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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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對”他說帶著鎮靜的微笑出他那平整的牙齒他吻了吻她的手。

“阿列克謝你對我沒有變嗎?”她說把他的手緊緊握在她的兩手裡。

“阿列克謝我在這裡很難受!我們什麼時候走呢?”

“快了快了。你不會相信我們在這裡過的生活對我也是多麼痛苦啊”他說著開了他的手。

“啊走吧走吧!”她帶著被觸怒的聲調說迅地從他身邊走開。

三十二當弗龍斯基回到家的時候安娜還沒有回來。他走後不久據他們告訴他說有一位太太來看她她就同她一道出去了。她出去沒有留下話說她到什麼地方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而且整個早晨她到什麼地方去也沒有對他提起一句——這一切再加上看到她早晨那奇怪的興奮的臉想起她在亞什溫面前幾乎搶似地從他手裡奪去她兒子的照片時那種含著敵意的神情使他沉思起來。他下決心一定要對她說說明白。於是他就在客廳裡等她。但是安娜並不是單獨一個人回來的卻帶來了她的沒有出嫁的老姑母奧布隆斯基公爵小姐。這就是早晨來過的那位太太安娜是同她一道出去買東西的。安娜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弗龍斯基的憂慮和驚訝的表情開始快活地對他說她早晨買了什麼東西。他看出她心裡生了什麼不尋常的變化: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在她的閃爍的眼睛裡有一種緊張的、注意的神;在她的言語和動作裡有那種神經質的捷和優美那在他們接近的初期曾經那麼惑過他而現在卻使他怒和驚恐了。

開了四個人的飯。大家已經聚攏正要走進小餐室去的時候圖什克維奇帶了貝特西公爵夫人給安娜的口信到來了。貝特西公爵夫人說她不能來送行請她原諒;她身體略不適可是請安娜在六點半和九點鐘之間到她那裡去。弗龍斯基聽到這種時間的限制——那分明是為了使她不至於遇見什麼人而定下的——就瞥了安娜一眼;但是安娜卻似乎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很抱歉我在六點半到九點鐘之內恰恰有事不能來”她帶著微微的笑意說。

“公爵夫人一定會很難過呢。”

“我也是。”

“你大概要去聽帕蒂1的戲吧?”圖什克維奇說——1帕蒂(184o—1889)意大利歌星於一八七二年至一八七五年在俄國演出。

“帕蒂?你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假使還定得到包廂的話我一定去。”

“我可以定到一個”圖什克維奇自告奮勇。

“這樣我真要非常非常謝你呢”安娜說。

“可是您不和我們一道吃飯嗎?”弗龍斯基幾乎覺察不出地聳了聳肩。他簡直不明白安娜的用意了。她為什麼把這位老公爵小姐帶到家裡來她為什麼留圖什克維奇吃飯而最叫人驚訝的她為什麼要差他去定包廂呢?以她現在的處境居然要去看帕蒂的歌劇她明明知道在那裡她會遇見社界所有的人這能夠想像嗎?他用嚴肅的眼光望著她但是她卻以那挑戰的、又似快樂、又似絕望的、使他莫名其妙的眼光來回答。吃飯的時候安娜挑釁似地快活看上去簡直好像是在和圖什克維奇和亞什溫賣風情。當他們吃完飯站起身來圖什克維奇去定包廂的時候亞什溫走出去菸弗龍斯基就同著他走到樓下他自己的房裡去。在那裡坐了一會之後他又跑上樓來。安娜已經穿上了她在巴黎定製的、低領口的、天鵝絨鑲邊的淡綢衣服頭上飾著貴重的雪白的飾帶圍住她的臉特別相稱地顯示出她那令人目眩的美麗。

“您真的要上劇場去嗎?”他說竭力不望著她。

“您為什麼那麼吃驚地問?”她說因為他沒有望著她而又傷心起來。

“為什麼我不能去?”她好像沒有聽明白他的話的意思。

“自然並沒有什麼理由”他皺著眉頭說。

“這也就是我要說的”她說故意不睬他那種譏諷的調子平靜地捲起她那長長的出香氣的手套。

“安娜看在上帝的面上!您是怎麼回事?”他說竭力提醒她正如她丈夫曾經做過的一樣。

“我不明白您問的是什麼。”

“您要知道您是決不能去的!”

“為什麼?我並不是·一·個·人去。瓦爾瓦拉公爵小姐穿衣服去了她和我一同去。”他帶著困惑和絕望的神情聳了聳肩。

“可是您難道不知道嗎?

”他開口說。

“但是我不想知道!”她差不多叫起來。

“我不想。我後悔我所做的事嗎?不不不!假使一切再從頭來也還是會一樣的。對我們對我和您只有一件事要緊那就是我們彼此相愛還是不相愛。我們沒有別的顧慮。為什麼我們在這裡要分開住彼此不見面呢?為什麼我不能去?我愛你其他的一切我都不管”她用俄語說望著他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他所不能理解的特別的光輝。

“只要你對我沒有變心的話!為什麼你不望著我?”他望著她。他看見了她的容顏和那對她總是那麼合身的服裝的全部美麗。但是現在她的美麗和優雅正是使他怒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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