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往事如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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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了動嘴，看到傲天涯眼中無盡的悲涼，希拉米婭還是選擇了沉默，雷雷在旁邊嘆了口氣，心裏也是説不出的滋味。

愛一個人，她卻不愛你，已經足夠悲哀了，何況是像傲天涯這樣將所有情堆積到龍采薇身上的情況，其中無奈只怕遠不是他此刻説的一般輕易就能化解的，只不知道後來又發生了些什麼，讓傲天涯會成為那些外門弟子口中的叛徒。

“後來呢？”雷雷嘆着氣問道。

“後來婚禮就開始了。”傲天涯的目光落到了天幕低垂的星海中，仿似沒有了焦距，低聲呢喃道:“穿着大紅喜服的新娘走了出來，新郎是一個很英俊的男子，對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他叫海笑，一個隨時臉上都帶着微笑的男子，是內門中的佼佼者，英俊不凡，又是文武雙全，我當時就想，采薇應該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吧，她和他在一起應該會很幸福吧。”喃喃的話語中都是無限的失落，傲天涯自己卻渾然不知一樣，他接着説道:“我站的遠遠地，眼看着婚禮開始，心裏很難受，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種情緒叫什麼，不過，我剋制住了自己，可是婚禮卻出了意外。”雷雷微微蹙眉，倒是把兩道柳眉蹙的很是好看，他想不到如果傲天涯不出手，婚禮還會出現什麼意外，堂堂武宗山門，難道還有人敢硬闖不成？

傲天涯似乎也看出了他心裏的疑惑，嘴角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輕聲道:“依據我們這裏的風俗，新娘必須戴一個面紗，新郎把面紗挑下來，就算成婚了。可是，當海笑挑下面紗的一刻，所有人都呆了，面紗下的人竟然不是采薇！”逃婚！

雷雷和希拉米婭對看一眼，心裏都是一陣怪異。當年雷雷豈不是正是如此做的，只是想不到這個龍采薇竟然做地更絕，是在婚禮之前跑的！

“那她去了哪裏？”雷雷忍不住問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身為宗主的女兒，難得説她還不能掌握自己的婚姻麼？”

“自然是不行的。”傲天涯苦澀地搖頭:“當時我不知道，後來是她告訴我的，文武兩宗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攀親，她和海笑的婚事早就定下了，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這個男人。又知道無力反對，就一直藏在心裏。直到婚禮前的一天才偷偷跑下山去了。”後面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龍采薇逃婚自然的文武兩宗的宗主都極為沒面子，她父親為此大發脾氣，下令一定要把她追回來，傲天涯肯定不會讓心目中的女神受一點委屈，一場追逐戰就開始了。

“…我悉她。也明白她，很快就追上了她，但我並沒有去見她，只是在暗中守護着，那時候我就想，要是逃地遠遠地，逃到天涯海角去。也許我就能守護她一輩子了，可惜，我們都太弱小了。”傲天涯眼中隱隱有淚光在閃動，他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接着説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一路朝北方去了，我就在後面幫她攔截追索來的人。一共大小四十三戰。文武兩宗地弟子一共被我殺了一百三十五個，可是。最後我們還是沒有能逃的了，二十一天之後她就被人找到了。”雷雷正準備説話，卻聽到風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記錯了，是一百三十八個人死在了你手中！其中三個師弟後來也死了。”隨着話語聲起，一個身影緩緩從天空中飄落下來，傲天涯看着那個男人，冷聲道:“海笑！”傲天涯不久前才説過海笑是個很英俊的男子，雷雷和希拉米婭都沒有什麼覺，可是當海笑本人極其突兀的出現後，兩人不都在心裏暗贊，這人長得好帥！

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氣度不凡…一切可以用在英俊男人身上的詞眼都可以放到海笑身上去，他站在那裏，就好像漫天地星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一樣，光彩奪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傲天涯也很帥，不過他的帥和海笑一比卻如同醜小鴨和白天鵝之比了，雷雷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男人會如此完美，對，只有用完美兩字才能形容了！

在海笑的身上，即便是再挑剔的人也無法挑出任何一點病，雷雷心裏暗自奇怪，龍采薇怎麼會拒絕這樣一個完美的男子呢？

雷雷如是想，希拉米婭更覺得不可思議，她看看傲天涯，再看看海笑，然後又看了看雷雷，呃，雷雷現在佔據的是她地身，柔美動人，美豔絕世，與兩個美男子站在一起倒也不會遜多少，只是她自己現在佔據的這個身就未免太過失了。

“十年了，你似乎長進了不少。”海笑與傲天涯遙隔十餘米遠，淡淡開口，若非雷雷和希拉米婭都知道兩人之間的過節，只怕還以為是一對老友相聚。

傲天涯冷冷看着他，口中説道:“你似乎也有些進步，只不是知道還能不能接下我一劍？”

“呵呵，也許行吧，畢竟在這劍陣中磨練了十年，夜受着劍氣侵襲，進步也還算不錯，若是還接不下你一劍，那當真是白受罪了。”海笑波瀾不驚的回答，卻讓雷雷暗自嘀咕，難道説當年的傲天涯曾經一劍就擊敗過他？

傲天涯也不多言，伸手拔出背後鐵片一般的長劍，冷聲道:“那就接我一劍吧！”海笑搖頭:“我不是來和你打架地，只是你帶了兩個外人來，宗主讓我問問你可是請了幫手，如今看來，倒也沒有必要問你了，私仇難抵公恨，等你闖過弒神劍陣，我們兩人自然有動手地機會。”説完他就飛身進了劍陣上方，也如龍鬚一般瞬息消失。

傲天涯哼了一聲，將鏽跡斑斑的長劍放回劍鞘中，雷雷耐不住心裏地好奇，便朝他問道:“當年你一劍就擊敗了他麼？”傲天涯點點頭:“一劍，當年閉關出來我已經達到了九級實力，一路殺了一百三十八名兩宗弟子後，山門震驚，再派來的就是兩個劍魂期的高手，也就相當於九級中品吧。”

“那你和龍采薇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吧？”希拉米婭在一旁問道，她此刻是好奇的要命。

傲天涯看了她一眼，微微搖頭:“那兩人和我師傅是一輩的，不過卻是內門中的前輩，我雖然有些突破，但也不是兩人的對手，只能邊打邊逃，終於在一條大河邊上被堵了下來，采薇也在那裏。”他説的很是輕描淡寫，雷雷心中卻暗自驚駭，當年的傲天涯才多少歲？十七歲！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渾身經脈俱亂，強行打通之後還能在兩年內晉身九級之境，這份心志毅力簡直讓人驚歎，當年的一戰，以一對二，還是面對兩個中品的九級強者，可想而知那一戰他打的是多麼辛苦，用九死一生來形容恐怕也不為過呀！

傲天涯説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眼中只剩追憶，隔了好一會後他才又説道:“當時我快死了，采薇來了，她哭着把劍抵在自己口上，説只要讓放過我，她就答應跟他們回去，我不想她那樣，於是投了江，江水很冷也很深，水也很急，跳下去之後我很快就沒了意識，但我還是沒有能死。”沒有能死…

做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怕當時傲天涯早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死人了，一心就是求死的吧？反正生無所趣，死無所懼，既然連心愛的人都守護不了，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三人都沉默了，希拉米婭的目光落到了雷雷身上，想起窟中雷雷抱着自己時的那份温暖，心裏便有個聲音在問自己，若自己是龍采薇，雷雷會不會是傲天涯呢？

黯然低頭，希拉米婭心裏苦澀的一笑，定然是不會的呢，若是換做羅綺，多半雷雷也就便成傲天涯了。

“我跳了江，采薇也被他們帶回了山門中，因為不是她動手殺人，也不知道我幫她攔下追兵，所以她並沒有受多大處罰，只不過婚約卻是沒有辦法再繼續了，她被關在寂劍山中思過，而我也沒有成為魚蝦的食物，昏中被衝到了下游的石灘上。”説到這裏，傲天涯苦澀的笑了:“想死卻死不了，那就只有活下來了，不過，我受傷太重，經脈又斷了，而且一身鬥氣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