她的手捂在上面,竟像是透明的一般,连指骨筋络都映了出来。

朱如丹吓了一跳,急急把手收回,但一看并无异状,便又伸手握住,抓握在掌中,竟真的奇重无比,几乎拿不起来,于是哼道:“爷,你捣鬼……”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哪有?这剑丸本身就重百斤啊!……”

张出尘伸手托住朱如丹的玉手,接过剑丸来,道:“果然重有百斤!”张出云伸手去抓,哪知剑丸像有灵一般,陡地一跳而起,直直向上空飞去,先在空中划个半弦,后疾如电光石火般飞了回来,而撕风破空声剌耳惊心!

三女惊恐的瞪著三对美丽的眼睛,呆呆的紧盯著它,一时竟不知如何应付!

李玉虎双目也一般的盯著「剑丸“,所以并没发现三个老婆的表情,否则非笑得打跌不可!

同时,他也没像过去一般使用剑诀指挥,而是直待那剑丸倏然飞临,方始舒开右掌,缓缓的伸了出去。

那剑丸说停就停,“唰”的落在他的掌心,疾迅的连转了十几圈,方始静止下来!

张朱二女齐声叫好,张出尘亦是颜如花,娇笑道:“老爷剑已练成,依妾所知,当今武林中再无一人能有这等神功了!”

张出云疑道:“爷,这不是叫剑丸吗?怎的变成剑呢?”

李玉虎心念一动,掌中剑丸陡地一跳,光华大盛,而掌中的剑丸已变成一把紫霞闪烁的两尺长剑。

三女又被他吓了一跳,李玉虎握住剑柄,心念一动,剑上紫霞尽皆敛去,现出本,只见那剑柄、剑锷、剑身一体成型,都是以九天玄铢铸成。

朱如丹道:“哎唷!真的和那簪子、小刀质地一样呢!”

张出尘心中一动,伸手便在头发上拔下一簪,暗运功力一催,簪上立即闪出三尺多长的红光芒,窄窄的竟也像一把利剑。

张出云、朱如丹也跟著学样,各自取下一剑型头簪,运功一催,竟也各闪现两尺多长的红光,闪烁夺目。

李玉虎心念一催,手中长剑忽又闪现紫霞,破空飞去。

他伸手又接过张出尘手上头簪,运功一挥,紫霞又在簪上暴长三尺,直向剑丸追去。

三女抬头仰望,只见十丈高空中,二刚一后、一大一小、一强一弱两道紫霞,追了个首尾相接,忽上忽下、忽前忽后的在空中翻腾追逐,片刻间,兜了十几个圈子,才一前一后又投到李玉虎手中。

三女转头瞧见,却只见他手上只有一头簪,剑丸已然不见。张出尘道:“老爷神功已成,算来这狐仙之功,功不可没,爷打算怎么谢她?”

朱如丹道:“大姊是什么意思?爷不是也救了她吗?”

张出尘微微一笑,道:“按说依她的道行,功力眼力,定然不差,怎会看不出咱们爷当时虽然昏,却也并末受伤?若是已知这种情况,又何必拚著丧命之险,把最后一口”绝真元“送给爷呢?”

张出云道:“刚才爷不是说过了吗?她躲过天雷之劫,躯体虽死,元神仍在,可以投胎再历一世……”

张出尘笑道:“二妹太天真了,换成你,愿意去投胎吗?何况依她的道行,数百年前已然兑去原形,化为真人,又何必多此一举,重新投胎做人呢?再说投胎之事,并非个人所能安排,谁能担保下辈子会变成什么?”

张出云“唔”了一声,道:“这么说她是别有用心了!”

朱如丹一拍巴掌,道:“哈,我知道啦!她是上咱们爷啦!”

李玉虎一怔,叱道:“别胡说,哪有此事!”

张出尘笑道:“爷不觉得她很美、很可吗?”

李玉虎正道:“她当然很美很可,但并不是每个可美丽的女子我都要啊?何况她修道多年,道基早固,怎会无端自显,堕人情劫呢!”

张出尘忍不住伸手摸摸他面颊,痴痴一笑道:“谁叫爷长得这般俊美不凡呢?”

朱如丹急道:“大姊,你怎么啦?”

张出尘神一震,叹一声,道:“适才妾为她催动药力之时,不但发现她脉有异,体内真气充沛,并不像外表那般微弱,心中不由大起疑心。”

李玉虎“噢”一声,道:“回来之前,为夫亦曾为她渡气。”

张出尘道:“妾心中疑念才起,她已有应,只等了盏茶功夫,内伤痊愈之后,立即翻身跪在妾身面前,诚恳的表示她绝无歹意,完全是情难自,受了爷的引……”

李玉虎与二女均意外,张出云道:“怎么这么快呢?她见到爷才有多大功夫?……”

张出尘叹息一声,道:“情丝人,情网难解,又岂止她一个?当初咱们不也如此吗?……”

朱如丹辩道:“那怎能相提并论?咱们又没修过道……”

张出尘笑道:“其实,她陷入情网并非始自今,早在数月之前,她初来天池便已被爷所了!那时她每天在林中看爷练功,也隐身在谷中看著爷生活。她说,当初来之时,见爷每遭受师父鞭打,还真想出面制止呢?”

李玉虎恍然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前些时师父好像曾受到一些侵扰,常显得心神不宁,不过他持咒念经甚勤,倒也没发生什么大事,难道……”

张出尘笑道:“不错,那是她故意捉师父,不过后来发现真相,就不敢再妄动了。本来她打算待雪莲成后,采来与爷分享,谁知就在爷失踪的那几天,天狼突然出现,将她打伤,才迫于无奈的离开天池,藏在下面的林海之中,一边养伤,一边也怕那天狼侵入此谷,伤害了爷!”

朱如丹叹口气道:“她倒是真的用心良苦,但她知不知道咱和爷的事呢?”

张出尘道:“咱们拜堂的那天,她也看见了!当时有翠儿在场,她不敢过分接近。同时她也很伤心,就悄悄离开了,哪知情丝系念,令她神魂难安,又不知天劫后会落得是何下场,所以昨天又悄悄潜回,打算偷偷的再看看爷!”

张出云叹道:“好痴心好可怜噢!但是她为何不现身呢?”

张出尘道:“她说有两层顾虑,一是自惭身属异类,二是天劫在即,怕累及了爷!”

朱如丹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出尘道:“老爷不齿她的出身,不肯接纳,她伤心绝望之时,必难忍受,天劫来时,哪还会抗拒?若是蒙爷不弃,爷又怎肯让她独力抵挡天劫?那岂不是拖爷下水吗?”

张出云叹道:“她心思这般细致,而用情又这般深,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出尘又叹一声,道:“或许这也是天意吧!她昨天返回之后,正瞧见爷在林中练功,而所施的驭剑之术更令她惊喜集,只是也看出尚有未到之处,所以这也是到了最后,她不惜耗尽最后一口真元,为爷加强功力的最大原因!”

朱如丹道:“难道她真不考虑自己的生死吗?”

张出尘道:“那倒不是,她说暗中偷看爷和咱们相好,知道爷绝不会见死不救的,只是未料到爷手上有这么多灵药,不但立即医好了她的内伤,也几乎补足了她亏损的真元呢!”

说到此处,她见李玉虎一直末表示意见,忍不住问道:“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玉虎心中自然十分动,也十分喜这细心灵巧的狐仙,但面对三个刚成亲的老婆,他又能表示什么呢?他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我说什么?家里的事你是老大,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出尘笑道:“这么说,爷是愿意听从妾身的安排了!”

李玉虎“唔”了一声。

张出尘乃扬声道:“灵妹,爷答应了,你可以出来了!”

中门帘一动,一条洁白身形已然电般掠至眼前,倏忽跪在李玉虎面前,声如黄莺昵昵,道:“奴婢林灵,叩谢恩公救命收容大恩。”

口中说著,竟真的叩头及地,神态十分诚敬!

李玉虎伸手待要拦阻,身边的张出尘舒掌拉住了他的手,笑道:“爷也不必过谦,受这一礼,也是应该的!”

林灵又转身面向张出尘叩头道:“奴婢叩谢夫人收容之德!”

张出尘坦然受了一礼,笑道:“叫大姊吧!来,见过二姊张出云、三姊朱如丹,今后我们就叫你四妹好了!”

林灵又一一向张出云、朱如丹行了叩见之礼,随后站起身来,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忍不住直直的望向李玉虎。

、李玉虎与她四目一接,心头为之一震,笑道:“我看这称呼需要改一改,我虽在无意中救下了你,可你对我也有成全之德,所以恩公二字,千万休提!”

他望望三位夫人,正容又道:“听夫人适才所说,你愿意与咱们一同生活,但我想也绝非甘为奴婢。过去我常听老娘说道,世人皆应平等,只因当今制度不良,才把人当货物一般买来卖去,但许多不幸之人,为人奴隶,任人宰割,这都是恶人创下的恶例,咱们李氏门人解救犹恐不及,怎可学那恶人奴役他人?所以,你今愿入我门,也千万不可以奴婢自居,你若愿意在我门中继续修道,就做我的义妹……”

他语音一顿,见林灵眼中有股幽怨之,便即神一缓,酒涡一旋,续道:“如果愿意做我老婆,那就只好排名第四,做她们的四妹了!”

林灵一听此言,这才喜上眉梢,羞染双颊,立又重新拜倒,娇声轻语道:“妾身叩见老爷,谢老爷不以异族见弃,惠予收留!”

李玉虎哈哈大笑,一把拉她起来。林灵顺势坐在一旁,又低声向张出尘道:“多谢大姊成全,妹子铭于心。”

张出尘拉住她的柔荑,笑道:“既是姊妹,不必客气!”

又察觉她的手上身上仍是一片冰冷,不疑道:“四妹你还没好吗?怎的身上还是一片冰凉呢?”

林灵羞颜又现,垂目轻声道:“妹子生具绝之体,平时又练成”癸水天一玄功“,身上气反特重,所以才有这等现象!”

说著,又深情款款的望著李玉虎,继道:“若不是老爷曾渡过一口真气,又服了九转赤龙丸,小妹的身子只怕还要比现在更冰呢!”

李玉虎忽然笑道:“绝之体?那不是与我这至之体相克吗?”

朱如丹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面颊,道:“哎唷,真的好凉哇!”

张出云急道:“四妹和老爷相克,怎生是好!”

张出尘笑道:“傻妹子,相克即是相生,你不知道、水火会融的吗?”

林灵又幽幽低声道:“这也正是妹子难以自拔的原因之一。昨天妹子见爷练剑,知道虽得三位姊姊之助,颇有进展,但究竟受体质所限,难以达到水融之境,所以才在天劫之后,将最后一口真元注入老爷丹田,想不到妹子竟也因祸得福、受益无穷呢!”

李玉虎忽然叹一口气,道:“所谓”姻缘天注定,半点不由人“,现在想来,真是不错!”

朱如丹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玉虎道:“平我出谷练功,都习惯到谷右自辟的空地。今出去之时,你们要我找些柴火,我才改变习惯,想去谷左那片空地上瞧瞧,却在半途听到雷声,并未将我惊退,反而更想去看个究竟,结果遇上灵儿,你们想不是很奇怪吗?”

朱如丹转眼望著林灵,问道:“四妹,你又怎地会在那儿呢?”

林灵幽幽一笑,模样儿凄动人,只见垂著眼睑,低声道:“妹子因这附近只有那处地方最是空旷,视线不受树木阻挡,能直接看到天雷下击的情形,因此特地选在那里应劫!”

张出尘拉著她的手,安她道:“现在雨过天晴,一切也都是天意安排,爷和妹子的姻缘也是上天注定。依妾看来,今晚你们就入房吧!”

林灵玉靥上红云再现,出一副羞怯怯的模样,令人怜,李玉虎却没来由的问道:“为什么?”

朱如丹娇声叫道:“这叫做打铁趁热……”

张出云“啐”道:“打什么铁?这儿哪里有铁?不会形容就免开尊口!”

众人都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只有朱如丹鼓著两颊,道:“这不叫打铁,你说叫什么?”

张出云翻翻眼睛,道:“我怎么知道?”

张出尘道:“你俩别拌嘴啦!愚姊的意思是,爷与四妹既是纯之体,若早点结合,两人功力必更倍增,而四妹也不必再怕那头天狼啦!是下是?”

林灵咬著下,瞟了李玉虎一眼,低声答道:“道理上是如此,只是老爷的功力太强,妹子恐非敌体……”

朱如丹不住道:“怎么会呢!你不是修练了几百年了吗?”

林灵幽幽一笑道:“妹子已历天雷五劫,至今刚好千年。但老爷得天独厚,至至刚,实非妹于所能匹敌,到时万—妹子的绝被老爷练化,妹子命不保事小,只怕老爷功力进至关永固之境,就大大的不妙了!”

四人闻言都是一惊,却又不甚了解她的意思。张出尘道:“四妹这话怎讲?”

林灵抬头望见灶上的炉火,便解释道:“妹子好像炉上之水,老爷则像炉火,若炉火太旺,炉上之水一定会被蒸干的,对不对?这也就是相克的道理!”

她大大的眼睛一转,又道:“既然老爷得到癸水滋助锻链,已成钢,功力已进至天神之境,则必然难再留恋红尘,很快的就要飞升了!”

朱如丹首先惊叫道:“那可不行,老爷要是成仙飞升,留下我们姊妹怎么办?”

林灵伸出柔荑,握住李玉虎的脉门,凝神为他把脉,半晌方始长长吐了口气,道:“老爷就得天独厚,后来又被师父著练洗髓易筋经神功,关已至秘锁边缘,若是再练下去,关固死,便是连御百女亦难……亦难身,到时候是不飞升,亦必返老还童,对异失去兴趣了……”

李玉虎手握著林灵的玉手,只觉得冰冷细柔,让人心不已,闻言亦是一惊,道:“哎唷!那怎么可以,果真如此,你们不是要守活寡了吗?不行,不行!”

朱如丹亦急道:“四妹,你可有解救办法?”

张出云亦道:“是啊!四妹快说,有什么办法能……”

张出尘笑道:“看你两个猴急的样子,羞不羞啊?四妹既能想到这点,必然就有补救的法子,是不是?”

林灵玉靥红云再显,娇羞无限的低声道:“小妹的法子说来羞人,不过思前想后,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呢!”

朱如丹急道:“有什么好羞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有法子就赶快说出来嘛!”

林灵又偷眼望望李玉虎,见他也甚关心,便道:“这法子便是……便是合……众人之力,使老爷打开……打开关而已!”

张出尘咬著下,沉思半晌,抬眼望著李玉虎,正容道:“老爷,你听到啦!今晚可不许练功,咱们……咱们就尽情的乐一下吧!”

李玉虎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你们快去准备,为夫先去洗个澡……”

于是边说边解衣扣,走向水潭,眨眼间光,“哧”的一声跃入水中。

张出尘站起身子,望了妹子出云一眼,出云会意,立即走进石,取了一叠衣服巾出来。出尘道:“四妹要不要净个身子?换身衣服?”

林灵点点头,却穿著衣服步入小溪,片刻之后又走了上来,全身青光一闪,身上衣上的水渍已然变干。

朱如丹娇笑道:“这法子不错,我也试试!”

说著,也和衣跃入溪中,清洗了一下,跃上岸后,凝神运起玄功,将真气透体出,只见她全身粉红的光霞不停闪现,衣上的水渍立即化为腾腾的蒸气,片刻间竟也身净衣干,只是所费时间较久而已!

李玉虎一跃上岸,赤的站在四女面前,三位老婆见怪不怪,林灵却是初次面对这种场面,心头止不住小鹿狂跳,心不已!

张出云张开巾,为他擦抹身子;张出尘为他打理头发,戴好头带;朱如丹却抖开那包衣服,为他穿著。

片刻间穿著整齐,李玉虎这才发现,全身上下,由内到外,都换了一套丝质绛新衣服,不由奇问道:“这衣服哪里来的?穿在身上好滑好舒服呢!”

朱如丹娇声笑道:“布是翠儿从玉女带回来的,衣服是大姊剪裁,小妹三人做的……”

李玉虎搂住她的脖子,给她一吻,笑道:“真谢谢你们了,原来你们这几天就忙这个呀!”

说著,又抬著张氏二女的下巴,每人给了一吻,最后一把搂住站在一边发怔的林灵,笑问道:“娘子,你也来一个吧!”

林灵娇躯一颤,羞怯怯不知如何是好,朱如丹却道:“不行,你们还没拜堂,怎可非礼!”

张出云亦娇笑连连,道:“是呀!你们总得先拜过祖师爷吧!”

张出尘亦道:“好啦!现在就去拜堂吧!”

说著,张出云、朱如丹上前搀扶著林灵在前,张出尘与李玉虎随后,进入右手石,来到吕祖画像之前,张出云又忙著燃起红烛、檀香。张出尘担任“赞礼”,指挥著二人先拜天地,再拜祖师,夫拜,最后才喊了“礼成!”又道:“现在新郎倌可以亲新娘子啦!”

李玉虎搂住林灵的纤纤细,拉近身边,伸手托起她那小巧玲珑的下巴,烛光下只见那张充灵气的面庞上,白里透红,长睫一扬一煽的充了喜悦羞怯神情,不由得心头大,随即俯首吻住了那两片鲜红的菱

林灵喉中嘤咛一声,若不胜情,而间传来的一股温暖香甜的男人气息,熏得她浑身发软,站立不稳,软棉棉的偎俯在李玉虎怀中,几乎倒将下去。

李玉虎舒臂将她抄抱而起,张出尘适时娇呼道:“新郎引新娘入房!”

朱如丹“嗤”的一笑,领先出了石,走到另一边掀起布帘,敛衽娇声道:“新郎倌请!”

李玉虎双手横抱著林灵,道声谢谢,当先入将林灵放在石之上,张出尘三女随后入内。

林灵本是身软如棉,情思如,如今斜卧在石之上,若不胜情,陡然间秀眉微皱,凝睇不语。

而李玉虎也突然觉得心头一跳,奇道:“娘子,你怎么啦?”

林灵双颊飞红,坐起身来,大大的眼睛一转,望著李玉虎,幽幽低声道:“妾身心头忽现惊兆,不知是何缘故……”

李玉虎怔了一下,剑眉一挑,道:“刚刚我心头也无端跳动,不知是何缘故?难道有外人窥探,想对我等不利吗?”

林灵惊奇的望著他,对他灵觉不由大是心服,她莺声呕昵的道:“若夫君亦有惊兆,则显然不是妹子神经过,想来此地远离人间,现在又值大雪封山之期,若有外敌,便只有一个天狼了!”

张出尘道:“咱们一向与他两不相犯,今为何突然想来窥犯呢?”

林灵站起身子,让李玉虎等人坐在边,道:“这天狼对妹子颇有非分之想。上次妹子被他偷袭,受伤逃下天池,事后想来,他似乎未出全力。今天劫,雷声震天,他必然会去察看,所以一定知道妹子被老爷救来此谷;尤其方才老爷一时兴起,放出元婴飞剑,更可能增加他贪婪恐惧之心。所以依妹子推断,这外敌必是天狼无异!”

李玉虎剑眉一挑,细长的凤目中闪现威棱,“哈哈”朗笑,道:“这天狼太可恶了,他若敢来生事,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说罢,鞋上,盘膝坐下,道:“你们先那边坐坐,待为夫先察看一下,他是否已经潜入附近。”

说罢,下头带,瞑目凝神,调众功力,瞬息间印堂毫光一闪,“天眼”已然睁开。

首先,他望见内四女分别坐在地铺之上,各有光霞,林灵一身青,张出尘一身红,光霞均甚充沛。出云、如丹身上亦有红光,只是度轻淡,显然功力尚有不足。

接著,他目力穿石透壁,先在谷内扫视一匝,并末发现异物,待往谷顶一瞧,立即发现有团暗红血赤的光霞,隐身在谷顶百十丈外,一处之中,不时向下窥探。

他心念一转,那光影逐渐变大,像是从望远镜中观察一般,眨眼间,已瞧清那团光影的面貌,便道:“灵儿,你说的天狼,是否像个老头儿,身材瘦长,两眼血红,颔下留有山羊胡须?唔,嘴里还有两颗大虎牙呢!是不是?”

林灵与三女席地而坐,初时不敢言动,怕惊扰了他,心中也不免怀疑,他能看到什么?张出尘三人更是不知他的深浅,猜不透葫芦里卖的啥药,亦一样呆呆的坐在地铺,静等下文。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册第一章李府顾问

李玉虎正开展天眼察看四周状况,此刻忽然开口说话,张出尘三人只是惊奇,还不觉怎的,林灵却已然兴奋紧张得躯体颤抖,低呼道:“天哪!我的爷……对,对,就是他,没错!”

及望见三女惊奇且又茫然的样子,不由叫道:“三位姊姊还不知道吗?咱们爷已练成‘天眼神通’了呢!”

这天眼神通,乃是佛道两家超凡入圣的六神通之一。张出尘三人在道家门下多年,当然知道,如今闻言,惊喜集,却又不敢置信。

李玉虎睁开双眼,由上轻飘飘飞至林灵身边,笑道:“为夫功力浅薄,只能观察百丈之内的事物,只怕离真正的天眼还差得远呢!”

林灵敬佩无已,柔情万千的望着他,道:“妾身修练千年,尚未开通天眼,夫君的功力修为,岂不已在千年之上吗?此时虽说尚未及远,但只要假以时,必能上穷碧落下黄泉的!”

李玉虎笑道:“想得美啊!哪有这般容易。说到功力,可能为夫所学的玄功是条捷径,但真要比修为,又怎能与你千年的苦修相比呢?”

他仰身躺下,对四人道:“至於那天狼,果然已隐身在谷顶一处之中,不时探头下望,确是有下谷一探之心。为夫见他身上血光煞气虽盛,却不像害过很多人的样子,所以我认为还是等地下来,问问清楚再做打算吧!”

张出尘担心道:“妾身从未和这类人物打过道,真不知如何应付。听说他们都通玄功变化,甚至能呼风唤雨,役使鬼神,不知是不是真的?”

林灵幽幽一笑道:“所谓玄功变化,不过是内丹的幻化,也就是道家所指的‘元婴’‘元神’变化,至於呼风唤雨等等,就要看他修练的是哪一门了。依妹子推测,咱们爷天眼既通,又能驭剑,当还不至於怕他。”

她语气一转,垂头低声道:“怕只怕他趁咱们……合体之时,突使暗袭,就难以抵挡了……不过……”

她突然站起身来,莲步珊珊的走到石边,伸手拿起她带来的那顶帐篷,又道:“妾身这顶帐篷,乃是花费无数心血,历时百年制成,其材料除天蚕丝外,尚有海中的蛟筋蛟,不但能大能小,落地生,而且水火难侵,刀剑难破,即使是声音也能隔断。所以,咱们今晚睡在里边,就不怕他偷袭了!”说罢,她拉着布囊下一条管子就口一吹,转眼之间,众人眼前已升起一项圆形帐篷。

张出尘三女第一次看见这等奇物,不由得仔细打量,只见这帐篷颜洁白,周约三丈,上面紧紧顶住顶,一边抵住向外的门,一边顶住石,只留下四人所坐的地铺,宽约五尺的一块空隙。

林灵纤手一拨,拉开一道细,一条洁白的光线由出,林灵道:“老爷与三位姊姊请进!”

李玉虎当先钻入,张出尘三人也跟着入内,林灵把地上的枕头被褥统统进来,最后也跟了进来,笑道:“帐内虽然小些,但却安全多了,爷与姊姊就委屈点吧!”

张出尘三人第一次入内,见里边上有蓝天白云,光亮如画,四周树丛奇花,自然芳香,几可真,不由看得呆了!

林灵把褥子铺在如茵的芳草之上,又道:“大家请坐下来嘛……”

朱如丹东摸摸西摸摸,这时才回过神来,娇声笑道:“四妹,真有你的,这帐篷好美好美呀!真难为你了!……”

林灵回身在细上自上向下一拉,只听“哧”的一声,那条细已然封起。

她侧身坐在李玉虎身边,笑道:“过去妹子一向宿在深山大泽,为了不受毒蛇猛兽的干扰,才制作了这顶帐蓬,倒是真的费了不少功夫!”

李玉虎仰天躺下,道:“这里美是够美,可是太亮了,不宜睡觉!”

林灵娇笑一声,伸出纤纤玉指从空一拨,空中的白云稍稍移动一下,立即将光源遮住,帐内立即变成夜晚。白云间只有几颗星星,闪烁出朦胧的几丝光线!

李玉虎伸手拉住她的香肩,把她按俯自己的前,赞道:“妙,灵儿果然灵,但这份巧思,就非常人可及!”

林灵婉然一笑,伸手为他解开衣扣,道:“多谢夸奖,请爷把长衫了吧!免得滚得一身摺子,枉费了三位姊姊的心血。”

李玉虎坐起身子,乾脆把长一并下,双手则搂住林灵往地上一倒,顺手拉起棉被,盖在两人身上,正要吻她,林灵已道:“爷,先从大姊开始吧!否则恐怕妹子承受不起!”

李玉虎笑道:“好嘛:不过光亲亲新娘子没关系吧!”

李玉虎轻轻拥住林灵,吻了上去,只觉阵阵气,和着一股奇香甜味,自她口鼻息间,不断传来,不仅觉得通体舒泰,而隐藏积在体内的火也逐渐汹涌而出,瞬间传遍全身每一个孔;帐内的空气不但一下热了许多,而且还洋溢着一种男气息,十分人!

张出尘三人数来大被同眠,虽已渐渐习惯,但此次嗅着这股人气味,仍然醉难抑,三人不约而同的悄悄去衣衫,钻入被中,静静的等待,期待!

林灵芳心如捣,狂跳不止,口中被他的舌头一阵翻扰,更觉得骨酥软,津泛溢,双臂情不由口的反抱住他的头颈,恨不得一口将对方食下肚。

直到她忽然觉小腹下多出一壮火烫的异物,而李玉虎的一只魔手忽然探入衣里,抓捏着她前的菽,才陡地吃了一惊,施力摇头挣开双,低声道:“爷,先找大姊去,好不好!”

李玉虎心头陡的一跳,立即冷却下来,便放松林灵,仰天躺正,悄声道:“等等,那家伙好像已下来了!”

他迅即瞑目运功,睁开“天眼”,果然发现天狼正悄悄的沿着削壁上横生的蔓藤,一路轻登巧纵,便向下降,边在凝听打量!

他沈思片刻,坐起身来,道:“这天狼已然降到一半,我看还是先出去打发了他才行!”

张出尘三人闻声一惊,纷纷坐起身子,赤的上半身一齐显出来。

李玉虎“哈哈”大笑,伸手在最近的张出尘前那座雪白的玉峰上捏了一把,道:“你们不用起来,我和灵儿去打发他就是了!”

张出尘娇呼一声,拉被掩住身子,回头去找枕畔的衣服,一边说道:“不行,妾身不放心……”

林灵已站起身,提着李玉虎的长衫等他穿着。随即李玉虎站起穿上,伸手取下张出尘发上的一支头簪,道:“好吧!你们要瞧热闹也行,不过只能旁观,可不准随便出手,知道吗?”

张出尘三人迅快的穿好衣服。林灵道:“出了帐篷,大家千万别再出声!”接着打开窄,五人鱼贯出去。林灵又悄悄放出小半的气体,使帐篷收缩一半,口。李玉虎带头闪身而出,领着四人悄悄转进平作为厨房的凹崖之下!

此际已近寅末,正是天最昏暗的时刻,但五大玄功通神,尤其李玉虎的视力一点不受限制,抬头仔细一看,便在对面削壁间,发现天狼正在一条垂藤之上缓缓下移!

他打个手势,指出天狼所在之处,用蚁语传音之法,对林灵道:“这天狼为何用这种方法下来?难道还不能一跃而下吗?”

林灵大眼一眨,依偎他的身边,亦用传音之术,答道:“狼多疑,恐是怕谷中有什么阵式埋伏吧?再说爷显现的驭剑之术十分惊人,他不见得有把握稳赢,看样子他是打算故技重施,使用偷袭手段了!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免得把人给惊醒呢!”

李玉虎大是不悦,道:“这种手段太卑鄙,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站在两人背后的张出尘,出道江湖已十馀年,见过不少场面,但像现在面对一个修练千年以上的异类还是第一次,所以一样到既好奇又兴奋,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朱如丹挤在李玉虎正后方,她比李玉虎矮一个头,必须伸长脖子才能看见外面,累人的,所以她乾脆不看,却注意着林灵与李玉虎耳鬓厮磨、口几乎相接的亲热情状,不由泛起一阵酸意,肚内暗怨:“真是个狐狸,才来了半天,就把老爷给霸占住了,长此以往,还得了?”

她心中忍不住升起一阵妒火,更有了争宠之心,於是她悄悄贴近李玉虎,并把两座软棉棉的玉峰抵在他的背上。

李玉虎左臂向后一圈,暗暗将手掌扣在朱如丹左之上,轻轻的握握,悄悄向后传音道:“怎么有人思啦!”

这话是向右后方传出,不仅朱如丹听见,连她旁边的张出云与林灵也都听得一清二楚。林灵玉靥一红,悄悄直娇躯。张出云却知不是说她,便转头向朱如丹望了去!

朱如丹面向着她,头脸腹紧贴在李玉虎背上,尤其那双杏眼半睁半闭,一副醉之状,不由令张出云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划脸羞她!

朱如丹一气之下,纤手在李玉虎部猛掐一下,哪知李玉虎玄功通神,传内神随时警戒反应,一遇外敌,自动反震而出。朱如丹一掐之下,不但未将李玉虎掐痛,反而被一股反震神功震痛了手指!

她张开樱口,正要呼痛,陡然惊觉不能出声,不由恨恨的咬住玉齿,却听得李玉虎“哈哈”朗笑,道:“阁下夜入本谷,行动鬼祟,是何用心?”

原来那天狼已在片刻之间攀下实地,正蹑手蹑脚向他们所住的石潜去。

李玉虎出声将他叫住,同时也缓步走入月光之下。

那天狼大惊失,只因地处处留心,窥探再三,原以为谷中人物均已入睡,哪晓得才一落地,便被人家识破?而且还好整以暇的等着呢?

只见他身形一晃,快如一道清烟,掠开寻丈,落在小溪对岸,双掌前,一对火红眼睛光闪,一副戒慎恐惧的样子,紧紧盯着李玉虎,不住的上下打量!

李玉虎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不觉哑然失笑,他潇洒的缓步走近溪边站定,安闲的又道:“阁下是谁?夜入本谷,行动鬼祟,意图何为?”

那天狼发现李玉虎如此年轻,大意外,口中微“咦”一声;又见他态度安详,俊美潇洒,不由暗暗自惭形秽。他不自觉的缓缓放下双掌,口中“嘿嘿”一阵乾笑,道:“老夫乃是老狼谷之主,姓王名天化,深夜来访,虽有未当,但区区两件事,尚盼小友成全!”

林灵四女此际已走到李玉虎背后,一字排开。李玉虎笑道:“王谷主有何紧急要事,先说来听听,如何?若是合情合理,本人倒是乐意助人为善!”

天狼王天化右手大拇指一竖,“嘿嘿”笑道:“好,小友快人快语,慷慨大方,实令老夫敬佩,甚愿与你个朋友,所以请恕老夫直言了!”

李玉虎做个手势,催他快说,耳中却听林灵与张出尘在身后都以“蚁语传音”道:“老爷千万不可随便答应,这老狼狡猾得很!”

而小溪对面的天狼王天化,亦脆声道:“老夫对林灵姑娘心仪已久,慕之极,此来是想接她回去,娶为老夫的二夫人,且盼小友能成君子之美,再者老夫之,数年前为助老夫抵御天雷,受了重伤,至今未愈,因此也想请小友赐下两粒灵药,医治老的伤痛。……”

林灵又急以“蚁语传声”道:“老爷千万不要答应!!”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君子本来有成人之美的襟,何况是一双两好的好事,只是谷主来晚一步,林姑娘今晚稍早已与本人拜堂成亲,为我李氏门中的四夫人了!”

天狼王天化然变,怒道:“小友休得戏老夫,天下哪有这等巧事?你酉末才将林姑娘救回,怎可能立即成亲?”

李玉虎俊目一瞪,凤眼中立即闪现紫光,微怒道:“这等终身大事,岂是儿戏?你敢不信,灵儿,你告诉他!”

林灵正容应道:“是!”随即上前一步,站在李玉虎右侧,莺声呖呖的道:“本姑娘在御劫受伤之后,蒙我家老爷维护救治,幸免神形俱灭,灵儿矢志以身相报,更蒙三位姊姊恩准,许灵儿身列李氏门墙,位列第四。……”

天狠王天化一声怒喊道:“老夫不信,……”

他目光赤焰闪烁的察看林灵,集之情溢於言表,但陡然他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嘿嘿”乾笑数声,道:“就算你已与小友拜过堂,但现在仍是处子之身,老夫大度能容,不予讦较,你就随老夫回去吧!”

李玉虎五人然大怒,李玉虎首先怒叱道:“大胆狂徒,竟敢说出这等寡廉鲜的话来,你即使不怕天打雷劈,难道也以为本人治不住你吗?”

天狼王天化喉中怒响,似要发作,但凶光四散,红眼一转,忽又“嘿嘿”乾笑数声,道:“好,好,就算老夫失言吧!这事暂时不提。另一桩事儿,小友是否能予臂助呢?”

他这一转变,充分表现了狡猾格。张出尘上前一步,看了李玉虎一眼,见他点头首肯,便道:“你要我家老爷帮你什么?”

天狼王天化目见张出尘清丽绝伦的面孔,竟觉得她与林灵的美丽一般无二,不由又暗生心,“嘿嘿”一笑,道:“小姑娘芳名可肯赐告,老夫是想请小友赐助数粒灵药,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张出尘微微一哂,道:“我乃李氏门中长夫人,我劝你还是少打歪主意吧!像你这等鬼鬼祟祟的行径。狡猾多变的格、喜怒无常的表现、言不由衷的虚伪,还想在我们老爷手中骗得灵药,真是痴人说梦……”

天狼王天化脸数变,道:“老夫向小友讨取灵药,也不是白讨的,只要是有效,老夫愿以天池雪莲之半作为酬谢……”

林灵忍不住冷笑一声,道:“无老狼,那天地雪莲是你的吗?”

天狼王天化“嘿嘿”笑道:“老夫现在驻守天池,只等雪莲成,便可采撷,谁说不是老夫的?”

林灵冷笑,道:“本夫人最先驻守天池,且为时甚久,认真说来,那雪莲本应是我之物。”

天狼王天化又嘿嘿笑道:“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呢?既然已离开,就表示已经放弃,现在是我驻守,所以雪莲是老夫之物!”

林灵娇叱道:“要不是你这无之徒暗施偷袭,本夫人岂会离开?”

天狼王天化“嘿嘿”冷笑,颇是得意的道:“弱强食本是自然定律?你非老夫敌手,自然得忍痛割让位,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说来说去,只有这句是你的真心话吧?今天你一直暗中窥探,先是看着灵儿遭遇天雷,袖手不援;其后又趁夜潜入本谷,想捡现成便宜,待被本人发现,却又厚颜无的鄙辞讨索,真叫人齿冷!”

天狼王天化见自己用心全被看穿,不由羞恼变,厉吼道:“小子,本谷主修为千年,难道还怕你不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玉虎剑眉一扬,朗笑道:“老谷王不必发狠,你既然主张遵循自然法则,有什么本事不妨使出来,让本人瞧瞧!”

天狼王天化咆哮一声,声如狼嗥,震人魂魄,声音未歇,双掌一扬,已推出两股狂风,直向李玉虎、林灵立身之处袭来!

李玉虎低声叮咛诸女:“夫人退后!”随即单掌一挥,紫霞一闪,亦挥出一股狂飚,将上去。

只听得“轰”声大响,劲风四溢,溪中水被狂风得向左右两边飞散,而天狼王天化在掌风接实之后,陡地闷哼一声,“蹬、蹬、蹬”一连退了三步,而一张黑黄多皱的老脸上,也陡地泛起血红之

李玉虎仍潇洒地立在溪边,连身上的长衫下摆都未飘动,玉面之上仍沈静如故,第一次初临大敌的紧张,也不由纡解不少。

只见他左手一举,带起适才取自张出尘秀发之上的头簪,朗声笑道:“老谷主,请也接我一招!”

话声中头簪一指,簪尖陡然出一溜紫光,带起一声轻微的撕风之声,向天狼王天化口刺去。

天狼经验丰富,修为深厚,虽不知李玉虎拿的是何物,但一瞧那溜紫光、一听那一丝锐风,便知非掌风所能抵挡,当即厉嗥一声,倏忽飘飞寻丈,让过那道锐光,陡的把口一张,出一团鸽蛋大小的珠子,做赤红,见风陡然张大数十倍,幻化成车轮大小的烈火,向李玉虎兜头罩去。

林灵娇声惊呼,道:“爷,小心,是内丹!”她一边警告李玉虎,一边也采集真元,随时准备出内丹营救!

李玉虎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心中自然也有一丝惊慌,但本能的扬起手掌,心中念头才转,体内元婴已连同剑丸,电般闪而出,上前去。

张出尘三女从未见过这种拚斗,见状皆大惊失,不齐声惊叫“老爷小心”。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李玉虎右掌一张,一片闪亮刺目的紫光电般出,眨眼间展布开来,包住那团车轮大小的“烈火”,同时又见李玉虎左手一甩,手上的头簪已化为一溜三尺多长的紫虹,由光网下方越过,直向天狼王天化去。

天狼王天化耳听一片娇呼惊叫之声,已在得意,陡然见紫霞耀目,眨眼间竟将自己的内丹包没,心方一惊,陡然间一溜三尺紫虹,闪电般向面门来!

他大惊失,疾速蹲身闪躲,那紫虹险之又险的在发际了过去,尚未站直,眼见自己的内丹被紫霞裹住,心头忽现惊兆,竟似与自己失去联络一般!

天狼厉嗥连声,闪身扑近紫霞,陡听身后风声飒飒,眼角一扫,方才闪过的那道紫虹竟又转个小弯,向他背后来!

他拔空跃起五丈,身在空中,诀印连施,想把内丹收回,但见那裹住内丹的紫霞光辉转,映照上下左右一片紫亮,而内丹在霞光内左冲右突,竟然收不回来!

李玉虎初次以元婴剑丸御敌,一时间摸不着窍门,再加上他并无伤人之心,所以在网住天狼的内丹之后,竟不知如何是好;同时左手发出“头簪”袭敌,其目的也只是住王夭化,使他无暇催运内丹伤人。

林灵在一旁若观火,芳心里一方面震惊“老爷”的玄功奥妙,一方面也猜知他的经验不足,故而忍不住提醒道:“老爷,用收字诀!”

其实李玉虎也不知如何运用“收字诀”,但一听林灵这话,心中一想到“收”字,“元婴”立生应,他所化那片紫光网陡地紧缩,只听一阵“嘶嘶”轻响,丈许方圆的紫霞忽然收成拳头大小……

而腾身空中,一边闪藏头簪追袭、一边准备伺机进扑的天狼王天化,陡然觉一阵锥心刺骨的巨痛,痛得他厉吼连声,再也提不住气,一跤跌下地来!

林灵适时又娇声,道:“老爷,收哇!”

李玉虎一见天狼王天化由空中跌下,左手法诀一领,收回衔尾追袭的“头簪”,而空中的剑丸元婴,也疾然向他飞去。

李玉虎双掌一伸,剑丸元婴由右掌“劳”没入体内,“头簪”却落在左掌之上。

天狼王天化跌在地上,一阵翻滚之后,巨痛已止,他灰头土脸的爬起身来,哑声道:“公子功力通玄,小老儿败得口服心服,敦请赐还小老儿内丹,不尽!”

林灵冷笑一声,道:“老爷,别还他,说得倒是轻松,换成是你,你肯吗?”

李玉虎初时尚不懂他的意思,待与元婴沟通之后,便道:“老谷主内丹气煞气甚重,我既收了,就不能还你。你现在先回去,七之后再来吧!”

天狼血眼一睁,哑声厉呼道:“你想没我的内丹?”

林灵怒叱道:“你既敢出内丹伤人,当然就得干冒被人击碎、收去的危险,还好意思厚颜讨索,老爷这么说,已是天大的恩德了,还不快滚!”

天狼王天化语为之,像个斗败的公一般,垂头丧气的哑声道:“但盼公子言而有信,老夫七之后,再来拜访!”

李玉虎“哈哈”笑道:“老谷主但放宽心,只要你能立心向善,七之后,定有佳音,不过……”

他语音一顿,面严肃的又道:“若是老谷主心怀不轨,到时候就是本人把内丹还你,只怕老谷主也无福消受了呢!”

天狼王天化一时虽不知他的用心,却听出有归还内丹之意,同时又唯恐他会变卦,立即庄容道:“公子大人大量,老夫铭五内,敢不听从吩咐?告辞了!”

说罢,抱拳一揖,回身正待攀藤直上,李玉虎指了指谷口道:“老谷主请走谷口正路,此处削壁天险,乃是本谷的屏障,盼以后再自由上下!”

天狼王天化“诺诺”连声,转身向谷口驰去。

张出尘三女直到王天化人影消失,这才如梦方醒,首先朱如丹呼一声,跳上前一把抱住李玉虎,又亲又的娇声道:“我的爷!你的本领好大噢!高兴死啦!高兴死啦!”

李玉虎搂着她的纤,“哈哈”笑道:“你高兴死了,为夫不难过吗?”

张出尘二女亦笑围上来,张出尘声道:“老爷初试身手,即神威大展,把这千年老狼逐去,实在难得,若换了妾身,刚才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呢!”

李玉虎看看天,晨曦已升,天将大亮,便拥着朱如丹向石走去,边走边笑道:“老狼的内丹确是可怕,万一吃他沾上身子,全身血立被乾,不过也不是不能抵御。以后,夫人们若是单独遇上这等场面,依我想舞动九天玄铁所制的头簪,一定可以自保!”

众人鱼贯进入石,李玉虎又道:“灵儿把帐篷移一移,让出口出路,昨夜一晚未睡,谁要是困,就进去睡一觉吧,为夫可要忙一阵子了!”

林灵把帐篷移内五尺,留下口通道,重又吹起,张出云烧了一壶茶来,先捧给“老爷”饮用。张出尘问道:“老爷还有何事?”

李玉虎钻入帐内衣睡下,众女也先后钻进去,李玉虎才道:“你们不是看见我收了老狼的内丹吗?我想把丹中所含的煞替他炼化,将来还他。他受内丹为夫添加的气息影响,或许就不会做坏事了!”

林灵讶异地问道:“老爷真要把内丹还他吗?”

李玉虎奇道:“不还他留下来做什么?”

林灵道:“一般而言,战胜的一方一旦收了败方的内丹,多半据为己有,将丹炼化与自己的合为一体,以增加功力!”

朱如丹奇问道:“四妹,一颗内丹能增加多少功力啊!”

林灵道:“炼成内丹,少则百年,多则数百年,以老狼这个来说,最少也有九百年了!若是能将之炼化据为己有,最少也可增加三、四百年的功力!”

朱如丹咋舌道:“乖乖,有这么多啊?老爷,我看你还是留下算了,反正这老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玉虎笑道:“胡说,我要他这点功力干什么?老狼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於太坏,若是能把他导向正途,为世上添一个功力深厚的高手,岂不是比收了他的功力,却他再用不正当的手段重炼一颗好得多吗?”

张出尘接口道:“老爷说的甚是,渡一恶人向善,比杀十个恶人功德还大,是不是!再说,依妾身观察,老爷对付这千年老狼,游刃有馀,功力之深厚,已是难以测度,哪在乎一颗异类的小小内丹?”

林灵敬佩之溢於言表,娇声道:“老爷福泽深厚,心宽大,无与伦比,不过,只炼化老狼丹中的煞之气,比收归己有炼化整个内丹更难,老爷要多加小心才行!”

李玉虎笑道:“这个不用你为我心,老二足以应付,我只管睡个大头觉就可以了!”

他俊目一转,又笑道:“所谓老二,就是我的元婴、神,他现在已可单独行动了,你们不是看见他收了内丹吗?”

众夫人都“啊!”一声,恍然大悟,朱如丹白他一眼,玉脸微红,笑意盎然的道:“什么老二、老二的,我们还以为老爷是说它呢!”

李玉虎一怔,旋即省悟,“哈哈”大笑,道:“你这人真歪,怎么会想到它身上呢?它除了能……”

朱如丹大羞,嘤咛一声,扑过去伸玉手捂住李玉虎的嘴巴,白眼相加,佯嗔道:“不来啦!老爷笑人家……”

李玉虎伸出舌头,她手心一下,而朱如丹最怕,已“哈哈”娇笑着歪倒一边。李玉虎笑道:“现在睡觉,咱们晚上再来,好不好!”

张出尘知道他所谓的睡觉,事实上是要静下来让神炼化老狼丹内中的煞之气,听林灵的口气,这工作颇为不易,便道:“老爷,你自己睡吧!妾身等也有工作要做,我看就让四妹留下来陪你好吧!”

李玉虎想想,道,“现在已是寅初,你们先坐息半个时辰,再忙别的才好!”

张出尘施个眼,首先钻出帐篷,张出云、朱如丹也跟了出来,便一同到隔壁的中坐息!

李玉虎待她们出去,见林灵还坐在一边,便拍拍身侧,笑道:“来,老婆,把衣服了,过来陪老公睡觉!”

林灵用编贝也似的玉齿轻咬着下,玉靥泛红,水潭般的大眼睛转呀转的,轻声问道:“只是睡觉?”

李玉虎故做不解的道:“那你还想干什么?”

林灵“嗤”的一声被他逗笑了,旋即去外边那身洁白的外衣,悄悄钻入被内,背对着李玉虎,闭目佯睡。

李玉虎悄然移近,右手穿入林灵的颈下,左臂绕过她的纤,左腿骑在她的腿上,将她收在怀内。林灵一惊,颤声低唤一声:“爷……”

李玉虎已低声道:“专心睡觉,别说话啦!”

说罢,果然再无其他动作,片刻间,便听他鼻息悠长细微,似已睡

林灵芳心渐宽,缩在李玉虎怀内,虽被他身上散出的温香熏得有点儿漾,但也有一阵从未有过的安全、宽心与足的心田,使她不住长打个阿欠,放心大胆的瞑目睡去!

这一觉香甜深沈,直到下午辰末才陡然被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惊醒,睁眼一看,正瞧见张出尘从帐篷隙中,向内探望!

张出尘已来探望数回,这次总算看到两人均已回醒,便道:“老爷,四妹,该吃饭啦,还赖吗?”

其实李玉虎早已醒来,只不过听得林灵好梦正沈,不忍把她吵醒,便继续闭着眼,运用“天眼”监督着体内元婴,炼治天狼王天化那颗内丹。

元婴因不把内丹炼化,据为己有,所以一直未将内丹食,他只捧在双手之中,缓缓发出三昧真火,透入丹中,将里面的气煞气炼化。

这份工作果然像林灵所说的,比食炼化困难多多。不过,虽则如此,李玉虎内心却有一份喜悦与骄傲,因为这是助人为善的善行,后天狼若是能藉此改掉多疑善怒、残害生灵的恶习,岂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德?

他默默内视,直到张出尘脚步声响起,同时也察觉怀内的林灵已然醒转,方才睁开双眼。

林灵背对着李玉虎,不知他已醒来,此际见张出尘如此说法,玉靥一红,疾速爬起身子,娇声道:“对不起,有劳姊姊久候了……”

张出尘钻进帐来,为“老爷”穿着衣裳,笑道:“四妹这些子,想来也没好好睡过觉吧!”

林灵点点头,一边穿起长衫,一边答道:“大姊猜得不错,妹子因离开天池,夜焦虑,果然很久没尝过宽心大胆的睡眠!”

李玉虎伸手攀住她的香肩,笑道:“怪不得刚才睡得好沈,还胡说梦话呢?”

林灵皱眉凝睇,道:“真的吗?不会吧!刚才我没做梦,怎会……我说了什么?”

李玉虎见她那副认真寻思的模样,纯真可十分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并捏着她的香颊道:“你说啊!‘老爷,老爷,我你!’还唱呢!”

林灵轻轻扭头,在李玉虎手上咬了一口,白眼道:“骗人,人家不会这样子啦!”

张出尘见她娇羞滴之状、白眼纯真之态,无一不是美得无可比拟,内心不由泛起一种我见犹怜的惜,忍不住笑着安她,道:“四妹别信老爷胡说,他最喜拿人开心了!”

李玉虎“哈哈”笑着,在张出尘上捏一下,当先钻出帐篷,走向外,还边走边嚷道:“哇!好香,好香:今天有吃了……”

外空地上果然燃起一堆柴火,半只野猪架在火上已然烤,香气随风四溢,引得李玉虎垂涎三尺,大叫一声,闪身扑了过去!

张出云、朱如丹两位娇娘分坐在营火两边,一个缓缓转动烤架,一个负责加添作料,大概在火边坐久了,两人两颊上都被火烤得红通通。

李玉虎各在两位娇娘的面颊上印一个吻,笑道:“两位夫人辛苦了……”接着伸手便向上抓去!

朱如丹疾快的拉住他,道:“别急嘛!小心烫着。”

张出尘手执刀、盘,走近见状,微微一笑,然后一割一接,轻轻巧巧的割下一块,捧到李玉虎面前,道:“老爷,请用……”

李玉虎“哈哈”笑着接过,随即就口大嚼,口中含糊不清的赞美道:“好吃,好吃!”眨眼间半斤多的烤已被他下肚去!

四女见他像饿鬼一般的形象,不由哑然失笑。朱如丹道:“老爷,慢点好不好,又没人和你抢,干嘛这么拚命?”

李玉虎咋咋舌头,也笑了起来,道:“失礼!失礼!为夫实在是不知味久矣!四位夫人休得见笑!请啊!”

说着,却又伸过盘子,道:“拜托,来块大的!”

张出尘又割一块给他,道:“老爷,别吃太多,小心会拉肚子!”

李玉虎咬一大口,边嚼边道:“好,好,有个三块五块也就够了:你们也别客气,请啊……”

他见林灵远远站在一边,并未上前取食,奇道:“喂,灵儿,你怎么啦?别客气嘛!”

林灵摇摇头,道:“妾身一向素食,请老爷原谅!”

李玉虎一怔,道:“真的?那多可惜,唉!老婆,咱们这有什么别的吗?”

此际,张出尘三人已各自割了一小块斯文的吃着。听后,张出云起身道:“哎呀!咱们不知四妹不吃,没做别的东西,这可怎办?”

林灵忙道:“没关系,愚妹食量很小,常皆以野果、松子果腹?”

张出云则走到厨下,打开一个木柜,道:“这好办,四妹,你来看看,这里还有前几天翠儿采的人参、何首乌,还能吃吗?”

林灵上前取出两支,道:“可以,这些已足够了!多谢二姊!”

随后,她走近李玉虎身边,站在一块大石头上斯文的细嚼人参及何首乌,李玉虎则大摇其头,道:“灵儿,你错过人生一大享受,不觉得遗憾吗?”

林灵抬头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地,笑容如花绽放,娇声道:“妾身若贪这口腹之,只怕亦非今面目,所以还是不要破戒得好!”

李玉虎一惊,觉得这话甚有道理,人生有得便有失,哪有件件称心如意的?

他正待开口,陡见林灵凝目注视谷口。李玉虎倾耳一听,果听数十丈外,谷下林海之中有一阵语声传来,其中一尖声刺耳道:“文老,你瞧这瀑布奇不奇怪,天这般寒冷,按理说所有的河都已冻住,而这瀑布之水怎还会动?这一阵香,似乎也是从瀑布上方石内溢出的呢!”

接着又是一阵苍老的语声,笑道:“武老弟的鼻子真灵,咱们上去瞧瞧,看是哪位世外高人在里边烤,说不定还可分咱们一两块呢!”

李玉虎与林灵对望一眼,玉虎笑道:“看来咱们有客人啦!”

张出尘三人一怔,转头四处察看,朱如丹问道:“真的?是谁?在哪儿啊!”

李玉虎笑指谷口,又道:“快上来啦!别急嘛:先准备两份筷子、盘子吧!”

张出云忙去橱柜中取来,李玉虎已然朗声相邀,道:“佳客远来,不亦悦乎!请进来吧!”

张出尘三人此刻也亦察觉谷口传来的两声撕风之声,转头凝望,果见三十丈外的石小溪出口,现出两条臃肿不堪的人影。

那两人未登入谷口,已被李玉虎清晰含劲的话声惊住,一入谷更被这温暖如、苍碧遍地的奇景惊得呆了。

李玉虎神目如电,早已看清两人的神,便又笑道:“佳客不必多疑,请移至谷底吧!”

那两人对望一眼,迅速去厚重御寒的风帽皮衣,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并肩向谷内走来。其中一位身材高大、须发如银的老者,一身洁净的补钉衣,右手提着一只漆黑的大酒葫芦,边走边发话,道:“老丐与偷儿来得卤莽,尚祈贤主人海涵一二!”

张出尘三人也看清来人的面目,都颇惊喜,张出尘立即娇声招呼,道:“原来是酒仙文老前辈和神愉武大侠大驾光临,!”

李玉虎笑眼相询,张出尘乃以蚁语传音,道:“这两人都是妾身旧识,酒丐文一奇是丐帮第一长老,当今帮主铁丐叶生的师叔。另一人是神愉武昌,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侠盗。”

李玉虎点点头,放下盘筷,起身相,只见那酒丐年逾九旬,生得高大威猛,面方耳大,白须白发,双目炯炯有神,衣服虽有几处破补钉,但甚是清洁,行动之间,也自有一番虎虎有威的慑人气度。

另一人即是神偷武昌,长得又瘦又矮,年岁亦在六十开外,面黑须少,发亦花白,衣一身黑劲装,质料虽好,却是又皱又秽、尤其是脸上五官挤在一起,十分滑稽,不过双眼神光充足,正而不,亦算是正派人物。

转眼间,两人走到近前,听见张出尘的招呼像是人,但瞧清张出尘丽绝尘的面貌后,虽觉有几分面,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这位绝美女。

李玉虎双手抱拳,“哈哈”朗笑,道:“文、武两位前辈驾临荒谷,实令陋居增!小可李玉虎不胜欣喜,若是不嫌简陋,就请宽坐,略进食如何?”

张出尘亲手奉上两盘烤,嫣然一笑,道:“两位为何发呆?难道真个认不得本了?”

酒丐、神偷面对这四位仙明珠般的美丽少女及一位绝世罕见的美男子,内心既惊奇又尴尬。只好老脸略红的抱拳接过盘,笑道:“考朽昏庸,实……”

朱如丹捧着两杯清茶上前,放在一边小几上,一跳过去,拉拉酒丐文一奇尺许银须,顽皮的娇声笑道:“文公公认不得主,大约也记不得小丹儿了吧?”

原来酒丐文一奇,数年前曾到玉女住过数,当时与年只十三、四岁的朱如丹甚是投缘,整天被她着讲述武林掌故,张出云当时也是听众之一,而今一晃数年,朱如丹已是亭亭玉立的绝美女,酒丐当然认不得了。

不过,朱如丹说话的语气、动作与神态,和过去并无二致,因之勾起酒丐的记忆,恍然大叫道:“你……你是小丹儿!那……那她是出尘主……怎么……”

当年张出尘年近三十,颜容已见苍老,加上身为主,工作烦重,整不苟言笑,忙进忙出,但此刻不仅外貌丽如仙,说话的态度及神气,甚至比朱如丹还小几岁,她……她,怎会是玉女主张出尘呢?

张出尘微微一笑,请两人坐下,娇声道:“两位不必惊讶,本确是张出尘,她就是本的小师妹朱如丹,她是本的妹妹张出云,文老还记得吧?”

她语气略一停顿,又指着站在一旁的李玉虎,介绍道:“这位是本谷的主人李玉虎,也是本姊妹的夫婿,”最后她又指着站在李玉虎背后的林灵,道:“这位也是我家老爷的室,姓林名灵,排行第四。”

经这么一介绍,酒丐与神偷又赶紧站起身来,将盘放在一边几上,抱拳为礼,并口中齐声含笑招呼:“幸会!幸会!”

而心中之惊奇更是难以形容。最后,酒丐文一奇强抑住心底的好奇,“哈哈”连笑道:“老朽以就木之年,得此奇遇,不仅巧逢故人旧友,更难得看见一位集天地山川灵气於一身的绝世奇才啊!哈哈!真是三生有幸!”

神偷武昌亦道:“李兄英姿盖世,神功深不可测,怎不见在江湖上显现侠踪呢?”

张出尘娇笑着,一边请两人落坐,一边笑道:“我家老爷没下过山呢?武老当然没见过他嘛!”

朱如丹重又奉上清茶,笑道:“文公公,谷中无酒,请喝杯茶、吃些吧!”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摇摇地上的酒葫芦,道:“老夫既名酒丐,岂能无酒?不过麻烦你借几只酒杯,让老夫敬李兄一杯!”

张出云笑着去拿。朱如丹依在他的身边,摸着文一奇的白胡子,笑道:“文公公,你真是老糊涂啦!我老公比你老最少小六十岁,怎么还叫他李兄?”

文一奇与武昌大惊失,因为实在想不通,功力通玄的李玉虎才不过是个未出江湖、未二十的后生小子?

李玉虎笑道:“两位老人家真是太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张出云取来酒杯,酒丐执起酒葫芦,一一斟后,每人分奉一杯,最后举杯相邀,道:“来,来,来!老夫敬祝贤伉俪婚姻美,乾!”

说罢,举杯一饮而尽,翻杯相照。李玉虎学样,也把杯酒倒入口中,还未咽下,正辣得“哇!”的一声又全吐出来,了坐在对面的文一奇一头一脸!

李玉虎大窘,连声道:“咳!对不起!对不起!快拿巾来!”

朱如丹、张出云“噗”的一声,笑弯了

林灵闪身入,取来两条巾,动作迅捷快速,直如鬼魅,看在一向以轻功见居自傲的神愉眼中,不仅自愧弗如,相差远甚,更是震惊之极!

林灵神态从容的给朱如丹一条巾,由她为酒丐抹脸,自己却拿着另一条擦拭李玉虎角下的酒渍!

李玉虎态度自然地仰脸任她擦抹,一手搂她的纤,张嘴大了几口气,叫道:“乖乖,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辛辣?”

张出尘举杯用鼻子闻了一下,娇笑道:“这是有名的大曲,当然辣啦!谁叫你这么喝法?”

神偷武昌冷眼旁观,见李玉虎言行天真,诸女对他恋溢於言表,百依百顺,这才有点相信李玉虎果然只有十几岁,“但是”他心中暗忖:“为什么他功力如此高绝?玉女主为何会变得这般年轻?四个天仙化人一般的美女,又怎会一起嫁给他……”等等疑问,却一直盘旋心中不止。

朱如丹拿巾为酒丐抹了下脸,娇声笑道:“活该,谁叫你拿这烈酒来害人的!你看你把我们老爷辣的……”

张出云端了杯茶,送到李玉虎口边,道:“老爷喝口茶,漱漱口就不辣了!”

李玉虎一口茶,笑道:“好啦!好啦!不辣啦!还是快吃罢!”

他见神偷武昌一直盯着他瞧,便道:“前辈别客气,快吃罢!”

酒丐文一奇尴尬一笑,道:“丹儿,你知道老朽嗜酒如命,无酒无命,可不是故意拿酒来害人的。你们老爷不善饮,我老头子可不知道啊!”

李玉虎吃一口,品品口中之味,笑道:“老前辈不必理她,我可没怪你啊!这酒虽然烈些,但馀味颇佳,怪不得前辈之如命呢!”

说着竟又端起一杯,道:“来,夫人们!咱们借花献佛,也敬两位前辈!”

林灵娇媚的摇着头,退在一边,道:“酒是穿肠毒药,妾身不敢喝!”

李玉虎笑道:“好,你除外,你们敢不敢喝?”

三女一同拿起杯子,张出尘笑道:“浅尝自当奉陪。”

文、武二老亦举起杯来,各自随意饮了,继之大啖烤。张出尘又为他们添了一盘,笑问道:“外边天寒地冻,两位前辈怎会有此雅兴,远来长白山呢?”

神偷武昌尖声笑道:“文老年近百龄,偏是童心犹在。这次特地约了我老偷儿,来尝这受冻滋味的!”

酒丐文一奇笑道:“老夫一生走南闯北,足迹就是未踏过长白山、未上过天池,实是生平之憾!前些时在北京,正好遇着老偷儿,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便邀他一同来游,以便了却心头大愿。……”

神偷武昌接口道:“不料两个老糊涂盲人瞎马的闯,一头钻进密林里了方向,转了四、五天才钻到此地,要不是我偷儿鼻子尖,哼,哼,现在只怕还待在林子里出不来呢!喝西北风配冷酒,有得受了!”

李玉虎笑道:“长白林海,广有千里,两位前辈只花四、五天时间游历一遍,已是十分难得了!”

酒丐文一奇知他不善饮酒,便不再邀,自斟自饮的连尽三杯,随即哈哈大笑道:“公子别臊老朽了!现在想想,也算吉人天相吧!否则老夫有酒为粮,倒无所谓,老偷儿可惨了!”

神偷小眼一转,环视左右,又望了张出尘一眼,踟踌再三,终於问道:“老偷儿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请教……”

李玉虎凤目中闪出智慧的光芒,笑道:“前辈可是想问,我怎知两位在下边吗?”

神偷武昌小眼大张,一口气,尖声道:“对,公子是怎生知道的?”

李玉虎笑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小可耳力特佳,曾听到二老在林中的对话……”

神偷有些不信的摇摇头,口齿有些不清不楚,道:“我是说……”

李玉虎见他一副吃惊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张口大笑道:“我是猜的……”

接着他指指水潭,又道:“千百年前,此地原是个火山口,后来大约火头被大水住,冒不上来,却把水烧得滚烫,不断的还发着热气;加上此谷深有百丈,北风吹不进来,自然就觉温暖如了!两位若是不信,不妨去试试水温!”

他凤目一转,又道:“两位还有行囊在谷外吧?灵儿,麻烦你替两位前辈取来,好吗?”

林灵应一声“好!”随即莲步珊珊的向外走去,酒丐与神偷急忙站起身来,齐道:“不敢劳驾姑娘,待会老朽自己去取!”

林灵回眸一笑如百花齐放,看得两老又是一呆,心中一齐叫声:“乖乖,好美的小姐……”她却抿嘴脆声道:“我不是姑娘,是我家老爷的四夫人!谷口上下不便,两位还是坐着吧!”

语声才停,人已不见。眨眼间,人儿又已站在原地,只不过面已向里,煞白的纤手中,一边多了个大背囊而已!

两人咋舌失惊,又有点发呆。朱如丹笑如银铃,道:“文公公别怕,我四妹本领高强,她是……”

张出尘凤目一转,急忙打断道:“三妹别胡说!二妹,你拿些宝石来,请武老鉴定一下!”

原来,她见林灵与李玉虎脸都有些变化,怕朱如丹口没遮拦,说出“狐仙”之秘,同时又想起神偷一生劫富济贫,更是门路甚广。过去玉女为辟财源,张出尘巧手雕琢的玉器,有些品也请武昌帮忙代售,因此才与他相识,此番他不请自来,倒是天假之便!

张出云闻言即知其义,喜应一声后转身入,不多时托出一大盘五宝石,竟有百数十颗!

神愉武昌接在手中,咋舌道:“乖乖,主哪来这么多宝石?”

他拿起数颗大如鸽卵、晶莹滚圆的红宝石,对着将落的光一一照过,并口大气,尖声道:“这宝石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光这五粒,拿到市面上去最少可卖百万两银子……”

他在大盘中摸摸这粒,看看那颗,最后小心翼翼的整盘捧还张出云,又故意把双手正反翻动,以示清白之后,才举掌拍拍额头,尖叫道:“我的妈啊!不是做梦吧!”

众人都被他这番举止,逗得大笑。酒丐文一奇环眼一瞪,使宏声笑骂道:“老愉儿,你有些出息好不好?”

神偷武昌“哈哈”尖笑,道:“我老偷儿一生经手的珠宝无数,可从未一次看过这么多、这么好的,主夫人,你是怎么来的?”

朱如丹忍着笑,道:“总不会是偷来的,放心好了!”

张出尘亦笑道:“这宝石原石都是我家老爷采撷而来,本不过是加工琢磨一下,你老看在市面上能卖得出去吗?”

神偷武昌大叫一声,道:“妈啊!卖不出去?我中华地大物博,有钱的人太多,又都喜穿金戴玉,别说这么一盘,就是再多十倍,也有人抢着买啊!”

李玉虎“哈哈”大笑,望了张出尘诸人一眼,道:“好,好!咱们就以此宝石兴家创业吧!”

李玉虎一时兴起,玩兴大发,一把接过张出云手中的托盘,猛的向空中一抖,百馀粒宝石各带着一缕光芒,直向空中飞去。

酒丐、神愉大吃一惊,怔在当地,心中念头还未转过来,却又听李玉虎道:“你们还不快接,谁接着算谁的,最多的为夫有赏!”

二老也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仰头上望,不过脸上却有些迟疑不信的表情!

李玉虎神目如电,又道:“两位前辈也算在内,不妨一试身手,看能接得几颗!”那宝石粒粒直上,眨眼间升空二十馀丈,不过分散极广,几乎布了山谷上空。

张出尘四女对望一眼,心中均知李玉虎玩兴甚浓,便也凑趣的兴起比赛念头。故而,她们各个娇叱一声,一起飞身而起,直向宝石追去,四人均一般轻灵曼妙,如同飞天仙子一般。腾空而起。

张出尘三人身上红霞闪现,凌肢渡虚的身法相同,都施出新学的大挪移六合神行步,直上十馀丈,使自停空不动,正上下落的宝石。

三人一齐双袖挥舞,漫空的宝石一落近三人身边,便纷纷转投入三人袖底。

而林灵身形动处宛似一道青霞飞虹,斜斜地兜空而起,在最外围打了一个圆圈,倏忽间又已落回原地!

此际,张出尘三人亦缓缓飘落地面,却见李玉虎手举托盘过顶,轻轻巧巧,随随便便的在顶上兜个圈,一些漏网宝石像是铁遇磁石,纷纷斜飞横移,投入盘中;而更怪的是,数十点光雨一般的宝石疾迅的落在一处,竟不闻一丝撞击声,更别说碎裂溅飞了!

酒丐、神偷哪见过这般身手,一时目瞪口杲的怔在当地,连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忘了合上。

李玉虎把托盘一抖,宝石“哗啦”一响,把两老惊回神,赶紧闭上嘴巴!李玉虎笑道:“为夫收了五十一粒!你们呢!”

张出尘把袖内的宝石抖在草地上,李玉虎笑看一眼道:“成绩不错,三十五颗!”

张出云、朱如丹亦各拿出一堆来,李玉虎道:“云儿三十一、丹儿三十。灵儿,你呢!”

林灵把袖内的宝石都放回托盘,笑道:“也是三十,和三姊一样!”

李玉虎深深望她一眼,心头暗赞她谦虚的美德,但口中却道:“你虽然也收了三十,但行程最远、落地最快,为夫评你空中第一,不过,若论收取的数目,我是第一,应该有奖!”

朱如丹笑问道:“老爷要什么奖?咱们的东西还不都是你的!”

李玉虎笑着把托盘还给了张出云,她便把地上的宝石又都收在一起。李玉虎却道:“每个人过来亲为夫一下好了!”

朱如丹笑“啐”道:“真不害羞!也不怕文公子和武老笑话!”

李玉虎望着二老已恢复常态,便问道:“怎么?亲一下很丢人吗?”

文一奇对这位俊若潘安、神功绝世难睹的小伙子,真是无法测度,心中除了震惊、惜之外,不知不觉的,更产生一种难以“企及”的敬佩崇拜之心,见他问及自己,不由躬身诚敬的道:“公子发乎至情,何羞之有?何况与诸位已是夫,居家亲近,亦是人之天伦,怎能算是丢人呢!”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看吧!不丢人吧!”

朱如丹拉住文一奇的白须不依道:“文公公,你偏心啦!怎么说这种话呢?”

文一奇“唉!唉!”呼痛,道:“姑,手下轻些好不好!你现在神功盖世,不比往,这般拉,老朽这把胡子早晚会被你拔光的!”

张出尘亦觉得不妥,告诫道:“三妹,放手吧!你现在已为人,可不能再顽皮了!”

朱如丹吐吐舌头,乖乖放手。张出尘又道:“你和二妹把右收拾一下,两位前辈就睡在那儿好了!至於天池之游,先暂缓可好?”

张出云、朱如丹依言去收拾东西,林灵也自动前去帮忙。

文一奇与神偷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文一奇道:“天池之行,早一天或晚一天倒无所谓,不过老朽二人怎好在此打扰?”

李玉虎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二老都是内子的旧识,在此巧遇更属有缘,有何打扰之有?只是荒谷物品多不齐备,多所简慢,还请二老不要见怪才是!”

文一奇两人听后连称:“不敢,不敢!”

李玉虎又请两人落坐,张出尘重新奉上清茶。李玉虎又道:“不瞒二位,那天池目前有凶人盘踞,若贸然上去,不但扫了两位的游兴,说不定还有危险!两位不如先在本谷小住数,待小可设法收服那人,再去不迟!”

张出尘疑问道:“老爷想收服地吗?”

李玉虎瞑目以天眼向四周察看一下,并未发现可疑迹象,又顺便望望文、武二人,此时发现文一奇头上闪现黑气,似乎已到了寿将尽之期;而武昌顶上红光暗闪,亦似有些凶兆,不由甚觉不忍。

不过,他一时也没法子,便放在心中,决定待会再与林灵商量,便即睁眼,道:“夜里我已想到一策,或能将天狼夫收服。咱们后下山,用人之处甚多,能多找几个帮手,岂不事半功倍,更易积修吗?”

神愉武昌适才见李玉虎夫,在喜闹玩笑中显的绝世神功,内心敬佩得已然五体投地,此际一听这话,心中一动,尖声问道:“公子贤伉俪若要下山,江湖之中只怕难觅对手,还找助手做什?”

张出尘微微一笑,凤目闪光,娇声道:“我家老爷下山,可不是要找对手,争强斗狠。非是本自夸,以本姊妹目前的身手,只怕在武林中已难觅十合之敌;何况老爷与四妹更是高绝。”

她语声一顿,颇是骄傲的道:“本不怕二老见笑!我家老爷可是不世出的奇才!他下山的目的,不仅是仗义行侠,而且更进一步为万民谋生机、为黎民开太平,所以帮手愈多愈好!”

这席话听得文、武二老似懂非懂,酒丐略一寻思,惊道:“公子想当皇帝?”

李玉虎“哈哈”大笑,张出尘亦忍不住嫣然出声,道:“文老想左了!也太小瞧了我家老爷吧!试问:皇帝除了仗势武力、控有天下外,又能为天下百姓做些什么?”

神偷武昌尖声道:“皇帝老儿,一天到晚只知在里玩……玩耍,哪管天下百姓死活!”

他本来想说“玩女人”的,但瞧玉女主在座,自觉这话有些不敬,方才改了口。

张出尘笑道:“所以啊!我家老爷才不要当什么皇帝呢!他只想开创一些事业,一者可以创造工作机会,再者可以教民生息的方法,这不比杀强梁、打不平、争强斗狠强多了吗?”

这番话,可是两位老人家闻所未闻的。他们虽在江湖中打滚几十年,仗义行侠,劫富济贫,却是从未为任何百姓想过、做过、安排过的工作。一个贫穷人家,即使送他千两纹银也总有用完的时候,若不会工作、不懂生财,终究还会闹穷;若是教他技能、给他工作,则入息不断,自然就不虑匮乏了!

文、武二老都是见多识广之人,沈思片刻,恍然大悟,便一齐起身,庄容道:“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古人诚不我欺。今晚听主这么一说,茅顿开,想来也实在汗颜。……”

张出尘笑道:“二老仁侠怀,本深知,何必这般自谦!方才之言,虽是本说的,可全是我家老爷的意思,本不过是鹦鹉学舌而已!”

文、武二老转对李玉虎躬身一礼,文一奇道:“公子丰神玉貌,神功无双,本已令老朽敬服,这一番道理,更显见公子怀万里,无人能望其项背。老朽虽已形将就木,却愿将此生最后时光献於公子,供公子差遣!”

武昌接着也道:“老偷儿不仅个人愿供公子驱策,凡我‘空空门’门下弟子亦无不竭尽所能,共同为完成公子之大愿而努力!”

李玉虎站起身来,长揖还礼,庄容道:“小可心愿承蒙鼎力,不胜。不过小可一直偏处深山,不通世事,将来该如何着手,还需要大家提供意见。以二老的经验,做我顾问,必能尽出所长。出力之事,就不敢烦劳二位了!”

酒丐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老朽与老偷儿就担任李府的顾问吧!”

李玉虎大乐,道:“好,咱们一言为定,后但凡江湖中事,就烦劳二位代为策画了!”

酒丐、神偷连忙应承。随后张出尘请两人重新落坐,才道:“现在就有一桩差事请二老参赞!”

文一奇“唔”了一声,道:“这么快!”

张出尘笑道:“打铁要趁热嘛!”

神偷武昌则尖声道:“好嘛!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张出尘道:“刚才二老已看过那些宝石了,其实这儿还有很多原石,老爷的意思是,后运到山下变卖,换成银子,作为创业的本钱。本想,这宝石是物以稀为贵,若在一地一时出现太多,就不值钱了,是不是!”

神偷武昌尖声大笑,道:“主夫人算无遗策,这话真是一针见血,宝石这玩意儿果然如此。不过主也算找对人了,这事就给老偷儿,凭咱们空空门的分布与游,全国各大都城一散,千儿八百颗宝石,立刻可变做亿万银子了!”

李玉虎两人大喜,对望一眼,李玉虎道:“这真是祖师爷保佑了!想不到事情这般顺利。不过,有句话不怕武老生气,不知该不该说……”

武昌正道:“公子有话便请吩咐,老偷儿岂敢生气!”

李玉虎神一整,道:“俗话说,若想正人必先正己,空空门若想与小可合作,这偷摸狗的本事必须先收起来才行。武老既然看得起小可,待宝石运往各地变现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利用卖得的银两,加入当地的正经行业。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再偷人家的东西!”

神愉武昌老脸一时通红,当场怔在那。酒丐文一奇乃“呵呵”笑道:“公子爷,其实老偷儿早已不偷了!不过门下弟子品不齐,学的又都是小巧功夫,倒是难保没有偷摸狗的行为!但若这位大掌门肯下令,又有本钱供他们改行,想来也不是难事吧!老偷儿,是不是啊?”

神偷武昌“噗通”跪倒在地,正容尖声道:“公子的教训,老偷儿永记於心,从今以后,一定严饬门下改入正业,若再有人敢不听令,必以门规处置!”

李玉虎一把将他扶起来,纳入木凳坐下,道:“武老何必这么认真,有你一句话就行了!你老还怕小可不相信吗?”

林灵等人此刻已收拾完毕,走了出来。李玉虎道:“灵儿,你来瞧瞧……”

林灵迈步姗姗的走近,疑惑的看着李玉虎。曼声道:“看什么啊?老爷!”

李玉虎指指二老,道:“我看二老头上灵光有异,你说呢?咱们的药丸有用吗?”

馀人都吃一惊,不知所指,只林灵凝目注视二老有顷,方曼声道:“老爷说得不错,文老今年九十三了吧?目下内腑血气两衰,大约还能支撑半年时间;武老血气直透华盖,肝火独旺,极易与人发生争执,可能有血光之灾,不过却无生命之忧……”

二老闻言,相继变,不待林灵把话说完,文一奇长叹一声,神凄然,道:“姑娘,公子真神人也!老朽近半年来,自察觉内气已有衰竭之势,这才约了老偷儿北上长白一了大愿,如此即使死了,亦无憾矣!”

张出尘通医理,早在玉女时已远近驰名,此时执起文一奇右腕为他把脉。听他说完,娇声一笑,道:“文老老当益壮,何必说这丧气的话?”

说罢,又拿起武昌的右手,试探病源之后,又道:“四妹说得不错,武老肝火太旺,咱们的药行吗?”

林灵嫣然一笑,望着李玉虎道:“昨夜小妹已试过药,一定可用。”

李玉虎笑道:“好,别说二老是我李府顾问,便不相干也该救治,对不对!”

张出尘笑道:“两位放宽怀吧!不要说这点小病,只要没死,我们老爷没有救不活、治不好的。”

李玉虎站起身来,看看天即将入暮,乃笑道:“丹儿,先带二老去中安歇,尘儿也去备药,每人青、龙各半粒,化入半杯中,酉时服下,小可再为二老舒通一下经脉,想来就会好的!”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册第二章合一

是酉初时候,深谷中的天已经很暗了!不过,对玄功大成的李氏夫而言,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们不必点灯,照常活动。

所以,朱如丹带领酒丐文一奇、神偷武昌步入右手石不久,张出尘已捧来两只酒杯,笑对两人道:“两位请服药吧!这里面除了‘玉髓灵’之外,还溶有祖师爷吕仙长遗给老爷的珍宝灵药,保证药到病除。”

酒丐二人鼻中嗅得一股清香,但两眼却像失去作用,酒丐忍不住道:“这里真黑,老朽什么也瞧不见!”

张出尘恍然,道:“对不起,本已习惯了:三妹,拿个珠子出来吧!”

朱如丹“噢”声而应,在自己囊内摸出一粒径寸大的夜明珠,放在壁凸起之处。石之中,立时大放光明。

文、武二老来此不到半,已见识过太多难以想像的奇事,内心里已决定不再大惊小怪,故而此刻只惊奇的张望一下,神愉便尖声道:“这药真香!主,你说的祖师爷吕仙长是哪位高人?老偷儿在江湖滚了一辈子,见识不能说不广,怎的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医道圣手呢?”

朱如丹笑声如银铃,捉狎的道:“武老真糊涂了,我不信你没听过我家祖师爷的大名?”

神偷武昌侧头想了一下,疑向酒丐道:“吕仙长?吕仙长?文老可听过吗?”

酒丐文一奇环眼一瞪,望着眼前的俊男美女迟疑道:“不会是吕宾吧!”

朱如丹一怔,点道:“文公公真聪明,怎么一下子便猜到了?”

二老真的吓了一跳,齐声道:“真是他?不可能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事有空再说,两位还是先服药吧!”

他指指二老身后的坐垫,又道:“服药之后,立即坐下运功,小可自当助两位一臂之力,使药力迅速行开!”

文、武二人对望一眼,强抑住心头跳动,仰头尽杯中玉髓灵,便即依言坐下,瞑目运功。李玉虎上前两步,站在两人身后,伸出双掌,一左一右,虚空按在两人顶上,掌心立即出两道紫霞,将两人全身罩住,缓缓透衣而入。

张出尘四人对面而立,都觉得十分惊奇,不知他又从哪里学来这种医病通脉的法子,不由都瞪大双眼,静静瞅看。

运功的两人,闭着眼睛虽看不见,却同时觉有一团极热的真气,包没全身,并透过所有孔穿入体内,而刚刚灌下的灵药却已化两股冷热杂的气,浸入五脏六腑。而自己调运的真气同时受到牵引,亦逐渐与气两合,循经过脉,在周身游走起来!

片刻功夫,二老汗出如雨,散出一股腥臭。张出尘等人秀眉微皱,不由缓缓退后,却见李玉虎掌心发出的紫气尽皆浸入两人体内,又忽由顶门溢出,缩回李玉虎掌中。

李玉虎挥挥手,与四女一同走出外,朱如丹忍不住问道:“老爷,刚才你用的是什么法子呀!”

李玉虎一边解扣衣,一边道:“从那些书上新学来的,名叫‘穿髓炼魂术’。”

张出尘“哦”了一声,正有所悟,娇语道:“这法子我看过,书上说用以治病,不必用药,但凭一股真气,就可把病人身上的病拔除!不过,若没极深厚功力,却做不到,对不对?”

朱如丹奇道:“爷不是说没看过那些书吗?怎么一下子全会了?”

张出云笑道:“爷不是也说过,他的元婴已替他看过了吗?傻瓜!”

李玉虎把下的衣服予林灵,笑道:“你们要洗澡就快点,等一会两老运完功,一身臭汗,也要洗呢!”

他赤条条跃入水潭,打了个滚上来。张出云早已备好大巾,张手上前要替他擦抹。

哪知,李玉虎摇摇手,道:“谢啦,多麻烦啊!”

说着,雪白细致肌肤上紫霞一闪,沾在身上的水渍已完全震,落了一地!

张出尘拿着一套新衣服要替他穿,李玉虎又摇摇手,笑道:“不是要睡了吗?还穿,免啦!”

四女脸上都是一红,张出尘低声道:“爷,有外人在嘛!这么早就要睡觉?”

李玉虎道:“我先去休息一下,你招呼他们好了!”

张出尘把衣服给张出云,道:“你和四妹先陪着老爷,我和丹妹招呼客人去了!”

李玉虎又道:“我想提前把天狼的内丹炼好还他,看能不能把他收服做咱们李府总管,你们不必陪我,趁空把神行步练练。灵儿还不懂,尘儿教教她吧!”

诸女见他如此吩咐,齐声应了,随即一同到前面草地上练习。李玉虎则独自走进石,钻入帐篷,果然瞑目端坐,和合二神,加速冶炼天狼内丹。

四女在草地上习练“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林灵虽是修道多年,玄功深厚,但运气的法门诀窍不对,施展不开,总觉得格格不入。而张出尘三女却已然运用自如了!

因此,张出尘道:“四妹,愚姊看你还是先记热法诀,待与老爷合体之后,学会老爷的玄功再练吧!否则,真气不能自由出入孔,很难练成!”

林灵想想也对,便道:“好吧:愚妹在此坐息,看姊姊们练习好了!”

於是,张出尘三人全力施展,眨眼间,三人已化做三条拖曳着粉红光尾的人影,谷飞舞。初时只在低空追逐,后来胆子渐大,竟都改变身法,由兜圈改为上下升降,尤其朱如丹喜玩耍,愈升愈高,最终竟直向百丈削壁顶端升去。

林灵在下面仰头上望,在朱如丹超越五丈时,心中突然一跳,有了惊兆,立即传音叫道:“三姊快下来,上面危险!”

朱如丹银铃也似的笑声传道下去,答道:“好好玩哪!我会飞呢……”

话声未完,削壁暗影中陡地飞出一片灰云,兜头向她罩来。

朱如丹摔不及防,大惊失,危机中双袖一挥,打出两圈劲风,护住头顶,真气一收,疾往谷中降落,哪知她快,别人更快。劲风击中灰云,竟无半丝作用随即灰云一卷,便将朱如丹整个网住,直向削壁暗影中缩去。

朱如丹一被网住,早已尖叫出声,道:“老爷,救我!”

双臂一伸,纤手撑向前方,双手抓,一下抓住几丝,芳心这才恍然,原来是张大网,怪不得毫不受力。

那网不知何物所制,被人一收,便自动向内收紧,全身吃它住,竟然动弹不得。虽然双手撑在前面,护住头脸,未被钢绳沾上,但已不能转动。

她还不死心,十指运劲猛捏,以她目前的功力,一捏之力,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却仍捏之不断!

她心中惊、怒集,娇叱道:“什么人暗算姑……”

耳中已听得一声“嘿”冷笑,正是天狼王天化的声音!

天狼王天化偷不着蚀把米,内丹被李玉虎收去,岂肯善罢干休?虽然李玉虎声明七之后还他,但依着他多疑情与一贯作风,哪会相信!

所以一整天他都在崖顶窥伺,想觅个可趁之机杀了李玉虎,夺回自己内丹,也顺便收取李玉虎的元婴,加强自己功力。

只是他知道李玉虎年纪虽小,玄功已然十分了得,不敢在崖顶一直盯着,只是时来时去,隔会子窥探一下,以免被李玉虎察知!

这一着果然有效,方才李玉虎用天眼察看之时,果然未曾发现。这次他也是刚来不久,一见三女所练的“步法”,正大震惊之际,忽见朱如丹向上飞来,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一个计策!

此时,他身站在壁间石边,一手提住网子,将朱如丹虚悬在百丈高空,“嘿嘿”冷笑,哑声道:“老夫天狼谷主王天化,姑娘还记得吧……”

朱如丹怒叱道:“亏你还是修练千年的人物!用这种卑鄙手段暗算,不觉丢人吗?有本领放姑出来,比划比划!”

天狼王天化血红凶睛一转,道:“老夫本来无意对付姑娘,若真要比划,你也不是老夫对手,只是你丈夫收了老夫内丹,得老夫不得不用些手段……”

朱如丹趁着说话功夫,心情已然镇定,她暗将手肱内弯,想取下在发际的头簪,哪知手一后撤,网子便紧收内缩,一手虽已摸到头上,却仍然动弹不得!

张出尘姊妹一见朱如丹遇险,大惊失,正待运功飞上去接应,林灵已出声道:“大姊、二姊且慢,老爷来了!”

李玉虎在帐内全神运功之时,虽听不见外边动静,心中却和林灵一般出现惊兆。他直接张开天眼一察,便已瞧清各种情况。

他见天狼王天化虽然网住朱如丹,却并无伤害之心,便不着急,暗忖:“让丹儿自己应付一下也好!”便慢起身,穿上衣服,然后缓步走出外。

林灵与张氏姊妹一齐跃到他身边。出云急道:“老爷,快想法子救三妹啊!”

李玉虎笑道:“没关系,天狼别有目的,并不想伤害丹儿,你们别急!……”

此刻,在另一中坐息的文、武两者已然起身,正在为自己体轻力增欣喜不已,而今听到丹儿遇险,便一齐冲出,文一奇洪声道:“公子爷!”

他二人内力也大大增加,出瞧见李玉虎诸人站在五、六丈外草地上,同时心里一急,全力一跃,哪知竟一齐跃过了头,飞身直上十丈,向一株苍松撞去。

两人齐声“哎啊!”忙即变换身法,半空中滚身换式,并伸出双脚,蹬上树干,想来个“鲤鱼倒穿波”,脚点树枝,掠回草地。哪知脚上的轻重竟也拿握不准,“咔嚓”两声暴响,双双竟将树枝蹬断,穿出的身形只缓得一缓,正好落在三丈之外。

张出云“嗤”的笑出声来。张出尘道:“二老功力果然惊人,那灵药之力想已完全发挥了吧!”

两人老脸通红,疾走几步,长揖行礼,齐道:“多谢成全。”

文一奇接着问道:“小丹怎么了!”

张出云竖指上指,呶嘴道:“哪!被人捉住啦!”

两老仰头上望,只见壁立千尺的顶上只见一片漆黑,几点星光,哪有什么人影?神愉问道:“在哪里啊?”张出云仍然指指上面。

李玉虎已扬声发话,道:“老谷主网住内人,意何为?”

这几句话,旁人听来和平常一样高低,但因李玉虎暗中加了内力,却能远远传送出去,百丈之上的天狼与朱如丹,都听得清清楚楚。

天狼王天化也用内力送下来一阵“嘿嘿”冷笑,接着道:“小子你没我的内丹,赶快还来,否则,休怪老夫无情……”

李玉虎“哈哈”笑道:“老谷主误会了!小可不是已说过了吗?七之后你来取回内丹,并没说要没啊!”

天狼王天化又“嘿嘿”冷笑一阵道:“这话骗小孩子可以,想骗老夫却是不能!七之后内丹早已被你炼化、收为己有了!”

李玉虎笑道:“你老真是多疑,放了内人,小可现在便还你内丹如何?”

天狼王天化一时顿住,心中猜疑不定,半晌方道:“真的,你会这么好?老夫不信!”

李玉虎笑道:“小可决定,不仅要还老谷主内丹,还想为尊夫人医治被天雷所伤的伤势呢,你信不信?”

天狼王天化更是怀疑,怒道:“小子玩什么花样,小心我宰了你这个老婆!”

李玉虎又笑道:“内人与老谷主无怨无仇,害她做什?不怕天打雷劈吗?老谷主既然这般多疑,为示诚信,小可先把内丹归还老谷主,再行放人如何?至於尊夫人,就烦老谷主明早将她送来,由小可替她诊治,可好!”

天狼王天化沈思片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害处,便道:“好吧!就这么办!”

李玉虎右掌一举,掌心之中忽然多了个大如鸽卵、红光转不停的珠子,照得四周一片通红。道:“老谷主,内丹在此,收回去吧!”

张出尘姊妹急现颜,出尘道:“老爷,他要是不放丹妹……”

李玉虎摇摇头,道:“不会的,你们放心!”

天狼王天化在上边瞧得清楚,呼一声,声如狼嗥,运功一收,李玉虎掌上红珠如有灵一般,弹跳了一下,带起一片光霞,便直向谷顶飞去!。

文、武二老老嘴大张,两眼眨都不敢眨一下,紧紧盯着这一切,目光随那片红光上移,藉着红光,方才瞥见在百丈削壁间隐约有一网吊住一人,网子上方一块稍微凸出的岩石上站着一名老者。

那珠子飞如电闪,疾速投入老者口中,谷顶上红光尽收,又陷入一片黑暗!

好半晌,不闻半点声息动静,网中的朱如丹,叱道:“老狼,还不放开姑,还待怎的?”

下边张出尘姊妹亦甚心急,道:“老爷,天狼会不会食言,怎么?……”

林灵笑道:“天狼正在运功测试内丹,马上……”

其实,这几下里都是同时反应,也不过半盏茶功夫,老狼突然声大笑,道:“多谢小哥儿费心了!夫人,请回吧!”

说着,右手一抖,已将网子兜开。

朱如丹骤不及防,身形陡然向下坠落,忍不住尖叫出声,林灵晃身想接应,却被李玉虎一把拉住。道:“别去,让她自己应付!”

文一奇二人大惊失,心中都想:“从百丈高空跌下来,那还得了?”於是双双忍不住张开手臂,抬头张着双眼想去接人!

李玉虎却仰头,道:“丹儿,气转三车,忘了吗?”

朱如丹下落十馀丈,心中大为恐惧,手舞足蹈的尖叫:“老爷……”此际听得李玉虎清晰镇定的声音,芳心稍定,勉强凝神提气。体内在她一定之后,也自动指挥动员,将真元化为丝丝气体,疾速由全身一半孔排出,又由另一半孔收回。这一来一回之间,形成一面气罩,在和空气接触之时发生摩擦,自然也产生阻力!朱如丹只觉全身一轻,下堕之势已然缓了下来!

在谷底众人仰头上望,只见她翻滚下堕的身子,陡然间红光闪现,下落之势便已缓下!

众人除李玉虎、林灵都长长大一口气,只听李玉虎又道:“丹儿,用游龙身法。”

朱如丹心中大定,心思自然灵活,当下娇躯一扭,向斜方投去,而下落之势,也顿时完全止住。

李玉虎鼓掌叫:“好,下来吧!”

众人只见她盘空旋飞,恍如飞天仙子,转眼之间,已带着一道桃红光尾,翩然落在李玉虎面前,随即双臂一张,投入李玉虎怀中,娇声叫道:“爷,可吓死妹子了!”

李玉虎搂住细,低头在面颊上亲了一下,道:“怕什么?我在下面还能跌着吗?只要临事不惧,别了方寸,保你没问题!”

张出尘上前道:“三妹胆子太大了!初学步法即飞这么高,万一真力不继怎么办?何况明知天狼可能在旁窥伺,更该提高警觉啊!幸亏他志在要胁,讨还内丹,否则后果如何,真难说呢!”

朱如丹依伏在李玉虎怀内,玉靥上尚有馀悸,杏眼眨啊眨,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望着张出尘,搂在李玉虎背上的玉手却偷偷捏他一下,暗示替她说话。

李玉虎笑道:“别骂她啦!这一阵折腾也够受了。不过说真格的,丹儿若非不够镇定,应该可抵挡一阵子!”

朱如丹嘟着嘴,道:“那天狼好坏,要不是他用这种偷袭手段,我才不会这么容易被网住呢!”

张出尘道:“你在江湖中也行走过一阵子了,还不知道有些人专门喜用这种手段吗?所以……”

朱如丹不等她说完,便接口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不对?大姊的教训小妹早背了,可是有什么用?事到临头,措手不及,怎么防?”

张出云、林灵、李玉虎都被她逗得笑出声。张出尘则凤目一转,自己也跟着嫣然而笑。

要知道,过去张出尘身为主,又比她们大十多岁,因此时常板着脸训诫,但此时不仅身分变更,尤其外貌内心更发生极大变化,虽由於一时关心,不免故态复萌,教训她们几句,可是被朱如丹一接嘴,连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好玩!

李玉虎笑了一阵,道:“事到临头,虽然情况危急,但只要不自方寸,照样有法子!”

他见朱如丹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一副不信样子,又道:“像刚才吧!我虽没看见,但想来一定是天狼藏在暗处骤然撤下网子将她网住,对不对!”

朱如丹娇声道:“是啊,他来得太快了!我又正往上冲,一时真不知如何应付!”

李玉虎在她部轻击一掌,道:“笨啊!这种情形最少有两个法子:一是‘倒转三车’,疾向下堕;二是气罩外运,加大空间,即使不能将那网子挡在三、五尺外,最起码可以让它落势稍缓,让你有时间拔下头簪来吧!”

朱如丹纤脚一踩,娇声“唉!”叹道:“真笨,我当时怎么想不到呢!”

李玉虎及三女见她如此,都不由“哈哈”大笑!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文、武二老,一直如梦似幻发着呆,因为刚才种种,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此刻像是被这阵笑声陡然惊醒,两老对望一眼,乾咳一声,文一奇首先庄敬的道:“公子与夫人神功绝世,实令老朽难以想像,适才不敬之处,尚祈见谅!”

朱如丹离开李玉虎怀抱,上前道:“文公公怎么啦?哈!你看,你的白胡子、白头发都不见了!”

本来大家未注意,经她一提,这才发现文、武二老都已变了样子。

文一奇白发白须不仅全转黑,脸孔上皱纹亦消失,气更是白里透红,望之若五十馀岁壮年。

而神偷武昌,稀疏花白的发须也一般变黑,脸上好像了一层皮,变成个卅馀岁的中年人了!

二老对眼打量,都被对方的变化吓一跳,再伸手摸摸自己脸皮,细致溜滑,须发转黑,再想到刚才踪跃时功力倍增情况,不由大喜若狂,相对放声大笑。

朱如丹惊奇二老神态,正要开口,张出尘一把拉她退在自己身边,向她施个眼止她出声。

只见二老笑了一阵,突然又泪眼纵横,抱头而泣!

李玉虎施个眼,转身回石,四女也随后而行,哪知才走了几步,陡听二老大叫一声,道:“公子,主,夫人!”

众人讶然回身,只见文、武二老已直跪在地上,叩头道:“公子与诸位夫人,泽心仁厚,赐我等返老灵药,今生今世大恩难报,誓愿追随公子夫人骥后,永列李府门墙,为奴为仆……”

李玉虎双手轻轻一抬,便已将两人托起,正道:“二位何出此言?方才不是已经说妥,请二老担任李府顾问吗?何故又要反悔?”

文、武二人挣扎着还想下跪,但全身被股无形气劲包裹住,想动一下都难。文一奇只得恭谨答道:“适才小人井底之蛙,自不量力,现在想来,实在汗颜。小人等能到李府为仆为奴已是天大福分,这顾问一职,小人实在愧不敢当!”

李玉虎笑道:“文老此言差矣!说实话,小可的玄功虽非一般常人能及,但江湖阅历可也是一张白纸。内子尘儿虽曾任玉女主,但活动范围亦有限,经历更是肤浅得很,二位既然在江湖上行走数十年,见识、阅历有谁能比?小可不向二位请教,向谁请教?怎说不能担任顾问?”

文一奇、武昌心念电转,觉得这方面自己也确有过人之处,双方对望一眼,仍由文一奇道:“公子既如此说,小人二人自当竭死效忠,助公子与夫人完成泽被万民之志!”

李玉虎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二位仍是李府顾问,明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看先从哪里着手。今晚二位不妨在此溪中洗一洗身上浮皮,多坐息一会,或许有更惊人的发现也说不定!”

说罢,转身回。文、武二人恭身应是,齐声道:“恭送公子、夫人!”

朱如丹扭头对他眨眨眼,笑着道:“文公公,别多礼好不好!明儿见啦!”

五人鱼贯入帐,林灵镇好帐上细,回身坐在一边,秀眉轻皱,轻声道:“爷将天狼的内丹炼好了?不是说要七天功夫吗?”

李玉虎在朱如丹服侍下光衣服,钻入被底,笑道:“说来真巧,刚才我一时兴起,想到你们,决定快马加鞭,早早把天狼内丹炼好还他,免得碍手碍脚的,施展不开,就独自回来坐息,帮老二的忙。炼了一会,又觉得麻烦,最后决定借助药力,一杯玉髓灵,万事都解决了!”

朱如丹不解疑问道:“爷炼不炼那粒内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说什么‘碍手碍脚’是什么意思?”

李玉虎“哈哈”笑道:“这都不懂?老二这几天若一天到晚手上捧着天狼的内丹,还要全神贯注使用三昧真火,哪有空闲与你成其好事啊?”

朱如丹“啐”他一口,白眼相加,道:“没正经!”

李玉虎拉她入怀,边为她解扣衣,边道:“好,说正经的,今娩你打头阵,算是奖励你练功有成,可以吧!”

朱如丹被他一阵脚,捏捏扭扭,衣裳,一阵酥,忍不住笑声如铃、媚眼如丝,道:“好嘛!好嘛!别拉嘛!妹子自己好不好!”

李玉虎放开她,道:“好吧,大家都了吧!今晚咱们谁也不许偷懒,就照灵儿说的,好好乐一乐!”

说罢,又问林灵,道:“你说,还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林灵雪白玉靥上泛起桃红,抱膝缩坐一边,大眼睛里水汪汪,望了众人一眼,轻声细语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怕爷的功力太强,妹子们经受不住,所以,最好请大姊备妥九转上清丸,万一……真元消耗太多,可以立即服用!”

她又垂眉低目对李玉虎,道:“至於老爷,最好把剑丸元婴请出来,否则有他们镇守关,只怕很难打开吧!”

李玉虎想了一下,觉得颇有道理,心念一转,四女只见他顶门紫霞大盛,眨眼间,旁边已多出一位两尺多高小人儿。

只见他全身赤,一丝未着,雪白肌肤上罩着一层紫烟霞,那面目神情竟然李玉虎一般无二,只不过小了几号而已。

林灵修道多年,也是和张出尘三人一般,第一次看到这般活灵活现的元婴,不由都惊得呆住了。

小人儿转头对林灵瞪了一眼,发出一阵清脆之极的童音,道:“你这婆娘出什么馊主意,叫我出来喝西北风干嘛?是想趁我不在好了老大是不是?”

林灵惊上加惊,花容失,急得双泪,双手连摇,连娇脆的声音都发颤,道:“妾身不敢,妾身绝无半点歹念……”

张出尘三女也一般花容变,瞠目结舌,疑真似幻,却听李玉虎笑骂道:“老二,太皮了吧!干嘛吓我老婆!”

说着,挪过去抱住林灵,伸手为她抹去眼泪,安道:“乖,不哭,不哭,他和你闹着玩的。”

接着,又扭头瞪着小人,道:“还不过来道歉!”

小人儿在紫气环绕中靠了过去,并伸出小手在林灵脸颊上摸摸捏捏,笑旋出一双酒涡,眨眨眼,清脆至极的说道:“好啦!老大的老婆,开玩笑嘛!当什么真呢?”

李玉虎叱道:“说什么胡话,不也是你老婆吗?”

小人儿神认真的摇摇头,道:“不是!”

又扭头对张出尘三人齿而笑,道:“她们三人才算,她不是?”

张出尘三人回过神来,纷纷爬过来坐近,把小人儿围在中间,脸又奇又,想摸又怕的神,逗得小人儿脆声大笑,道:“老婆们,不认得二老爷啦?”

说着,先伸手捏捏张出尘面颊,又摸了朱如丹微翘的鼻尖,煞像是小顽童!

李玉虎道:“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了!”

小人儿一边去拉张出云耳朵,一边道:“她三人都肯以真育我,当然算是我的老婆,可偏她不肯,叫我出来喝西北风,怎能认她?”

李玉虎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这不能怪灵儿啊!是我叫你出来的!”

小人儿鼻子一皱,“哼”了一声,道:“她危言耸听,杞人忧天,才把你吓着,对不对?没知识,书替你读了许多,难道一点记不住吗?”

李玉虎奇道:“我怎么记不住?”

小人儿指着他鼻尖,骂道:“笨哪!你少了我,这四个老婆你消受得了?万一腹,谁能救你,你说!”

李玉虎摇摇头,自信心大为动摇,道:“会吗?不会吧?唔,可能会吧!”

小人儿“哈哈”笑道:“你终於想起来啦!还不算太笨嘛!”

李玉虎道:“好吧!回来吧!不过剑丸留在外边,你办得到吗?”

小人儿小手一伸,道:“那有什么问题,拿去!”

李玉虎伸手接过一个大如鸽卵剑丸放在枕下,道:“好啦!回来吧!”

小人儿摇摇头,道:“才不呢!我要在外边玩玩,和老婆亲近亲近!”

李玉虎也摇头,道:“你现在才一丁点大,心就野了,将来那还得了?”

小人儿搂住张出尘玉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张出尘觉得他竟像有血有实体,不由惊喜集,道:“哎呀!你有啊!我能抱抱吗?”

小人儿“哈哈”脆笑,道:“自己人客气什么,请啊!”

张出云、朱如丹一齐呼,挤上前来,六只玉手齐向元婴摸去!

李玉虎仰天躺下,“唉!”叹一声,道:“灵儿,你过来陪我吧!把光线亮一点,让他们好好疯一下吧!”

林灵歪身缩在李玉虎身边,虚指向帐顶白云一拨,云朵横移,夜明珠的光线,立即柔和的撒落下来!

小人儿在珠光中更见清晰,只见他玉面朱,周身肌肤晶莹剔透,一双细长凤目闪闪生辉,印堂之上也有一颗红痣,不过脸上的神情却比李玉虎顽皮得多!若非全身有紫霞绕,活是个顽皮、刁蛮、可的小孩子!

他坐在张出尘怀中,后脑靠在她的双之上,让六只玉手在全身摸个够,且笑声不断,忽然瞅着朱如丹道:“喂,老婆,你摸到哪里去啦?”

朱如丹玉面一红,咬着下,忍羞笑道:“人家好奇嘛!怎么平平的?”

小人儿“哈哈”大笑道:“这是唯一和老大的不同之处,不但没有,连也省了!”

朱如丹“啐”他一口,道:“讲什么话,多难听啊!”

小人儿探手伸入她的怀内,捏玉,道:“老婆,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来,让我吃两口好不好!”

朱如丹被地摸得又又酥,白眼相加,叱道:“吃什么吃?你又不是我儿子!”

哪知,紫影一闪,不知如何,小人儿已钻入她的衣裳里边,一口咬住朱如丹的头,轻轻,另一只小手却捏着,抚着另一个。朱如丹“哎唷”连声,赶快把衣襟解开,想把他拉出来。知在一阵之下,全身发软不算,体内酥麻大作,真竟化做一股微带凉意的气,向他口中去。

朱如丹大声呻,摊倒在地铺之上。

这一来把大家吓了一跳,便是那“元婴”也不例外,他一跳离开朱如丹,笑道:“真没用,才吃了一口,就躺下了!大老婆,快喂她一粒药丸吧!”

李玉虎爬过来,道:“怎么啦?老二,你把她怎么啦!”

朱如丹娇微微,媚眼如丝的回道:“没关系啦!我……我好舒服……”

张出尘取出一粒九转上清丸喂入朱如丹口中,又倒了一杯玉髓灵给她喝下,随即朱如丹杏眼一闭,竟然沈沈睡去。

小人儿摇摇头,顽皮的笑道:“老大,我又学会一招对付女人的绝活,只要这么一,立刻能尽她的真元,还能叫她死呢!”

李玉虎叱道:“胡闹,你不要这么无法无天好不好?想出人命吗?”

小人儿笑道:“哪这么严重,真元损耗,休息个一两天,补一补就没事……”

李玉虎怒道:“不可再有这种念头,更不可再有此种行为,否则以后我不会放你出来……”

小人儿撑起双手做投降状,道:“好,好,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行不行!好不好!”

李玉虎神略缓,道:“好吧!你回来!下次出来,切切记住!”

小人儿依依不舍的又看了众女一眼,忽然想起一事,乃对张出尘道:“大老婆,你记着给我做套衣服,下次出来时就不用赤身体,说不定还可到街上逛逛去呢!哈哈!”

笑声未歇,紫霞一闪而灭,小人儿已然消失踪影。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这小子愈大愈野了!咱们还没出山,他已经想上街了!真是异想天开!”

林灵嫣然一笑,忽又正容,道:“爷!妾身见识不广,不过看方才他的言行举动,已像个完全独一止的一个人了,这是否就是所谓的‘身外化身’呢?”

李玉虎一怔,沈思片刻,方道:“书上好像这么说的,不过我也不敢确定。但是算算时,我终究修习未久,不可能……什么?哈,老二在里边要发表意见,你们听……”

他住口不语,而一阵清脆的童音,由李玉虎腹部发出,道:“灵儿老婆还算有点见识,我喜你啦!如今我正是老大的身外化身,上下青冥,巡行万里,已是指顾间事,怕只怕老大不肯而已!”

张出尘姊妹相顾骇然,林灵笑道:“多谢二爷夸奖,你有剑丸护身,天下去得,大爷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玉虎摇头摇手道:“不行啊!你独自走了,我怎么办?据灵儿说,你一离体,我只剩两成功力,万一有事,如何应付?”

那腹中老二又道:“大爷,你怕什么?我会不顾你吗?我若是出游,一定有妥当安排,这一点你放心啦!”

李玉虎骇然道:“别说啦: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乖乖待着吧!”

众人只听得一声“唉”叹,再无声息!林灵道:“爷……”

李玉虎凤目一眨,道:“别说啦!把光线拨暗一点,也该睡啦!”

他滚身到了张出尘身边,笑道:“你是老大,还是由你先开始吧!”

张出尘心头一跳,玉靥泛红,含情脉脉的瞟了李玉虎一眼,悄悄宽衣解带,光,钻入被内,偎向他怀内。

李玉虎搂着光滑细致的玲珑玉体,在一双耸玉峰上摸捏,上面的双口已然变成“吕”字。

张出尘已是老手,丁香口轻咬住对方吐过的舌头,还拒,绕不休。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也不闲着,在李玉虎身上轻轻抚摸,片刻间已逗得他心难捺,缩在腹中的玉杵虎鞭已悄悄出头来!

李玉虎腾身而起,伏在她身上。张出尘芳心悸动,玉腿张开,窍暗暗移正,窍中水初泛,丝丝奇觉才起,一支火烫玉杵已无声无息地伸展而入,眨眼间变大变,将暗窍

张出尘螓首摇摆,甩咬住香舌的大口,大大一口气,纤而又旋,一阵酥心蚀骨的,由那中心一点扩散开来,得她忍不住呻出声!

李玉虎双掌按地伸直,将上身撑起,望着枕上娇媚无限、风情万种的张出尘,陡的拔玉杵,张出尘樱半张,喉中“啊!”了半声,一颗心似也被提到半空!

接着,那玉杵一起又落,“啪!”的一声,似击中一幽秘的琴弦,张出尘娇声未落,已被拨得快四溢,霎时间布全身!

她鼻中“哼”响,螓首摇摆,一波波快意酥骨的,随着起起伏伏的身子、进进出出的动作,扩大散溢,得她像一叶海上扁舟,漾摇摆,双手紧扣着李玉虎雄健的部,耸起下肢,耸旋转,颠簸不休。

李玉虎纵情驰骋、开怀大嚼还是平生第一次,不但新鲜,更是得趣,眼下见娇媚无限的张出尘,狂放抗争,了无惧前堆脂玉峰,上下不住跳动,峰顶两粒樱桃凸张绝,不由得豪大发,驰骋往复,更加疾骤,直顶得张出尘“咦、唔”语,香汗如雨而下,终於……终於在一声“爷!爷!”之后,四肢一摊,归於寂然!

李玉虎一惊停住,立时觉到窍中一股,如同开闸洪水一般汹涌如,泛溢出来!而自己体内忽然产生一股力,立时把那收得点滴无馀!

李玉虎微吃一惊,俯身吻住张出尘,渡过一口真气。张出尘疲乏如死,勉强张开凤目,角掀出一丝笑意,道:“爷,好…好舒服……谢谢……对不住……”

李玉虎取过一粒九转上清丸喂入,又用玉髓灵冲下,见她鼻息平稳,已然沈沈入睡,方始放心,随后轻轻把玉杵摇出!

张出云早已光,曲身背向着,躺在三尺之外,眼睛闭着,虽看不见,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屏息聆听。

那阵阵狂风急雨,虽然也带给她一些惊恐,但由於早已识途,漾的情,却更被引逗得自动溢泛,暗中银牙咬之再三,总盼“好事”早临身,也品品个中滋味!可是时光像是停了!阵阵呻、打击,却老是没了没完,她忍不住长嘘气,暗中有些怨姊姊太过强悍风

直到她听得纠无限的一声“爷!”便再也按捺不住,转过身子,扭头张眼向两人瞧去!

这一瞧,正巧遇上李玉虎炯炯有光的双眸也正看着她。她内心一阵悸动,不由颤声低唤“爷……”

李玉虎移身过去,张出云玉臂一张,已将他抱住,搬向她蓬门早已开启的纤纤娇躯。李玉虎伸手一摸,摸了一手滑腻“香”,微微一笑,於是起虎鞭,直向幽深处捣去。

张出云心意足的“唔”了一声,柔荑按摸住李玉虎的部,制止提,肢左扭右旋,玉前后颠动,夹着那火烫虎鞭,竟跳起扭扭舞来!

李玉虎乐得偷懒,住她拨,只是五体投地般俯伏着,静心体会受那虎鞭在幽紧里中,犹有回旋馀地,不时有一团软磨蹭鞭头,一阵阵如触电的酥热直传脚心,刺得他忍不住想发狂,大起大落的一场。

他本想忍着看看张出云能到几时,但一转念,想起林灵的叮咛,立即“率而行”,干一躬,提玉杵,部一沈,已然重重的下,紧接着记记到底,已速速放情出去。

张出云一阵猛旋,已至高边缘,而体内心中早已像打翻五味瓶,分不清是啥滋味了。此刻被一阵猛打狂击,着着拨在焦点之上,片刻间已刺得再也忍受不住,尖叫了一声“老爷……”,即被一阵狂涌而至的淹没,晕绝过去!

这一次李玉虎有了经验,手脚俐落的喂药、灌、渡气,移身下去,心中却不免觉得“功亏一篑”,有点扫兴。

朱如丹睡在咫尺之内,竟能处变不惊,仍然甜梦如故,正踟踌着要不要叫醒她,林灵已悄声道:“老爷,请这边来!三姊还未恢复,别吵她了!”

李玉虎声答应,滚过朱如丹,躺在林灵身边,悄声笑道:“怎么,你也漾、按捺不住了,是吧?”

林灵耳灵目聪,十丈外的动静都能听、瞧清楚,丈许之内的风狂雨急,如何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既然又听又看了二出“好戏”,又怎能不受影响?何况那勇如猛虎的男人,正是她心许已久、已然成亲拜过堂的丈夫?

不过,她虽然意泛滥,火大炽,但心中着实也有些恐惧。所以,她怯生生展颜一笑,轻声如蚁的垂着眼睑,道:“妾身蓬门未开,只怕难当大用!请老爷怜惜……”

李玉虎在黯淡珠光下,神目仍然明察秋毫,见她玉靥泛舂,樱滋润,目生媚光,明若朗星,一副又想又怕样子,不由心生怜惜,一手抚住前玉峰,轻细捻峰顶那粒小樱桃,一手已探过玉颈,按住脊背,雄健宽阔的部也贴过去,住了近身的玉峰,低声笑道:“贤休怕,为夫懂得怜香惜玉,不会让你受痛的。不过,看你身上肌肤虽白,却透着青,比不上尘儿她们白里透红、宝光暗映,而且全身冰凉,不类生人,非彻底改造不可!”

林灵被他捻摸得震颤不休,冰凉的玉肌贴着火热膛,鼻中嗅得男气味,脑中昏昏,心中若有狂汤翻腾,只盼赶快成其“好事”,哪里还记得什么疼痛?

所以,她只听进了李玉虎前面几句,后面对她的“批评”竟全是听而不闻。只待李玉虎住了口,并无“动作”,媚眼一,望了一眼,口中轻声细语,含糊道:“多谢老爷怜惜,请老爷成全!”

李玉虎探手向下,越过一片茸茸芳草,摸到“小滨”之上,触手处滑滋润,知道时机已至,抬起手来,便要腾身而起,无意中却嗅得一股如兰似麝的奇香,散溢被底。

他“咦”了一声,举手鼻端一闻,果然那奇香竟是津气味,不由大奇!道:“灵儿,你好香噢!”

林灵媚眼如丝,妮声道:“老爷!别取笑了,来嘛!”

李玉虎再无迟疑,腾身而上。林灵一手拉着被子,防它滑落,一手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李玉虎曲肱趴伏,双掌托住林灵的螓首,低声问道:“灵儿,你干嘛?”

林灵娓声低语,笑道:“羞死了……啊……”

李玉虎趁她开口,暗中收紧“玉杵”,细如小指,取准方向,“哧”的一响,入“奇香之源”。故而,林灵虽不觉痛,仍然吃了一惊。

她放下手来,眨眨眼,眼光透出一股奇怪、疑问神情,心中暗忖:“怎么变得小这么多?”

哪知念头未转完,“奇香之源”中“小指”跳动,渐次涨大、深入,泉源中,还不怎的,入口处一阵撕裂巨痛,却让林灵“啊!啊!”连声,大吃苦头,而一股津被涨大的玉杵挑挤出去,立时布整个帐篷。

睡得最近的朱如丹打个嚏醒过来,张眼四顾,糊糊的道:“好香,好香,这是什么……”

林灵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眼睛,李玉虎伸过手去,在被中捏捏朱如丹,低声笑道:“丹儿,准备一下……”

朱如丹这才真个清醒,也看清身边叠在一起的两人,不由“噢”了一声,转身以背相向,道:“别管我,我还想困呢,忙你的吧!”

李玉虎笑道:“不许再睡了,你等着吧!”

林灵怕她不高兴,放开手在李玉虎耳边轻声,道:“爷,先去三姊……”

李玉虎扭头封住她的嘴巴,下肢已开始徐徐运动。林灵立刻被一阵酥心蚀骨的快淹没,什么痛苦、什么三姊,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全心全意的奉承着老爷,那双腿双臂,不知不觉的全在李玉虎身上,像条柔若无骨的软蛇,纠着一株巨木。而她体内阵阵,被火烫的玉杵摩擦得化气生烟,而烟气又如铁遇磁石,顺着密接的口舌杵窍翻翻滚滚,全被了过去!

她在翻腾极乐中,心中明白:“这不是好现象,再这么下去,自己必然纯枯竭,死於非死!”但这种初尝的至乐是如此酥心蚀骨,便是真死了也值得。

因此,那一点灵明被这念头一冲,也已消失无踪。她真的把自己的生命全部奉献了!

李玉虎在那股奇香笼罩下,动作愈来愈野,久经“磨炼”的玉杵,在一条羊肠曲径中往复,更是愈磨愈得趣,愈炼愈膨涨。而由林灵口、窍之内投来的“纯”之气,更是如如涛,汹涌澎湃,似永无枯竭之势;而攀附着他的林灵虽得紧,但就有那处地方,顶、撞、趋、、回、旋、咬,半分也不肯相让,逗得他如痴似狂,恨不得一杆子捣她个透明窟窿。

这局面一直维持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林灵鼻翅儿猛扇,、窍中忽断,四肢一松,摊软下来。李玉虎扬起头来,招呼朱如丹道:“丹儿,快……”

朱如丹既然醒转,哪能再睡得着?何况还有“老爷”的吩咐,所以不仅已去衣服,各方面也已受到影响,准备妥当。

故此,在李玉虎移身过去,一杆到底之后,两人便立即如疯似狂的“拚杀”起来!

转眼间,又过了半个时辰,眼看朱如丹又要不支昏去,李玉虎才陡然觉得被到一座快的峰顶,全身一阵哆嗦,关大开!

他咬牙强行忍着,又回到已然晕死的林灵身上。在口、窍密合之后,又复耸动几下,关再也关不住,而出了一股夹带纯之气的“”,由上下两处灌入林灵体内。

林灵被这股气一冲,呼心跳由微转强,慢慢的又恢复了知觉。

李玉虎长“吁”一口气,双手抱住林灵,立时也沈沈睡去。

不过,体内的“神”,也就是“老二”可没休息,他穿过玉杵,进入林灵体内,立即着手为她整理几已枯死的五脏六腑,分发散布经他收融合的真气、真,最后则带着林灵的神,穿经过脉,为她建立“太清两仪降魔玄功”的循行路线!

两个时辰之后,少“老二”回到李玉虎体内,叫醒了他。李玉虎张眼一看,朱如丹又已睡去,而张氏姊妹仍然未醒,於是立即收回玉杵,爬起身来!

林灵也一惊而醒,眨眨眼,低声道:“爷,我没死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低声道:“你虽然死过一次,不过,为了你能胎换骨,我是有意如此,现在好多了吧?”

林灵嫣然一笑,妮声道:“我好快乐,好舒服,好轻松噢,谢谢爷!”

李玉虎取出一粒九转上清丸,以“玉髓灵”喂林灵服下,道:“躺着别动,放松四肢,看为夫为你换肌筑基。”

他含住一大口“玉髓灵”,站起身子,把林灵身上的棉被揭开,双手一伸,掌心出两股紫霞,将林灵的体平平的凌空提起三尺,“噗”的一声,将一口“玉髓灵入紫霞之中。

同时间,林灵身子滚转,那一口“玉髓灵”化做一片霏霏细雾,平均撒落林灵全身,连她睁得大大的眼睛里也落入了少许。

接着,李玉虎十指收拢,林灵滚转的娇躯不但陡然停住,而且又平平落在地上,笼罩全身的紫霞也迅速透入身体之中。

李玉虎收回双掌,低声道:“起来坐好,瞑目凝神,体会真气运行的新路线!”

林灵依言起身,顾不得穿上衣服,便即赤地面对帐篷盘坐,闭上双眸,全心体会内部的变化!

她觉得“脑中”藏“丹”的窍之中,有股异於往常的暖,穿行在周身脉之间,所经的路线也异於往常。有些竟是过去绝对走不通的。

她强捺惊喜与疑问,凝砷一志的默记於心,不多时便已“”“”合一,忘去身外的一切,进入空灵境界!

两个时辰之后,林灵醒了过来,觉得有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觉包裹全身,通体轻松舒畅,似已羽化,而心头更是暖洋洋,被一种足、幸福、充实的复杂心理所淹没。

她首次觉得自己已真的变成“人”,而且是一个不折不扣、幸福无比的女人,过去那种冰冷躯体,淡漠孤寂的心情已不复见,她,重生了!

她仍呆呆坐着,有些疑幻疑真,而一双明澈闪亮的大眼睛里,不知不觉下两行百集的泪水!

一只温暖的大手由被后伸过来,覆盖在右耸起的峰之上,她微微一惊,旋即转过身子,面对着横卧地上的李玉虎,泪眼未收,却已嫣然而笑,细声妮语道:“老爷忙碌了半夜,还未睡吗?”

李玉虎目如朗星,望着她头上秀发披垂两肩,娇靥白里透红,眉如山远,眸若潭水深,瑶鼻秀,菱如弧;贝齿洁白细小,排列整齐;面颊窄展,清丽如天上仙子;而玉颈以下,虽则削瘦,但肌似羊脂白玉,自然红润;前双,小巧尖,让人瞧见,忍不住想伸手捏捏那峰顶两粒小樱桃,甚至想把她整个楼过来,轻怜密,好好地“呵护”一番!

不过,他看到那两行泪痕,却也微微吃惊,悄声道:“怎么啦?哪儿不舒服吗?”

林灵身钻入被底,贴紧李玉虎赤身子,趴伏在宽广口,用手背抹抹泪痕,笑如百花齐放,愉悦之极的妮声道:“没有不舒服,是太舒服了!我觉得好幸福,好快活!现在才真正有做人的觉……”

她把玉葱也似的中指伸进李玉虎口中,又道:“爷,你狠狠咬一下……”

李玉虎聪明绝顶,俊目一转,已了解她的意思,却不狠咬,只含住那玉指轻轻。林灵立时全身一麻,芳心一颤,“哎!”的一声,急忙回。

李玉虎双手在她赤的背上肆无忌惮的摸,一边笑道:“放心吧!从今以后,你是爷的贤、心肝、宝贝蛋,绝不是做梦,明白吗!”

林灵捧住李玉虎面颊,主动凑上前去,吻如雨点,自额头、印堂、双眉、双眼、玉鼻、两颊的酒涡一路吻了下来,最后才停在那孤角分明的朱之上,香舌一伸,也已主动的探幽口腔!

两人绵长吻,半晌方始分开,林灵娇微微,若不胜情。李玉虎笑道:“现在胆子也大了?不怕羞了?”

林灵“嗤”声一笑,情意绵的道:“妾已全心全身献於夫君,只怕不能让夫君快乐,其馀都不怕了!”

李玉虎大受动,伸手将林灵的娇躯扶正,双腿分开,跨伏他身上,已缩入体内的“玉杵”又悄悄探出头,没入林灵的窍之中。

林灵秀眉一皱,全身肌肤一阵颤战,妮声呻,道:“爷!爷……”

只觉得窍内玉杵一顶到底,逐渐涨大,得她虽不再有疼痛之,却有种不过气的酥麻,找不着搔抓之处。

她忍不住颠动部,想要抓搔,哪知被李玉虎双手按住,不许动,且以蚁语传声,在她耳边道:“别动,凝神记口诀,默察‘神’行走路线,五天之后,神凝炼,就可以独立自主了!”

接着,他又传授“太清两仪降魔玄功”诀要,并加上自己的体会讲解,片刻间说了两遍!

而同时,李玉虎的神,也即是他的“元婴”“老二”,又循玉杵进入林灵体内,结合了她的神,在全身运行起来!

林灵适才打坐之时,已对这巡行路线记热,此际对照口诀讲解,不仅已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一待李玉虎住口,立即也以蚁语道:“多谢老爷,妾已记了,这诀要果然是吕仙所传,比妾过去所修玄功高明多了,妾现在就觉得神正能单独运作了呢!”

李玉虎笑道:“你的元丹真都已融合在我纯元婴之中,现在在你体内的,是我分出的部分和合之气,还不算是你的。近五中,你须先设法使合一,再进一步使之分开,才算完成胎换骨的手续,也才能灵活运用它们!”他语音一顿,又道:“现在不可动,配合着老二的协助,先练合一吧!”

林灵惊喜问道:“二爷在我身上吗?真是辛苦他了!”

李玉虎笑道:“好啦!别说客气话!现在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快练吧!”

林灵迟疑道:“这样着老爷,妾心不安,还是换个姿势吧!”

李玉虎捏一下光光的股,佯叱道:“罗嗦,再不听话,爷可要打股了!”

林灵连忙妮声道:“好嘛!好嘛!老爷别生气嘛!”

於是,她乖乖地维持着趴伏姿势,专心一志追求“合一”。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册第三章蜕化人形

清晨,张出尘三人相继醒来,悄悄起身着衣,望见李玉虎仰天拥着林灵一动不动,便彼此施个眼,会心一笑,轻手轻脚攒出帐外,又把帐篷封起。

到了外,张出尘凝神查听,确定昨晚来客,酒丐文一奇、神愉武昌犹在憩睡,便约同两姝一齐入潭沐浴梳洗。

收拾妥当,三人分工合作,张出云、朱如丹入厨准备早餐,张出尘则独自提了半袋原石,坐在晨曦中削琢。

她手艺巧灵活,心思细致锐,再加上雕刀乃九天玄铁制成,锋利无比,任何一个石头经过她手,三两下便已杂质尽落,现出了最美丽的真面目。

因此之故,不到一个时辰,草地上滚转着一地碎粉,而数十成型宝石,映着辰末的光,闪放出一片五彩光芒。

酒丐、神偷已然起身,悄悄走出来,在经过外时,发现神案神像,不由肃然生敬,相继叩头行礼。礼毕,走出外,发现十丈外草地之上的张出尘,不由得还是心神震动,因为,远远看去,张出尘秀发高绾,在脑后随随便便盘个髻,用两支灰的头簪绾住,更衬显得她那羊脂白玉一般的花容,丽出尘;而一身淡紫衫裙,轻柔的笼住玉体,由於坐着,显不出曲线,但一双柔荑,一手执刀、一手握石的专注神情,被散在四周的宝石光芒一照,更活像一位憩静、娇的绝世仙女,正在勤奋工作着。

两人呆呆怔怔的凝望着这幅画面,心中的震惊、动,无与伦比,厨中的朱如丹听见步声忽停,扭头瞥见两人这副神情,“嗤”声而笑,恍如银铃划破寂静,道:“文公公,怎么又认不得大姊啦!”

文一奇乾“咳”一声,疾步而出,躬身施礼道:“老朽哪会这般糊涂,只是见长夫人如此专注,仪容恍似仙子临尘,不由有些呆痴,倒是真的!”

张出尘站起来回礼,嫣然笑道:“文老过奖了,本愧不敢当。”

说着,一边收拾,一边指指朱如丹两人所在,又道:“两位先请那边坐坐,喝杯早茶,待会老爷起身,就开饭了!”

神偷上前行礼,道声“长夫人早:”又道:“长夫人若是信得过偷儿,这些琐事,让偷儿代劳如何?”

张出尘见他诚敬形於颜,便不客气,收起小刀,笑道:“武老说什么话:昨夜不是都说妥了吗?这些石头,后还要仰仗变现,怎会不信?”

说着,便将托盘递给他,由回去溪边洗一洗手。看看天,已是辰末巳初,便道:“该吃饭了,老爷怎的还没起来,我去看……”

话未说完,里已传出一阵清朗笑声,道:“起来啦,别来催啦!”

接着李、林二人先后出来,文、武二老一见这位玉貌丰神的公子爷,自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敬服、崇拜的复杂心情,一齐躬身行礼请安,道:“公子爷,早!四夫人早!”

李玉虎抱抱拳,笑道:“二位千万别拘礼,否则就显得太生分了:”

说着又举手相让,道:“来,大家一齐吃早饭罢!”

林灵已端来一盆水,待李玉虎坐定,才绞乾巾,为他擦脸,抹手。

李玉虎斜靠在她口,任她擦抹。张出尘三人都曾做过这种工作,自然见怪不怪,但文、武二老表面上虽也装做视若无睹,内心又岂不羡慕死呢:这时,朱如丹端上小菜、馒头、稀饭,却又忽然从怀内摸出个小铜镜,递予文一奇,笑道:“文公公,你瞧瞧自己的面,还认得吗?”

文一奇昨夜虽从多人口中知道自己年轻许多,也瞧见神偷武昌望去只有三十馀岁,但终究不如自己亲眼目睹来得实在!

所以一听这话,立即双手接过,不由瞪大双眼,向镜中看去。

只见镜中人黑发黑须,方面大耳、狮鼻海口,浓眉环眼,一副虎虎生威的英武面貌,竟是五十年前形状,哪里是形将就木,白发苍苍的衰老样子!

他双眸含泪,动不已,退后一步,“噗”地跪倒地上,叩头洪声道:“公子爷再生之德,文一奇终身难忘……”

李玉虎右手微托,已虚空将他托起,道:“哎唷,文老怎么又来了,昨夜不是已谢过了吗?”

神偷武昌也拿起铜镜,端详自己,当然一般的动不已,不过他见李玉虎不喜俗礼,便只站起身来,道:“文老别俗气了!。反正咱们昨夜已然决定,将这后半生跟定公子爷,还怕没有效劳机会吗?”

张出尘也道:“两位请用膳!我家老爷后须仰仗之处尚多,还望勿太拘礼才是!”

李玉虎又道:“是嘛!大家快快吃,等一会只怕又有客人来呢!”

林灵也端了一小碗稀饭坐在李玉虎下手,慢慢品尝,此时闻言娇声道:“爷是说天狼会来吗?”

李玉虎边吃这道:“回去之后,发现我还的内丹比过去更为凝炼,必定对我们信心大增。若是老狼谷离此不远,今必来……”

正说着,忽然顿住,微一凝神,立即起身“哈哈”笑道:“哎呀!。翠儿回来啦!……。翠儿……”

话未说完,谷口窄中翠影一闪,已掠进一束翠绿的光影,光影下带着一个大包囊,闪电般飞近前来!。

李玉虎大叫一声,上前去,一手托住包囊。光影一敛,右肩上已多了一只红睛绿羽、大有尺馀的神骏鹦鹉,正是“翠儿”

那“翠儿”伸喙在李玉虎颊上擦抹,脆声叫道:“俊哥儿,好吗?可想煞翠儿了,”

朱如丹一跳上前,接过李玉虎手上包囊,大笑道:“翠儿,你说什么?才出走几天,就害相思病啦:”

翠儿“啐”了一声,笑如银铃轻震,脆声道:“呸,小丫头,少嚼什么舌头,我是说可累死了,你耳朵有病啊!。”

朱如丹跳脚大笑,指着她道:“还赖呢!大姊、二姊,你们也听见她刚才的话,对不对,明明是想煞,这会偏又说是累死……”

翠儿尖声尖叫,在李玉虎头上啄了一下,道:“喂,你这老爷儿怎么当的,看着老婆欺负人也不管管……”

李玉虎“哎唷”一声,笑道:“你啄我干嘛!又不是我叫她说的;再说我老婆也没错,你明明在我耳边说想……”

翠儿一跳,跃上张出尘肩头,道:“不理你了,长夫人,还是你好!你婆婆说要你们赶快回家,她……”她说到此处,忽然住口。

李玉虎急道:“我老娘说什么?她还好吗?”

翠儿把头一扭,脆声道:“我不理你,你偏心!。”

李玉虎上前,行礼陪笑,道:“好翠儿,小弟知错,向你赔罪,赔礼好吗?丹儿,你也过来,快向翠儿赔罪!”

翠儿脆声道:“什么小弟,你个子那么大,还自称小弟,笑死人了!”

朱如丹走上前来,对翠儿敛推行礼,道:“好翠儿,别生气了!原谅妹子耳朵不好,把话听错了,行不行!。”

翠儿“咯咯”脆笑,道:“本来就是听错了嘛!。这里离北京多远啊?我一口气飞回来,还替老爷带来大袋酱、烤鸭,能不累吗?真的,我累死了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还是翠儿好,这一趟也真是辛苦!。我看还是先进去吃一粒药,休息一下再说吧!。”

翠儿又是一阵脆笑,道:“老爷真体贴!。长夫人,咱们先过去一会?你们先看看信,等休息够了,再详详细细向大家报告吧:”

张出尘知道翠儿又打“九转赤龙丸”主意,见老爷并不反对,便即微微一笑,拉着她走进去。

张出云此时早已打开包囊,取出一封信,在李玉虎手上。李玉虎缓步走到草地上坐下,众人也一齐围过去,看着他恭恭敬敬的把信纸取出打开,仔细阅读。

他很快的看了一遍,抬头见众人都直直盯着他瞧,尤其三位夫人眼光尤见热切,便又低头朗读,道:“玉儿、出尘、山云、如丹四儿知悉:昨夜仙禽送来汝等信儿,悲喜集,所想者师兄仙去,所受重思永难报偿!。喜者玉儿成丁,且与尘儿等结成连理也!。

送来计画,甚得吾心,宝石经友人初估,当在千万之谱,只是一时

之间难以全部求现,目前已筹得百万两,并订下城北大街“广兴客栈”及一处郊野巨宅,待儿等归来使用也!

为娘服下灵药,并得仙禽翠儿之助,果能返老还童,前据友人言:“望之若二十许!。”实在有些滑稽;不过内力倍增,神远胜从前,后江湖中兴利除弊之事,亦可稍尽己力,不让须眉后辈专美,实是欣矣!。

为儿口福,烦劳仙禽翠儿携带,娘心不安,盼儿等惜其辛劳,助之早成正果,化去锦羽,则未来江湖中必又多一女侠矣!

匆匆修书,不多赘言,盼儿等早归相见也!

即祝举案齐眉母字年月

李玉虎读罢,抬头见张出云、朱如丹喜上眉梢,林灵眉宇之间略有所憾,而文、武二老面有疑,张出尘则正走出石

李玉虎将信一抖,的一张纸,像是长了翅膀,缓缓向张出尘飞去。同时,他站起身来,对林灵道:“老娘还不晓得有你,不过不用担心,她不会管我的!”

接着,又转头对文、武二老笑道:“小可的老娘,两位或许认识,她便是北京八大胡同丽奇院老板孟巧娥是也!”

文、武二人这一次又是大惊失,齐声追问道:“真的?”

李玉虎笑道:当然!“

文、武二人一怔,齐声大笑,道:“好,好,如此说来,真不是外人了!”

接着,文一奇解释道:“老朽两人与令堂都是忘年之,老朽生平向少服人,但对令堂大人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志向,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愧远甚。”

神偷武昌接着亦道:“偷儿与文老,只要去北京总会去拜访令堂,并在府上盘桓数,这次亦不例外。未来之前还曾与令堂畅谈,她还托我俩寻访师兄与儿子呢!想不到竟真遇上公子,也算是老天有眼!”

李玉虎正容施礼道:“原来二位是家母至友,倒是小侄失礼了!”

酒丐文一奇急忙还礼,道:“公子爷不要析煞老朽二人,咱们矢志追随,甘供驱策,是崇敬公子怀、戴公子思德,和令堂大人的情无关!”

张出尘看完书信,小心收起来,笑道:“客气话不必说了,重要的是,须立即盘算一下何时返京、如何携带这许多东西。”

接着,又转身对李玉虎低声道:“翠儿这次归来很想胎换骨,对爷更是恋念得很。最好老爷和四妹想想办法,看能否助她早去那身羽!”

李玉虎沈思片刻,道:“走,灵儿,咱们进去瞧一瞧她,夫人先陪两位前辈谈谈,先商量一个腹案出来吧!”

说罢,和林灵手拉手进入石,攒入帐篷,只见翠儿正缩在一角,单脚伫立,瞑目休息。

李玉虎打个手势,示意林灵不可开口出声,以免惊扰翠儿,并悄悄坐向另一边,以蚁语传音,道:“灵儿,你能不能告诉我,幻化成人的步骤?”

林灵依坐在身边,水潭般的大眼一转,柔情万种的仰望着,也以蚁语曼声道:“妾身心均献夫君,还有什么秘密需要保留?只是妾与翠儿并非同类,过程是否相同,就不得而知了:”

她注视翠儿良久,又道:“以妾身来说,内丹修成,配合天材地宝,先自行把内丹击破,化入肌肤之中,依自己所定形象,先转化成婴儿,再逐渐成长,前后需要七七四十九天。这期间最是危险、脆弱,受不得一点干扰,但若平安度过,便已长大成人了!”

李玉虎在她讲话的时候,已然闭起双目,打开天眼仔细观察翠儿。只见她通体碧光闪闪,由内到外,竟像晶莹剔透的宝石,无骨无,也没有内丹,不由大是惊疑,遂以蚁语道:“灵儿,为什么看不见她的内丹呢?难道……”

林灵也以蚁语传音,道:“唉,可能她已经震碎内丹,亦将血化去;再不然便是通玄功变化,整体已纯到只剩内丹,不过,若属后者,她早已可随心所变化……”

正说着,陡见翠儿逐渐膨涨,尤其是头部,涨大十倍不止,周身羽无风自动,原本单足伫立的身躯,也忽然倒在地上脊背着地,双爪朝天,伸屈踢蹬,一双翅膀也不时拍打起来:李玉虎大吃一惊,伸手想去扶执,林灵疾速将他拉住,蚁语道:“爷,动不得!看样子翠儿已在蜕化……”

李玉虎焦急形之於,伸头探出帐外,以“千里传音”之术,急叫道:“尘儿,你来一下!”

张出尘闻声飘飞入,停身帐前。李玉虎以蚁语问道:“刚才翠儿给你说了什么?你给她吃了多少药丸?”

张出尘也以蚁语回道:“妾身应翠儿要求,给她上清、赤龙各一粒,玉髓灵一杯,现在怎么啦?”

李玉虎拉她进来,以蚁语道:“她好像很难过呢!但灵儿说这是蜕化的徵兆,她给你说过,要幻化吗?”

张出尘见翠儿在帐中地上翻腾膨涨的样子也觉心惊,忙以蚁语道:“她说要试试看,不过并不十分肯定。她还问这帐篷的来历,妾身就把四妹来归的事告诉她……她好像很羡慕,又很气愤,自言自语的说,再不赶快就没份了!接着就赶妾身出去。”

林灵沈思片刻,笑道:“大约翠儿见妾身也是异类,竟能蒙爷不弃,所以也想循例早胎换骨,希望能得到老爷的垂。……”

话未说完,突然见翠儿一个翻滚,“嗾”的一声轻响,那一身羽忽然自动炸开,空飞舞,随即地上也陡然现出一个通体赤、肌肤雪白的小女娃儿:三人惊喜集,李玉虎右手一舞,将帐翠羽做一堆,张出尘空出一个枕头套,两手撑开一抖,已将羽装了进去。三人定睛再瞧,只见那小女娃长约两尺,长得粉妆玉琢,染黑的头发长有寸许,肥肥胖胖,十分可,只是她仰天而卧,双目紧闭像正在睡,但从呼绵长细微的样子判断,又像正在运功模样!

林灵以蚁语笑道:“恭喜老爷,现在翠儿已过了第一关,今后只要不受惊扰或伤害,定时喂食,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可长成个大美人了!”

张出尘知他话中之意,不由对着李玉虎微微而笑。

李玉虎站起身来,当先攒出帐外,待二女出来,林灵封住帐,才长长“嘘”了一声,道:“翠儿能顺利蜕化,确实可喜,但灵儿恭喜我,似找错了对象吧!”

林灵“咯咯”脆笑,曼声道:“咱们多了个五妹,老爷、夫人还不值得贺喜吗!”

三人走出外,张出云、朱如丹闻声上来。朱如丹忍不住问道:“四妹说什么?老爷怎会又有了一位夫人?”

李玉虎笑道:“别听她胡说,哪有这种事?不过,翠儿正在帐内幻化倒是真的,”

二女大惊,齐声道:“真的?怎会这样?我们看看好不好?”

张出尘笑道:“现在最好不要去,等会喂她的时候再去不迟:至於详细情形,你们问四妹好了,”

朱如丹、张出云急忙拉拉林灵,走到餐桌边催问经过,李玉虎、张出尘则向坐在树荫之下、正在低声对谈的文、武二老走去。

等李玉虎走近,二老站起身来,文一奇道:“方才长夫人已大略向老朽说明一切,老朽二人也商旦旦出一个腹案,请公子裁决!”

李玉虎请二人坐下,自己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笑道:“二位有何高见,说来大家斟酌,裁决两字,小侄实在不敢富!”

文一奇道:“老朽二人上山之前,曾在山下小镇”太平沟“停留三,发现镇上约有千人,大多数镇民都以采参、狩猎维生,个个身体健壮,通武技。老朽二人想先运些金沙下去,在镇上建立据点,并购买马匹车辆,选拔一批壮年轻小伙子加以训练。开之后,不仅可以运送宝石、金沙,还可沿途采购药材、皮货,运回北京贩卖,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李玉虎抚掌大笑,道:“此策甚妙,只是有劳两位前辈,小侄心中不安得很。”

文一奇呵呵笑道:“公子爷怎么又和老朽客气。咱们说干就干!明一早,老朽与偷儿先行下山布置,安排好住处,公子和夫人们也可以行动了:”

神偷武昌道:“还有一事,偷儿也想说出来,请公子一并裁示!”

李玉虎道:“武老请说!”

武昌道:“据闻距此三百里外有一鞍山,啸聚有马贼一批,乃是这东北地方的大害。由此上京,一路上都有他们的关卡,专门抢劫勒索行旅商人。适才偷儿与文老商量,想在太平沟建下据点。开之前,趁便到鞍山贼窝探查一下,定一个扫马贼之计!”

张出尘道:“武老这一说,本也想起来了。前些子我姊妹此来,一路曾遇上数批强人收取过路之费,曾被我姊妹剪除教训。如此说来,他们必是出自鞍山了!”

文一奇洪声道:“据说鞍山贼窝啸聚万人,声势极为浩大,若不到处做些无本卖买,如何得活?想来主途中所遇,必是出自鞍山无疑!”

李玉虎在他们说话时,一直沈思,这时忽道:“这么说来,小侄以为咱们的计画应当改变一下。”

文、武二老与张出尘都惊奇的望着他,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太平沟的据点可先建立,暂时先雇几个当地的老年人,能看守打扫就行了;至於车辆马匹及行车人员,就从鞍山选取好了:”

文、武二老虽知他功力通玄,已达难以测度的境界,仍不免担心,道:“鞍山马贼多是穷凶极恶的人物,依公子功力,击杀不难,但想化却也不易,留在身边,终觉不太保险!请公子三思!”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小侄并非自大,不过以理推断,马贼打劫目的多半为了生计,若说鞍山就是贼窝,数有万人,必然老少男女都有。咱们为地方除害,不可能全部杀光,若只除去为首几个,等咱们去了,他们无以维生,久后故态复萌,必要重旧业,对不对?”

文、武二老与张出尘闻言,都无话可说。李玉虎又道:“所以,小侄以为,要想彻底解决,只有协助他们改业。”

神偷武昌道:“这帮人生凶残好动,只会动刀子杀人,还会什么?”

李玉虎笑道:“他们既是马贼,一定对马匹很内行,也一定会赶车吧?若生凶残,一定喜打猎?咱们可以发挥他们的特特长,让他们上山打猎,驯马驾车,岂不甚好?”

文一奇疑道:“这些能算是生计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打得野兽,可以制作皮衣,驯服了马匹,可以变卖;赶车的组成车行,将北地皮货、药材输往南方,一本万利,这要比刀口血、为人祸害、为人不齿好得多吧!”

武昌、文一奇、张出尘听了这番话,都觉是闻所未闻的奇论,也都不信能行得通,因此武昌道:“公子所言虽然有理,可是这批强盗哪里会想这些,又怎会乖乖改行呢?”

李玉虎道:“方才所说是小侄据他们的能力推论而得,是他们能力可以做得到的。至於怎么让他们心悦诚服的肯做,去做,那就是咱们的本事了!”

张出尘略有所悟,凤目一转道:“爷的意思,咱们先以力制服,再视其能力环境,为他们设定工作吗!”

李玉虎拉起她的玉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道:“为夫正是此意。至於如何着手,就要等咱们到了鞍山,实际了解当地情况之后,才能安排了!”

文一奇衷心敬服,自告奋勇道:“公子既这么说,老朽与武老弟便去鞍山暗中了解一下情况……”

李玉虎摇手笑道:“此去鞍山来回近千里,加上天寒地冻,道途艰难,小侄实在不忍让两位前辈跋涉,过几天小侄与夫人亲去看看。至於两位还是以太平沟之事为重吧:”

文、武二人想到自己的功力,比之李、张,相差不知多少倍,听他这般说,知道也是实情,便一齐应道:“谨遵公子吩咐!”

李玉虎哈哈一笑,起身道:“时已近午,两位可以入小坐片刻,小侄失陪:”

朱如丹三人一直环坐餐桌,小声与林灵说个不停,此刻见李玉虎起身,一齐拥上前来,朱如丹笑道:“爷,现在可以去看翠儿吗?”

李玉虎笑道:“去是可以,但若未醒,可千万不能惊扰,知道吗?”

朱如丹恭声应“是”,脆声笑道:“妾身不敢。”

五人悄悄入,林灵打开帐上隙,让众人进入。只见那赤的女娃儿,此时早已翻了个身趴在地上,双腿曲拳腹下,雪白的小股翘得老高,面孔向着帐壁,一动不动,似乎仍在睡。

五人远远坐下,静静的、好奇的盯着她瞧。李玉虎则瞑目连起天眼,发现小娃儿体内已然形成骨骼内脏,不过似有一股强大的绿不停的穿梭往来,像是催促着形体继续成长,乃以蚁语传音道:“灵儿,你说她多久才会醒来?”

村灵也以蚁语,道:“大约要一个对时光景!”

李玉虎又道:“咱们要喂她什么?只是玉髓灵可以吗?”

林灵笑道:“当然可以,不过若配合其他灵药,能成长更快!”

李玉虎又道:“什么灵药,咱们只有两种,九转赤龙丸药热烈,照她目前体质情况似有不宜,除此之外,就只有九转上清丸了!”

林灵道:“上清丸功能固本培元,起死回生,对她必然大有裨益,不过一次不能喂食太多,应该逐次增加。另外,还有天池雪莲,对她更是大有帮助。”

李玉虎沈道:“那雪莲还有几天才能成?若是天狼归顺,倒是可以采得一些!”

林灵屈指一算,道:“大约还有五天吧!过一两天,咱们上去瞧瞧,妾身认为,到了成之期,天池之上或许还会出现其他东西也说不定!”

李玉虎惊问道:“真的?还会有谁?”

林灵微摇着头,道:“妾身不敢肯定,却是不能不防。”

李玉虎起身率先出帐,四女鱼贯跟着。朱如丹悄声问道:“四妹,你和老爷在帐内说什么?”

林灵笑着转述一遍,朱如丹跳着脚,脆声笑道:“好啊!这下又有热闹可看了……”

张出尘回眸瞧她一眼,还没开口,只见李玉虎已面对谷口,朗声发话道:“老谷主既抵谷外,因何迟疑?难道还信不过李某吗?”

说着,便向谷口方向缓步走去。张出尘四女一惊,对望一眼,便也跟在李玉虎身后,缓步而行。

只见谷口人影一晃,小溪边现出一人,已疾步走了过来。

李玉虎含笑停步,身后四位夫人一字儿与他比肩排开,都颇惊疑的打量来人。

因为入谷者身形衣着虽似天狼,但须发漆黑,面目白皙,看上去只有三、四十岁,双睛漆黑,更不似天狼原有的一片赤红;背上尚负着一个老太婆,白发苍苍,面目枯黄,塌鼻子黄牙,一副有气无力样子。不过此时却正强打神,张着一双浑黄老眼四处打量,一脸惊奇之

李玉虎双手抱拳为礼,笑道:“老谷主伉俪宠降荒谷,实是李某的荣幸……”

那人疾速一跃,停身丈外,陡然双膝跪地叩头道:“小老儿无知,冒犯公子夫人,不仅蒙公子大量宽恕,更且恩赐灵药,代为炼化丹中杂质,使小老儿面目全改,此思此德,小老儿铭五内。今厚颜,将山带来,求公子垂怜……”

李玉虎双手一抬,已虚空将天狼夫托起,口中笑道:“贤伉俪情深义重,令人敬佩!尊夫人为夫抵御天雷,不惜耗尽真元,更属难得。李某上体天心,岂能袖手,老谷主不必多言,李某一定尽力便是!”

他转头见文、武二老已然闻声走出,又道:“灵儿、丹儿你们先将老夫人抬入中,尘儿速取玉一杯,上、赤药丸各一,给老夫人服用!”

张出尘应答一声,转身进取药。朱如丹、林灵则上前要接下天狼的子,天狼王天化转身为礼,道:“多谢夫人,不敢有劳,请夫人指示,还是小老儿背进去吧!”

朱如丹转头望望李玉虎,见他微微点头,便笑着道:“老谷主太客气,既然如此,请随我来吧!”

她转身领着王天化走进右,林灵随后,李玉虎笑对问在一边的文、武二老道:“对不起,谷中简陋,岩甚少,事出无奈,请二位不要见怪!”

文、武二人连称:“不敢!”

李玉虎又对张出云,道:“云儿泡壶好茶,且陪两位前辈坐坐。对了,顺便看看翠儿带回来有什么好吃的?等会儿咱们可以和两位前辈好好喝一杯呢!”

此时,张出尘已拿了药,李玉虎与她一同步入右边石。经过外时,李玉虎对着吕宾神像诚敬的行了一礼,方始走进后

中,天狼王天化已将他老婆放落,朱如丹、林灵一左一右协助她盘膝坐好。张出尘上前,将两粒药丸喂入老婆婆口中。李玉虎伸手接去酒杯,先将“玉髓灵”倒在自己掌心少许,方始又还张出尘为她灌下。

李玉虎转到老婆婆背后,道:“老夫人瞑目守膻中,待药力散开,再以意导气,按平心法运转周天。李某亦当助老夫人一臂之力。”

天狼目光炯炯的凝立一旁,脸上自然出关切紧张表情。老婆婆灵药入口,觉出两粒药丸立化津,香甜微辛,顺喉而下。而灵入口,更是清香颊,知道果然是百年难遇的天材地宝,脸上不由透出喜,转睛向王天化点头示意。持听了李玉虎叮咛,立即瞑目正心,意守膻中。

滚落,片刻间化为冷热两股气,滚滚沸沸地向内腑四肢散开。老婆婆强按心头惊喜,以意引导那冷热气,与自己真元化合,循脉游走。正到有滞碍,陡又觉周身一紧,另一种热气将她紧紧包住。眨眼间,体外热气由外而内,直这全身,所到之处,孔、肌、骨髓,不仅一无隔阻,更且无处不在,直到由面而点,齐聚在“会中,竟似缩为一丸。接着,陡地全身一震,那一丸热气,循着她一直未通的中脉笔直上冲,脑中一清,“轰的一响,顶心”百会“已被冲开,热已然逸出体外。

老婆婆立觉得全身一阵轻松,体内阻不通的络脉立时畅通无阻,游行的真元与两股冷热气,不仅运转疾速,更已完全融为一体了!

在修道者言,这中脉乃是元丹、元神或魂魄离躯体的必经路线,若能打通,丹气、元神即可由此自由出入,修道人的修为自然又步入另一境界。但这一通路对异类而言,特别难以打通,所以只好由口中吐内丹,王天化便是如此。

天狼之功力更差,自然不敢妄想,但此刻被李玉虎一举代为打通,能不令她惊喜集、无已?

老婆婆大喜过望,知道自己多年的瘫痪已然痊愈,而真元之充沛,更是比以前增加了数倍有馀!她正想收功睁眼,耳中却听得一阵轻声蚁语,道:“请速运十二周天……”

此刻她已将医她的恩人当成。“神仙”,哪敢不听吩咐,故立即继续镇定,运功不停,不敢稍有移动。

前述是老婆婆内在的觉,而中环立的天狼王天化与张出尘等人,自然看不出来!

不过,他们瞧见了另一面,却也都惊奇心,将李玉虎视为“神人”!

原来李玉虎站在老婆婆背面而立,将承着少许“玉髓灵”的右掌一翻,掌心中立即出一道耀眼、紫中带金的霞光,擦一片灵所化雾气,罩向老婆婆头顶脸面,接着霞光伸延,笼住她整个身躯,最后竟缓缓向内浸透进去,消失无踪。

盏茶之后,众人见老婆婆顶上白发纷纷变,腊黄的脸皮也纷纷剥落,眨眼间,原来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婆婆,已变成秀发光润漆黑、面白里透红、塌鼻渐渐隆起、疏眉渐丰的大美人,不由都惊得目瞪口呆!

接着,寂静中众人却听得“嗾”地一响,大美人的头顶心突然冒出一粒豆大的紫金光球,见风疾涨,竟变成拳头大小,在空中疾转不停。

只见李玉虎手掌一挥,那光球忽然间飞出外。朱如丹好奇心特重,电般闪身追出去瞧。只见光球飞到水潭上空陡然爆散,化成一片云霞,同时也散出一股臭气。光霞接着又在水潭中“涮”的翻滚清洗一下,始又变为一缕紫金光线,越过朱如丹头顶,向内飞回。

朱如丹跟踪而入,身法不为不快,却也只瞧见霞光尾巴,在李玉虎右掌心,闪得一闪,便已消失不见……

李玉虎打个手势,先出。到了外,才对跟在一旁的天狼王天化笑道:“老谷主请放心吧!尊夫人瘫痪不但痊愈,体内秽气病毒也已全部拔除,等下醒来,说不定真元凝固,功力可与你老并驾齐驱了呢:”

王天化目闪泪光,态度恭谨的道:“公子神乎其技,小人大开眼界,望尘莫及,而对愚夫的恩惠,更似再生父母,所谓大思不言谢,待会山醒来,必然有一番代……”

李玉虎摇摇手,笑道:“老谷主不必客气,举手之劳实不足以言思,老谷主更不必耿耿於怀,可在内为夫人护法,李某少陪了!”

说着,便转身向文、武二老与张出云所坐的餐桌走去。

朱如丹上前一步,拉着李玉虎左臂比肩而行,口中却已莺声呖呖的道:“爷,刚才变什么把戏,看样子功力似比昨天又深了一层,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虎微微一笑,望了旁边的林灵一眼,道:“这可是灵儿的功劳。她把真丹气一古脑儿都给了我,老二得益匪浅,我自然受益良多啊!”

昨夜张出尘睡得人事不知,闻言不胜惊奇,望着林灵,问道:“真的?怎么我一点不知道?”

朱如丹“嗤”声而笑,道:“大姊乐够了,呼呼大睡,哪里还管别人死活?……”

张出尘见文、武二老已然含笑起身,注目相,不由王靥通红,低叱道:“三妹,别胡说,也不怕前辈们见笑……”

朱如丹吐吐舌头,“咯咯”脆笑,林灵伸手握住张出尘柔荑,笑意盎然的低声道:“大姊,你摸摸看,可觉得有什么不同?”

张出尘立时察觉,原本冰凉的玉手,如今竟已十分温暖,凝神一瞧,那清丽如仙的脸面上宝光隐隐,白里透红,原先隐伏皮下的一层青气已然消失,不由喜道:“恭喜四妹:爷已为你胎换骨了,是吧?”

林灵恋的望了李玉虎一眼,低声笑道:“是:爷已把妹子身上的纯之气全数化尽,如今的妹子真可说是”重新做人“了!”

张出尘恍然,道:“怪不得方才见老爷真气已然显现金,原来是得了四妹的真,而四妹自然也一股融,受益不浅哪!”

李玉虎不管这些,笑容面地坐下,道:“云儿,翠儿带来的东西快拿出来,为夫要和两位前辈好好的喝一杯!”

朱如丹跳上前去帮忙张出云,一边笑声如银铃般道:“文老,你一来就把老爷教坏了,万一他也变成酒鬼,看我不把你的胡子统统拔光才怪!”

文一奇“呵呵”大笑,道:“好,好,小老儿这把胡子反正留着也没啥用处,能得三少光顾,也是它们的荣幸,要拔光就拔光吧,”

众人一阵大笑,见张出云、朱如丹像变戏法似的,一盘盘酱、烤鸭、酱肚丝、酱肝子,一下端上来四五样,最后竟还有一大瓶茅台酒,不由都十分惊喜!

张出尘叹口气道:“婆婆子之心,从这些盘碗之中便可窥知一般,而翠儿的辛劳亦可以想见了!”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有些怀,不忍下箸。李玉虎“哈哈”一笑,道:“请啊!请啊,老娘既有这份厚,咱们不把它吃下肚,岂非不孝……”

接着,当先举杯邀众人共饮。不过他已学了乖,不敢一杯下喉,只是浅尝细品了一下,又道:“这酒好香好醇,文老,你说是吧:”

文一奇一生嗜酒如命,对酒的了解自然极深,便也陪着李玉虎浅尝一尝,然后笑道:“这是出自云南的陈年茅台,好处是烈而不苦,饮后齿颊留香,历久不散,即使醉了,也无令人头痛的病,所以被评为酒中极品。在北京一瓶售价要百两银子,可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

李玉虎问道:“怎么?一百两银子很多吗?”

文、武二老从张氏姊妹口中对他已有大概了解,听到这种天真的问题,微微一笑、文一奇道:“一百两银子的多少,因人而异,一般贫苦人家一月工资不过几两,但对富豪之家而言,百两不过是一瓶酒资。”

李玉虎“唔”了一声,默默沈思。朱如丹奇道:“爷,想什么嘛?吃啊,”

李玉虎“唉”叹一声,道:“我发现对世事了解太少,后下山,真不知如何度!”

张出尘笑道:“爷,这也值得担心?难道你不要我们啦?”

李玉虎俊目一转,举筷打了自己脑袋一下,哈哈笑道:“猪嘛!现放着有许多*顾问*在此,还担什么心!喝酒,喝酒!”

众人“哈”“呵”大笑。只有林灵却疾速站起身来,走到他背后,伸手去他被打之处,曼声埋怨道:“干嘛!不痛吗?”

众人起先还不觉什么,但见林灵清丽如仙的面孔上自然出痛惜神情,心中都不由十分震动:文、武二老是外人,他们心中只是羡慕、叹:“这位公子爷真好福!”

张出尘、出云与朱如丹却震惊这位四妹,对老爷恋之深、护之殷,真是已逾自己命了;而心思亦灵巧细腻,更非自己所能比拟,常此以往,自己在夫君心目中的地位怎能比得上?

因此,她三人对望一眼,心神会,不由都暗自警惕,暗自惊心!

李玉虎却不知她们心思,伸手便握住林灵的柔荑,笑着安她道:“不痛,不痛!你坐下来,也吃一点吧:现在体质已变,吃点食,不会有害:”

林灵歪身坐在一边,轻摇蛲首,低声道:“妾身不想破戒,不过爷若一定要妾身入境随俗,妾身遵命就是!”

说着,便伸手去拿筷子。

李玉虎急忙又握住玉手,笑道:“算啦,算啦!我可不想强迫你破戒,不吃就不吃吧!”

林灵扭头注视着李玉虎眼睛,认真问道:“爷不会因此生气吧:”

李玉虎心中大受动,正道:“怎么会?你放心吧:”

张出尘三女望见这情意绵的一幕,芳心中都有点不是滋味,彼此对望一眼,张出尘施个眼,张出云立即会意,便去取来两条大的鲜人参与何首乌,递了过去,笑道:“四妹吃些这个吧!”

林灵双手接过,对张出云嫣然一笑,道:“谢谢二姊!”便即走过一边,细细的品嚼起来!

文、武二老看在眼中,虽有腹疑问,可也不便出口询问,甚至表情上都不敢出一点,只当没有看见,低头忙着吃食。

不一会,李玉虎喝乾一杯,也已吃,看看天已是申初,便起身离开餐桌,道:“二位前辈慢用,小侄去中瞧瞧,老夫人大约也该下坐起身了”

文、武二老赶快站起,还未开口,只见口人影一晃,眼前草地上忽然多出两个跪在地上的夫

李玉虎双袖一挥,已将那两人虚空托起,口中笑道:“谷主伉俪千万不可如此,快来坐下,这里还有些酒食,若不嫌弃,请来共饮一杯如河?”

天狼王天化夫,心中对李玉虎已然得五体投地,此来本想叩头谢恩,哪知才一跪落,便被托起,任凭怎生使力,竟然跪不下去,不由对李玉虎的神功,又多了一层认识,乃道:“天化夫身受重恩,真是杀身难报!适才我夫商量,与其在老狼谷游,不如留在此地,奉公子夫人为主人,侍候公子及夫人的生活起居,如此,五十年后,山天雷劫临,也能靠公子福荫,侥幸躲过,但不知公子、夫人肯收容否?”

李玉虎“哈哈”笑道:“谷主伉俪有心向善,本来天下去得。李某年轻福薄,也不敢收留二位为仆服役,不过李某有意於来下山,积修善功,正需要像贤伉俪这般人手,若蒙不弃,就请担任李府的总管副总管吧?”

天狼王天化大喜道:“天化夫潜居荒谷,不通世事,近百年也曾发心修善,但实不知该如何下手。主人既有此意,天化夫誓为马前小卒,共襄盛举,若有丝亳二心,愿受天雷轰顶、神形俱灭之罚!”

李玉虎闪身上前,执起王天化双手,诚恳的道:“谷主言重了,来来来,小可为二位介绍两位人间俊杰。他二位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已被本府聘为顾问,今后无论有伺疑难,都可向二位顾问请教:”

他拉了王天化走回餐桌,又请众人一同落坐,道:“这位是丐帮第一长老,人称酒丐文一奇,文大侠;这位是空空门门主,人称神偷武昌的武大侠:”

天狼王天化抱拳连道:“久仰!久仰!”事实上,他久居老狼谷中不履人世,当然不知两人名字。

李玉虎接着又对二老,道:“这位是老狼谷谷主,姓王名天化。二位前辈别看他像三十多岁,实际年龄怕不有一千一一百岁呢”接着又介绍夫人道:“这位是王谷主的夫人,功力自然不在话下了!”

王夫人此时望之若二十许人,面目白里透红,细致可,与适才来时形状已有天壤之别。她站起身来,首次开口,声音竟也清明悦耳,只是缺少一份柔媚。

只见她轻启朱出一口尖锐的牙,道:“启禀主人,小妇人有个名字,叫做雪娘,以后就请主人直呼名好了。夫人一辞,雪娘听了实在刺耳,也觉得愧不敢当!”

文一奇起身洪声道:“俗语说,不以规距不能成方圆。现在李府既然已有了顾问与总管、副总管,也算具规模,公子对属下的称呼,似乎也该统一一下以免了规矩,让江湖人笑!”

张出尘言道:“文老所言甚是,就麻烦统一一下吧!”

文一奇点头首肯,洪声道:“李府的代表,自然非公子爷莫属。像长夫人身为玉女主,对外自称本,就是代表玉女的意思。所以公子亦宜自称本府,方称允当。对内部属下,则应称呼职称。至於至亲好友,私下的称呼,则又不必拘束!”

他见李玉虎并无异议,语气一转,又道:“今府主既礼聘王兄夫妇为正、副总管,以后便应以总管、副总管称呼,而两位也不可再叫主人、恩人之类,一律尊称府主便是!”

王天化夫妇应“是”,转身又对李玉虎躬身施礼,煞有介事的道:“总管王天化叩见府主!”“副总管王氏雪娘叩见府主!”

李玉虎膛一槌,“哈哈一笑,摆手道:”叩见之礼免了,总管、副总管请坐,“

接着又转对文一奇等人,笑道:“怎么样,我这府主还有个样儿吗!”

本来大家一本正经,被他这么一问,忍俊不住,包括王天化夫在内,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如丹更是笑弯了,好半晌才直得起,抹着笑出的眼泪,脆声道:“哎呀老爷,你以为是上台唱戏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人之一生,本来就像唱戏一般,小时面对老母,扮的是孝子,成家后面对娇美人,扮的是丈夫情人;出外面对各人等,也必须扮成各样的角,才能受大家接纳、赞美,甚至敬服,说穿了还不是和戏台上一样?”

众人听了这番论调,先是一怔,各自回心一想,却又觉得他一语道破人生百态,不由不佩服他的智慧:。

文一奇大拇指一竖,洪声道:“府主大智大仁又大勇,三德兼备,属下衷心悦服。还有一事,一直鲠在喉中,不吐不快:”

李玉虎道:“文老请讲!”

文一奇道:“属下与偷儿虽被府主赏识,委以顾问之职,但私心里总觉不安,皆因我俩既无诸葛之材,可为李府运筹帐内,武功亦相差远甚,所以这顾问一职,实在受之有愧……”

李玉虎见他说得诚恳,望了张出尘一眼,道:“夫人有何高见?”

张出尘道:“依一般江湖惯例,府内总管以下应设数堂。而依府主的构想,总管以下,最少应分设主管商务、运输、护卫、接待四堂才行:以商务堂来说,下面又可分成珠宝、药材、皮货,甚至粮食、布匹各组,以便专司其事。”

李玉虎道:“商务堂总管卖买,运输堂主管车马运送,护卫堂主管安全,这个不难了解,那接待堂干什么事?”

张出尘对李玉虎举一反三的智慧大为佩服,嫣然一笑,凤目闪光,道:“江湖中帮派林立,各有地盘,也互有往来,这接待堂就是负责与各门各派际应酬联络的!”

李玉虎一拍大腿,喜道:“好,李府之中,咱们就暂时设下四堂:这接待堂堂主则非文老莫属了。以后谁来李府拜望,文老就先灌他五十大杯,能过关的,再由本府转见不迟:”

朱如丹嗤声笑道:“怎么?老爷酒量很好吗?。”

李玉虎一,道:“我初时只是怕辣罢了,真要拚酒,千杯只怕也灌得下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李玉虎又道:“这商务堂堂主,就请武老担任最是合适,两位以为如何?”

这一安排,可以让文、武二人各展所长,於是二人一同起身,躬身应道:“属下领命!”

李玉虎俊目一转,又道:“这四堂的名字都太俗,是不是可以改一改?”

张出尘道:“当然可以,但用什么名儿呢?”

李玉虎俊目连转,酒涡深旋,剑眉挑飞,豪气风发的道:“昔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我李府接待堂中,虽不见得能过之,但却要效法一番,那么就叫做”孟风堂“吧!文堂主以为如伺?”

文一奇“呵呵”大笑,大拇指一竖,洪声道:“好,府主仁侠慷慨,但愿后孟风堂中座无虚设,食客盈门,而我这个酒鬼堂主,更可名正言顺,沈醉乡了,”

李玉虎灵如泉,只见他俊眼生辉,又道:“咱们经营商务,目的不在赚取暴利,尤其是民生物资,旨在供输有无,以利民生,所以价格一定要合理,我看此堂就取”平准堂“二字,武堂主以为如何!”

神偷武昌小眼圆睁,亦伸出大拇指,赞道:“好,此名不仅表明了府主用心,亦含有警惕属下勿贪暴利之用心,真是好名字。”

李玉虎微微一笑,又道:“运输应求快速,就叫”天马堂“吧:至於护卫堂,目的只是保障人货平安,则不妨称之为”平安堂“。各位以为如河?”

天狼王天化人极机,虽尚不知李玉虎计画的来龙去脉,但也能推出大概情况。因道:“府主所订各堂名称,均足以显示府主用心,实在令人敬佩。属下一向别无所好,却极喜牧养马匹,所以在老狼谷,目下养有骏驹千匹,其中经由属下亲自训练的已不下数十匹。为开创李府基业,属下愿意全数献出,以供李府使用!”

李玉虎大喜道:想不到总管还有这项本事:我看这天马堂堂主一职,目前尚无适当人选,就烦请总管暂时兼任好了!“

王天化躬身应是。李玉虎看看天已近申末,心中不由挂念起翠儿的变化,便道:“总管夫先请用餐,顺便与文、武二老多聊聊,我里面还有些事,不陪你们了!”

王天化夫,文、武二老都起身相送,四位夫人自然也跟他一齐进去了!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册第四章义收两怪

午夜时分,帐篷内趴伏地上睡的女娃儿忽然醒来,此刻她又长了一尺,身材已像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了,她赤着身子坐起来,张开一对漆黑大眼睛,往四周一瞟,发现旁边躺着一列五人,都在闭目睡,而离她最近的李玉虎则仰天而卧,俊逸绝世的面庞上,隐含着笑意,弧微微上挑,面颊上漩出两个浅浅酒涡,衬着那遍天鼻梁与浓密的剑眉,以及含有一起,像两柄小扇子一般,又长又弯又黑的睫,真是说多俊就有多俊,令人煞。

小女娃怔怔呆呆的注视一会,双眸中闪出光,好半晌才又低头察看自己赤身体,东摸摸西捏捏,从头发、眉、鼻子、面颊、下巴,一路下去,所有可以摸到、看到的地方,她都仔细检查一遍,最后意的微微一笑,才拿起一旁的大巾,在肩窝下围住身体,再悄悄移近李玉虎,并伸出白白肥肥的小手去捏他直的鼻子。

哪知,小手才伸过去,鼻子还没捏到,李玉虎忽然张嘴,急速的将她手指咬住。

小女娃惊叫一声,只听声音清脆悦耳,脆如银铃,说道:“俊哥儿好坏!吓了人家一跳!原来你在装睡,真坏死了!”

李玉虎翻身坐起,旁边四女也都起来。张出尘三人围过去,林灵则只是坐在李玉虎身后,探头张望。

朱如丹第一个抢先开口,脆声问道:“你真是翠儿吗?怎么说变就变,事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呢?”

翠儿望着李玉虎,忽然叹了口气,脆声道:“还不是这小子害的?我到了北京,各处观光一番,眼见人间繁华,竟忽然动了凡心。回来见他又多了一个老婆,我………我进来发现此帐非是凡品,竟能隔绝外界一切干扰,吃了九转赤龙丸,九转上清丸及玉髓灵之后,真元大盛,当时灵机一动,立即将内丹震破,就这么变了!”

李玉虎拉住她的小手,笑道:“真的,这样也好,看你模样漂亮,你准备长成什么样子?不过说危险也真危险,你事先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有灵儿在,我们真不知怎么办呢!现在该吃点东西了吗?想吃什么?”

翠儿微微一笑,道:“在京里我帮你老娘行功通,返老还童,你老娘很,说要你好好待我,知道吗?”

李玉虎正道:“老娘信上说过;不过即使不说,我们还敢不好好帮你吗?”

翠儿双眸一转,笑道:“算你有点儿良心,那么就请夫人给我一杯玉髓灵,半粒的九转上清丸吧,”

张出尘应了一声,赶紧拿来,随即翠儿服下,又道:“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我最怕外魔侵扰,入定之后,人事不知,更毫无抵抗能力。拜托各位,千万别放外人进来,每子、午两个时辰都会回醒服药,也千万不可忘记!”

李玉虎笑道:“这个不用担心,咱们一定尽力保护你。另外,灵儿说天池上的雪莲再过四五天就要成了,又说对你大有助益,我还打算采了来,给你服用!”

翠儿第一次正视林灵,对她微微一笑,道:“你心地好嘛!谢啦!长得也漂亮,那么一切拜托你费心了!”

林灵嫣然一笑,道:“能助你蜕化成长是件大喜事,妹子敢不尽力?”

朱如丹笑道:“你要长成什么模样?想好了吗?”

翠儿神秘一笑,脆声道:“到时候就晓得了,急什么?好了,我要入定,你们也睡觉吧!”

说完,忽然看看身上的巾,又道:“长夫人,你们老爷的长衫借我一件,好不好!”

朱如丹提起李玉虎下的长衫,问道:“这一件这么宽大,能穿吗?”

翠儿脆声道:“就这件吧,太小了妨碍发育成长,大一点最好。”

李玉虎接过长衫,为翠儿穿上,只见手臂比袖子短了一半,下摆垂在地上,形状甚是滑稽,翠儿却意的点点头,把衣内巾解掉。

朱如丹忽然道:“你想变成我们爷吗?可是不要忘了,你是母的,长得像爷这么高大就不好看了。”

翠儿神秘一笑,面对帐篷上的奇花,盘踞坐下,片刻间已然入定。

李玉虎打个手势,起身拉了林灵,走到帐篷另一边,以蚁语对张出尘四人道:“灵儿的神尚未凝固,须为夫再为她助导数。尘儿可睡在翠儿身边,为她护法,你们有事,可以蚁语谈,记着,千万不要惊扰了她!”

张出尘三人柔顺的点头示意,纷纷睡下。李玉虎示意林灵去衣衫,林灵羞红着脸,贝齿咬着下,先为李玉虎解扣个净光,为他盖上薄被,方始转过娇躯,悄悄解衣。

光之后,她迅速钻入被中,依偎在李玉虎怀内,以蚁语问道:“爷,真的还要!妾怕忍耐不住,惊扰了翠儿?如何是好!”

李玉虎着她耸玉峰,并以蚁语道:“你以为还和昨天一样闹得天翻地覆、鬼哭神号吗?今晚纯为你锻炼神,用不着大呼小叫…,”

林灵舒掌捂住他双,不让他形容下去,口中以蚁语道:“别羞躁人家了!

妾也是不得已啊:谁叫爷这么厉害呢?“

若不是怕惊了翠儿,李玉虎真想大笑三声,因为任何男人总想做强者。当他从人或老婆口中证实自己果是强者的时候,哪能不得意之极,大笑三声!

李玉虎虽未真个大笑,生理上却由於这几句话的挑逗而起了反应,下玉杵,一阵震颤,已要伸展开来!

他翻身将林灵在下面,校正方位,以蚁语道:“你尽量放松,凝神内视膻中,不可以意运功,待我真元灌入,自然会合你的神,带他循行。你先记路线,以后就可以随意去想别的。几次之后,神凝固,不必着意,便可自主了!”

林灵双臂拥着他,不动,自生,而一股非兰非麝的奇香,立即逐渐散开!

李玉虎微微一笑,望着她的大眼睛,蚁语道:“心动矣:此其时也:”

林灵羞得双颊通红,狠狠白他一眼,刚想开口,陡觉“溪口”滑进一条火热细,眨眼间涨大数倍,得她几乎叫出声来:

她赶紧用贝齿咬住下,秀眉微皱,大眼睛水波漾,鼻翅儿急煽,长了一口大气:李玉虎望见这副娇媚模样,不由心弦大震,悸动不已。几几乎要纵情尽,大起大落的顶撞一番。他心头同时暗暗一凛,暗骂“真是个妖:”急急也顺口长气镇定,并附在林灵耳边,以蚁语道:“神自主,功力不仅夜进步,元婴之基亦由此奠定,练习起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更是事半功倍,容易之极!”

林灵听他说得如此慎重,自然把心收起,瞑目内视。片刻间,便觉由李玉虎玉杵中转来一股浑厚暖,抵近膻中,领着自己蕴藏在内的真元,缓缓穿经过脉,在体内游行起来!

於是她专心工心,追随着神游走,发现那路线与昨夜行走的一样,已然记热,便即分神去想些别的心事。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听见耳边李玉虎鼻息沈沈,已然睡去,便也放宽心怀,双手拥着李玉虎的颈子,也跟着悄悄睡:次一早,李玉虎醒来,察知自己的真气已回,而林灵的神仍在缓缓运转,便即收回玉杵,悄悄起身。

哪知林灵也立即醒来,对他甜甜一笑,便起身先为他穿衣着:李玉虎伸手摸着浑圆微翘的部,并以蚁语道:“怎么,不怕羞啦!”

林灵又红了两颊,不过却故意装做不在乎,白他一眼,为他扣好扣子,方始自行穿衣。张出尘等人亦纷纷起身,都望望仍在端坐的翠儿,以蚁语对李玉虎道一声“早:”再轻手轻脚的穿上外衣,拉开帐链出帐。

李玉虎与林灵最后出去。见张出云、朱如丹已忙着升火烧水,准备早餐,而张出尘则去潭边打水,准备为李玉虎洗澡!

李玉虎心中一动,拉着林灵移至张出尘身边,笑道:“夫人别麻烦了:咱们一同下去洗个澡吧!”

说着,也不管愿不愿意,一把抓住张出尘右臂,“噗通”“声,一齐跳入潭中。

三人穿着衣服泡在水里载浮载沈,李玉虎想起前些时与张出尘戏水情景,搂住她深深一吻,笑道:“尘儿,咱们再来旧戏重演如伺?”

张出尘搂住他脖子,亲亲笔直的鼻梁,红着脸悄声道:“好是好,只是谷里有外人,天又大亮,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晚上吧!”

李玉虎恨声道:“这翠儿也真害人,霸占帐篷不打紧,还不让咱们出声,真是可恶透顶!”

朱如丹最热闹,这时也和衣跳下来,接口脆声道:“爷,晚上咱们换个地方好不好,跟她睡在一起,憋死人了!”

李玉虎在水下摸她一把,笑道:“怎么?你这里想爷啦!换去哪里?”

朱如丹“阵”了一声,却又“咯咯”笑道:“我说嘛!咱们到后那间玉室睡好啦!”

李玉虎摇摇头,道:“那玉室是祖师爷修真之所,怎好犯渎,不行!”

朱如丹又道。!“那里不行,大里一定还有别的石……”

李玉虎笑道:“不必啦,老婆:文、武二老今天不是要下山吗?咱们以后可以睡那里啊!”

张出尘笑道:“爷,王总管天今天就要搬来,他们还住那间吗?”

李玉虎摇摇头,心念电转道:“他们耳目灵,住在隔壁多不方便,我看得另外为他们开辟一间才行!”

他想了一下,又道:“趁他们还没到,我们得赶快设法,走……”

“走”字出口,人即如飞鹤般凌空而起,还未落地,全身上下,紫中带金的光霞闪得一闪,全身水渍已被震落,衣履头发,已然乾了:林灵、张出尘、朱如丹也一同跃登潭边,三人均学会李玉虎真元透体之法,震落水渍,只是张、朱二女透出的是桃红,而林灵则是紫

朱如丹奇道:“四妹,你的癸水天一玄功怎的变了颜?”

林灵羞怯一笑,低声道:“妹子的真元都被老爷收了,现今所有也都是老爷赏的,所以………”

朱如丹“噢”了一声,心中颇不是滋味,张出尘却笑着替林灵解释道:“四妹体质与咱们不同,她的真元被爷取去,对爷大有助益,你不是瞧见爷的功力,更深更厚了吗?分润一些给四妹,不但天经地义,也是势在必行,否则四妹还有命吗?三妹千万别多心:”

朱如丹陡然一惊,笑道:“怎么会呢?”

李玉虎已在谷中巡察一遍,此时正站在谷口石旁边,道:“尘儿,你来,顺便把雕刀带来!”

张出尘应答一声,即闪身入取出雕刀,又电般移至李玉虎身边;而林灵、朱如丹也跟了过去。只见李玉虎指着三丈多高处一片削壁,道:“你们看,从那块内凹的岩石中开出一间石室,让王总管夫暂住可好!”

张出尘等人见那石壁,虽然有些凹入,却是无无隙,上下左右都是坚硬的石头,张出尘道:“好是好,但如何开?”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看我的!你们站远些!”

只见他右手一抬,体内元婴与剑丸已在动念间合一飞出,眨眼间,在空中暴涨丈许,三女只见一道紫中带金的光带,如水桶,带着一阵嘶嘶风声,直向削壁四处刺去。

那削壁虽是坚石,但遇上九天玄铁宝剑,加上李玉虎盖世神功,还不变成豆腐?众人只听得“哧哧”声响,转眼之间,石壁四处已被刺削了一个大,深入数丈,石粉石屑也纷纷落了下来!

朱如丹见猎心喜,脆声叫道:“爷,等等,等等,别得太大,留点工作让我们做做嘛:”

李玉虎右掌一招,中钻腾滚削的紫金剑光霍地回飞,迅疾收缩,待飞临诸人身前已缩成豆大一点,投入李玉虎掌心,一闪便已无踪!

朱如丹跳着脚鼓掌叫好,张出尘也笑颜如花地赞道:“爷,你的玄功真的又进了!”

李玉虎“哈哈”笑道:“说来都是灵儿功劳,若是没她,为夫只怕要再练十年才能到达今境界呢!”

林灵嫣然一笑,玉靥上光彩隐隐,柔声道:“爷,千万别这么说,要是没有爷援手,妾身怎能做得真人?既使再过千年,只怕也还是一个绝的异族呢:”

张出云手端托盘,上面放着一壶新泡热茶及四个茶杯过来,笑道:“爷,一大早忙什么,喝杯茶吧!”

李玉虎搂住纤,一手在托盘中取了杯茶,又亲亲她面颊,笑道:“还是云儿最好、最乖、最知道爷的需要!”

张出云乐得“咯咯”而笑,媚眼一抛,又道:“爷饿不饿?菜都现成,稀饭煮好,就可以吃饭了!”

李玉虎喝口茶,笑道:“等会儿吧,我们先把这石室开出来,等下好让王总管夫居住!”

张出云凤目一转,道:“爷,谷里太热,类存放三天便坏了,咱们何不在谷外削壁上挖个,存放食呢:外边极冷,放几个月也不会坏!”

张出尘被一语提醒,也道:“这主意不错,爷,这事给妾身吧!反正不必太大,能存放类食物就好!”

李玉虎“唔”了一声,道:“好吧!你去吧:丹儿、灵儿,咱们去做这个,云儿还是煮饭去好了。唔,稀饭好像要糊了!”

张出云“哎唷”一声,把托盘向朱如丹手中一,飞身拣回煮饭之处,只听她口中“唉声不断,大约稀饭已变乾饭了吧?

朱如丹“嗤”声而笑,道:“爷,我看咱们还得连个厕所才行,过去谷里没外人,随便哪里都行,今后就不太方便了!”

李玉虎“唔”了一声,筹思道:“话是不错!但建在哪里好呢?要是不好,大便都集在一处!久天长,不臭死才怪:”

他纵目全谷打量,又瞑目用天眼向地下察看一番,忽然道:“好吧:这事爷已有办法。你们俩上去,负责把这间石室好,我去那边辟个厕所浴室出来!”

接着,他把雕刀干林灵,叮咛道:“这刀乃九天玄铁所铸,削铁如泥,若将功力灌注,更可以放大,灵儿你就用这把,丹儿用头簪也一样!”

他望着林灵的秀发和他一般顺势披散,并不像张出尘她们都盘在脑后,又道:“你若和丹儿一样把头发梳起,可以向尘儿要两支头簪,知道吗?”

林灵娇声应“是!”却又笑道:“妾一向披散惯了,要像三妹一样盘起来,还不会呢?”

朱如丹道:“等会有空,我帮你梳,现在干活吧!”

两人手拉手拣飞而起,一红一紫的光霞一闪,已进入方才李玉虎削出的石中。李玉虎先到谷口石边向外一眨,眼前似是一片白,树顶冰帽映着初升光,分外刺目;呼啸而过的北风,仍然吹个不停。

就在削擘左方,张出尘周身闪显红芒,凌空而立,手中握一柄头簪,已在挖凿,看样子已近完工阶段!

他微笑着转身掠至水潭旁右边,面对石壁默默筹思,一会举起右掌,掌心紫金光霞一闪,剑丸化为一道尺馀紫金虹光,直往石中钻去。

李玉虎退后几步,双臂叉抱在前,闭起双目,张开天眼,以心灵之力默默指挥着与剑丸合一的元婴,足足顿饭功夫,忽听得“啵”曼一响水潭中陡然飞起一道紫金虹光,在空中微一闪动,迅即浸入他的掌中。

此时,张出尘已然完功,正陪着热身不久的文、武二老站在李玉虎身后数丈之外,默默的注视着他。三人一见虹光隐没,张出尘便上前问道:“爷,你又做了什么啊?”

李玉虎回身对文、武二老道一声“早!”道:“丹儿说要建个厕所比较方便,我现在正在进行:”

文、武二老一齐躬身道:“府主早!”

张出尘秀眉微皱,道:“厕所是需要,可是……”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不好建,是吧!可是老爷我已经建好啦!你信不信?告诉你,还有浴室呢!”

张出尘一向对这位老爷的能耐深信不疑,但这种事太不可信,所以凝目望着只有一个小的石壁,摇摇头,迟疑道:“不信!爷站在这儿本没嘛吗?”

张出云离他们不过十丈,自头至尾看得最清楚,他们的对话自然也听得见,这时亦移身飞至,笑道:“爷,我也不信!”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好!咱们赌一下,若是好了,你们就算输了……”

他不怀好意的笑笑,上下打量着两姊妹,又道:“你们俩就趴在桌子上,每人给我打一下股,怎么样?”

张出尘玉靥泛红,低声道:“爷现在是府主嗳!当着堂主的面,怎好如此轻狂?”

李玉虎吐吐舌头,笑道:“好吧:不打股,亲一下总可以吧?”

张出云忽然道:“爷要是输了呢?”

李玉虎笑道:“让你亲啊!”

张出云“嗤”的一笑,道:“说来说去,都是爷占便宜,不赌了!”

李玉虎笑道:“那你说要什么?”

张出云凤目连转,凝目寻思,却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需要,一时竟提不出要求:张出尘却忽然有股强烈望,冲口而出道:“爷要是输了,就设法替妾买一包话梅来,好不好?”

李玉虎瞠目笑道:“话梅?是什么东西?你忽然要话梅做什么?”

张出尘玉靥一红,低声解释道:“话梅是一种零食,不知为什么,妾身突然想吃……”

张出云惊喜集,上前一把拉住她手臂,叫道:“大姊,你不是有了吧?”

李玉虎更觉奇怪,问道:“什么有了?”

张出尘颊上娇滴,白他一眼,低声道:“别大声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只是突然想吃话梅就是了!”

李玉虎聪明绝顶,虽然不懂张氏姊妹话中所指,却觉得一定有问题,只是不大方便公开罢了,便道:“好吧!咱们就这么赌啦…不过你输定了,话梅吃不成啦!”

他伸手拔下张出尘发上头簪。先到石壁前,右手举簪在有的地方,虚虚划了个长方形,像是一道门户。又将凸起刮平,跟着左掌贴在中央,轻叱一声“开!”

那石壁果真向内移入尺许,隆隆声中,竟真个向右滑动,现出一道门户。

李玉虎得意一笑,回头道:“来,来,来!两位夫人请入内检查一下,看看里边是不是厕所浴室全有了,”

张氏姊妹心头骇然,手拉手举步进去,后边站着的文、武二老更是惊奇折服,把他看做了神仙!

李玉虎瞥见二老的神,微微一笑,道:“两位堂主也请进去参观一下吧!”

两人一跃过去,迫不及待的想进去瞧个究竟。李玉虎又道:“小心脚下—!”

但话音未落,当先而入的文一奇已一步踏空,向前摔去:不过还好,后面的武昌已一把将他背后衣服抓住,文一奇才缓得一缓,定住身形,眼睛也适应了里边的黑暗。

低头一瞧,原来进门处有五级石阶向下,适才他未注意,才会一脚踏空。

两人拾阶而下,只见里面石壁平滑,阶下面有一方三尺空地,右手边则是一条通道。而张氏姊妹正站在里边,此时张出尘取出一颗夜明珠,举手飘身一按,已嵌在顶上,石室内一时大放光明。

文、武二老走近张出云身边,放眼四瞧,这一次看得清清楚楚,只见四人所立之处的通道尽头左手边又低两阶,里面是一方丈半石室,正中有个七尺见方的水池,池中似有一条石梁,两端呈半圆形,因已注雾气蒸腾的热水,因此看不清楚。这还不稀奇,最奇的竟是活水,一边滚滚由水下一尺处不断冒起,另一边又由池底孔走,始终维持着一池。

张出尘回头见李玉虎已在身后,忍不住上身后仰,靠在他的前,赞美中兼有惊异,道:“爷,妾真服了你了!这池水哪里来的?”

李玉虎得意一笑,道:“自然是由水潭引进来的!你不见此地低下七尺吗?

我在池边钻一个,潭中热水自然源源不断的进来了:“

张出尘指指水的出口,又问道:“水又到哪里去了呢?”

李玉虎牵着她的玉手,走前几步,只见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只有三尺见方,正中央有个形如马桶的石柱,而石柱中间有个碗大的,直下丈许,下边水声潺潺,动得甚是急骤!

张出尘又是一阵惊奇,指着“石柱”笑道:“水过下面,又到哪里?”

张出云生内向,一向不喜多话,此时挤在他俩身旁,忍不住开口赞道:“爷这番设计,真是妙夺天工。这水嘛?妹子想一定是出谷去了,对不对?”

李玉虎回身握住她的玉手,道:“还是云儿聪明,这水若是留在下面,久天长不上来,也会发臭,所以还是让它走最好:”

三人侧身出去,留下文、武二老在里边探头探脑的研究,最后神偷武昌长叹一声,对文一奇道:“文老,小弟一向不服人,这几天对府主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光这个设计与工程,你老哥能猜得出来,府主是如伺出来的吗?”

文一奇环眼一瞪,“呵呵”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他们在里边找不到答案,外边张出尘姊妹也提出同样问题,答案却有了!

此时,李玉虎已与二女坐在餐桌边,为她们解疑,道:“其实说穿了一点也不稀奇,里边一切全是老二用剑丸做的,那水道最简单,只要前后一钻,不就成了?”

张氏姊妹恍然大悟,但还有问题,张出云道:“爷,我还是想不通,里面的石头呢?那里边原先不是实心的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石头遇上剑丸已变成石粉,石粉遇水,你想会到哪里去了?”

张出尘芳心中对他的巧思已服得五体投地,但还想挑病,只见她凤目连转,忽然道:“哈!爷啊,还有个问题,只怕没考虑到吧?”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你是怕外面天气太冷,出口被冰封了是吧?”

张出尘朱一翘,大为气。李玉虎伸手去提,张出尘急忙让开,道:“爷是想到了,怎么解决?”

李玉虎朗笑一声,道:“你知道那水道打了多深吗?告诉你,它斜通百丈之下的一处地底空,空约有后那么大,这一点点水,只怕再过百年也灌不!”

张出云咋舌道:“爷,真的吗?你怎会知道?”

李玉虎道:“我先以天眼察知,老二驾剑丸也下去过,还会有错?”

张出尘长叹一声,道:“爷,你真是太厉害了:好可怕啊!”

李玉虎搂住并亲她一下,笑道:“真的?不可吗?对了,刚才你俩打什么哑谜?云儿说你有了,你又说没有!到底有什么嘛?”

张出云“嗤嗤”而笑,得意的道:“哈,这下爷也有不懂的吧!”

李玉虎白她一眼,道:“我有说过什么都懂了吗?”

张出云一怔,无奈的摸摸头。李玉虎道:“还不从实招来,小心老爷打你股!”

张出云装做害怕委屈的模样,道:“好嘛,我招啦,求大老爷开恩!”

这话说了一半。三人面前,红、紫光霞一闪,已多了两个人影。三人抬头一瞧,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那两人是朱如丹和林灵,此刻一身白粉石屑,早已面目全非了!

张出云咯咯、嗤嗤的弯着笑,张出尘毕竟是大姊,一见两人傻乎乎,莫名其妙,便道:“你们怎么搞的,身上是什么嘛?”

两人这才注意,彼此一望,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朱如丹上前拧了张出云一把,随即飞身掠入水潭。林灵也跟纵而下,两人在水中连头带脸带衣服大洗一通,正洗得过瘾时,猛然抬头,扫见潭边忽然多了个门户,而门中也正走出两个人来!

二女同声惊呼,在水中幌身飞起,人如掠空飞仙,上拔十丈,半空中红、紫光霞连闪,水债如雨,落回潭中,而二女已飘飘落在李玉虎身边,朱如丹嘴快,脆声叫道:“爷,那边怎的多了个门?还有……”

说话间,已然瞧清,出来的两人正是文、武二老,又不由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张出云更是大笑难止,张出尘笑道:“你不是要厕所吗?那里是老爷特别为你辟建的厕所浴室,两位堂主正在里边参观!”

文、武二老已向这边走来,朱如丹一听这话,人影一闪,已贴地扑了进去。

转眼间,一脸惊奇的飞掠回来,道:“我的妈!这是老爷刚刚做好的吗?”

林灵身形一晃,也闪电般到里边转了一圈,曼声道:“爷的设计妙不可言,真是妾身此生所见最好的浴厕了:”

她说完这几句话,文、武二老方始慢步走到近前,李玉虎摆手请二老先坐下,道:“王总管夫即刻便至,云儿、丹儿先准备吧:”

接着,又闭眼向谷口新辟的石室望了一下,对二女道:“你们俩的手艺也不错,有桌有,不过就是没门、没椅,差了一点!”

朱如丹委屈的道:“这怎能怪我姊妹?爷自己扰一通,里面都已变成了石粉,哪里还有可用的石材?”

李玉虎笑道:“你们不会再往旁边挖取吗?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不足的用具,就让他们自己设法吧:”

接着,他又扬声道:“王总管,早哇—!你们带来的行囊,先放在右手上方石室中去吧:”

众人转头望向谷口,果见天狼王天化夫带了两个极大的包囊出现在小溪边上。

王天化夫齐齐躬身,向里边行礼道:“是!”随即飞身跃入石室,转眼间双双来到桌前,又复躬身施礼。王雪娘双手献上一具革囊,愉快诚敬的道:“属下参见府主与夫人,这革囊内乃是属下夫历年所积的一点奇珍异宝,特献於府主,以为创业之资。”

李玉虎起身抱拳还礼,并请二人坐下,却把革囊推还二人,笑点道:“创业基金,本府已与武堂主商妥,不劳费心,本座心领了,这一包奇珍异宝,还是贤伉俪留着玩赏吧!J

王天化起身正道:“为万民生计,属下能力棉薄,无力负担,今蒙府主收容,共襄盛举,这小小心意贡献,望府主成全!”

张出尘见他意诚,便道:“爷,这些并不是总管送给咱们的,爷就先收下来,将来再给武堂主变卖作为创业之用、行善之资,不也是总管夫的一场大功德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既然如此本府就先代天下万民谢谢总管夫的慷慨,夫人,你先保管着吧!”

张出尘应了声“是!”便把革囊收在一边,又道:“此地没有帐本,等到了北京,再取出来登在帐上好了!”

王天化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夫人心怀天下,视珠宝如粪土,属下难道还怕夫人没不成?属下这包囊内,除了百粒珍珠之外,最珍贵的便是一块马宝,乃是属下由马腹中取出来的,据说这马宝能治癫狂、惊病之症,不知确否?”

张出尘通医理,对药材自然了若指掌,一听这话,不由甚是惊喜,道:“马宝一物,本只在药书中知其用法,可从来没见识过。据书上说,此物只产於母马之腹,但千万只母马也不见得会有一粒,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

朱如丹道:“大姊,快拿出来让大家瞧瞧,开开眼界!”

张出尘见众人皆有企盼之,便在桌上打开革囊,只见最上面就放着拳头大小的一个红丝囊,王雪娘道:“夫人,这里边就是马宝!”

张出尘打开红丝囊,从中倒出一块形状椭圆、呈琥珀、上下两端有马蹄印、左右两面有一匹奔跑中的小马,形象十分真,维妙维肖,质地坚硬若石,纹路十分清晰透明,上面还有年轮,仔细数数竟有二十个圈。

众人传阅把玩一阵,李玉虎道:“夫人先收起来吧!将来到了人间,或者能救人一命呢!”

张出尘又把它收入革囊,张出云、朱如丹七手八脚的把饭菜端上桌,众人匆匆饭罢。天狼王天化道:“启禀府主,昨王堂主说要去太平沟建立据点,属下想到另外一处似更妥当!”

李玉虎笑道:“王总管还有什么好去处?”

天狼王天化道:“由太平沟再下去五十多里,有一处大平牧场,场主是属下唯一的一位好友,为人慷慨义勇,手下人手近千,以驯马贩马维生。牧场中也养有数千匹马,属下就因此与他成为至友。”

他语音一顿,又道:“属下以为不妨将牧场买下一半,同时将属下养在老狼谷的马匹赶来托他们训练,将来也好供应李府所需,不知府主以为如何?”

李玉虎沈思片刻,喜道:“有此现成的牧场做创业起点,自然事半功倍,只是人家经营得好好的,愿意让别人入夥吗?”

天狼王天化笑道:“属下对他有救命之恩,近二十年来也时有往还,情深厚,只要属下提出请求,想来不会遭到拒绝!”

王雪娘语声清脆的接口道:“启禀府主,大平牧场场主王雄,二十年前曾遭鞍山马贼偷袭,几乎全家被屠,是天化正好路过,救下他们全家,所以他一家都视天化为长辈恩人;而天化善於养马、相马,又指导他们改良品种,二十年来未占半分便宜,却已替他们育出千匹良驹,他们早就说过,这牧场等於有天化一半产业了,所以,只要天化提出要求,王场主一定答应!”

李玉虎道:“好吧!咱们就改变一下计画,请王总管陪两位堂主先去大平牧场吧!不过千万不可强人所难,更不可占人家的便宜。武堂主可和场主谈出个价钱,咱们照价支付金沙或宝石吧!”

王天化大喜,与文、武二老躬身应“是!”王天化又道:“天池之中的雪莲,近三数即将成,属下想着雪娘前去守护,待成之时,再请府主前往采撷,求府主恩准。”

李玉虎夫一听这话,心中都极动,觉得这天狼果然彻底改过,忠心报效李府了。於是李玉虎道:“如此,有劳副总管了!”

他指着水潭上方的一处口,又道:“那里有条天然秘道,待送走总管与两位堂主之后,咱们一同上去瞧瞧吧,”

於是众人分头准备。文、武二老理好白曰己的行囊,穿上厚重御寒衣帽,张氏姊妹则用竹篓麻袋装妥两袋金沙及一袋琢好的宝石,背出外。

李玉虎看那重量足有两百多斤,不由眉头一皱道:这么重,两位堂主虽背得动,可是一定影响脚程,此去大平牧场足有两百里,何时才能抵达?“

王天化道:“属下来时已带了四匹神驹,脚程极健。因此地太陡,无法上来,属下先将它放在十里之外的一处缓坡,只要到了那里,就不须步行了。而此去大平,也只要两、三个时辰。”

张出尘不由赞道:“王总管凡事考虑周详,果真是总管人才!”

王天化躬身道:“天化夫身受府主大恩,又受府主仁怀召,自当竭尽愚诚,为府主分劳,些许小事不敢居功。”

李玉虎笑道:“一家人不必说客气话了,总管前面带路,灵儿一人留下看家,大家一起送他们一程吧!”

王天化一手提起一篓金沙,王雪娘提了另一篓宝石,当先走到谷口,轻飘飘跃下,站在十多丈之下的树海冰帽之巅,在呼啸迳吹的北风之中,不仅不显一丝寒意,甚至衣角下摆,都不曾被风吹起。

李玉虎走在文、武二老的中间,一到谷口,伸手握住二老的手臂,低声道:二位不必用力,本座送二位堂主一程!“

走在前面的文一奇目见王天化夫轻巧自然的身法功力,正在自惭,心头盘算用什么身法才不致太丢人。此时听李玉虎一说,还未转过念头,便觉得全身腾空而起,瞬目间,不但平安落在冰帽之上,而且还迅速的贴着树顶向前飞去。

文一奇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身体外面此时似被一幢紫金霞光罩住,劲风也被隔阻,身上脸上竟也觉不出一丝寒意,全身轻飘飘脚不沾地,一颗心却不由怦然大跳,提到了腔口,心头暗念:“我的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功夫?这般神奇,竟不须借力使力,一直贴着树颠冰帽飞行,这不和神仙一样吗?”

他心中念头电转,想到这两天的种种,陡然有个觉悟,乃暗暗叫道:“哎呀!原来府主已练到剑仙地步,难怪这般厉害了!”

他扭头偷窥李玉虎,只见他神态如常,只有一双俊目,似乎比平时更加明亮,心想:“若是在黑天夜里,只怕他眼里会出两道光芒,也不一定?”

李玉虎似乎已察觉他的心意,微微一笑,道:“本府承祖师爷恩典,练功另走蹊径,较常人稍微强些,可是绝不是妖怪神仙,二位不必多疑……到啦!”

文一奇又是一惊,双脚已落实地。身外紫金霞光一敛,一股如刀寒风已然佛在脸上,冷得他不由打个寒颤,道:“乖乖,这鬼天气真要人命:”

另一边武昌与他的想法大致不差,此时李玉虎内气一收,也一般觉得受不了,两人赶紧凝神运气片刻,耳中已听得朱如丹的娇声呼,道:“哎唷!爷,好漂亮的马儿啊,王总管,求你也送我一匹好吗?”

文、武二老收功一瞧,只见眼前一片缓坡,地上虽也覆厚雪,林木却甚稀少,缓坡上已被挤出一块数丈方圆的实地,地上出一片枯草,四匹神骏健壮的神驹正在草地上低头吃草。而一身红衣的朱如丹,也正向那马走去。

王天化夫跟过去,放下手中竹篓,王雪娘笑道:“三夫人放心,天化已经为府主及夫人选出一批更骏的马匹,过几天赶去大平牧场,三夫人见了一定中意!”

朱如丹“咯咯”笑着,伸出玉手轻抚着一匹红马鼻梁,声如银铃般,道:“真的吗?我觉得这匹马已经很好了啊!怎么还有更好的马?”

王天化一边为马匹上鞍,一边笑道:“属下别的不敢夸口,对相马、养马的本事,可是自许天下第一。在老狼谷,属下培育了几匹龙种,甚有灵,比之汗血宝马,犹有过之,夫人等着瞧瞧就知道了!”

李玉虎小时是骑马来长白的,当时年纪小,功力浅,每在马上颠来颠去,股都磨破了,所以对马匹并无太大的好,也不像朱如丹那般兴奋,同时又见文、武二老十分惧寒,便道:“丹儿,有话下回再说吧!总管他们还要赶去大平牧场呢!”

朱如丹这才退回李玉虎身边。李玉虎望望张出尘,以蚁语道:“尘儿,拿赤龙丸给文、武二位各半粒,御御寒吧:”

张出尘点点头,探手入囊,由玉瓶出一粒九转赤龙丸,悄悄捏开,莲步姗姗的去到二老面前,道:“老爷吩咐,请二位堂主服半颗药,以御奇寒。上马之后,路上顺便调息一下,自然不觉得冷了!”

二老道谢接过,与王天化分别上马。

王天化纵骑先行,后面又牵了一匹,驼负着三个竹篓,二老随后,踏着尺馀厚的冰雪,向李玉虎等人道别,向山下驰去!

李玉虎摆摆手,正待回身转返暖谷,忽又想起一事,立刻扬声道:“王总管,你们到了大平牧场,先找找看有没有话梅,有人想吃呢!”

王天化一骑当先,已驰出数十丈,听得吩咐,立即洪声答应。张出尘却陡的双颊飞红,心头却是十分甜,口中故意低声埋怨,道:“爷叫这么大声干嘛?妾身现在又不想吃了!”

王雪娘站在一旁,嘻嘻一笑,道:“夫人现在想吃什么?属下立即下山去买,好不好?”

张出尘咬着下,羞意未褪,凤目一转,朱如丹陡然一跳,大叫道:“哎唷!大姊,你什么时候想吃话梅的?怕不是有了喜吧?”

李玉虎一头雾水,道:“有了喜?有什么喜啊?”

王雪娘“嘻嘻”笑道:“原来府主还不知道?女人家突然想吃酸物,多半是有了身孕,长夫人大约就是了!”

李玉虎先是一惊一怔,继而大喜,一把搂住张出尘,在她朱上“啧、啧”亲了两下,笑道:“尘儿,你好能干,一下就有了孩子啦:”

张出尘芳心中又羞又甜,用力推他一把,佯嗔道:“爷,别疯了好不好,也不怕王副总管笑话!”

王雪娘忙笑道:“府主至情至,纯真人,属下敬服羡慕都来不及,哪会笑话?不过,长夫人现有身孕,行动上可得小心,免得动了胎气,倒是真的,”

李玉虎一惊,赶紧放松张出尘纤,道:“是,是,今后得小心一些……”

张出尘见他说得慎重,“嗤”声笑道:“是不是还不一定,这么紧张干嘛?好啦,天已近午,快回去吧!”

王雪娘道:“此去二、三十里有一小镇,属下去采办些东西马上回来,府主与夫人先请回吧!”

张出尘伸手摸出几片银叶子,递了过去,道:“这点银子先拿去用,不够的以后再算吧!”

王雪娘本待不收,但见她神态凝重,知道回绝不掉,便躬身接了下来,道:“其实属下身上还有许多银子,些许小事,用不着夫人心!”

张出尘笑道:“你夫好心,本知道,但公事公办,若老让你们出力出钱,府主与本不会心安的。”

王雪娘笑道:“属下自有分寸,长夫人放心好了!”

说罢,回转身腾空一跃,便已失去踪迹!

朱如丹道:“这位副总管功力似乎比总管还高呢!怎么回事?”

张出尘搂住李玉虎膀子,蛲首靠在肩头,笑道:“还不是咱们老爷的功劳吗?医伤之前那副模样,多怕人啊!”

李玉虎伸出手,一边由张出尘后握住出云玉手,一边拥住朱如丹纤,飞身而起,只见一幢紫金光霞绕住四人,不停的转,快如飞星赶月般,贴着树巅的冰帽,也是一晃而逝,片刻间已然回到暖谷之中。同时,这一路他口中尚说个不停,道:“这不算什么功劳,不过若不彻底为她医好,改头换面,又怎能让她夫心悦诚服,忠心不二的跟着咱们,下山积修善功呢!”

林灵一人站在水潭边,面向谷口,一见四人落地,喜悠悠叫了一声“爷!”

又道:“么去了这么久?急死人了!”

李玉虎一惊,道:“有什么事吗?”

林灵玉靥一红,轻摇着头,道:“没有,不过翠儿快醒了!她看不到老爷,一定会不高兴的!”

朱如丹“嗤”的笑道:“我瞧四妹也一样吧!”

林灵如花娇颜更是通红,细声辩道:“妹子怎么会呢!”

朱如丹故意叹了口气,又道:“唉:我看你和翠儿一样,千年的道行都白费了……”

林灵神一凛,暗自惊心。却见李玉虎摇摇手,闪身向中飞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二册第五章身外化身

四女追进去,只见李玉虎拉开帐隙,钻身进去,而帐隙开合之际也传出一阵小女孩啼哭之声。

四人跟着进去,只见李玉虎怀内坐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生得与李玉虎有七分相似,只是印堂上少了一颗红痣,此刻正用那过长的衣袖抹泪水呢!

李玉虎轻轻拍着她,关切的问:“翠儿,哪儿不舒服了?快告诉我……”

翠儿呶着小嘴,把袖子拉起来,出雪白的小手,指指心口,脆声道:“我心里不舒服!”

李玉虎剑眉皱在一起,扭头看看林灵、张出尘,疑道:“怎么这样子呢?”

朱如丹“嗤”声而笑,道:“想你嘛!”

翠儿小脸竟然红了,声音也低了许多,道:“一觉醒来,看不见一个人影,叫也没人应答,出又出不去,心里怎会不急?心里一急,竟会哭呢!奇不奇怪?”

朱如丹口最快,问道:“怎么,你过去没哭过吗?”

翠儿闭上双眼,依偎在李玉虎怀内,如梦似幻的道:“没有。过去怎么会哭?唔,原来哭的滋味还不错嘛!本来心里焦急如焚,一哭之后,却没有了!真怪……真好!”

众人恍然略悟,原来鸟是不会哭的。而哭原来还有发焦急紧张情绪的作用啊!生而为人者,虽然会哭,动不动就哭,可从来不曾品味过哭的妙用,如此看来,真是“真”人不如“假”人,惭愧!惭愧!

朱如丹想着,忽然“嗤”的一笑,道:“哭一场果然有这多好处,翠儿你就继续哭吧!”

翠儿睁开漆黑的双眼,望着她认真的道:“可是我现在又觉得好幸福,一点不想哭了,怎么办呢?”

朱如丹“咯咯”笑着,出主意道:“那还不简单,让老爷狠狠打你一顿股,包你哇哇哭个不停!”

翠儿双睛一转,会过意来,“啐”她一口,脆声道:“好丫头,你好坏,不理你了!”

张出尘忙打圆场,道:“该吃药了吧?这次要不要增加份量?”

翠儿摇头站起身来,退后两步,仔细的盯着李玉虎瞧。李玉虎被她盯得有些羞意,俊面微红,笑道:“你老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我脸上有花啊?”

朱如丹“咯咯”笑道:“翠儿,你现在已有七分像老爷了,要是变成十分,人家会把你和爷当成双胞兄妹,就不妙了!”

翠儿斜眼瞪她一下,脆声道:“你没听说过夫脸吗?没知识!”

张出尘拿来四分之一粒九转上清丸及玉髓灵让翠儿服下,林灵站起身来,笑道:“翠姊你看,这里就是出入的门户,你醒来若见帐内没人,这么一拉,就可以出去了!”

她上下拉动着封闭帐幕的锁链,翠儿对她一笑,道:“现在我比你小,将来也比你小,你就叫我妹妹吧!”

接着,她又问李玉虎,道:“我变得和你一模一样,高不高兴?”

李玉虎“哈哈”笑道:“你能吗?那也好啊!将来你穿上我的衣服,就可以假冒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身外化身呢,多好玩哪!”

朱如丹笑道:“翠儿,最重要的特徵你忘了,知道吗?”

翠儿道:“这颗痣我就是长不出来,将来只好用人工点上去!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分得出公母,免得连你们也错,就糟糕了!”

朱如丹“啐”道:“什么公母?是男女,没知识!”

翠儿“咯咯”笑了一阵,才转身面向帐壁入定。

李玉虎仰天躺下,闭目用天眼向张出尘体内瞧去,见她腹腔“子”中多出一粒蚕豆儿般大的“东西”,与其他各女均异,便张目以蚁语道:“尘儿,你肚子里果然多了一粒东西,是不是儿子啊?”

张出尘粉颊通红,双手掩住小腹,佯嗔蚁语道:“谁叫你瞧嘛!好可怕啊!”

说着,一头钻出帐外,跑到隔壁石去了!

众人却跟了出来,林灵封起帐隙,笑道:“爷,恭喜啦!你就要做爸爸啦!”

李玉虎搔搔头,道:“做爸爸有什么好?我得好好想想。医书上好像说,怀孕的女人有许多忌,实在很不方便!”

朱如丹笑道:“这些大姊都晓得,自会当心,不必老爷费心吩咐。”

谷口有个人影一闪,只见王雪娘已背个大竹篓回来,里面装大包小包。她躬身一礼,却不见张出尘,问道:“长夫人呢?属下买了话梅回来,现在要吃吗?”

张出尘手上拿着雕刀原石正在内琢磨宝石,闻得声音,忍不住掠身而出,道:“真有吗?快拿来让我尝尝!”

众人见她一副迫不及待模样,不由好笑。王雪娘放下竹篓,取出一大包酸梅递了过去。张出尘取了两粒,含在口中,吃得津津有味。李玉虎也取了一颗放入口中,即“噗”的吐出来,叫道:“妈呀!这么酸,有什么好吃,真是怪人。”

王雪娘笑道:“有喜的人,就是喜吃怪东西。从前在大平牧场,场主的儿媳妇,大寒天偏偏想吃西瓜想得要命,可真难死人了!”

朱如丹笑道:“这一带哪会有西瓜?怎么办呢?”

王雪娘一边把篓中东西排放在饭桌上,一边道:“幸亏那次属下和天化正在他家做客,天化见她想得可怜,花了三夜,到岭南替她买了两个回来。”

朱如丹大叫道:“哎唷!妈呀,为了两个西瓜,花三天三夜时间跑一趟岭南,太夸张了?”

王雪娘打开其他小包,有花生、瓜子、糖果、红枣、饯等等,张出尘喜笑颜开,像个小女孩般雀跃道:“哎唷,哎唷!这都是我想的嗳!雪娘,你真是有心人,好可哟!”

最后两大包是二十个鲜大包,王雪娘道:“府主很久没吃过包子了吧!属下经过一家食堂,见新出炉的包子还不错,就买了一笼来孝敬府主!”

李玉虎“哈哈”笑道:“好,好,咱们晚上又可大快朵颐了。现在离未时还早,本府与副总管及灵儿先去天池瞧瞧吧:”

朱如丹道:“爷,妾也想去,这儿留大姊、二姊足够了吧?”

李玉虎望望张出尘,张出尘微微一笑,道:“爷就带这野丫头去吧,反正她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李玉虎便道:“好吧!跟着来吧!”

只见他语音一落,人已斜斜飞出,直穿入十五丈高的石之中。林灵、朱如丹跟踪而入,最后王雪娘亦晃身而起,其快捷比朱如丹犹有过之。

李玉虎第一次顺路向上,只见那只容一人的窄似是天然形成,蜿蜒而上,地上都是金沙,两壁间更有尺馀矿脉,直往上方延伸。

王雪娘“啧啧”称奇,道:“府主,此地金沙金矿如此之多,只怕有千万斤吧?若全部运出,一定比皇帝老儿还有钱呢!”

朱如丹娇声笑道:“府主有比之更值钱的宝石,运起来也较轻便,所以咱们只运用那笔变现的资金就足够了:”

王雪娘不以为然,道:“属下以为,宝石虽然值钱,但究竟只是有钱人家的玩物,若不能变现,一时只怕难派上用场,可是黄金人人需要,在市面上自然通,到哪里都能购买东西,比宝石简便多了!”

李玉虎在前面听了,抚掌大赞道:“副总管这话大有见地,好!咱们决定带十袋金沙出去吧!”

谈话间,四人已到尽头。李玉虎闪目一瞧,见出口只有一尺见方的小外杂草蔓生,又将小掩住一半。

李玉虎恍然,为什么林灵与天狼在附近活动多,都不曾发现此一秘道。

他回头望望林灵,还未开口,林灵已将雕刀递了过来。李玉虎微微一笑,接在手中,轻轻在小边沿小心的削去一圈。探身出去一瞧,只见外云雾蒙,下临百丈深谷,形似深井,心中微惊异。但仔细一瞧,原来下面正是他居住多年的暖谷!

他脚尖轻弹,钻出外,凌空直升五丈,方始落在山头;而一阵强劲之极的北风,也立即扑面吹至,其动力之强,几乎把人吹飞出去。

心念一动,身形已如标,钉立在脚下岩石之上。而接着林灵、朱如丹、王雪娘已然跟踪而至,环立在他的四周。

朱如丹第一次登上如此高峰,最是兴奋,她拉着李玉虎的左臂,大跳大叫

道:“哎唷,风好大呐!爷,这儿好美、好高噢!”

李玉虎放眼四望,只见头顶万里蓝天,云朵飘飘,高低厚薄不已,各有不同的形状颜,西向的旭大如车轮,光四

立身处向东下临二十丈,则是一平如镜的一片冰原,广有十馀里,形似月,而冰原四周,则是与立身的山头相连的十六座峭壁奇峰,气势磅礴之极!

林灵弃萸一指下面冰原,柔声道:“石坦一片便是天池!只因时值严冬,水面多已冻住,那雪莲则是生长在池心正中,要不要过去瞧瞧?”

李玉虎瞑起双目,开天眼向池中望去,立即发现天池之上隐藏着一片灰暗雾气,而正东山崖之下,更有一股极浓的黑气,似有妖物隐身。

朱如丹一直生长南方,从未见过这般大的一片冰原,不由童心大发,道:“爷,咱们快下去,在冰上溜溜,一定好玩死了!”

说着,放开李玉虎就要冲下峰去。李玉虎一把将她拉住,道:“别动,池上似乎有什么网罗埋伏,不知是谁布置的,灵儿可知道吗?”

林灵微微摇头,望向王雪娘。王雪娘道:“属下听天化说过,只在池心雪莲附近的冰上,设下一座十丈见方的旌旗门阵,可不曾在其他地方设伏,难道短短几天,又来了别人吗?”

李玉虎运用天眼,望向池心,只见那十丈方圆处,果然有些凸凹平平的冰块,但似乎已失去作用!

而正中央一丈方圆的冰层已然融化,一片五尺多大的团团荷叶,直伸出一枝亭亭莲蓬,高出水面尺馀,莲蓬顶斜向夕,看颜渐褪,已转微黄。

李玉虎睁开双目,低声道:“王总管设下的奇门似被人破去,我想一定有其他人物另布埋伏了!”

他语声一顿,又问林灵道:“雪莲成之后,是什么样子?知道吗?”

林灵美眸一转,道:“妾身也没见过,不过听说雪莲成后,莲蓬会破冰而出,蓬头自转成金黄,还会放出一阵清香,不过现在怎么还看不见呢?”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人家在池面设下埋伏,你自然看不见!我看雪莲虽已破冰出,但蓬头只有微黄,离成大约还有了二,咱们现在不可惊动对方,还是先回去吧!”

朱如丹红一呶,道:“真扫兴!本来想在冰上玩玩的,这下玩不成啦!”

她小目一转,指着丈外的百丈深谷,又道:“爷,你跟着我,从这里下去好不好?”

王雪娘道:“府主,属下留在此地,暗中探查监视可好?”

李玉虎道:“山人自有妙计,不必你单独留在这里挨饿受冻,咱们还是一齐回去……”

林灵一直向四处打量,此际忽然道:“爷,快瞧,有人闯进去了:”

李玉虎瞑目以天眼观察,果然发现南面一道缓坡,疾如飘风闪电般,滚石卷不一道黄金影子,真从池心扑去。仔细一瞧,竟是一只金黄的小猴子。

原先隐在冰上的一层灰雾,被影子一冲,翻翻滚滚,腾空而起,乍看像是被冲了开去,但不过眨眼功夫,腾起的灰雾竟像是有质之物,愈滚愈多,将那道黄影罩住。

黄影往前冲数十丈,行动愈来愈慢,最后终於停顿下来,在原地挥拳舞掌,打击灰雾,以防它占上身来。

这雾气翻腾的情形,林灵等三人自也望见。朱如丹奇道:“那里怎么啦?爷!雾怎地愈聚愈多呢?”

李玉虎睁开双目,笑道:“那儿闯进一只小猴子,已被不知何物所布的雾气罩住。这雾看似薄薄一层,想不到这么厉害,说不定还含有毒呢!”

王雪娘恍然道:“是不是蛇布下的啊?听天化说,极北之地有一蛇谷,其中有一蛇王修行已数千年,出的毒雾有形有质,似是丹气所化……”

李玉虎心中一动,道:“不好了,那小猴子已中了毒,支持不住了!”

林灵、朱如丹齐声道:“爷,咱们想法子救救它……”

李玉虎头顶紫金光霞一闪,疾如闪电般飞起一道紫金虹光,直往雾气翻腾处投去。

那里离四人所站山头,少说也有七、八里,但虹光快疾,一闪便至,三女眼中只见那虹光飞临,忽地铺展开来,像一张巨网向下一卷,又闪电般飞了回来。

眨眼功夫,虹光临头,忽然敛去,众人眼前已现出一位三尺多高的童子,只下绕着一道紫金光霞,其他地方则是赤一丝未挂。

此时,他手中提着只两尺多高金小猴,全身僵直硬,口中已溢出点点血丝,一双通红火眼还会转动,此时投向众人,眼中出痛苦乞怜之

朱如丹急道:“二爷,它中毒啦?快想法救救它啊?”

李玉虎道:“老二,你先送他下去,叫尘儿喂一粒九转上清丸看看……”

那童子裂一笑,脆应一声:“好!”

紫金光霞再问,已投入百丈深谷中去。

王雪娘从未见过这等元婴,不由惊得有些发怔。

李玉虎重又闭上双目,凝神内视,发现元婴与剑丸虽已离体,本身真元仍在运行不息,功力仍在,只是打了折扣而已!

他不由宽心暗喜,睁开双目,道:“好啦!咱们快下去吧!丹儿跳啊!”

朱如丹贝齿咬着下,迟疑道:二爷去了,爷还行吗?“

李玉虎笑着走到崖边,道:“不能老靠他啊?试试看吧!”、话声未落,踪身一跳,人如飞星弹丸一般,竟然头下脚上,笔直向下堕去!

朱如丹与林灵见他身形下堕太快,体外又无光霞闪出,不由大吃一惊,两人

疾迅跳下。林灵急道:“爷,慢点!”

叫声中,疾急追上去,舒臂一把将李玉虎拦抱住,暗中凝神运起初学的玄功,一时真元化为紫霞透体而出,疾速包住两人,随即排空转头,立即将两人的下降之势缓住。

朱如丹周身红霞闪闪,追及二人,也伸手拉住李玉虎右手,道:“爷,你怎么啦?”

李玉虎左臂搂住林灵香肩,哈哈一声,也将朱如丹拉近身边,右臂搂住她脖子,使三人环成一圈,道:“我很好啊,有两位夫人保驾,还会跌死为夫吗?”

朱、林二女听了,双手一紧,将李玉虎抱得更紧,玉靥上都已显出惊,朱如丹忍不住埋怨道:“爷,别胡说好不好,要是功力减了,何必冒这大险呢?”

李玉虎双臂一紧,歪头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笑道:“谁说爷功力减了?没那老二,为夫照样飞入青冥!”

说话间,潜运真元,二女只见紫金光霞一闪,已被包住。三人身形一顿,下降之势立变,在谷中兜了一圈,方缓缓落在地上。林灵惊喜道:“爷果然已不须二爷在身边了!”

王雪娘修为已近千年,功力虽然深厚,但所练功法不同,却无这等直上直下本领。不过她籍着削壁上浮出的石块,垂挂的蔓藤,可略微缓和下降速度,不多时,竟也从百丈谷顶跃落下来。

李玉虎放开林、朱二女,当先步入右手石,果见“老二”与张出尘姊妹正在其内为金丝猴灌药医毒。

“老二”此时已穿上一套新制的绛,绕身霞光尽敛,猛然看去,竟像个十岁左右的童子。

朱如丹童心最重,一跃上前,拉住“元婴”的小胖手,“咯咯”笑道:“二爷,你好可噢!这一穿上衣服,更像个人啦,”

“元婴”“呸”她一声,白眼脆声道:“什么像不像的,我本来不是人吗?”

朱如丹“嗤嗤”娇笑,道:“不是啦!妾身的意思,二爷先前不穿衣服,总让人觉得怪怪的,现在就不同了!”

她妙目一转,又道:二爷见过翠儿了吗?她现在身高大约和二爷差不多,

你们若是站在一起,真像是天上临凡的金童玉女,我看就别让翠儿再长高啦!那样刚好和二爷配成一对吗!“

“元婴”笑道:“这怎么行?翠儿长的是老大,又不是我,不长高点怎能做他老婆?至於二爷我也非不能长大,只不过觉得保持童子形象比较方便罢啦!”

李玉虎奇道:“有什么方便?”

“元婴”笑道:“后行走江湖,免得替你招来更多情孽,不是很好吗?”

李玉虎道:“怎么,你不想回来啦:”

“元婴”正道:“我藉灵儿纯之助,已然为你另立神,有没有我,对你并无大多不便,何必非要我闷在里头呢?再说我在外边,不是更能帮你忙吗?”

李玉虎沈思片刻,道:“好吧!你暂时在外边玩几天:不过千万不能私自溜了,知道吗?”

“元婴”雀跃三尺,喜道:“哇!不会啦!若是无事我不会溜的!”

那金丝猴被灌下一粒九转上清丸、一杯玉髓灵,不片刻,巨毒便解。它翻

身爬起身,跳到李玉虎面前,跪倒地上,叩了三个响头,一双滚圆火眼充了崇敬之情,仰望着李玉虎,口中更是吱吱叫个不停!

朱如丹笑道:“哎呀!这小猴子好可:爷,看它样子,似乎想叫你收留它呢!”

李玉虎心中一动,道:“老二,你把它喉中横骨炼化,说不定能说话呢!”

随即“元婴”上前,伸出两只小手,握住金丝猴的脖子,一把将它拉起来,道:“把嘴张开,让我瞧瞧!”

金丝猴竟能听懂人言,把嘴张大。它比“元婴”矮一个头,“元婴”低头瞧了一眼,忽然把小手伸了进去,众人只见霞光在小猴口中一闪,接着一声“哧”的轻响,一股青烟随手冒出。

“元婴”又用小手在猴子的头顶一拍,退后一步笑道:“好啦!横骨没啦!能不能说话,全看你啦!”

金丝猴噗地又跪了下去,叩头道:“多谢!多谢!”

朱如丹雀跃鼓掌笑道:“哇!它会说话了呢:”

接着,她又对金丝猴道:“喂,小猴儿,你愿意跟我们吗?”

金丝猴滚动着火红图眼望她一眼,生硬的道:“我……愿意……跟……爷……他……救我命……”

朱如丹也不生气,笑道:“老爷是我和她,她、她的老公,……老公你懂吧?就是丈夫的意思。你要跟爷,也就是跟我们大家,知道吗?”

金丝猴点头又摇头,伸出小手,指指李玉虎与元婴,道:“他,他是老爷,我跟,你不是,不跟……”

朱如丹这才有点生气,鼓颊道:“这个笨猴子真死心眼,不跟你说啦!”

李玉虎“哈哈”笑道:“丹儿,它初来乍到,怎会晓得这许多事,慢慢教嘛!”

接着,神一正,凤目闪闪生辉,望着金丝猴,道:“你想留在此地跟我,我也愿意收留。!不过你要记住,不可顽皮胡闹,要听从咐吩,知道吗?”

金丝猴连连点头,道:“会,会,我会听话,不敢顽皮……”

李玉虎又道:“我赐你一个名字,就叫小金吧!”

金丝猴人立起来,拍拍膛,道:“我叫小金,你叫老爷,你叫二老爷,……你……”

他小手指着朱如丹,住口不言。朱如丹道:“你叫我三夫人,这是长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她是副总管,知道了吗?

金丝猴“小金”猛点着头,重复道:“长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副总管……知道,知道……”

元婴忽道:“老大,你也替我取个名字吧!免得老二、老二的多难听!”

李玉虎笑道:“你、我本是一体,不需要另取名字,不过现在既然想留在外头,就叫李小虎吧!”

“元婴”唉叹一声,道:“这小虎本该是儿子的名字,怎的用在我头上!”

李玉虎笑道:“儿子不一定非叫小虎不可,而你既出之於我,和儿子也差不多,既然不甘寂寞,就去天池看看!不过,在雪莲未成前,千万不可惊动蛇妖,免得他将雪莲毁了!”

“元婴”李小虎道:“好吧!不过我要带小金一齐去,说不定别有发现呢:”

金丝猴小金,生硬的道:“我去……带你到一个地方……我住的……”

李玉虎舒臂搂住小金的猴,道:“去吧!”

语声未落,众人眼前虹影一闪,已失去他们的踪迹!

张出尘上前握住李玉虎手臂,关注的看着他那张俊极面孔,道:“爷,二爷离开这里,没关系吗?你会不会觉得真元有亏?功力还能发挥得出来吗?”

李玉虎拉着她一同出,边走边笑道:“这你放心,不会有太大关系,他已替我分出另一个神,只是功力打了对折而已。”

王雪娘看看天已近申末,便忙着去饭。李玉虎又道:“你手脚倒是快的,才多久时间,便替小虎好了一套花衫!”

张出尘微微一笑,道:“有二妹帮着,做一套小衣快得很。爷,听二爷说天池上有蛇妖盘踞,二爷不会有危险吗?”

李玉虎笑道:“他已与剑丸合为一体,又百毒难侵,区区蛇妖,只有挨打的份,能奈他何?倒是我,失去剑丸,可得另找武器了!”

朱如丹从颈下解下翠玉笛,道:“爷,这玉笛以后你带着吧:还有大姊也想法替头簪做个玉鞘,放在爷的花袋里,不是也可以吗?”

李玉虎摆摆手,并不接玉笛,笑道:“这笛子还是你先带着,头簪也用不着,只要你们带着,不离开我的身边,还不等於我带?倒是灵儿,老是头发一直散着,那簪子还真派不上用场呢!”说着,便把雕刀由袋中摸出,递还张出尘,又道:“你现在已有身孕,可不要太劳累,你那手雕琢手艺也教教灵儿吧:我想她生沈静,一定有耐心学。”

朱如丹红一呶,道:“其实我也会啊!只是大姊老骂人家脚,一会说把宝石磨小了,一会又说磨偏了,总不肯让人家做呢!”

张出云笑道:“你本来就没耐心嘛?”

李玉虎笑道:“丹儿子活泼,哪坐得住?。我看有一件工作最合适了,”

朱如丹娇笑如银铃,道:“还是爷了解我!什么工作?”

李玉虎道:“你去拿几个竹篓麻袋来,咱们去收集金沙,好不好!”

朱如丹跳脚喜道:“我正闷得发慌,去搬金子,真是再好没有了!”

她闪身入,取来四个竹篓,一叠麻袋,李玉虎接过两个。张出尘道:“爷,妾身想去后,再收集一些石材、药草,可不可以!”

李玉虎点点头,将麻袋放在竹篓内,道:“好吧!这次灵儿留下看家,咱们四个一齐去好了!”

於是四人各背起一个竹篓,向水潭之上的石跃去。

林灵姗姗去到厨房餐桌边坐下,与王雪娘闲聊,半个时辰之后,李玉虎与朱如丹首先回来,两人双手各提一个装金沙的麻袋,背后竹篓内还装了一个。

李玉虎领头把麻袋放在谷口,转身又跃进去。朱如丹丢下手上的两袋,“哎唷,哎唷”的叫道,“四妹,死我了,快替我解下来……”

王雪娘抢先上前,托住她背后的竹篓,朱如丹出双臂,着自己的香肩,道:“这死金沙真沈……”

王雪娘把竹篓放在一边,笑道:“这一篓怕不有四百斤重,当然重了,三夫人何必一次拿这么多呢:”

朱如丹道:“还不是老爷,故意我……”

李玉虎此时又提了两袋,轻飘飘由十五丈高空一跃而下,笑道:“我说你拿不动可是实话,你偏不听,怎怪我呢!”

朱如丹道:“我怎么拿不动?这不是拿下来了吗?”

李玉虎脚下不停,又把手中两袋放在谷口,回身道:“好哇!上面还有两袋,该你拿啦!”

林灵忙道:“爷和三姊都休息吧!妾去取下来好了:”

说着,飞身而上,李玉虎道:“好,你顺着甬道向左下方向,顺便也接尘儿、云儿回来吧!”

王雪娘倒了两杯热茶放在餐桌之上,笑道:“爷和三夫人坐会儿吧!饭马上就好了,,”

李玉虎搂着朱如丹坐下,双掌在她肩头按摩一阵。朱如丹不但两肩的疼痛尽失,周身更觉得轻松无比,她依在李玉虎怀内,妮声道:“谢谢爷,妾身已经好了……”

李玉虎听见她这阵妮声细语,心神一,低声笑道:“今晚浴室正式启用,咱们可得好好的庆祝、庆祝!”

朱如丹颊红似火,双目水波漾,瞟他一眼,悄声道:“那翠儿怎办?”

李玉虎笑道:“这还不简单,大家分班轮值嘛!”

两人谈笑间,林灵与张氏姊妹已连袂而回。

林灵提回两袋金沙,张出尘背回一大篓原石,张出云则背回篓药材。

王雪娘上前一一帮她们取下,张出尘道:“爷,后壁间,药材不但多,而且都极珍贵,妾想咱们一时还不能离开,伺不利用空档炼制两炉灵药?”

李玉虎抚掌赞成道:“好啊!!你看看还需要什么,请总管、副总管设法来就是!”

张出尘道:“只要两个锅炉来就行了!柴火可以就地取材,下边林海之中,采集枯乾的松木,一定不成问题!”

王雪娘道:“锅炉在牧场有现成的,明儿叫天化搬两个来,至於柴火,就由属下负责好了!”

语音才落,谷口忽然有人接口道:“启禀府主,属下回来了!”

李玉虎笑道:“总管来得刚好,咱们就要开饭了:”

天狼王天化身背一只竹篓,电般出现在众人眼前,王雪娘上前助他取下,笑道:“当家的,事情进行得如河?你又带了些什么回来哇:”

王天化笑道:“这些吃的,乃是王场主特别咐吩他媳妇做来孝敬府主与夫人的;至於牧场的事情,还不是一说就妥吗?”

张出云、朱如丹一齐帮着王雪娘把竹篓中菜饶打开,足足有十二盘。不过经过外面的冷天一冻,却已然结成冰了!

王雪娘把炉火拨旺,重新回锅,李玉虎笑道!“这太多了,咱们留下一半,明天再吃吧!丹儿,把酒拿出来,我要和总管喝一杯:”

朱如丹从柜中取出那瓶茅台、两只酒杯。道:“爷和总管喝吧:咱们谢了!”

张出尘执瓶为两人斟,李玉虎端起一杯来,道:“总管为本府事,不辞辛劳雪地奔波,本府敬你!”

王天化双手执杯,笑呵呵道:“谢谢府主,属下自从归入门下,心中常觉快无限,即使形体有劳,却有不负此生之庆,府主若是客气,反而令属下不安了!”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总管已有彻悟,即使不入本府,亦必广施善行,常此以往,必成地仙,实在可喜可贺!”

王天化也“呵呵”大笑,道:“多谢府主金口。不过溯本追源,内与属下均受大恩,才得土生天,所以今后的一切成就,实在是府主的赐予!”

朱如丹在旁笑道:“总管别老说客气话,你还没告诉咱们牧场上的事呢!”

天狼王天化喝了一口酒,笑道“牧场已入李府门下,场主王雄听了属下与文、武二老的一番话,大为动,执意要献出大平牧场。最后还是神偷武堂主坚持做价三十万两把牧场买下,当场予八百斤金沙、一百粒宝石做抵,完成易,同时又聘任王场主担任牧马堂堂主,专门负责驯马、养马工作。”

他语音一顿,又道:“关於这点,是属下与文、武二位堂主临时议定,但不知府主以为如河?”

李玉虎笑道:拜啊!李府多一个牧马堂有什么不好?以后马匹供应不必外求,岂不太妙!不过,以后牧场上的开销要本府负担,你们是否也计算过?“

王天化道:“这点武堂主和王场主已计算好了!整个牧场开销,一年大约一万两银子。但一年只要能卖掉一百匹马,就可以维持!现在场中约有两千匹,加上属下在老狼谷所养的五百匹,一年培育的小马总在百只以上,所以牧马堂足可自养,不必再由本府贴付开销!”

李玉虎笑道:“只要咱们的宝石能卖出去,银子大约不成问题。”

王天化道:“关於人手方面,属下已嘱王场主之子王幼雄,先行选拔百人,再由文、武二老复选,将来可做天马堂的骨干,担任运输任务!”

李玉虎道:“好,这是第一批。第二批等到了鞍山再选吧!”

言罢,又指着地上的麻袋,笑道:“今天咱们又采得几袋金沙,明天总管先送往牧场,回来时,带两个大铁锅来!尘儿说要先在此炼制几炉灵药,将来行道,也好救人!”

王天化道:“属下这次回来,已赶了一辆骄车回来,一次达十袋八袋,一定不成问题!”

张出尘捧着两杯香茶,笑赞道:“爷,你这个总管真请对了,什么事都办得妥妥当当,心思又细,凡事都先走一步,实在难得!”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爷的眼光错得了吗?总管修炼千年,过去虽说很少入世,但心思见识,岂是凡夫俗人可比?”

王天化也“呵呵”大笑,道:“府主过誉,属不愧不敢当!不过说实话,属下一向生多疑多虑,而今蒙府主收容,推心置腹,岂敢不竭尽所能,助府主创业呢:”

李玉虎推杯起身,见王雪娘、朱如丹、张出云三人已将未吃的菜饶收拾起来,拿到谷外削壁间冰存,便道:“尘儿,你整理药材,我和灵儿活动一下筋骨,先把这些金沙搬去谷外,明儿总管也可早启程了。”

王天化抢先提起两袋金沙,道:“属下带路。”

便当先向谷外掠去:李玉虎与林灵先各背起一袋,双手各提一袋,先后飞出谷外,只见天狼在树顶冰帽上,快如星,已掠出数十丈外:他二人施出玄功,周身霞光立闪,紧贴着冰帽,像两道紫金彩虹,破空平平飞去,眨眼已追及王天化,落在晨间送三人乘马地方。

此时,那里果然停着辆有篷的二轮轿车,不过拉车的健马已被王天化解下,全身罩着毯,系在树林深处,以避严寒。

三人将金沙堆在车上,王天化遥指着西方起伏的山峦道:“属下所居老狼谷,便在那座较矮的秃峰之下,而大平收场也正在那座山下。若走山路,约两百馀里,若走直线,大约不足百里!”

李玉虎道:“过两天采了雪莲,咱们先去看看吧!”

三人返回谷中,李玉虎指着谷口左方新开的石道:“总管忙了一天,快休息吧!这特为总管夫妇辟建,你们看看缺少什么东西,明儿可以一并带来!”

王天化道:“多谢府主。其实这谷里温暖如,属下夫随便在树下宿就可以的,”

李玉虎笑道:“我们最少还得在此住上一个半月,宿多不方便!我看你们还是用这间吧!”

王天化躬身应“是!”

李玉虎对他摆摆手、随即与林灵走入谷底,见王雪娘还在帮着清洗药材,便道:“副总管,天正晚,我看你还是去陪陪总管吧!”

王雪娘颊上微红,笑道:“咱们是老夫老了,有什么好陪的。属下以为,还是叫天化替换二爷下来吧:”

李玉虎笑道:“不必啦!他现在正躲在猴子里,做猴子王呢!”

朱如丹奇道:“什么猴子王?爷怎么知道?”

李玉虎道:“他在外边的一举一动哪能瞒得了我。我只要凝神霜心,便是看到的景物,也像我看到的一样清楚!”

众女大吃一惊,张出尘道:“但身外化身竟这般神奇?那以后爷只要住在家里派二爷出去,不就什么事都办妥了?”

李玉虎笑道:“按理说应该可以,只是我岂不无聊死了:”

朱如丹道:“爷,你说说看,二爷现在在干什么?天池上边有变化吗?”

李玉虎道:“天池上没有变化,不过有个山头已飞来一只大鸟,好像也想抢夺雪莲。小虎随小金躲在一个猴子里,那好大,里面大约有千百只猴子*还有个老猴王生了重病,小虎已经替他治好了:所以猴子们对小虎十分,奉上许多鲜果、乾果,还有酒呢:可惜小虎不能吃。”

说到此处,忽然转头对王雪娘道:“对了,明儿请总管带几个酒罐子回来,那猴儿酒好香,咱们去灌它几罐子叵来!”

朱如丹笑道:“爷的鼻子真尖,这么达就能闻到酒香?”

李玉虎道:“我是闻不到,不过小虎能闻到就行了!”

张出雪道:“这真叫人难以相信,李二爷回来,非问问他不可:”

李玉虎道:“好哇!这情形我也有点怀疑,灵儿你说,身外化身会这样吗?”

林灵嫣然一笑,曼声道:“妾身未曾链成身外化身,也不知道!”

李玉虎搔搔头,道:“那只好等小虎回来,问问看刚才我说的对不对!”

朱如丹道:“爷,你的想法二爷晓得吗?你应该试试看哪?”

李玉虎轻拧着朱如丹的小鼻头,道:“还是丹儿聪明,我看看,叫他做什么呢?对了,那里还有一只小白猴,长得也很可,叫小虎也把它带回来吧!对,先把它横骨炼化了,教它说话,再教它们一点武功吧!”

说着,闭起双目,把这话又在心中默想一遍,片刻之后,睁开双眼,喜道:“成啦!成啦!小虎已经听到啦!它还回答说:”没问题!“呢!”

这情景连王雪娘都到震惊,道“府主修为之神奇,以属下所知,当真前无古人,假使是八仙中人,未飞升前,只怕也未达府主的境界呢:”

李玉虎看看天,已近西时,心中一动,道:“副总管过奖了!实对你说,本府所习乃是祖师爷吕宾仙长所传。他老人家留下身外化身,还曾与本府照过面呢,”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好啦!现在已近酉时,灵儿、丹儿陪我去谷外练功,尘儿、云儿留守好了!”

三人出谷,李玉虎左拥右抱,带二女来到往练功之处,道:“我忽然领悟,人和天地实乃一体,此处虽然极寒,但也是气最盛的徵候,你们俩不可运功抗拒,凝神之后,将全身孔打开,与天地合为一体,天心即我心,天地间灵气自然会汇集到身上来!灵儿,你说是不是:”

林灵摇摇头,道:“妾身也不晓得,只知道以吐纳之法,华,以壮内丹而已。”

李玉虎笑道:“方法虽异,道理却是相同的,不过我的方法成效更快。J朱如丹忽然问道:”四妹,你的内丹呢?是不是将来也变得和二爷一样啊?“

林灵玉靥一红,道:“内丹已被二爷收去。所以妹子的体质才会改变哪。”

李玉虎又道:“你别担心,你的内丹虽与老二融为一体,但真元并不亏损,只是他把溶化的真元又引出一部分,散在你的全身,此时尚不能集结成丹罢啦!过一段时间,火候到了,你们都会像我一样,结成元婴!”

朱如丹喜道:“那好哇!咱们赶快培育个元婴出来,陪二爷遨游四海,多美啊!”

林灵一笑道:“三姊说得轻松,可是事实上,只怕要百年以上呢!爷是得天独厚,不能比的,何况真要结丹,就不能生儿育女了,你愿意吗?”

朱如丹目柔情的望着李玉虎,接着说道:“我要替爷生育个孩儿,炼丹培婴这事,以后再说吧:”

李玉虎忽然把身上的衣服都光,盘膝面西坐下,口中却道:“我试试这种方法,你们不必学我,快快坐下练功!”

二女一左一右也坐在雪地之下,这次都不用真元护体,也无光霞闪现,但片刻间三人已安然人定,与天地合而为一。

一个时辰之后,李玉虎首先起身,赤健美的身体上,紫金光霞一闪,身上应即震落一层冰。

他穿起长,二女亦相继醒来起身,一紫一红霞光闪现。李玉虎“哈哈”笑道:“怎么样?很过瘾吧?”

朱如丹道:“开始时好冷,好像连血脉都冻住了,不过到了后来,觉得即与天地一体,哪有自己?哪有血脉?反而不觉冷了。真是奇怪!”

林灵亦道:“妾身倒没觉得冷,只觉得既然与天地一体,天有多大,自己也有多大,天有多冷,自己就有多冷,定中好像自己已变成一个透明的巨人,风来风去,都是透体而过。”

李玉虎笑道:“你们俩不错,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悟“吧!所想的虽然不同,可是只要能掌握”与天地一心“,就不会错了,”

午夜子时,翠儿又醒过来,见李玉虎等人都在等她,不由十分高兴。她伸个懒,骨节一阵暴响。笑道:“我又长高了,爷,你站起来,咱们比比!”

李玉虎含笑起身,翠儿一跳站起,却只到他部。朱如丹“咯咯”娇笑,道:“差太远啦!用得着比吗?”

翠儿依然认真的用手比划着李玉虎的高度,道:“丹姊,你也过来一下,咱们比比!”

朱如丹站到李玉虎身边,翠儿用漆黑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见她已及李玉虎耳下,笑道:“你也长高了一点呢,是不是?”

朱如丹笑道:“当然啦!我已然和大姊一样高了。你要长多高?和爷一样吗?”

翠儿认真的点点头,道:“当然啦!”

朱如丹坐向一边,又道:“我提醒你注意!你要是长得和爷一般高,一定不好看。”

翠儿不解问道:“为什么?爷不是很漂亮吗?”

朱如丹笑道:“爷是男人,你不是。男人要肩宽厚,才显得健壮英武,你要是生成那样,还能看吗?”翠儿转着眼想了一下,脆声道:“哎,这话对噢!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要长成什么体型才合适呢?”

李玉虎拉她一同坐,张出尘拿了药、给她服下。翠儿的一双妙目,却一直在四女身上打转,最后却道:“爷,你说说看嘛:你希望我的身体长成什么样子?”

李玉虎笑道:“随便啦!兰秋菊,各有其美,我都喜。”

翠儿又转头去瞧四女,忽道:“拜托你们,把衣服,让我瞧瞧,好不好?我实在没什么概念!”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要不要我也哇!”

翠儿白他一眼,认真的道:“不必啦!你的光股看多了,印象太深,将来长成个人,才糟糕呢!”

众女“咯咯”娇笑,朱如丹更是笑得躺在地上打滚。

翠儿小嘴一呶,道:“这有什么好笑,我说的是真的嘛!”

李玉虎笑着起身,道:“好吧!你既然不要看我光股,我先去洗澡好啦!你们慢慢的研究吧!”

翠儿脆声道:“这样最好。夫人们!剩下咱们都是女人,没什么顾忌,吧!”

李玉虎独自泡在新辟浴池中,等不多会,朱如丹、林灵先后进来,随手关上石门。

李玉虎大喜道:“两位夫人快来试试,太了!”、朱如丹把揽来的大巾铺在池边,与林灵一同解开衣服。

顶嵌有一粒夜明珠,映得室内缴毫毕现。李玉虎见二女未着内衣,松宽的长衫一除,已然一丝不挂,珠光下立即显出两个身高相等、一般玲珑浮凸的绝美女。

仔细观察,还是有许多相异之处。

朱如丹骨架纤细,上下浑圆,表示比较多,皮肤光洁如象牙,隐隐泛出桃红;小腹之下漆黑,呈正三角型。

林灵骨架较大,肌较少,不过部,前后翘,双腿长直,骨匀称,小腹下较淡,略呈菱型。

李玉虎奇道:“噢,真的不一样哎!翠儿最后怎么决定?选中谁啦?”

朱如丹白他一眼,跨下水池,与林灵并坐在李玉虎对面,陡又嗤声笑了出来,道:“翠儿见鬼,叫我们光身站着,给她看了老半天,批评指教一大堆,没一个意,”

李玉虎大兴趣,笑道:“快说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朱如丹脆声道:“她啊,可会挑剔啦:她说大姊小肚子太大,二姊部不够尖,我呢,骨架小,多,四妹太瘦。哼!我就不信她能长得多美!”

林云亦笑了起来,道:“三姊别这么说,她可是要按尺码订做的产品,面貌身材一定没话说!”

李玉虎又问道:“什么尺码?”

朱如丹“嗤”声一笑道:“她要爷的面相双手,大姊的脖子部,四姊你双腿,和我浑圆的体态,这不是要订做吗?”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这小鬼真是妖,这么挑剔!不过我怀疑面貌像我的女人,会好看吗?”

朱如丹凑过去,把他头带了,前额的头发拢向后面,仔细端详一阵,又回头问林灵,道:“四妹,你看爷这样子美吗?”

林灵也上前用她的长发,盖住耳朵,笑道:“爷这么俊,无论是男是女,都称得上美的,是不是?”

朱如丹认真的道:“爷的这张脸,要是生在女子身上,下巴和嘴都太宽,太格了!虽然是美,可称不得”最“字!”

李玉虎在水中楼住两具滑不溜丢的玉体,食指大动,笑道:“别谈这些了!老爷不可能变成女子。你们放心!现在咱们来做戏水鸳鸯,你们谁先?”

林灵让在一边,笑道:“长幼有序,当然姊先!”

李玉虎移坐水下一条高起石梁上斜斜躺下,头颈刚好放在池边,池水刚刚淹到部。

他举手把朱如丹拉到前,道:“老婆,瞧老爷这番设计多好,表演一下吧!”

朱如丹半推半就的趴伏下去,双腿分开,双手环抱着李玉虎脖子,吻住双,口中香舌也跟着吐了过去。

李玉虎双手扶住她部,下身玉杵已然探头出来,像蛇一般向朱如丹窍中钻去,随即由短而长,由小而大,由长而,由壮而硬。

一步一步变化,有条不紊。

朱如丹被搅得漾,热情如火,双脚蹬着池底,部轻轻耸动,一阵酥骨蚀心的快散溢开来,不由得气急口,低声呻起来,李玉虎双手托住香肩,把身子扶正,下用力一,全身陡地绷直,哗啦一响,已把朱如丹顶出水面。

朱如丹纤扭动,左研右磨,前吐后,一阵阵酥麻快得她“哼、嘘”不停。

李玉虎配合着动作,以后脑与脚跟为着力点,枕在高出水面的弧形石梁两头,部忽硬忽软,忽上忽下,把一池热水扰得波涛汹涌,翻腾不已。

林灵泡在一边,目睹这两人鸳鸯戏水的狂放,不仅心摇摇,心悸骨软,赤的玉体被阵阵惊涛拍打冲着,像有无数怪手、魔指在身上按摩抚,更是,随着朱如丹娇,跟着气急起来!

李玉虎侧目望见林灵,媚眼如丝,水儿汪汪,便轻舒猿臂将她拉近,一手勾住玉颈,又将她双按吻在自己嘴上。

林灵已识得“吻”滋味,见状顺水推舟,双臂搂住李玉虎的俊脸,口轻启,香舌微吐,已与李玉虎的舌头在“起。

这一阵忘情的绵之吻,也不知过了多久,在阵阵水声澎湃中,朱如丹首先直上最高峰,哑然间“哼”,一俯身趴在林灵背上,全身一阵痉挛也似的颤抖,便又寂然不再移动。

李玉虎察觉到幽内一阵下一沈,将朱如丹泡在水中,心念一动,中玉杵自动弹跳,在中花蕊心一阵挑拨,朱如丹曼声呼叫:“爷!”花心大开,一阵出来!

李玉虎轻轻放开林灵,舒臂把朱如丹楼过去,口相接,立即下上吐,

”收入,而上面则吹渡过一口纯真气,以免朱如丹过度亏损!!

朱如丹息片刻,起身让过一边,笑道:“四妹,轮到你了!”

李玉虎也坐起身子,正待楼过林灵继续努力,心头中陡然一震。

他立即凝神寻思,片刻之后,道:“天池之上,发生变化,我要先去瞧瞧!”

说话之时,他已经登上池边,全身紫金光霞一闪,震落身上水渍,匆匆着上衣,便即开门出去。

朱如丹二人一惊,朱如丹道:“爷,等我们一下嘛!”

李玉虎道:“你们回先穿衣服,顺便拿两粒九转上清丸,再赶来吧:”

朱如丹赶到口,只见李玉虎双肩一晃,周身紫金霞光大盛,像冲天炮般,直直拔空而起,闪电也似的直向谷顶升去。

原来李玉虎适才心头出现惊兆,乃是收到元婴李小虎的通知,微一凝神,立刻知道了原因。

此时,他飞腾升达谷顶,落在峰头,闪目一瞧,只见天池在皎洁月光下,竟是罩在一片灰的浓雾之中。雾影里,池中央有一只极大的老鹰,尖声急鸣,似被一道无形的网罗罩住,双翅煽动不停,却就是飞不起来。

另外正东方向,已出现两团碧绿光华,像两盏小灯笼,正缓缓向大鹰近!

李玉虎瞑目开天眼,凝神注视,这才发现,那两团碧绿光华,乃是一条长有数丈、如水桶的巨蛇眼睛,而那老鹰身上着数十道黑丝,都是由巨蛇之口出来的,巨蛇在天池冰面上缓缓游动,口中有一道较的黑丝,连系着大鹰身上的许多条。大鹰巨翅振动,极力挣扎,却挣不,已有力竭之势。但巨蛇也不敢轻易游近,似对它颇有顾忌!

李玉虎睁开双目,心头中已得到元婴信息,知道他正隐身正北,待机而动。当下施出一般的转身功夫,轻登巧踪,一路利用地形隐住身形,缓缓向峰下池边接近。

片刻间,李玉虎临近天池池边,只听得近处有些响动,转头一瞧,李小虎一手拉着那只小金,已悄悄溜到身边。

李玉虎伸手摸摸小金的脑袋,道:“这大鹰似乎不敌巨蛇,等下咱们要救它一救!”

李小虎笑道:“这两个畜牲都还没用出最后法宝,它们所以在那儿拔河,一者是都没有一举制胜的把握,二者是想等雪莲成,好来个先下手为强,另外,这一带好像还有东西潜伏,可是我就是查不出来,好生奇怪,你用天眼瞧过没有?”

李玉虎心中一动,道:“我再仔细看看,你注意情况变化,同时也留心灵儿、丹儿她们,先别惊动了下面的两个妖,”

这次他盘坐地上,全神凝聚功力,打开天眼。果然这一次目力穿透了云雾,将里面情形看得更加清楚!

他由左到右,仔细扫描,忽然发现,天池中央、雪莲之旁,那片丈许未结冰的水面上有一片淡淡影子。

那片淡影像是通体透明,此时正盘坐在荷叶之上,因为它本身也是青—被碧绿的荷叶一衬,自然难以发现:李玉虎大吃一惊,一时猜不透它是什么,再向鹰蛇一瞧,只见那大鹰已然落在冰面,双翼收束,叫声也停了,表面看似已无力挣扎,实际上一双钢爪抓在冰上,不动不摇,巨蛇虽游走不停的收缩黑丝,却拉它不倒。

一鹰一蛇,仍在僵持之中。

此际,卯时将近,月已西沈,星光也渐隐去,天空中陡然一阵昏暗。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册第一章天池雪莲

李玉虎心中念头一动,一旁的李小虎已然得到讯息,只见他陡然化身一道数丈紫金长虹,电般一闪,即已入天池中央,虹光一绕,虹尾扫到鹰蛇之间的黑丝,将之斩断,紫金长虹忽然化为一蓬五尺光幢,将出水面的雪莲整个包住。

而原先盘坐荷叶之上的淡青光影,在虹光一现之际,忽然悲叹一声,向一边闪开,及至光幢罩住雪莲,却又回到荷叶上,默默的坐了下来!

同时之间,大鹰、巨蛇在天际一暗之时,也不约而同的发动。

大鹰一声尖鸣,双爪用力一蹬,天池上坚冰忽然爆裂,接着尖喙一张,忽然吐出一团烘大黄光,闪电般直向巨蛇击去;尤其在黑丝一断之下,巨翅一展,连连扇动,一阵阵疾风忽然大作,破裂的冰块也—齐向巨蛇打去。

巨蛇本在极力的收缩黑丝,天一暗之下,巨口鼓动,又出—股灰毒雾,向大鹰头上罩落,哪知陡然间,紫金虹光闪现,还未及眨眼辨认,黑丝已被斩断,而身下坚冰已碎,头上的黄光已临。

巨蛇“呱”声急叫,巨尾一摆,游出十丈之外,让过黄光、碎冰的袭击,巨大的身子一滚一盘,陡然缩成丈余长、人臂的一条小蛇,下身盘成一圈,昂首直立六尺,血口一张,出灰蒙蒙一大团浓雾,向黄光去。

大鹰一见,似乎晓得厉害,一阵急鸣,张口把黄光回,双翅一扇,向一边让去。

哪知身上的黑丝虽然与主线之联系断了,而收缩的力量仍在,哪里飞得起来,眨眼间,灰雾临头,一扫而过,大鹰身子一颤,“噗通”一声,跌入水中。

幸亏它身子巨大,两翅展开足有两丈多宽,落在水中,翅下了不少冰块,—时尚不会沈落,但已经身子颤抖,挥不动了!

那灰雾扫过大鹰,并未停顿,电般飞掠五丈,又向雪莲上李小虎所化的紫金光幢落去。

李玉虎立在岸边,见状吃了一惊,双肩一晃,蓬起一身紫金雾光,向池中飞掠,相距十丈,已大叱一声,一拳向大蛇打去!

不过他动作虽快,由於距离较远,到底慢了一步,一拳打出,那灰雾已然罩住光幢。

不过,紫金光幢乃是元婴与剑丸所化,如何会怕大蛇的内丹毒素?只听得一阵“咝咝”轻响,灰雾边沿遇上光幢,立即像冰雪遇火一般,消熔气化,散出了一阵焦臭之味!

大蛇“呱”一声急啼,鼓细收,灰雾疾卷回飞,但已然熔掉一小半。而就在此时,一阵锐利的拳风陡然涌到,“砰”地一声打在蛇上,直把那蛇打得飞起,“啪嗒”—响,摔在五丈开外。

那蛇连吃两次大亏,气得“呱呱”大叫,转身向正东方游去!

此际,天边陡然现出一道曙光,天地为之大亮。

西方一紫一红的光霞一闪,现出两条纤纤美娇娘,如同凌波仙子一般,横空飞来。

林灵人未到达,已然出声唤道:“爷,这条蛇奇毒无比,又放出池毒雾,千万不能放它逃去,否则天地之水沾了毒气,到外面,不知要毒死多少人畜呢!”

李玉虎一惊,心中又听得李小虎传讯:“雪莲就要了,好香啊!可是这边上有个影子等着,不知是什么东西,怎么办?”

李玉虎当机立断,以心灵传讯之法,告诉小虎道:“你守住雪莲,先和灵儿商量如何处理,同时救那大鹰上来,我去抓那蛇妖!”

同时,人如飞云,直往正东追去!

林灵、朱如丹见状大惊,正待追去,却听那紫金光幢之中,传出一阵清脆童音,道:“两位娘子请驻,爷叫你们先把老鹰救上来再说!”

朱如丹、林灵闻声止步,凌空而立。朱如丹道:“小虎,你怎可让爷一个人去,这鹰怎么救哇!”

光幢中传出一阵清脆童音道:“我现在分不开身!你们每人拉着一只翅膀,先把这家伙捞上来,抬到乾地,再喂它一颗九转上清丸试试!不过,千万不要到它身上的黑丝,那东西毒得很!”

二女依言把大鹰抬到池边,喂它一粒药丸。见它仍然一动不动,又喂了一粒。片刻之后,那大鹰果然一阵抖动,睁开了两只大如拳头一般的眼睛!

林灵望着它,柔声道:“你现在身上的毒丝未去,暂时别动,等会我们再设法为你除去,听得懂吗?”

大鹰点点头,果然俯地一动不动,又把眼睛闭上。

二女飞临天池中央,朱如丹道:“二爷,雪莲成了吗?你怎么老护着它啊!”

光幢中又传出一阵清脆童音,道:“四娘,你有没有看到我旁边有个青影子啊?它到底是什么变的,到现在我和老大都不清,万一我一离开,雪莲被它偷采了去,岂不冤枉!”

二女吓了一跳,林灵凝神注视,果然发现淡青透明的影子,却一时也猜不透它的来历。

正犹豫未决之时,忽听到一阵极低极柔的声音,出口道:“大仙,我乃鬼灵,此来并不想偷采雪莲,只不过想收它一点香气灵气,以便凝练形体而已!

大仙是否大发慈悲,让奴家收一点点呢?“

化身光幢的李小虎一阵脆笑,道:“乖乖,连鬼也来啦!告诉你,我不是大仙,不过倒是也有慈悲之心,你若真的只是要分享一点香气灵气,我不反对,进来吧!”

语音一落,那光幢忽然裂开一道窄,宽约半尺,林灵目力较佳,立即发现,那淡青光影竟然真地由隙中钻进去,紧接着那窄已然合拢!

朱如丹看不见任何影子,便问道:“二爷,它进去了吗?”

小虎的声音又在光幢中传出,道:“进来啦!这里没你俩的事啦,还不去找你仙大爷去?”

林灵道:“好,这里给你啦!若发现莲蓬边沿发黄,就可以采下来了,最好能连下边的莲藕—同捞上来。”

二女运功向东飞去,眨眼间抵达池边。只见在一处奇峰之下有一窖,内漆黑如墨,一股腥臭气味散溢出来,不用问,一定是蛇妖巢

朱如丹举手取下发上的两只头簪,一只递给林灵,两人以真元罡气护体,全身仍然一惊,一红的光霞,脚不点地的飘向底。

两人行动迅速,顺着曲折通道走约两里,忽然闻到一股香甜气味,同时听到一阵阵砰砰的打斗声。

两女疾急飞掠而前,眨眼间来到一绝大石顶星光闪烁,显然上面嵌有许多宝石,照得内十分明亮。而李玉虎此时全身紫金霞光护体,身形飘忽往来,正与一个蛇头女身的妖物战在—起!

李玉虎神目如电,一瞥林灵、朱如丹二女进来,立即扬声道:“你二人守住出口,千万不要被它逃走!”

接着,“呼”的劈出一掌,又往那蛇妖打去!

那蛇妖一声尖叫,似是已吃过苦头,不敢硬接,滚身闪出三丈,蛇头一扭,忽地向朱如丹、林灵立身之处出一口灰蒙蒙毒气!

李玉虎然大怒,—边开声警告二女小心,一边斜飞两丈,从侧面双手一招。那团毒气立即转个方向,向他掌上投去。

李玉虎双掌掌心出两道紫金光霞,奇亮耀目,虚空兜住那毒气,抹几下,又陡地甩向蛇妖,道:“还你!”

蛇妖一见电闪般飞来一个灰圆球,像是有质之物,还带着嘶风之声,威势速度十分惊人,虽知是自己出的丹气,哪敢接收!於是细细的蛇一扭,上身后折,但听得“嘶”的一声,灰球擦身而过,“叭”的打在身后石壁上,竟把坚石穿了个大

李玉虎怒叱道:“我一再好言相劝,何故如此顽冥,若再图顽抗,不知悔改,就莫怪我不教而屠,要用三昧真火,烧你个神形俱灭了!”

原来,适才李玉虎当先追入,虻妖先是据地毒,见他一直有先天罡气护体,丝毫不受侵害,陡地就地一滚,转化人形。

只是它修习的时尚短,不过四、五百年,所以只能变成女子的身体,头部却仍然顶着一颗蛇头,而身上也包着一层蛇皮。

它幻化之后,立即展开身形,以拳脚功夫与李玉虎打拚,并暗暗放出一股媚香,意图挑起李玉虎情火焰,与他苟合,以便尽元,增强自己真元。

哪知李玉虎百毒难侵,心肠也极慈悲,他一边与蛇妖游斗,一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快快住手!我不想与你为难。看你样子,修为已数百年,难道还不明白天道循环之理,只要你收去在天池所布的毒气毒雾,尽可继续潜修……”

蛇妖并不领情,一见媚香毒气均无作用,虽然有些胆寒,却仍然气愤难平,怒骂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不但强取了我的雪莲,现在还敢教训我?有本事你去把毒收了。要我收毒可以,乖乖把雪莲捧上,本姑娘也不难为你……”

李玉虎一边与它拳来脚去的比划,一边道:“雪莲本是无主之物,怎的就认定是你的?本来给你也无所谓,只是看你这般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施毒雾行为,若修为再进一步,为祸岂不更烈!不过,你若肯把外面的毒气收回,将身上的毒素炼化,雪莲给你也是可以的。”

蛇妖尖声怪叫,道:“小子说得好听,这毒乃是本姑娘与生俱来,也是保命克敌的武器,就凭你三言两语,便叫本姑娘将给你?”

李玉虎道:“要如何你才肯出来?”

蛇妖“咯咯”一阵尖笑,道:“只要你肯把你的真元出,本姑娘就答应你!”

李玉虎怒骂一声:“无!”“唿唿”两掌劈了过去。那蛇妖在外边吃过苦头,不敢与他硬拚,一直闪身游斗,寻暇踏隙,直想溜出去。

故而,朱、林二女一来,李玉虎立即叫二女守住出口,以便设法那蛇妖就范,仍然不忍将它杀害!

林灵了解李玉虎用意,便道:“蛇怪听着!我家老爷体上天好生之德,不忍杀你,盼你识得好歹,不要逆天行事,否则后侮晚矣!”

蛇妖住手未再攻击,却尖声叫道:“丫头说得好听,你知道那小子向我要求什么吗?”

林灵微微摇头,又道:“不论要求什么,我相信我家老爷必然为大局苍生着想,绝不会故意为难!”

蛇妖尖声道:“狗,他叫我收了天池的毒雾,还有得商量,若说叫我把与生俱来的毒素炼化,岂不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李玉虎笑道:“那毒素虽是你与生俱来,但并不是说少了它就活不成,只要你答应我拔除毒素,我一定设法提升你的修为,早完成幻化。”

蛇妖一怔,道:“本姑娘不信你有这大本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林灵嫣然一笑,语气和平,曼声道:“实对你说,我乃千年狐仙修成,这千年雪莲最早是我守候,后来被一天狼打败,才退下峰去。前几天遇上天劫,若不是我家老爷出手施救,早已神形俱灭了!”

“前月我也曾发现此,因见口甚小,又有毒网固封,所以没敢进来,我想天狼—定也是如此,但我想,你一定偷偷看过我们吧?”

蛇妖翻动着一对怪眼,瞧瞧她一会,“唔”了一声,道:“原来是你!你现在为什么不怕毒了?”

林灵笑如花开放,曼声道:“这短短几天之内,我家老爷不仅把我救活,而且行法增强数倍功力,自然不再怕你毒气,不但是我,便是连天狼的内丹亦予我家老爷,为他炼去杂质而心改变,夫俩双双投靠在我家老爷门下,担任总管、副总管呢!”

那蛇妖怪眼连翻,尖声道:“真的,本姑娘不信……”

话音未落,林灵、朱如丹身后紫金虹光一闪,两人身旁,忽然多出两个身高不两尺的男女童子。

那男童粉妆玉琢,长得与李玉虎一模—样,只是头顶梳着一条朝天小辫子,更衬得他活泼可之极,周身上下一丝不挂,腹间紫金的光霞如带如环,似烟似雾,遮住了身上“要紧”之处。

此时,他一手拿着一只金黄莲蓬,大如海碗,隐隐散出一股清香,让人闻了,神为之一振!

另一手则拉着一个面目清奇、秀发如云的小女孩,手上拿着十节长约三尺的血红莲藕!

那女孩身材与男孩同高,周身有一层淡淡的烟雾,仔细一瞧,连面目也让人瞧不清楚,似乎就是烟雾凝聚出来的!

李玉虎望一望二人,心中已然了解,但朱、林二女都不清楚,朱如丹问道:“哎唷!二爷,你来啦!雪莲采下来啦!她是谁啊?”

那男孩原来是李玉虎的元婴,李小虎,他望望朱如丹,伸手将雪莲递给她。

上前一步,脆声一指蛇妖道:“你这妖怪,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咱们宰不了你吗?”

说着,抬头向顶一瞧,放开小女孩,眨眼间身化耀目长虹,只不过闪得一闪,一暗,十丈多高的顶,所嵌的宝石已纷纷向下落来!而李小虎已然又站回原地。

李玉虎双手伸出,轻轻一招,像变魔术一般,一颗颗宝石已电般向他手上投去,转瞬间,已落了一堆,足足有五、六十颗!

接着,李玉虎双手一抖,宝石又复掠空飞去,“噗、噗”声响,密如骤雨,又重新嵌在顶之上。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其实外边的毒我一样可以收,只是想到雾中也有你的真元丹气,若全数毁去,对你颇有伤害,对不对!”

他见蛇妖确实被他这一手吓住,又道:“我看这样好了,你先收去毒雾,一同去我们住的山谷见见天狼夫,看我们有没有骗你。若是没骗你,你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让我替你拔除毒素了!好不好?”

蛇妖知道此时已完全落在下风,不答应只怕连命都送掉;同时也对李小虎这个霸气十足的男童充了好奇,便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朱如丹“咯咯”一笑,道:“他是我家二老爷!”

林灵笑答道:“他是我家老爷的身外化身,也就是我家老爷练成的元婴,明白吗?”

蛇妖把蛇头摇得像货郎鼓似的,尖声道:“怎么可能?我不信!”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你不信,看好了……”

话音未落,李小虎化为一道紫金虹光,长仅尺许,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圆弧,投到李玉虎头顶之上,一闪而没。而李玉虎的腹部,陡然发出一阵清脆的童音,道:“我已与大爷合二为一了,你相信吗?”

蛇妖虽然修练数百年了,从未见过这种修为能力,只惊得“噗通”一声跪倒地上,叩头道:“婢子有眼无珠,冒犯仙长,敬祈恕罪!”

李玉虎顶门紫金光霞再现,霞光中李小虎在空中缓缓成形,由头到脚,依次完成。这种由气化形、由虚化实的景象,不要说蛇妖见所未见,便是朱、林二人也是首次。

只见李小虎凌空步虚,由丈余高一步步走到蛇妖面前,微微一点,拍着它的蛇头,道:“我不是仙长,不过也不是凡人,你只要乖乖听话,保有好处!起来,到外面把零碎收起来吧!”

蛇妖叩头应道:“谨遵法旨!”

李小虎“哈哈”一笑,拉着那女童的小手,当先掠出去。

朱如丹随后跟着,忍不住心中好奇,又问道:“二爷,她是谁啊?”

李小虎回头对她扮个鬼脸,笑道:“她是我新收的老婆,你瞧,还漂亮吧!”

朱如丹吓了一跳,叫道:“你说什么?你……”

李小虎一出外,忽化一道虹光,闪得—闪,已落在天池西岸一堆绛旁。再现身时,已然着上张出尘替他制的新衣服!

朱如丹追不上他,只得回头找李玉虎,又问道:“爷,你知不知道小虎爷什么意思?那小女孩怎说是他新收的老婆呢?”

李玉虎与林灵并肩出,笑道:“那女孩是个鬼灵,虽然已修练数百年,形体却一直无法凝固,今晨灵儿不是也看见一个淡淡影子吗?适才她收了一些雪莲的灵气,始渐成形,小虎见她可怜,又替她整形输气,她才会有现在这副模样。看样子她已上小虎,是跟定了他了!”

朱如丹大笑道:“那女孩是个鬼吗?小虎爷怎能娶鬼做老婆呢!”

李玉虎笑道:“人死之后,一点元灵不昧,留恋世间,未曾转入轮回,便为鬼物。鬼只有灵气,却无形体,一般人眼难见。但经过若干年,收的灵气渐渐加多,便会转化,使无形变为有形。小虎当时动了童心,把她塑成个小女孩,留她为伴,各为夫,其实并不能像你、我一般的办事。”

林灵笑道:“但能两心相印、两情相悦、两气密合,未必不能产生至乐。二爷有她为伴,倒也是件佳事!”

李玉虎叹道:“这一来,只怕他更不肯与我合一了!”

林灵道:“那有什么关系!你们心意相通,有什么事招之即至,还怕他走失了吗?”

李玉虎笑道:“那倒不会,不过我是觉得他有点霸气,又身怀无坚不摧的剑丸,若单独行动,万一伤人命,就有违天道了!”

林灵笑道:“这是爷的多虑,虎爷未得授意,又怎会胡杀生呢!”

此时,天已然大亮,东方的旭如轮,正斜下来,笼住天池,但天池上却仍是一片灰雾,不是目力极佳,看不见冰面!

李玉虎三人在口等了片刻,听得石内一阵沙沙声响,接着由中游出一条如水桶的巨蛇,长有数丈。

朱如丹初次看见蛇妖的原形,吓了一跳,咋舌道:“乖乖,这家伙怎么这么大?”

那巨蛇对三人点点头,忽然盘成一堆,巨头昂起两丈多高,随即张开巨口,对着天池一阵急

只见天池上面一片灰雾,像是遇上了一阵巨风,翻翻滚滚,直向东方聚来;而靠近巨蛇的一边,更出现一条无形的孔道,翻滚的灰雾,顺着孔道,直向蛇口中投去。

大约盏茶功夫,灰雾一扫而空,天池池面上冰层平滑如镜,便连正中央雪莲生成之处也已消失不见。

朱如丹纤掌一鼓,呼道:“哇!爷,你瞧多美的一面大镜子啊!走,咱们下去滑冰如何!”

李玉虎点头赞成,却转头对蛇妖说道:“我们住在西边谷中,你随我去吧!”

巨蛇点点头,忽然就地一滚,缩小成—条丈余的青大蛇,身子一扭,已向李玉虎身上去。

朱如丹本来站在李玉虎身边,一见那蛇弹而来,虽知它已无意咬人,仍然吓了一跳,闪身跳开,叫道:“小心!爷!”

李玉虎却是毫不在乎,“哈哈”朗笑声中,一把接住大蛇的身子,向背上一搭,那蛇下肢一蜷,在他的间,头部一扭,又在他颈部盘了一圈。

朱如丹忍不住又道:“哎唷,爷,你小心点好不好,被他咬上一口,可不是好玩的!”

李玉虎拍拍蛇头,笑道:“不会啦!走吧!”

说着,在地上拾起三块扁平的石片,每块大约一尺见方,像个铁饼。又道:“丹儿,你不是想滑冰吗!哪!我把这石片投在冰上,你站上去跟着滑行,保险一溜到底!”

朱如丹鼓掌叫“好!”

李玉虎健臂连振,三个铁饼般大的石片,立即擦着冰面向正西飞去。

朱如丹叫一声,虹光一闪,已追上第一块,单脚一探,轻轻点在石面上,以金独立姿势,娇躯微微前俯,人如飞燕掠波,随石片向西溜去!

林灵也跟着飞身追上,落身第二片。李玉虎最后起步,落石第三片,只见他双臂张开,向后连捣数下,脚下石片陡的加速,眨眼间已超过朱、林二女。

朱如丹一见,“咯咯”娇笑如银铃,大声叫道:“爷,你赖皮!”

李玉虎也乐得“哈哈”朗笑,道:“追啊!我没说不让你自己加力啊!”

朱如丹娇喊一声“好!”

悬空的单脚连连点蹬冰面,石片滑行的速度果然加快,直如弦之箭,与李玉虎追了个首尾相衔。林灵一见,也是童心大发,娇叱一声,双袖挥动,也自加速前进!

李小虎在西岸看到,小手连拍,大叫:“加油!”在他一边的小女孩,与两只一金一白的猿猴,也跟着拍起手跳脚,兴奋不已。

在他旁边,一直稳立不动、神态威猛的一只大鹰,似乎也受染,引颈长鸣不停,似乎也替三人打气一般!

李玉虎三人乐得“哈哈、咯咯”笑声不断,转眼之间,先后滑到岸边,三人双肩一抖,如三只巨鸟在空中连翻了几个斛斗,落在李小虎所站的大石之上。

朱如丹一见大鹰完全复原,身上所的黑丝已然不见,便道:“哇!你已经完全好啦!是不是?身上毒丝,是二爷除掉的吧?”

李小虎脆声笑道:“是啊!这老鸟恩图报,已经答应跟咱们啦!”

朱如丹大喜,晃身掠到一丈多高的大鹰面前,仰头道:“真的,你愿意跟着咱们吗?”

大鹰低鸣一声,低头伸喙,在朱如丹面颊上轻轻磨蹭一下,朱如丹“咯咯”

笑着,伸手摸着大鹰顶上的羽冠,道:“哇!那太好了!爷,咱以后上北京,请它运送,不消半天功夫就到啦!多便捷哪!”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好,好,你肯跟随我们,下山行道,也是一场大功德,将来道成之,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现在且随我下谷去吧!”

说着,又望着小虎身边的女童,道:“你可有名字?是否也决定追随小虎呢?”

那女童如烟似雾的脸上,竟然显出一副羞怯表情,低声道:“求大爷成全收容,小女子名叫方文琳!”

李玉虎笑道:“好,好,以后我们就叫你小琳吧!”

一旁立着的两只小猿猴,此时走上前来,全身金的“小金”道:“老爷,它叫小白,是虎爷新收的……”

那一身白如雪、双目赤红的白猿,叩头亦做人言,道:“小白叩见老爷!”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起来见过二位夫人,一同回谷吧!”

小金又带它对朱、林二人叩头。朱如丹一把抱起他俩个来,笑道:“来,我抱你们下谷!”

说着,桃红霞光闪现,人如飞仙,掠过峰头,直往谷中落去。

接着小虎拉着小琳一闪而没,林灵也随后而去。李玉虎又对巨鹰道:“我住的山谷地势较窄,下落之时,可要小心一些,不可毁坏了谷中树木。”

大鹰长鸣一声,连连点头。

李玉虎发动玄功,全身紫金霞光闪闪不停,带着肩头的蛇妖,也直往谷底落去。

大鹰等他去后,巨翅一展,平平一扬,掠起空中,在空中兜个半弧,缓缓向谷中盘旋而降。由於降势极缓,又不扇动翅翼,落地之后,竟然点尘未惊。

此时,谷中张出尘、出云姊妹,与王天化夫早已做好早餐,等他们已等得心焦难安,这功夫见一个个从天而降,不由大喜相

但一见到多了这么多的人、猿、鹰、蛇,不由惊异好奇,急着想知道究竟。

李玉虎把蛇取下,放在地上,道:“这位就是天池的天狼王天化,现在则是我李府总管,你还认得他吗?”

那蛇忽地一滚,幻成一赤身蛇头女子,尖声道:“我像是认得他,但为何变得这般年轻?”

李小虎脆笑一声,道:“此乃我替他炼过内丹,又服用灵药之故。你若愿意,我为你拔除毒素,链治内丹,我保证能令你也像这几位夫人一样漂亮!”

那蛇妖跪地叩头,道:“奴婢敬请虎爷成全!”

李玉虎道:“好,小虎你先带他到中去。”

接着,又对张出尘道:“尘儿,先取两粒赤龙丸、一粒上清丸、一杯玉髓灵出来,雪莲子每人先分食一粒尝尝新,其他用玉瓶装了,用两杯玉髓灵泡起,血藕与莲蓬则先封存,准备明天炼药。”

张出尘应答一声,立即接过雪莲、血藕入准备,张出云、林灵也跟去帮忙。

李玉虎又对天狼王天化道:“总管服下雪莲,运功调息之后,便去大平牧场,放下金沙,再取两只大锅、两只酒罐回来可好?”

王天化躬身应是。李玉虎又对朱如丹道:“丹儿,你负责喂食大鹰、小白、小金各一粒雪莲子,监督它们运功消化。”

张出尘此时已拿了药、及雪莲子出来,先分与众人,才与李玉虎同去左边石

中蛇妖已化成原形,盘在地上,几乎把所有的地面都占了。

李玉虎站在石壁边,对蛇妖道:“第一部,你先张开嘴巴,让小虎先为你割去毒囊,拔去毒牙。这里有九转上清丸一粒,立即可替你疗伤止痛。第二步,你把内丹吐出,由小虎再为你炼化其中所含毒质。第三步,收回内丹之后,再服下九转赤龙丸以增强功力,便可完全幻化成人了!”

他想了一想,又道:“幻化之后,我再以玉髓灵配上无上玄功为你定型,便可永成人形,再也变不回去了!你愿意吗?”

巨蛇连连点头,巨大的眼睛里竟滴下两行泪水。

李玉虎笑道:“你虽有毒,数百年来尚未毒害人类,就凭这一点善念,才有今之果,只盼你成人之后,仍能一本初志,多积功德,也就是报答我了!”

巨蛇不断点头,接着巨口一张,闭起眼来,静等着小虎为它拔牙割毒!

李小虎身躯一晃,去一身衣服,化为一道紫金虹光,长仅尺许,投入蛇口之中,片刻功夫,四颗奇尖的大毒牙已然飞了出来。

李玉虎举手一招,掌心中紫金光霞出,将毒牙包没,又片刻,蛇喉中光霞速闪,小虎已落地上,小手中以紫金光包着一团黑腺体。

李玉虎把毒牙丢给他,道:“炼化之后,丢人入”马桶“去吧!”

李小虎接了毒牙,一闪出,片刻之后回来,已然两手空空,处理完毕。

此时,李玉虎已将九转上清丸捏碎,吹入巨蛇口中,巨蛇把口合拢就地一滚,又缩成一条丈余青蛇,睁开了双眼。

李玉虎笑道:“不痛了吧?”

那蛇连连点头。待李小虎回来,不待咐吩,陡然把口—张,缓缓吐出一颗灰黑内丹,向小虎飞去。

小虎双手一合,把内丹握住,盘膝坐在一角。李玉虎由张出尘手上拿过玉髓灵及两粒九转赤龙丸,一粒放在自己口中咬碎,又把灵倒入口中,和药丸混合,“噗”的一口,向李小虎。

小虎双手一开一合,把那团水渍药扫数接住,包在内丹之外,立即瞑目运起三昧真火,合着药力,炼冶那蛇内丹。

李玉虎又把另一粒九转赤龙丸喂在蛇口内,道:“你以自己的练功方法,先运功收药力,等内丹毒质化尽,再进行第三步吧!”

那蛇点点头,立即盘成一团,闭目调息。李玉虎便对张出尘道:“麻烦夫人再取—杯灵,泡一清一龙两粒药丸来。”

张出尘答应着去拿。李玉虎向依立在小虎身边的方文琳,招手道:“小琳你来,我替你再把型体凝固一下,好吗?”

那鬼灵方文琳怯生生飘过来,低声道:“谢谢大爷!”

张出尘取了药来,李玉虎又把它倒在口中咀嚼一阵,随后双掌伸出,发出两道紫金霞光,将方文琳全身包没,接着“噗”的一口将药入霞光之中,由霞光包着,直向方文琳体内去。

方文琳本是有形无质的灵体,药光霞很快浸透,李玉虎双掌收回,竟将由自己真元所化的光霞切断,留在了她的体内。

方文琳全身一阵抖颤,身上的烟雾忽然消失,一副赤、活生生的女童形体,果然清清楚楚呈现出来!

她惊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惊喜集,一手掩住自己的部,一手掩住下体,跪倒在地,叩头道:“老爷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李玉虎见她羞窘之态,不由心生怜,道:“快快起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尘儿,快快替她找件衣服穿吧!”

张出尘拾起李小虎在地上的衣裳,笑道:“妾身没做小女孩的衣服,这一套先穿上好了!”

方文琳又对她叩了个头,道:“谢谢大姊!”

她接去赶紧穿上,一边穿一边摸着自己的身体,显出一副十分快,又有些疑真疑幻,似在梦中模样。穿好之后,悄悄坐在小虎身边,默默的等他醒来。

李玉虎推推张出尘,两人一同走出外。

朱如丹立即上前来,道:“爷,来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李玉虎走到餐桌前坐下,张出云摆上饭菜,道:“爷,昨天你们拿出去的金沙太多,一匹马拉不动。副总管就跟着一起去了,她说晚饭前一定会赶回来。”

林灵拿了五颗雪莲子出来,立即有一股清香弥漫四方,她道:“爷,这莲子已先请总管夫、大鹰、小白、小金吃过,就剩咱们没吃,现在要不要服用?”

李玉虎放下饭碗,笑道:“诸位娘子都在等我吗?好吧,咱们一齐尝尝新,看是什么味道。”

他一把接过五颗莲子,一颗一颗喂在每个娇口中,最后一颗丢在自己嘴里,细细一嚼,只觉得香甜脆,咽入腹中不久,体内立即产生了一股温温气,与本身真元合而为一。

他们夫均已深得“太清两仪降魔玄功”神髓,不须刻意调息,那“雪莲”

所化的气已在神主持之下,缓缓浸透全身,不知不觉又增强了一分御毒、驻颜、长生的无形能力。

李玉虎笑道:“哇,这雪莲功能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们吃多了也没太大好处,我看还是留着济世救人吧!”

朱如丹笑道:“小虎、小琳还有那个大蛇妖,要不要也分一颗啊?还有,大姊已有身孕,翠儿正在成长,都应该多吃一份的,是不是?”

李玉虎笑着摸摸张出尘肚子,起身道:“那是当然!你们吃完饭,快点做两套衣服,里边有一大一小还光着股呢!”

他伸手又在张出尘头上下一头簪,掠身来到树下,站在大鹰边打量一下。只见那大鹰凝立不动,正在瞑目运功,而一旁两只小猴子也人模人样的在一旁打坐。

接着去到谷口,向外面张望一下,便举起头簪来、向窄窄的裂运功削切。

那头簪在他手上闪烁出四尺多长的紫金光芒,刺削石壁,简直就像切削豆腐一样,片刻功夫,谷口已被他开成个丈余宽、高的圆,削下的石块也纷纷被他踢到谷外,落在林海之中。

落石的声音惊动里面,朱如丹第一个忍不住跑出来,问道:“爷,你把谷口加大做什么?外边的人不是很容易就发现了吗?将来我们离开,说不定这里会被人占了去呢!”

李玉虎打量着右边石壁,笑道:“等走的时候,我们做一道石门,把谷口完全堵起来,外人要想进谷,除非有万斤以上的力量;至於我现在要把谷口开大,完全是方便大鹰出入哪!你总不能每次都让它飞这么多冤枉路吧!”

朱如丹恍然大悟,笑道:“爷真细心,连这些都想到了……”

她回头见那鹰已然回醒,正伸长脖子,听他们谈论,便招手试探的叫道:“你来,你来……”

那大鹰十分灵异,闻言双足跳动,竟真的跳了过来!

朱如丹芳心大乐,“咯咯”娇笑着道:“爷,它真灵呢!咱们说的话它全听得懂,我看爷就替它取个名字吧!”

李玉虎童心犹在,一掠身掠跨在大鹰背上,摸着它顶上羽笑道:“看你的威势,已是鸟中之王,就给你取个”冠军“的名儿如何?”

朱如丹也掠上大鹰之背,娇笑连声,道:“好,冠军这名字又响亮又神气,最是恰当。”

那大鹰连声长鸣,扭转脖子,在李玉虎前擦磨,一副十分亲热的样子。李玉虎“哈哈”笑道:“冠军你瞧!今儿我特地为你开大谷口,你能由此进出吗?”

宋如丹担心道:“爷,依我看出去是没问题,飞回来就太小了。”

哪知冠军左右一看,却连连点头,随即上前一跳,已然跃出谷外,接着双翼一张,轻轻扇动几下,立即带着两人向高空飞去。

朱如丹“咯咯”娇笑,站在李玉虎身后,玉臂张开,亦做拍翅之状,着那疾如利刃的寒风,丝毫不惧,兴奋的大声叫道:“哇!好痛快啊!我会飞啦!”

那“冠军”见他俩都不害怕,更是抖搂神,双翅连扬,速度加快一倍;而下边林木绵延,无穷无尽,皑皑白雪,更是一望无际,李玉虎两人不由心神开阔,豪情大发!

那鹰在空中兜个大圈子,又向回飞,李玉虎目光锐利,无意中向地面一瞧,却发现林海边沿一条弯曲的下山道路上有辆双轮马车,正在雪地中缓缓前进。

他心中一动,仔细一瞧,正是王天化夫,一个在前拉着马,一个在后推着车,走得十分缓慢!

李玉虎心头一阵歉然,用手拍拍冠军的头,向下一指,道:“冠军,下去瞧瞧,像他们这等走法,只怕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大平牧场啊!”

朱如丹也看清下面情景,在冠军俯冲下降之时,立即将声音成一线,向下面送去,道:“王总管,副总管,我们来啦!”

王天化夫抬头—瞧,见空中电闪般飞来一只大鹰,双翼足在两丈开外,黑中带黄,顶冠项下却又有许多白羽,像带了—圈白项链一般,正是早上降在谷内的大鹰;而鹰背上一坐一立有两个人,却是府主与三夫人。

两人内心又惊又喜,一齐挥手致意,谁知那鹰越过两人头顶之后,双翼一扬,已然稳稳的落在车前。

那马“希聿聿”一声长嘶,前蹄举起,挫退数步。

李、朱二人一跃下地,李玉虎笑道:“想不到这路这么难走,劳动二位步行实在罪过,金沙太重,分几次运也可以啊!”

王天化躬身行礼,笑道:“属下本以为下山之路应该不难,哪知雪地太软,马匹不易使力,不过再往下,积雪较少,就走得快了!”

朱如丹心中一动,望望冠军大的脚爪,笑问道:“冠军,这车你提得动吗?”

冠军侧着头望望车子,似在衡量车子的重量。李玉虎道:“那十袋金沙有四千斤重,我看不太保险!”

冠军连连点头,长鸣示意。朱如丹道:“爷,你看冠军不服气呢!让它试试好不好!”

李玉虎笑道:“这车的重量,冠军虽然抱得起来,可却无着力之点,如何提法?除非有绳做个提柄……”

王天化笑道:“车厢里有一捆绳索,是用来套马用的,不知合不合用!”

说着,已探身取了出来。

李玉虎道:“好吧,麻烦你把马拉开……”

他用索将车子四边叉捆住,又在车厢顶上结了两个可以抓提的绳结,跳下地来,对冠军道:“你抓住绳结,先低飞—圈试试。”

冠军长鸣一声,展翅飞起,疾急的双爪一伸,抓住车厢顶上的两个绳结,立即将整辆大车提起半空。

朱如丹鼓掌叫好,道:“哇!冠军哪!你力量好大啊!……”

话未说完,冠军已带着车子兜个小圈,飞了回来,双翼一收,又将车子放在路上,而它则傲然立在车厢顶上,引颈长鸣,显出一副十分自傲的雄姿!

李玉虎大喜,笑道:“果然不愧冠军之名,今后应该在冠军之上再加个鹰王封号,就更显得威武了!”

朱如丹笑道:“鹰王冠军,冠军鹰王,好!”

李玉虎又道:“看样子鹰王冠军还有余力,总管你骑马下山,副总管可坐在车上,指示冠军方向,然后在山下会合,把金沙送下,回来时就请鹰王背你们回来吧!”

鹰王冠军忽然长鸣摇头,一对神光四的鹰眼望着王天化,似乎有一种不不屑的意思。

王天化乾咳一声,道:“属下过去曾与它斗过,它似乎不愿载运属下……”

李玉虎摇摇手,笑道:“现在是一家人了,过去的事何必计较?冠军不可如此小心眼,这次你出力甚多,回来之后,我决定送你一粒九转赤龙丸,补一补元气,也是对你的奖励,好不好!”

鹰王冠军这才点了点头。朱如丹笑道:“这才乖嘛!行啦!副总管,请上车吧!”

王雪娘一跃登上车辕,道:“从此一直往西,有一大片房舍,那便是大平牧场了!”

冠军长鸣一声,巨翼展开,扬了两下,四、五千斤的车子立即腾空而起,向西飞去,片刻功夫,已然消失不见。

王天化飞身上马,拱手道:“属下去了,府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回来时叫他们用索编个大提篮,东西可以放在里面;还有,有现成的女装、女童装以及鞋袜之类,也带些回来吧!”

王天化躬身应是,疾急策马下山而去。

李玉虎、朱如丹心情愉快的相视一笑,手牵手施出绝顶玄功,显现出两道一红一紫金霞光,登上树顶,平贴冰帽,直往谷中飞去!

谷中张出尘、出云与林灵正利用餐桌剪裁制女童衣服,一见两人回来,张出云道:“三妹,快来帮忙!你和爷到哪里去啦!”

林灵放下手中的针线,为李玉虎倒了杯茶。

朱如丹娇笑连连,道:“我瞧,衣服不必做啦!爷已吩咐总管,要他在牧场带几套回来。……”

接着,她又将两人驾鹰飞翔,及鹰王冠军力足提逾数千斤金沙的经过,讲给三个人听,最后又道:“以后咱们去北京,叫冠军背上坐三个,爪子上提三个,不用半天功夫就全到了,多方便啊!”

张出云又是兴奋,又有些担心,道:“真的!骑在老鹰背上飞那么高,万一不小心跌了下来,不要命吗?”

众人哈哈大笑,朱如丹上前拧她一把,问道:“二姊,别土了好不好?我问你,这山谷顶上你能不能自己上去?”

张出云“哎唷”一声,着自己的手臂,道:“你都能自由上下,我为什么不能?”

朱如丹“嗤”的一笑,道:“这百丈山谷,你都能上下,还怕由鹰背上跌下来吗!真的跌下来,你不会自己飞吗?”

张出云“唔”的一声,觉得这话甚有道理,可是她还是另有说辞,道:“老鹰飞得太高,我还是有些怕怕!”

朱如丹嗤之以鼻,道:“有点出息好不好?以后回家,你一个人走路好啦!”

李玉虎看看天已近中午,便道:“好啦!别斗嘴啦!咱们一齐去看看翠儿吧!昨夜一晚没睡,咱们也该去补个午觉才对!”

四女随他一同走进帐篷,方才坐定,翠儿已然由定中醒来!

她伸个懒,站起身,对李玉虎甜甜一笑,道:“爷,你瞧我是不是又高一点啦!”

李玉虎笑道:“哪有这么快,才几天嘛!”

朱如丹道:“翠儿,今晨爷已把雪莲采回来了,还收了一个蛇妖、救了一只鹰王、一个鬼灵回来呢!”

翠儿惊喜道:“真的?蛇妖、鹰王我都见过,都是很厉害的,爷怎么都收服了?鬼灵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朱如丹声如银铃般,将经过绘声绘影的说了一遍,张出尘则把为蛇妖拔牙除毒的过程也说了出来。

李玉虎躺在地铺上,头枕着林灵大腿,忽道:“小虎已把内丹的毒质炼化了,叫他和小琳过来,和你见见可好!”

翠儿圆圆的大眼一转,喜悠悠连忙答应。帐篷的细一开,李小虎已和小琳手拉手钻了进来。

李小虎此时仍然赤着身子,一进来便钻到张出尘怀中,搂住她的颈子,声道:“大老婆,还有没有衣服穿啊?”

张出尘拍拍他粉妆玉琢的脊背,笑道:“有,有!二妹快拿出来!”

张出云在身边包袱里又拿出一套褂替他穿上。李小虎走到翠儿面前,笑嘻嘻说道:“翠儿,你长得比我高了吗?”

翠儿又站起来与他一比,竟已比他高出一个头!翠儿乐得“咯咯”娇笑。李小虎小嘴一呶,佯怒道:“这有什么好笑?你以为我长不高吗?”

翠儿他面颊,道:“不是啦!我知道你可以长得和大爷—样高,生什么气吗?”

李小虎笑道:“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再长大了,以后咱们在一起玩,不是好吗?”

翠儿猛摇着头,坐向李玉虎身边,脆声道:“谢啦!你和你的小朋友玩吧!

我可是要做大人的!“

接着,她又对方文琳,道:“喂,小朋友,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方文琳此时已变得像真人,不仅面目栩栩如生,而且生得甚是美丽,眉目之间尚隐有一股幽怨气质,好像有腹的委屈一般!

此时听到翠儿问她,抬眼望了小虎一眼,便垂头低声道:“小女子是从鞍山来的!”

才讲了这几句话,便已语音呜咽,眩然泣了!

李玉虎大是不忍,便道:“小虎,你说说吧!别难为她啦!”

李小虎伸手搂住方文琳,轻轻的拍拍,道:“好吧!我告诉你们!数十年前,小琳本是官宦之家,他父亲方杰带着一家人担任松江知府,因为人刚正,法办了鞍山马贼的一个头目,结果全家被马贼劫到山上,受尽百般凌而死。小琳一灵不昧,未入轮回,在这长白山区内飘苦修,希望有一天变成鬼仙,能上鞍山报仇,今晨上得天池,本想收些雪莲灵气,凝固形体,正巧遇到我,就把她收留下来。刚刚大爷又为她增加了百年功力,才有现在这番面目。”

这番话说得众人不只心情沈重,且个个气愤难平。朱如丹第一个忍耐不住,愤声骂道:“这群贼子真个该死,想不到几十年前就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爷,咱们明天就去把这些家伙统统宰了!”

李小虎又道:“我认为正该如此……”

李玉虎瞪他一眼,道:“不教而诛谓之!以杀止杀,不是最好办法;再说鞍山集众上万人,难道每个都该死吗?”

他温和的望着方文琳,又道:“你在鞍山待了多久,近几年又去过吗?当年杀害你家人的坏蛋,还在世吗?”

方文琳低头垂泪道:“小女子自在鞍山受害后,便游在长白山间,去年曾去过一趟,发现那地方真是人间地狱。当年残害小女子的,现已是鞍山寨主,名叫马永年,常喜食人心、喝人血,年纪虽已七十余,身体还壮得很呢!”

李玉虎然变,道:“什么?世上还有这种残暴的人吗?如此说来,明天咱们非先去鞍山探一探究竟了!”

朱如丹最喜热闹,鼓掌道:“好哇!明天咱们一同去……”

方文琳抬头望了李玉虎一眼,低声道:“小女子一心想亲手报仇,求大爷成全。”

翠儿小嘴一呶,不乐道:“爷,你不能多等几天,待我出关再去吗?”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现在有鹰王冠军代步,一天便可来回。谷中由尘儿、小虎、小琳、雪娘坐镇,为你护法,不会有什么事。我去的目的,只是先止他继续害人,小琳若想亲手报仇,留他下来就是!”

张出尘指指隔壁,道:“爷,她怎么办?”

李玉虎道:“她最少需要坐关七天才能完全蜕化,我把小虎留下,有事可以立刻知道,马上赶回来。明天你要升火炼药,由总管夫帮着照顾,必然也不会有问题!”

翠儿无可奈何的道:“好吧!不过夜里一定要赶回来,若不让我看看你,将来长得不像,你可要负完全责任!”

李玉虎笑道:“我尽量赶赶看!万一回不来,看看小虎不也一样?”

小虎扭头向翠儿做个鬼脸,道:“我和大爷不一样吗?”

翠儿鼓着双颊不说话,张出尘忙道:“该吃药了吧?”

李玉虎笑道:“今天吃一粒新鲜雪莲子吧,效果也很好呢!”

张出尘倒了杯玉髓灵、一粒雪莲子喂翠儿服下。随后她又去面壁打坐了!

李玉虎又道:“再拿两颗出来,给小虎、小琳各服一粒!”

小虎笑道:“开玩笑,我们能消化吗?”

李玉虎道:“这雪莲子不同其他,无一点杂质,入腹即化为气,没问题的!

你们俩只把它含在口中好了!“

小虎、小琳接过雪莲子含在口内,不一会儿,果然已化成气融入两人体内。

小虎倒不觉得有何不同,而小琳原本比较苍白的面颊已有些红润了!

李玉虎见状,心中念头一转,道:“小虎,我看你带小琳到后去,看看玉池中还有没有玉髓灵滴落,同时采些药材回来;还有,也可用气合之法,为她培养更多功力!”

小虎“嘻嘻”—笑,拉着小琳出去。李玉虎又拿了一粒雪莲子,起身道:“我去隔壁看看,马上回来,你们先睡一下!”

隔壁蛇妖已收回内丹,正盘成一团瞑目运功。李玉虎悄然而入,轻声道:“你若想完全蜕变人形,必须自碎内丹,将它完全收到血之中,以你过去修为,辅以灵药,只要七天功夫便可成功,你需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蛇妖睁开双眼,对他点点头。李玉虎又道:“好,先服下这颗雪莲子,待它气化,再替你击碎内丹,等两股气周游全身之时,立即幻成人形,三天之后,即去外皮,待静修三四天,便大功告成了!”

蛇妖又点头张口,李玉虎将手中雪莲子放入,又道:“瞑目内视,一有气化现象,马上点头。”

那蛇妖闭上双眼,过了半盏茶功夫,忽然点头示意。李玉虎双掌伸出,掌心出两道紫金光霞,罩住整个蛇身,然后逐渐向内浸入,转眼功夫,但听得“啵”

的一声轻响,蛇妖的内丹已然被他挤碎,那蛇身一阵轻颤,李玉虎出的紫金光霞又缓缓浸透出来,一闪而没,李玉虎已将之收了回来。

他看了一会,临走前又代道:“不必心急,此地不会有人进来,慢慢蜕化吧!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李玉虎回到帐内见四女并排躺在一起,却都瞪着一双大眼睛,等着他呢!

随即挤在张出尘身边,吻她的面颊,低声道:“大家快睡一会儿,等会冠军带了总管夫回来,又有得忙了!”

张出尘悄悄在他口中入一粒雪莲子,传音悄语道:“爷,这两天你耗了不少真元,多吃一粒补补吧!”

李玉虎心头甜,传音道声“谢谢!”当即侧身一腿跨在她上,竟真的闭目睡去。

一觉醒来,发现四女仍在睡,便悄悄先钻出去。只见天已近申时,王总管夫果然已回,王雪娘正在厨下忙着做饭,王天化则将一个巨大网儿打开,也正在向外拿东西。

李玉虎与两人打过招呼,过去一瞧,除了两只大铁锅、两只中号酒罐之外,尚有各礼服鞋子及一些新鲜蔬菜。

帐内四女也已出来。李玉虎道:“尘儿,拿一粒赤龙丸来……”

张出尘取出一粒,李玉虎与四女一同步入林中,只见鹰王冠军伫立树下,正在瞑目休息。

李玉虎笑道:“冠军,辛苦你啦!”

鹰王冠军睁开双眼,友善的瞧着。李玉虎又道:“这是我的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你懂吗?”

鹰王点点头,低头伸长脖子,在她们脸上磨蹭一下,表示亲热。李玉虎摊开手掌,又道:“这是九转赤龙丸,送给你吧!你别瞧小小一粒,它可以抵得上五十年苦修之功。下之后,好好消化收一下!”

鹰王冠军先伸喙在他俊脸上磨蹭,方始啄食。一腹,立即闭起眼睛,直身躯,显出一副昂然样子。

李玉虎在袖底摸出头簪,还给张出尘。张出尘“啊”了一声,回身进,一会拿出两只白玉匣,递给李玉虎与林灵二人,道:“昨晚妾身做了两个玉匣,匣内放有两支头簪,爷和四妹每人带一个吧!”

李玉虎见那玉匣宽有三指,厚只五分,长约六寸,通体晶莹剔透,光泽润滑,正面盖子嵌着粒紫宝石,按住宝石一堆,盖板滑开,里面并放着二支五寸多长的小剑。

张出尘道:“这两支给爷防身之用,已改剑型;灵妹的则没加工,要想盘起头发,还可绾发,做发簪使用。”

林灵一直和李玉虎一般将秀发披散下来,自然的披盖着额头,衬得她玉面腾雪,白衣如霜,飘逸灵动,幌似仙子临凡降世一般,所以这九天玄铁的发簪,竟无用武之地。

此时她见大姊张出尘特地制作了一个玉匣放置头簪,以便随身携带,不由心生,道:“这玉匣真漂亮,多谢大姊费心劳力。”

李玉虎搂着张出尘,吻她一下,也道:“多谢娘子费心,我正愁剑丸被小虎霸占,自己没有适合的兵器呢!”

张出尘倚在他的怀内,一边与他温存,一边道:“以爷的功力,人间江湖上只怕已无敌手,爷又不想杀人,若有兵器,怕也派不上用场呢!”

李玉虎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不过适才听小琳一讲,世上竟有那等凶残恶煞,不杀了他,好像也不对呢!”

林灵急道:“鞍山马贼的恶迹,妾过去也曾目睹,不过当时觉得,一者事不关己,二者其中只怕也有报应循环的宿缘,便未管这档事,如今想来,实在十分惭愧!”

李玉虎俊目一转,拍拍她的香肩,安道:“不必惭愧!那时你一心修练,基础未固,哪有余力行道?万一害了无辜,上干天和,於己更是大不利。不过,现在道基已稳,就必须多积善功了!”

朱如丹此时在厨下帮着理好饭菜,扬声招呼,请他们过去用餐。

李玉虎三人过去,一边吃饭,一边有点心绪不宁,便道:“王总管,这几天烦你夫在谷中陪伴尘儿夫人,明儿开炉炼药,本府决定今晚前往鞍山一探!”

接着,他又把鬼灵方文琳所说,转告王天化夫,接着又道:“方才我忽然觉得心绪不宁,想立即飞去鞍山。灵儿、丹儿、云儿!你们准备一下,待会饭罢,立即上路!”

林灵学着吃饭,每次都是浅尝即止;朱如丹、张出云—听马上出发,不由兴奋起来,哪里还吃得下?

三人立即入整理服装,张出尘也跟着入内,片刻后捧着一件长衫、一条宽带出来。

她把宽带束在李玉虎上,带中有几个暗袋放着几个小玉瓶,又在他口袋内摸出小玉匣,亦一同在暗袋里,并道:“瓶中各有三粒药丸、三杯灵,以备不时之须。”

同时又为他穿上长衫,把好衣扣,左瞧右看,一副慈母望儿出征模样。李玉虎笑道:“有冠军代步,来回一个时辰足够,说不定今夜便能赶回来,紧张什么?”

张出尘嫣然一笑,柔声道:“爷初次出去,又不让妾身随行,总是有些担心嘛!要不要加件厚衣服啊!”

李玉虎笑着拍拍她的面颊,笑道:“这次出去,就是要惊世骇俗,希望一举把他们镇住,穿那么多干嘛?”

此时林灵三人已相继出来,李玉虎俊目一闪,只见朱如丹、张出云都换了劲装,一红一黄,头上秀发高绾,用同绸帕包住,后脑发髻上各两支九天玄铁头簪,宽带,苏斜垂左,右边各斜挂一个工绣制的镖囊,衬着两人高挑身材,显现的玲珑曲线及秀美无比的容颜,不由令人垂涎三尺。

而林灵仍是一身洁白长衫,灯笼长,脚下一双洁白小蛮靴,秀发油黑乌亮,披散两肩,浏海覆额,仍然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飘然出尘的仙子模样。

李玉虎吹声口哨,“哈哈”笑道:“兰、秋菊,各尽其妙,看了你们这副模样,为夫又不想去了!”

张出尘推他一把,低声道:“爷,也不怕总管笑话吗?去啦!”

李玉虎侧目见王天化夫面含笑站在一边,并无取笑样子,便一边转身走向谷口,—边笑道:“总管夫妇都是过来人,哪会大惊小怪?走吧!”

鹰王冠军看他的手势,当先跳到谷口,伫立等候。

李玉虎笑道:“云儿、灵儿第一次升空,你们坐在前面,我和丹儿站在后面。……”

张出云与林灵手拉手一跃而上,坐在鹰王肩上,李玉虎接了朱如丹,并肩立在两人身后。冠军扭头张望一下,陡的一跳,双翼横张,微一扇动,已然升空十丈。

张出云骤觉劲风扑面,人鼻息,寒风如刀,袭上身来,心方一惊,体内神已经自然发动,透体而出,在她肌肤表层布下一道气罩,将寒气劲风全部挡住。竟未让她觉一丝寒冷,连发丝也未飘动。

这一来,张出云宽心大放,凤目四瞧,见脚下的无际冰雪树木逐渐变小变远,视界更是宽阔无比,不由得心一开,“咯咯”笑道:“哇!好好玩哪!”

林灵等人也是一般心情。李玉虎一手搂住朱如丹纤纤细,仰天一声清啸,上冲霄汉,如同龙九天,半晌方道:“冠军,向东飞行,目标鞍山!”

朱如丹依在个郎怀内,娇笑连连,声如银铃般摇曳,道:“爷,冠军会认得什么鞍山吗?”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这话也是,灵儿该认得吧!你告诉冠军吧!”

林灵并未运功御寒,只觉劲风将她的秀发扬起,长衫下摆也被吹得腊腊有声。她道:“冠军,正东偏南有一小山,形似马鞍,山有大爿房舍,那就是了!”

冠军引颈长鸣,似与李玉虎龙唱合,又似回答林灵。两丈多宽的双翼,一阵疾鼓,又升高数十丈,接着两翼一不动,头部微向下伸,快如星赶月,疾向东南方下!

不多会功夫,眼前下方果然出现一座较小山峦,两边高,中间低,略呈鞍形,低处房舍密密麻麻,足足数千百间!

朱如丹纤手一指,娇声道:“看哪!那边好多房子的地方,是不是啊?”

林灵道:“这一带山势连绵,只有鞍山聚众最多,大约不会错了!”

李玉虎笑道:“好,冠军,停在左边峰顶吧!”

鹰王双翼微收,去势迅速,眨眼间飞临鞍山左峰,双翅微微鼓动,去势立即止住,缓缓落在白雪皑皑的峰头。

李玉虎四人先后跃下,李玉虎又道:“冠军,自己去找东西吃吧!要回去时,发啸为号,你听得见吗?”

鹰王伸喙在他脸上磨赠几下,点点头跳开数丈,双翼再展,一鼓一束,竟贴着山峰向山下投去,转眼间双翅再展,疾急升空,而爪下已多了一只老大的山羊!

而山峰下一阵羊群惊鸣声,方始传了上来。

朱如丹赞道:“哇!乖乖,咱们这冠军手脚真快!”

李玉虎凝立山头,打量着这一带地形。

只见这鞍山远远看去,虽然形似马鞍,实则乃是长白山一个支脉,众人立脚之处,乃是北端,峰与长白山相连,峰头却比长白山矮了大半。向南纵去,是一片缓坡,此刻虽则盖遍厚厚白雪,看形势却似开垦了一层一层的梯田,田中央亦有丈宽蹬道,直通鞍部。

鞍部地势甚广,远远望去,黑一片房舍不下千间,房舍四周随地形修筑起一道高墙;鞍部中央,向东有个高耸的城门,门外一条平坦驰道,南北两面,各有一个小门,门外均有皮衣皮的壮勇守望,墙上更有巡逻不时来回走动。

李玉虎神目如电,略一扫视,已把下面布置看清,朱如丹却道:“爷,下边房舍这么多,咱们去哪找贼头哇!抓个守城的问问,好不好!”

李玉虎摇头,道:“不要打草惊蛇,先暗中观察一下。”

接着他闭起双目,用天眼向寨中察看,只见中央部分一楼高起,黑气冲天,而楼后一排低矮房舍内却冲起一片赤红血光,光影中似有无数影子,飘飘

李玉虎心中一动,开眼一指道:“你们看见中央那处高楼没有?以我看,寨中主要人物必然住在那里!后面一排房舍血光极盛,似乎时常杀生,咱们先去那边瞧瞧!”

此际天已渐入夜,寨内灯火逐次燃起,外面却是愈来愈黑!

李玉虎叮咛道:“咱们下去,不可鼓气飞行,以免真元幻出的光芒被人瞧见。”

说着,当先施展六合神行步初步功夫,长衫飘飘,向山下迈步行去!

这六合神行步法,神妙无方,表面看去,动作不疾不徐,像一般常人走路,仔细观察,却是纳须弥於介子,移地成寸,每一步跨出,都有两丈以上距离。

四人鱼贯而下,眨眼间越过高墙,在上面巡守的壮勇竟丝毫未曾察觉。

此时正值晚饭时刻,加上天寒地冻,寨内街道并无行人。於是四人循着长街,对准目标,不—会已达大楼之外。

那大楼高有三层,外面尚围着一道高墙,一大片空旷花园。不过时值隆冬,院中除了不凋松柏,犹有绿意,其他花草树木已然枯黄,被埋在厚厚积雪之下了!

李玉虎当先越过墙头,尚未落地,一条大如牛犊的猛犬已然扑来!

李玉虎微微—惊,心头暗赞:“这狗鼻子好灵!”随即举掌轻轻一拍,似缓实疾,拍在那大狗头部,将它震昏过去。

朱如丹三女接着跃进,林灵俯身又在那狗颈轻点一下,道:“爷,凡是走兽,耳下颈上也有一处道,点中之后,可以让它昏睡两个时辰。”

李玉虎一眼扫过,已了然於,微微一笑,带头顺着墙边向后面一排房舍扑去。

后面那排房舍,此时灯火通明,老远就闻着一股叶香及一阵油烟气味。朱如丹柳眉一皱,尚未开口,暗影中又有一只巨犬猛然站起,作势要向李玉虎扑击。

李玉虎已然受了指点,不待扑近跃起,屈指一弹,一丝指风出一丈开外,正点在那狗耳下道,巨犬又缓缓俯卧地上,闭目睡去。

朱如丹一跃上前,与李玉虎并肩而行,刚想开口,目光一扫,从窗中望进房中,正瞧见里面两个高大肥胖的厨师,合力打开了一个蒸笼。

她目光锐利,无意中往蒸笼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尖声叫了起来!

李玉虎一把抱住她,捂住她的樱

厨中已有人高声喝道:“什么人鬼叫、鬼叫?”

接着便见一人,撑开厚厚棉布门帘,探出头来!

李玉虎早用蚁语传音,通知张出云、林灵二人“先躲起来!”

他—手搂抱着朱如丹,人如一缕轻烟,掠到五丈外一株大树后面!

故此,厨下那人看看外面,并无人影,吃寒风一吹,机伶伶打个寒颤,口中怒骂一声,又立刻缩头回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册第二章鞍山除恶

张出云、林灵闪在树后,张出云蚁语问道:“三妹,发什么神经?鬼叫什么?”

朱如丹娇躯仍在微微颤抖,俯在李玉虎怀内,低声叫道:“好可怕!好可怕啊!”

李玉虎轻拍着她脊背,冷哼一声道:“这些人真是该死,竟在蒸煮活人,你……”

他语音未落,厨房门帘高高挑起,里面鱼贯走出七八个壮汉,每人托着两个食盒,最后两人则抬了一个特大号蒸笼,顺着走廊,向院中大楼走去。

打帘的那人,待一行都走出来,又快步跑到前面,大约又去打帘子去了!

李玉虎见状,道:“丹儿,你和云儿守在外面,我和灵儿进去瞧瞧!”

朱如丹抬起头来,长长了一口气,静定心神,酥,然后道:“爷,我不怕了,咱们一同进去吧!”

李玉虎点点头,仍牵着她的手,举步进了厨房。

厨房前后两边窗下是一排炉灶,并无奇怪之处,只见中间一条长案大得出奇!

更奇的是,左边门上竟上着锁,门户墙壁也是铁板所制。

李玉虎见厨下已无别人,便走到上锁的铁门前轻轻一拉,将铜锁拉开,随即。推开铁门,当先走了进去。

门内并无灯火,不过对李玉虎等人,并无任何妨碍。

他四面一瞧,见三面木架堆放着许多做菜的材料,并无可疑,只有房间中央有一条向下的石阶,气甚重,血腥之气扑鼻飘上,十分可疑!

李玉虎放开朱如丹,沿阶而下,十步之内,又是一道上锁铁门。

拧开锁头,哑然推门而入,俊目一扫,不由又是恶心、又是心惊!

三女关好上面门户,跟踪而下。由於都有了心里准备,目光一瞧见地下室情形,倒是没再惊叫,但仍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强咽了一口气,免得呕吐!

原来,门内是间广大石室,室顶挂着几盏巨大油灯,闪出一片惨惨光芒;而门边墙上挂着六、七具残缺不全的男女尸,有的腿被斩断,有的少了臂膀,有的开瞠挖出内脏,不但还在滴血,四肢似乎仍微微搐呢!

李玉虎心头然暴怒,本想立即退出,但瞧见尽头一列铁栅之后分成五、六格,里面还关着一大批人,只好硬起头皮,道:“你们三个到上面等着,这厨房里的人,回来一个杀一个,我过去瞧瞧!”

三女“噢”应一声,林灵上前一步道:“爷,我陪你吧!上面有二姊、三姊足够了!”

李玉虎恨恨一跺脚,俊目中闪出吓人光芒。林灵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爷,冷静一下,先把事情清楚再说!”

李玉虎长叹—声,道:“想不到这批人如此残暴,我……好吧!你去告诉她们,把先回来的恶汉制住道,等事情清楚之后,再处置吧!”

林灵点点头,闪电般跟上石阶,以蚁语传音告诉朱如丹两人,接着又回来陪着李玉虎向铁栅走去。

铁栅后面有三栏关着十多个身体壮的小伙子,二栏关了二十九名少女。最边上一栏则只有四个,二男二女,都得赤条条,悬空被吊在四个吊环之上。

他们一个个目光痴呆,像是活死人,沈默无言的随地坐卧,对李玉虎二人的到来,竟丝毫无动於衷。

李玉虎心中惊疑,举掌“咔”的一声,切落栏栅上的铁锁铁链,开门走进最后一栏,屈指连弹,弹断吊索,四个赤条条男女纷纷跌落下来。

李玉虎与林灵各接住两个,放倒地上,只听四人呻一声,低哑的叫道:“水…………水…………”

这一声“水”虽然微弱,可却像一剂兴奋剂,铁栏之后那一群人忽然起了一阵搔动,一齐抬头四顾,口中喃喃的喊着:“水……水……”

李玉虎心头惨然,立即以千里传音之法,向外叫道:“云儿、丹儿,提两大桶水进来!快!”

眨眼间,铁门间红光—闪,掠飞来两条人影,每人手中提着一大铁桶、四个大碗,李玉虎在间掏出玉瓶,每桶水中滴了数滴玉髓灵,又取出一粒九转上清丸,各放半粒,搅动几下,掬起半碗,替一个赤男子灌了下去!

林灵三人学样,分别替另外三人各灌半碗。李玉虎道:“那边每人先分半碗……”

说着,已抓起那名赤男子的右腕,为他把脉!

林灵三人把锁头一个个拧断,—次放出四个,分饮半碗冷水。

那些人歪歪倒倒,有走有爬的出来,都十分听话,默默喝下半碗,又都自动的回到原地!

李玉虎连续为四人把过脉,长叹—声,道:“原来这几人已有数天未进饮食,已然饿得虚。云儿,你出去瞧瞧,外面可有吃食?”

张出云道:“刚才我已看过,炉子上馒头寿桃一大堆,要拿进来吗?”

李玉虎道:“外边的人解决了吗?带他们出去吃吧!”

朱如丹道:“一堆饭桶早解决了,此时都躺在炉灶边睡大觉呢!”

李玉虎走进另—栏栅,抓起一人,一探脉门,便知被封了脑后玉枕。乃立即举掌连拍,一一解开。林灵三人见状,一边分水,一边为他们解,片刻功夫,已然全部完工,一点人数,竟有八十七人。

那些人道被解,神志渐复,喝下半碗含有玉髓灵及九转上清丸的清水,体力也一一恢复了,一个个如梦方醒的彼此相望着,随即恍然大悟,不约而同的跪倒一地,哀哀求告道:“大侠救命,女侠救命……”

有几名少女早已哀泣凄惨惨啼哭起来!

李玉虎在地上一堆衣服里面取了几件,拿给四个赤男女,道:“那四人最早饮下含有灵药的清水,本甚清醒,此时体力已渐恢复,一见李玉虎进来,顾不得穿衣服,也不约而同滚身跪俯,叩头如捣蒜,重复再三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李玉虎挥挥手,止住叩头之势,和声道:“快快穿上衣服,有话出去再说…

…“

说着,便退出栏外,对众人道:“本府今夜来此,就是要救你们,大家快快起身,随本府出去吧!”

这一番话,虽然声音甚轻,但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随即纷纷起身,跟在他和林灵三人之后,向外面走去。

外面炉火正盛,炉子边—共躺了八名厨师。那群人一出来,立即把原本宽大的厨房挤得

李玉虎一步跨到对面房门口,推开木门向内一瞧,里面是间颇大的宿舍,两边各有一排大通铺,铺中央还燃着一个大火炉!

李玉虎回过身来,轻声说道:“每个人先拿半碗汤水、半个馒头,到房里来吃!”这话出口,每个人也一样听得清楚,就像在他们耳边诉说一样!

张出云、朱如丹此时已站在炉灶边,一个分汤,一个分馒头,林灵则负责分碗!

一干人饿了几天,已不知关了多久,都已学会逆来顺受,此时虽然出来,可还不敢深信这是真的。他们默默的接受命令,依令而行,望着地上躺着的厨师,眼光中也只出一丝恐惧之意。他们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半个馒头,走进宿舍,排排坐在两边通铺上,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起来。

李玉虎一手—个,提起两名厨师,送入石室铁栅之中,朱如丹、林灵三人也随后帮忙。李玉虎把八人关入一栏,拾起铁锁,扣住门环,随手一捏,把铁锁捏成一团,便再也打不开了!

三人走出地下石室,忽听门外一阵尖脆女子声音传了进来,道:“张师傅、张师傅,寿桃汤水还不快上,寨主要骂人啦……”

接着门帘掀动,走进来—个三十余岁的半老徐娘。

她一瞧,厨房里八名厨师一个不见,倒有四个美绝人寰的少男少女,心头一惊,旋即面堆笑的嚷道:“咦,哪里来的小兄弟、小妹子啊!厨下这股子油烟味,不怕把衣服熏坏了吗?去,去,去,我带你们到前面去,咱们寨主爷最好客,今儿个正遇上他老人家的七十大寿,要是让他瞧见你们这个俊模样儿,不乐死才怪呢!”

口里虽说着,人已走到李玉虎身边,伸出手来,就想去摸他脸蛋。李玉虎剑眉一挑、出指一点,制住道,将她定在当地。

那婆娘只觉一麻,全身已然僵直如死,吓了一跳,口中“哎唷”一声,又嚷道:“小兄弟,你会仙法啊?怎么我不能动啦……哎唷!别开玩笑了,我马大娘可是好心哪……”

李玉虎又一指点了哑,却对那一群人道:“你们为何被关在这里?谁比较明白,快快出来告诉我,好吗?”

坐在通铺上的两排男女彼此对望一眼,却都默然无语。林灵走上前去,莺声呖呖的道:“你们别怕!我家老爷是来救你们的,若问你们话,务请据实回答,我家老爷斟酌实情才好处置。”

众人一阵动,此时坐在最外边一个人站起身来,说道:“小人司马岚,乃北京人民,今年季出关游学,前月在辽河一带被马家寨关卡盘查,说小人姓名不对,不该叫”死马烂“,故意触他们马家霉头,就把小人捉了来,关在这菜人牢中,待节庆之时,宰杀了供他们当家的食用。”

李玉虎俊目中闪出光芒,张出云三女也一样面目变,朱如丹问道:“什么叫菜人牢?难道你们这许多人都是用来作菜的吗?你们不会反抗吗?”

司马岚苦笑一声,道:“凡此牢中之人,都被称为菜人,是专门供他们食用的。在此牢中只要不反抗、不闹事,每天还有半碗饭菜、半碗清水,未轮到上菜时节,子倒也平静;若想反抗闹事,被打入死囚牢,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非得受尽百般折磨,方得解呢!”

李玉虎见这司马岚年约二十五、六,长得清秀斯文,说话有条有理,乃是适才被赤条条吊住的四人之一,便道:“兄台似是学之士,刚才为何被吊起来?”

司马岚脸上显出红晕,眼泪也跟着下来,呜咽道:“小人在京曾中过秀才,出关游学实为增长见闻,不想遭此劫难,若非恩公,小人的残躯,明后便是桌上的佳肴了!”

了一口气,振作神又道:“这里的规距是,凡被选中的菜人,必须清除内脏杂质,所以才被吊起来,先灌洗内外,再饿个七天,才能上笼蒸煮。小人四个已分别被饿了三到六天,小人是第二名。”

李玉虎四人心血翻腾,再也忍耐不住,李玉虎道:“本府到前面看看,先把这一干惨无人的家伙擒住,待明再言处置之法。你们体力未复,暂时不宜活动,今晚就在这里安歇,司马兄暂时照顾大家一下如何!”

司马岚扑倒在地,叩头道:“恩公若能将这批凶残除去,实在是苍生万家生佛,不过这批人人数既多,武功身手又甚高强,恩公四人,若是力不能敌,还是早些遁去,多约帮手才是上策,此地之事,恩公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李玉虎微微—笑,道:“若无把握,本府也不会来,你们安心在这里睡吧!”

接着,他又叫张、朱二人提来两大桶水,水中又加了各半粒九转上清丸及九转赤龙丸,及数滴玉髓灵,方道:“适才本府发现,你们大多数被制住道,以降低反抗意识与能力。而道被封久了,必受内伤,现在本府再赠送你们一些灵药,每人领用半碗,练过内功的,可用坐息之法散发药力,没练过的则立即睡觉。本府保证,明晨醒来,一定体健气实,百病尽除!”

这番话声音不高,可是房内八十七人个个听得清清楚楚,而个个也是惊喜集,纷纷跪地叩头,得五体投地!

李玉虎退出门外,顺手关上房门,只听得门内司马岚开始指挥着众人,依序饮药,大家也都不哼不哈听从安排,心下稍宽,便即走到仍僵立在厨房中央的半老徐娘面前,沈声道:“本府李玉虎,替天行道,今晚特来处置你们这一批惨无人道的恶徒,若想活命,乖乖听我吩咐。”

说着,随手抓起案上一把菜刀,双手—合一,已将那刀成了一个铁球。

他又举手解开那妇人道,沈声问道:“听清楚了吗?”

那妇人本身虽无高深武功,可是伺候寨主多年,见识总是有的,一见李玉虎玩的一手,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大骇,道一解,立即跪地叩头,道:“大仙饶命,小妇人只是个下人奴才……”

李玉虎右手轻抬,已将那妇人由地上托起,道:“废话少说,带本府到前面去吧!”

那妇人觉得自己似被一片无形的气兜住,由地上托起,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即忙不迭地连连称是,领头往外头走去!

李玉虎四人随后,顺着长廊缓步而行,不一会来到大楼后门,门外站着两名抱刀大汉,一见五人,便道:“马大娘,厨房里人死光啦!怎么……咦!这几位是什么人?小妞儿漂亮嘛!哈……”

李玉虎俊目闪光,出指连弹,已将二人定在当地,连哑也被封住了!

马大娘看在眼里,凉在心头,暗中不断念佛,默默上前打起楼门口厚重棉帘,让李玉虎四人入内。

楼内陈设奢侈辉煌,面西楼门紧闭,正东本是楼梯,此时却立了一个大屏风,屏上用金纸贴上一个大大的“寿”字,寿字前面设了供桌、香烛。第三面一圈回廊,各放着四五个大暖炉,炉中炭火熊熊,温暖异常。回廊之下地势低了一阶,是个客厅,此刻正摆着五张圆桌,每桌坐十二人,正在开怀畅饮。

正中桌子特别圆大,上面摆着个特大号蒸盘,盘下还有一盆保温炉火,盘中跪躺着一个全身赤女子,不过此时已然体无完肤,被吃得差不多了!

李玉虎然大怒,先以传音吩咐三位娇:“守住出口,捉活的!”

接着,晃身飞上厅中圆桌,举足向蒸盘踢去。

那蒸盘大如车轮,径有三尺,吃他—踢,“唿”的一声,带着一阵嘶风锐啸,冲破回廊雕花厚纸窗,向楼外飞去!

这五桌食客齐齐大惊失,纷纷推杯而起,怒声喝骂,一时噪音四起,谁的话也听不清了!

李玉虎轻轻一叱,道:“住口!”

厅内十人,包括男女老少、丫头、婆子在内,耳边如同响起焦雷,直震得每个人头脑一昏,耳鸣眼花,都不由呆了!

李玉虎站在桌上炉火旁边,火苗赤焰升腾,离他尾衫下摆不足一寸,可奇怪的就是烧不着他的衣服。他左手放在背后,右手一指正面身着锦袍的老者,不疾不徐、潇潇洒洒的问道:“你,就是寨主马永年吗?”

那老者头顶员外帽,一张圆脸油光光,浓眉环眼,光四,煞气腾腾,鹰钩鼻、大阔嘴,一口黄板牙,腮胡子连着颌下尺半长髯,黄白相间,才显出他的年纪,他凝立定住,身躯甚是高大,下身着个圆凸凸的肚子,更显得体壮,威势吓人!

此时,他仰头望着俊逸灵慧的李玉虎,心中虽极震惊,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之人物,见了他便仰脸“哈哈”一笑,拉开破锣一般的嗓子,道:“老头正是马永年,小兄弟好俊的人品功夫,老夫佩服之至!来,来,今天正逢老夫辰,小兄弟远来是客,无论目的为何,先请坐下来,让老夫敬你三杯水酒,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李玉虎星目闪光,道:“寨主不必客气,你今恶贯盈,气数已尽,本府此来,替天行道,乃是向人素讨欠债。”

马永年面上晴不定,心中正在盘算如此应付,他旁边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已然接口骂道:“大胆狂徒,也不打听打听,我马家立寨已近百年,纵横数千里,铁蹄所至,人人丧胆。你算什么东西,臭未乾,也敢来这忠义堂大呼小叫?”

说着,望了马永年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表示,便又接着说道:“看你小子的模样,讨人喜,下来和你二太爷比划比划,若能在二太爷手下走十招,二太爷就大发慈悲,放你一条生路!”

李玉虎微微—哂,并不理他,却又向马永年道:“这大厅之中,想必都是你的亲信部属吧!”

马永年环眼四,虽不知话中之意,眼见厅内五桌,五十六人,个个虎背熊,神情剽悍,功夫了得,也不由有些自傲,乃哑声道:“不错!大厅之中,人人姓马,不是老夫的兄弟,就是老夫的子侄。小兄弟功力高绝,老夫深信不疑,不过”好汉架不住人多“,小兄弟是个聪明人,何必与老夫为敌?”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李某替天行道,但知事有可为与不可为,却绝不惧怕任何恶势力。同时,我还要告诉你,若论功力,你们这五十六位马姓英,只怕还敌不住李某的一指头!”

马永年仰头狂笑,声如夜枭,破锣半晌方道:“好,好,好!小兄弟快人快语,老夫佩服,适才二弟已然叫阵,小兄弟为何不试试你的指头!”

李玉虎听他特别强调“指头”二字,微微一哂,抬手正要出指,马永年连忙摇手道:“慢来,慢来!江湖打斗有江湖的规矩,小兄弟先请下桌,让他们把桌子拉开,你们好好比划一番,无论谁胜谁负,也算是让老夫开了眼界。因为老夫活到七十,还没在江湖中见识过有哪个大侠,是凭着一指头定江山的!”

李玉虎见他一再强调重复“一指头”,知他有意把这话扣住一个理字。因为话是李玉虎说的,“马家人敌不住一指头”,若是动起手来,李玉虎多动了一指头,即使赢了也不光采。

李玉虎虽没在江湖混过,基本道理却是懂得,他微微一笑,举步—跨,看似从容不迫的向旁过迈了—步,人却倏忽之间停在三丈外的回廊之上,道:“好吧!你们把桌椅移开,咱们好好比划—下,只要这厅中有一人能躲过本府一指头,本府就不再过问马家之事!”

马永年目见他了这一手缩地成寸功夫,心头骇然,但听了这话,却又不由大喜,道:“好,小兄弟快人快语,老夫敬服之至……”

说至此处,才忽然发现李玉虎身边站着一个美如仙子临凡的妙龄女子,不由一怔。

皆因刚才厅中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李玉虎身上,除了带路的马大娘之外,谁也不曾发现三面回廊上还多了三名美女!

此时众人的目光,随着李玉虎移动,刚好林灵守在这边,这才发现这个大美人。马家众人都是徒,不由得—个个目光,猛盯着林灵瞧得呆住。

李玉虎面一沈,道:“快快移开桌椅,本府尚有许多事待理,没功夫与你们消磨时间!”

马永年等人心头耳边又是一震,纷纷行动,将餐桌椅子移向两边,却在寿屏前面留下一排太师大椅!

马永年大刺剌坐在中间,一挥手,马家众人分列桌前,将中央空出五丈方圆。

马永年哑声嘶叫道:“小兄弟与那位大美人请过来说话……”

李玉虎一移步已到场中,随随便便的一站,道:“闲话少说,你们一个一个的上,还是一齐出动,本府统统奉陪!”

马永年“嘿嘿”嗤笑,道:“小兄弟高姓大名?何入门下?说不定……”

李玉虎一挥手,又道:“本府姓李名玉虎,并无显赫师承,你不必多费心机了,来吧!”

适才第一个叫阵的老者一跃而出,站在李玉虎三丈之外,酷声道:“好小子,二太爷偏不信,特来领教你的一指头,小心了!”

说罢,双臂一震,拔起两丈多高,一式苍鹰搏免,凌空下击,双手屈在前,闪电般向李玉虎头上抓去。

李玉虎左手放在背后,右臂一抬,伸出一食指,缓缓向上点去,同时口中招呼,道:“看清楚了!……”

那老者名叫马永昌,一生专训鹰爪功,十指之力可裂虎豹,在马家寨是出了名的硬手,这一上阵,立即拖出箱底绝活,虽说李玉虎来得奇突,身手似也不弱,但看外表到底只有十七、八岁;尤其大话说,要以一指头对付马家上下,此刻真正对阵,又显出一副不住乎的态度,出手缓慢无力,马家上下哪一个不是砰然喜,都以为,只要是指爪一,那小子既使不死,也难逃指断手折之危!

谁知道,天下事常有出人意外者,眨眨眼,一上一下两人已有了接触。李玉虎凝立不移分毫,硬生生举指直点鹰爪,那老人呼的一声,疾急下击,一抓指,另一爪却向李玉虎面门抓去。

两个人一爪一指,瞬即接触,空中的老者陡然惨叫一声,疾急缩手向上飞起,“砰”的一响,背部撞到三丈多高的天花板,随即直直向下落来!

马永年身边最外面一个老人,闪身将他接住,又听得“卡”的一响,李玉虎立身之处的地板陡然裂开,现出了一个大

马永年仰天大笑,正待下令众子弟捉拿美女,目光一扫,地板已然复原,而李玉虎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

马永年一怔神,陡然叫道:“小子,你……”

叫声中,脚尖一点脚下的机关,李玉虎脚下的地板又忽然裂开。

这一次众人的目光又聚在李玉虎身上,只见他身子动也不动,仍然站在那里。可是、可是他脚下的地板明明已没有了啊!

站在回廊的三女,时时注意着个郎行动,第一次地板突然裂开,她们都吓了一跳,因见李玉虎未曾上当,故未采取行动。第二次裂开,三人再也忍耐不住,一同晃身向众人头顶上飞过,落在了李玉虎的身边。

朱如丹第一个开口骂道:“无老贼,原来你们马家是这般与人比武的?”

李玉虎上前跨了一步,倏忽间已到马永年面前,道:“你做恶多端,一生为所为,难道真以为无人能治你吗!”

说话间,一指点下,封住了马永年全身道。

马永年大惊失,明明看见那一指点来,可就是闪避不开,只有嘶声呼号,道:“并肩子上……”

他身边的几个兄弟,两旁的几十个儿侄齐声暴喝,齐齐向李玉虎及朱如丹三人扑来!

李玉虎双肩晃动,双手连扫,口中却招呼道:“统统拿下,不可伤他们命……”

朱如丹三女应答一声,均展开六合神行步法,在一群人中穿梭往来,不过只用了盏茶功夫,五十六人倒了一地。林灵一晃身,穿窗而出,片刻间已提着两名在前门的守卫进来。

另外十八名丫鬟仆役,望见这等情形,只惊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四散逃去。

李玉虎低喝道:“统统站住,到这边来。”

众仆役耳中如闻响雷,两眼发花,一齐驻步,退到李玉虎面前。李玉虎神目如电,在众人面上扫过,发现他们都无高明武学柢,便和颜悦的道:“看样子,都不是做坏事的材料,也没有做坏事的本领,本府绝不难为你们,只要听话,仍然可以在此工作……”

众仆役纷纷跪下叩头,那马大娘道:“大侠圣明,我们这马家寨虽是坏得出了名,可也并不全是坏人哪!像咱们做下人的,一生听人使唤,哪有做坏事本钱,能平平安安的多活几年,已经是前生修来的福气了!”

李玉虎点点头,叹了一口气,道:“这话也是,所以本府绝不会难为你们。

此次本府与三位夫人来此,目的在除恶扬善,不会赶尽杀绝,但能有一分悔改之心,本府亦会给他一条自新之路,你们先起来吧!“

他招招手,示意朱如丹三人过来,一同坐下,又道:“这楼上还有什么人吗?”

马大娘道:“这楼过去是寨主一家居住的地方,十年前寨主夫人死了,寨主的五个儿子也长大成家,纷纷搬出去自立门户,楼上就只有寨主及两个小妾住,现在楼上没有别人!”

朱如丹奇怪问道:“那两个小妾呢?”

马大娘低声道:“一个关在后面地下的菜人牢里,一个今晚已变成菜了。”

朱如丹怒火发,起身把马永年拖过来,“啪叭”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该死的老贼,你还有一点人吗?”

马永年全身僵直如尸,心知今落在别人手中,绝无生路,不由破口大骂,道:“臭丫头,神气什么!老夫天生是凶神恶煞临凡降世,一生害人无数,今既落你手,杀剐随便。二十年之后,老夫又是一条好汉!有种就把老夫杀了,二十年后看我会不会找你报仇。”

朱如丹纤脚一抬,踏在马永年小腿之上,微一用力,“喀嚓”一声,已把他左小腿踏断。

马永年惨叫一声,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却仍自嘶声叫道:“死丫头,有种你杀了我……”

朱如丹扬掌劈,李玉虎忙道:“丹儿,我答应小琳,不可伤他命,你忘了吗?”

朱如丹恨恨的又在他断腿上踢了一脚,随即坐到一边。李玉虎闭目想了一下,心中灵光一闪,立即以千里传音,对后面说道:“司马兄,我在前厅已把马永年制服,你把练过内功的同伴都带到前厅来吧!”

后面那间宿舍之中,司马岚等人自服过泡有灵药的清水后,个个都觉得神抖擞,气机充沛之极,纷纷盘膝坐息一阵,受益更是匪浅。

醒转之后,互相对谈探询,一方面证实自己不是做梦,自然对李玉虎四人更是怀之极;二方面也产生了无比的勇气与信心,再也不愿任人宰割,乖乖做菜人了!

不过他们记着李玉虎吩咐,只好强自忍耐待在房内,要不然早就冲出来,大杀大砍大索命了!

这时司马岚耳边忽听得李玉虎千里传音,细微却极清晰,震惊之余,也是大喜,当即振臂而起,道:“兄弟们,恩主已在前厅大胜,命咱们立即过去,凡练过武的,请随我来!”

众人欣然起身,随司马岚鱼贯而出,顺长廊直入大厅,连那二十名女子也跟着一同去了!

李玉虎起身相,笑对司马岚道:“怎么,你也练过功吗?”

司马岚扑身又跪倒,李玉虎轻轻—拂,将他托住,司马岚只好躬身,道:“启禀恩公,小人小时候练过几年拳脚,及长入学读书,养气的功夫却一直不曾间断,只是未遇明师指点,不知道运气发力窍门而已!”

李玉虎上下打量几眼,意的点点头,又道:“好,大家一字排开,先让本府瞧瞧……”

他像阅兵似的,在每个人面前查看一下,并选了六十名较壮勇者上前一步,同时对另外二十名女子及七名男子道:“你们几位先退在一边休息。”

接着自我介绍道:“本府姓李名玉虎,虽是初出江湖,却想创一番有利百姓的事业,这次来探鞍山马家寨,不但想为地方除此毒瘤,更计画利用此地的基业人员,打通一条康庄大道,直入北京,以通有无,以利民生,各位过去遭遇凄惨,任人宰割,应当知道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如今本府救你们出来,希望各位能随同本府为社会除,为百姓谋幸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司马岚等人大喜,一同俯伏在地,司马岚道:“小人等命是恩公所救,理当报效恩公,至死无悔,何况是做好事!恳请恩公收留!”

原先被李玉虎叫到一旁休息的二十六人与十八名仆役也跟着跪下,齐声道:“恳请恩公收留……”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好,大家既然愿意,为善不怕人多,你们今后都算是本府的一分子,起来吧!”

接着,李玉虎又对那六十人道:“为了惩处恶人,补偿你们过去所受的非人待遇,本府决定将这干坏蛋的功力转移到你们身上,你们自行选一个对象吧!”

随即一指地上的马永年,又对司马岚道:“司马兄就选他吧!”

司马岚躬身应“是!”却道:“府王既然收留属下,这司马兄的称呼似有不妥,请府主直呼名吧!”

李玉虎点点头,又对两名向隅的人道:“你二人去把后门口守卫搬进来,每个人盘膝坐在对象旁边!”

说着,他首先站在司马岚背后,一掌覆盖在司马岚头顶,一掌遥按仰天躺在地上的马永年,马永年忽然开口怒骂道:“该死的小子,有种就杀了我,若是…

…“

李玉虎屈指一弹,点中他的哑,回头对林灵三女,道:“统统让他们闭嘴!”

三个娇美如仙的娘子,像三只穿花蝴蝶般在人丛中飞舞一圈,马家五十八人统统被封了嘴巴!

其他众人,哪见过这般高妙快捷的身手,和这般美丽绝世的人儿,一个个早已眼花,暗暗口凉气,也暗暗欣喜庆幸不已。

李玉虎轻轻一拍司马岚头顶,道:“凝神一志,调息运气!”

只见他虚按在马永年腹部的手掌掌心中,突然闪现一股紫金光线,罩在马永年丹田之上,片刻之后,马永年僵直的身躯一阵疾抖,苦练数十年的真气竟全被住,疾急的离体而去。

而盘坐在旁的司马岚,觉刚好相反,直觉得一股热由顶门百汇循任脉直下丹田,汇合了自己原有的真气,向下越过会,至长强,循脊背之督脉,过命门,直攻玉枕,司马岚强按心头惊喜,听得“咔”的轻响,玉枕一关冲开,真气又到了头顶。

头顶上真气仍然源源不断灌入,混入先前的真气之中,又向下去。转瞬之间,他觉得体内真气愈来愈充沛,片刻之后像充了气的皮球,全身上下真气运转不休,竟令他有点吃不消了。

李玉虎传音在他耳边,传授他五行神功中庚金玄功的收放真气法门,片刻之后,马永年惨叫一声,角已缓缓出血丝。

李玉虎左掌一收,紫金光霞一敛而没,顺手一指,又点中马永年的哑。马永年蜷曲地上,不断搐,情况甚是凄惨。

於是李玉虎依法施为,依转移功力之多寡及受者本身的体质,分别将五行神功中金、木、水、火、土五行玄功,传授给那六十人,一直忙到午夜过半,丑时将尽,方始全部完毕。

朱如丹三人在一旁不上手,只好去忙别的。

她们问清楚楼上设施,知道二楼尚有客厅、客房、下房及厨房。三楼原是马永年的卧室、书房、练功房等,便分别上去察看一番,另外令厨娘马大娘分派人手,在小厨房及后面大厨房分别准备消夜点心,又令那二十名女子先去二楼客厅中安息。

众仆役眼见马家主要人物一个个全被破去功力,变成了废人,知道他们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又见李玉虎四人和蔼可亲,俊秀绝伦,功力高绝,心宽大,不由都打定主意,效忠李府新主人。

李玉虎待最后一人运功醒来,方道:“你们先把这些人关入后面牢内,然后吃点东西,就在此地休息,明一早再安排其他吧!”

这六十人经过这阵移功授艺,已把李玉虎视若天人,不仅恩戴德,更且对他的技艺佩服得五体投地,一个个目光炯炯的望着他,齐声应“是!”随即每人扛起一个人送到后面去了!

林灵这时飘然下楼,曼声道:“爷辛苦了,快上楼来,两位姊姊叫他们准备了消夜呢!”

李玉虎伸个懒,举步登楼,笑道:“是该吃点东西、睡一觉了,不过,没吃消夜之前,还是找个地方和小虎联络一下才行。”

林灵惊奇道:“相距这么远,爷与小虎爷能联络得上吗?”

李玉虎笑道:“我也没试过,不知道行不行!所以才需要找个安静地方啊!”

朱如丹由二楼客厅上前来,道:“上面有间练功房,爷到那里去吧!”

她转身在前带路,上了三楼。楼梯边一间房门正开着,朱如丹当先进去,道:“爷,你瞧这里行吗?”

李玉虎闪目一瞧,只见这间练功房,两面临窗,另两面墙上挂了各式兵器,地上铺着厚厚的草席,踏上去不但颇有弹力,而且还有一种暖和的觉。仔细一瞧,原来全是乌拉草编的。

这乌拉草乃东北三宝之一,热而有弹力,一般人都把它在靴子里,以防天寒把脚冻着,这马永年却别出花样,编成地毡,倒也颇见巧思。

李玉虎面窗盘膝坐下,凝神瞑目,打开天眼先向四周观察了一阵,见东南、西北角上各有赤红血光出现,心知那边可能就是死囚的牢房所在,接着又全神聚思向谷中想去。

盏茶之后,他忽然听到了小虎的声音,道:“老大,你那边怎样?”

李玉虎把这边情形大略传送过去,又问知谷中一切平安,便道:“告诉尘儿,明我派冠军回去,叫王总管再乘坐冠军去接文、武二老前来,这边的事太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还有马永年已被我收去功力,关在牢内,小琳何来报仇啊?不过,一刀杀了他算是便宜了,我准备叫他多受点活罪!”

小虎道:“我俩现在正练合体大法,等完成之后再送吧!”

李玉虎缓缓收功,把神分开,站起身来,长长的嘘了一口气,见朱、林二女仍站在后面,脸上出关切心急的样子,於是“哈哈”一笑,张臂搂住二人,在每人睑上亲了一下,道:“成啦!我已和小虎联络过了!”

朱如丹呼一声,搂住他连亲两下,林灵也忍不住依偎过来,柔声赞道:“爷真了不起,刚才妾身还一直担心呢!现在好啦,去吃点心吧!”

三人拾级下楼,饭厅里暖炉火旺,餐桌上已然摆好碗筷小菜,张出云也正坐在桌边等他们呢!

三人落坐之后,两个十三、四岁丫头捧上饭菜,四人一尝,十分可口,尤其李玉虎,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稀饭、两个馒头。

张出云三人早已了,等李玉虎吃完,方始一同起身同登三楼。

三楼练功房隔壁便是一间大卧室,陈设虽极奢侈,用器美,但铺宽只六尺,却不够四人睡的;尤其边有个大壁炉,里面燃着一大堆柴火,更令人觉得不惯。

李玉虎便道:“我看咱们去练功房睡吧!在乌拉草上铺几棉被多好,还可以一齐练功夫!”

朱如丹笑“啐”一声,道:“还练功夫?爷不累啊!也不想想,多久没合过眼啦!”

说是这么说,三女打开壁柜,每人抱了两条新棉被,一齐往练功房去。

一会功夫,地铺打好。朱如丹关上房门,去劲装,自去一边睡下,张出云则替李玉虎解扣衣,服待他躺下。

李玉虎躺下之后,先亲朱如丹、林灵,最后拥着张出云,把她身子扳过去,以部对着自己,悄悄由后方伸出玉杵,刺入她窍之中,以蚁语道:“咱们也练合体大法,你只管睡吧!”

张出云漾,向后顶了几下,却发现李玉虎并无后续动作,探入窍内的玉杵仍像软软的老油条,只不过传来一股温热的真元直上丹田、脑中,与自己神合,缓缓向全身游去。

於是她收束情,放心睡觉,而李玉虎也已鼻息深深,睡过去。

次晨,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阵狗吠及“呼呼”的敲门声,李玉虎四人惊醒,起身到窗边一瞧,只见大门外拥了一堆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门内两只巨狗则在门楼内对外狂吠,门外的一群人除了用力敲门之外,还不断高喊“求见寨主!”

李玉虎一边着裳,见林灵早已打扮整齐,便道:“灵儿,你先下去,叫马大娘开门,把外面的人统统让到大厅里,大厅内的六十人则先退列两边回廊!”

林灵立即出房下楼,不多会马大娘出去赶开两条大狗,把门外男女老少,一同带进大厅!

那夥人都是马家的眷属,见他家男人留在寨主府陪寨主用餐,一夜未归,天一亮便不约而同的找上门来。

他等入厅,一见回廊上各站着一排衣衫破旧单薄的陌生青年,而五张大圆桌胡的放在一边,桌上杯盘狼藉,未曾收拾乾净,大异往常布置,不由都吃了一惊。

其中一位老太大一把拉住马大娘,问道:“出了什么事?寨主与各位当家的人呢?”

马大娘闪身走远一点,吐吐的道:“都在后面……菜人牢里……”

众人齐齐脸大变,五六个年长女人越众而出,厉声喝问道:“当家的身犯何罪,要关在菜人牢,快快请寨主出来……”

李玉虎由中央楼梯上缓步而下,身后一排跟着三位天仙化人的美女,林灵长衫飘飘走在正中,左右张、朱二人,一红一黄的薄绸劲装,衬得李玉虎俊逸绝伦,世无其匹。

在这严寒十一月里,他一身薄绸绛长衫,不仅未显一丝寒意,秀发漆黑油亮随意披散,眉上用一条指宽丝带箍着,带中印堂部位嵌一粒指甲般大的红宝石,闪放光华,更映得目如朗星、颊染桃霞。

他走到楼梯中,信手一挥,原来挡在梯口的一座大屏风,高有一丈,宽约十尺,忽然间自动滑向一边,直到回廊窗下方始停住。

这还不奇,最奇的是,屏风陡然横移数丈,直到停止,竟未发出半丝声音。

可是,李玉虎已经开口,语音清脆柔和的道:“马寨主与他属下六十人,做恶多端,以人为食,昨夜已被本府收去功力,关入监牢,各位想必是他们的家人,对你家男人主人的罪行,可清楚吗?”

众人本来烘烘,陡然望见这四名绝美男女由楼上下来,已然有些惊奇,及见李玉虎挥手间便把屏风移走,表现的功力简直闻所未闻,不由都惊得呆了。

等听到这番话,虽说声声入耳,清清楚楚,可是语调和平,不像上门寻仇、见人就砍的凶神恶煞之辈,不由又胆气大壮。

最先发话的老夫人首先一指李玉虎,道:“你是何人?凭什么说我马家做恶多端?我马家虽然占山为寨,可是百年来也一直在做正经生意。你不要血口人,仗着会几手功夫,就胡说八道,安别人罪名?”

李玉虎走下楼来,又一挥手,面前的丈余香案也和屏风一样滑到回廊窗边。

他与那老妇人之间,就只隔着一排太师椅子。

李玉虎神一沈,俊目中闪出两道严厉光芒,沈声问道:“你真不知道他们吃人、养了一批菜人吗?昨是马永年七十大寿,你们这些至亲晚辈,为何不一同参加酒宴?”

那老妇人眼睑下垂,竟不敢与他对视,口中却仍辩道:“咱们马家的规矩,男人的饮宴,妇人小孩向来不参加,但替寨主拜寿,昨一大早,全寨之人都已来拜过了。至於说什么吃人菜人,老妇全不知道,你不要血口人!”

李玉虎俊目一扫,指着回廊窗下两排人,道:“你们看见了吗?这六十七名青年男子,楼上还有二十名年轻女子,本来就是马永年养的菜人。”

众人纷纷向两边打量,瞧见这批人虽然衣衫破烂单薄,甚至有些衣不蔽体,但个个神抖擞,面红润,不仅也像李玉虎一样毫不畏寒,更人人一副神勇刚健的样子,哪里像是“菜人”!

老妇人指指点点,冷笑道:“这些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穷小子,一个个身强力壮,面无菜,像菜人吗!”

李玉虎哈哈笑道:“那就要谢马家这一群当家的了。昨夜他们把自己的功力统统送给他们作为补赎,所以今天看起来才会大不相同!”

这话虽是实话,可一般人却不能接受,因为每个人的功力都是经过数十年苦功练出来的,怎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老妇人嗤之以鼻,又冷笑一声道:“你当老身是三岁小孩吗?废话少说,快快把寨主及诸位当家的放出来,万事皆休,否则我马家骠骑上千,老身一声令下,保管你来得去不得!”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放人容易,司马岚,带他们到后面去吧!”

司马岚越众而出,躬身洪亮的应声“是!”即转身对众人道:“请随在下来吧!”

那老妇人反而有些犹豫,李玉虎又笑道:“本府决定,让你们把当家的先带回去,不过,该如何处置,等本府商定之后,再执行!”

这批人女多於男,少多於老,本领都不高强,如今听他这般说法,也不反驳,只想把当家的男人先找到,便纷纷向楼后奔去,不过仍有十几名童子留在厅内。

片刻之后,后面传来一阵惊叫号哭之声。

李玉虎却不理会,一边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对两边之人道:“大家先把桌子抬出去,等会人更多了!”

众人一齐躬身应是,七手八脚的把五张大圆桌由大门抬到院子里,又将椅子沿着回廊边排了三排,不多时,司马岚带头领着一批由妇女搀扶的马家大小头目,走了出来!

这批人一个个面腊黄,行动迟缓,像是常年在的病夫,扶着他们的妇人则哑然无声的着眼泪,一边的妇人,却个个号哭不止,喃喃咒骂!

李玉虎剑眉一挑,对朱如丹三女道:“云儿、丹儿,去解开哑,灵儿,去后面把几个厨师带来!”

三女身形一动,林灵早已消失不见。张出云、朱如丹行动亦如行云水,迅速在厅内转了一圈,素手连挥,已然解开了马家诸人的哑。眨眼间,厅中又多了一片哽咽哭声。

李玉虎“哼”了一声,众人心头耳边都是一震,只听他道:“早知今,何必当初!往的残暴威风何在?”

一名老人骂道:“小狗不必猖狂,你这般对付马家,早晚会得到报应的!有种你就把马家全都杀了……”

李玉虎“哈哈”朗笑,道:“本府替天行道,为百姓除害,何来报应?你今这般下场才是报应。你口口声声要本府杀人,你当本府真不敢下手吗?”

这一阵话语,语音不亮,但那群马家的男女却觉得耳鼓生痛,心头大跳,全都不敢哭了。

林灵领头由楼后进来,后面跟着八名肥大的厨师,当先一个背上还背着一名老人,正是寨主马永年。

李玉虎一指点出,解了马永年道,道:“把他放在地上!”

那个厨师早已醒转,眼看五十六名马家成员被人像死狗一般丢在牢内,竟都哑口无言,泪眼相看,而他们被关的栅门被一个“铁球”锁住,怎么也不开,适才林灵下去,素手轻轻一扭,铁球寸裂,这份功力,听都没听见过,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之心?这时听李玉虎这般吩咐,立即应一声“是”,即把马永年丢在地上。

马永年哑初解,又被他一丢,且断腿未愈,只痛得他“哎唷”一声,嘶哑着嗓子骂道:“妈的巴子,你不会轻点……”

李玉虎冷笑一声道:“你也晓得痛啊!”

马永年环眼一翻,指着李玉虎,道:“小子,你不是人,你是恶魔!有种你杀了我好了!”

李玉虎俊目一瞪,陡然出两道骇人光芒,道:“你们真想死吗?好,本府成全你们。想死的举手,本府立刻叫厨师把你们调制成一席可口佳肴,请马府的夫人们品尝!”

此言一出,马家男女一个个身躯颤抖,再也不敢言语。

他俊目四,在众妇人睑上扫过,又道:“刚在接你们当家时,大概都看到墙上挂的人了吧!大师傅,你说,那是做什么用的?”

那些个高头大马、肥胖健壮的大师傅,此时都小心谨慎的小声应道:“回大侠的话,是做菜用的?”

李玉虎瞪他一眼,叱道:“大声一点,讲给大家听听,要是有一人听不清楚,本府就叫人先把你蒸了!”

那胖汉身子一颤,跪倒在地,叩头号叫道:“大侠饶命,小的马上说,马上说!”

接着,转身向外,敞着喉咙叫道:“老寨主最喜吃人,近年来,每逢初一、十五,都邀约各位当家的一同品尝清蒸人的美味……”

此言一出,大厅之中,人人变,许多妇女已然双手掩耳,大声号哭起来。

但一名老妇人,却忽然身而出,道:“你胡说,我们二当家长年在”渖

主持马家客栈,生乐善好施,在渖是有名的大善人,怎会吃人,你不要受人指使,血口人!“

司马岚本来站在回廊之上,此时陡然大步出来,指着老妇人身边曾被李玉虎一指点倒的老人,道:“禀府主,属下认得他,他是马永年之弟,名叫马永昌,确实是渖马家客栈的老板,属下便是被此人擒住送上山来的!”

那妇人又抢着道:“是吧!是吧!我们当家的长年留在渖,这次是特地回来替他哥哥祝寿的……”

李玉虎摆摆手,扫视一眼,道:“你们还不相信是吧!好,本府拿证据出来,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册第三章马家大寨

李玉虎为使马家妇女了解她们的男人确实罪有应得、罪无可恕,说要拿出证据,证明昨晚确曾吃过人

马二当家的老婆直着嗓子,叫道:“好,你拿得出证据,我们就口服心服,光凭空口白话,谁能相信?”

李玉虎点点头,道:“去几个人,把外面那张最大的圆桌抬进来!上面的东西,不可移动分毫!”

昨夜新加入李府的“菜人”齐声应是,这时最靠近厅门的四个一同出厅,眨眼间将一张特大圆桌,抬进来放在大厅中央!

马家的妇女小孩齐向圆桌望去,只见中央有个大火盆,火已熄灭,四周有八盘热炒,已吃得所剩无几;十二副杯盘碗筷七横八竖,旁边倒是有一些碎骨,但却分不清是什么骨头。

那老妇人振振有词的道:“人在哪里?就这几块骨头?……”

李玉虎目如电闪,扫视一圈,道:“大家看这火盆就应该明白,上面还有个火锅,是吗?”

众妇人心中同意,在他的目光下,忍不住点了点头,而马家一干男人不由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老妇人反问道:“有火锅犯法啊?”

李玉虎一指右手回廊上两扇断裂的破窗,道:“桌上的火锅,昨夜本府一怒踢出厅外,去两个人抬回来吧!”

司马岚正站在那一面,闻言推开窗户,一跃而出,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人也跟纵而出,不一会由原窗跃回,两人手中抬着个巨大火锅,放在火盆之上。

众人目光齐聚,向盘中一瞧,无不面目变,掩面不敢再看,有的更捂住嘴巴,强行觉,而十多名小孩已吓得惊叫号哭起来!

原来,盘中是个完完整整的女人形体,小腿、双臂曲在身下,除了脸部,其他地方的肌早巳被挖得七零八落,腹部也已被剖开,内脏完全失踪。由於外面太冷,那支离破碎的女人早破冻硬,剩余的骨都罩着一层薄冰,亮亮闪闪,分外恐怖吓人。

朱如丹三女虽然不怕,可也不愿多看—眼,免得恶心。张出云道:“谁去楼上拿块布,先盖起来吧!”

司马岚晃身一跃,抢上楼去,片刻间拿了一块红布,把盘中尸体盖住。

李玉虎不管这些,转头望着胖大的厨师道:“大师傅,这是你的手艺,请告诉大家你是怎么做的?”

那位大师傅早巳吓得全身发抖,一触到李玉虎凌厉的眼神,“噗”的又跪倒地上,叩头道:“大侠饶命,小的也是被无奈,若不顺着寨主的意思,小的们全家都会被打下死囚牢,只有死路一条!”

李玉虎厌恶的望他一眼,叱道:“说!”

胖厨师全身一抖,如遭电殛,情知不说不行,只得道:“做这道菜,比较费事,先要把……把菜人饿上七天,等内外清洗乾净,再用烈酒灌肠,冲去杂质秽物,最后再灌上泡过作料的盐水烈酒,等美人醉倒晕,放进蒸笼,大火蒸

…“

朱如丹忍不住问道:“难道上笼之前,你们不会把人先杀死吗?”

大厨师道:“不能杀,这道菜讲究鲜完整,不能有任何破皮刀口,一有刀口就会气,就生硬不好吃了!”

李玉虎“哈哈”厉笑,道:“大师傅,你们功夫真高,做这一行只怕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大师傅面无人的道:“小人已在厨房做了二十年,近十年才升任大厨。”

李玉虎点点头,目闪光,扫了八名厨师一眼道:“好,好,你们八人年龄相若,大约经历都相同吧!”

另七人吓得全身发抖,一同跪倒,喊道:“大爷饶命,小人都是下人,被迫无奈!”

李玉虎“嘿嘿”笑道:“想活命容易,本府不会轻易杀人,但若有人想死,本府也不会求他活着。刚才有人想死,你八个就以刚才说的方法,替我炮制,不得有—丝偷工减料,知道吗?”

八名厨师齐声应“是!”

李玉虎摇摇手,八人以为已可逃出升天,赶快退到一边。李玉虎扫视众人,问道:“你们还有人想死吗?还有人不相信,还有人有意见吗?”

马家一干男男女女,都噤声不敢言语。李玉虎又道:“马寨主,听说你寨中骠骑近千,平若遇到事故,如何召集?”

马永年此时已是斗败的公,员外帽早已失落,一身锦袍,泥土血水秽渍斑斑,原本红润的面,已然腊黄,双目无神不说,皱纹也突然多了出来。

他原先躺在地上,翻着一对死鱼眼,默默观察沈思,知道这次果真是在劫难逃,完蛋大吉,能够少受点活罪,求个速死,已是天大幸运。可是看情形,连嚼舌自尽的力气都使不出,兄弟儿孙一个个情况相同,谁能帮助他呢!

不过,看李玉虎的模样并不似凶残之辈,听他的口气,也并无刻意折磨他的意图,那么……他眼珠子一转动,心思也跟着灵活起来。

这时,见李玉虎目标指向他,便哀叹一声,痛快的答道:“门楼上有口大钟,遇到急事,鸣钟十下,是骠骑集合信号,再加五下,全寨男女都会聚到门外广场,不过,这讯号多年未用过了。”

李玉虎转头看了站在楼梯口的马大娘一眼,见她点头,便道:“好,你肯合作,表示已知悔过,本府便不过分难为你们。现在除了本院之人,你们可以先回家,听候钟声,再集合吧!”

接着,又吩咐司马岚众人道:“你们昨夜受过谁的好处,就一道送派回去,顺便认一认路,借几套替换衣服!”

众人躬身应是,各个认准对象,扶着他们出去,一时一阵纷,大厅内只剩下有限数人。

李玉虎耳灵目聪,已达天人之境,此时却忽然听得高空一声鹰鸣,知道鹰王冠军已将王天化、文一奇、武昌三人送来!

他晃身由窗口飞出,仰天以千里传音,呼唤鹰王道:“冠军,我在这里,下来吧!”

两只在院中巡守的猛犬,昨夜一照面便被他点了睡,此时仍然不认得他,立刻疾扑而至。

李玉虎双掌一扬,掌心出两团紫金光圈,将彻头罩住,两犬惨叫连声,立在他的面前,想动—下都不可能。

李玉虎微微一笑,和声道:“从今以后,我是此地的主人,你们要听从我的命令,没有我的指示,不可胡咬人,知道吗?”

两巨大痛得双泪,李玉虎双掌一收,光圈一闪而没,两犬猛摇其头,发觉已能、行动,立即温驯的走到李玉虎身边,伸出大的舌头他的双手,四只狗眼现出一副讨好乞怜的神情!

李玉虎“哈哈”一笑,摸摸狗头,朱如丹三人也跟着出来。李玉虎又道:“这是我的老婆,你们也要听从她们的命令!”

两犬望望之三女,又跑去她三人玉手,朱如丹笑声如银铃,把手举过,娇声道:“别我,我怕呢!”

空中又是一声鹰鸣!冠军一个盘旋,双翅一夹,已然落在五丈开外。鹰背上“唰”的一声跃下三条人影,正是王天化、文一奇及武昌三人。

三人落地,立即躬身抱举行礼,道:“参见府主。夫人!”

李玉虎展颜拱手回礼,笑道:“好,来得正好,本府正在想你们呢!快进来吧!”

随即又对鹰王挥挥手,道:“冠军,辛苦你啦!看样子我还得在这里住上几天,你回去吧!”

鹰王点点头,即展翅飞去。李玉虎则当先领着众人回到大厅。

厅中、楼上众人都看见这只特大巨鹰,也见到鹰背上下来的三人,不觉暗暗惊奇,院外街上马家诸人,自然也有人瞧见,却不知怎么回事,於是纷纷猜疑。

厅内八名厨师还紧张的站在一角,老寨主仍然躺在地板上,七名未得移转功力的“菜人”,已自觉是李府的一分子,便帮着原有的仆役,忙着把楼后堆集的茶几等物搬出来,重新布置大厅,只有正中央那张特大的圆桌未得指示,谁也不敢搬动。

李玉虎见状,吩咐把圆桌再抬出去,并举手让众人落坐。

“马寨主,本府决定要当众宣布你的罪状,没收你马家所有产业,只要真心悔过,乖乖献出一切,本府会替你多做些善事,以为补赎,但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活罪就有得受了!”

马永年挣扎着勉强坐起,哑声道:“老朽知错,悔之已晚,只求速死而已!

马家所有一切,老帐房陈皮最清楚,也有帐册可查;至於库存,则在此楼的地下室里。地下室有两个通路,一个是本厅中央的翻板,不过由此下去,会经过一阵毒烟毒水袭击。另外一道暗门则在三楼的卧室下;至於帐册,则放在三楼书房,全部财产,大约值两千万两。“

李玉虎点点头,站起身来,道:“好,算你乾脆,大师傅,把你们寨主先抬到后面牢里休息。也点东西喂喂他。万一他要是死了,你们八个就跟着一齐吧!”

八名厨师哄然应是,即抬着马永年走了。

李玉虎率众登楼,在餐厅坐下,早有丫鬟把饭菜做好,端了上来。

他们一边吃着,一边把情形告诉王天化等三人。最后又问马大娘道:“马大娘,你们这除了死囚牢,还有什么关人、整人的地方吗?”

马大娘一脸苦笑,道:“回爷的话,还有票牢,苦力牢也是关人的地方!”

票牢是关票的地方,大家一听就懂,而苦力牢呢?

马大娘解释道:“本山有一座煤矿需要开采,凡是年轻力壮的票,若是家属付不起赎金,就打入苦力牢,替本寨做几年苦力,以补不足;另外,本寨有不守法规的子弟,也按情节轻重打入苦力牢,担任苦力。”

李玉虎忽然灵机一动,“哈哈”大笑,道:“好!本府正愁如何处置这群坏蛋呢!现在好,让他们去挖煤矿,做做苦力如何!”

朱如丹第一个拍手赞成。李玉虎起身道:“走,现在咱们分成三队,先去这三个地方瞧瞧,遇有恶重大、顽劣不堪之徒,一律封住道,擒来此地,牢门统统打开,放任被囚者自由,下午再集合全寨吧!”

楼下司马岚等人早已回来,均换上一身深蓝劲装,并各找了合意的武器,配载起来,同时也吃过早饭,正在厅中待命。

司马岚一见李玉虎下楼,一声口令,六十人动作整齐的排了六行,个个神抖擞、神采飞扬的立如山,活像一只经过训练的劲旅!

李玉虎意的点点头,笑道:“各位加入本府,以后就是兄弟。现在先为各位介绍一下本府的成员,等会再分配任务。”

张出云等人也一字排开,李玉虎二指点着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本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这位是本府总管天马堂堂主王天化;这是孟风堂堂主、人称酒丐的前丐帮长老文一奇老前辈;这位是平准堂堂主、人称神偷的武昌武前辈。”

众人一一躬身抱拳,行了个见面礼,李玉虎又道:“本来也需要各位兄弟彼此自我介绍一番,才合正理,可是目前时机不对,万事待理,只好留待以后了。

好在目前本府虽不知大家名字,但面貌一看便知,大家有事要向本府禀报,先行报名,本府便会记下。“

众人哄然应“是!”

李玉虎道:“现在就依目前队形分为六队,各队暂时自行选出一个队长,第一队由二夫人指挥,负责本院安全等事;第二、第三两队由王总管指挥,接下大寨各路的防务,本寨中人,今起一个也不派出去;第四队由文堂主指挥,去查票牢,第五队由武堂主率领,去查苦力牢;第六队由三夫人指挥,与本府一齐去查死囚牢。”

他语音—顿,又道:“现在开始选各队队长,选过之后,立即出发。”

众人又哄然应“是!”

每队十人聚在一起,小声商量一下,被选的队长站在排头,李玉虎道:“各队队长报名来!”

第一队队长大声叫道:“第一队队长司马岚。”

后面接着:“第二队队长李再,第三队队长王知义,第四队队长王知仁,第五队队长张文强,第六队队长郭子兴。”

李玉虎道:“好,现在开始行动,总管先带人出发吧!”

王天化与文、武二老见李玉虎说明,分析、组织、分派等皆有条不紊,头头是道,比之老江湖更见出,不敬服有加。

王天化首先躬身应是,当先出厅。

李玉虎又道:“第一队开始执行任务!楼下前后各派一人就可以了,其他的在厅中待命。不过司马队长颇通文墨,本府另有任务,劳你担任。”

司马岚躬身应是。第二名、第三名先自动前去执行任务。李玉虎道:“三楼书房有本寨帐册,你去瞧瞧。灵儿,这地下室的库藏,给你处理,先把什么害人的机关除掉,再带几个兄弟下去,清点—下。马大娘,谁知道三个牢房的正确地点?”

马大娘道:“老张、老王、小李都知道,叫他们带老爷们去吧!”

原来这三人都是这院中的打杂园丁。

三人分三路领头,向三个牢房奔去。

三队人马出现在大街上,由於消息还未传开,路上行人虽觉得惊异,却还不知怎么回事!

李玉虎这一小队,不久到达东北角—个高大的石彻平房前面。

那石屋铁门深锁,两边窗口铁栏如儿臂,里面的木窗紧闭,竟无丝隙。

带路的小李年五旬,已是个小老头,一身棉衣棉,头上还戴着皮帽,竟冷得不时颤抖。他走到门口,缩头缩脑的道:“老爷,这里就是!”

李玉虎道:“好,你回去吧!郭队长,叫门!”

小李躬道谢,小跑着走了。郭子兴大步上前,擂起拳头,“呼呼呼”连连敲击,口中也叫道:“开门,开门!”

门上一个小窗口唰的拉开,一个凶神恶煞般面孔向外张望,恶狠狠地问道:“老兄哪里来的?大呼小叫干什么?开门容易,拿牌出来大爷验验!”

朱如丹自觉是这队的指挥,一见对方不肯合作,飘然上前,纤纤素手印在门上,娇声道:“叫你开门就开门,罗嗦什么!”

那铁门加科铸成,原有五寸,哪知吃她用手印上去,门倒无事,四周的门扣门栓却全断裂,整扇门直向里面倒去。

门里的恶汉大吃一惊,向后跳开,但行动仍然慢了一步,一条腿已被住,折为两截。

他痛得厉声大叫,石屋内叱声连连,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执鬼头大刀,纷纷向门口扑来!

朱如丹身形闪动,人如飘风,已无抢入门内,素手飘飘,指拂点勾,远远望去,姿态曼妙,犹如舞蹈。面对的大汉,却觉得她动作快如鬼魅,鬼头刀还没举起来、身形还未展开,便已一一被封了道,一个个活像土塑木雕的木偶,姿态各异的呆在当地!

朱如丹回身吩咐,道:“先拖过—边,等会再行处置。”

尚在门外的队长郭子兴,心喜兴奋,躬身洪声应“是!”即带头走进,俯身把一脚尚在门下的大汉一拖,那大汉狂叫一声,已然痛晕过去。

其他九名队员随后进来,把被定住的大汉提到墙边。朱如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爷,请进!”

李玉虎绸衫飘飘,负手而进。只见石屋十分宽大,四边燃着火盆火把,烘得室内十分温暖。火盆边放着七、八张上下铺,五、六张桌子,其他却是空无一物!

朱如丹望见后墙边还有一道铁门,於是带头上前,素手拉住铁锁一扭,瞬把锁扣扭断,推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条往下的石阶,下方有一盏灯,十分黑暗。而一阵寒风从下面吹来,不仅有一股奇臭的血腥气味,而且也传来阵阵呻之声。

朱如丹脚步顿住,芳心中真怕再见到凄惨场面。李玉虎举步上前,道:“丹儿,你留在上面吧!我带他们下去。”

朱如丹退了回来,李玉虎领头拾级而下,转一个弯,只见前面是一间刑具室,放了各种奇奇怪怪刑具。后面有一条通道,两边是一间一间的牢房,每间房牢里都关了三、五人,手铐脚镰,绳捆索绑,不一而是,而且大多数人的身上伤痕累累,似乎都受到非刑。

李玉虎巡视一圈,回到上面,举手一指,解开一个大汉的道,又道:“郭队长,你们留在这里,把人都放出来,问他们有伤药没有,先替他们裹裹伤。等会听到钟声,再带这些人过去吧!本府和夫人先回去了!”

朱如丹在几名大汉身边走了—圈,替他们解了定身道,却又封住他们的功力。

郭子兴躬身应是,开始行动。

李玉虎与朱如丹则自行回到马家大楼。

司马岚抱着数本帐册走下楼来,首先向李玉虎提出报告,道:“启禀府主,这马氏一族家产未分,价值千万,除了这座大寨之外,由潘到承德府,一路上共有十二家客栈、八家小店;下过奇怪的一点是,小店的收入并不比大客栈少,每月都有上万两银子。本寨的店铺也全属马家,每月亦要缴赢利。”

朱如丹忽然问道:“你是从何处被抓来的?”

司马岚道:“属下是在潘附近辽河渡口的一处小店被捉,并曾在潘马家大店被关过一夜,所以认得马永昌!”

朱如丹妙目一转,笑道:“这就对了!这一路上大栈小店,正经生意只是幌子,实际上可能是收取行商规费,各地善良百姓的保护费,打家劫舍,掳人勒赎的据点,所以才会有这么丰厚的收入啊!”

李玉虎道:“你把各店地址先抄一份,等会找出各地负责人,问出详情,再派人去接收监督,今后一定只准做正当生意,绝不准再做害人勾当;另外,你再拟一份行事守则,做为本寨与各站人员行为的准绳。”

司马岚连声答应,转身上楼。

不—会,张出云与林灵突然由大厅中央裂开的地板下一闪而出,而地板则又自动合上。

张出云二人望见李玉虎、朱如丹坐在厅上,便即上前道:“爷,这楼下地室好大,除了储藏金银珠宝的库房,还有兵器库、起居室及三条逃生的密道,最远的一处,可以直达寨外山呢!”

林灵亦道:“妾身发现,有条密道不知何故,是条死路,直通北面,却无出口。看那一带地质特别,石头里闪现银光,好像含了不少的银子呢!”

张出云道:“依妾身看,那一带大约是座银矿。不过,这马家贪得无厌,库中存银上千万两,只入不出,进出口只有三条,一条是这大厅中央。不过严格说来,这一条只能算是害人的陷阱,直下五丈的一个深井,下面还布了一道绳网,只要有人落在网上,四壁便有毒烟毒水出,将人害死。另一条通到楼梯后一个杂物间,不过已多年未曾使用,铁门铁锁,早己锈死。只有三楼卧室下那一条,有一道旋转木梯常常使用!”

李玉虎起身笑道:“这么说,就只有寨主—人可以下去了!走,趁现在没事,咱们下去瞧瞧那座银矿。”

朱如丹踏动椅下暗钮,地板中央立即裂开一,随后四人一同闪身而入,落下五丈。李玉虎闪目一瞧,只见丈余见方的石中,绳网已被撤走,右手边有一扇铁门。

林灵领先推门出去,顺着一条丈宽通道向前掠去,通道两侧,丈半有一盏油灯嵌在墙上长年点着,走不多远,墙上就有一道厚重的铁门,共有十个之多。

林灵推开第十道铁门,道:“由这里一直走,就可见银矿了!”

铁门内其实是一条更宽的石质通道,黑漆漆深不见底。朱如丹探囊取出夜明珠,当先带路,—行人走了二十余丈,便到尽头。

李玉虎瞑目站定,打开天眼一瞧,只见石头里不仅含银质,再深入数丈,更有矿脉,银光闪闪,直往山石深处伸去:再抬头左右一瞧,左边三丈之外,竟是原先关锁菜人的地室。

李玉虎心中灵大发,张目取出张出尘替他新装的玉匣,拿了一支九天玄铁所制小剑,甩手向左边石壁投去。

小剑一出手,立即闪现三尺紫金光芒向石壁钻去,眨眼间,钻出三余丈,透入“菜人牢”。李玉虎把手一招,那剑又忽然转个急弯,在原来穿入之旁,另开一,穿了回去。

仰天躺在地上的马永年,正在闭目养神,这时被剑光带出的石粉撒了一头一脸,吓了一跳,一睁开眼即见剑光转折透石而入的情景,不大惊失,疑在梦中,但抬眼望见石壁上两尺高处多了两个两寸直径的圆,却又证明了确有其事。

但到底是什么事呢?只怕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里面的李玉虎举手收回小剑,放回匣内。朱如丹奇怪问道:“爷,你干嘛在这里试剑?”

李玉虎转身向回走,笑道:“这座银矿含银丰富,值得开采,我计画利用这批恶重大的马贼,由菜人牢开辟一条通道下来,所以先做个记号。”

四人又走回大厅,一路上林灵指着铁门二介绍。第十门是通往山之路,第八门可通死囚牢,第七门通往大街一家杂贷店的后院。第五门里是兵器库,第四门是金库。第三门通杂物间,第二门通三楼,第一门通大厅。另外两门之内,则有铺桌椅等家具,可以居住。

此时,大厅中众人多已返回,回廊上也站了被带回来的囚牢头目,—个个破点了道,正在惊恐不安。陡然见大厅中央地板一翻,四位绝美男女,如同飞仙一般飘飘升上,周身霞光闪现,不由都惊得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李玉虎故意要震慑人心。四人手牵手跃升上来,在厅中环飞一圈,轻轻落在太师椅上,方始敛去光霞,落坐中央,王天接首先上前,躬身道:“启禀府主,属下已顺利完成任务,接下四门城墙上防务。首要四名头目已然带回,其他巡卒暂时封住功力,着令返家待命!”

文一奇跟着上前,报告道:“禀府主,属下覆命,票牢内共囚有票十名,六男四女,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由於他们的家长已答应付出赎金,这十人倒是没有受到太多待,负责看守的几个婆子也无大恶。属下已着令她们回家,票已带回来了!”

说着,招手对厅边一群儿童,道:“快快过来拜见府主及夫人!”

那群儿童都生得眉清目秀,活泼聪明,一望而知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子弟,只是此时衣衫颇秽,脸上仍有些惊惧之

不过,他们有些畏缩的走过来,瞧见李玉虎四人的绝美面貌及和蔼可亲的态度,都纷纷加快脚步,一拥而上,一字排开,跪地叩头,齐齐脆声道:“叩见府主!叩谢府主救命大恩……”

李玉虎忙道:“各位小弟弟小妹妹,快快起来!你们都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吗?”

十名儿童一同站起,一字排开,又都一同点头,道:“知道!”

李玉虎笑道:“好,跟姊姊到楼上去洗洗澡、换换衣服,把你们家的地址告诉姊姊,过几天本府派人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张出云起身笑道:“走,跟姊姊上楼去!”

哪知其中两名女童陡然重又跪倒在李玉虎面前,叩头求道:“我不要回家,我想拜府主为师,跟师父学本事……”

适才众人都目睹李玉虎四人凌空飞翔,一时惊得呆住,如今这群小孩当然也看见了。心中惊奇之余,更多份羡慕之情,此时面对面站在他面前,清清楚楚的发现,李玉虎俊美无匹的面容风度及张、朱、林娇如花的玉靥仪态,小小心灵中,更产生了一种崇敬恋慕情怀,两个较大瞻的忽然福至心灵般地,提出“拜师”

的要求。

而其他八童瞧见,立即受到启示染,纷纷下跪恳求,道:“求府王夫人收留弟子,弟子要学本事!”

李玉虎虽然功力盖世,但这次算是初莅江湖,哪有什么处事经验?而今十名儿童同声拜倒,齐声恳求,—时竟不知如何应付!

他求助的望望文—奇,文一奇人老成,便立即替他解围,哈哈一笑,道:“拜师之事何等重大,必须先求得你们父母准许,更必须让师父考察过你们的骨心志是否适合练武,才能应允哪!现在你们先起来,随夫人去沐浴更衣,好好表现一番,只要能赢得府王赏识,才有希望,知道吗?”

众小童跪在地上,听了这番话,面一整,齐齐应声“是,知道了!”又一同向李玉虎叩一个头,方才起身,随在张出云身后,登楼而去。

李玉虎对文一奇竖起姆指,笑道:“到底姜是老的辣!本府被这群小孩一,真不知如何对应呢!”

文一奇哈哈大笑,道:“府主过誉。其实属下这边有一份资料,已大略看了一下,这十童家世清白,人也生得聪明机骨心皆属上选,府主不妨收下他们,不出五年,等於多出十条臂膀,望府王三思!”

朱如丹望了李玉虎一眼,娇笑如同银铃般,脆声道:“文公公说得不错,不过爷自己童心犹在,一时哪会想到要做师父?不过,爷,你要记得,明年就要做爸爸啦!还不能做师父吗?……”

她笑声虽响,一厅皆闻,但说话声音却是极低,只有近处几个人听得到。文一奇望着朱如丹哈哈笑道:“恭喜府主。……”

朱如丹被他瞧得娇颜一红,又道:“是大姊啦!老瞧我怎的!”

李玉虎笑着拍拍她的玉手,请一直站在面前的王天化及文一奇一旁坐下。神偷武昌又上前来,抱拳道:“禀府主,苦力牢头目带到,不过属下详细查问过,由票转服苦力的,有三十五名,其他百余人则是本寨的居民,甘愿入矿工作,赚取薪金。”

李玉虎问道:“他们一月多少银子?武堂主可曾问过?”

神偷武昌道:“本寨工人每采煤百斤以上者,月薪三两;不足百斤者,月薪两两;票苦力,则只供三餐。”

那时物价甚,四口之家,一两银子可以过活,但李玉虎并不知这些,又问道:“这么少?这煤在市面上一斤卖多少钱哪!”

武昌道:“本寨自己生产,百斤煤炭只卖三十文钱,若是运到山下,百斤大约可卖一两银子,在北京则可卖到五两以上了!”

李玉虎心中盘算一下,不解问道:“三十文可换几两银子?……”

朱如丹“噗”的笑起来,拍着他放在椅背上的手背,悄声道:“爷,别土了好不好!一百文换一两银子啊!”

李玉虎也自觉好笑,道:“我怎么知道?又没上街买过东西!”

接着,心算一下,道:“工资太低了吧!此去潘不远,至承德均有此寨分支客栈,都可以售卖使用。所以这煤矿价最少应该以百斤一两计算,才是合理价位。而一名产百斤的工人,每月只能赚得三两工资,二十七天不都被矿主赚去了吗?对不对!”

他见众人都无异议,又道:“本府认为,工人的工资应以十天的产能为准,十天生产千斤,工资最少应有十两,才算合理;另外,十两是各项杂支,像运费、工具、膳食等等,矿主的赢利,最多也只能留下十两。不知这般算法,武堂主以为如何?”

神偷武昌知道他的用心,笑道:“对出力之人来说,当然最好不过,但天下富人贪得无厌,哪有府上这般怀!”

李玉虎笑着下决定道:“好,就这么办!本府决定接收马家这份产业,马家除了此地之外,由一路到承德府,共有大小栈店二十家,所以此地的煤产,只要建立一条运输线,便可以一直运到承德,甚至北京。只要把这二十家大小栈店重新整顿一番,就有了二十处据点,不怕无处堆放卖不出去,是不是?”

神偷武昌道:“东北一地,冬季甚长,家家需要升火取暖,这煤炭耐烧火大,虽然价钱贵些,仍然会有销路。这二十处据点,都在通都大邑之中,正是贩卖的好所在。府主之议,属下赞成!”

李玉虎指指下面,又道:“地下金库储藏千万两以上,都是马家搜刮劫掠所得。另外,还有一条未曾开采的银旷,储银也必有数千万两,本府打算把此地一切纳入轨道之后即雇工开采,各位意下如何?”

武昌等人一听,都甚是惊喜,但他们都未经历过这事,实在也不知该如何办理!

文一奇道:“属下以为,应先找个对提炼银子有经验的师父来,再议其他,否则,开出的银矿,卖到何处去?”

朱如丹道:“潘是个大地方,一定有许多银楼,哪天咱们去找他们谈谈,先了解一下。”

文一奇一拍脑袋,又道:“哎呀!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苦力票中有个叫童安格的,他爹就是潘的银楼老板,马家向他勒索—百万两纹银,限期是今年年底,童家已先付了十万两,说不定又会送钱来呢!咱们可与他合计一下啊!”

李玉虎道:“本府想他不会到此地来,马永昌在潘开有一家大客栈,所有一切涉必会在潘进行。”

他语音一顿,扫了大厅中众人一眼,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整理此地。马家五十六个主要头目昨夜已被本府全部栘去功力,也造就了六十名高手出来;不过由於他们并无实战经验,招式也不见得高妙绝,所以还得麻烦三位好好训练一下才行。”

“至於今接来这一批,只是力大身壮,练过一阵拳脚兵刃,没多少深厚内力,倒不足虑,本府想让他们同马家一干人,均去煤矿,强制工作,以赎其恶,各位以为然否?”

神偷武昌道:“属下有两个疑问,—是要不要付他们工资?二是这批人聚在一起,会不会再出坏点子?”

李玉虎笑道:“工资当然一律相同,他们也要吃饭啊?至於第二个问题,本府以为,只要传授监工的兄弟几招绝学,就不足为虑了!”

他想了一下,又道:“本寨之中,所有产业本来都属於马家,街上开店的每月都要费。现在本府决定一律送给各家,而骠骑队中人员能悔过者,纳入输送队,恶重大者,入矿做工。各地分站,亦采用此法。留任者工资合理增加,这样一来,人人安居乐业,马家这群坏蛋若想再众众另起炉灶,只怕也无人附和了!”

王天化“嘿嘿”大笑,抚掌赞道:“府上这番设计,属下衷心佩。”

文、武二老亦大加赞赏,齐声赞成。

李玉虎又道:“不过主意虽好,还需各位大力支持才行。等会鸣钟聚众之时,先由文堂主开场如何?众人看本府年纪太轻,只怕一时难以信服!”

文一奇笑道:“好,老朽先上,不过轴主戏,还得府主才行!”

司马岚由三楼下来,呈上一篇草拟的稿子,道:“请府主过目!”

李玉虎接过来一看,只见他写得一笔好字,上面列了简单的四条:一、杀人者抵命!

二、偷盗者按律法议处!

三、改过修善者依律自新。

四、乐业勤奋者受上赏。

上述四条,至盼全体居民一体共遵。

司马岚解释道:“当年汉高祖入关,与民约法三章,取其简约易行。而今府主取代马家,入主此寨,似乎也宜如此,请府主裁决。”

李玉虎想了一下,还他,道:“好吧!就烦你再写些布告,等会贴在全城各地。”

此时,天已近中午,李玉虎站起身来,道:“司马岚,本府任你为本府司务,等会找出原帐房陈皮,着他协助你办事,若是人手不够,可在寨内聘人辅助,设法先定出一份薪资标准。”

司马岚躬身应是。李玉虎又道:“传令鸣钟十五响,召集全寨百姓吧!”

司马岚打个手势,守在厅门口的队员立即飞奔出去,一跃上了大门上面的门楼,连敲挂在门楼之中的大钟十五响!

钟声“嗡”然作响,远远传出,在鞍山寨内回不已。

寨内居民一向都是马家的家奴,对寨主的号令谁敢不遵?

故而钟声初响之时,属名骠骑队的成员已开始紧急着装:十响之后,骠骑队员已一律头戴风帽、身着深蓝劲装,斜背鬼头长刀,跨上战马,疾急向大楼前广场驰来。

但十一、十二响继续下断,一干居民大是意外,也纷纷扶老携幼离开家门,向广场聚集,十五响终了,已到了—大半人。

李玉虎在钟声初响之时,已吩咐第—队队员把大圆桌抬入广场中央放好,又命方才由各牢带回的二十几名恶人,一字排开,走出门外,靠墙边站好。

六十名队员,除在四门担任防守的四人之外,也一同飞快赶回,在司马岚指挥之下,在府门口分八字排开;而陆续到来的马家核心分子,在司马岚指派的队员指挥下,也贴墙站好。

盏茶之后,文一奇首先飞身登上门楼。

他身材高大,体躯雄伟,由於服过灵药,须发均已转黑,望之只有五十余岁,一张国字脸,浓眉环眼,海口狮鼻,尺半长臂,一身乾净补丁长棉袍,神态威猛,正气凛然,让人一望,不凛然而生敬仰之意!

他站在门楼中央,双手平举,止住纷纷的议论之声,声如洪钟,道:“各位兄弟姊妹,老夫文一奇,在中原人称酒丐,是中原第一大帮丐帮的长老,当今丐帮帮主是老夫的师侄。”

这番话,广场上近万人群,每个人都听得十分清楚,有些见多识广的,听过酒丐文一奇名声,不由都纷纷猜疑,互相探询他来的目的。

文一奇话音停顿片刻,又一举双手,道:“不过,老夫今天不是以丐帮长老的身分来到此地,而是以北京李府门下孟风堂堂主的身分。”

下面又响起一片嗡嗡私议之声。文一奇又道:“北京李府府主李玉虎,天纵英姿,武功盖世,救世为怀。因听说马家大寨寨主马永年等人,做恶多端,特率同三位夫人於昨夜到达马永年家中,一举制服马永年以下六十名悍匪凶徒,打破菜人牢,救出待宰的菜人八十七名,今晨又遗神鹰将本府总管王天化前辈、另一堂主武昌老弟及老夫三人接来此地,又一举接收苦力牢、票牢,救出票十名,解放票苦力三十五名。”

这一番话,不啻是一记晴天霹雳,一般的安分良民受尽马家的榨后,不由部暗喧佛号,面显喜;而近千的骠骑队,在几名队长暗中指挥之下,已然有了跃跃动的样子。

文一奇老眼不花,环眼一瞪,已瞧清下边的情况,立即大喝一声,指着墙边一排六、七十名马家之众恶徒,道:“现在,马姓一家首恶均在此处,本府府主本上天好生之德,未予屠杀,却一个个追缴了他们功力,并准备罚他们加入挖煤行列,开采煤矿;而那边骠骑队的人员,有哪个自认武功高强的,不妨上前与本府成员比划比划,否则,就给老夫乖乖待着,等候本府府主另行安置!”

骠骑队员一个个骑在马上,眼界开宽,早已看见墙边那一排,人人垂头丧气,面无人,一点也没往常飞扬跋扈的样子。此刻听了这话,不由凉了半截,哪一个还敢轻举妄动?

文一奇语声略停,又洪声道:“现在老夫就介绍本府府主及三位夫人,与大家见面……”

众人一个个仰头上望,屏息等待。

只见文一奇转身向里,躬身洪声道:“恭请府主及三位夫人!”

话音方落,门楼后方十五丈外的大楼三楼台上,陡然出现四条人影,在近万人注视之下,那四人陡然连续凌空而起,周身闪显阵阵光霞,比正午的冬还要灿烂,眨眼间,飞入广场上方,闪电般旋飞一匝,似慢实疾,每个人又瞧得清清楚楚,似有一片紫金红杂的祥云将四人包住、托住,轻巧巧地落在文一奇身边,却又正面对着一片广场,面对着众人!

人群本来鸦雀无声,屏息以观,这会突然不约而同的齐声哄叫,有的念佛,有的呼天,立时跪下了黑一大片!

便是那近千骠骑也不由受到震惊、受到染,纷纷滚落马下,跪伏在地。依墙而立的马家诸人,此时也同样受到震撼、受到染,一齐下跪。

而司马岚等六十人,与站在院内抱着看热闹心情的仆役丫鬟,及二十名昨夜救下的女子,目睹这等超乎想像的神功,敬仰崇敬之情油然而起,也一同跪倒,口喧佛号!

李玉虎原来在大厅等候出面,但听了文一奇的话,为了震慑骠骑队,心中一动,决心显示一下功力,以免他等再生侥幸之心。便立刻带了三位娇上楼,由三楼台下来。

料这一圈儿下来,会产生这般震撼效果呢?

他落在台上,心中有点不好意思,随即上前—步,道:“各位兄弟姊妹请起!

本府李玉虎耳闻马家寨寨主一家,鱼乡民,作恶数十年,范围近千里。为了救民出困,昨夜悄然前来,正遇上马永年七十大寿,举行家宴,正在大吃人,本府一怒将他们全部拿下。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府也不愿多造杀孽,只是将他们功力移去,家业没入,同时准备以他家所积的财富,做一些有利大众的善事。“

这番话语音不高,语气和婉清楚,可是场上近万人,人人都觉得像是他在耳边讲话一般,个个抬起头来,却又见发话之人,远远站在门楼之上。

李玉虎见大家仍不起来,微微一笑,双手一伸,又道:“大家请起来吧!本府不是神仙,也跟大家一样是个有血有、有有恨的人!”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只听李玉虎又道:“本府决定接管马家所有产业,包括山下所有的大小店铺客栈,并予以重新整顿,另订规矩,正规经营;而此地所有的房屋土地及生意,原来属於马家的,从现在起,一律算做现在执有人的财产,过去的规费,也一律不再收取!”

此话一出,人群中立即爆出一阵呼,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下跪叩头,高声喊道:“谢谢府主恩典!”

“谢谢老天爷!”

“谢谢阿弥陀佛!”

李玉虎停了片刻,待一阵动过去,又道:“票牢内,十名票本府已然救出,不便着人送他们回家。苦力牢中有三十五名无薪苦力,本府也放任他们自由。原来在矿中工作的,本月起工资提高为每月十两。死囚牢中受尽凌的犯人,多属反抗马家之人,并无真正罪行,本府为他们医好伤痛,再按志愿安置。

而最最可恶、令人痛恨的菜人牢中,原关着壮的男女青年八十七名,本府已收为府中干部,按能力分任工作。至於这马氏一家,本来万死不足以赎其恶,但本府任收移他等功力之后,决定让他们重新做人,连同一干助纣为者一起去开采煤矿,以劳力赚取生活之资。若是他们从今确能重祈做人,希望大家后也不可过分为难!“

说至此处,他目光转向骠骑队,凤目中闪现光芒,虽然隔得五丈以上,仍似能看穿看透每一个人的心理,语音一沈,道:“至於你们这一批人,过去追随马永年,纵横东北,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从今起,若能放下屠刀,重新做人,接受本府的监督指挥,本府既住不究,另行组合,担任正当的工作任务,若再有任何劣迹,必定重罚;若有自觉功夫不错的,可以现在站出来,只要能赢得本府一指头,本府便让你在此当家,如何?”

这最后二字“如何”,别人不觉怎样,但骠骑队员却一个个如中焦雷,被震得耳鸣眼花,竟无一人敢抬头正视李玉虎。

李玉虎等了片刻,见他们无人反对,又道:“好!从现在起,本府将你们付总管王天化暂时管带,重新编组,分派任务。”

他微微一顿,叫道:“王总管,请出来一下。”

王天化本站在大门里边的门廊之下,闻言即掠入院中,暴应一声,直似晴天惊起一个响雷,身形陡然上拔十丈,平卧空中,像只飞鹰一般疾飘而出,在空中兜个小圈,落在门楼边上。

这—手功夫虽无光霞衬托,形态未如李氏夫那般从容,可也是众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他面里落下,对李玉虎抱拳行了一礼,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笑着还礼,指指骠骑队,道:“这批人给你了!”

王天化躬身应是,转身向外一站,李玉虎又对大众说道:“这位是本府总管,目前也兼管本寨一切事务,各位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可以找王总管商量,另外,凡是在马家院内,或在外地各站工作的,等会请一律留下来,以便协助本府办理各项事务。”

接着他语气一转,又道:“本府在此不会久待,不过也有几天时间,这三位是本府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平在街上遇上,各位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直言,不必客气!”

说至此处,似乎已代完毕,但他却转头询问三位夫人,道:“你们有什么话要说吗?”

张出云、林灵都摇摇头,朱如丹却上前一步,莺声呖呖的道:“各位兄弟姊妹,场中有一桌酒席,乃是昨晚马寨主吃剩下的,本府夫君为怕各位不信,所以特命人抬了出来,有哪位不相信的,散会之后可过去看看!”

李玉虎等她说完,才做最后的结语,道:“本寨从今起,以地为名,改为鞍山村。各位行动绝对自由,有不愿在此居住的,尽可迁往别处。今之会到此为止,除骠骑队员外,其他人请回去吧!”

场中众人又纷纷下跪叩头,高喊道谢之声不断。李玉虎颇为动,便低声道:“李总管,你带人去整理骠骑队,本府先下去啦!”

说着,回身带着三女,掠下门楼而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册第四章基石初奠

匆匆用过中饭,李玉虎一直脸沈重,默默不语。

张出云三人原本十分兴奋,但瞧见他也都不敢多讲话了。过了片刻,朱如丹见李玉虎拿着一杯茶在二楼客厅走来走去,似仍苦想正事,忍不住问道:“爷,怎么了嘛!一切不是很顺利吗?怎的突然闷闷不乐呢?”

李玉虎“唉”叹一声,道:“事情愈来愈多,千头万绪,都需要从头理起,这近万百姓,对咱们这般信服,若不能替他们安排得妥妥当当,心里实在不安。”

朱如丹笑道:“刚才爷不是已经宣布过了。大家都离了马家榨,不是都高兴得要命吗?还有什么事呢?”

李玉虎笑道:“你想得真简单!我问你,别的不说,光是王总管以下六、七十人之吃住如何解决?都叫他们在大厅打地铺吗?”

朱如丹一下子愣住了,妙目一转,无言以对,李玉虎又一指窗外广场上近千的骠骑,正在王总管,文、武二老及司马岚等人的指挥之下分组列队。又道:“还有,这批人力如何编组?如何运用?如何让他们不生二心?如何养活安置?

是不是问题!“

朱如丹、林灵站在他两边,也跟着外望。林灵眼尖,遥见广场对面有两棵亭亭如伞的大松树后面,在一幢二楼房子门上挂着一个横匾,上写“马家客栈”四个大字,心中一动,道:“爷,你瞧,对面有家客栈呢!叫马大娘来问问,那客栈是谁开的?今晚就让王总管他们住在那边好不好?”

李玉虎也瞧见了,心中一动,点点头,朱如丹已高声叫道:“马大娘,你来一下!”

马大娘正在餐厅招呼十个小孩及二十名少女用饭,闻声疾步走出来,道:“三夫人,有何吩咐!”

朱如丹说了。马大娘回道:“对面客栈,实在是寨主办事的地方,平常很少有外客,不过里面附设了一个酒楼,寨里的婚丧喜事都租用那个地方,而管帐的陈皮先生也住在里边。一般各分店送来的盈余,也多半送到那里!”

李玉虎“唔”了一声,问道:“寨主在此地还有直营的生意吗?”

马大娘道:“有啊!凡是能赚大钱的,怎肯放手给别人呢?寨里的煤矿、煤店、棺木店、驴马行、道观、米粮行,多啦!凡是招牌上有马头记号的,都由马寨主直接纵经营。”

李玉虎点头,道:“谢谢你,马大娘,你忙去吧!”

马大娘走后,李玉虎便道:“看来,得到外边看看才行。云儿、丹儿你俩留下,先把那二十名少女的家世、来源、志向问问清楚。二来等会留心瞧瞧,那帐房陈皮及各店的干部会不会来此报到,以作为处置这批产业的参考!灵儿,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三女齐声应“是!”

李玉虎下楼之前,又代道:“云儿,到书房找些簿子来,统统编号登记,有空的时候,不妨也顺便问问司马岚那批人!”

两人走出大门,见门口王总管等人仍在忙着,便不打扰,悄悄施展神功,飞快转到街角,方始放缓脚步,顺街而行。

此时午时将尽,街上虽无积雪,也无行人,天气仍然极冷,所以每家都关紧门板,收了生意。

林灵指着一家“老王杂货店”,问道:“爷,怎么连杂货店都关门了呢?”

李玉虎凤目一转,道:“我想,此地遇上这大的变动,心里多少都有些浮动,哪还有闲心做生意啊?这样也好,咱们可以仔细观察一下!”

雨人急快的在四条大街上转一圈,发现寨内街道是井字型,而寨主的大楼及广场正在中央,左右两侧则是五、六十幢致的房舍,想来必是马家兄弟子女所居。

其他各处各种生意都有,招牌上有马头标记的,包括煤矿在内共有十二家,屋宇也比较高大整齐;而靠近东面出城的街上,则是形式如一的砖瓦住家屋舍,每家门前都有编号,想是骠骑队的眷舍。

李玉虎大约了解了街道情况,便走进西南角门口挂着“鞍山煤场”招牌的一家大院,院门口有间砖房,房门锁着,院中黑煤堆积如山,煤山前有几辆大车,右边则有一排低矮茅草房子。煤山之后,便是城高有两丈的城墙,墙下一排草棚,棚中有两个相隔数丈的大黑,想来是煤矿的出入口。

李玉虎推开茅草房子的木门,立即有一股热烘烘的臭气传入鼻端。入内一瞧,只见里面一通到底,门内有桌有椅,还燃着几个大火盆,再过去则是巨大铁笼子,笼子地上铺着木板草垫,褥子棉被,里面睡着一排面目漆黑的壮汉。笼子前是一个走道,后面则有一张长长的饭桌,桌边也有火炉,也有炉灶,想来便是厨房了。

笼中人听见开门声音,一个个抬起头来,一望见李玉虎与林灵,立即一跳而起,纷纷跪倒地上,叩头如捣蒜般,叫道:“谢府主,谢谢府主……”

“愿府主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李玉虎被他们吓了一跳,道:“你们是谁?如何认得本府?怎么还被关着呢?”

跪在最前面的一人直上身,跨行两步,双手抓着铁栏杆,回道:“小人们本是苦力,上午蒙各位好心的大爷解救,刚才也出去听了府主训示,所以识得府主金面。小人们回来之后,因为今天不必做工,便进来偷懒睡觉,请府主勿怪!”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大家都起来吧!你们过去受尽苦楚,正该多多休息,本府怎会怪你们!请起来吧!”

众人这才纷纷起身,当前那人推开笼门,走了出来又恭谨的手道:“此地太秽太臭了……”

李玉虎摇摇手,道:“阁下贵姓大名,何方人士?来此多久了?可想回家吗?”

那人着双手,双目垂泪道:“小人乃承德府人,姓张名士诚,五年前被劫到此地,马寨主向家中双亲,勒索五万两银子。家父母卖了田地也只凑了三万两,结果小人被判服苦役十年,双亲一听说,便急得病故了。小人……小人在此已做了三年半了。”

那人说着说着,一时哽咽,脸上泪水如雨,竟将漆黑的脸颊冲出两条白线!

李玉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道:“张兄不必难过,好在这一切已成过去,只要张兄想回承德,本府必定助你达成心愿!”

张士诚见李玉虎丝毫不嫌他秽,竟用一只雪白的手掌拍他肩膀,已然受宠若惊,又听其称“张兄”,愿意助他返家,不由更动得五内如焚,双膝一屈,又要下跪,哪知李玉虎放在他肩头的手掌轻轻一紧,一股无形的气动已然捉住了他,再也跪不下去。

只听李玉虎又道:“张兄不必如此,听张兄所言,当年在家也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想来读过书吧!”

张士诚垂头道:“小人读书学剑两不成。在家因是独子,不免受到过分溺,当年终走马章台,才遭致今之祸。午夜梦回,实在是愧对先人祖宗!”

李玉虎笑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张兄遭此苦难,出去之后,定能奋发创业。不过,现在本府初次接事,一时尚难安排张兄与诸位返乡之事,尚请稍安勿躁。另外,尚有一事想烦请张兄帮忙,不知能俯允否?”

张士诚动得微微发抖,气息微道:“府主大恩大德,已让小人与诸难友顶礼终生、愧难报偿了,但有所命,即使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有何吩咐,请直言吧!”

李玉虎放开他,退后一步,微微一叹道:“本府初莅江湖,虽有一身浅武学,但接下这马家大寨之后,才觉得除恶容易,行善难。不瞒张兄与各位说,这马家在各地的事业不下二十多家,要想接手过来正规经营,实非本府一人之力所能及。张兄与各位若有兴趣,本府甚盼各尽所能,惠於援手。”

张士诚膛一,回头望了众人一眼,道:“小人代表此地三十五名难友向府主发誓,愿入府主门下各献所长,为府主效力!”

其他众人一齐跪下,齐声誓道:“小人甘愿为府主效死!若有口不应心,敢存异志,愿受五雷轰顶之罚!”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各位请起,请起!李府何幸,能得诸位加盟,好,好!”

接着语气一转,又道:“目前,本府先请张兄将诸位姓名、家世专长或喜担任的工作,详为记录,一个时辰之后,当再派人前来接诸位去马家客栈暂住,以便从长计议。”

张士诚躬身,道:“一个时辰之后,小人等自去马家客栈报到就是,府主不必再派人来了!不过,记录诸位难友资料等,目下文房四宝,均锁在大院门口帐房之内,无法取得,……”

李玉虎道:“好,咱们一同前去把锁开就是。”

他向诸人挥挥手,回身与林灵一同出房,张士诚跟了上来,身后诸人又齐声高呼:“恭送府主!”

李玉虎笑对张士诫,道:“以后见面的子尚多,张兄转告诸友,干万不可过分客气!”

李玉虎走到大院门口砖房门前,轻轻一拉,锁头落,推门进去,见里面有一明一暗两个房间,明间里窗明几净,各物齐备,也燃着暖炉,和茅屋一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李玉虎示意张士诚拿起所需文房四宝,一同退出,又道:“等会这帐房要是回来问起,就照实说,本府先行一步!对了,还要把每人的赎金、做工的时间也一并记下!”

张士诚躬身相送,口中虽不说话。眼中的泪水却又了出来!

林灵与他走在街上,曼声问道:“爷,你怎会一下子完全相信人家呢?他们真能帮你吗?”

李玉虎拉住她的玉手,笑道:“你别看这些人目前又黑又臭,可是你知道吗?马永年当年为什么把他们绑架呢?”

林灵笑道:“当然是想从他们身上勒索一笔银子啊!”

李玉虎笑道:“这就对了,当年他们必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在家之时,岂有不读书习武的道理,不过一定也练得不好,是不是!”

林灵道:“大概是吧!爷怎会知道?”

李玉虎笑道:“要是练得武功盖世,马家敢动他吗?”

林灵笑道:“可能也有不会武的呢!”

李玉虎道:“身子太差的,能受得了这个苦吗?只怕早已被折磨死了。即使没练过武,经过这几年也必然身强力壮,意志坚强。今天,能有机会让他们出牢笼、返家有望,他们怎能不好好把握?”

林灵点点头,芳心中甚是佩服这番推理,不过仍道:“他们离家久了,一定很想回去,所以不见得个个都愿意为爷做事吧!”

李玉虎道:“他这般黑头士脸的回家,虽能和家人团聚,但有什么面子?若是我能把过去马家收他的赎金还他,又替他安排一个在他家附近的好工作,你说,他愿不愿意?”

林灵这下子没话说了,一见四下无人,飞快的亲他一下,然后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服你,爷的心思头脑真不是盖的,唉!妾身实在是桃不出病来啦!”

两人此刻已走进寨门,担任守卫的二人,躬身行礼,道:“属下第二队,刘诚、王悦参见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两位辛苦了!请开开门,本府出去瞧瞧!”

刘诚、王悦将高有丈五、宽有一丈的两扇大门之一合力拉开,一阵寒风亦呼啸而入。

李玉虎与林灵衣衫单薄,却不怕冷,仍并肩走了出去,刘、王二人虽穿了棉衣棉,仍然咬牙,暗暗运气,以抗严寒。

门外远处是一望无际平原,门前则有一条丈余宽的驰道,成“之”字形曲折下山。而山边,则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庙,门上城楼底下则嵌有一方青石,上面雕着“马家寨”三个大字。

李玉虎心思一动,已然缓缓凌空飞起,举手在青石上一抹,石屑随风飘扬,已将三个大字完全擦去。接着并起两指,由右至左,随意挥洒,青石上立即显现出“鞍山城”三个擘巢大字。

刘诚、王悦仰头瞧见,内心之佩,非文字所能形容。

李玉虎缓缓落地,望着两人热切景仰的目光,微微一笑,指指小庙,道:“本府与夫人到那瞧瞧,你们先把门关起来吧!”

刘、王二人躬身应“是!”

李玉虎与林灵手拉手走到庙前,只见庙名“三清观”,殿堂之上供着玉皇大帝,两侧则是太上老君与吕祖纯的塑像。

他陡然觉得一阵欣喜,立即正容入内,拈香行了跪拜之礼,林灵也跟着一同膜拜。拜毕起身,李玉虎问道:“里面哪位道长在此主持,本府李玉虎特来拜访!”

殿后一阵脚步声响起,片刻间走出一位六旬老道,一身破棉袍,单掌竖起,打个稽首,道:“无量寿佛,贫道玄德见过李施主,不知李施主有何指教!”

李玉虎神目若电,一瞧老道玄德的神,便知他是个普通的出家道人。便道:“马家寨现在已改名鞍山城,城中过去有许多冤死的鬼魂,本府想请道长明入城设坛,为亡魂行法超渡,不知道长可方便否?”

玄德道人对城中事一无所知,闻言大吃一惊,道:“贫道没有问题,只是还须请示马大寨主……”

李玉虎不愿多做解释,微微一笑,道:“明晨道长带齐各物,到马寨主家去,自然明白。”

说罢,告辞出来,越城而过,对刘诚、王悦道:“两位兄弟换班时代下去,明早上派一位兄弟去三清观,请玄德道长入城,设坛念经超渡亡灵!”

刘、王二人躬身记下。李玉虎夫回到里面广场,见场中骠骑队己然散去,便走进“马家客栈”。

客栈门前有两株巨形宝塔松,亭亭如伞,两边一排栓马桩,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布帘。门内是一座敞厅,摆着二十几张方桌,此时已坐五、六十人,正在用饭。

众人一见二人,一同站起,齐声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拱拱手,笑道:“各位辛苦了!请继续用饭吧!”

说着,与林灵走到王天化等人的一桌坐下,栈中伙计立即送上两杯清茶,两副碗筷!

李玉虎含笑举起茶杯,又对众人道:“本府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而今咱们同属一府,大家齐心协力,共创生民事业,千万不可过分客气!每个人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个人的困难,尽管对本府说,只要力所能及,本府绝不推辞!”

众人有的拿茶,有的拿酒,一齐乾了,道:“谢谢府主!”

待李玉虎一桌坐下,方始纷纷落坐,继续用饭。

李玉虎见这桌上除了王、文、武三老之外,还有一名相貌方正的老者,一看便知是个温文的读书人,便道:“这位想必是陈皮老先生吧!”

那老者又站起来,待行大礼,李玉虎按他坐下,笑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吧!”

老者果然是马家的老帐房陈皮。他适才已听过李玉虎在门楼之上的谈话,内心早已对他又敬又服,后来又向王总管天化报告过所知一切。王天化自然也有识人之明,对他勉一番,邀他共食。此刻面对面见到李玉虎,不想只是个十八九岁的绝美少年、不由打内心深处又生出一股挚情意,就像是个父亲乍然见到失散多年、已有成就的儿子一般。

不过,这一点他可不敢表出来,因为对方到底不是他儿子,只是这一番挚之情,却忍不住由眼光中出来。

只见他慈祥一笑,注视着李玉虎,道:“老朽正是陈皮,多年前被马家劫掳上山,本是在苦力牢中做工,后来因寨主见老朽颇通文墨,才开始让老朽替他们处理帐务,老朽心中虽然百般不愿意,但力不能抗,又不能逃,只好苟且偷生,想不到一晃眼已过了二十多年,真是惭愧得很!”

李玉虎微微一点,道:“好在一切都己过去,老先生不必自责自伤。老先生家居何地?但等此地整理出一个眉目,老先生愿意返乡,本府一定派人护送…

陈皮叹息一声,道:“老朽近六十,少小离家,双亲想必早已见背,何况老朽在此也已娶生子,目前连孙子都已成人,还回老家做什?”

李玉虎笑道:“那好,老先生既然仍愿留此,这帐务一事,仍请烦劳照顾如何?令郎、令孙现在何处?以何为业?”

陈皮道:“府主有命,老朽敢不遵从!小犬陈亮,在老朽手下帮忙,小孙陈策原任煤矿帐务。”

李玉虎笑道:“好,老先生三代於数数,就请一同鼎力,助本府将这盗贼之乡,变为人间乐土如何?”

陈皮起身正容大声道:“府主大智大勇,仁义为怀,老朽助纣多年,未尝降罪,反受依赖,实在令老朽铭五内!从今而后,陈家三代甘受李府统辖,若有二心,定遭天打雷劈!”

李玉虎又请他坐下,笑道:“本府相信老先生,何必发此毒誓?再说本府初莅人世,虽有利民行善之心,独力终难成事,今后尚盼老先生与各位,随时匡扶指正才好!”

王天化总管道:“禀府主,属下等已将骠骑队九百二十四人,全部登记分类,其中马家子弟共一百八十八人,三十岁以上,担任队长者五十五人,看样子均是两手血腥,其他则是外姓。三十岁以上者一一百六十人,二十岁以上者四百七十六人。属下暂时将三十岁以上者,三百一十五人编为一队,二十岁以上者按志趣编为六队,名册均已由司马岚写好了!”

李玉虎问道:“三十岁以上编为一队,总管用意何在?”

王天化道:“这一队三百一十五人,看样子手上均有血腥,属下想过几天再将他们细分一下。积恶重大者,令他们与马家各头目一同入矿采煤,余者上山伐木,打造车辆,将来负责运送煤炭工作。其他六百零九人,有一百零九人愿意转业,其他五百人则可稍加训练,担任警卫任务。”

李玉虎笑道:“本府又不与人征战,要这么多警卫何用?本府以为,还得减两百才好!”

王天化应是。李玉虎又道:“这客栈改为聚义堂,众家兄弟可暂时居住於此。另外,方才本府去过煤场,已请原在场中担任苦力的三十五人来此报到。这批人过去在家都是富家子弟,可能学有专长,待他们安顿之后,文堂主可以与他们谈谈,按各人志愿,再配属十位警卫,分赴各站接下各地的生意,好好整顿经营。”

文一奇道:“方才属下已责令马家各地的负责人,写下让渡字据。不过据陈老先生说,他们在各地除了门面生意之外,尚有私人产业,是否也要让他们全部吐出来?请府主裁示!”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本府旨在与人为善,不在赶尽杀绝,马家人虽有积恶,罪名及孥子女,就替他们留一条生路吧!”

此言一出,陈皮老先生第一个肃然起敬,道:“府主宅心仁厚,宽大为怀,令人敬佩!”

李玉虎微微一笑,又对另一桌道:“郭队长,烦你带领几位兄弟,去死囚牢中把里边的受害人接来可好?”

第六队队长郭子兴起身应是。李玉虎摸出一只小玉瓶,给武昌,道:“这里尚有一粒九转上清丸,等会就烦武堂主斟酌有伤人数,化水灌服,如何?”

武昌起身接去玉瓶。李玉虎又问道:“此地可有伤科医生?”

武昌道:“大夫已去过牢房,为伤者上过药了!”

李玉虎道:“那就着人再找他一下,请他去替马水年接上断骨吧!另外,听说马家在此尚有其他直辖的生意,如何处理?”

武昌道:“属下已和十二家帐务谈过。属下以为,除本栈与煤矿、车行外,不妨由各家帐房自行经营。

李玉虎笑道:“本府也有此意,不过陈老先生与令孙就太吃亏了!”

陈皮“哈哈”笑道:“能得府主看重,允为效力,共谋义举,只要有口饭吃,於愿已足,区区身外之物,要来何用?不过老夫认为,舍财虽易,聚财却难,若无适当营收,这上下数百人的薪资耗费,积月累,非在少数,府主亦宜早为之计才是!”

李玉虎道:“本府接管外地各家客栈,与本地的煤矿联营,所赚赢利约有若干?老先生或有算计,难道养不活这些人吗?”

陈皮道:“这得细细占算一下,方能知道。不过老朽觉得,本城客户,所有产业均属一家,府主慷慨公道,虽然不错,但后总得收取一些费用,以利本城的维持,才合正理!”

李玉虎点点头道:“老先生说的是,这事就一并请多费神,定一个可行合理的方法,而旧属本府的各级执事,如何依职计薪,也请老先生订出个标准来吧!”

陈皮躬身答应,李玉虎站起身来,又道:“本府先回那边,老先生若需要人手,可请司马岚调派!”

众人都站起来,躬身送他和林灵离去。陈皮此刻先与王总管商量如何分配所需的房间,安顿诸人。

李玉虎与林灵走回大门,在两扇大门前,发现门楣上有青石横匾,上书“马府”两个大字,及一个马头影像。

林灵纤指一指,道:“爷,上面也改一改吧?妾去抹掉,爷来题字,好不好?”

李玉虎知道她跟了一个下午,只在一旁静听,毫无表现,这时抓住机会,自然想一手,便点点头,笑道:“好啊!”

林灵晃身飞起,伸出一双玉手,紫霞闪烁不停,眨眼间,已将青石上字迹全部抹平。

李玉虎跟着腾身而起,伸指挥洒,写上“李府”两个大字,接着又在后面直写一行“李玉虎题”四个小字。

两人落下地来,李玉虎笑道:“灵儿,派你一个差事,好不好?”

林灵笑道:“好啊!什么事?妾身不会写字,爷可不能叫我去写字哪!”

李玉虎道:“刚才咱们不是看到有些招牌上有马头记号吗?你去统统抹掉,好不好?”

林灵高兴的跳了一下,笑道:“好,我现在就去,爷先进去吧!”

话音未落,人已化一缓紫烟,眨眼失去了踪迹。

李玉虎摇摇头,先行入内上楼。只见朱如丹正和十个小孩在厅中聊天,一见他进来,立即笑着起身相,道:“爷,怎么一去老半天哪?四妹呢?”

十个小孩一拥而上,齐声道:“见过府主师父。……”

朱如丹“嗤”的一声,笑道:“什么府主师父?府主还没有答应要收你们呢!”

两个只有六、七岁大小的小女孩走上前来,一边一个接着李玉虎的双手,脆声恳求,道:“府主,求你答应收我们做徒儿,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学功夫,将来也像这位姊姊一样,能够在空中飞来飞去。”

其中最大的一个男孩,指责道:“小金子敢没规矩?这位是三师娘,不是姊姊,知不知道?”

李玉虎牵着两个小女孩进去坐下,笑道:“你们先别急,过几天先见过你们的父母,才能谈拜师的事啊!否则,你们父母见不着你们,一定想死、急死的,是不是啊?”

小金子笑嘻嘻依在他身边,脆声道:“那府主你是答应了,对不对?”

李玉虎“哈哈”大笑,伸手捏捏她的小鼻子,故意逗她道:“那可不一定,要是你父母不答应,也不行啊?”

小金子小嘴一呶,道:“他们敢不答应,我就不吃饭,非要他们答应不可!”

朱如丹正道:“这怎么可以?做儿女的应该孝顺父母,听父母的话,像你用这种方法要胁父母,就是他们答应了,府主也不会要你,知道吗?”

李玉虎亦从容道:“对父母要听话孝顺,才算是好孩子,长大了才能做好人,这一点千万记住!”

小金子脸通红,垂头不语。李玉虎又道:“好啦!到别处去玩吧!我还有很多事呢!”

众幼童乖乖出去。林灵、张出云先后进来,林灵笑道:“爷,都好了!”

张出云奉上一杯香茗,一手执着一本册子,道:“爷,这十个小孩及二十名女孩的来历都记录在此,往地下室的通道也已把杂物移开,打扫乾净了,爷要不要去看看!”

李玉虎起身道:“去,去金库看看吧!一两天内,或许要取用一批银子!”

张出云领头走到楼下梯后,拿出一串钥匙,打开甬道边第一个铁门道:“就是这里,后面几间是仆役丫头住的。”

只见门内房间甚小,三面都是木架,上面放着一些用器皿。张出云上前一推,面对门口的一个木架向后裂开,里面现出一条地道。

四人沿阶而下,走到第五级,石阶微微一沉,两边的墙上各有一排暗中微微有一阵“咔”声响动。而身后的木架假门也陡然合了起来。

张出云忙道:“里本有毒烟、毒水会出来,妾身已然破去,只留下一个警铃装置,是通往三楼的。”

李玉虎凝神一听,果然听到三楼卧房内响起了一阵银铃震动的声音,便道:“这警铃以后设法改装到警卫室去,此地的安全,我想以后应该让值勤警卫负责才对!”

四人都已来过,转一个弯,已到了地下的甬道。李玉虎又道:“云儿,大厅的陷阱要设法除掉,免得有人不小心触动机关,跌下四、五丈深,说不定也会受伤。”

张出云口中答应,又用钥匙开了一个大锁,推开厚重铁门,朱如丹摸出夜明珠一照,只见里面尚有一道铁栏栅,栅内金块银砖放出耀眼光芒,整整齐齐的排在两边,由地面直到屋顶,中间留着一条宽仅尺余的通道,通到后面。

张出云打开栅门,道:“妾身与三妹大略算过,右边金块每块重约十两,高有一百块,宽有两百块,正面一层就是十万两,深有四十排,共有八百万两。左边银砖每块百两,高有三十块,宽有一百瑰,正面一层就是三十万两,深有三十排,共九百万两。里边还有许多碎银,三大箱珠宝,就不知有多少了?”

李玉虎带头由金、银中走进去,又通过一道石墙,见里面还有一个开阔的石室,地上果然有一堆小山般碎银,总数约在百万两以上。

而银山的顶上有个碗大小的孔,一阵阵寒风由孔中直灌而下。林灵奇问道:“爷,这好生奇怪?若说是通风孔,为什么偏在银山之上呢?”

李玉虎仰头闭目,以天眼瞧看,只见那孔斜斜向上,直通到院子里一座假山山,出口却被一块石头虚虚遮住。

他同时又瞧瞧别处,发现另外还有一条。他张开双目,见室内第二个孔下面堆着一大堆煤炭,第三条则接着一段铁管,连在一个炉灶上面。

李玉虎恍然大悟,笑道:“马家建这地窖可真用心!这条孔道是输送银子用的。在外面假山上,向里一丢,银子滚滚而下,所以才堆积在这里啊!”

他指着另一堆煤炭,又道:“这也是由上面送下的,目的则是利用那个炉灶溶制金、银,所以外面的存金才会这般方正啊!”

三女恍然!朱如丹道:“他们把金、银做这么整齐,怎么用啊?”

李玉虎笑道:“这地害建成之后,近百年来,只怕马家人只知道向里边存,从未向外拿过一次呢!”

朱如丹道:“爷怎么知道?”

李玉虎笑道:“方才我们下来的这条通道,多久都未使用?平马寨主上下都去三楼,若向外搬送银子,不但会机密,只怕也很累人,是不是?何况,他各地的生意进斗金,哪里用得着动用这批库存?”

这番话合情入理,三女十分佩服。接着便打开墙边的三具木箱,只见里面装了各珠宝玉器,都是价值不菲的珍玩饰物。

李玉虎一边领头出去,一边道:“待会叫几个人下来,先把这一堆碎银搬出去用,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朱如丹笑道:“这一批金、银要是运到北京,还很费事呢!有多重啊!”

张出云道:“黄金八百万两,白银九百万两,共一千七百万两,一百零六万二千五百斤重。一车载一千斤,最少需要一千零六十二辆车呢!”

朱如丹昨舌道:“我的妈呀!到哪里去这么多车子?真麻烦呢!”

李玉虎笑道:“我想不必一次运吧!以后运煤出去,一次附送一两百斤,总有一天运得完。”

四人又上了二楼,已是晚饭时刻。匆匆用过,王天化、文一奇、武昌、陈皮、司马岚、张士诚一同过来。

张士诚此刻已彻底清洗过了,也换了一身新的棉棉袄,一眼望去,体魄健壮,面白净方正,一脸的明文雅样子,只有一双大手仍然十分组糙。

众人见礼后在二楼客厅坐下,丫头一一奉上香茗。

张士诚首先呈上一本册子,道:“属下已将三十五名苦力的来历记载册中,请府主过目。”

李玉虎快速的翻看一遍,顺手又还给他,然后笑道:“谢谢你们都这么看得起本府,愿意加入,本府刚才在下面金库看了一下,发现此地存银有九百万两以上,存金也有八百万两,这其中当然有你们当年缴的一份。所以本府想,按此册中所记,把你们的一份先还给你们。”

张士诚站起身来,刚要开口,李玉虎摇手止住,又道:“本府了解你的意思,不想要没关系,就算做对本府各地生意投资也好?”

接着他又望了众人一眼,道:“刚才本府看了册子,发现你们三十五人,当年都是从承德以北各地掳劫而来。本府之意,按你们三十五人及司马岚等八十七人的志愿,编成二十一个班,每班再自行选拔若干骠骑队员。一组由王总管夫直接指挥,配合陈先生祖孙三人,留守此地,负责供应煤产,输送银两,其他二十班,则由文、武两位堂主率领,由此一路南下,接收各站生意,各位以为如何?”

文一奇哈哈一笑,豪气大发地道:“好啊!如此一来,属下与偷儿不就像大将军一样了吗?”

武昌却道:“各地马家的旧部,人数不在少数,本府虽然有让渡的字据在手,但难保他们不会反抗。属下等虽然不怕,可是拚斗起来,属下担心这些人……”

李玉虎正道:“这一点本府亦曾想到,所以想用四天功夫,替他们增加几成功力,点拨几招招式。本府虽然不敢说一定能让人人成为绝世高手,但自保应当不成问题?”

武昌大喜道:“能得府主指点,还有什么问题!此去一定势如破竹,圆达成任务。”

李玉虎沉思有顷,起身道:“好吧!一个时辰之后,所有各班,包括陈老先生祖孙三人,在楼下大厅集合。”

随即独自上楼,盘坐在练功房中,凝神一志,全神运功,全力与暖谷之中的元婴李小虎联络。

片刻之后,他听到李小虎的意会传来,道:“老大,有事吗?”

李玉虎发出心灵的意识后,道:“你能来一趟吗?我急需九转上清丸、九转赤龙丸各十颗,送来好吗?”

李小虎急道:“你们没事吧?”

李玉虎道:“大家都很好,我只是急着要替一些受害人医伤。告诉尘儿,再过四天,我就有空回去。”

李小虎道:“好,我马上来!”

李玉虎道:“我等你……”

练功房房门悄悄打开,张出云三人走了进来。朱如丹见他已张开双眸,便问道:“爷,你独自坐在这儿干什么?”

李玉虎翻身躺下,笑道:“我要小虎送些药来。”

三女也一同躺在他的身边,张出云问道:“他来不来啊?”

李玉虎笑道:“大约就快到了……看……”

只见窗外北方天空中,忽然升起一点紫金光点,快如星一般,直往这边移动,片刻后,已变成尺许虹光,而且愈近愈大,倏忽之间,已长长丈余,直往窗内投入。

四人一齐坐起,虹光落地,显出一个二尺多高的赤男童,手上提着一包衣服,笑嘻嘻道:“嗨,老大好,各位夫人好!”

说着,打开包袱,取出两个小玉瓶放在一边,又拿起一件长衫档在身前,用力一抖,长衫内陡然现出一个小女孩,正是方文琳!

方文琳屈膝行礼,细声细气的道:“小琳见过大爷,三位夫人!”

话说之间,在她身后,又转出一个穿着短衫短的李小虎来。

三女大为惊奇,朱如丹道:“小虎,你怎么也把小琳带来了,她……”

李小虎嘻嘻一笑,脆声道:“这有什么稀奇?你们可以和老大合为一体,我们就不能吗?”

李玉虎笑道:“好小子,真让你练成了。看来你是不想回来了是吧?”

李小虎道:“整天藏在你肚子里,有什么意思?拜托你,老大,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反正我随传随到又误不了事,何必……”

李玉虎摇手正道:“好吧!好吧!不过你要记住,千万别自做主张,为非做歹,知道吗?”

李小虎躬身应道:“是!小弟一定谨记在心。”

李小虎道:“小琳既然来了,你们去瞧瞧马永年吧!不过……”

方文琳细声道:“小琳已经想通了。这马永年既已受到大爷教训,就请大爷全权处置吧!小琳不想再见他了!”

李玉虎喜道:“你能彻悟此理,足见已具慧。好,你们先回去吧!四天之后,可叫冠军来此!”

他拿起玉瓶,举步出房。朱如丹道:“爷,让四妹同你去吧!妾身想和虎爷聊聊”

李玉虎点点头。林灵起身与他一同下楼,李玉虎道:“灵儿,你去唤那二十名少女及十个小孩一同下楼!”

他独自走到大厅,对站在厅门内担任守卫的青年道:“叫兄弟们拾十桶清水进来,另外派个人去,招呼对面的兄弟全都过来!”

不多会第一队十人,以司马岚为首全部到齐,顺便各提进一桶清水。李玉虎命他们将水桶排成一行,并将瓶中两种二十颗药丸,每桶各放两粒。

而林灵已带了十名小孩及二十名少女一同下楼。

他们在李玉虎的吩咐之下站成一排,每人上前领饮了半碗清水。李玉虎道:“灵儿,带他们去回廊坐好,不管会不会内功,先替他们疏导一下经脉,最好先把任督二脉代为打通。”

张出云、朱如丹此时也已下楼。李玉虎又道:“你们俩也去帮帮忙!”

马大娘与两名伺候他们吃饭的丫头,此时也好奇的下来观看。李玉虎道:“马大娘,你们三个也过来喝半杯吧!”

马大娘三人又惊又喜,急忙上前领饮了半碗药水,也跟着去一边打坐。

张出云三人则依次以掌覆盖在他们的头顶,并灌入本身的真气,带动由灵药转化的真气,一一为他们贯通任、督二脉,完成一个小周天的循环。同时以蚁语传音之法,教他们如何凝神役气,继续运转。

盏茶之后,这二十三人已然端然入坐,李玉虎又开始分配司马岚等人继续饮用药水,然后各找位置打坐练功。

一会功夫,对面居住的诸人一一过来,均分饮了半碗药水,觅地端坐。最后的三位,则是陈皮老帐房带着他的一子一孙。

李玉虎一望便知,三人并未练过功夫,便将最后三碗,每人分了一碗,示意他们坐下。

此时大厅中已坐一百二十八人,一列列挤得的,只剩下中间一条窄窄的走道,和李玉虎面前的一点空间。

陈皮率子陈亮、孙陈策坐下之后,李玉虎一一由顶心百汇,灌入自己的真元,又以蚁语传音,传他们一套运气调息法门。接着带领着灵药所化暖,通关过,打通全身气脉,并瞩他们继续依法练功,循环十二周天。

接着,他依次巡行,又为张士诚等三十五人依法施为,按照个人的体质,分别传下五行神功之中的一种。这一来足足花去了半个时辰。

他扫目巡视,见人人脸上神光充盈,脸湛然,知道众人均有所获,方才开口道:“好啦!大家都下坐吧!记住,每早晚,找出两个对称的时间,继续依法练习,每次半个时辰,不出半年,必有奇效;同时,明晨卯初,大家在府外广场上集合,本府再带领大家练习外功,现在都回去吧!”

这一百多人,人人觉到体内气机澎湃,真元运转如意,全身道,意到气到,无一不通,不由大喜若狂;尤其是任、督二脉,有些人一辈子都别想打得通,此时不仅早已圆通如意,真元游行其间,壮充实,竟似有形有质,一个个实在觉得难以想像。

尤其是老帐房陈皮,过去一直未练武术,如今年过六旬,体弱多病,常常酸背痛,神不济,此刻只觉得全身是劲,身轻目灵,一股活泼生机沛然而发,这本是早已不敢梦想之事,而今重现在自己身上,这份喜悦与,就别提有多深了!

他随众起身,竟有种身轻如燕觉,更令他惊喜不止。再望望儿子陈亮、孙子陈策,两人均一般目光明亮,面的喜意,这才敢确定非在梦中。

陈皮忍不住老泪横,翻身跪倒,叩头道:“府主再造之恩,杀身难报!属下唯有在有生之年,尽心尽力,助府主完成救世心愿,以为报答了!”

这么一来,大厅中一百多人亦心有同,纷纷随同跪下,齐声高呼,道:“属下敬谢府主大恩大德……”

这一阵呼喊,声如洪,震人心神,也人肺腑,一旁的三位夫人泪水盈眶,芳心之中,动之外,更有着一份骄傲。而二十多名女子,则更忍不住低低暗泣。

只有那几名幼童,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却又都不敢开口询问。

李玉虎心中,自然也有一份动与骄傲,不过他聪绝世,能察人心世事,见状挥挥手,回身登楼,边走边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请回吧!”

众人起身,躬身相送,直到三位夫人也上了楼,方始纷纷行动,有的继续执行任务,有的则去休息,也有的则去商议安排。

李玉虎夫登上三楼练功房,尚未坐定,马大娘带着两个小丫头进来,一人端着洗脸盆,一人捧着茶盘。马大娘一脸,却不再言谢,只道:“府主与夫人辛苦半夜,先擦把脸、喝口茶,奴婢已吩咐她们烧洗澡水,准备宵夜!”

张出云见夫君面上虽无疲态,却有汗意,便道:“爷,洗个澡吧!宵夜要不要吃啊!”

林灵起身接了热巾,为李玉虎抹脸擦手,举措自然柔和,姿态曼妙轻灵,看在马大娘眼里,除了赞美,就只有谢了!

李玉虎后脑靠在林灵怀内,任由她擦,抹,一边笑道:“哇!好久没喝酒了,马大娘,有没有酒哇!”

马大娘连声笑应:“有,有!”

张出云也笑道:“宵夜不要太多,酒只要一小壶就够了,咱们都不会喝!”

马大娘出去之后,李玉虎笑着逗她道:“尘儿不在,你现在是管家婆了”,是不是!“

张出云奉上一杯茶,笑道:“那当然了!长幼有序嘛!外头的事爷管,家里头大姊不在,当然妾身要负责了!”

李玉虎伸手不接茶杯,却拉她坐在腿上,低头就杯,小饮一口,道:“外头的事,也要管哪!你老爷又不是三头六臂,哪里忙得过来?”

朱如丹道:“爷,你把王总管夫按在此地,文、武二老又率队去接数十处生意,咱们做什么?还有将来咱们回北京又怎么办呢?”

李玉虎道:“咱们不必和大家一同行动,现在有冠军代步,行动迅速,只要晓得他们的行程,随时可以赶去与他们会合,是不是?”

“此地是马家基,先留下王总管坐镇组织,等安定下来,一切上了轨道,再付司马岚主持,就可以了!”

“至於文、武二老,这一路下去,也正是去北京之路,到了承德府,安顿好最后一家,不就可以去北京了吗?”

张出云道:“爷,是不是也该选几个人,跟咱们一齐去呢?”

李玉虎笑道:“你有特别喜的人吗?要是有,自然可以带他们去。不过,我觉得他们都是东三省的人,到了北京可能人生地不,有格格不入的觉,倒不如让他们留在家乡,能收如鱼得水之效吧!”

朱如丹笑道:“二姊,你别瞎心啦!爷比咱们想得深,想得远,咱们只要把爷伺候好就行啦!”

李玉虎笑道:“话不能这么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我也不是智者,哪能事事想得周全。所以无论何事,只要你们有意见,就一定要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这样才能找出最好的解决之道啊!”

这时门上传来几下轻轻敲门声,马大娘在门外道:“禀夫人,洗澡水已备妥了……”

张出云开门出去,随她走进卧房隔壁,只见室内不但有大壁炉,而且墙边还有个烧水的大灶,四个大水缸蓄清水,中央则有个特大木盆,深有三尺,径圆一丈,此时已然装热水。

张出云道:“好啦!马大娘你下楼吧!宵夜摆在卧室就好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马大娘应是出去。李玉虎三人随后而入,看看地上铺着石板,大木桶四周也有下水的水槽,不虞热水溢出,便道:“大家一起洗吧!”

说着,当先衣跳进木桶,坐在一边,三女也一同下去,四人各靠一边,泡了一阵。李玉虎瞧见朱如丹前挂着玉笛,心中一动,取了下来,道:“你们凝神静听,这套天心曲,可用於拳掌,也可用於兵刃,看看你们能不能体会出来。”

三女依言,闭目凝神,静静谛听,细心随着曲调的变化,各依自己的喜好经历,默默玄想。一曲即终,李玉虎问道:“怎样?有没有什么体会?”

张出云道:“妾身觉得是一套剑法!剑招生灭死绝,凌厉之极!”

朱如丹笑道:“妾身跟着曲声,练成一套掌法,这掌法威猛无匹。”

林灵道:“妾身练的是一套指法,姿态曼妙轻灵,指中有指,可实可虚,真是好耶!”

李玉虎喜道:“看来这天心曲当真变化万千,这方面全看听者本身的修为与受,所以我想明天以此曲提升他们的外功,不知道行不行!”

林灵道:“试试看嘛!妾身以为,今天爷已用九转赤龙丸及九转上清丸提升了他们的内力,净化了他们的体质,又打通了经脉,看样子,每人都比原来增强数倍。而这批人又都经历过万般苦楚,不但心志比较坚强,想像力亦必定丰富,若听了此曲,一定会大有进境的!”

李玉虎率先起身,震掉一身水渍,道:“去,快去吃点宵夜睡觉吧!”

卧室内炉火熊熊,温暖如,四样致的小菜,一壶酒,早已摆放整齐。

四人吃了一些,回到练功室中,刚刚睡下,李玉虎心中陡然一跳,有了警兆。

他望望枕边的林灵,也正好遇上她询问的目光。李玉虎低声道:“别动,我先瞧瞧再说!”

朱如丹睡在他另一边,抬起身来,见他已然凝神闭目,知他正以天眼察看,便不多言。

片刻之后,李玉虎忽然坐起身来,怒道:“可恶的小鬼,竟敢下毒害人!”

说着,飞快起身,打开窗户,以传音之法,向楼下道:“楼下哪位兄弟当值?速往后院厨下,把潜入下毒之二人,替本府捉住!”

林灵三人亦要起身,李玉虎道:“我一人足可应付,你们睡吧!”

他独自下楼,在大厅刚刚坐定,负责厅中守卫之二人,已由后面扭进两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

两名守卫将两名少年推到李玉虎面前,躬身洪声道:“属下王大空、赵守恕参见府主!”

李玉虎点点头,对两名少年道:“你两人叫什么名字?为何偷入厨下,在缸中下毒?”

二名少年面狞厉惊惧之,那名较大的一个抗声道:“我们哪有下毒?谁看见了?这儿本是我们爷爷的房舍,你凭什么强行霸占,还把我爷爷关在地牢?

我们是来营救爷爷的!“

王大空怒叱道:“小鬼,在府主面前,还敢狡辩?”

那少年反相稽道:“什么狡辩,你看见我下毒了吗?”

李玉虎微微一笑,伸手一招,那少年怀内一只磁瓶已然飞出衣襟,落在他的掌中。李玉虎问道:“这是什么?不是用来装毒药的吗?刚才你不是都把它们倒在水缸里吗?”

两少年面大变,一方面是惊於李玉虎惊人的功力,一方面则惊於他说的话,真如同亲眼目见一般!

但那少年仍然不肯承认,咬牙道:“这磁瓶是装药的不错,可不是毒药,我也没倒在缸里,我们是来看爷爷的!”

李玉虎站起身来,道:“好,本府陪你们去看你爷爷!……”

两少年转身走向后面,但一出楼门,忽然放快步子,直向院中掠去。

两守卫一见然变,一跃追上,分别把住两人肩井,又把两人提了回来。

李玉虎当先奔进后面厨房,见厨下八名厨师已被吵醒,正在发怔。望见李玉虎进来,不由一同跪倒,李玉虎也不理会,问两少年道:“你们真没下毒吗?”

两少年异口同声道:“没有……不信你问他们,……”

李玉虎拿了两只大碗,在两个缸中取出两碗清水,道:“好,只要你们每人喝下半碗,本府就放你们回去,好不好!”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三册第五章收妖为妾

两少年面大变,对望一眼,一同扑倒在地,哀告道:“小人该死!小人一心想挽救马家基业,救出爷爷,无奈出此下策,求府主饶恕……。”

口中叨念未完,两少年手脚并用,爬到李玉虎面前,一人拉住他一边长衫衣角,来,另一手已闪电般摸到一柄匕首,向李玉虎小腹、背后眼刺去!

两名守卫原站在两人身后,相距丈余,望见这等情况,大惊失,想出手制止已然不及,双双只怒叱一声,道:“小鬼大胆……”

李玉虎一手端一只碗,动也未动,像是一时惊得怔住,眼看那两柄匕首疾急刺来,匕尖还未触到衣服,已然像刺进棉花堆里,怎么也使不上力再向前推进一分。

两少年又是一惊,心知遇上的高手,功力超乎想像,健腕一翻,想把匕首撤回,哪知一动之下,才发现全身都被一股无形的气劲包没裹紧,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李玉虎微微一哂,道:“你二人实在够、够狠,不愧是马家后人,长大之后,还不是和你爷爷一样,只知道害人……”

两少年一听,齐声哀恳道:“府主饶命……”

李玉虎信手一丢,两只大碗平平地飞出,落入水缸,双掌一翻,在两人头顶轻轻一按,立即收回。那两人呻一声,已然委顿地上,哀哀的啼哭起来!

李玉虎退后两步,道:“你们哭什么?本府不过收去你们一点点功力,烧残了气海大,以后只要不再害人,仍可像常人一般,长命百寿。你们不是要看爷爷吗?赵兄弟,送他们下去,就让他两人陪着马永年吧!”

赵守恕躬身应是,随即上前抓住两人带,像捉小般提到地牢中去。

“这四只水缸都被下了巨毒,难道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八人面无人的一齐摇头,胖大的王师傅道:“小的们确实不知道,求府主明察!”

李玉虎双掌伸出,轻轻按在两缸缸沿,缸中清水突然出两股水箭,直往墙角下方的一处孔去,眨眼功夫,缸中已点滴无存!

接着,他又将另外两缸清水全数出,方道:“你们起来,用滚水好好的把缸清洗两遍,重新打水盖,再去睡吧!目前这厨房已用不着,明一早,你们把马永年祖孙先送回去,再各自返家暂住,等本府将各处安顿好了,自然有人通知你们到适当的地方报到!”

八人想不到会有如此结果,一个个面,叩头道:“府主大人大量宽恕,小人们反而觉得良心不安,明回家一定静候府主差遣处置。”

李玉虎点点头,带着王、赵两人出去,又叮咛两人道:“班时代下去,明晨准这八人回家,顺便送马永年三人回去。”

王、赵两人适才目睹一切,对这位年轻貌俊的府主,无论功力与心气度,已佩服得五体投地,闻言立即躬身应是,目送他登楼之后,才分别站立在大厅前后门口,继续担任守护任务。

清晨,天尚未亮,天空中忽然乌云密布,不一刻竟然飘起大雪。

李玉虎在三楼练功房地铺之上醒来,放开怀抱之中的朱如丹,坐起身子。在旁之林灵亦立即起身,只穿着一身洁白的内衣小,便忙着替他穿衣梳头。

李玉虎推开窗户,深深了一口呼啸而入的冰凉空气,目见府前广场上已整整齐齐的坐着三排,便是连十名小孩及二十三名女子亦在其中。

李玉虎拿起碧玉笛,道:“灵儿,你再睡一会吧!我一人就够了!”

说着,便由窗口飘身而出,空中像是有道无形台阶一般,一步步走入场中。

众人目睹这一手,不由心中暗骇暗羡,立即抱拳躬身,齐声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微微一笑,拱手道:“各位早!今晨天气不好,却正是练习外功好时机,各位现在散开,每隔两丈站一人。”

於是众人纷纷散开,依言站好。李玉虎向后一飘,落在大门门楼之上,又道:“本府以为,外功搏击之术,无不需要一定成规,整套招式,只要内力深厚,力量强过对方,自然能够一招制敌!各位目前经脉已通,内力亦已倍增,只要能把握住快、准、稳三字诀窍,用你过去所学的招式,化紧为简,能发能收,变招迅速,就可以了!”

他站在门楼之上,轻轻开口说话,最远的距离约有五十余丈,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望望一排十名小孩,及最后最远的陈皮祖孙,又道:“现在本府吹奏一曲,各位用心体会,你以为它是什么,就顺着觉练习,没练过拳掌兵刀的,不妨面东盘坐,依曲调练习内功,在曲子的带领之下,或许能有更进一步的突破!”

说罢,便盘膝坐在门楼上,按天心曲调,吹起来!

这天心曲乃吕仙纯祖师的力作,蕴含无比天机,再配合天心笛的独特佳质以及李玉虎无上功力,立即有一股无比轻柔悦耳、变化无方的清香笼罩了全场。

场中众人先是如听天籁,有些痴呆,过了片刻,一个个不由按平所习功夫,有的用拳,有的出掌,有的出刀、剑兵器,纷纷依着个人体会,演练起来。

其中只有十名幼童、五名女子及陈皮、陈亮、陈策三人面东盘坐,凝神瞑目,按昨李玉虎所授内视丹田,依笛声指示,调运真气。

片刻之后,场中劲风,向四面卷拂,天的雪花纷纷被劲风吹拂开去,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所站的地方,一丝雪花也未沾落,而四周却已堆积起一圈半人高的雪墙。

反观门楼之上的李玉虎,不但已被雪花埋起,堆起了一个丈余的雪堆,而且那雪堆晶光闪闪,竟然变成了一堆坚冰!

不过奇怪的是,笛声袅袅,仍然未停,一遍一遍的带动着众人,继续练每个人知的武技!

转眼间,卯时已过了一半,笛音一顿,李玉虎清朗的语声又传入每个人耳中,道:“外功暂停,东向练习内功!”

众人纷纷坐下,随着笛声,不多时,已进入物我两忘,一心役气之境!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门楼之上的冰堆忽然裂开,散为碎屑跌落,李玉虎停吹起身道:“今晨练功到此为止,今晚酉时再练。昨议定分组之事,盼能办妥!”

说罢,一晃身,已然失去踪迹!

众人纷纷起坐,相互一瞧,发现个个神焕发,一身是劲,都不由内心狂喜,虽然已瞧不见李玉虎,仍然纷纷对门楼默默行礼,方始散去。

这一大家均甚忙碌,而大街上的店铺也纷纷开了店门,开始从事易。

张出云、朱如丹两人带着第一队五名队员,开始把碎银抬上来,堆放在杂物间的架子上。

李玉虎则与林灵两人打通往外边的两条通道,由石壁上切下一块块四方巨石,重新封死。这一来,却又多出了两大间地下石室。

下午王天化总管、文一奇、武昌、司马岚与陈皮五人则一同入楼,向李玉虎提出报告,呈上两份名册!

首先王天化道:“属下按府主吩咐,己组成二十一班。第一班七人,留守此地,其他班各五人,队长由五人互推一人担任。另外又在骠骑队中,各队自选二十名年轻可造之材,请府主定夺!”

李玉虎点头称好。

司马岚接着道:“禀府主,属下已将马家诸人及骠骑队中恶重大者另列一册,是否要按先议让他们下矿采煤,何时下矿,亦请府主裁示!”

李玉虎问道:“原先在厨下的八名厨师也列进去了吗?”

司虎岚道:“已经列进去了!另外昨夜来此下毒的两名少年也已列入。”

李玉虎笑笑,道:“好,十之后,这些人想来已养得差不多了,就召集他们下矿工作吧!那矿本府已经看过,共有两个坑道,这批人集中在一个坑道之中工作。另一坑道由原先自愿入坑者负责开采!矿上除陈策仍负记帐之责外,要加派两位兄弟负责监督管理,工资以采收的多寡计给。马家人除非重病伤残者,不得无故缺席,不过收工之后,可以放他们回家,不必加锁限制。做一年,愿意离开者,也可以放他们自由离去。其他伐木造车的工作,十之后亦可展开。所以,这几天必须把剩余的队员编组完成,工钱方面,亦应合理。而负责运煤的队伍,亦要尽快编成,将来等各站接收,生意稳定之后,各站尚须调一至两人回来,负起押车监管任务才行!”

王天化道:“如此一分,府下可用可信的人手颇有不足之,属下以为,应该向大平牧场再调百名过来!”

李玉虎点头道:“总管此言甚是,过几天本府回去之后,请副总管带路,去大平牧场一趟吧!”

文一奇道:“属下与武堂主前在牧场已初选百名,府主前去指点他们一下,将来由他们负责押运,就万无一失了!”

李玉虎点点头,表示赞成,随即又道:“本府之意,文、武二位带队接收承德之后,即可返回北京。王总管夫,待此地安定,再将此地事务由司马岚与陈老先生共同负责,亦可前往北京。由承德到北京一段,本府想再收购几站,到时这条路,就可以完全打通了!”

陈皮道:“敢问府主,打通此路目的何在?”

李玉虎笑道:“本府之意,由此南下,各在要冲经营栈房,不但可以方便自己人,更可以每站为中心,五十里内设法消除寇匪类,保护一般行商安全。所以每一站除了经营正当商业之外,也应有机动打击力量,巡行各地,打击宵小,为地方保平安!”

他语音略顿,见众人都未表示意见,又道:“若由此至京一路平安,则此地的皮货、煤矿、林木、人参、药草均可顺利输往,而河北一带的物产亦可运返此地,不仅货能畅、人能尽其才,而且可使生活无虑、家家富裕,岂不更好!”

陈皮喟然长叹一声,道:“府主有泽被万民之心,实令属下佩不已!而得闻府主之言,更有茅顿开之悟。不过,果真要做到那一步,只怕光靠这一座煤矿,二十几处栈房,养不起这许多人手呢!”

李玉虎道:“陈老先生担任马家帐房,难道不知金库中已存白银八百万两、黄金九百万两吗?”

陈皮一怔,道:“真的!属下近二十年来经手的帐目,只有三百多万两进帐,由於开支也很大,很少真运银子进来,所以不知这儿还有这么多存银呢!”

李玉虎奇道:“不运银子进来?发薪水买东西,使什么?”

陈皮解释道:“数额较大的都用银票,马家近十几年与洛一家大钱庄”顺达钱庄“结为儿女亲家,马永年的长孙女嫁给顺达的少老板庄永洪,所以山下来的银两都存在那儿,再由顺达开出银票,属下柜上现在最少还存有一百五十三万五千五百多两呢!是否现在就取来予府主?”

李玉虎摇摇手,道:“还是存在你那儿吧!今后的开支还须由老先生负责呢!”

陈皮沉思片刻,又道:“那么属下把过去的帐目结清一下,另立一本新帐,由司马岚兄弟负责好了!”

李玉虎道:“司马岚的事情很多很杂,本府以为还是由陈亮兄弟管理,陈老只负责监督好了。另外本府想拜托陈老,在此地开办一所私塾,招收本地的子弟,免费教他们读书识字。”

陈皮立刻答应,道:“好,这事给属下办,绝错不了!其实属下早有此意,也想教教书,让此地的青少年能多知道些仁义礼智。”

李玉虎慎重的道:“如此就拜托陈老了,用钱多少不必计较,就在帐下开支好了!”

李玉虎忽然想起一事,道:“昨本府曾到城外邀请三清观主持玄德道长,今一早来城内超渡亡魂,但为何仍未到来?司马兄弟派一位兄弟出去瞧瞧可好!”

司马岚应声出去。

武昌道:“死牢之中,共有受非刑者十五人,昨已完全接来客舍,经伤科大夫裹伤,内服府主赐下的灵丹,今午已大见好转,再养个三五天,必定痊愈。属下也已与他们初步谈过,大多是身手尚可的江湖人物,也有意归附到府主帐下,请府主裁决!”

李玉虎见司马岚已经回来,便起身道:“明本府再见见这十五位吧!现在先带你们去看个地方!”

众人随他走近后面厨房,李玉虎道:“这几名厨师本府已令他们先行回家,第一队负责兄弟可移居此地。”

随即领头走下地牢,走到尽头,指着石壁之上的两个孔,道:“顺此两,开凿五丈,即有一座银矿。依本府估计,存量不下亿万两。以后若有必要,只要请到一两位有经验的矿师,随时可以动工!”

陈皮走近石壁,向内张望一下,奇怪道:“这怎么来的?”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乃是本府做的记号!”

众人又回到大厅,厅外进来一名队员,正是王大空,他躬身施礼,道:“启禀府主,属下王大空已见过三清观玄德道长,据道长说,今子不宜,明晨定来开坛!”

李玉虎道:“王兄弟辛苦了!明早练功之后,就烦你再带两名兄弟跑一趟,帮玄德道长搬搬东西。”

王大空躬身应是,行礼退去,王天化等人也起身告退。

当晚酉时方至,天已昏暗,大雪未止,但“李府”门外广场上已集合上百人,一个个神抖擞,像生龙活虎一般,静等着“府主”的调教训练!

但这次李玉虎并未出现,只有一阵清朗的笛声由府中大楼上宣出来。众人虽在严寒的雪地之上有站有坐,却忽然如沐风,个个凝神一志,随着笛音变化,练起功来!

一时间,静者入定,动者如飞,黑暗中劲风大雪下,一个个武者化成一团团舞动不休的影子。

半个时辰之后,笛音停止,李玉虎朗清楚的语声传入每个人耳际,道:“练武者,原地练习静功半个时辰后自然解散,明晨再来;练静者,请至大厅……”

於是,练武者近百人纷纷收手,原地坐下。练静者近二十人,一齐起身,走进李府一楼大厅。

大厅内,只见李玉虎与三位夫人已坐在太师椅上等候。

诸人一见,纷纷行礼,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含笑起身,对陈皮及其子陈亮、其孙陈策道:“陈老也有兴趣练武吗?”

陈皮躬身诚敬的回道:“属下虽已老迈,但服下府主所赐灵药,并蒙府主代为打通经脉,自觉体能不逊青年,盼府主成全!”

李玉虎望着他祖孙三人,都有一副极为相似的清瘦面容与高窕身材,以及一副同样忠诚炙热的表情,含笑道:“说实话,本府所学并无一定招式,很难教人,三位若真的想学,还是向文堂主求教吧!他已年近百龄,乃中原丐帮第一长老,三位即使拜他为师,亦不会辱没的。”

陈皮惊喜道:“怕只怕文堂主不肯收录,属下怎敢有别的想法?”

李玉虎含笑指着几上三只酒杯,道:“你三人先把杯中灵药服下,待本府再为你们加强一些内力真元。文堂主那边,也由本府为你们说项好了!”

陈皮三人依令饮下杯中清香扑鼻、入口香甜及微含辛辣的灵药,心里有数,立即盘坐一旁,凝神暝目,运功收。

李玉虎走到他们身后,先用双手为陈皮、陈亮父子通关引导一阵,待药力行开。便又为陈策依法施为。

另一边张出云三人,则把十名幼童及五名救自菜人牢的少女,还有马大娘两名丫头一同带上二楼,也令她们每人服用一小杯由玉髓灵及九转赤龙丸混成的药,一一为她们通关过,增强内力。

陈策等三人运功完毕,均觉浑身是劲,身轻如燕,心灵目聪,不由大喜拜倒,再三叩谢李玉虎成全之德。

李玉虎勉几句,打发他们回去。随后上楼一瞧,十名幼童有模有样的一排而坐,一个个气定神足,小脸蛋红润洁白,模样儿甚是可

而另外八名女子,除马大娘年已四旬,是个妇人外,其他七人则都是十五、六岁的黄花大闺女。经过这两次服药通关,每个人都已散发出健康少女特有的青气息、面目身材也都十分美丽!

李玉虎对三位夫人打个手势,一同上了三楼。李玉虎心头一跳,道:“小虎在叫我呢!”

说着,面窗坐下,眨眼间已听见小虎的声音道:“老大,翠儿和尘儿都很想你,尤其翠儿每次都吵着要你回来呢!”

李玉虎问道:“那条蛇怎样?”

小虎道:“它啊!现在已完全蜕化了。今晨长夫人又喂它服下多种灵药,看样子顶多再两天,便可完全稳定!”

李玉虎想了一下,道:“好,我回去瞧瞧!”

接着他站起身来,对三女道:“小虎叫我回去一趟。我看这样好了,云儿、丹儿留在此地,灵儿随我回谷,明晨卯时若是赶不回来,你们两人便督导大家练功好了!”

朱如丹红一呶,道:“爷,人家也想大姊,想回去瞧瞧呢!”

李玉虎亲她一下,道:“留下云儿一人我不放心!反正明早一定赶回来,你就留下来吧!”

张出云笑道:“好啦!爷和四妹速去速回,别理她啦!”

李玉虎搂住张出云亲亲,笑道:“还是云儿乖,也很有大将之风!丹儿可要多学学,说不定那天派你一个人坐镇一方呢!”

朱如丹佯嗔叱道:“才不要呢!”

李玉虎又吻吻她的樱,推开窗户,拉住林灵玉手,瞬间化为一道紫金飞虹,直往城外投去。

林灵与他心意相合相通,双双全力发动玄功,顺着连绵不断山势,认准方向,虚空飘浮在林梢冰帽白雪之上,手脚不须移动分毫,但凭着真元排定运转,便似两颗连在一起的星,疾如闪电一般向北方飞去。

一刻之后,忽听得一声鹰鸣,高空中忽投下一只巨大的老鹰。

李玉虎喜道:“是冠军呢!定是小虎叫它来接我们的!”

说话之时,已拉了林灵腾空上,口中又道:“冠军,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鹰王冠军又鸣一声,似是回答,一待双方接近,双翼一展,横空转向,投在两人脚下,李玉虎真元一收,与林灵轻轻巧巧落在冠军背上。

冠军双翅疾鼓,又升空数十丈,陡的一束两翼,斜斜向下疾降,带起的劲风如刀似剑,刺人骨髓,若非李玉虎两人功力深绝,只怕不被冻死,也被风吹得翻滚跌下鹰背!

但李玉虎搂着林灵细,却像钉在上面一般,不仅未觉寒冷,便是连两人长衫下摆亦未拂动。眼看着前方峰影愈来愈近,转眼便要一头撞上,鹰王双翼又是一展,向前轻轻煽煽而下,立即将疾飞急降的式子煞住,凌空停在石壁之前。

李玉虎凤目如电,一瞧石壁上有一圆形口。口下挂着十多丈长一线瀑布,口中不由惊“咦”,道:“这么快就到啦!”

说着,搂着林灵闪身掠入中,一阵悉的暖热气扑面寰身,一条闪现红霞的人影已然滚入怀内,而一阵有些哽咽的清音也入耳际,竟是张出尘,道:“爷,你真的回来啦!”

李玉虎一手抱住那具丰柔软的玲珑身子,低头一瞧,望见张出尘美丽如花的脸上,笑靥中含有滴滴泪珠,也不由心中一阵,“啧”的吻她一口,道:“大老婆,想老公啦!”

张出尘玉颜一红,白他一眼,转头对林灵一笑,道:“翠儿每天两次醒来,都吵着要见老爷,妾都快被她烦死啦!”

王雪娘此时走了过来,敛只施礼,道:“参见府主!”

李玉虎含笑点头,道:“副总管好,为本府之事,让你夫俩分开两地,真不好意思!我看这样吧!明早副总管和我去鞍山城,灵儿就留在此地陪你大姊,明晚我再带云儿、丹儿一同回来,好不好?”

王雪娘笑道:“属下与天化老夫老了,哪会在乎!”

李玉虎笑道:“今不同往。鞍山城里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副总管还是跟紧一点比较好!”

王雪娘笑道:“若未得府主恩准,及属下许可,谅那老狼也不敢随便做怪!”

李玉虎一边拥着两位娇向谷底走,一边笑道:“只要双方心甘情愿,未用强迫手段,本府是不便过问的,是不是!”

张出尘心中一动,笑道:“妾以为不必等明天了,就请冠军今晚送副总管过去吧!反正药已炼成,此地也没什么事。”

李玉虎停下脚步,回头对鹰王道:“好,冠军,麻烦你送副总管一程吧!”

鹰王点点头,表示可以。王雪娘自然喜上眉梢,乐在心头,当即屈膝道谢,迅快的收拾了一包衣物,跨鹰而去。

李玉虎看看天,离子时尚有一个多时辰,便道:“好几天没换衣服了,咱们先洗个澡吧!”

说着,已拉着二女进了浴室。

浴室内又经过一番改进,进门石墙上又削出一个凹槽,专门用来放置衣物;而浴池里边更开阔出一个丈余见方的石台,上面铺着几块宽大巾布。李玉虎一见,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大台,正可做咱们颠凤倒之用。尘儿,是你的杰作吗?”

张出尘羞红着脸,一边替他解衣,一边低声羞笑道:“是妾身请虎二爷做的啦!”

李玉虎“噗通”跳下水池,口中催道:“你俩快下来!我的背好,谁来替我抓抓!”

林灵首先下来,坐在背后,轻柔的替他擦抹,张出尘随后下去,用手巾替他擦洗面孔、前

李玉虎一把拉她贴紧,张口前红樱桃。

张出尘全身一颤,娇笑着推他道:“爷!死人了,别这样嘛!”

李玉虎一手抚摸着她的小腹,笑道:“你就要做妈妈啦!还不习惯一下,怎么喂儿子!”

说着,扭头又含住林灵的玉峰,一阵,只得林灵媚眼如丝、娇微微,芳心一阵漾。李玉虎又道:“你看,灵儿就不怕!”

张出尘笑道:“那好哇!将来就请四妹偏劳,喂儿子吃好了!”

林灵笑了起来,道:“大姊想得倒好,可是妹子袋内空空,拿什么喂啊!”

三人调笑一阵,李玉虎趁空以“天眼”察看一会,见张出尘腹内子之中,原来大如黄豆的“种子”已然长大如卵,乃暗中测忖,便抱着张出尘坐在池中弧形石梁上,缓缓将玉杵探入窍,道:“为免震动咱们的儿子,可不能太疯狂,你只管坐着别动,看我的吧!”

张出尘又又怕,俯在他怀内,低声道:“爷,真的不要紧吗?妾身好怕!”

李玉虎笑道:“我自有分寸,放心好了!”

说着,闭上双眼,以天眼监视着玉杵,放大到刚刚顶住花蕊,便即固定,心意催使,那玉杵竟如活物一般,在花蕊上顶撞研磨起来!

张出尘“哎唷”一声,赤双臂,紧紧抱住他脖颈,张口吻住李玉虎,见齿微启,已将香舌探入。

李玉虎轻轻含住,一阵,张出尘在上下征之下,快如泉,散播全身,不到一刻,已然直上高峰,抬头猛了几口气,下肢一阵不由自主扭动,尖叫一声,使即阵阵痉挛,败下阵来!

李玉虎轻抚着玉背,停止一切动作,待她平静,方始在耳边笑道:“怎么样?过瘾吧!”

张出尘扭头在他面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亦低声道:“爷!谢谢你!”

这才起身入水中,随后推推林灵,道:“四妹,你去伺候爷吧!”

说罢,起身步出水池,运功震落身上的水渍,披上衣裳又道:“妾先出去睡了,爷和四妹好好洗洗!”

李玉虎本待阻止,但想到她如今有孕在身,受不住过分刺,便也由她,然后一身飞上池边新辟平台。道:“灵儿,到这儿来吧!”

林灵赤着移身过去。在夜明珠光之下,望见李玉虎长有尺余、如儿臂、活蹦跳的宝贝,不由又惊又,乃曼声道:“只剩妾身一人,只怕难让老爷意,早知如此,应该让三姊一同回来才是!”

李玉虎哈哈笑道:“不见得吧!自从小虎离体,我发现我俩功力已经相差无几,怎会不敌我呢?”

林灵展颜一笑,玉手握住玉杵,轻轻摇动,妮声道:“妾身一看到它,便已全身无力,又怎敢与爷言敌?……”

说着,已在李玉虎扶助之下,施出从朱如丹那儿学来的本领,蹲俯在李玉虎身前,缓缓向玉杵坐下,想将它纳入窍之中。

哪知此时玉杵已显原形,前头如香菇,虽然对得颇正,哪里得下去。

李玉虎仰天而卧,见她前后摇的了半天,竟无寸进,一副无奈怕疼表情十分有趣,乃暗中微微一收,玉杵缩去一半,“啧”的一响已然尽而入。

林灵一坐到底,吓的“哎唷”一声,方觉得窍内空,虽有火热的滋味,却无充实快,正自瞟目去瞧,陡然间,玉杵疾速膨,一阵跳动,着着拨在花心之上,忍不住曼声“哎唷”、“唔呀”大声呻起来!

她这一出声低喝,曼声呻,引得李玉虎狂大发,舒臂搂住,身一翻,已将她在下面,紧按着旋,大起大落,着着紧迫,下下猛攻。

林灵先时还竭力逢,但阵阵酥骨融一波胜过一波,得人忍不住大声哼唧,曼声娇唤,灵魂儿一直飘上了三十三天!

终於,半个时辰之后,两个人厮杀得香汗淋漓,娇疾急,林灵首先忍不住一阵哆嗦,悠悠地晕了过去。李玉虎亦觉得全身爆,即将水到渠成,一见此情,微微一怔,正在犹疑之顷,却听得元婴小虎的声音,忽然传来,道:“老大,你等等!……”

音方入耳,眼前人影一闪,身边不但出现了李小虎与方文琳,而且两人手中还抬着一个赤的美貌女子。

李玉虎微微一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疾速翻身起来,拉了块巾盖在身上,瞪了小虎一眼,道:“你是什么意思?这人是谁?”

李小虎微微一笑,把那女子横放在他们身边,笑道:“小琳并不是外人,别不好意思啦!她嘛!就是蛇妖蜕化的,怎么,不认得了!”

李玉虎定睛一瞧,只见那蛇妖眉目如画,娇如花,面目清丽,与林灵有几分相似,只是头上秀发仅五寸,部奇大,部特细,两,双腿修长,腹下寸不生,倒也是个美人胚子。

只是此时不知何故,气息重,肌肤泛红,已经陷入昏之境!

李小虎又道:“别瞧啦!还不是被你俩害的吗?她现在外形虽已蜕化完成,但内力修为还未凝固,最怕惊扰,哪知道偏偏你们这时回来,办事就办事吧!既不关门,声音又大,这下可好啦!引得她火焚身,马上就要完蛋了!”

李玉虎大吃一惊,伸手握住蛇右腕,立即察觉她此刻周身大烫,心跳如鼓,果然是一副内火自焚的现象,不由急道:“这怎么办?快去拿两粒九转上清丸来!”

李小虎由衣袋内掏出一只玉瓶,递给李玉虎,口中却道:“九转上清丸虽可以克住她的内火,但这身修为却是完了。哪!药给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转身便要和方文琳出去。李玉虎呼道:“喂!要通关过也需要你啊!跑到哪里去?”

李小虎笑道:“你现在的功力已足,用不着我啦!好自为之吧!”

说着,闪出外,“呼”的一声,关起了石门。

林灵在旁边听得明白,只因见方文琳在侧,不好意思睁眼开口,表示意见,此刻见两人出去,立即坐起身来,柔声道:“这位妹子初蜕人形便遭此难,又是受咱们影响,爷可不能袖手不管啊!”

李玉虎先倒出一粒九转上清丸,喂入蛇口中,为难道:“这事我看得问问尘儿,我和她又不认识,还不知道她的心意……”

林灵迅速套上衣服,道:“好,我去问问大姊,不过大姊一定赞成……”

她闪身开门出去,片刻间即与张出尘一同进来。张出尘仔细打量蛇一番,口中“啧啧”连声,笑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儿送上门来,爷还嫌哪!当年妾身救爷,事先也没问过爷的意见嘛!”

李玉虎忍不住笑起来,道:“我是怕你不许……”

林灵回身出去,张出尘“哎唷”一声,边道:“谢谢爷的抬,妾身不是醋娘子,你放心大胆的救人吧!”

李玉虎待门关上,立刻腾身而上,缓缓俯下身躯,那蛇忽然有了知觉,双臂一抬,已然紧紧楼住他,双腿一分,下身向上贴磨,双腿也上他的小腿!

李玉虎微吃一惊,而两人肌肤相接处,直觉她体热如火,尤其小腹之下更是热得烫人。

他微微收缩,玉杵缩小一半,下身微移,放正了方位,轻轻一顶,“哧”一声轻响,体与鲜血缓缓溢出,玉杵已然刺进一半。

李玉虎微微一喜,股再进,虽觉里边极其紧窄,却也十分润,於是便逐渐放大前进,连几次,方始到底。

而窍内火烫奇紧,李玉虎被烫得全身燥热,狂又起,忍不住猛猛送,往复进退,而棱刮起壁,得玉杵自动到极限,进出更加艰难。

李玉虎心火也因此更加沸腾,三不管支起双臂,大起大落,狠狠动数百下,身下的蛇渐渐恢复知觉,喉中“唔、啊”有声,再过片刻,竟睁开眼来!

两人四目一,都是一惊。李玉虎一下顿住,微微一笑,道:“姑娘适才受到干扰,内火自焚,为了救姑娘……”

嫣然一笑,面如桃花盛开,红微启,声音清脆的细声道:“大爷对奴家恩赐良多,正愁无以为报,而今机缘巧合,得以此清白之躯献於君前,亦实大幸!后为奴为婢,均非所计,只要能容小奴,追随在诸位夫人之后,常侍君侧,於愿足矣!”

李玉虎宽心大放,俯首轻轻吻她一下,笑道:“姑娘既如此说,就做我老婆好了。不过你来得晚,只能排名第六了!”

双臂一紧,“啧”的在他酒涡上亲了一口,笑道:“不要说是第六,就是十六,我也愿意!”

李玉虎回吻着她的香,一边缓缓轻动,一边道:“你现在内火渐熄,但功力却难恢复,所以待会达到高时,全身放松,我自会为你通关过,收拾四散的真元,你只要默默记住真气运行路线就行了!”

说罢,又吻住她的樱,全力以进攻。蛇似也不甘示弱,极力逢顶撞,旋转研磨,不一刻双双已如狂人似纠耸动,又半晌,方始像一对了气的皮球,在阵阵哆嗦之后,双双同时达到高

骨软酥的瘫痪在地,急促的娇着,半晌讲不出话来,只觉得一阵热极的洪进之后,过不一刻,一股暖竟又随之传入,过丹田、入膻中,汇合了她在膻中仅存的一点点真元,循经过脉,不仅遍历全身,完成大小周天,并且愈聚愈多,又往五脏六腑浸去。

同时,李玉虎已暗暗打开身边的玉瓶,取了一粒九转赤龙九喂入她的口中,一股辛辣之气入腹,也跟着变为真气,加入浸内腑行列,一刻之后,全身每一处孔均已游遍,而孔之中也跟着排放出许多微含腥味的杂质。

李玉虎缓缓收功起身,笑问道:“现在觉得如何?快下去先洗一洗!”

一滚翻落水中,无限的道:“夫君再造之恩,无以言谢,妾只有以此身供夫君使唤了!”

李玉虎也下水匆匆洗了一下,一边笑道:“你要愿意做我老婆,客气话不必说了!你在此先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他一登池边,全身光霞一闪,水渍全乾,随手拿起长衫套在身上,便即拉开石门。

哪知,石门外早已站了两人,正是张、林两人。

张出尘当先而入,笑道:“恭喜老爷,又收了一个新宠!恭喜妹子,嫁了个如意郎君!”

红着脸一跃出水,跪倒甬道之上,叩头道:“叩见长夫人、四夫人大量见容,小女子余玉莲终生!”

林灵上前将她扶起,望着她前一对坚的豪,不由颇是羡慕,口中却道:“妹子不要客气,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张出尘手中端了两只酒杯,分别递两人。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夫人想得真周到。好,玉莲,你先服下玉,躺下来吧!”

原来蛇已自行取名余玉莲,听了这话,虽不知为何要她躺下,却不多问,乖乖的将杯中玉一饮而尽,立即躺在地上。

李玉虎也把玉倒入口中,双掌平平伸出,虚空放在余玉莲横陈的玉体上方。心念一动,掌心中立即出两股紫金光幢,罩住那赤身子,虚空将之提起。

接着,李玉虎把口一张,“噗”的一声,的玉化成蒙蒙细雾,透过光幢,落在光幢内缓缓滚动的玉莲全身。

眨眼间细雾落尽,而光幢也渐收紧,由余玉莲全身孔中浸透进去,一闪而没,余玉莲也轻轻落在地上。

林灵俯身把她拉扶起来,一指水池之内的台,道:“妹子先上去调息十二周天,老爷不但已为你洗伐髓,而且不惜真元为你施药驻颜呢!”

余玉莲得望了李玉虎一眼,上台盘坐。张出尘道:“子时将尽,翠儿已醒来多时,爷不去瞧瞧她吗?”

李玉虎点点头,走了出去。张出尘临走之前,又叮咛余玉莲道:“玉莲妹子,这里有替你准备的衣服,下坐之后,可以到外面活动一下!”

余玉莲微徽点头,便即凝神入定。

李玉虎走进浴室对面石,在帐篷窄中向内一瞧,见小虎小琳均在里面,而一个面貌酷似小虎的少女正在呶着嘴,坐在一边生气!

小虎“嘻嘻”笑着,道:“我说老大会来一定会来,不信我数一、二、三!

你看!这人是谁!“

那少女忍不住拾起凤眼,一瞟之下,果然见李玉虎已然无声无息的钻过帐中,立即呼一声,一跃扑上,一把搂住了李玉虎脖子,口中脆生生嚷道:“爷,你可回来了,我,我……”

她“我”了两声未接下去,小虎已经替她说道:“我!!我可想死你了!对不对?”

少女轻轻“呸”了一声,却又忍不住心中高兴,“嗤嗤”的笑了起来!

李玉虎扭开她的双手,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见她面目身材已如十五、六岁少女,便故意问道:“姑娘是谁?……”

那少女嘤咛了一声,又扑上前去,扭头在他耳垂上咬一下,扭糖似的不依道:“老爷好坏,真的不认得人家啦!”

李玉虎“雪雪”呼痛,抱住她坐下,笑道:“被你这么一啄,我倒想起来了,你不是翠儿吗?几天不见,怎地陡然长这么高了!”

翠儿坐在他怀中,呶着嘴道:“哪里高了!我都快闷死啦!整天打坐,不见天不说,也好久见不到你这个没良心的人影,人家都快要疯啦!好老爷,你替我想想办法嘛!”

张出尘与林灵一同进来,听了这话,林灵笑道:“其实你现在形体凝固,真元充实,已然可以出关了嘛!”

张出尘亦笑道:“这几天新鲜的雪莲子,翠儿已服用六颗,加上玉髓灵、九转上清丸、九转赤龙丸的药力,形体真元早已稳固,论起功力来,只怕已超过了我呢!”

翠儿站起身来,拉住林灵相比,脆声道:“功力高有什么用,你们看,我还差一大截呢!”

她果然仍比林灵矮一个头,身材看上去自然也十分瘦小。

李玉虎笑道:“那可没法子,想长高急不得。好在现在已过了十多天了,再过二十多天,不就成了!”

翠儿急道:“我就是待不住哇!你又不是不知道,过去我多么自由自在,山河万里任遨游,而今,唉!”

李小虎笑道:“这可怪不得别人,自己找罪受嘛!”

翠儿白他一眼,又依向李玉虎怀中,撒娇耍懒的道:“我不管,这都是你害的,你要负责想想办法!”

李小虎笑道:“其实现在就可以出去啊!只要每子、午练功,不出一年,应该也会长高些的!”

翠儿道:“万一不长了怎么办?”

李小虎耸耸肩,笑道:“矮点有什么不好,你看我们小琳,还情愿变矮子呢!是不是?”

方文琳文静的低头一笑,却不说话。翠儿却道:“这不一样,小琳是被你了,我可不是!”

李小虎笑道:“我知道,你是被老大了,对不对!”

翠儿羞气着,去拉李玉虎耳垂,不依道:“爷,你看嘛!小虎老是气我,你也不管管他啊?”

李玉虎笑道:“这小子现在成了,又自己找了老婆,还会听我的吗?刚才要他帮忙,他跑得可快了!”

翠儿奇问道:“刚才什么事啊!我早醒了,听说你已经回来,就想出去找你,偏被小虎拦着,说你正在处理事情,到底什么事啊!”

众人一听都不敢随便言。李玉虎笑道:“这事说来话长,等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咱们先来想想,该如何可以使你早点出关!”

这一点翠儿最兴趣,便立即道:“好啊!好啊!你说吧!”

李玉虎与小虎心意相通,他望了小虎一眼,小虎便道:“法子是有的,不过你得吃点亏,嫁给咱们老大做老婆才行!”

翠儿立即应声道:“这有什么问题,我本来……”

她本来想说:“我本来就是要做他老婆,才自碎真元,幻化人形的。”但话到边,见几个人都望着她,一阵羞急浮上双颊,便不说了!

李小虎“嘻嘻”笑道:“好,第一个问题解决了。第二个问题是,你必须再受一点苦,再碎一次真元,由老大施术先把你形体拉长固定,接着用合体大法,将体内剩余的真元重新聚合,顺便传你太清两仪降魔玄功,为你洗伐髓,净化体质,培养神,奠定道基。”

这番话令翠儿惊喜不已,忍不住道:“真的?还能学会太清两仪降魔玄功吗?太好啦!无量寿佛,真谢纯仙长哪!”

李玉虎奇道:“这和纯祖师有关系吗?”

翠儿坐起身来,正容道:“当年纯仙长升仙之时,我曾恳请他老人家带我同行,他却不肯,说我尘缘未了,功德未立,勉强上了天庭,也只有为奴为婢的份,一个守不住清规,反被打下红尘,投胎转世,反而不美,不如留下替他守,以待机缘,将来龙华会上,再次相见,说不定还可以和他老人家分庭抗礼呢!”

她语音一顿,深情无限的望着李玉虎,又道:“想不到如今真叫老仙长说中了。爷,你肯收我做你老婆吗?”

李玉虎握住她的小手,也诚恳的道:“当然,你加入我们李家的行列。”

李小虎接着道:“你要做老大的老婆可以,不过在排名上,你可是第五名噢!”

翠儿这次倒很乾脆,立即答应道:“当然,大姊他们入门较早,当然该排在前面。”

李小虎又笑道:“不过你也不是最后,下面还有第六名呢!”

翠儿凤目一转,不信道:“真的,还有谁?”

李玉虎笑道:“这个你先别问,现在子时已过,你先入定。明夜我带丹儿、云儿回来,便为你施术就是!”

翠儿依依不舍道:“还要等明晚吗?”

李玉虎安她道:“鞍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理,你……”

翠儿忙道:“好,好,再等一天,你走吧!”

说着,果然又回到她常打坐的地方,盘膝坐下,暝目入定。

李玉虎起身出帐,却以传音对张、林两人道:“你俩累了半夜,睡一下吧!

我去那边看看,小虎负责明晨卯初叫醒我!“

张、林两人依言睡下,李小虎却拉拉方文琳钻出帐外,替他们拉上帐锁,穿过一道新辟的石门,往后走去。

李玉虎回到浴室,在水池热泉中又泡了半个时辰。池畔台上打坐的余玉莲,定中醒来,立即查觉全身肌如凝脂,通体舒畅,通五脏六腑,无一处不舒泰,心知不仅胎换骨已然完成,更是真元充沛,内力充盈,比之过去不知成长了多少倍。

这些可不是自己的修练之功,乃是拜受可煞人的小冤家大力恩赐,尤其适才为她通关过,让她暗暗记下的行气路线,更是使功力猛进的最大原因。就这一点,已足令人终生,更何况那一分令人疯狂的呢……“

她想着不由笑颜逐开,睁眼一瞧,那可的冤家,可不正躺在池水中央石梁上,闭目养神吗!

她昨舌一笑,悄悄溜下水去,缓缓移近李玉虎身边,屏息俯身,想偷偷的亲吻那一张鲜红人的嘴

哪知就在即将接触的刹那,李玉虎陡然睁开双眸,目光中出一股柔和笑意!

四目一接,余玉莲忍不住娇笑出声,道:“原来爷没睡着……”

李玉虎望着她赤的双峰,随着笑声不停颤跳,心头火忽然又有点蠢蠢动。不过他也只是轻握住她坐在身畔石梁上,正道:“本来要睡一会的,但不放心你,所以特别过来看看。”

余玉莲收起笑意,不解道:“我很好哇!我觉得已完全蜕化成人,又得到你的关,已然心意足……”

李玉虎道:“做人不是光有人形就算完成,还必须懂得做人道理与规矩,过去你身处荒山,只怕甚少接触人的世界,心中虽有善念,不轻易伤害其他生物或人类,但也不知该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别人,对不对!”

余玉莲低下头来,道:“大爷说得不错,我确实一无所知,不过只要大爷不厌弃,我愿意用心学,真的!”

李玉虎转身亲亲她面颊,温柔的抚摸着光滑脊背,又道:“好,有此一念,我就放心了。今后你要记住,多向另外几个老婆学学待人处世的方法,有不懂的,只管问我或他们,遇到任何事,千万不可自做主张。因为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此地,回到人多的地方去。”

余玉莲道:“这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走?”

李玉虎笑道:“这里虽然很好,但没有别人,我们要做善事,做好事,要帮助别人,就要到有人的地方才行。是不是?你要知道,世上有很多可怜人需要帮助,也有许多可恶的坏人需要教训,而我们是有能力的人,几乎比世上所有的人能力都强,所以必须善用我们的能力帮助好人,教训坏人,懂吗?”

余玉莲点点头,又摇摇头,沉思道:“有点懂,又有点不懂,不过……我可以学啊!有些事虽然不懂,可是只要跟着你,不做主张,不就成了!”

李玉虎欣然点头,笑道:“对了!你只要记住,凡事听我的话就不会错。你应该相信,我不会害你吧!”

余玉莲认真点点头,道:“那当然!大爷要是想害我,再有十条小命也完了,是不是?”

李玉虎“哈哈”笑道:“对!你记住这点也好,我不是要你,我是说必须信任我。好,现在坐上来吧!”

余玉莲“咯咯”笑道:“你还要玩啊!”

李玉虎也笑道:“我不是要玩,而是要替你培养神。不过这道理一时说不清楚,细心体会一下,就知道了!”

他把余玉莲拉上身来,跨坐在他小腹之下,随即玉杵缓缓探出,直钻入窍之内!

余玉莲“咯咯”娇笑,道:“哇,好舒服,好好玩。……”

李玉虎逐渐将玉杵放大,余玉莲哼声又道:“哇!好,好!爷……”

李玉虎笑道:“别说话,全身放松,凝神内视,先随真元游行一周,就任由真元自行运转,就不必再管了。”

余玉莲道:“那我做什么呢!”

李玉虎道:“随便你,想别的事好了!”

说罢,把她的头拉过来,两人吻在一起。李玉虎的神立即经由玉杵,穿透过去,与她真元会合,小周天,大周天,入腑过脏的不断穿行运转起来。

余玉莲别的人事,虽然不甚了然,但修练多年,对气脉之运转自然知道,何况适才已自行全神依法搬运过十二周天,此时气脉畅通无阻,气到神随的又行了几圈,便自把神收住,去想别的心事。

其实,可想的实在不多,往异类的子,似乎太遥远了!而为“人”的时光又太短暂,所以想来想去,都是适才初次清醒,及与李玉虎两情绵的情形。

而如此一想,不由得漾,周身发烧,体增,娇加急起来。

李玉虎大吃一惊,“啪”的一声,在她的圆上拍了一掌,道:“不可胡思想,睡一觉好了!”

说着,又吻住她的口,让自己的真元缓缓回,食指轻按玉莲的“黑甜”,将她送入梦乡,自己也跟着睡去。

如此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李玉虎心头一跳,将他惊醒。他道是小虎叫他,便缓缓收回真元、玉杵,轻轻拍醒玉莲,道:“天快亮了,起来吧!我还要出去办事情呢!”

玉莲神焕发的一跃出水,拉开石门,便要出去。李玉虎忙道:“嗨!要穿上衣服才能见人的!”

说着,震乾了身上水渍,先穿上自己的衣,又替她穿着张出尘准备的衣服!

此时,张出尘、林灵已然过来,看见李玉虎手忙脚的样子,心中好笑脸上却不便表现出来。张出尘忙接过去,道:“爷,六妹由妾身照顾,你去忙吧!”

李玉虎套上鞋子,转身出去。道:“灵儿,你留下和尘儿好好教教玉莲,我看她很多人事都不懂呢!”

灵儿口中应是,却一直送他去到谷口,鹰王冠军则已然在低空盘旋了一会,正等着他呢!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册第一章李府初立

卯初的低空,仍是一片黑暗,但越过云层,万里一片蔚蓝,旭如盘,已在东方升起了一半。

李玉虎跨坐在鹰王背上,眺望着顶上一片晴空,不由豪大发,一声长啸,一如龙一般,声传千里;而脚下的乌云,如海如涛,奇形怪状的布展开去,也似是永无尽头一般;偶尔也有一两座峰头高出云层之上,却仍然笼在皑皑白云之下,见不到一丝绿意!

李玉虎振臂而起,一时童心大发,不待冠军束翼下降,陡地张开双臂,向乌云之中投去!

鹰王先是一惊,长鸣一声,束翼急追,及见他斜斜飞掠,双臂如翼,身子绷得笔直,全身光溜闪闪,“飞”得十分平稳,知道不会有啥危险,却忽然动了好胜之念。

它翼尖略张,猛揭数下,巨大的颈部伸直,双爪后掠,唰地已越过李玉虎,直往地下投去!

李玉虎“哈哈”笑着,双臂划动,在后加速追赶,眨眼间,穿云而下,已落入一片白茫茫的云雾之中。

李玉虎凤目放光,四周一掠,立即发现鞍山城已然落在后方!

他捏打个胡哨,转头向后,鹰王冠军双翅一展,亦扭头兜个小圈飞了回来!

李玉虎真元一收,疾落在鹰王背上,向下一指,道:“那儿……”

片刻间,临近上空,李玉虎低头一瞧,府前广场上,张出云、朱如丹一黄一红的两个身影,正在近百名拳打脚踢的人群中走来走去,指点着他们练习武功。

李玉虎心中一动,立即指示冠军道:“冠军,先飞到边上一点,免得被人看见!”

鹰王束翼斜降,李玉虎又道:“下午再来接我们吧!这几天辛苦你了!回去之后,送一粒赤龙丸给你补补,好不好!”

冠军扭头瞧着他,目光中出一股喜的神情!

李玉虎摸摸顶上羽冠,又道:“好,我自己下去,你去吧!”

他尽量收缩真元之中的光霞,缓缓落在山坡之后,才贴地飞过城墙,落在府中三楼之上。

在练功房,他和衣睡在地铺上,静静听着广场上的声音。

他发现张出云、朱如丹依照各人的招式,去芜存的个别指导着那近百人,竟然井井有条,丝毫不,不由大为赞赏,心一放宽,使自呼呼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被朱如丹的声音吵醒,只听她道:“二姊,怎么老爷还不回来?会不会谷里有什么事?”

张出云推门而入,道:“别胡说八……你看,爷不是在这儿偷懒吗?”

朱如丹大叫一声,扑倒在李玉虎身上,不依道:“爷回来多久了?也不招呼一声,害人家担心死了……”

李玉虎吻住她的小嘴,朱如丹“唔唔”两声,全身软了下来。

两人舌战半晌,方始分开。李玉虎道:“早回来了,见你俩教得有板有眼,不便打扰,只好来睡觉……哇,肚子好饿,什么时候了!”

朱如丹被他吻得娇身软,躺在一边,答不上话。张出云却道:“爷当然饿啦!现在已近午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了!快起来,大家都在楼下等着呢!”

李玉虎一跃起身,往张出云颊上吻了一下,领先下楼,见王天化夫,文、武二老,陈皮,司马岚均已在座。

大家见到李玉虎,纷纷起身恭,李玉虎忙过去坐下道:“别拘礼,快开饭吧!”

张、朱二人随后进来,坐在李玉虎两边,众人方始落坐。李玉虎边吃边道:“本府打算今就带两位夫人回谷,明后往大平牧场瞧瞧,将那边人员的功力再培养一番,十之后,也就是本月二十,文、武两位堂主立即率第一、二两组人员出发,同时也把十个小孩带去,其后每隔五天派出两组,同时随队运出煤车十辆,车上一半装煤,一半装运白银、黄金。”

他看出众人的疑惑,接着解释道:“本府以为,此地的库银若存入沿线各大城市钱庄之中,一者可以生息,二者取用方便,万一各站兄弟遇上需要救济的贫苦百姓,或要另创其他正当事业,都可以随时支用。诸位以为如何?”

武昌立即道:“府主此法甚妙,怕只怕各班人马,过去都未做过生意,不懂得经营之道。”

李玉虎笑道:“这不要紧!各组名册本府大致已翻阅,发现各组人马均是各站附近的富家子弟,虽被掳来已有数年,但老关系总还是有的,待接下各站之后,自然会和家人亲友联络,有他们的家人亲友为助,一定能成功。”

语音一顿,又道:“对了,上次本府已然提过,过去被马家勒索的各人,按已登记数字,每人加偿一万两发还,这笔钱任凭他们自己处置。而原属骠骑队者,也请大家商量一个合理的薪给,按月发给!”

武昌又道:“禀府主,原先在死囚牢者已渐复原,都想加入府主门下,请府主定夺!”

李玉虎笑道:“原则上本府甚是,就按他们的志愿加以分发吧!另外,本府想到,原有马永年一族可能还有少数人,怕有报仇夺产之心,家中亦或藏有毒药,武堂主你老要想想法子,怎样叫他们全部出来,以免再发生下药事件!”

武昌“嘻嘻”一笑,道:“这点请府主放心,昨天夜里,属下与文老一夜未眠,已将这五十馀家暗暗搜查一遍,所有毒药、珍宝银票,均已拿了回来,往后他们要想在此地吃饭,就必须下矿工作才行。另外,有几家积财甚丰的骠骑队长,属下等也想给他们清洗一番,请府主俯允!”

李玉虎想了一下,便道:“好啦!这些钱财多半都沾了血腥,取不伤廉,今后只要认真工作,仍有活路,武老看着办吧!”

接着,又对文一奇道:“文堂主,陈老三代想学些防身功夫,没事时你指点他们一下如何!”

文一奇笑道:“这事陈老已向属下提过。属下发现他三人经府主赐药通之后,内力修为比之江湖中一高手犹有过之,只要勤练一种拳法或掌法,学会发动对敌的诀窍,便可称得上是高手了。所以属下不敢掠美,只能提供一些经验,供陈老三代练习!”

李玉虎道:“这样也好!听尘儿说,江湖上门户之见甚严,各门各派,秘技自珍,不肯轻易传人。其实本府以为,秘招虽可收出其不意之效,但真正遇上内力充沛之士,一力降十会,只怕什么高招都不管用,是不是?”

文一奇笑道:“话是不错,但放眼江湖,能有府主与夫人这等内力无穷的,只怕找不出第二家来。一般功力相当者比试,就要看谁的招式、变化多了!”

李玉虎道:“依你看,咱们这批武士,比之江湖上一般高手如何?”

文一奇笑道:“这点请府主放心,目前本府目馀名武士,任何一个到中原去,都可列入超级高手之林!”

李玉虎点点头,道:“如此,文、武二老带他们接收各站,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务请叮咛各位兄弟,不可恃技随意伤人,更不可轻易害人命,若有大恶大之徒,最好能予生擒,废去武功,送来此地做工。”

众人饭罢,又一同到客厅坐下,继续商讨管理细节。

李玉虎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铃声,推窗一看,见广场东面已搭起一座席棚,里面放了香案供桌,四周放着大火盆,那位三清观的玄德道人正在里面做法念经。便道:“司马兄弟,你支付玄德道长一万两银子,要他把三清观好好整理一下,以后也按月拨一份香火钱。明鸠工另外建个大殿,供奉纯祖师!”

接着,又对王天化夫,道:“今晚总管夫与文、武二老搬过来住吧!三楼只要留一间练功房就可以了。云儿,把金库及各门的钥匙给副总管,同时也带副总管各处瞧瞧。”

张出云应答一声,起身带着王雪娘出去。

於是李玉虎又将自己的构想说了出来。道:“本府近来十分思念堂上老娘,亟思返回北京省亲,此地就烦劳总管夫妇坐镇半年,并尽量培养司马岚兄弟及陈老三代。半年后,总管夫再赴京师会合,同时也可沿途考察各位兄弟的营运情况,夏、秋二季,由此地一路走往京师,更可组织数条输送队伍,将各地的特产运往京师,归途运回南方特产,各位以为如何?”

司马岚起身庄容道:“禀府主,属下才疏学浅,只怕难当大任,此地事宜,属下以为还是由陈老三代负责打理为宜。属下自被府主救下命,恩赐灵药功力,私心之中,便立誓追随府主左右,以效犬马之劳,所以实在不愿长留此地,祈府主明察!”

李玉虎朗笑一声,道:“兄弟这番心意,本府十分,不过此地事务千头万绪,你必须大力协助王总管夫及陈老先安顿好,才能谈到其他。本府此去京师,除了省亲,主要还有许多事务,譬如说置产、开店,以便收纳南北货物等等,确实也需要人手帮忙。……好吧!你既然不愿长留此地,将来就随同王总管夫一同往京师去吧!”

司马岚大喜过望,扑地跪下道谢。李玉虎右手微微一抬,已将他按在椅上,动弹不得。

李玉虎微微一笑,又道:“本府上下如一家人,千万勿拘俗礼。陈老,今后就要请你多费神了!”

陈皮这几,大有返老还童之势,自觉神体力与壮年人无异,内心对李玉虎之自不待言,闻言双手一拱,笑道:“府主放心,属下一定遵照吩咐,将此地各事安排妥当。只是那银矿何时开采?采出的银子如何处置?还请府主指示!”

李玉虎道:“这事须等找到采炼的师父,才好决定,一时倒是不急,后若有出产,一并运往各站,存入各银号之中以求生息,才是上策。倒是还有件事,陈老不妨策画一下!”

陈皮道:“请府主示知!”

李玉虎道:“本府见城外山头似乎辟有梯田,不知过去作何用途?”

陈皮道:“那是过去在夏、秋之季,种植蔬菜之用,不过由於水分不足,存活的不多,已荒置许多年了。”

李玉虎笑道:“本府以为那山头并无水源,土质亦必贫瘠,种植任何蔬菜米粮均不易存活,只有一种东西可以种植,那就是人参。”

王天化笑道:“对!人参多生长在高山崖壁之上,看来不须多少水分,但从来没听说有人种过,怎么种呢?”

李玉虎道:“这个本府没有研究,确是不知,不过以理推断,人参亦是植物之一,必会开花结子,入夏之后,总管不妨入山采集一些鲜活人参,移植在梯田之中,找几个喜园艺的子弟,仔细观察照顾,当不难找出个中诀窍!”

陈皮大喜道:“府主果然聪盖世!若能以人工培养人参,不仅采收方便,若加些堆肥,说不定还可提前催呢!”

众人兴高采烈的谈了一会,直到张出云与王雪娘回来。李玉虎站起身来,推窗一望,见鹰王正在高空盘旋,便道:“本府谷中尚有急事待理,就此别过……”

张、朱二女一听李玉虎要走,芳心中一边觉得有些不舍,一边也十分喜,朱如丹娇声道:“哎呀!这就走吗?我……”

李玉虎笑道:“你舍不得吗?好罢!你就先留下来,等过几天同文、武二老一同去沈吧!”

朱如丹佯嗔道:“想得美噢,我才不要呢!”

李玉虎哈哈笑着,推开通往台的门户,道:“走啦!各位,前途再见……”

话音未落,张、朱二人跟上前去,一左一右,三人手牵手,闪身而逝!

众人一同起身相送,其中尤其是陈皮老先生最是难过,因为他知道,府主这一去,便很难再来此地,而他又离不开,这相见之期,实在是难以核计!想到此,不由得下两行老泪!

文一奇转头瞧见,哈哈大笑道:“陈老弟难过什么?将来此地安顿好了,你不会去北京玩玩吗?”

陈皮忙把眼泪抹去,笑叹道:“文老,不瞒您说,这几天小老儿实在是如梦似幻,对咱们府主更是疑仙疑佛,实在……”

文一奇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说是你,我和老愉儿还不是一样!不过这一切确是真的。去吧!去把你儿孙找来,咱也好教你们一套掌法。……”

且说李玉虎三人闪身掠出城外,飞登山头,空中盘旋的鹰王目光锐厉,早已瞧见,不等呼唤,已然束翼降下。李玉虎正持飞身而上,朱如丹却急声叫道:“爷,等会好不好?咱们就这么空手回去吗?总得带点吃的给大姊嘛!还有马大娘的女儿小红,人很乖巧能干,与我们姊妹投缘的,我想带她到京城去,好不好嘛?”

李玉虎看看天才近申时,离天黑尚早,於是打个手势,先让鹰王冠军落在一边,笑道:“好!给你半个时辰,回去叫她们做几样致小菜来吧!至於什么小红,只要她愿意跟你,就叫她跟文堂主一路去吧!”

朱如丹笑悠悠道一声谢,晃身即飞下峰头,重入城中。

李玉虎牵着张出云的玉手,找了块巨石轻轻挥掌,扫去上面的积雪坚冰,双双坐下。张出云依在他怀内,问道:“爷不是说要在此地多住几天吗?怎的又急着回去?谷里真有急事吗?”

李玉虎把谷中情况大略说了。张出云娇笑连连道:“原来爷又有了新宠,而小翠儿也不甘寂寞了哇!”

李玉虎搂住她的纤,亲吻着面颊,笑道:“按说翠儿追随师祖千年,应该道行已深,谁晓得忽然会动了凡心呢?她对我们都有过指点之恩,帮助甚大,所以怎么说也不能不接纳她啊?”

张出云忙道:“爷,你可千万别误会妾身的意思啊!别说只加了两个,就是再多十个、二十个,只要爷喜,妾身也不会反对的。只是觉得翠儿练成人身之后,咱们可就少了个千里传讯的帮手了……”

李玉虎闻言,心中一动,望着身边高有丈五的鹰王,道:“噢,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些不便,不过请冠军为咱们训练一批传信的鹞鹰,不知道可不可以!”

鹰王冠军站在丈外,闻言轻鸣一声,竟然连连点头。李玉虎两人均是大喜,张出云娇笑连连,道:“爷,这下子好啦:咱们拜托冠军训练一批传讯使者吧!”

李玉虎自怀中掏出小玉瓶,倒出一颗九转赤龙丸,托在掌中笑道:“哪,冠军,你既如此忠心,本府也不会亏待你的。快快服下此药,待本府助你一臂之力。”

鹰王冠军鸣一声,伸喙啄去那赤龙丸,“咕”的下,立即闭上了双眼。

李玉虎轻若一羽般,飘上依坐的大石。瞑目打开左眼,立即将鹰王羽骨看穿,将它的五脏六腑,气脉位,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那九转赤龙丸一落入鹰王腹内,立即化为一股蓬,与它本身的丹气合而为一,在周身穿行,只是到了头部便自折回,并不能像人一般可以直上百汇,游行一大周天。

李玉虎心中一动,双臂一伸,虚空罩住鹰王头部,掌心中立即出两道浓金淡紫的霞光,穿透进去,一道由颈椎而入,带领着鹰王丹气缓缓攻向头部;一道则似水银,浸过整个头脑,直入喉中,把一块横在喉头的小骨头紧紧包没,不多时,鹰王的丹气已顺利通过头部,而那块横骨亦完全消失不见。

而李玉虎的两股真气忽然加大加多,不但会合了鹰王本身的丹气运行一匝,而且带领着它们无孔不入地穿透五脏六腑,全身孔。

如此,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李玉虎方始收回双掌,张出云只见郎在这等极寒气温下,竟然额有汗渍,不由十分痛惜,赶紧掏出一方丝巾为他擦抹。

鹰王冠军亦跟着睁开双眼,垂头俯地,忽然口吐人言,道:“多谢府主老爷……”

张出云大吃一惊,叫道:“哇!爷,怎么它也会说话啦!真是太了!”

李玉虎笑道:“冠军修练已久,丹元凝实,经我略加引导,只怕不只会讲话呢!”

张出云更是吃惊,道:“哎呀!还会什么?别是又幻成人形吧?喂,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李玉虎哈哈朗笑。鹰王抬起头来,口吐人言道:“我是公的!目前尚难幻化成人,不过再等一两百年就说不定了!”

张出云轻拍酥,笑道:“噢,原来如此!那它还会什么?”

李玉虎笑道:“我已为它净化了体质,必要的时候可以变小一些。冠军,你将丹气放出,包住全身,看看是否能变得小些?”

鹰王冠军应一声“是!”即跑开数丈,全身一抖,黑亮的羽上忽然多了一层黄云雾,而高大的躯体迅速收缩,瞬间已只剩两尺多高。

冠军自己也没想到,鸣一声,双翅一展,已闪电般掠上高空,其迅捷轻便,比之过去竟增加一倍有奇!

它高兴得引颈长鸣,在空中翻腾飞舞半晌,全身一抖,陡然躯体暴长,恢复了原来大小。

张出云乐得鼓掌叫好,道:“哇,这一下子可好了,咱们以后不但可以带他一起入城入屋,还可请它送信传话,太啦!”

此际,朱如丹已然手挽着一只竹篮由城中悄然返来,由於身法快似轻烟,竟未惊动任何一个在城墙上担任守卫的武士,这会功夫遥见空中鹰王的飞翔变化已甚觉惊奇,又见张出云雀跃呼,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一落地便道:“二姊,看你高兴的样子,怎么啦!”

李玉虎伸手握住两人的手臂,轻道一声:“走!”

立时带着二女向空中去。

鹰王冠军一见,巨翅一束,疾如星赶月般向三人,而一到三人脚下,双翅一展,便已将三人托任,平平往山中飞去。

在空中张出云把刚才之事说给朱如丹听。朱如丹大喜笑道:“哇,真是太啦!我想,咱们应该设计一种旗子,每一站分发一面,高高挂着以为信号,将来叫鹰王的徒子徒孙去送信,就不会找不到地方啦!”

李玉虎笑道:“好,这主意不错,就给你办吧!。”

朱如丹笑着答应。而转眼之间,鹰王已然飞近了暖谷谷口。

李玉虎三人一跃入谷,冠军却道:“老爷,我现在去招集一批子孙来,好不好!”

李玉虎道:“好,你去吧,不过不要找太多,只要十个就行了,太多了养不起呢!”

冠军亮应一声,振翅飞去。朱如丹奇道:“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它们不需要喂食嘛!”

李玉虎拥着她俩缓步入谷,一边笑道:“平常的食物当然不成问题,但若想要它们化去野,灵通人言,难道不要喂喂它们吃几颗九转赤龙丸吗?”

朱、张二人恍然,因见里面张出尘、林灵与一位十分美的女子一同了上来,二女晃身上前去,拉住张出尘,朱如丹声如银铃般,娇声叫道:“大姊,几天不见,想煞小妹了!”

张出云望着那一头短发的美女子,微微一笑,问道:“你就是玉莲妹子吧?”

余玉莲展颜一笑,出两排细致的玉齿,大大的眸子,在李玉虎脸上一转,却屈膝跪下,莺声婉转的道:“小妹叩见二姊、三姊,恭老爷回府!”

朱如丹一直未听李玉虎提过。一听她这浓重而颇富磁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妙目一转,已然猜知她的来历,上前一把拉她起来,上下打量,声如银铃般脆声笑道:“哈,你就是那条……哎呀?怎么这么快就练成啦?……”

余玉莲面靥徘红,又用充的声音,道:“多亏老爷成全,小妹……”

张出尘心知朱如丹尚不知道昨夜之事,忙接过竹篮道:“天已晚,老爷想来已饿了吧:二妹,麻烦你快去整治一下!”

“四妹快去泡茶,老爷你先在外边坐一下。今晨小虎爷又开辟了一间石室,还没整理完呢!三妹、六妹,你们一齐来帮我一下吧!”

李玉虎一进暖谷,心灵中已与元婴小虎有了很快的沟通,对谷内的变化,自然也了然於,便道:“好,好,你们忙吧!我是觉得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莲儿,来陪我洗个吧!”

余王莲娇靥泛红,望望张出尘。张出尘忙道:“好,你先去陪老爷吧,里边其实也没多少事了!”

李玉虎转身步入浴房,林灵已泡好一壶香茶,道:“六妹,端进去吧,我去帮帮大姊!”

余玉莲低声应是,双手托着茶盘,莲步姗姗的走进浴房,并随手关上门。

朱如丹小嘴一呶,道:“大姊,这妖有人样呢!老爷怎么会收了她呢?”

张出尘笑捏她一把,道:“怎么?你还敢吃醋呀!小心爷生气哟……”

朱如丹心头一惊,忙道:“不是啦!妹子只是奇怪,怎么一夜功夫就多出一个人来?”

张出尘叹口气,道:“或许是天意吧……”

接着便把昨夜之事说了一遍,林灵道:“大姊,你有没有发现,爷虽然收了莲妹,功力却似更进了呢,原来爷的真气紫中带金,而今晨却已经金多於紫了!”

张出云在灶边忙着做饭,自然也听得见她们对话,此时忽然言道:“四妹说得不错,刚才在鞍山等三妹时,爷为冠军通关疏脉,妹子就发现,爷出的真气,金之中仅含淡紫,心中还觉得有点怪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朱如丹问道:“这确实是进步吗?大姊,你懂不懂?”

张出尘微微摇头,道:“这、气之说,我也不清楚,四妹你说说看!”

林灵道:“气分七,最下者为绿,依次为青、黄、红、紫、金、白。依小妹为例,原为青,蒙爷垂,竟然一跃而进为紫,而爷得小妹真之助,却已然紫中带金,而今又得玉莲真,又进一步变成金中带紫了。若是再得到翠儿真,只怕会全部变成金呢!”

朱如丹奇道:“那我们三人为何还停在红阶级?”

林灵又道:“这一点,小妹不太清楚,不过每一又分很多层次,像王总管原先是赤红,后来元丹经二爷锻练,去其杂质,已变为鲜红。而三位姊姊的红,只怕也不一样呢!”

朱如丹伸出玉手,掌心放出一团真元,像是圆球一般,红。张出云觉得好玩,也伸手放出一团,泽大小与朱如丹一般无二。

朱如丹这:“大姊,你也来试试看嘛!”

张出尘微微一笑,也学样伸手放出一团真气,却是红中有紫,泽较暗了!

张出云道:“四妹,你也来比比!”

林灵舒掌与她们比排一齐,放出来一团淡紫光球!

朱如丹笑道:“若依光分辨,四妹第一,大姊第二,我和二姊第三,但不知莲妹如何?”

林灵与大家一同收起真元,笑道:“她目前尚未培成神,所以爷才叫她陪浴,以便早完成。说来她运气真好,不但一成人形便得到爷的垂怜,而且今早由鬼灵方文琳唤出她的灵,不到一个时辰,已习会人间一切礼仪知识。相较之下,实在比小妹幸运多了!”

朱如丹奇道:“真的,怎会这样……”

张出尘起身道:“这先不用问啦!快进去帮帮忙吧!二妹,半个时辰之后开饭,可以吗?”

张出云笑道:“没问题,三妹已带了一大篮现成的,热一热就行了!”

张出尘三人一同步入石,整理新居不提。

且说李玉虎进入浴房,立即去衣服跳入池中,仰躺在石梁之上,闭目假寐。

余玉莲随后而入,在夜明珠光之下,望见滚滚沸沸的池内,李玉虎那欣长晶白的身子,在水中清晰可见,水面上浮着的面庞俊美无俦,不由芳心一阵震颤心花朵朵开放。

她悄悄放下某盘,去衣,探脚入池,坐在池边,用一双大而又圆的眼睛,紧紧盯在李玉虎脸上,芳心竟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李玉虎暗以天眼查看,发现她体内杂质虽已除尽,但神尚未完全独立,真元时而动,时而停止,便即开眼笑道:“莲儿,过来……”

余玉莲双手捂,玉靥之上泛起一抹桃红,双目迅即垂视,竟不敢与李玉虎对视,只是还算听话,默默地走了过去。

李玉虎眉头一皱,颇诧异她的变化,微一凝神,便与元婴小虎沟通,却也立即了解了其中缘故,使即伸手搂住纤,笑道:“莲儿,上午文琳用‘招魂传术’之法为你洗脑,一般说来都很正确,不过夫之间却崇尚自然,不能过分羞怯扭,否则就太过矫情,难以和谐了!”

余玉莲在他的手势带领之下,俯伏在他的前,幽幽的道:“爷说得不错!这道理妾身也是晓得,但不知是何缘故,仍然心跳如捣,心怯难宁……”

李玉虎把她扶伏在自己身上,笑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你跟随我的时间太短,过几天习惯了就会好。再者你体内神尚难完全独立,真元运转时续时断也有关系。现在你全身放松,凝神内视,为夫再助你疏导一番……”

他如今已是老於此道,说话之间,早已对准方位,将玉杵悄悄放了出去!

余玉莲初时只觉得窍中悄悄爬入一奇热的小蛇,扰得她全身一阵躁热,窍内奇难捱,眨眼间,小蛇变变硬,不但涨得再无一丝馀隙,更似要将那窍撑破似的。

此时那滋味则不仅只是奇,玉杵顶住花蕊,一阵酸意泛起,更加上一阵痛,使她忍不住呻出声,下身不由自主的想要扭动,以抵制那一阵麻酸味!

李玉虎一手按住圆,不让她动,一手托住后脑,让两人口相接,迅即将真元经玉杵透入玉莲体内,直上中丹田,与她的神相合,循经过脉,周行一大周天后,再由余玉莲舌上直入李玉虎体内。

余玉莲渐渐安定下来,将一切觉置之度外,凝神会合,神随气走,不仅对自己体内的脉路了然悉,同时因真元与李玉虎合为一体,也串行於他的体内,因此对他的身体构造竟也了若指掌。

过不多久,在运行十二大周天后,那一股活活泼泼、如灵蛇般真元,在行经玉莲中丹田时,突然转化为无数细,齐齐向四面八方渗透,最后不仅遍布全身,更一齐穿过孔,透出体外!

不过,那真元并未散失,只是从这个孔出去,从另一来,同时周身上下已觉得轻若无物。

余玉莲芳心微惊,忍不住偷偷睁开一线。只见眼下所见,两人似笼在一个紫金气罩之中,已然浮出水面,虚悬半空之中。她大吃一惊,赶紧闭上双眼。哪知李玉虎双手托住她的头领,移开紧合的双,悄声道:“此乃为夫的太清两仪降魔玄功运气法门,你要切切记住,今晚不妨好好练习,过几天再传你大挪移六合神行步法吧!”

说罢,余玉莲只觉得体外真元又迅速集中丹田,一分为二,一条在自己体内循行,一条已随玉杵收缩回去,而两人也重又落在水中。

余玉莲滚身移开,忍住心头惊喜,曼声道:“老爷厚,妾身真不知如何报答!”

李玉虎起身在她一双硕大的玉峰之上摸了一下,笑道:“你我已是一体,还说这些一做什么?去吧!大约要吃饭了!”

余玉莲笑应一声“是!”使跨出水池,取下挂在墙上的巾,要为李玉虎擦抹身子。哪知,李玉虎身上金光一闪,已将水渍全部震落。

同时,亦教余玉莲,道:“你心里想着‘震!’看看能不能像我一样!”

余玉莲喜道:“真的,妾身也可以吗?”

说着,凝神一震,全身紫光一闪,原来沾在身上的水渍竟突然向四周飞出老远,李玉虎身上也沾了不少。

她喜得“咯咯”大笑,忙道:“哎呀!对不起,又把爷了!”

李玉虎瞧着她雪白的身子,高耸的双,因嬉笑而抖动不止,平坦小腹下寸草不生,内阜坟起,中有一线细,若隐若显,不由得食指震动起来!

不过,他到底已是沙场老将,暗一口气,便将那摇心收起,口中却道:“你用力太大,才有此失,不过既已把握了窍门,多练几次就可以啦!”

余玉莲放下巾,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到李玉虎面前道:“老爷请用茶!”

李玉虎一手接过,就口饮用。余玉莲又忙着取下衣为他穿着。

李玉虎抬腿着之时,见余玉莲一双大眼,老盯着自已下一丛浓密的黑森林瞧,笑道:“莲儿,你要找什么?”

余玉莲“刷”的双颊飞红,妮声道:“不来啦!老爷取笑妾身……妾身只是奇怪,为什么老爷这儿有这么多头发!而且……而且……”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这不是头发,大家都有的啊!只是你没见过,所以在蜕化时未曾想到,所以未见生长而已!”

余玉莲一怔,道:“真的,那可怎么办啊!”

李玉虎笑着安她道:“这也没什么嘛!除了我和你几位姊姊,谁瞧得见!你还有什么问题?说嘛!”

余玉莲为他套上小褂,一边扣扣子,一边垂头低眉的道:“妾是说,怎么……看不见它呢?”

李玉虎见她羞怯的模样,不忍再逗她,便道:“为夫过去练过洗髓神功,所以不用的时候,它就缩回去啦!”

他摇头拒绝再穿长衫。余玉莲迅速穿回自己的衣服,拉开石门,让李玉虎先行出去!

外天已经入夜,对面厨下张出云已在餐桌上点了两只腊烛,菜肴亦摆放整齐。

张出云一见李玉虎出来,娇呼道,“爷,吃饭啦!”

而石之中的张出尘等人,也立即出来。张出尘却道:“爷,里面已布置妥当,咱们去中用餐可好?”

李玉虎笑道:“各位夫人辛苦了!其实咱们过一两天就要走了,干嘛多费手足!”

张出尘一边示意大家向内瑞菜,一边道:“这可都是二爷的主意。不过妾身也觉得此地远离人间,气候温和,四季如,又蕴藏宝石金沙,不但可做财源供应站,将来也可做为归隐之地,所以二爷才做了门,也辟了几间居室,并且和后打通了一条捷径!”

说话之间,众人七手八脚将饭菜搬了进去。李玉虎最后牵了张出尘一同步入。

只见原先的石已加上门,右边林灵的帐幕仍在,左边的石壁上已多出一道门户。

门内便是新近辟成的一间复室,外间广约三丈见方,正中是原石雕成的石桌石椅,沿右墙角又有一重门户,乃是通往后之路,而石桌后方则有一圆形门,里面则是一间宽大的卧室。

这两间顶上都嵌有七、八粒红宝石,正中各有一颗夜明珠,宝石吃夜明珠的珠光一照,火纵横的相互辉映,闪出一片粉红光雾,将两间房子笼在一片柔和的光线之中。

而里间卧房,除了两边各有一具巨大的石柜之外,正面更有一张原石雕成的大,足足有十二尺宽。

这还不稀奇,最怪的是石之上,竟有横着的石梁,其上挂着一方用绸布制的大帐,中间隔成六格,正面也吊起六个帐门。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好,好!夫人巧思令人佩服,不过似乎少了一格呢!”

张出尘微微一笑道:“这六格乃是妾身六人所居,老爷的居处,妾身不敢安排!”

李玉虎俊目一转,笑道:“好吧!以后为夫就住在外间,为你们把关吧!”

余玉莲认真的道:“那怎么敢当呢!妾身这位让给老爷睡好了!”

朱如丹“嗤”声而笑,道:“六妹,爷是开玩笑的,他怎会这么老实,一个人睡在外面!”

李玉虎哈哈笑着,与诸位夫人一同落坐吃饭,吃到一半,忽觉心头大跳,不由大惊失,道:“不好,灵儿,你说我怎么心头不宁呢?有什么大事吗?”

林灵与诸女大吃一惊,望着他突然苍白的脸,均有手足无措之。林灵道:“不会吧!妾身并无任何惊兆啊!”

李玉虎起身步入卧房,盘腿坐在地上,叫道:“老二,你还不回来……”

话音未落,只见紫光一闪,李小虎与方文琳二人现身在他面前,李小虎脆声道:“适才我也有些觉,老大,怎么办……”

李玉虎庄容道:“你回来,合我二人之力,潜心默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小虎放开方文琳小手,眨眼间化为一道紫霞,投入李玉虎顶门,一闪不见,而地上却留下一堆衣服、鞋子。方文琳拿起来抱在怀里,默默地走到一边。

李玉虎双目垂睑,默然半晌,忽然双手各捏法诀,虚空比划,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间,众女见他陡地张口,出一团金霞,悬空不动,广有二尺方圆,霞光中景物变化,如同走马花灯一般。

众女十分惊异,朱如丹忍不住蚁语传音,问林灵道:“四妹,爷这是做什么?施法术吗?”

林灵也觉得奇怪,微微摇着头,回道:“小妹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陡然,李玉虎低叱一声,又张口出一蓬血雾,向悬空的金霞,但听得“嘶”的一响,两者合在一起,金雾中景物一暗,忽然显出一处牢房,牢房中的一堆稻草上仰卧着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子。

李玉虎陡然全身一震,大叫一声“娘!”

金霞“啵”的一响,忽然爆裂散去。

李玉虎长叹一声,睁开双眼,接着他顶上金霞一闪,方文琳手中衣服抖动,李小虎又忽然在他身边现身。

李玉虎身站起,道:“尘儿,快准备一只革囊,把玉髓灵、九转上清丸、九转赤龙丸各一份给小虎!”

张出尘应答一声,迅即在石柜中取出各物。只听李玉虎又道:“你此去先替老娘医好伤势,不可鲁莽冲动,更不可任意伤人,明我即赶到,知道吗?”

李小虎笑嘻嘻道:“老大,你放心啦!这事给我办,绝错不了。你也不必过分匆忙,只要我和琳儿在,老娘还会有问题吗?”

说罢,打声胡哨,后之中立即飞闪出一金一白两只小猴,一同跃上李小虎的双肩!

李小虎接过张出尘给他的一个革囊,一手拉了方文琳,嘻嘻一笑,脆声道:“好,我去啦……”

语音未落,他已化为一片金霞,卷着两只小猴,向外电般去!

李玉虎长叹一声,举步走出内,在石桌边重新坐下,见众女都傻怔怔望着他,便道:“刚才我忽然心血来,招唤小虎合体之后,他忽然传递给我许多道法,叫我用‘圆光术’查看,到底哪里发生了问题?方才我出的一口真元,便是这等法术。”

朱如丹喜道:“哇!好啊!!二爷怎么会呢?”

李玉虎道:“这几天他在后中找到一部道书,才学会的。”

张出云问道:“这法术真的十分神奇呢!好像可以看到很多地方,但最后怎地才照到婆婆?她老人家到底在哪里?”

李玉虎黯然一叹,道:“起先我也未想到老娘,后来陡然听到老娘呼唤我的名字,才又加了一口心血,查出她老人家的所在。她现在不知何故,被关在京城九门提督的大牢之中。”

他又是一叹,继续道:“小虎现在功力比我还强,又有剑丸护身,可以飞上青冥,所以我才要他先去,把老娘的伤势先行治好,而我们的计画也必须改变一下!”

张出尘忙道:“老爷先不要忧急,只要二爷能到,婆婆一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不过,婆婆既已系狱,其中必有缘故,咱们当然应当先回去瞧瞧才行。至於此地的事,以后再办,亦不为迟嘛!”

李玉虎沈思有顷,方道:“我看过了今夜,咱们分头进行吧!明待翠儿出关之后,我们先一同去大平牧场,下午我和尘儿、莲儿、翠儿一同上京,丹儿、云儿、灵儿就留在牧场,花几天功夫将王总管挑选的人手训练一下,七之后向沈进发,与文、武二老会合,由陆路下去接收各站,等把京中的事情解决,再上来会合,好不好!”

朱如丹小嘴一呶,道:“为什么嘛?!”

李玉虎笑道:“尘儿有孕在身,不宜过度劳;再说京中有许多事,也需要她去接手安排。翠儿、莲儿神未固,还需要为夫助她们锻链,你明白吗?”

朱如丹眨着两只杏眼,无言以对,李玉虎又道:“你们赶快吃饭吧!饭后把要带的东西整理出来。……”

众人匆匆饭罢,正待整理东西,忽听谷内一阵纷的拍翅之声,而一阵苍老的语声也传了进来,道:“启禀主人,奴才已带回几个信差,请主人过目!”

张出尘吓了一跳,道:“这是谁啊……”

朱如丹已娇笑着,当先出,脆声叫道:“哇!冠军,你好噢!”

李玉虎低声笑道:“娘子,快准备十一粒九转赤龙丸吧!冠军已带了十一只信差来啦!”

张出云陪她姊姊取药,顺便把经过讲给她听。张出尘取了九转赤龙丸,出一瞧,只见李玉虎身前果然站着一群老鹰。

当前一只只有两尺多高,头顶颌下羽雪白,其他则黑得发亮,尤其一双眼珠,做澄黄,像两粒宝石一般,特别光亮。

它一见张出尘,陡然连连点头,口吐人言,道:“奴才冠军,见过长夫人!”

张出尘虽听出云说过,仍觉得十分惊奇,不由道:“冠军?真是你嘛!这样好,以后就可以一同行止,不必单独游了!”

李玉虎伸手要过一颗九转赤龙丸,喂给冠军身后一只与它同样大小形状的大鹰。

那鹰似乎受过“训练”,温驯的下药丸,立即闭目养神。

李玉虎也闭目以天眼观察,发现那鹰已稍有丹气,也能在体内运转。当下伸出一掌,覆在那鹰头顶之上,引导赤龙九所化热,为它通关过,把头部及全身的经脉打通。

那鹰全身抖颤,闭目伫立,好半晌李玉虎收回手掌,它也跟着睁眼,长鸣一声,声音中充之情,同时光四的双目,紧紧望着李玉虎,长颈一伸,在李玉虎的小腿之上磨蹭了几下。

鹰王冠军用苍老的声音,为它解释道:“主人的厚赐,它十分,愿意终身追随主人,受主人差遣!”

李玉虎“哈哈”朗笑,接着又为第二头大鹰喂药通。大约用了一个时辰,方始全部结束!而每只大鹰亦皆一般的表态,愿意为他执役!

李玉虎收手之后,退后一步,俊目如惊电般,扫视一周,朗声道:“本府为你们通关过,喂食灵药,最少可提升你等两百年以上功力,不但体躯强健,内丹成形,而且灵聪慧,必能渐渐领会人言,今后只要在本府忠心服役,一同修积善功,本府绝不亏待你们……”

他语音一顿,鹰王冠军怕众鹰听不明白,立即“吱吱啾啾”的大做翻译。

众鹰亦不时“吱啾”回话,竟是十分热闹。李玉虎等人看着有趣,不由莞尔而笑。

好半晌鹰王冠军又做人言,道:“主人,大家已了解你的意思,还有什么吩咐吗?”

李玉虎又道:“为了便於识别,你按照型体大小,给他们编个号,从一号到十一号,将来与本府中人悉之后,再替它们取名字吧!”

鹰王冠军一声令下,众鹰纷纷移形换位,按高低排成一列,最前面的高有四尺,依序而下,最后一名却是原先站在冠军身后的一头小鹰!

只听冠军口吐人言,依次叫道:“你叫一号,你叫二号……你是十号!”

当叫到那只二尺小鹰之时,朱如丹却忽然道:“爷,这十一号好难听,妾身替它取个名字,就叫亚军吧!”

张出云笑道:“你看它形体最小,为什么偏叫它亚军呢?”

朱如丹笑道:“它现在看起来和冠军差不多大小,常可以和我们一同生活,与冠军配成一对,不正好吗?”

李玉虎也觉得这话有理,便道:“好,就叫它亚军好了,你们别看它形体小,以功力而论,它确实不愧亚军之名!”

那小鹰亚军长鸣一声,双脚一跳,跃到朱如丹面前,又伸头在她的小腿之上磨蹭了三下。

鹰王冠军道:“三夫人,亚军谢谢你替它取的名字,它说一定忠心侍候你!”

朱如丹大乐,伸出玉手抚摸着亚军头上的羽,声如银铃般笑道:“好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李玉虎看看天已近子时,便道:“好啦!现在你们自己找地方休息,明晨咱们要搬去大平牧场,明午还要去北京呢!”

众鹰闻言纷纷飞开。李玉虎领先回,道:“你们快去收拾东西,我去看看翠儿。夫人再拿一份药来吧!”

说着,拉开帐幕细,钻进帐去!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册第二章终也出山

帐蓬内只留下一褥子,翠儿正面壁端坐其上,尚未回醒。

李玉虎歪身躺在如茵的草地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外伸进一只手来,将两只小玉瓶放在地上,接着“嘶”的一声轻响,帐门已被封起。

又半晌,李玉虎闻得翠儿爬动之声,睁眼一瞧,一个像极了自己的俏丽面孔已然近在咫尺!

他微微一笑,伸一指虚空一拨,将掩住珠光的白云拨开,帐内立时大放光明。

翠儿冲着他咧一笑,脆声道:“玉哥哥,你果然守住,今晚是不是要替我行法催哇!”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早晨咱们就要离开此地,若不催,你走得了吗?”

翠儿一惊道:“为什么?”

李玉虎扶着她一同站起,一边笑道:“这些以后再说!咱们先比比看,你到底长高了没有?”

两人对面而立,只见翠儿的身材已然长成,只是身高却只到李玉虎喉部,李玉虎笑道:“其实这也差不多和月儿一样啦:你还要高一点吗?”

翠儿双手挽着他的双肩,垫起脚尖,脆声道:“我要再长一点点,到你的鼻子下面就可以啦!”

李玉虎用手比了一下,道:“再长三寸吧!再三寸就够啦!”

说着伸手为她去那件罩体的长袍。

翠儿娇脸上陡的飞红,小巧鲜红的下用贝齿咬住,垂目不敢与他对视。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翠儿!你也会害羞啊?”

翠儿啐他一声,缓缓平躺地上。李玉虎又庄容道:“我用拍之法,先击碎你的内丹,开始时可能有些痛苦,你忍着点儿,尽量放轻松些,知道吗?”

说着取过玉瓶,喂她服下一粒九转赤龙丸,半瓶玉髓灵。稍待片刻,闭目以天眼察知,丸、在她檀中正与内气合化,陡然一掌拍下,立即将翠儿内丹拍得散不堪,向四外扩散。

翠儿闷哼一声,赤玲珑的娇躯不由得阵阵颤抖,似乎极是痛苦。

李玉虎双掌一伸,左掌心发出一股金霞,如同有质之物,不但将翠儿全身包没,提起半空,而且不停的缓缓转动;而他的右掌则不时拍出,打击着翠儿全身上下前后的各处道。

好半晌,道拍完,李玉虎右手虚空一抓,摄起地上的玉瓶,将半瓶玉髓灵倒在口中,“噗”的一声,又将灵出,化成一片雾蒙蒙水气,穿透金霞,浸染在翠儿周身。

而裹住她的那片金霞,也缓缓随着那一片灵,浸进翠儿的玉体之内,并轻轻的落下实地。

翠儿迅即一跃而起,喜道:“玉哥哥……!噢,我头好晕……”

李玉虎一把扶住她,笑道:“你真气尚未聚合,当然提不起劲。来!先比比看,意了吧!”

两人再次对面相比,翠儿的头顶,果然已顶到李玉虎的鼻子。

翠儿笑道:“哇!果然完成了,下一步怎么办?”

李玉虎扶她重又躺下,又去自己的短衫,道:“第二步就要用合体之法了……”

翠儿双手捂住眼睛,“嗤嗤”笑道。

“哎唷,羞死人了,快把珠光暗一点嘛……”

李玉虎举手拨动白云,躺在她的身边,道:“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用别的法子,不过效果较差较慢而已……”

翠儿举手打他一下,脆声道:“谁说不愿意啦!我要不是上了你,何必成现在这副模样……”

李玉虎虎躯一翻,伏在她的身上,笑道:“好,你愿意,等下可不许叫痛……”

翠儿双手搂住他的虎背,双目紧闭,声音微颤的低声道:“反正人给你啦!死活看着办吧!”

李玉虎“嘿”一笑,一手轻着翠儿的晶莹玉,俯首吻住双,溜滑的舌头一顶,已顶开牙关,将舌头伸进口腔。

翠儿只觉得一阵晕眩,芳心如捣,周身一阵酥麻,晶莹如玉的肌,忍不住阵阵颤动,而口中的津,被他一阵搅和,也忍不住汨汨出。

李玉虎轻轻,不仅把翠儿口香扫数入,同时也过去她的小香舌。

两人下体相接,李玉虎腹中玉杵受真催动,不由得探头而出。李玉虎加意控制,将如儿臂的玉杵束成一具细如小技的灵蛇,探头探脑的,直向翠儿窍中钻去。

窍中紧滑润,一条羊肠般小径,只有口处略有阻挡。翠儿喉中作响:“唔、唔”两声,便已过关,一通到底,一朵柔软的玉蕊,颤抖着阻住去路!

翠儿收回香舌,摇头摆密封的双,颤声笑道:“哥,好,好!……”

李玉虎道:“别急,全身放松,意守中丹田,待真气运行之后,心意随之,先记半行脉路次序,再神分,以神主持真气真元运行,神就可主管外务,开口说话动作了!”

说话之间,玉杵逐渐放大,那一股庞大的纯真气已缓缓由神带领着,透入翠儿的丹田中去!

翠儿“哎唷”连声,涨痛得冷汗直,檀口微启,不断的呼出纯真气!

李玉虎再俯首以口封住小口,将那股纯之气,扫数入腹中。

片刻之后,翠儿定下心来,意守中丹田,随着李玉虎灌入的真之气,一边游走周身脉络,一边收纳先被击散的纯丹元,两者渐渐的合二为一,那气更见壮大,如同有质之物,串行於两人的身体之间。

转眼间二个多时辰过去,最后经透体打通翠儿的全身孔,李玉虎方始渐渐收功。

他缓缓收回玉杵,起身道:“你躺着别动,试试看独自运行三周天,方能起身。我去洗个澡,天一亮咱们就要走了!”

翠儿依言瞑目运功。李玉虎打开帐幕,光身走了出去,一边走去浴室,一边传音吩咐道:“夫人,替翠儿准备衣服,丹儿、云儿、灵儿,一同到浴室来。”

他独自在水池之中,闭目养神,不多会,张出云、朱如丹与林灵已各捧着一叠衣服走了进来。

李玉虎“哈哈”笑道:“快下来洗个澡吧!错过今,再想洗这种大池,可真不容易了呢!”

三女纷纷衣下水。朱如丹坐近他的身边,妮声道:“爷下午真的不带我们一同去吗?”

李玉虎搂她入怀,双手在水中着她细如晶玉的玉体,一边笑道:“我们有冠军代步,来去飞行不过半,等老娘的事情安排妥当,我留下尘儿她们在京城主持,立刻回来找你们,总可以吧!”

朱如丹双手搂着他脖子,张口咬住肥大的耳垂,一阵,妮声轻语道:“那你可要尽快才行哪……”

李玉虎被她得食指大动,搂着她晃身飞上池后平台,双双滚倒在巾被上,立即纠在一起。

李玉虎大起大落,着着中的,朱如丹娇急促,喉中呻作响,玉左摇右摆,使力顶撞,不到半个时辰已然溃不成军,尖叫连连,败下阵来!

李玉虎见状,便道:“灵儿上来!”

林灵玉颊泛,望了张出云一眼。出云道:“还不快去,好好表现!……”

林灵晃身飞上平台,躺在朱如丹身边,李玉虎移身过去,提起如儿臂的玉杵直捣黄龙。林灵“哎唷”连声,被他提得周身打颤,津四溢,而婉转承的娇态,更逗得李玉虎“”趣大发,打击得林灵全身酸麻,不到一刻工夫,也已然瘫成一堆。

她双手推着李玉虎如玉的口,娇道:“爷,停,停……二姊……哎唷……”

张出云心虽已大动,见状也觉心惊,晃身登上平台之后,一边应付着李玉虎的攻击,一边道:“爷,叫六妹来吧!妾身只怕也难让你意呢!”

李玉虎摇摇头,笑道:“不必,为夫今晚要在你这良田之中播种,你好好准备吧!”

说话之间,动作由急转缓,提旋转,随而施,直捣得出云五味作,兴奋难抑,忍不住高声哼叫起来!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李玉虎忽然气急,猛然提数十下,在张出云一阵气回肠的嘶哼声中,陡地一阵哆嗦,关大开,一阵溢烫的入玉蕊之中。

张出云一阵飘然,如处云端,好半晌方始魂儿归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此时,朱如丹、林灵早已醒来,正都在浴池中默默呆呆的欣赏着这一幕。直到李玉虎翻身起来,溜下水池,两人方似从梦中醒来。

朱如丹移身过去,在水中伸手握住已经变软的玉杵虎鞭,替他轻轻净“身”,一边悄声问道:“爷,二姊真的会有吗?”

李玉虎仰躺在水下石梁上闭目休息,一边道:“我发现她体内有些异状,大约会吧!”

朱如丹妮声道:“我呢!爷有没有看看我呀!”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别心急嘛!以后还少得了你吗?去,去小睡一会,差不多快天亮了……”

林灵、朱如丹又登上平台去睡,李玉虎则继续泡在水中,不片刻,四人均渐沈入睡乡!

大约过了一个半时辰,李玉虎首先被外面的响动惊醒,起身穿衣出去一看,只见张出尘、余玉莲及翠儿三人正在向外搬东西。

翠儿一身翠绿衣裙,衬得她发黑肤白,美丽如出尘仙子,天脚上穿上双同布鞋,鞋口各钉着一颗鲜红宝石,光芒四,行动之间,更显得灵动轻巧,活泼丽。

她一见李玉虎,立即娇唤一声:“玉哥哥!早哇!”晃身扑上身来。

李玉虎“哈哈”一笑,双手一伸接住她,道:“怎么?你完全好啦!哪来这许多东西?怎么搬嘛!”

原来口边已竖了十个竹篓,里面竟放了东西。

张出尘笑道:“这里面有宝石、有金沙、有玉石,也有炼制的药丸,是二爷前几天收拾好的,妾身随身之物倒是不多,每个人一个小包袱就足够了。这些由冠军它们各提一个,必然不是难事。”

李玉虎恍然笑道:“冠军,你来看看,这大的竹篓,它们提得动吗?”

鹰王冠军展翅飞来,伸爪抓起一个竹篓,飞提到前面去,一边飞一边说道:“这些比水牛轻多了,奴才这班兄弟,抓着一头水牛可飞上半天,何况这些小竹篓呢!”

随即将十个竹篓,间隔一丈一字排开,一声长呜,一号到十号,十只大鹰纷纷展翅,各飞落在一个竹篓旁边。

翠儿虽听张出尘告知了一个大概,但此时亲眼见到这一群最难收服的大鹰,竟这般训练有素,不由喜得“咯咯”娇笑,道:“哇,老爷,想不到你本领愈来愈大了,连这个老鹰王及这批鹰群都被你收服了,妹子实在佩服!”

张出云三人被他们这一阵语声吵醒,纷纷起身梳洗出。目见这等情况,均觉得不好意思。朱如丹道:“哎唷,爷起来也不喊人家一声……”

张出尘笑道:“好啦!丹儿,去各处把夜明珠收了,携带各人的东西,马上就要走啦!”

林灵赶紧入把帐篷收了,连同张出尘分配给她的药物衣服,用一个包袱包好,余玉莲则负责携带李玉虎的衣物。李玉虎则到右手内,向纯祖师之神位拜别。

不多时,一切准备妥当,除了翠儿与李玉虎外,其他四女则每人背了一个包袱!

最后张出尘把新装的石门缓缓拉上,道:“爷,走吧!”

李玉虎对谷中做了一番巡礼,方道:“冠军,大平牧场你去过的,先叫你兄弟们出去,你和亚军负责带人!”

鹰王冠军一声长呜,群鹰各抓起自己身边竹篓飞出谷去。最后冠军飞出,在空中一个滚翻,躯体立即涨大数倍,横空数丈,又低飞回到谷口。

李玉虎又道:“你们五个乘坐冠军,快上。”

林灵、朱如丹、张如云都有过经验,故而林灵携带着张出尘一跃跳上,朱、张二人则把余玉莲挟在中间,随后跃至。鹰王冠军双翅一煽,已然升空而去。

亚军双翼展开,也有五尺横宽,它在空中一圈兜回,离谷口尚有十馀丈。眼前金光一闪,李玉虎已然搂着翠儿的柔,飞临到背上。

亚军没觉有何重负,扭头一瞧,背上不正钉立着两个模样儿极似,俊美无俦的人儿“。

翠儿乐得“咯咯”大笑,脆声道:“喂,快飞啊!等一会找不着她们啦!”

接着又对李玉虎道:“爷,想不到蜕化之后,还能享受这飞行之乐,实在太意外、也太谢你了:”

李玉虎朗声笑道:“你已与我一体,还说这些话做什么?其实,你只要把神练好,一个人照样能飞!不过比较费力,飞不远而已!”

翠儿大喜,道:“真的,爷,你没骗我吗?”

李玉虎哈哈大笑,道:“我骗你做什么?你不信,我飞给你瞧瞧!”

翠儿紧紧搂住李玉虎虎,道:“好,好,我相信爷,别飞啦:不过你要赶快替我把神练好才行啊!”

李玉虎道:“这是当然!所以下午我才要带你和莲儿、出尘一同去北京哪!”

两人说话之间,亚军载着两人已然追上群鹰,而带头的冠军已然由云上向地面去!

那地面是片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不过近处有屋舍不下千间,只是由於屋上地上都盖一层冰雪,不留意倒是不易发现!

鹰王冠军长鸣一声,率先向屋舍中央落下,而房舍之中也迅即走出许多男女老少。

李玉虎携了翠儿,不待亚军落地,电闪般在数十丈高空一跃而下,俊目一闪,已发现正厅中走出一年约五旬老者,器度不凡,立即双拳一抱,道:“本府李玉虎,携过访,来得莽撞,尚祈海涵。”

那老人果然是大平牧场场主王雄。早先听天狼王天化讲述过李玉虎种种事迹,早已把他当成仙佛一人物,甘愿献出牧场,作为李府的行道基地。

而文一奇、武昌来了之后,一番描述,更让他心仪不已。后来李玉虎坚持付予他五袋金沙,作为牧场的半价,并邀他入夥,仍任这牧场场主。

此时一见,虽仍大吃一惊,却不意外,立即疾步上前,跪倒雪地之上,道:“属下王雄,恭府主及夫人!”

身后诸人见状纷纷跪下,齐声道:“恭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双袖一拂,一股柔风过处,已将前排诸人扶了起来,口中哈哈一笑,道:“王场主不必多礼……”

说话之间,诸女已自冠军背上跃落,而其他鹰群则纷纷将竹篓放在十丈之外的雪地之上。而冠军翻身腾空,一声长鸣之下,带着鹰群飞入山区,自去觅食。

亚军却双翼一束,落在一只竹篓之上,担任起守护任务。

牧场中人哪见过这等场面,不由一个疑真疑幻,目瞪口呆,忘其所以。

幸亏王场主的视线一直诚敬的停在李玉虎身上,见他等在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只穿单衣,心中不仅暗惊“府主”功力,果然是深不可测,更见他役使群鹰,貌似仙人,哪敢怠慢,立即侧身让客,道:“请府主及夫人先行入厅,属下等再提报告如何?”

李玉虎俊面含笑,道:“场主请!”

王场主身后男女见状纷纷退向两侧,王场主侧身带路,走近厅门,亲手打起棉布门廉,坚请李玉虎先行入室。

李玉虎道一声谢,只得率先进去。

接着,是六位夫人也跟着鱼贯而入,只见厅内十分宽大,四角生着熊熊大火炉,中央正面八仙桌椅罗列,足有二三十张原木大椅!

李玉虎与夫人在王场主坚请之下,在上首落坐,立即有丫头献上香茗。

王雄等人敬陪未坐。王雄道:“属下愚诚,想来王总管已向府主禀报过了。府主赐下的金沙,属下虽已收下,但府主仍可随时动用。而小儿幼雄等近百人,经文、武二堂主选拔,亦愿随时为府主效力。”

李玉虎道:“场主厚,本府不胜!咱们既是一家人,客气话不必说了。只因昨夜接获京中急报,非本府亲往处理不可。所以今晨赶来,先与场主见上一面,下午便要急走赴京……”

他语音一顿,又道:“不过,内子三人留在此地,负责与少场主等人先研究一下防身功夫,六之后,便须组队远赴沈,与文、武二堂主及鞍山方面的队伍会合。现在就烦请少场主把随本府行道的诸位大哥集合吧!”

陪坐在王雄身后、一个二十馀岁少年,立即起身施礼,洪声道:“幼雄谨领令谕!”

接着,大步走出门口,吹出一声胡哨。

趁这空档,王雄介绍了他的子、儿媳、孙子,一一起身向李玉虎等人行礼见面。

李玉虎一一回礼,客气几句,同时吩咐准备五大桶温水。

不多时,温水由下人抬来,而王幼雄也进来报告集合完毕,共有九十八人。

李玉虎命张出尘在每桶水中放入一粒九转赤龙丸、一粒九转上清丸,又命其他五人每人守住一桶,待药丸溶化,每人分予一杯。

他首先对王维一家人道:“水中本府已加入灵药,功能益神补气,场主每人各饮一杯如何?”

王雄恭身致谢,与老走到出云面前。出云拿了两只茶杯,每人捧上一杯,道:“饮下之后,请即在厅中端坐,必有奇效!”

王雄夫一气饮下,直觉得那水香中含辛,入腹立化一股暖暖的热聚在丹田。知道果是灵药,立即在一旁瞑自坐下,默默的调运内功。

接着李玉虎朗声道:“少场主可令属下兄弟依序进来,各饮一杯,饮用之后,就在厅内随便落坐。……”

他这番话,虽是对王幼雄说,可是厅外九十八人无一人不是听得清楚。

所以王幼雄恭身应是之后,才去打开门帘,外面之人已自动列成一行,鱼贯而入。

这群人均生得体躯健壮,年多在二十上下,均一棉衣,头上戴着三块玉帽子,只出口鼻,已冻得通红。

他们一个个进门之后,就遥遥向李玉虎抱拳施礼。李玉虎凤目闪光、俊面含笑,微微点头,道:“各位不必多礼,分五行领水,歇下之后,把帽子了,速速找地方坐下。”

盏茶功夫,一百多人均已饮用坐好。李玉虎闭目以天眼扫视一圈,道:“诸位身体均甚强壮,不过用功修为的时不够,内力尚须加强。本府先念一首歌诀,乃是五行神功的修习法门,盼各位好好记住,加紧练习。”

接着,他轻轻把五行神功中修习“烈火神功”的法诀,用千里传音之法,传入正在端坐的诸人耳中,又道:“为了让各位能立刻依诀役气,本府将以本身真元为各位示范引导一下,务请留心,至於各位女士,则由本府三位夫人另授癸水神功。”

在场的女人,也只有王维的老婆、儿媳、和一位十八、九岁的女儿,她们都一样饮用了药水,也在一旁盘坐。

张出尘、出云、朱如丹三人,在李玉虎示意之下,一个伺候一个,上前伸出玉手,按住她们的顶门,以本身真元为之催化药力,按“癸水神功”的行功路线,通关过,打通全身经脉。

而李玉虎则站在大厅中央,玉臂在空中缓缓划一圆弧,十指尖陡然出十道金光,分向左右两旁盘坐瞑目的大汉顶心去。

那十人只觉顶心一震,一股热已自百汇钻入,走任脉由百汇一泻而入丹田,随即带着他本身的一点真元,与药力所化热,下走关元,过会走长强,一穿督脉,一路轻震暴响,原来闭不通的脉,全被打通不说,由“脊中”一分为二,循手臂外侧直入拳掌,又由内侧循路而上,经“云门”会於“檀中”。

再由檀中略一盘旋,分下双腿,至脚心“涌泉”稍作停留,又由腿之内侧上行,会於“会”。

在会,真气向右回旋,愈聚愈多,顷刻间如一股奇热龙卷风,在腹腔之内扩大旋转,那十人不由自主的在地上躯干震动,豆大的汗珠不断的到处散溢,片刻之后,旋速渐小,终又停止在头项百汇

随后,那股真气,又顺任脉而下,止於丹田。而李玉虎这时已收回真气,又传音向这十人叮咛一番,才去替另外十人辅导通关。

大约用了两个时辰,连王雄父子孙三代在内,共一百零二人,方始全部通关完毕。

那先通关者,在李玉虎叮咛之下,均继续以自己的力量调运真气,都觉得愈来愈顺,通体轻灵舒畅之极,皆知已达到生平从未达到的境界,不由对这位年轻府主得五体投地。

而王雄之等三位女子也是一样,而且早已下坐起身,目见李玉虎发功情景,更是惊为天人,都看得呆了!

张出云见状,便传音对她们道:“府主替各位大哥通关过,怕还有一段功夫,你们不必在此等候,还是快去准备中饭吧!”

王雄之这才回过神来,可是又不便开口说话,只好歉然一笑,行了个礼,带着媳妇、女儿从后门出去了!

“好啦!各位兄弟可以下坐起身啦!往后只要依诀勤习,必有进步;至於在拳脚招式方面,明由三位夫人再与各位一同研究吧!”

众人这才纷纷纷起身,却又不约而同的一齐跪倒,叩头谢道:“多谢府主成全……”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今后我们是一家人,仰仗各位兄弟之处正多,不必客气!”

此时王雄之。由后门入厅,道:“后堂备妥午膳,恭请府主移驾!”

李玉虎移步走向后面,在王雄一家陪待下,穿过厅后一道回廊,来到一致的小楼中。

那小楼本是大平牧场平时招待远客之所,此时正好用做李玉虎的行馆。

王雄父子恭请李玉虎夫餐厅落坐,立时由其带领着媳妇女儿及三名丫鬟,端上各制的大菜,恭请用餐。

李玉虎一见桌上鸭鱼全有,足足十道,便坚请王雄夫四人一同食用。待大家落坐,才道:“本府本来计画在牧场多待时,顺便也向场主学学马术,哪知京中忽有急事,非走不可。这驯马之学,只好改再请教了!”

王雄经过适才的服药通关,自觉功力较前纯数倍,私心之中,对这位府主更产生无比敬意,这时笑着道:“依府主之能,已是无所不能,驯马之术,对府主而言,已无啥可学之处,只要府主对马匹也像对人一样,示之以恩、加之以威,再劣的野马也会乖乖让府主骑乘!”

李玉虎不住道:“真的吗?我倒是不信自已有这本事!”

王雄笑道:“王总管在老狼谷移来一群野马,其中有一马王,一向连王总管都难接近,待会饭罢,府主不妨试试,便知真假了!”

朱如丹一向最喜热闹,首先忍不住接口道:“好哇,爷去试试!王总管不是说有一批马要给咱们骑乘的吗?若不能将它收服,后妾身怎能带它们上路呢?”

翠儿也脆声道:“爷,我也要一匹……”

李玉虎笑道:“好,快点吃,吃完了咱们一同去试一试。听说烈马不事二主,你们自已各选各的,将来一同带回京去……”

不移时饭罢,王雄父子带路,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马廊。王雄开了大门上一个小窗,众人只见里面圈着百十匹各骏马,都是无鞍无缰。确实是标准野马!

王雄解释道:“这群马就是由老狼谷移来的,最烈的一批至今还没有驯服,那马王便在里边,属下为了怕它们逃回山,平常门都不敢打开。”

李玉虎奇道:“王总管怎么能把它们移来这里?平常又怎么喂食呢?”

王雄道:“王总管率领千匹野狼在四周看管守围,才把它们驱来;至於常喂食,则是利用二楼向下抛些草料。”

说着,当先爬上门边一架丈馀木梯随即推开上面一扇小门,恭身而进。

李玉虎闪身上去,六女纷纷跟进,入内一瞧,门内果然有一圈二楼?廊堆乾草、豆子,回廊正下方,则是两排长长的木槽!

群马无疆,听得响动,一齐抬头张望,同时不断气、踏蹄,各如银铃马眼中,出惊戒挑战神情。

其中有一匹全身金黄,只额头有块白斑,四蹄上各有一圈奇长的白,身躯特别高大,足有丈馀,马尾更是特别长,挥动之时,竟有“嘶嘶”飒风声。

此时它抬头望着众人,赤红的双眼,光四,忽然“希聿聿”一声长嘶,声似龙,踏前两步,前蹄一举,人立而起,双蹄踏在二楼栏杆边沿,一颗特大的马头,已伸到李玉虎脚边。

李玉虎见状大乐,“哈哈”笑着,蹲身伸手,想去摸那马额头。王雄失惊,道:“府主小心,它是马王,会咬人……”

一语未落,那马王果然出森森白牙,将李玉虎整只手掌咬在口中。

若是换了别人,这一口手掌不断,也是皮破血,但奇怪的是,那马王恶狠狠咬住李玉虎手掌,不仅未如过去一般,反而像咬住一块火烫的铁板,一股热迅即由手指出,飞快的在马头内转了一圈,“咔”声轻震,竟将它闭灵智的经脉都撞开了。

马王只觉得头脑一清,便听见李玉虎笑道:“马儿,马儿,你可愿做我坐骑,随我遨游五湖四海?”

马王吐出李玉虎手掌,后退三步,前蹄落地,忽然连连点头。

朱如丹、翠儿齐声道:“哇!爷,你看他点头答应了呢!”

李玉虎哈哈笑道:“真的吗?”

那马王又把头连点三下。李玉虎喜道:“好,我问你,你是这群马儿的马王吗?”

马王又点点头。李玉虎又道:“现在开门放你们出来,可不许跑,知道吗?我这几位夫人要各选一匹坐骑,你们跟着我一定有许多好处,知道吗?”

马王只是点头。李玉虎笑道:“好,我先下去,丹儿,去开大门吧!”

他晃然而起,故意放缓落式,向马王背上落下,那马王立不动,直待他分腿坐在背上,方才“希聿聿”一声嘶,在室内小步缓缓行走起来。

其他马匹纷纷让路,只看得王雄父子又傻了眼。朱如丹晃身出去,开了大门,翠儿看上了一匹黑马,娇躯一晃,飞上那匹马背,道:“爷,我要这……”

那马未待她说完,一声惊嘶,人立而起,想把她摔下背去。

翠儿一声惊叫,娇声骂道:“你好坏!”

说着,双膝用力,人如贴在上面一般,玉掌一举,就想打它。李玉虎忙道:“翠儿不可,你想把它打死呀!”

翠儿一掌仍然落下,不过已改打为抓,一把抓住马鬃。李玉虎又道:“马王,快叫它乖一些……”

马王鼻中气,扭头望了黑马一眼,那黑马果然双蹄落地,不敢再跳。

李玉虎以膝示意,马王走上前去,李玉虎用手捂住黑马的天灵,真元一发,如法炮制,为它打通了脑中经脉,道:“好,乖乖跟着翠儿吧!走……”

於是马王带头,黑马随后,缓缓驰出大门。

后面马群一阵嘶,齐齐放步奔出,转眼间,已跑得一匹不剩。

李玉虎回马叫停,马王“希聿聿”长嘶发令,群马一齐止步,伫立不动。

李玉虎令马王缓缓驰回,如同校阅一般,在每匹马前停留片刻,李玉虎以同样手法增强各马灵智,最后对张出尘等人道:“好啦!现在你们各选一匹吧!”

於是,张出尘、林灵各选了一匹白马,朱如丹、余玉莲各选一匹红马,张出云则和翠儿一样也选了一匹黑的,各个飞身而上。

李玉虎又对王雄道:“这七匹,麻烦场主为它们配上鞍褥缰绳,算是本府夫的坐骑,其他一百三十五匹也已驯服,可分给其他兄弟骑乘,多的可以带上京去。”

王维恭身应“是!”

李玉虎又道:“它们已关了多天,本府带它们活动一下,跑一跑吧!”

那马王嘶一声,放开四蹄,往无尽冰原奔去,众夫人随后追赶。其他无人骑乘的一百三十五匹也自动列成两行,随后疾奔,转眼间,已然不见踪影。

王氏父子与闻声赶来看热闹的属下都又瞧直了眼,最后,还是王幼雄长叹一声,道:“唉,爹,这位府主,真似活神仙哪!”

王雄也叹口气,道:“谁说不是!光那马王,王大叔就花了无数心血,都没法将它驯服,府主伸伸手,这一百四十二匹野马都变成乖宝宝了,这事说给人听,谁会相信?”

穿着厚厚皮衣皮帽的驯马师,此时都围过来,其中一人关心的道:“场主、少场主,你们怎么不戴帽子,也不怕疼坏了耳朵、鼻子……”

王氏父子这才惊觉,适才饭后,急着带府主看马,也因见他们一身单薄,忘了手套帽子,先是一惊,可是摸摸耳朵,一点也不觉得冷,心中恍然,却不便表示出来,对望一眼,王雄道:“刚才出来匆忙,一下子忘了,忍一忍吧!”

说话间,蹄声动地,李玉虎当先骑着马王飞驰而回,眨眼之间,一百多骑已先后驰至。

李玉虎一跃下地,道:“马王,带它们回去休息吧!过一会我要先走。不过,过几天你随三位夫人去北京,咱们会再见面,这一路你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那马王伸头在李玉虎身上磨蹭,待李玉虎又拍拍它的头,道:“去吧!”

马王方始扬头踏蹄的一声长嘶,指挥那百馀匹骏骑先行进入马廊,而它则最后一个缓步而入!

几十个驯马师又看呆了。王雄见状,忙道:“你们这些小子真没规矩,还不拜见府主!”

众人一生驯马,少通礼仪,对李玉虎也听说了,此时看人家俊逸如仙,英无俦,而身边的女人更是绝人世,更奇怪的是,大寒天的,却只穿薄薄的一件单衣,这……简直不是人嘛,此时一听,忙都抱拳施礼,道:“参见府主及夫人!”

李玉虎拱手还礼,道:“各位不必客气:这群马已能懂得人语,各位对它们好言相待,就不致引发野,尤其那马王,更不能替它带嚼口,随便骑吧!”

李玉虎看看天,已是申初,又道:“天不早,本府要启程了!”

在众人恭送之下,李玉虎等回到小楼,只见朱如丹小嘴翘得老高,妮声道:“爷,真要走啦!”

李玉虎以语传音,道:“别傻呼呼的叫人笑话!你现在可是马府的三夫人哪!晚上没事,去后面把咱们七匹坐骑叫出来,用一颗九转赤龙丸泡水给它们喝喝,以增加它们的灵。最好让灵儿看看,喂药之后,若发现还有未通的经脉,就替它们通一通。”

朱如丹点头应了,李玉虎乃朗声道:“亚军留在此地,随三位夫人行动,其他群鹰本府带去,一者运送各物,二者也让它们认一认路,明天以后,本府会每天派两只回来,传递消息。”

说话之间,张出尘、余玉莲已各带上自己的包袱,一同走到前面。

此时,广场上鹰群已然回来,各守住一个竹篓,等待命令。鹰王冠军与亚军则凑在一起,“吱吱啾啾”的,不知在说什么?

广场四周房子里住着的众人,虽怕冷不敢在外面久站,却不时在窗口门边张望,想再看这群驾鹰而至的俊男美女一眼。

继而李玉虎等人在广场中一显身,四周房子里一阵动,户户房门大开,都拥了出来,有些人竟高喊着:“参见府主!”

跪下去叩头。

李玉虎含笑拱手,朗声道:“本府尚有急事,先行一步,他有暇,一定回来与各位亲近……”

说着,也没见他踪跃,眨眼间,已带着张出尘、翠儿、余玉莲跨坐鹰王冠军背上,只听低声吩咐一句,鹰王一声长呜,双翼一展,已然横空而起。

众鹰纷纷抓起竹篓,展翅追踪,只有亚军在一阵疾风雪雾之中,低飞至大厅门口,举步走到朱如丹身边。

朱如丹一把楼住它脖子,杏眼含泪,望着渐飞渐远的鹰群道:“还是亚军乖,来,进来陪我……”

张出云芳心中也觉不舍,但知自己已是此行老大,不能不拿定主意,便道:“场主请先休息,明晨卯初,请传令卫队在此集合吧!”

王雄恭身答应,道:“夫人请到行馆休息,属下叫小女素儿侍候各位夫人吧!”

张出云率先入厅,笑道:“侍候不敢当,请素儿姑娘陪本座等聊聊吧!”

王雄应了,亲送三位夫人回到客房,这才去叫女儿,按下不表。

单说李玉虎四人一路南飞,在中途略事休息。黄昏时,已飞到八达岭上空。

四人俯看岭上,万里长城如带,蜿蜒如蛇。余玉莲第一次看到,不由十分兴奋,道:“爷,大姊,那是什么啊,好长噢!”

翠儿“咯咯”笑道:“那叫万里长城,你以为是蛇吗?”

余玉莲玉靥泛红,妮声道:“妹子没说是蛇啊!那么长的城,修那么高,有什么用嘛!”

李玉虎笑道:“这长城是修来防御蛮人入侵的。”

说话之间,北京的一片屋舍已然在望,城中金碧辉煌殿,特别醒目。翠儿笑道:“爷,大姊,六妹,你们快瞧,那一片黄瓦所在,就是皇,现在还在大兴土木呢!”

李玉虎奇道:“那儿不是燕王的居处吗?怎么又变成皇了!”

张出尘道:“爷不晓得,燕王朱棣为了自保,已然兴兵打败了建文皇帝,自立为帝,将京师也迁到此地了!”

如今是永乐五年,也就是燕王称帝已经五年了。李玉虎离家八年多,自然不知道这事!

他“噢”然而应,指着城北一片大湖,道:“冠军,咱们先在湖边山中降落吧!此时天仍亮,被一般俗人瞧见不好!”

冠军长鸣一声,领先盘旋而降,落在密林内一片草坡之上。鹰群相继降落,把十只竹篓排放一堆。

李玉虎道:“冠军,你们自行去山里觅食,千万不要捕捉家养的牲畜,知道吗?入夜再回来吧!”

冠军点头应是,带头飞去。

张出尘见此处地势荒僻,四周林木除青松外,已然只剩光秃秃枯枝,便道:“爷,咱们晚上就宿此地吗?要不要妾身去找些吃的来啊!”

李玉虎盘坐地上,道:“等等,我先和老二联络一下……”

说着,闭起双眸,运神功,发出寻找李小虎的心灵讯号,片刻之后,张目笑道:“好啦!老二马上就来,……”

过不多时,密林中金光一闪,走来两个俊美无俦的男女童子,一身都是新衣服,笑嘻嘻招呼道:“嗨,老大,夫人们,这么快就到啦!”

李玉虎笑道:“怎么,老娘的事解决了吗?哪里骗来的衣服?”

李玉虎脆声道:“什么骗不骗,这是院子里的裁替我们做的。老娘的伤是好了,不过还在大牢里,……”

众人一惊,急问缘故,李小虎笑道:“别紧张,别紧张,已然没事啦:老娘的伤痛,经过我和琳儿救治、已经完全好了,不过她老人家不愿逃狱,坚持不肯随我俩出来。……”

张出尘急道:“婆婆因何坐牢?咱们要设法平反才行!”

李小虎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是这九门提督看上了老娘,一直想纳她为妾,老娘不肯,所以他假公济私,说老娘突然发了财,大买地产。说她钱财来路不明,此时刚好又有几家大户人家失窃被偷,正好借题发挥,把老娘抓了!”

李玉虎痛心的道;

“唉!都是宝石惹的祸。不过,以老娘身手,不该被修理成重伤啊?……”

李小虎道:“我看那九门提督颇有妖气,对老娘极生恨,居然亲自下手,点破了老娘气海,又施毒刑,所以才让老娘受了重伤。你若不来,今晚我决定捉出他,好好修理一番,再叫他放人。今儿你既到了,看着办吧!”

李玉虎望望张出尘,咬牙道:“好家伙!这等胡作非为,确实需要教训。好,咱们今晚就去他家拜访吧:不过,现在先把东西安顿好,换换衣服才行!”

李小虎笑道:“老娘已在永定门外大街买了一座酒楼客栈,但此时已被九门提督查封了。不过后面还可以住,只是没人侍候而已!”

李玉虎道:“好,等鹰王回来,咱们先把行李搬去,明天把老娘接回来,再重新开张吧!”

不多时,群鹰飞回,天已入夜,李玉虎等人跨上鹰背,在小虎指挥之下,悄悄飞越过千家万户,落入一片漆黑的院落之中。

这院落在大片客房中央,是个独立而清幽的四合院。院中假山鱼池,苍松翠柏十数株,亭亭如盖,均是百年老树,布置得十分雅致!

李玉虎吩咐鹰群在院中栖息,与众女将竹篓搬入正厅。张出尘便吩咐余玉莲打水为夫君梳洗,她自己则忙着悉四周环境。

原来此处一共有十二个院落,最前头面临外大街,是一座三层酒楼,后面各院则是客栈,设备十分齐全。后头则面临后大街。目前亦是客房,不过必要时也可以改成店面。

她迅速走了一圈,没遇见一个人。回来一问,原来前后门都已贴上九门提督封条,一干执事夥计,全驱散了!

四人梳洗已毕,换过衣服,李玉虎道:“走,咱们出去,到附近酒楼先大吃一顿!”

李小虎笑道:“老大,你们去吧,我和琳儿看家,要去找九门提督的时候,叫一声就是!”

李玉虎点点头,带着三位美娇娘,由墙上闪身而出,落在街边一瞧,只见外大街店面林立,不过均已打烊,只有几家饭馆酒楼仍然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十分热闹。

李玉虎一身绛长衫,足蹬布袜布鞋,头漆黑长发被散两肩,额上用一头带扎住,眉心之处钉着一颗红宝石,刚好把眉心之上的红痣扣住,而一股飘逸之气,在他那高就的身材上显无馀。

他和张出尘并肩在前,翠儿与余玉莲随其后,四人一同步入一间名曰“东来顺”的酒楼。才一进门,数十名食客,陡然间只觉得厅中一亮,一齐愕然抬头,不约而同的瞧着门口站着的一对璧人,不由都目瞪口呆,两眼发直。

李玉虎微微一笑,问站在门口也发怔的小二,道:“小二哥,有空位吗?”

店小二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一声:“我的妈啊!这是哪来的少爷,怎的这般俊法!这大美人也不赖啦!”

心中想着,连忙哈招呼,嘻嘻笑道:“有,有,爷请高升一步,楼上有雅座。……”

李玉虎在他手势下,举步登楼,翠儿与余玉莲随后而行,可又把店小二及厅的食客吓了一跳,都不由心中嘀咕:“怎么俊人儿都聚到一处来了……”

四人在众人注目下登楼,一入雅座,楼下的噪音立即响起,互相询问打听,四人是啥来历?

四人坐定,见楼上的夥计也在发怔,张出尘乃微微一笑,道:“爷,想吃什么,点吧!”

李玉虎“哈哈”朗笑,擦擦手,故意显出一副馋像,道:“喂,小二哥,把你们致的招牌菜送个五六盘来,打四两竹叶青,要快!”

店小二“哦,哦!”两声,回过神来,连道:“咳,咳,对不起您老,实在是您老太俊啦!小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见,您老多包涵,菜马上来!马上来……”

说着,迈开大步走了!

不多时,店小二双手端个大托盘进来,两个冷盘,三个热炒,外带三壶竹叶青,全送来了!

翠儿抢着执壶斟酒,脆声道:“爷,我敬你一杯,乾……”

说着,果然乾了。李玉虎笑道:“怎么,你还是喜喝几杯啊?小心喝醉了可不好受!”

翠儿“咯咯”娇笑,脆声道:“乾啊!这点酒算什么,再来十壶也醉不倒我……”

众人说说笑笑,吃了愉快的一餐。翠儿连喝了三壶,早已玉颜通红,果然有些醉意。

李玉虎吩咐算帐。店小二一五一十的当面加数,十分利,最后报了二两三银子。

张出尘摸出五两银锭,放在桌上。李玉虎道:“不用找啦!”

店夥计打帘子送客,高声报出:“小费二两七分!”楼下七、八个夥计一同喊谢,倒把翠儿、余玉莲吓了一跳。

四人在众目注视之下,来到街角暗处,迅疾的越墙回到自己店中。李玉虎道:“尘儿,你们三个别去了,在家收拾一下,我先和小虎见见老娘,再找九门提督要他放人,三更之前,准能回来:”

小虎与方文琳此时已如一人,两人手拉手走出屋来,小虎道:“好,咱们这就去吧!”

当先跃登上屋顼,向北飘去。

李玉虎长衫飘飘随在后面,为怕惊世骇俗,不便施出飞行之术,只用六合神行步法前进。但他功力已至化境,从容迈步,已然如弦之箭。

盏茶功夫,越过一道高墙,里面正是牢房。

李小虎快似鬼魅,来到牢房门前,在门口巡守的两个兵勇刚闻到一股清香之气,睡已被点中,双双靠着墙壁,呼呼睡去。

而那方上锁大铁门,也被李小虎小手一扭,已然无声无息的开了。

李玉虎随二人大大方方迈步而入,一股发霉的气味已然冲鼻而入。

只见里面中央是条通道,两边则隔成许多小间,面对通道的一面则是以铁栏杆围着?

三人悄无声息的飘过去,李玉虎左右一看,见每间房内都关着几名女犯,此时均已趴伏在一堆霉烂的稻草上睡觉!

李小虎来到第三间,小手一扭,又将铁栏门无声打开。李玉虎进去一瞧,他母亲正坐在稻草之上,瞑目入定,两旁也睡着两个女人。

李玉虎轻轻跪下,传音低唤道:“娘,小虎儿回来了……”

李玉虎之母孟巧娥,缓缓睁开双目,眼中竟也闪出光。她陡然瞧见体躯壮硕的李玉虎,先是一惊,疑道:“你真是小虎儿……”

李小虎扑入她怀中,轻声低语道:“娘,我才是虎儿呢!他是李玉虎,李大虎……”

孟巧蛾眉开颜笑,着地的小脸,道:“你是娘的心肝宝贝,他长这么高,当然是大虎啦!”

李玉虎传音道:“娘,此地又臭又秽,你老人家何必留在这里?去吧,咱们一同去找九门提督,叫他下手令放你老人家出去,如何?”

孟巧娥在小虎口中已知儿子修得身外化身,最少已达“散仙”地步。昨夜自己被九门提督徐大钊点破气海,丧失了全身功力,受尽苦刑,十手指头几乎被刑具夹碎,正思必死,却念念不忘子之际,小虎突然在牢中出现,只用了两粒药丸,一杯玉髓灵,不但治好了内外伤,内力比起以前更是增加数倍。

只是她得知眼前这一对像只十岁左右的幼童,一个是子的“元婴”化身,一个竟是“鬼灵”,不由得心中疑真疑幻,不敢置信。

而今子果然到来,且已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个“高人一等”俊美大丈夫,那英俊无匹的脸上,虽还有些儿时影子,但更多的则是沈着、自信与慑人的气质。

这……真是自己的儿子吗?……

她伸出手去摸摸李玉虎直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宽,忍不住拉下他的头带,要瞧瞧最显眼记号——眉心之上的红痣!

果然,那鲜红如豆的痣仍在,确实是自己的儿子啊!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册第三章牢中会母

孟巧娥不由双目垂泪,哽咽道:“儿啊!你果然练成绝艺回来了!娘受的苦也有了代价。好,娘就跟你走吧!”

在她怀中的李小虎,奇怪问道:“娘,昨天你见了虎儿,怎么没掉一滴眼泪,今儿是怎么啦!”

孟巧蛾抱着地站起身来,也拉李玉虎起身,笑道:“咳!看到你这副可小模样,即让人心生怜,会不由自主想保护你,哪会……”

李小虎一跃下地,道:“看来,人不能长不大的,否则,本领再强,也难以取得别人信任!”

李玉虎扶着老娘臂膀,伸手拍拍小虎的头顶,笑道:“怎么?你还想长大一点吗?”

李小虎望望身边的方文琳,摇头笑道:“不必,我这样子和琳儿很配,长大就麻烦了!”

说着,拉了方文琳抢先出去,又道:“去,咱们去找徐大钊去!”

两小在前带路,飘越过两重屋脊,来到九门提督徐大钊的卧房。

那是一栋二层楼房,门口四周都有带刀兵勇守护。但四人行动太快,迅如一阵飘风,即使打从兵勇面前走过,他们也只能觉到一阵轻风,却看不清人影。

小虎毫不迟疑的飘上二楼,推开台上的房门,脆声叫道:“徐提督,客人来啦!还睡懒觉吗?”

那九门提督徐大钊,上半夜刚刚玩过一个丫头,此时睡如死,这时突被一阵脆语惊醒,糊糊的道:“小红,什么客人啊!先请他书房坐坐,本督马上就来!”

李玉虎搀扶着孟巧娥,早已跟踪而入,在靠窗椅子上坐下。方文琳在小虎示意下,点亮灯火。小虎上前把帐子挂起,将尚在被窝中的九门提督一把提了出来,脆声道:“不必去书房啦!咱们……”

一语未完,发现徐大钊全身一丝不挂,下不文之物如蚕,一览无遗,不由改口脆声骂道:“真该死,这么光干什么!”

手一松,已将徐大钊丢在地上。

徐大钊吃门口灌入的冷风一吹,人已清醒,斜跌在地板上,更是吃了惊,抬头一瞧,面前站着个十岁幼童,一脸顽皮样,不由怒叱道:“大胆顽童,敢闯入本督私室……”

小虎小手一挥,给他一个耳光,脆声骂道:“谁是顽童?还不乖乖穿上子,等小爷、大爷、老娘问话!”

说话间,小手一招,已将徐大钊在地上的内招到手中,丢在他面前!

徐大钊被他一掌打得眼冒金星,头脑一昏,已有些糊起来,加上腊月天,天寒地冻,房门口阵阵寒风不停灌进来,实在有些吃不消,一见子落地,心中一动,不但一把抢过穿上,更且跪起身来,一手扶,想要站起身子,还想去穿别的衣服!

哪知李小虎小手一挥,切在他扶手臂之上,一阵巨痛,手臂如折,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李小虎退后三步,脆声道:“对,就这么跪着吧!这位夫人你认得吧?”

徐大钊这时才看清,房里原来还有别人。一见孟巧娥与李玉虎大刺剌坐在椅子上,不由一惊,怒道:“原来是你这妇,勾结刺客行刺本督,来人哪!”

外边守卫的兵勇听到人声之初,已知大事不好,立即拉动警铃,通知了府中班房。而值班的两名捕快,一面急速赶来,一面也着人通知总捕头。

此时正好赶到,双双一跃登楼,扑入房中,双刀一举,已向背对门外的李小虎头上劈去。

做捕快者一向险,刀劈出去,口中才打招呼,道:“大胆刺客,看刀!”

孟巧娥大吃一惊,起身,道:“虎儿小心……”

李玉虎、方文琳均能与小虎心意想通,也知道这等顽铁难以伤他,所以毫不在意,李玉虎反而一伸手把老娘按住。

只听得“当”的一响,两刀同时砍中小虎头顶,他的小脑袋非但没伤,执刀的两人反被震得虎口裂开,两把刀刀口倒卷,“唿”的一声,反向那两人面门弹去。

那两人虎口已裂,握刀不住,反弹之力又大又快,哪里能躲得过,眼看就要被刀背砍中头脸,李小虎忽然回身,小手一抓,已把两刀抓去。

只见他双手一合,三两下已把那两柄重有二十多斤的钢刀,面一般成了一个大铁球!“咚”的一声,丢在地板上,却把地板打了个大,铁球掉到楼下去了!

徐大钊大惊之馀,鼻翅连耸,忽然目闪凶光,趁着小虎回身面对捕快时,背对着他,双臂一张,将李小虎连臂膀一齐抱住,扭头张口,出一排森森牙,直向小虎的后颈“大椎”咬去。

李玉虎心头一跳,忽有惊兆,小虎自然也已惊觉,陡地由他背后突闪现一片金光,反向徐大钊全身罩下,眨眼间,透体而过,一阵凄厉之极的惨号陡然响起,声震瓦宇。不过才叫了半声,金光忽然变成一个圆球,声音陡被阻断,叫声也自中止。

不过这半声惨叫,仍把大家吓了一跳,连九门提督徐大钊本人也吓得全身发软,不由自主的放开小虎,跌坐地上。

众人只见那一片金光圆球之中,正有一个赤红的血影,左撞右突,想要出来。

李玉虎俊目放光,沈声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借寓於九门提督体内!”

方文琳面目变,退到李小虎身旁,道:“这是血魔,可千万不要放它出来!”

两捕快此时也吓得心惊胆战,傻怔怔退后三步,目瞪口呆,已忘了本身的任务!

只见那“血魔”陡然镇定下来,双手提诀作势,声声豺狼般道:“快放老夫出来,否则持老夫施起搜魄大法,管叫尔等一个个神形俱灭……”

小虎低声道:“这血魔很坏吗?”

方文琳道:“血魔本是厉魄,在灵界啖人生魂,借增功力,终至成魔。成魔之后,又常借住在生有恶者身上,食生人血,一旦功达九转,据说就可显身人间,如同散仙。”

“不过!”方文琳又道:“到那时它仍须以生人血为食,害的人只怕要更多了!”

李小虎笑道:“如此说来,这家伙放不得,老大,看你的啦!”

李玉虎左手提印,右手并出两指,朝金光一指,一朵略带青的光焰,正电般入金球之中,瞬息间已把血魔包没。

而光球也跟着渐渐收缩,血魔在两层光线包里之下,跳跃翻滚,状极痛苦,只是声音已被阻断,透不出来。

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上面,只见里面的血魔,光影愈变愈淡,不过半盏茶功夫,已只剩下一条透明影子。

李玉虎不知何时,已含了半口玉髓灵,至此,陡的把手一招,光球的青焰忽的飘出,又聚成一朵灯焰,飞回指尖,一闪不见,接着张口出一道白雾,透入三尺光球,完全没入那迹近透明的人影身上。

室内众人只闻得一阵清香,神为之一振,球内那人影却突然浓了许多,已平静的站了起来!

李玉虎收了法诀,沈声道:“本府已为你化去凶煞厉气,当然也炼化了多年收积的血功力,不过这半杯灵足以凝练魂魄,往何处去,你应已有定见了吧!”

那人跪下叩头,道:“多谢阁下不灭之恩,小人已悟前非,自有去处,不会再害人了!”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放他去吧!”

语音一落,金光陡然不见,门口两名捕快,只觉得一阵轻风由面前拂过,鼻中似乎嗅得一阵清香,那人影已然不见。

李玉虎望着九门提督吴大钊,道:“请问提督大人,何故捉拿吾母?指良为盗,滥施非刑供?”

那提督久在朝堂侍候侯君主,早已练就察颜观的本领,本身又是武将,自然能衡量功夫高低。

此际发现来人,无论长幼,都非力之能敌,其所表现的功力,更近乎仙佛之,竟将附身“血魔”捉出炼冶,早已心中打鼓,忐忑难安,及听到这番问话,立即跪地叩头,道:“大仙饶命,大仙容禀……”

李玉虎微微一笑,闭目道:“本府并非大仙,不过你照实禀来,本府或可宽恕这遭!”

徐大钊心中暗喜,跪俯在地,道:“下官与巧娘本是旧识,……”

小虎小手一挥,“叭”的一声,掌末着体,徐大钊的肥之上却硬是着了一下,痛入骨髓,不由得惨叫“哎呀!”住口不应。

小虎脆声骂道:“这巧娘是你叫得的吗?叫太夫人!”

徐大钊连连称“是”,又道:“下官一向十分尊敬大夫人的志节,私心虽然慕,却从不敢运用手段。但自从皇上北返,任命下官出任此职,搬来此地,忽然有些不对劲了,为人忽善忽恶,喜怒难以自制,心志在朝堂还算清醒,一回家中,便有些糊起来,关於如何把巧……太夫人捉来,如何用刑,下官而今回想,如在梦中。”

他抬头偷眼看看小虎的神情,并无不信之,便又大胆的道:“适才两位大侠在下官身上捉出一个血魔,而今想来,一切作为,均是受它控制,请大侠明鉴!”

李玉虎闭目以天眼观察,见外面已来了十几个捕快,尤其领头之人,血光煞气极盛,便道:“依你所言,大体非虚,不过看你本身,历经兵刀战争,杀害的也不在少数,不过目下你黑气已溢,若不善自修身,不必有奇祸,如此本府倒懒得与你计较了。”

徐大钊大喜之中又有隐忧,忙叩头谢道:“多谢大侠手下留情……”

李玉虎张目摇头,道:“先别忙谢,家母之事,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理?”

徐大钊忙道:“这个容易,下官马上下令无罪开释太夫人,发还查扣的珠宝,被封的产业,天一亮即令属下总捕快亲往,鸣炮开封,以示歉意,大侠以为如何?”

李玉虎见老娘未曾表示反对,便道:“好吧!你起来快去写下手令,本府等你片刻!”

徐大钊又复叩头道谢,随即起身穿上衣服,见两名捕快还傻在一边,不由叱道:“还不掌灯带路……”

两捕快神一变,恭身应是。徐大钊又转对李玉虎道:“大侠宽坐片刻,下官这就去书房书写手令!”

李玉虎点头应允,九门提督徐大钊随着两名掌灯的捕快开门出房,台上“嗖嗖”声响,已跟进三名汉子。

当先一人年约四句,体躯高大,一脸凶狼之,手执铁尺,移步堵住房门,厉声道:“大胆狂徒!夜闯官府,要胁九门提督,还不束手就缚,听候王法发落!”

李小虎与方文琳双双坐在边一张摇椅上,见状小手一挥,距那汉子还有七尺,也并未移动身形,便听得“叭”的一声脆响,一耳光打在他左脸上,只打得那人一怔,还未回过砷来清怎么回事,已痛得他以手捂脸,杀猪般惨叫出声!

李小虎脆声骂道:“看你这副长像,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凶什么凶,还不与我跪下!”

说着,右手一招,左手一切,那汉子只觉被一股大力向前一,双腿弯上如被刀砍,“噗”的一声,身不由己跪倒地上。不过小虎出力恰到好处,虽让人疼痛难忍,却还不致伤筋动骨。

另两名站在台门口的捕快,那见过这等神奇功夫,只吓得后退三步,向门外溜去!

李玉虎哪镇沈声道:“回来!”

李小虎脆声喝道:“统统跪下,听候发落!”

先退的一个还图侥幸,回身向外飞纵,哪知身才转了一半,已被一股大力入屋内,膝弯一痛,忍不住与他前面的一个一同跪下。

李小虎走到他们面前,鼓着雪白的小脸,伸出一玉葱也似的小手指,指着两人鼻子,脆声训道:“像你们这种欺善怕恶之徒在府衙当差,还不知做过多少坏事呢!看看你们这副嘴脸,就叫人生气!”

说着,屈指在两人头上一弹,“梆梆”两声,两人头上虽戴着风帽,却仍然痛得龇牙裂嘴,惨叫出声,双手抱头,趴了下去。

原先跪地的凶汉,目闪凶光,本想挣扎起身,见状心头暗凛,乃放弃反抗念头,悄悄放下铁尺,道:“在下总捕刘九,在这京师一带,对江湖朋友向来有求必应,各位夜入督府,侵犯提督,在下职责所在……”

李玉虎挥挥手,打断话头,沈声道:“这位孟巧娥夫人乃是本府之母,你认得吧?是你下手将她捕来的吗?”

刘九当然认得,但瞧见昨夜受刑几死的孟巧娥,现在居然容光焕发的坐在一旁,不仅吃惊,更见大疑,心知人家的能耐,绝非一般。

不吃眼前亏,凶睛一转,道:“原来大侠是孟夫人之子,虎哥儿啊!小的记得你在长白学艺,想不到这么快就学成了。孟夫人与小人十几年的老朋友啦!这一次全是上命差遣,情非得已,盼大侠体谅一二!”

李小虎“梆”的一声,给他一个“炒栗子”,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道:“还说什么十几年老朋友呢?我们老娘太夫人是否贼盗,你难道不能证明一下吗?分明是你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助纣为,如此见利忘义,谁敢做你的朋友哇!免啦!”

其实刘九在这衙门之中,确实混了近二十年,常狐假虎威,藉“捕快”身分到处打秋风、要小钱,哪里有过真正的朋友?

不过,孟巧娥在八大胡同主持丽奇院,确实早已与他认识,逢年过节都得孝敬他一些银子!

孟巧娥心知这种小人不好得罪,便道:“小虎儿,别为难总捕啦!这次的事,也确实不是刘爷能做得了主的!”

刘九“嘿嘿”笑道:“太夫人这话就上路啦!刘某在衙门当差,身不由己,好在大人已然了解您老的冤屈,答应放人。刘某不才,明做东,在东来顺摆酒请客,算是替太夫人道歉惊如何?”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这个不敢劳驾,只盼以后家母主持的生意,刘总捕不来找麻烦就行了!”

这时,徐大钊已写好两份手令,用上大印,蹬蹬蹬跑上楼来,双手捧到李玉虎面前,躬身哈,道:“大侠请看,这么写还妥当吗?”

李玉虎起身接过,俊目一扫,见一份是写给老娘的,表示错捕人犯,着即无罪开释之意;一份则是写给总捕头刘九的,喻令鸣炮开封,还人清白之意。

李玉虎把第二份递给刘九,道:“好,这事本府不再追究,希望大人与总捕以后办事,多体念上天好生之德,勿枉勿纵,告辞!”

说罢,扶住老娘孟巧娥,发出一片金霞,一闪不见。

李小虎“哈哈”一笑,脆声道:“以后办事当心一些,否则小心吃小爷的糖炒栗子!”

说着拉了琳儿,化一道金虹,直住空中去,眨眼间已入青冥,一闪无踪!

徐大钊等人,目瞪口呆了半晌,方始回过神。徐大钊道:“刘老总,可以起来了吧!老跪着不累啊?”

刘九老脸一红,迅速爬起,道:“大人受惊了,属下保护不力,尚祈恕罪!”

徐大钊垂头丧气的挥挥手,道:“这孟巧娥的儿子简直不是人嘛!九,你见多识广,可曾见过这等身手功夫?”

刘九摇着头,沈道:“按说孟氏之子李玉虎,属下在八、九年前见过,聪明俊美不在话下,可是也没见他会什么功夫啊!怎的去了一趟长白山,就变得这般高妙,难道受到神仙点化不成?尤其可怪的是那双小孩,怎么也从不曾听人提过呢!”

徐大钊沈声道:“九,天一亮就先去撕了封条,将他们先行安抚住,并暗中派人手,好好的替我注意,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得赶紧奏明圣上才行,否则,咱们可担不起这责任呢!”

刘九一惊道:“大人所虑甚是!卑职看还是早些奏明的好,像这种仙侠一人物,已非人力所能敌,还是早些把责任推出去吧!”

徐大钊沈半晌,道:“这事也不能过分渲染,还是等几天再看看!总之,你先多派人盯一盯,没错!”

刘九躬身应命,告退出去。这且按下不表。

且说李玉虎扶着老娘,飞空而遁,眨眼间已落在停身的院中,道:“老娘回来了,还不出来接!”

有灯的房中,人影一晃,如飞出三个美娇娘,鱼贯而出,拜倒尘埃,齐声道:“恭婆婆……”

孟巧娥上前一一拉起,含泪笑道:“好,好,好,见面就好,何必行此大礼……”

张出尘、翠儿左右搀扶住,一同入室,只见房内已整理得光洁如新,布置妥当。

孟巧娥在正面大位坐下,余玉莲已然奉入香茗,她疑真疑幻,喜无限地瞧着三位美女,只觉得均一般世上少有,人间无双;尤其是翠儿,竟生得与玉虎有九分神似,不由大是奇怪,於是握着她玉葱也似的柔荑,和声问道:“你叫出云还是叫如丹?怎么和虎儿长得一模一样呢?”

翠儿顽皮的贬着漆黑凤目,脆声道:“媳妇名环翠,小名翠儿,出云姊、如丹姊还在辽东呢!”

孟巧娥“呀!”了一声,转眼去瞧旁边的李玉虎。玉虎一笑,尚未开口,小虎与方文琳一闪而至,小虎道:“我来说吧!这位是老哥的长夫人,张出尘。她是老五翠儿,她是老六余玉莲。老二张出云、老三朱如丹、老四林灵,还没到呢!”

孟巧娥“哦”然,面一沈道:“怎么?几天功夫,你又娶了三个,将来还得了?……”

李玉虎俊面一红,垂目不敢开口,小虎却道:“这也怪不得老大啊!他总是有这福机缘,躲也躲不过,谁让你老人家会生,生出这么个情种来呢!”

翠儿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咯咯”娇笑,道:“几天不见,二爷愈来愈油条了!大爷若是情种,你不是吗?”

李小虎小手连摇,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然分了家,再也凑不到一起了。我是任弱水三千,仅取一飘饮!”

孟巧娥内心里有些糊了,真不知哪个才是她儿子。

当年,李玉虎离开身边,果然像现在的小虎一般大小,表情、态度、言谈、举止,无一不在她内心留有深刻印象。

所以,从昨夜见面至今,对小虎真可说入骨髓。可是偏又晓得,他只是儿子的“身外化身”,是“元婴”,是不实在的一个幻象。而自己的儿子李玉虎,目前虽在眼前,却觉得他那高人一等的健硕身材、绝世的丰神玉貌,虽则十分亲切,十分让人惜,但也有一份陌生觉,横阻在母子之间。

她左右望望,叹了口气,道:“儿大不由娘,随你去吧!只要我这乖儿子不变,娘就心意足了!”

小虎纵身扑过去,在她的怀中,颇是得意的对玉虎眨眨眼,脆声笑道:“是嘛!这大个子又又壮,老婆又多,有什么好,娘只要疼我一个就够啦!过几天咱们把老爹接回来,一家人和和乐乐过子,多美!”

孟巧娥搂着他心温馨,眼眶都了,但一听这话,神一下变得苍白,道:“谁是你爹?小孩子胡说什么?”

李玉虎神也是一变,道:“娘,过去你老说我年纪小,不许问,现在我已长大成人,你老人家总该告诉孩儿,爹爹是谁了吧!”

孟巧娥转头望着他,心中沈难决,半晌方道:“不是为娘的故玄虚,实在是说出来对他影响太大,不好会毁了一生清誉,所以……”

李玉虎沈声道:“此地并无外人,有什么关系?何况他既是吾父,总不能永远不见面吧?”

孟巧娥望着他沈重的面,心中忽觉不忍,便道,“好!你既然如此坚持,告诉你吧!你爹是个出家僧人,是少林寺方丈,澄云大师。”

张出尘原为玉女主,对江湖中事十分了解,过去虽未见过少林方丈,却耳闻地乃是颇受武林推崇的前辈,他……怎会是夫君之父呢!

李玉虎“哦”了一声,李小虎却道:“原来是位老和尚哪!那有什么关系,难道和尚就不能娶生子吗?明儿个咱们去找他去!”

孟巧峨大惊道:“虎儿千万不可胡闹,这消息若是宣扬开来,你父的一生清誉不仅全毁,只怕少林寺的家法也不会容他。”

张出尘坐在下手,也怕两位爷不知天高地厚地一闹,闹出不可收拾的大笑话,忙道:“二爷,此事关系重大,须得从长计议,否则,只怕会害了公公命!”

小虎“哦”声道:“怎么?真的很严重吗?”

张出尘道:“以妾身所知,少林寺建於北魏,由印度僧人菩提达摩老祖首创禅宗,一向被江湖武林尊为泰山北斗,寺中清规极严。少林方丈以一寺之楷模,怎可率先犯戒?”

李玉虎沈道:“怪不得我自小便能修习少林洗髓神功,原来……不过,少林寺远在河南,他怎会……”

孟巧娥凄然长叹,道:“说来也是冤孽,当年澄云大师远游辽东,在长白误食羊霍仙草,元大盛,一路忍到此地,眼看再不救治,便要血管裂而死,无奈下夜入丽奇院,却偏偏遇上了娘。娘那时被官家卖入院才不过半年,接了这……这个奇怪的……客人,一住就是半年,才将他病化去,而娘也因此怀了你。”

她凄的诉说这段往事,忧苦悲喜参半,略一停顿,又道:“你爹那时已是少林方丈,年逾六旬,知道为娘怀孕之后,想为娘安顿。但为娘因他一者不能还俗,二者年龄上相差太远,所以才求他出资买下丽奇院,继续经营,打发子,如今算算,不知不觉已过了十九个年头了,唉!”

小虎脆声道:“十九年来,他就没来看过娘吗?”

孟巧娥脸上陡地一红,低声道:“那倒不是,每年夏、冬两季,他藉坐关之便总来个几天,否则,你炼的洗髓神功秘笈,从哪里来的?”

李玉虎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爹爹还不是寡情之人,可是他不是真正得道的高僧。依孩儿看来,只要把方丈职务代了,藉口出寺云游,留在京师亦无不可!”

孟巧娥一怔,道:“方丈职务,你爹去年已然卸,只是留在京师,万一被人发现,岂不……再说,眼下他已然年近八十,须发皆已雪白……”

李小虎哈哈脆笑道:“这不是更好。他来了之后,只要服上几粒灵药,不仅须发转黑,皱纹尽去,最少年轻个五十岁,谁还会认得出来?”

孟巧娥大喜道:“果能如此,真是谢天谢地了!不过这事也不能急,等年底来京,再商议吧!”

接着,她语气一转,又道:“此地为娘一共花了五十万两银子,本来仍在营业,前几天被封了门,才停了下来,如今你们来了,为娘就给你们自己去管吧!另外香山脚下,娘早在十年前就买了一座荒园,准备将来养老用的,不过听说不大清净,没人敢住,你有意思不妨前去看看。”

李玉虎笑道:“做生意的事,儿子可是外行,娘和出尘商量着处理吧!儿子还有其他的事,那荒园儿子正用得着,明儿没事去瞧瞧!”

张出尘道:“如今已过子时,婆婆先请安置,有事明天再吩咐不迟!翠儿,你陪婆婆去吧!”

翠儿扶了孟巧娥转入隔壁内室,李玉虎起身相送。小虎则拉着方文琳,溜了出去。

翠儿在内室道:“儿媳今晚才到,一切来不及添置,婆婆先委屈一晚,明天再换新的吧!”孟巧娥连说:“不妨,不妨!”

翠儿替她燃上烛火,道了晚安出去。

外间张出尘已然陪了李玉虎,走到东厢房去了。

东厢房中,桌椅已然堆在一边,空出一片地方,架起了林灵的帐篷。

张出尘解释道:“此地虽有被褥,但都是别人用过的,所以妾身以为,还是先住帐篷为宜;何况帐篷隔音,更不怕光外呢!”

李玉虎笑道:“好是好,只怕也不知早晚,若是睡过了头,岂不耽误了正事?”

张出尘俯身替他去鞋子,两人进帐,余玉莲、翠儿也跟了进来。翠儿道:“不会请二爷到时候叫一下啊……”

李玉虎去长衫,仰天躺下,笑道:“他啊!不知又野到哪儿去啦!”

他陡然又想起一事,道:“冠军它们怎办?天亮再飞出去,只怕太惊世骇俗了呢!”

张出尘道:“妾身以为,这几天趁着出云还在大平牧场,是否遣冠军它们再去运些宝石金沙过来呢?”

李玉虎搂着她亲了一下,笑道:“对,对,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我答应要通消息的,此地的事儿总要写封信通知她们一下吧!”

张出尘笑道:“妾儿已备妥文房四宝及带信的革囊,老爷大笔一挥不就成了!”

李玉虎连连叫好,却道:“一客不烦二主,老婆你就辛苦一下吧!就说一切平安,娘已救出,正在着手整理房子,就可以了!”

张出尘笑道:“好吧!爷先休息!妾去写信就是!”

李玉虎道:“莲儿、翠儿神未固,还须为夫带领,哪能这般就睡!”

说着,把帐顶珠光拨暗,示意翠儿去衣服,翻身伏上去,以和合之法,为她锻链神。一个时辰之后,又依法替玉莲锻链,最后才滚到张出尘身边,搂着她安然入睡:

但是,还未睡足一个时辰,李玉虎已被鼓翅声惊醒,乃悄悄穿起衣服,出外一看,天尚未亮,群鹰已然离去。

他悄悄移近冠军身边,见他项下悬着一个革囊,便道:“冠军,你们夜里回来,不必来此地了,那大山脚下有个荒园,今天我们便搬过去,你去那儿找我们吧!”

冠军点点头,鼓翅飞去。

李玉虎飞身登上一株五丈老松枝,放眼看去,只见北京城一片宁静,屋瓦地上遍是白霜,远远的紫城中却已然灯火通明,隐隐有车马走动之声!

他心中不由暗自诧疑,觉得做皇帝做官,连个懒觉都不能睡,在这十一月天里还要早朝,真是辛苦!

想着,已盘膝虚空坐在横枝上暝目打坐,全神役气,纳东来的紫气,无意中打开天眼,瞧见中及香山脚下隐隐有股妖气,

香山算是荒野,有妖气不足为怪,怎的中也有呢?想着,心中决定,下午先去香山瞧瞧,夜里去中走走!

接着,他闭上天眼,抛开杂念,心头一片空灵,天地之间的灵气也纷纷像铁遇磁石一般,向他投来。

大亮之后,李玉虎神抖擞的飞落地上。接着金光微闪,小虎与琳儿已然出现,琳儿手上还捧着一个包袱。

两虎相遇对望,心意自然相通。李玉虎笑道:“好小子,你倒会拍马,快拿进去吧!”

原来昨夜小虎与琳儿住在丽奇院中,一早把老娘孟巧娥的衣服带了一包过来!

李玉虎套上鞋子,闪出围墙,在大街上兜了一大圈,到了前面店门口,果然瞧见九门提督衙门的总捕头,正带着五名捕快,其中一名手拿着一大串鞭炮,正等在那儿。

刘九一见李玉虎长衫飘逸,硕长的身子、俊美无俦的颜容,先是一凛,继而面堆笑,拱手施礼道:“李大少爷早哇!大人一大早就让小人前来启封,够意思吧!”

李玉虎拱手回礼,笑道:“多谢!多谢!”

刘九示意手下,挂上鞭炮烧了,随即“辟哩啪啦”一阵响,把四邻都吵醒了,纷纷披衣穿鞋出来探看究竟。

刘九向四面一抱拳,洪声道:“提督大人有令,清平楼主人被人柱告,衙下不查,竟先封门,实有未当,现经查明,事主实属冤枉,所以特命本总捕头亲自前来,为清平楼启封:请四邻有目共睹,做个见证!”

说罢,又暴喝了一声:“启封!”

一名捕快,“嘶”的一声撕去叉贴在门上的封条,授着又开了大铁锁,“吱呀”一声,推开了两扇大门。

同时间,其他捕快也分头办事,把侧门、后门上的封条铁锁统统撕下打开。

街上众人一阵鼓掌叫好,刘九又对李玉虎拱手行礼,道:“李大少,这清平楼算是还给你啦!里面的东西可是原封未动,您老快进去查点一下,小人告辞了!”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有劳了!今里面无人,没法接待,他老总有空,随时光临!”

接着,他也对街上四邻拱一拱手,微笑着道:“本店原被驱散的人手,回来之后,立即开张,希望各位乡亲多多捧场!”

他这番话,说的是一般客套宣传术语,声音虽不亮亢,但甚是清亮悦耳,街上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发话人虽然陌生,却是这般惊人俊逸出众,亲切和蔼,不由都报以热烈掌声,历久不竭!

李玉虎又做个罗圈一揖,算是再次答谢,方才举步走进店去,顺手关上大门。

里边的孟巧娥换好衣服,听到外边的声音,便带着小虎二人一路走到前面。在前厅遇着李玉虎。李玉虎向老母道了早安,又道:“琳儿,把大厅打扫一下,小虎,你去东来顺叫他们先送四份早点过来!娘在帐房先坐一下,说不定马上会有人来,孩儿去后面叫这几个懒丫头起!”

他语音一落,孟巧娥笑道:“谁懒啦!几个媳妇都起来啦!正在做早点呢!都先进去吧:店里原先的夥计,没家的都集中在丽奇院,没人通知,怎地会来?”

小虎笑道:“孩儿已通知领班啦!用不了半个时辰,一定全员到齐!”

众人一同走到后院,果然小客厅边饭桌上,早点已放得整整齐齐!

大家坐下来共进早餐,李小虎要走,玉虎道:“小虎别溜,待会我们去香山荒园瞧瞧,整理一下,晚上最好搬过去住。早晨我发现那边果有妖气……”

孟巧娥道:“那荒园是前朝一位蒙古王爷的别业,易鼎之后,一直不太乾净,一连换了几个主人,住不了三天,据说到了早晨,屋里的人都被搬到院子里来了!娘只花了五千两银子便买下了,一直没空去住,只靠园外一块十亩田的佣农照顾着,你们去瞧瞧也好,若不能用,就早做别的打算。”

说着,拿出一个簿子,递给李玉虎,又道:“娘买的宝石及历年积蓄都存在‘通宝’钱庄,你拿去用吧!”

李玉虎打开一瞧,里面写着进出帐目,最高曾多达百万两,不过目下只剩下三十五万五千两了。

李玉虎把簿子给张出尘,问道:“娘,银子存在钱庄,利息多少?”

孟巧娥道:“这通宝是京城最大的一家,据说有官家为后台,十分稳靠,不过利息较少,活期的每月五厘,定期的一年八厘,二年一分,三年以上一分二厘,不过要是换成银票,就不给利息了!”

李玉虎又问道:“他们也放贷吗?利息多少啊?”

孟巧娥道:“他们放帐条件很苛,必须有土地房舍抵押,利息是三个月三分,半年期二分八厘,一年期二分五厘。”

李玉虎笑道:“这放银子的利息,相差实在太多了,出尘哪!我看咱们也开一家钱庄,来营低利放贷如何?”

张出尘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先得把鞍山的金银搬来才行啊!”

李玉虎笑道:“这个简单,你先和娘研究一下开设钱庄的手续及最低资本。娘!最好也托人打听一下,看有没有小钱庄要出让的;另外,儿也想开家珠宝行,请几位制造首饰的师父来,共同制造经营……”

孟巧娥笑道:“儿啊!你的野心太大了吧!这些咱们都不内行,又需要大本钱,行吗?”

李玉虎亦笑道:“娘,不内行可以学嘛!再说咱们不一定亲自经营啊!!只要知人善任,让别人做不是一样?至於本钱嘛!儿在鞍山有个银矿尚未开发,而库存的黄金有九百万两,银子八百万两,珠宝三大箱,必要的时候都可动用。”

孟巧娥咋舌道:“儿啊,这些是如何来的?怎会这么多呢?”

李玉虎笑道:“鞍山本是一马姓盗窟,已历数代,前几天被儿扫平,他们的财产都是不义之财,咱们拿来用於正途,替他们子孙积点德,不是更好吗?”

孟巧娥担心道:“儿子啊!你没伤人命吧……”

李玉虎笑道:“这一点请放心,儿子只是废了恶人武功,并未伤他们命,同时还把恶不重的组织起来,改行做其他行业了呢!”

孟巧娥这才放心,道:“谢天谢地,若真如此,就好办了!”

众人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望着她瞧。孟巧娥又道:“事情也真巧,前几天得到消息,正有一家钱庄、一家珠宝行要顶让呢!”

李玉虎众人均不相信,都忍不住齐声道:“真的?”

孟巧娥笑道:“不仅如此,长辛店大安镖行为这家珠宝行保镖,由南边运一批珠宝回来,哪知到了山东地界,却失了镖,连总镖头都死了!镖局赔不出三百万两银子的红货钱,自己倒了不说,也连累了那家珠宝行跟着要倒!而那家钱庄则是贷放银子於珠宝行进贷的金主,本钱收不回来,只好跟着关门大吉……”

李玉虎大喜道:“真是天助我也!好,好,好,等会娘遣人去找这三家负责人来,咱们把三家一口吃了,岂不又多了三处基地!”

说着,耳中已听见前面人声吵杂,便道:“小虎,麻烦你出去叫帐房、领班过来一下。”

小虎领命而去,李玉虎又道:“尘儿,上午你出去看看,第一添置一些用品,第二拿一小袋金沙去通宝,请他们鉴定一下纯度,顺便领十万两银票回来备用!”

张出尘连口答应,翠儿脆声道:“爷,我和六妹做什么?总不能闲着罢!”

李玉虎起身离桌,接着余玉莲递上的热巾,一边抹着脸,一边道:“你俩先跟着大姊学学,看自己喜做什么再说。等下出去,先到布庄转一转,订做几套衣服,知道吗?”

翠儿、余玉莲齐声应“是!”同时翠儿已将一杯热茶捧到他的面前!

孟巧娥看在眼中,内心又喜叹,觉得几年不见,儿子果然长大了,长得令人莫测高深,那股天生的威仪,不笑的时候,还真让人有点胆怯呢!

她不暗疑:“这人真是自己的儿子吗?”

李玉虎刚在客厅坐定,小虎、琳儿已笑嘻嘻当先跳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年约四旬的壮年汉子。

当先一个黑布棉袍,一项毡帽,颔下有半尺的胡子,细眉细目,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后面一个一身棉袄棉的短打扮,脸上透着明,大眼蒜鼻海口笑嘻嘻,则是一副很四海形状!

两人一望见上座的李玉虎,先是一惊,怔了片刻,转眼见孟巧娥也在座,忙拱手行礼,着长衫的道:“恭喜东主平安归来,前面小的们已到齐了,是否今午开张,请东主示下!”

孟巧娥微微欠身回礼,笑道:“孟老哥,王领班,老身替你们介绍一下,他是老身的儿子,名叫李玉虎,以后店里的事都由他做主,是不是今天开张,你问他罢!”

两人这才面对李玉虎,又一齐拱手,同道:“见过少主……”

李玉虎拱手还礼,微微而笑,道:“不敢,两位请坐下说话!”

两人不安的道:“少主有话尽管吩咐,小的站着也是一样!”

李玉虎也不勉强,又笑道:“本人昨晚回来,救回家母,准备趁着年轻多做一点事业,这间客栈只是其中之一,以后也很难有时间长期待在此地照顾各位同仁,因此店中各事,就要仰仗两位大力帮忙了!”

两人均显出一副不安表情。李玉虎又道:“两位放心,只要两位用心办事,本人绝不会亏待二位,将来等一切安定下来,本人会订出一套制度,将店中股份分出一部分,让各位同仁各占若干。不过,这话还要等等才能实现,目前呢!从这月起,在店中任职的同仁,无论新旧,月费一律加一倍支领!”

孟姓帐房先生先是一喜,接着却又低声道:“少东主,本店生意并不太好,只怕赚的还不够支付薪水呢!”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讲句不怕你老哥见笑的话,一个月赔上十万八万银子,本人还赔得起,只要两位和其他同仁认真干活,诚实无欺,不存私心,即使赔钱,本人的话一样兑现。不过本人一向赏罚分明,有哪位不肯安分工作,你两位可得立即请他走路!”

两人躬身连连应“是!”

孟帐房道:“这一点请少东主放心,小的与王领班一定不负所托!”

李玉虎又道:“两位已成家了吗?眷口住在何处?”

孟帐房躬身道:“小的家人口简单,有一一女一子,均住在乡下!”

紫月天使

2024-08-18 09:34:07

第四册第四章安家兴业

王领班也躬身道:“小的一三子,与父母兄弟二十多口住在天桥附近。”

李玉虎道:“隔壁院落乃是小四合院,就给两位合住,把子儿女一齐搬来,也免得每奔波,两位意下如何?”

两人大喜过望,一齐跪下叩头道谢!

李玉虎笑道:“快请起来,两位好好干,一个管帐,一个管人,只要合作无间,哪怕生意不来?将来只要做得好,这客栈内同仁人人有分,就变成大家的了!”

他语气一转,又道:“从今起,咱们先休息三天,请各位同仁先整理一下环境,晚上大会餐,则请厨下大师傅表演一手,做几道拿手好菜,让咱们全体同仁品尝评鉴一番,若是自己人都不意,又怎能引客人上门呢?是不是?”

孟巧娥一旁听了,对儿子这番断然安排,不由打心底佩服,也只有这样,才能一下子把人心都抓过来啊!她长长叹了口气,觉得儿子确确实实是成了。

李玉虎听得她叹息之声,虽知其意,却仍然问道:“娘,您老人家有意见吗?”

孟巧娥连连摇头,极力把眶中喜悦的泪水忍了回去。

李玉虎又道:“另外有件事麻烦二位,即刻派三位夥计去请长辛店大安镖局的负责人!还有谁啊?娘!”

孟巧娥道:“还有万利钱庄的老板及如意珠宝行的老板。”

李玉虎接口道:“对,就是这三个人。就说本店有个大客户,想和他们谈谈购买或是合作的问题,务必请他们申时到达!”

两人齐声应是,李玉虎指着一旁的人又道:“那位是我的大老婆、五老婆及六老婆,以后有什么事找不到我,跟她们说也是一样!”

李小虎脆声道:“还有我呢!怎么,我做不得主哇!”

李玉虎笑道:“是,是,是!这位是我……二弟、二弟媳,他俩可是人小鬼大,能找到他们也是一样!”

孟、王两人一一行礼拜见,最后恭谨的告辞。李玉虎又道:“今晚二位回去收拾一下,最好明一早搬来。对了!帐房里还有钱吗?”

孟帐房道:“帐口还有五千两,足够了!”

李玉虎道:“好,你们看着办吧!问问大夥喜吃些开么菜,赶快去买,别忘了晚上咱们要大聚餐哪!”

两人走后,孟巧娥忍不住赞道:“儿啊!你真的长大了,看你这般果断处事,宽诚待人,娘终於可以放下心了!”

李玉虎笑道:“其实也没什么!第一,你儿子会望气,任何人给你儿子一瞧,可用不可用,马上知道。第二,对可用者放心大胆的授权,绝不会有大差错!”

他站起身来,又道:“走啦!儿子和小虎现在去香山,娘就带着媳妇们出去走走吧!”

孟巧娥本来就喜热闹,这时更被他挑起了万丈豪情,道:“走!娘在牢里被关了几天,闷死了,正好出去逛逛,你们先走吧!”

李玉虎三人问清香山之路,即由后门出去,见街上行人稀少,便展开六合神行步法,似慢实疾,一路穿街过巷,不到顿饭功夫,已然出了市区,望见了香山。

香山在京城西方,位於宛平县西北,早在金朝大定二十六年已辟为风景区,并营造香山寺,以为皇帝行官所在。

元蒙之时多有建筑,朝中的皇亲国戚也都在山中修了别业,以为避暑之用。

明初,洪武帝定都南京,北平封给三子燕王朱棣,有些别业,便荒废了。

孟巧娥所买的这一处,坐落在香山南路,入冬以来,行人稀少,道路上落叶遍地,更见荒凉。

三人踏着落叶,转过山脚,见路左一片农田之中有三间农舍,炊烟袅袅,足证里面必是住着他家佃农。

而路右有一岔道,由林隙望去,已可看见里面有一座高大的石楼。

三人心意相通,决定先去瞧瞧,於是沿岔道前进半里,便到达石牌楼下。

石牌楼四柱擎天,顶上两层,下层尺厚石板上横刻一行蒙古文字。

李玉虎飘身拔起,凌空一抹,石粉飞散而下,石板上的蒙文已被抹平。接着健臂挥动,由右至左刻上“李府”两个大字,最后面则又刻上“玉虎题”三个直行小字。

牌楼无门,里面是一片广约百丈的广场,气势开阔雄壮。左右连着牌楼,各有一排成弧形的平顶古屋,数约百间,一直延伸到正面大楼两翼,既可住用,又可当做围墙,确实是一举数得。

正面大楼是一座楼宽二十多丈的两层建筑,七株合抱巨树罗列楼前,枝叶广茂,均是千年巨松。

三人见广场枝叶盈尺,便各自展开身形,舞动衣袖,将枯叶“赶”在中央,最后李玉虎弹出一点“三昧真火”,枯叶立即燃着,烧了起来。

趁这空档,三人分途把平屋门窗打开,所有不洁之物一齐运功扫出,能烧的全丢到火里去了。

一直等到火势烧尽,三人相视一笑,这才走近石楼。石楼乃是花岗石筑成,坚牢无比,正中央两扇丈半大门,正面一排五十馀户竟全是钢铸制。

小虎拉开锁头,推开两扇重数百斤、高有丈半的大门,一阵腐霉气味扑鼻而入。

门里一楼,是一正方形的大厅,高达两丈,广有十丈见方。正面墙边有一石筑楼梯,直上一丈,又分左右,上楼梯后有门可通后院。大厅两侧,中间各有条通道,可通两侧耳房。

大厅里左前有一组高大厚实的桌椅,右手则有一列长餐桌,十六张高背木椅。由於空间太大,仍令人觉空

三人快速打开前后排窗户,把奇厚的积尘蛛网,运功吹出厅外,空气一阵鼓,霉味方始去净。

灰尘一去,桌椅地板显出本来面目,竟皆是黑檀所制,十分名贵,每一张椅子,都重约数十斤。

三人分头行事,将左、右通道中所有的门窗打开,“吹”扫乾挣。小虎、琳儿由通道尽头的楼梯上楼,李玉虎则去后院。

后院也是一片广约百丈的谷地,向上斜起,两边连着石楼,是两丈多高的谷壁,愈往后愈高,呈半圆形,正后上方则是一道斜起的山脊,直通山顶。五丈以后,则是如削石壁,将一座玲珑小楼、一片翠柏、古梅错落、石桥小溪、假山、鱼池包没其间,景不但十分清幽,而且更出人意外的是十分乾净,似乎常有人打扫清理一般。

李玉虎暗暗称奇,顺着曲折小径循路而进,不多时走到小楼之前。

那小楼也是花岗石材雕筑,形似石塔,高有三层,方圆五丈,一楼无墙无门,只有四合抱大柱,左手有一雕空石梯,直上二楼,中央则有一张丈许方圆的圆形石桌,桌面厚有八寸,被一径尺圆柱顶着,四周八张石鼓,都像和地上石材一体雕成,难以移动。

小楼后面,距谷壁尚有六丈,布置成一片圃园,其中植傲霜菊花,各齐备。此时虽已是十一月,却仍然开放得繁盛异常。园边老梅数株,枝叶盘结,也长了许多花苞。

后面高有五丈的谷壁上,是厚厚青苔萝蔓,也一般翠绿可,与一般情况大异。

这还不奇,最奇的谷壁左方有一石雕龙头,神态威猛真,龙口中缓缓出一道清泉,丝丝白雾,显然是一道温泉!

谷壁中央,则隐隐有一道极浅门户痕迹,显示着后面必定有座石

李玉虎心中暗疑,先飞快登楼,在二、三层四个房间中转了一圈,发现每一间房子里,不仅家具齐全,柜桌椅齐备,而且点尘不染,似乎每天都有人打扫一般。

转瞬间他又回到一楼,此时小虎、琳儿也已过来。李玉虎正待打开天眼,察看石内一切,忽听得一阵“隆隆”之声,生青苔的石门忽然缓缓打开,中缓步走山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来!

那两人虽则白发头,但面目清奇,红光面,竟无一丝皱纹,四道目光更是光隐隐,一望而知,必是功力深厚的隐逸之士。

李玉虎迅即睁眼,含笑抱拳道:“敢问老丈,可是此地主人?”

那老人夫,双目闪光的上下打量着三人,忽然呵呵大笑,道:“阁下才是主人!老夫乃是过客,是专为阁下守护这一份资财的。今你终於来了,好,好,好,就予你吧!”

李玉虎笑道:“此屋虽为家母所购,但并不知道中有何资财,老丈既已先行发现,理应属老丈所有,小子怎敢妄取!”

那老丈望了老太婆一眼,复又“呵呵”笑道:“小哥儿不必客气,令堂早已买下此地产权,无论地上地下,皆属你李家之物,老夫又岂能妄取?”

李玉虎一惊,道:“老丈高姓大名,怎知小子姓李?”

老太婆也是眉开眼笑,道:“你不叫李玉虎吗?咱们灵儿嫁你为,我这做老娘老爹的,哪能不知道?”

李玉虎又是一惊,仔细看时,两老与林灵确有几分神似,不由恍然,疾步上前跪倒叩道,道:“原来是泰山泰水当面,小虎李玉虎拜见……”

李小虎与琳儿也一同跪下行礼,小虎道:“原来是岳父岳母大人,啊!不对,是老大的……”

那老丈“呵呵”大笑,扶起李玉虎来,说道:“贤婿一拜已足,快请入内侍茶,老夫好做代!”

老太婆上前拉起小虎、琳儿,笑骂道:“你这小子过河柝桥,自以为化身在外,就可不认老窝了吗?”

小虎脆声笑道:“小子不敢!不过老大天,孽债甚多,小子为免波及,没事还是躲远一点的好,您老说是不是?”

老太婆被他逗乐,笑道:“我看你是天自私,想独霸着这位好姑娘,不肯让老大分沾,对不对?”

小虎一听,不由急红了脸,脆声辩道:“您老别这么说,琳儿她未具实体,又未成人,怎么能……”

那老丈“呵呵”大笑,道:“小子别发急,你老泰水逗你玩的。”

说话之间,五人已入石,只见里面珠光嵌顶,温暖如,甬道曲折,处处珠光宝气,金碧华丽,竟像一个地下殿一般。

二老见三人吃惊样子,便将他们引进一间客厅,分宾主坐下,那老丈方道:“这地方本是蒙古王爷所建,元亡之时,那王爷把抢来的珠宝玉器均存放此处,随军逃回沙漠,不知所终。至明朝建立,此地数易其主,老夫夫便迁来此地潜修,也顺便替女儿保留下这份嫁妆。不过,你别以为这些都是蒙王所留,其中的居室布置及名贵珠宝,可都是老夫两人,历时近二千馀年采集而来的呢!”

说着,指了口一粒不大起眼的紫大珠,道:“像这一粒避尘珠吧!看起来虽不光亮,可是此了无点尘,却全是它的作用:后若去沙漠,带上它更可避免飞沙袭来!端的是人间至宝呢!”

李玉虎起身道:“小婿虽想将李府设在此处,可是只要在前面活动已足够了。两位老人家仍然可以居住此啊!何况灵儿过去,远离膝下,时常想念,等她来京,正好团聚,两位为何非要离开呢!”

那老人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老夫之,最后一劫不及百年,目前正须静中参修,哪有功夫再图儿女情长,何况灵儿这个丫头嫁你之后,有得忙的,也没功夫顾到两个老的,算了吧!还是识相走远点吧!”

李玉虎伸手在上,摸出两个玉瓶,双手呈上,道:“孩儿此处尚有九转赤龙丸、九转上清丸各两粒,请岳父收下备用。至於说要另外觅地潜修,小婿在长白所留的暖谷现在正好空着,那儿尚有玉髓灵泉及各种珍贵药材及道书,均可供两老自由使用,不知岳父岳母可中意否!”

两老“呵呵”大笑,老太婆接去玉瓶,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也不枉咱们养育灵儿一场。就这么办啦:咱们两把老骨头,就去替你看守金库去吧!”

李玉虎大喜道:“灵儿现在大平牧场,两位要去长白,是否也顺便探访一下,以灵儿的思亲之心呢!”

那老丈笑道:“好,好,就依你吧!”

李玉虎道:“今晚孩儿收伏的鹰群即将飞回,明晨一早可着令鹰王冠军,背负两位老人家前去!”

那老丈笑声不断的连连点头,道:“好,好,今晚你把几个老婆带来此地,先给老两口认识一下,明一早,这地方就送给你啦!”

李玉虎起身告辞,道:“孩儿大约三更才能过来,希望不致打扰了两位清修。”

林老夫妇起身送客,道:“林家大门永远为你小子敞着,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说罢,又指着石塔底层,道:“门机关就在石桌上,左旋一、右旋二,门自开,而里面的开关则是这个玉石花瓶。”

原来门里边,壁边有一个半人多高的玉石花瓶,此时则菊花,若是不说,真是谁也想不到,它便是开启门的枢纽!

三人匆匆出来,先未留意,及到石楼中央门边才忽然发现,水池之中,不仅已注半池清水,水面上还飘着丝丝白雾,那水居然是个温泉!

李玉虎三人大喜过望,关锁了楼门,立即回飞,一直来到市区,才改用六合步法,走回清平楼。

此时已过中午,前面酒楼已送来致饭菜,而孟巧娥及张出尘等人,也正在等候。

三人一进去,李玉虎立被请到饭桌用餐,小虎则在一边叙说经过。

他“叽叽呱呱”的报告,听得大家个个称奇。孟巧娥怔了半晌,道:“灵儿的父母是何名号,本领如此之大,说不定是江湖上有名的隐侠呢!”

李玉虎三人一怔,旋即大笑。李玉虎笑道:“这一点倒忘了问!不过他们不喜出风头,更不会管别人闲事,无论叫什么姓字,一定没人知道!”

接着翠儿也报告,道:“爷,你知道吗,咱们带来的金沙有九成以上纯度,目下市价,一两黄金换二十两白银,九成应该是十八两才对,可是那通宝的夥计好坏,一两只肯换十五两,硬是想吃咱们呢!”

李玉虎笑道:“差不多啦!他们收了去,还要下炉冶链,除去杂质,也总要花费啊!你们换了没有?”

翠儿笑道:“大姊叫莲妹提一小袋去,可是找不着小袋子,莲妹就提了一竹篓去,一共有两百二十斤,合三千五百二十两,乘十五倍,一共换了五万二千八百两银子。”

接着她“嗤嗤”笑弯了,好半晌回不过气来。

李玉虎莫名其妙的瞧着她,也不由跟着笑了。小虎道:“你神经啊!笑什么嘛……”

翠儿好半晌,挟着泪水,道:“哎唷,哎唷!我是想到通宝的那个夥计,他瞧见莲妹一手提着进去,以为很轻,结果他使出吃力气也没移动分毫,但莲妹一手又替他提到大秤上,秤出两百三十五斤。后来全又倒了出来,几乎是一锭一锭的检查,又秤了空篓子加麻袋,合计十五斤。随后又一小盆、一小盆的重新上秤称过,还是两百二十斤。哎唷,你没见他看莲妹的表情,简直绝透了……”

李玉虎笑道:“这也难怪,平常一个大男人不见得拿得起两百斤石头,何况是金子!莲儿毫不费劲的提着走,怎不叫人稀奇?”

孟巧娥笑道:“为娘也提过几下,不觉得有多重,初初一称,还真吓了一跳,以为他们的大秤坏了呢!”

李小虎笑道:“原来娘也是大力士啦!了不起!了不起!”

孟巧娥把他拉到膝上坐着,笑道:“还不是你这儿子孝顺,要不然为娘早已被折腾死了!”

李玉虎笑道:“娘是吉人自有天相,命长得很!娘,你老人家带她们做衣服去了吗?”

孟巧娥眉开眼笑的道:“做啦:每人做了五套,尘儿还记着你的身材尺寸,也替你由里到外做了五套呢!”

翠儿又抢着道:“爷,你不见绸缎庄有多热络了,连老板娘都出来亲自招呼!她还以为咱们是娘手下的姑娘呢!一听是儿媳妇,啧啧,那麻劲儿噢,就别提了!”

众人饭罢,又喝着茶聊一会,孟巧娥道:“昨夜都没睡好,先睡个午觉吧,一会不是还有事吗?”

李玉虎却道:“娘,儿想明上午去长辛店人市场,买些佣人回来,院子里有不愿卖身的姑娘,是否也可以拨几个来呢?”

孟巧娥心中知道他的意思,尤其经过一早的相处,更知道这儿子必非池中之物,便道:“娘知道你的意思,下午我就回去一趟,把院子里的事都给别人就是!”

李玉虎笑道:“这行业永远不会绝迹,儿子倒不是反对,只是不必自己坐镇呀!只要用人得当,说不定还是和娘过去一样,能救出几个好姑娘呢!”

李玉虎语音一顿,又道:“过几天儿去八大胡同走走,凡有良用刑的,儿子还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呢!”

孟巧娥笑道:“这样最好,有几家实在不像话。好,你去休息一下吧!娘待会回去,自有分寸!”

李玉虎回到东厢,见屋里堆了一大堆东西,不由笑道:“什么东西啊!这么多……”

张出尘笑道:“有被褥,有用品,现在看着很多,打开了各屋一散,全不见了!”

李玉虎进入帐篷,躺下休息,道:“别全留在这里,晚上咱们搬去香山,那里才算是咱们真正的家呢!不过我瞧,后之中,岳父母已替咱们收拾了不少,前面大楼可得要好好花一番心思布置了!”

他忽然心中一动,对外边的李小虎,道:“下午你随娘回去一趟,把那两只小猴儿带来,放在口,正好替咱们守卫!”

张出尘三人本来要去整理东西,见他要睡,便一同进来相陪,不多时均已甜然入梦。

申时刚到,李玉虎翻身起来,叫醒张出尘,道:“咱们约的人快到啦!出去等着吧!”

过不多久,王领班亲自带一身劲装的一名镖师进来。

王领班首先恭谨行礼,道:“禀少东,长辛店大安镖局赵局主到!”

李玉虎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在下李玉虎,这位是内子张出尘……”

那赵局主体型中等,年约四旬,一脸风霜愁苦之,不过狮鼻海口,角法令特长,相貌十分悉,心头百念一转,已知这人曾去过丽奇院内的小楼,是他母亲的朋友之一。

而赵局主骤然发现约他来的,竟是个未二十的弱冠少年,不由十分失望,但既然来了,总得谈谈,只好尽量住失望之情,抱拳道:“在下赵守恕,现任大安局主,听说阁下想接手经营大安,特来候教!”

李玉虎见他已不识得自己,便不点破,只邀他落坐客位,王领班主动去倒茶,李玉虎主位相陪,张出尘坐在下首,随即,李玉虎诚恳的道:“在下昨方由辽东返回,有心做一番事业,今晨听说贵局想要盘让,才相请商谈,请局主勿怪卤莽!”

赵守恕长叹一声,道:“镖局这行饭,必须刀口舐血,哪是好吃的行当!在下是见阁下英俊不凡,才说这话!”

李玉虎笑道:“如此说来,局主是已经不想干了?但不知如何盘法?”

赵守恕苦笑,道:“鄙局因失了红货,要理赔失主百万两银子,才忍痛盘整这份祖业。本局在南七北五十三省中,薄有名声,先父当年创业甚早,在长辛店十六家镖局中招牌最老,镖局的占地也最大,光是物业,现值约五十万两,加上车马百辆,人手近百,以及商誉路线,应该也值二、三十万两的。”

李玉虎道:“局主诚实无欺,几十年商誉,一大片人手物业,才只要八十万两,不是太少了点吗?”

赵守恕脸上一红,道:“本来是可以多要点的,只是鄙局新近失镖,怎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李玉虎忽然语气一转,问道:“请问局主,失主求赔,限期多久?若是能够追回,还要卖吗?”

赵守恕心中有些生气,但眼见李玉虎态度诚恳,不像有心戏,便坦诚回答道:“失主限期三个月,若能追回失去红货,在下再没出息,也不会出卖祖业!”

李玉虎笑道:“好,局主有这份守业之诚,让人敬佩。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还有三个月期限,局主不做追镖打算,为何先卖祖业呢?”

赵守恕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这两件事在鄙局看来,都不容易。鄙局总镖头乃是在下师叔,艺出少林寺,这次竟然把命给丢了。以在下身手,即便找着下手的歹徒,只怕也是白搭,而且近三年来,长辛店先后有三家镖局都在同一地段死人失镖,至今还未查出下落,何况鄙局只有三个月时间而已?”

“不过,鄙局也不会就此罢手,早已上报师门,请求支援。但等援手一到,便要去山东地段搜求凶徒下落,只是,这一来旷时费事,只怕已过了三个月期限,为了保住信誉,也只好做最坏打算,先筹足了银两,赔了失主再说!”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原来局主是双管齐下,并不是真想出卖大安。在下有心想与局主合作,共同经营大安,负责追回失镖,但不知局主意下如何?”

赵守恕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门外一阵嘻笑声传来,扭头一瞧,孟巧娥已然带着二十多名女子走了进来!

赵局主更觉意外,起身叫道:“孟大姊,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孟巧娥“咯咯”笑道:“赵兄弟,你还不知道啊!这清平楼可是大姊的产业,而他,就是大姊的儿子啊!”

赵守恕望望李玉虎,见他与孟巧娥果然有五分相似,不由“哈哈”笑道:“怪不得我一看就觉得这位很面呢:原来是小虎儿啊!”

只听厅外一阵脆声笑语,道:“谁叫我啊!小虎儿在此……”

语声中,众女子身边忽然钻进来一个十岁幼童,玉面朱,头梳朝天辫,一身绛丝绸童装,还拉着一位羞花闭月的小美人,冲着赵守恕做个鬼脸,又道:“赵叔,你好!多年不见,发财了吧!”

赵守恕大吃一惊,指着他道:“你,你,是小虎儿,那他,他……”

孟巧娥笑道:“他是小虎,他是玉虎,都是大姊的儿子,明白了吧!”

赵守恕口“吃”的道:“大姊有两个儿子?小弟竟不知道?真……”

孟巧娥笑着摇摇手,邀他落坐,道:“这事先不研究,先说正经事要紧。”

接着她转头对张出尘,道:“出尘,见过赵叔叔了吧!这群丫头给你啦!你先去安顿她们一下吧!”

那群女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十二、三,都长得十分秀丽。

张出尘应了一声,挥挥手带了她们出去,小虎也跟着溜了。

孟巧娥笑道:“赵兄弟,你和小儿谈得怎么样?……”

李玉虎笑道:“娘,孩子了解了赵叔的处境,提议要和赵叔合作,负责把失镖追回,赵叔还没答应呢!”

赵守恕道:“不要说冲着大姊面子,光凭这追回失物四个字,你要干局主,赵叔叔也得答应啊!不过,贤侄,说句老实话,镖行是个辛苦营生,你放着少东不做,何苦自讨苦吃呢?大姊你说是不是?”

孟巧娥笑道:“儿大不由娘,大姊管得了吗?”

李玉虎道:“赵叔,说实话,侄儿也不会真要去您老的镖行上班,不过将来辽东有一批人手需要在您的镖行卸货息脚,倒是真的。不过,这是后话,现今首务还是先把红货追回来,才是正经!”

赵守恕发笑,道:“赵叔当然知道,可做案匪徒凶残毒辣,武功高强,形踪飘忽不说,做案时现场更不留一个活口半缕线索,上哪里去找他们?”

李玉虎愕然道:“真的!这手段未免太过分了。赵叔刚才说,三年来已有三家死人失镖,难道都如此吗?”

赵守恕道:“当然,而且死者的伤口都是一样,乃是被一种极为锋利的快刀斩死的,这也可以说是唯一的线索了!”

孟巧娥忽然道:“赵兄弟,你们这次保的不是暗镖吗,怎么会走漏消息呢?”

赵守恕苦笑摇头。李玉虎断然道:“小侄有一条行险之计,不知是否可行,请赵叔斟酌!”

赵守恕神情一震,忙道:“什么计,快说来听听!”

李玉虎道:“咱们走一趟老路,再请如意珠宝坊出面,托贵局保镖,仍走原来路线,若是这帮匪徒,敢再出面拦劫,岂不正合孤意吗?对了,出事的地点远吗?”

赵守恕道:“地点在山东历城附近山区,骑马快则三,慢则五。贤侄之法可行,不过却有两点难处:其一,如意珠宝坊所托的红货,据事主事后透,乃是户部尚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市面上买来的宝石,特别送到如意坊加工,托本局送往南京,为驻守太子贺寿之礼。为此如意坊被两面得要自杀、产,哪还有能力再拿出贵重宝石托保?其二,赵叔有自知之明,即使如意珠宝坊再托保,赵叔便是亲自出马,怕也……”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如意珠宝坊真要产,小侄有意将它盘下来做,所以第一点不是问题,至於第二点,目前只好由小侄陪赵叔走一趟,如何?”

赵守恕不信道:“贤侄,你别开玩笑,万一有什么闪失,如何向孟大姊待……”

李玉虎知道不一手,难以让他信服,因此微微一笑,道:“赵叔囊中的燕尾镖,借来一用,小侄变个戏法给你看看!”

赵守恕这次来未带兵刃,但一向暗器不离身,也以这燕尾镖成名於江湖,混了个燕尾追魂的绰号。听他一说,便掏了一只给他!

李玉虎一手拿着五寸长的燕尾镖,一手并指如剪,在镖上剪了三下,三刃的镖身,无声无息的断成三截,跌在地上,好像那纯钢已变成了面团。

赵守怒目瞪口呆,眼在地上拿起镖尖一看,断处如同刀斩,平顺整齐。

哪知李玉虎技不止此,又把地上的两段拾起,放在掌中,并把赵守恕手上的尖端拿去,合在一处,用手握处,一阵清烟飘过,李玉虎左掌打开,把一只完完整整的燕尾镖又送到他面前,笑道:“原物奉还,赵叔请收回吧!”

赵守恕在他红如朱沙的左掌心捏起自己的镖来,只见镖身紧合,哪有一丝裂痕?他大叹一声,正待收起,眼一花,镖忽又到了李玉虎手上。

只见信手一挥,那镖缓缓飞出门外,直向五丈外一株巨松之上去!

巨松枝头,此时正停着一只麻雀,眼看那镖到,双翅一震,便已飞起。赵守恕、孟巧娥都不由暗道:“可惜!”以为他失手让麻雀躲过一劫!

哪知,不知如何,麻雀忽又束翼落在镖上,竟随那镖在十丈外缓缓兜个圈子,回头又回房中,落在李玉虎掌上。

而那只麻雀受到地附在镖上真元的约束,外表看去,竟像是养的一般,仍站在镖身上,“吱喳”的叫了两声。

李玉虎微微一笑,道:“谢谢你的表演,去吧!”

随即内力一收,那麻雀失去约束,立即展翅飞去。

赵守恕如梦方醒,道:“乖乖,孟大姊,您看见了吗?”

孟巧娥嗤声一笑,内心里对儿子这份功夫与巧思,万分意得意,似撼实喜的道:“他啊,不过仗着一点巧思骗人,赵兄弟可别上当啊!……”

赵守恕神一整,起身道:“贤侄,刚才你说要与愚叔合作,现在愚叔正式以局主身分,恭请贤侄担任大安镖局的总镖头,万望贤侄俯允!”

李玉虎“哈哈”大笑,把镖还,顺手按他坐下,道:“小侄暂时接任此职,不过等追回失镖之后,赵叔可得另请高明才成哩!”

赵守恕慨然道:“这是后话,以后再说吧!现在赵叔可是全靠你了!明儿一早,我就把聘书送来……”

李玉虎笑道:“明小侄想去人市场买几个佣人,正好到镖局一趟,一切细节到时候再商议吧:此刻咱们又有客人到了!来的大约就是如意珠宝坊的主人吧!”

他话音方落,不多会一名新来的丫头引了一个肥肥胖胖的客人到了门口。

那丫头道:“启禀少东,如意珠宝坊当家钱大器老板到!”

李玉虎“哈哈”一笑,到门口,道:“钱老板请进,在下李玉虎,有幸学钱老板大驾光临,实在有幸……”

钱大器五短身材,肥如圆桶,年不过四旬,一脸的明样子,与一般的胖子大异其趣!

他见李玉虎虽说生相出奇俊美,身体出奇的高躲健硕,一副文质彬彬的态度让人乐与一谈,但究竟年纪似乎太轻,不像个团团大富翁的样子,不由心生轻视,大剌剌一拱手,道:“原来是李兄,幸会,幸会!”

他说着时一脚跨进门口;望见孟巧娥、赵守恕在座,不由一怔,神一冷,又道:“怎么赵兄也在此地,没去山东访寻失镖吗?孟大姊不在丽奇院纳福,怎地也有兴趣淌这趟浑水了!”

孟巧娥冷然一笑,道:“钱老板,咱们也算是旧相识,听说你最近很不得意,想顶让珠宝坊,特别替你找了个客人,乃叫小二去三催四请,到现在才来啊,架子倒是真大呢!”

钱大器知道孟巧娥在京师之中是有名的母老虎,谁也不敢惹她,此刻一听这话,忙堆笑道:“孟大姊,你这么一说就冤枉小弟了。店里的夥计去了几趟没错,可只说店里来了个财主,并没提大姊与这事有关哪!否则,小弟还敢不早些来吗?”

孟巧娥放出微笑,说道:“好,钱老板,算你有理,请坐吧!这位李少东确有诚意,你就痛痛快快说个数目吧!”

钱大器客位落坐,道:“好,我的情形,赵兄既已在座,想必各位都知道了,要不是被人家急了,打死我我也不肯卖啊!”

李玉虎笑道:“贵坊的情形,赵局主确是提过,您老就开个实钱,让在下斟酌!”

钱大器肥手一拍,道:“好,痛快,就冲着孟大姊面子,老弟你只要出一百八十万两,如意坊一片屋业生财全给你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孟巧娥笑道:“太多了吧!贵宝号老身可是光顾过,凭那点不值钱的几件首饰,值得了这么多吗?”

李玉虎笑道:“若是加上失去的宝石,倒是不算太贵,不过,若是后大安把失镖追回,或是作价赔付,算谁的呢!”

钱大器断然道:“谁把如意坊接去,自然算谁的。老弟你也知道,那一串三十粒红宝石,颗颗如卵,是户部尚书对东太子的寿礼,不算工钱,光宝石每粒足值万两,经本坊工琢磨,以金丝串连,可就成了无价之宝了!所以尚书要本坊赔一百万两,我可是都不敢放一个……”

李玉虎心中一动,道:“如此说来,若是寻回失物,或是找到三十粒同样的宝石,就可作价一百万两了,对吗!”

钱大器心中不信有人有这本事,乃道:“好,别说十之内寻回原物,便是真有三十粒同样红宝石,本坊就算你一百万两。但丑话说在前头,若超过十天,一百八十万两可是一两也不能少!”

李玉虎点点头,道:“好,在下马上拿出三十颗来,算是定金,不过有一个条件希望钱老板答应!”

钱大器半信半疑的道:“什么条件,老弟先说说看!”

李玉虎笑道:“宝石串成之后还给原主,是否还要送去南京献给太子?若是如此,在下的条件是,仍然要请大安镖局护送!”

钱大器了一口气,道:“可是可以,但万一又丢了呢?”

李玉虎笑道:“这一次保证不会,不过为防万一,在下答应由大安镖局赔偿六十粒同样的宝石!”

钱大器又长一口冷气,道:“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

李玉虎笑道:“口说无凭,在下先拿出宝石,让钱老板过目,若确认无误,咱们立刻签下两份合同!”

钱大器肥手一鼓,大笑道:“痛快,痛快,我老钱在商场上混了二十年,还没见过老弟这般豪客,行!一切依你所言……”

李玉虎已然传音出去,要张出尘准备。此时他语音未落,翠儿已手执托盘,莲步姗姗的走了进来!

钱大器陡觉眼前一亮,托盘中滚圆的三十粒红宝石,映着翠儿一身翠绿,白璧也似的脸庞,不由令人大是惊,疑为天上仙子临凡降世。

李玉虎接过托盘,放在钱大器身边桌上,道:“钱老板,你验验看,是否和原失物一样?”

钱大器努力由翠儿脸上收回目光,拿起宝石,一粒粒验着,三十颗验完,方始长叹一声,道:“若不是没有本坊琢磨串连的痕迹,我还真以为就是那三十颗呢!”

接着,张出尘、余玉莲一人托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四张墨渍未乾的合约,一先一后的走了进来!

李玉虎先后找过去,对未乾的合约吹一口气,放在桌上,道:“钱老板,合同这般写法,你意吗?”

钱大器望着两位光照人的美女,真有些疑真疑幻,一时竟然忘其所以。李玉虎朗笑一声,道:“钱老板,赵叔,容在下介绍一下,这三位均是内,论排行则是老大,老五及老六。”

钱大器被他笑声一震,清醒过来,一听这话,心头狂跳几下,暗道:“这小子真有办法,像这等天仙一般的美女,我老钱只要一个,也就得整天鲜花供养了,他,他……”

心中想着,拿起暗香浮动的合同,一一细读,不仅字迹秀丽有力,更且把双方一切权利义务条述简明,毫无瑕疵,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好,好,言简意赅,完美无瑕……”

当下毫不犹豫的拿起盘中笔,在四张合约后面签下名字。

李玉虎主签了两张买下如意珠宝坊的合同,赵守恕则签下保镖合同,不过李玉虎自愿做大安镖局的连带保证人,所以也跟着在后面签了。

而孟巧娥则以见证人身分,在四张合约上也签了名。

张出尘令丫鬟送上一方绸巾,钱大器小心翼翼的将红宝石包起,拿了两份合约便要告辞。李玉虎留他不住,只得道:“钱老板回去之后,先别对外公布贵坊易手的消息,十后,在下陪同赵局主取货,等平安送达南京,取了回执返回再谈如何?”

钱大器连忙答应,便把红宝石放在怀内,告辞而去。李玉虎亲自送到小院门口,王领班正巧过来,道:“启禀少东,厨下已然准备妥当,请示少东,要在何处用餐!”

李玉虎笑道:“当然要和各位一齐吃啊!你先遣两位兄弟送钱老板回府,回来之后,立即开饭!”

王领班恭声应是,陪着钱大器出去。

李玉虎回到里面,宣布道:“等会大家一齐到前面聚餐,赵叔不是外人,请留下品尝评鉴一下本楼的手艺如何?”

赵守恕对李玉虎的功力能力财富及福等等,已产生莫大兴趣与好奇,正想与他多接近,闻言正是求之不得,立即快答应下来!

片刻之后,王领班又来相请。李玉虎陪了孟巧娥、赵守恕先行,张出尘三人则率新来丫头,一同穿过回廊,到达前面大厅。

厅中已坐了六桌,均是店里的工作人员,共有六十人,一见孟巧娥母子进来,立即起立鼓掌,表示

李玉虎俊面含笑挥手,道:“各位兄弟请坐,今聚餐同乐,大家尽量开怀畅饮,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尽量敞开来说。”

这一阵语声,清楚悦耳,虽在如雷掌声之中,每个人仍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望着他高人一头的身材,飘逸出超乎想像的年轻潇洒,更加上领班早已传达的加薪消息,不由个个在惊讶之中,产生了一股喜敬仰之心。於是,掌声更是热烈。

李玉虎先让母亲与赵守恕坐下,他自己则站在下首,为众人一一介绍随后进来的三位夫人。众店夥初见三位美女,直似天仙下凡,心中又是猜疑,又是羡慕,鼓掌声更是响彻大厅!

待众丫头也已坐定一桌,李玉虎乃举手止住掌声,又道:“本人此次返乡,决定好好做一番事业,为乡亲们多制造几个就业机会,所以除了这座清平楼,已暂时接受大安镖局赵局主的邀请,担任大安的总镖头,另外还想再盘下几家钱庄、珠宝行等等,所以今后不可能长驻本店与各位分劳,好在各位都是手,只要通力合作,各守住自己的岗位,相信在孟掌柜及王领班带领之下,必能站稳脚步,共谋发展。”

说罢,他拿起酒杯,又道:“来,本人先敬各位一杯!饮过此酒,咱们便是休戚与共的一家人了!乾!”

众人纷纷站起乾杯,齐声道:“多谢少东!……”

孟掌柜与王领班一同起身,由孟掌柜开口,先道:“少东文武兼资,怀万有,对店中兄弟宽宏仁,兄弟们十分,誓言忠心不二,共创生意佳绩。现在小人与王领班仅代表全体兄弟,敬夫人及少东、少夫人一杯!”

这一杯饮下,桌上夥计自动分出十人,下厨端菜,不多会,一道道热气腾腾的佳肴上桌,引得人食指大动,酒兴大发。

李玉虎又道:“本人与内子均不善饮,但各位可以放量。好在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各位不必顾虑!”

众人经过他这番鼓励,立即猜拳行令,开怀畅饮起来!

这顿饭吃了足足两个时辰,方始结束。赵守恕与他约好后相见的时间,才怀着腔兴奋回去。

李玉虎等人回到后院,安置下母亲,立即对张出尘道:“今晚看来是搬不成了。不过,现在咱们快去香山看看,一者等候冠军到来,安排岳父岳母远赴长白,二者你也去查看一下,看明天该添置些什么东西!”

翠儿道:“爷,我也想去瞧瞧!”

张出尘笑道:“还能少得了你吗?莲妹,带着文房四宝,等会好记下该买的东西!爷,二爷他们呢!”

李玉虎笑道:“他俩带着一双猴儿,早已去了!快走吧!”

此际天已入夜,李、张两人施展六合神行步法,各带着一人,贴着低空飞行,不到盏茶功夫,已然抵达!

张出尘三人第一次来,望着这雄伟的石坊石楼与广场,都十分振奋,翠儿忍不住脆声道:“哇!好大啊!爷,咱们只有几个人住,会不会太冷清了呢!”

李玉虎笑道:“谁说只有咱们几个,等后全部执事到齐;只怕还不够住呢!不过也不必担心,万一不够,对面还有块十亩大的农地,可以再建一片庄院!”

进入大厅,李玉虎又道:“这客厅餐厅虽已有桌椅,可还需要其他配置,楼上也还有二十几间卧室,等会你们好好计画一下,看该添些什么东西!”

说着已领头穿堂而过,走入后院。

后院里本该是一片黑暗才对,但哪知此时整个庭院竟笼罩在一片红的光华之中,地上布置有致的盆景矮树、老梅,也染上一片温暖的粉红。

四人都甚诧异,仔细一瞧,原来在三丈多高的小楼石墙上,不知何时,浮雕出一条飞龙,张牙舞爪,神态活现,而两道红光华,便是由龙的双眼出。

翠儿鼓掌脆叫道:“哇,好啊!”

她语声未落,只听小楼下层已传来一阵脆语,道:“老大才来吗!岳父、岳母大人已等候多时了呢!”

李玉虎四人疾忙走近,果见小楼之下,林灵的父母,与小虎、琳儿都在座中,桌子上堆着几盘鲜果,两只小猴儿正坐在果盘边大吃特吃,正是小金、小白。

李玉虎急忙施礼,一一为三位夫人介绍。又见两人的白发已然变黑,不由多看了几眼。

那长袍宽带,目闪奇光的老者,“呵呵”笑道:“贤婿快快坐下,老夫夫受惠非浅,下午服过贤婿所赠的灵药,不仅功力倍增,丹气更是纯,连这头白发都变回黑,实在之至!下午无事,便将庭院略加布置,各位还意吗?”

小虎抢着道:“你们还不晓得,岳父的雕刻真是妙夺天工,看见那条飞龙了吗?那就是他老人家的作品,为了使此园四季长,还特地嵌上两颗火龙珠呢!”

众人这才恍然,林灵之母这功夫,拉着张出尘三人,不住的打量端详,红的脸上一直带着慈和笑容,此刻笑道:“出尘孩儿已有身了吧?看样子后必生龙子……”说着在中摸出三方玉佩,分别递予三人,又道:“这三个玉佩,乃是老头子以万年温玉雕成,功能保温益气,常时带着,必有好处。这算是老身夫的一点见面礼吧!”

那王佩红,入手温暖宁心,知是宝物。张出尘道:“多谢厚赐,晚辈等实在受之有愧……”

林灵之母笑道:“听说你是大姊,从前又担任过玉女主,这家之内的和睦,生活起居的安排,就全靠你了。来,来,来,趁现在有空,快随我进去一下,中的安排,老身一总先予你,就算是灵儿的嫁妆吧!”

随即两人起身走入后,翠儿一拉余玉莲也要进去,忽听空中传来一声鹰鸣,小虎忽的身化一道金虹向空中去,而李玉虎已开口道:“岳父且请宽坐,小婿等先到前面接鹰群,你们也来帮帮忙吧!”

桌上的两猴“吱吱”叫着,飞速的向前奔去。林灵之父起身笑道:“走,老夫闲着也是闲着,一齐瞧瞧吧!”

众人一同穿过大厅,来到前面,只见小虎跨坐在鹰王背上,正在盘空下降。

鹰王此时已现原身,双翅展开,宽有三丈,一双如象脚的巨爪之下,居然抓提了一辆四轮马车。

只见它缓缓落下,将马车轻轻放落石地,它自己则落在马车之旁,用它苍老的嗓子,说道:“见过府主!奴才已将大平的存金全部带来,里面还有三位夫人的书信,请府主瞧瞧!”

小虎闪身钻入车蓬,拿出一只革囊,由里边摸出一封信在李玉虎手上。

李玉虎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

“字奉玉虎夫君:君示敬悉,知婆母安然归,不胜之喜!妾等在此,己兵两次,一切尚称顺利。前在暖谷移来金沙、宝石,由冠军等一次送还,以应急需,此地已无存馀。夫君与大姊两妹,虽才去京一,妾等己有三秋之,盼速返辽,共赴沈会师也!”

下面则是张出云、朱如丹、林灵三人的签名。

李玉虎看罢,收在袋内,只见鹰群次第降下,都带回一个特大竹篓,於是笑道:“冠军,辛苦你们了!先休息一会吧,此地便是咱们的李府,以后你们也以此为家吧!”

鹰王冠军抬头四处打量,道:“那石楼顶上不错,奴才们可否在那儿建个窝!”

原来石楼乃是平顶,上面一片平台,足有十多丈长、三丈多宽,四周还有一圈石砌的护栏。

李玉虎笑道:“好是好,你们十二个上去,会不会把楼倒?可要考虑考虑!”

鹰王冠军两边看看,一声号令,群鹰左右各四,飞落在广场两边的平屋顶上。

冠军又瞧了瞧,才道:“正中楼顶,由奴才与亚军,及一号、二号为居,其他分居两边,该不会有问题!”

李玉虎点头称好,又道:“你们先休息一夜,明晨再到鞍山一趟运一批金子来,回去的时候,顺便把本府的岳父、岳母送去大平。”

接着,他又介绍鹰王与他岳父认识,道:“岳父,它乃千年鹰王,孩儿为它取名冠军。这一群大鹰则是它招来帮忙的……”

那林灵之父虽潜修近二千年,通易数变化,对女儿林灵与李玉虎的结合也只能推知大概,并曾偷偷看过他们,但对他们的遇合与作为,实在不十分清楚。此刻见着鹰王,竟然口称奴才,为他执役,心中不由暗奇。

同时,他也是异类出身,情和善谦虚。一听这话,便对鹰王拱拱手,“呵呵”笑道:“老夫林之栋见过道友,请道友多多指教!”

鹰王冠军笑道:“林老先生,不必客气!你既是家主人的长辈,也是奴才的长辈,指教二字,可当不起!”

李玉虎此时才知,原来岳父叫“林之栋”,於是笑道:“两位别客气啦!有话明早起程再说吧!冠军,你去休息,我们要赶快把东西搬进去,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办呢!”

此时张出尘和林灵之母也走出来,大家一同出力,把车上之竹篓金沙宝石先运进大厅,堆在左手房内,最后竟堆了一个半房间!

李玉虎待一切都安顿好了,又道:“出尘,我和老二要去皇走走,你就先写封信告诉出云她们,后天有空,先带冠军去一趟鞍山,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叫她们三个先回来一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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