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噴火破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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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烈道:“勝敗約為五五之數。”紀緗綾道:“如果勝算不大,緗綾不贊成硬打突圍之法。”秦羽烈道:“仙子有何良策?”紀緗綾道:“放下玉佩,以求謀和。”公孫彤冷叱道:“仙子太會打如意算盤了,老朽方才就已說過,冷老魔不但想攫取那方玉佩,更打算置我等於死地。”紀緗綾道:“以公孫總管說得不錯,冷老魔盡揮那五毒之蟲展開回攻,我等死後,那方玉佩也就垂手可得,何必先派人傳信,教我等丟擲玉佩進去,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公孫彤冷笑道:“他只不過是怕我等在拼命之際,先行毀去那方玉佩罷了。”紀緗綾道:“玉佩能夠輕毀,還有何價值呢?只怕公孫總管猜想不對。”公孫彤道:“那麼以仙子之意呢?”紀緗綾道:“各位在放下玉佩,一一撤除五毒之外,各位是否能接納緗綾的微見?”凌震霄冷笑一聲道:“一旦臨到危難之中,人的弱點就暴無遺了。”紀緗綾美目一掄,道:“此話怎講?”凌震霄道:“仙子美其名要作談判使者,其實是想借機先一步脫困。求生之慾人人皆有,倒也無可厚非。”紀緗綾面上不一訕,答不上話來。

歐陽白雲適時說道:“芙蓉仙子倒未必有此意念,不過,仙子的美意,那冷老魔卻未必會答應,仙子不信,倒可一試。”紀緗綾立即揚聲道:“朋友,請冷如霜出面說話。”桃林之外有人回道:“有話在下代轉。”紀緗綾道:“我等放下玉佩後,你家主人會遵守諾言使我等安全離去嗎?”那人答道:“那是自然。”紀緗綾道:“有何保證。”那人道:“老主人的信譽。”紀緗綾道:“妾身芙蓉寨寨主紀緗綾,打算和你家老主人見面一談,此刻可否走出桃林!”那人道:“仙子若不畏毒蟲噬咬,儘管走出來就是。”紀緗綾又連聲叫道:“朋友!朋友…”那人厲聲回道:“此刻已是子、醜之,一到醜初,五毒之蟲就要展開圍剿,希各位勿要自毀生機,在下懶得說話了。”歐陽白雲道:“仙子,老朽推斷不錯吧?”紀緗綾呼了一口氣,垂首無言。

凌震霄目注公孫彤道:“總管閣下似乎已設下天羅地網,打算一網打盡心目中的人物,卻萬萬料不到有此一變吧?”公孫彤道:“倒是未曾想到。”凌震霄道:“目下有何高見?”公孫彤道:“尊駕想必有了高明之見,老朽洗耳恭聽。”凌震霄緩緩說道:“在場諸位,不乏目力甚佳之人,請放眼一看,在這桃林百丈方圓之內,是否有那黨羽潛伏?”眾人莫不側首凝望,復又齊聲道:“想必無有。”凌震霄道:“夜黝黑,即使目力特佳之人,也不過二十丈以內之景物,在場諸位,有誰能見百丈以外之景物。”紀緗綾道:“柳相公乃練劍之人,練劍首重練眼,柳相公倒不妨一試。”柳南江向四周凝望了一陣,道:“在下對二十丈以外之景物已然看不清楚,哪裡還能夠看到百丈以外的景象?”凌震霄放低了聲音說道:“那就對了,附近既無老鷹之暗樁,如我等未將那方玉佩放在地上,卻佯說玉佩已放在地上,冷老魔又如何知道真假?這豈不是一個破綻嗎?”眾人異口同聲道:“是啊!”凌震霄又道:“如果現場有人與那冷老魔以傳音術暗中聯絡,情況就又大大地不同了,各位可曾想到此點?”公孫彤振聲道:“尊駕是說,我等之中,有一人可能是冷老魔的黨羽?”凌震霄道:“凌某不敢肯定如此說,只是作此推斷而已。”此語一出,公孫彤兩道冷電般的目光立刻在場諸人臉上掃去。紀緗綾道:“妾身方才想先一步離開,這證明妾身不可能是那冷老魔的黨羽。”歐陽白雲也相繼接道:“若說老朽是那冷老魔的黨羽,未必有人會信。”紀緗綾道:“柳相公也不可能是。”歐陽白雲抬手向白玉梅一指,道:“這位…”公孫彤疾聲接道:“老朽敢斷言她絕不可能是那冷老魔的黨羽。”凌震霄道:“若說凌某和那冷如霜聲同一氣,未免太悖情理。凌某與柳南江聲同一氣,已甚明顯,玉佩已到手,大可不必此玄虛,也不必凌某再多費口舌,向諸位詳加解說。”語氣一頓,接道:“目下只剩總管閣下和秦堡主二人了。”公孫彤目光一亮,突地注視在秦羽烈臉上。

秦羽烈淡淡一笑,道:“秦某人率先商量對敵人之策,豈會是那冷老魔的黨羽?以過去本堡與冷老魔屢次所發生之情況看,也可以看出,那是絕無可能,之此也不必多費了。”凌震霄嘿嘿一笑,道:“如此說來,凌某的推斷不正確了!”在場之人,莫不面面相覷,默默無聲。

柳南江心中一動,以傳音術向凌震霄說道:“前輩是否想借此挑起在場之人相互猜忌?

抑或真的疑惑有人與那冷老魔在暗通聲息?”凌震霄也以傳音術反問道:“娃兒何出此問?”柳南江道:“此地的確有人與那冷老魔在暗通聲息,但不在與我等相對的諸人之中。那暗通聲息之人可能藏在地下。”凌震霄心羅萬機,反應何等之快,目光銳利地向立足之處一掃。

他立刻就發現了那一片鬆軟之上。

公孫彤低聲問道:“尊駕在觀看什麼?”凌震霄以食指豎在間,作了個噤聲的暗示,然後又揮手示意讓開。

在場諸人雖然一時猜不透他在玩什麼玄虛,卻一個個依照他的意思紛紛離開原來立足之處。聚集在一邊,目注他的動靜。

凌震霄倏地雙掌連揮,平地湧起三尺勁風。一時間砂石飛騰,在場之人莫不駭異他的功力,其中尤以那公孫彤為甚。

在凌震霄凌厲的掌風掃蕩之下,地上那一地鬆土已飛揚淨盡。

一塊約有三尺見方的木板如紙鷂般凌空而飛。

地面出現一個,黝黑不見其底。

凌震霄腳出手動,木板甫飛,右手五指箕張,如閃電般向內抓去。

在場諸人也紛紛移形換位,環伺那地,準備協力一擊。

卟地一響,一塊約行三百斤左右的巨石,頓被凌震霄抓了起來。

凌震霄身形微轉,右臂外旋,五指中的巨石脫手而飛,又待一掌向那抓下,驀然,歐陽白雲大喝一聲,道:“且慢!”凌震霄在半空中將那右臂凝住,側身問道:“歐陽老哥為何喝阻?”歐陽白雲一手指那,道:“凌兄以為這之中有冷老魔的埋伏嗎?”凌震霄緩緩搖頭道:“想必沒有,不然早被凌某一抓殞命。”沉一陣,接道:“不過,這分明新挖,必然有甚蹊蹺。”柳南江心頭一動,走到凌震霄身邊,悄聲道:“凌前輩,只怕昨晚…”他一語未落,凌震霄突地以臂肘狠狠地碰了他一下。柳南江連忙把下半句話嚥了回去。

此刻,公孫彤突然說道:“凌震霄,老夫不打算再逗留下去了。”凌震霄一擺手,道:“請便!”芙蓉仙子接道:“難道公孫總管有了突圍之法?”公孫彤道:“各憑機緣。”目注凌震霄接道:“尊駕想救出令媛,不妨前來祥雲堡一談。”凌震霄道:“總管閣下以為能脫出五毒之困嗎?”公孫彤道:“老夫方才就已說過,各憑機緣。”凌震霄嘿嘿笑道:“正當凌某谷辨在場之人,誰是冷老魔的同路人,總管閣下突起離去之意,豈不是令人生疑?”公孫彤道:“尊駕以為老夫在和冷老魔暗通聲息?”凌震霄道:“如總管閣下果能脫此五毒之困,暗通聲息之說就昭彰在目。”公孫彤道:“怎樣講?”凌震霄道:“因冷老魔放你一馬,才能脫困。”公孫彤道:“尊駕如此看重冷老魔的五毒之陣嗎?”凌震霄道:“不錯。”公孫彤冷笑道:“老夫卻有些不信。”凌震霄道:“除非總管閣下有五毒不侵之身,或者和那冷老魔早有默契。否則,任憑閣下功力如何了得也休想離此一步。”公孫彤梭目一張,道:“老夫倒要試上一試。”一語未落已拔身而起。

他方才自桃林背後之崗巒處躍落。此刻也是循那方向躍去。乍看他似乎老態龍鍾,而他在桃林之枯枝間御空而行,卻又輕似燕。

柳南江心頭惦記著凌菲,立即向白玉梅叫道:“白姨娘…”他只喊了一聲,那白玉梅也緊隨公孫彤一躍而上了樹梢。

秦羽烈緊跟著彈身而起。

凌震霄疾聲道:“南江!別讓秦羽烈走脫!”他一面待柳南江困住秦羽烈,自己則飛快躍起,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探手向白玉梅的足踝抓去,以他那怪異已極的招式是十拿九穩。

殊不知白玉梅是以輕功見長,纖一擰,人如蝦形弓起,使凌震霄一抓成空。

身子一個倒翻,已平穩地落在一橫枝之上。

凌震霄也腳在樹之間。

放眼一看,白玉梅立足之橫技不過竹筷般細,弱不風已極,然而在上面卻不見絲毫顫晃,情知對方在輕功方面有極為深厚的造詣。心頭不一涼,自己打算要留住對方的念頭,只怕不能實現。

白玉梅並未繼續前躍,放低了聲音說道:“尊駕請勿窮追。”凌震霄未立即答話,向公孫彤飛躍之處投以一瞥,然後說道:“公孫彤在稍後樹之上,左騰右閃,分明是遭到了五毒之困,你也最好不要白費氣力。”白玉梅並未去察看公孫彤的處境,卻回頭去著那秦羽烈。

只見秦羽烈幾番躍起,幾番又被柳南江迫回地面。想踏上枝頭的機會都沒有。

凌震霄道:“你不必看,那秦羽烈絕難脫出柳南江的圍困。”白玉梅道:“尊駕想怎麼樣。”凌震霄道:“想先請教該對你如何稱謂?”白玉梅道“我姓白名玉梅,至於稱謂,悉聽尊便。”凌震霄道:“那麼,凌某不妨稱你一聲白姑娘。不知是否可以?”白玉梅道:“以尊駕偌大年紀,似無不可。”凌震霄道:“南江那娃兒稱你姨娘不知是何緣故?”白玉梅道:“因我姓白名與他母親只有一個梅字之差,而他又是幼失母愛。在終南山中不期相遇,承他抬愛,故以有此姨娘之稱。”凌震霄道:“白姑娘可是真心視他如子侄?”白玉梅道:“自然是真心。”凌震霄道:“白姑娘是否知道小女和南江娃兒已有白首之盟?”白玉梅道:“意料中事。”凌震霄道:“既然如此,凌某人對白姑娘受那公孫老兒的驅使,就大為不解了。”白玉梅道:“凡事皆有天意。”凌震霄道:“莫非有何苦衷?白姑娘不妨坦白以告。”白玉梅冷聲接口道:“請勿追問,也請尊駕不要窮追。”說罷,復又彈身而起。

凌震霄也縱身自枝頭躍起,人在半空如大鵬展翅般雙臂平伸,大喝一聲,道:“白姑娘慢走一步,否則凌某被迫只有處下煞手了。”白玉梅果然又在原來立足的橫枝上落下,冷聲道:“難道尊駕不顧令媛的死活了。”凌震霄重又落下枝頭,道:“生死有命,若是菲兒向中註定有此一劫,為父者也奈何不得。不過,白姑娘與那公孫老兒聲同一氣的原因,凌某人卻想個清楚。白姑娘要走請便,可得待一句話?”白玉梅道:“此中內情,暫時不便對外人言宣。”凌震霄道:“事關菲兒生死,凌某怎能算是外人?白姑娘果有苦衷,凌某人絕不過分為難。如果白姑娘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白玉梅接道:“凌長風可是你的兒?”凌震霄道:“不錯。”白玉梅道:“秦茹慧姑娘正和他在一起,想必尊駕也知道。”凌震霄道:“不錯,這又有什麼關係?”白玉梅道:“秦茹慧就是我的親生骨血,如果令媛有了三長兩短,不妨由她抵命。”語聲一落,人已如鷹隼沖天般飛起,越過好幾棵桃樹,落在十丈開外。她那種輕靈已極的身法,不使凌震霄呆了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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