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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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運行不暢,就會叫人半身發冷半身如直火窖。只是白晚樓這般嚴重,又時好時壞,就不知是什麼道理。

江原全心全意替白晚樓運功化藥,本該在昏睡中的白晚樓卻忽然掙扎起來。長年的警覺叫白晚樓即便是於昏中也不得放鬆,濛中察覺有外力入侵,條件反般地運功抵擋。

但他這面要運功,江原卻也不能放鬆。原本替人運功就該是心神相契的兩個人才能做的事,只因一個稍有不慎,兩人便都要受功力反噬。兩方拉據之下,竟然都用了真力。

便在江原壓制之下,白晚樓驀然睜眼,眼中俱是凌厲。他雖神智不清,但看掐指陣勢竟要結‘破元陣’。生死大陣歸破元,通常都是玉石俱焚!

江原頓時大驚,來不及思考白晚樓為何會這個招數,果斷按住他手腕,俯身一扣。心念急轉之下,祭出畢生功力,心中快速念道‘無上太極,合元歸體’。自他身上立時浮出一道八卦陣,與地上隱隱約約的破元陣卦數截然相反,竟硬是將這破元陣變成了歸元陣。

兩道陣法猛然扣合間,白晚樓與江原身軀一震,後漸漸合上眼。白晚樓躺在那裏,江原倒伏在白晚樓身上,兩人皆是無聲無息。一片落葉打着轉飄在這冷泉之中,渾然不知方才這裏差點就被夷為平地。

破元陣,與歸元陣,是一對陰陽陣。此陣是一對道侶所創,名為破天與元昊。他們本十分恩愛,因道不同,半路生出罅隙。一時意氣,破天負氣離去。後一人落西域,一人留在中原,輾轉數十年間不曾見面,變成了怨侶。

破天在西域,修盡魔功,元昊卻求通天大道。一人一人正,最後只在戰場相逢。血成河間,昔愛侶持劍相對。破天力有不及,終不能勝,便道:“離別數十載,就讓我瞧一瞧你多年可有長進。”這便使出破元陣,一道大陣將場中所有人籠於此地,竟然是連自己的命也不顧,要以命為媒介,要叫這裏所有人給他陪葬。

這破元陣,是破天鑽研數年所得,沒有破綻,也無從化解。場中所有人一時震驚非常,只覺今天就要命喪於此。

元昊哀然一聲長嘆:“破天,你為了我,竟然如此。也罷。”説罷將自己的長劍扔至一邊,説道,“你手中有劍,心中無劍。我手中無劍,心裏卻有劍。”上前一步,竟然不顧破天長劍所指,任他長劍捅了個對穿,卻牢牢上前抱住破天。

“但我心裏不止有劍,還有你。”破天大驚,要收回劍來,卻已晚矣。

元昊命喪破天之手,破元陣卻因陣主心意變化,只不過是乾子八卦一錯落,死變生,窮途變大道,成了歸元陣。一場危機頓時化解於無形。

原來破天多年執念,連他自己也不曉得,只覺得這陣用來對付元昊再合適不過,卻原來其中破綻,不過是一句‘我心裏仍然有你’。可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一時意氣,正相背,兩人生死相隔,窮盡黃泉也追不回來了。

陰與陽,黑與白,生與死,愛與恨,從來是織並行,並沒有互相分離的道理的。破天與元昊雖死,兩個陣法卻留了下來,為後人所驅使。一個用於殺人,一個用於救人。但在同一陣上的改陣之法,卻再沒有過。到底這路功法過於,不為人所道。

江原身在西域,固然是見多識廣,樣樣通,多少曉得這個典故,不知道白晚樓是從何習來了。

破而歸一。江原從未用過這歸元陣。先前也只是情急而為之,待他醒來,只覺得周身輕飄飄,腳不着地,心裏吃了一驚,心想,難道他是死了嗎?莫非他改陣失敗,只剩下魂魄了?

這般想着,忽然心口一涼。

低頭望去竟是一柄穿心劍。

江原身形疾退,回身一望,那人卻不是因刺他而刺他,分明就是在練劍。點挑刺轉,一柄普通長劍,竟被他使得熠熠生輝,泛出光彩來。眉眼青澀,長髮束在羽冠中,一身勁裝乾脆利落,分明是少年時的白晚樓。

江原心中一動,難道因為他用了歸元陣,無意中見到了白晚樓的過去?那他如今是以魂身狀態,見到的白晚樓麼,如今是什麼時候,白晚樓見得到他麼?

這麼想着,江原卻忍不住將視線落在眼前人身上。

年少的白晚樓,光彩奪目,鋒芒畢,叫人挪不開目光。他練了會兒劍,忽而將劍往上一拋,劍柄手嗡然而立,懸在空中。白晚樓以指為氣,倏忽之間腳下頓起冰霜,而劍身亦起霜寒,一分二,二分四——一陣涼意自江原頰邊落下,江原抬頭,方才是青青,眼下竟有如冬飄起落雪!

這是要調天地之力?白晚樓這麼年輕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了?怎麼可能。他若年少就能如此,眼下這個年歲,應當已入臨仙之境,突破身便可圓滿!

便在江原詫異之餘,聽聞一聲極其細微的裂聲,長劍驀然裂成碎片。白晚樓及時收手,冬雪眨眼便消了個乾淨,只餘微風拂面。白晚樓上前兩步,將地上的碎劍撿起來,面上出遺憾和可惜。

江原眨眨眼,他從來沒在白晚樓面上瞧出過別的神情,白晚樓竟也會有這般失望的時候。瞧來有些叫人覺得可愛。

劍身碎裂在江原意料之中。這不過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它承載不了白晚樓灌注的靈力。白晚樓合該用一柄更好的劍,天下無雙的劍,才能配他這個人。

便在此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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