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醜女解獅吼陽關絕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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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遠處蹄聲傳來,眾人轉眼望去,只見五騎如飛,挾起大團沙塵,疾馳而來。

這五騎來得好快,不一會兒工夫,已來到酒肆前,忽地停住。

為首的是個二十餘歲女子,衣飾華麗,還披着紅斗篷,宛如一朵紅雲似的,但相貌甚醜,使人不願多看一眼,跟着她的四人之中,一個是老道,童顏白髮,相貌古拙,自然而然有一股淳樸之氣。另一個黑髮老者,錦袍佩劍,氣派極大,目光鋭利如電,一望而知明無比。與那白髮童顏的老道人的拙樸,恰成極強烈的對比。餘下兩騎都是二十餘歲的青年,氣字軒昂,掛長劍,可見出身不凡。

黑鬚老者目光一轉,不但看遍了肆外各人,連肆內的展鵬飛等四人也盡皆收入眼中。當下大聲道:“雷姑娘,你可是到疲乏了?”紅衣醜女搖頭道:“我不累,但犯了酒癮,先喝幾盅再走不遲。”黑鬚老者笑道:“這等荒村小店,哪有好酒解渴!雷姑娘,咱們再往前走一里路,包你有上好的陳年佳釀可嘗…”他顯然不想留在這個是非之地。

紅衣醜女不理他,徑自一躍下馬,身法輕盈。

黑鬚老者苦笑一聲,向老道人道:“師兄,請下馬入肆休息一會兒吧!”老道人道:“用不着休息,我也不喝酒的,咱們走吧。”他聲如洪鐘,震得玉簫生等人耳鼓隱隱生疼,言語之中,猶帶幾分童稚天真。

黑鬚老者在甩蹬下馬,一面道:“但雷姑娘想喝酒呀,師兄,來吧,咱們休息一下也好…”他把馬繮給一個青年,忙隨着紅衣醜女走入肆內。

轉眼間其餘的人也跟着進來,這五個人在靠大道邊的窗下,撿了一副座頭。一個青年立刻吩咐店夥要酒要菜。

展鵬飛發現那黑鬚老者和兩個佩劍青年,面上都隱隱有憂,大為訝疑,暗暗忖測這一幫人的來路。

肆外忽然傳來血八卦齊空玄的罵聲,道:“塗森,你靠兩個賤婢使用詭計,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再跟本真人單打獨鬥,不要旁人幫忙!”這個七星教的高手剛才被塗森施展移花接木手的奇功,利用玄蜃頭陀和玉簫生兩人之力震退老遠,嘔血數口,那玄蜃頭陀、玉簫生加上塗森三大高手的功力,非同小可,齊空玄自是負傷不輕。現下他居然又能開口搦戰,可見得他內傷至少已復痊了七八成,由此卻也可以看出齊空玄內功修為之深厚。

展鵬飛一直特別細心觀察這些對付他的魔頭,因此齊空玄的造詣被他看出,心下大駭,暗想:這妖道比之我見過的其他的七星教妖都高明多了,單單他一個人,我恐怕已不易應付,何況還有玄蜃頭陀、玉簫生這些厲害人物?

這時敵我強弱之勢,已昭然若揭。以展鵬飛目前的功力,配上他天生過人的氣勢,以一對一,當可一決生死。若是被這一干高手的屠龍小組合圍其中,那麼他這條龍就只有被屠的份了。

紅衣醜女面,道:“陸不凡,瞧,他們要動手…”程雲松等四人都聽見這話,除了崔小筠之外,無不吃了一驚,目光齊齊注視黑鬚老者。

經天劍陸不凡乃是武當名宿,當代知名的劍術大家,難道就是這名老者?那紅衣醜女是什麼人?競然毫不客氣地直呼陸不凡的名字?這些謎團在每個人心中泛湧。這麼一來,他們對紅衣醜女這一干人馬,倍興趣而又十分疑慮不安。

陸不凡低聲道:“姑娘,這等江湖仇殺其實沒什麼看頭,咱們不如…”紅衣醜女哼了一聲,道:“陸不凡,你好大膽子,姑娘我用得着你來教訓麼?”陸不凡忙道:“雷姑娘,千萬別誤會才好,在下哪敢冒犯你呢!”紅衣醜女不理他,把頭伸出窗外,大聲道:“喂,你們打是不打?我等着瞧呢!”外面數人個個功力深厚,機警明,自從這紅衣醜女一行來到,便都暗暗留上神,是以紅衣醜女和陸不凡的對話,全都聽去。這些魔頭們本來就十分不滿紅衣醜女的器張氣焰,何況她如此喊問,表現得毫無忌憚,不由得人人然大怒。

塗森首先冷笑一聲,道:“老子的事輪不到你醜丫頭多管…”血八卦齊空玄也罵道:“死丫頭,你敢大呼小叫的撒野,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那玄蜃頭陀、玉簫生和裴宣等,一齊陳聲冷笑。總之,人人都十分不滿那紅衣醜女的無禮。

紅衣醜女氣得滿面漲紅,厲聲道:“陸不凡,你聽見沒有?這些蠢豬罵我、欺負我,快快派人宰了他們!快…”玄蜃頭陀剛才吃了虧,肝火正旺,當下狂笑一聲,説道:“醜丫頭,最好連你一塊兒來,省得灑家多費手腳。”紅衣醜女喝道:“大膽妖僧,你這叫做自尋死路。陸不凡,派你兩個徒弟出去,砍下他兩條手臂來見我。”陸不凡嘆一口氣,道:“雷姑娘,你何必與這位老仙長嘔氣?待在下向你們雙方賠個罪,這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大家都平一平氣…”紅衣醜女怒道:“好,陸不凡,你不聽我的,咱們一拍兩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行我的獨木橋…我這就回山去啦…”她説做就做,站起身子,便要出肆。

那白髮童顏的老道吃一驚,伸手攔道:“雷姑娘,你走不得…”他急得瞪眼吹鬍子,向陸不凡斥責道:“師弟,你怎敢不聽雷姑娘的吩咐?”陸不凡忙道:“師兄別生氣,小弟知錯了,雷姑娘請回座,在下一切遵命就是…”眼見紅衣醜女得意洋洋地落座之後,他不又嘆口氣,站起來向窗外望去,登時碰到那幾位的凌厲目光。陸不凡遙遙抱拳行禮,正要説話,齊空玄已厲聲道:“不必多説,陸不凡,你若是派徒弟出來,本真人只用一隻手教訓他們,哈…哈…”玉簫生高聲道:“咱們全部蒙上眼睛,任得那兩個小孩挑選對手,諸位有反對的沒有?”要知他們俱是天下各大派的著名兇人,平生嗜愛殺人血,雖然知道陸不凡乃是當代劍術大家,但目下人多勢眾,就算是武當掌門親自前來他們也不怕,何況是武當派的一名劍客而已!

陸不凡雖有息事寧人之心,但齊空玄他們的話太難聽,其勢不能太過弱了師門威望,當下朗聲道:“既然諸位有意指教劣徒,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褚鵬飛、張洪…”兩個青年肅立齊齊應了一聲。陸不凡又道:“你們出去隨便向哪一個前輩請教幾招!”諸張二人年輕氣盛,早就看不慣齊空玄等人的狂傲態度,更何況武當派威名赫赫,他們在江湖上行走,與什麼人物接觸,對方都是客客氣氣,哪有似今這般被輕視的!

這兩個青年劍客奉命走出肆外,放眼一看,那血八卦齊空玄、玄蜃頭陀、玉簫生、勾魂客塗森和玉城霞、連城壁二女等,分作四起,各各都是一派橫傲之態。

那褚鵬飛在經天劍陸不凡門下排行第三,張洪排行第六,論起閲歷經驗,褚鵬飛早出道幾年,比張洪強得多了。褚鵬飛見對方知道師父來頭,但他們仍然這般囂張狂傲,可見得必有所持。眼下師父和師伯都有要事在身,斷乎不能久待。我和六弟二人這戰不論輸贏如何,最要緊的是別讓他們耽誤妨礙了要事。當下抱拳道:“諸位都是武林前輩,在下兄弟奉命請教高明,自是得益不淺。待會兒請教之後,還望諸位不吝指點疏漏,那真是不虛此行了!”他的話説得既得體,又有禮。

之中,勾魂客塗森及二女,還有玉簫生這兩起,首先就面大大好轉,顯然對他們的態度十分滿意。

褚鵬飛又道:“六弟,咱們常聽師尊言道:天下武林各門各派,奇功絕藝不可勝數,咱們武當劍術雖是不弱,但限於每個人資質稟賦,總有疏漏欠缺之處,若得名家實地印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此是求上進的最佳途徑。今你我有此機會,定須用心,不可錯過…”這一番話只説得連那兇戾橫暴的齊空玄、玄蜃頭陀二人,也大為心平氣和。

只有西儒裴宣面如故,絲毫沒有變化。要知此人出身於大偽教,天下間再沒有比他這一派之人更善作偽的了,是以他神不變,難測內心,實是不足為奇。

張洪卻隱隱到三師兄的話未免太軟弱,只是當着外人,不便反駁,壞了尊卑規矩。當下道:“三哥説得是,俗語有道是笨鳥兒先飛,打旗的先上,待小弟先向這幾位名家高手請教如何?”褚鵬飛欣然:“好極了,只不知哪一位前輩先行指教?”他處處扣定了對方的前輩身份,用心良苦,最大的目的不過是希望對方消泯敵意,來一場真真正正點到為止的印證武功。

西儒裴宣忽然口道:“你們看着挑吧,自然是笨鳥兒先飛,對不對?”褚鵬飛心頭一震,忖道:此人一開口就挑撥是非,顯然心懷叵測。哼,只要今我褚鵬飛平安度過,後自不免要單獨找你姓裴的算算帳!

他心念一轉,哈哈大笑道:“咱六弟這句話只説他自己,諸位可別放心上才好。”他答得又穩又快,輕描談寫間就化解了這一個結。

塗森接口道:“褚少俠這話甚是,塗某説句公道話,誰要找岔,最好直接了當找上正主,這兩位少俠可沒有得罪任何人。”他本來就沒跟裴宣等連成一氣,是以很願置身事外。

裴宣這個老狐狸哪就這麼容易就讓褚鵬飛成功,當下微微一笑,道:“塗兄,你這話顯然有所不知了,咱仍找岔與否心中有數,但他們武當派卻有兩招絕藝不是咱們招架得了的…”塗森等人大奇,玄蜃頭陀不服道:“是哪兩招?你説來聽聽。”褚鵬飛和張洪也出好奇之,可見得連他們也不知裴宣説的是什麼絕招。

裴宣徐徐道:“這兩招一是,‘能言善道’,一是‘低聲下氣’,你們瞧瞧,咱們可不是已經招架不住了麼?”玉簫生失笑道:“裴兄真有你的,咱們閒話少説,裴兄你親自出手拆解他們這兩招如何?”西儒裴宣點頭道:“當得如此,但玉簫兄最好先問一問別人意見。如果大家都信得過不才,有意託不才辦理,方敢應命。”他説的輕輕鬆鬆,其實言重如山。只因眾全都同意由他出手的話,後果自是由大家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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